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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赞许的目光:“也就陆潇在感情一事上缺根弦,我爹娘对这桩婚事可是乐见其成的,素来喜爱晴晴这个小辈,要是能成为他们儿媳妇,自然是皆大欢喜。不然为什么眼看着晴晴该定亲了,却抛下我们置身事外去游山玩水,还不是想让他们多些时机相处,最好能让我弟那棵铁树也开一开花,回来就直接办喜事。”
这么说来,有些事情就解释得通了,难怪这些天老是见林晴抱着一沓账簿往竹清院跑,却不来墨梅轩寻她,想来是去培养感情了。那么,就继续让晴晴受累管管家,她也乐得清闲,没准还能促成一对佳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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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这边,的确是作此打算,自她从舒墨然手中接过管家大权之后,去前院也好,竹清院也罢,次数都多了,每每都是满心雀跃地打扮好自己再出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揪出一副愁容,虚心向陆潇请教相关事宜,再顿悟着出来。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如今的信手拈来,轻烟觉得,自家小姐这表演技巧越来越精湛了,身形也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令人看着就心疼。
可近来没有了前往竹清院的借口,林晴的心头也未有放松,反倒更添惆怅。一来因为庄内人口简单,事务不多,也就没有太多事由供她操持,怎么增加与陆潇相处的时间,二来凡事过犹不及,她总不能真的事无巨细都装作不懂,那样岂不是会令陆潇觉得她蠢笨不堪心生厌烦?
林晴自认对于向陆潇请教的频率,她把控得还不错,饶是这样,她也没忘了陆潇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与满口的嫌弃之言,前几日还将她与表嫂做对比,并将自己贬得一无是处,眉眼里满是对舒墨然的欣赏。
林晴心中满是酸涩,但却没法对舒墨然生出妒意,谁让自己的确不如人呢?而且她还对自己亲如姐妹,对自己呵护备至,可她也不过就只比自己大了不到九个月,家里又遭逢巨变,本该是被人呵护的人却反过来关怀自己,这样美好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嫉恨得起来?
“唉~下次又该借什么由头去找他才好呢?”林晴歪着头,手掌轻撑鬓边,苦恼着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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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下旬,林晴生辰将至,陆长风与季氏依旧没有要回宛陵的打算,只写信来叮嘱儿子儿媳好好操办林晴的生日宴会,得知此信,林晴也没有觉得遭受了慢待,仍自苦闷于陆潇对自己的态度。
这厢,舒墨然自知道林晴心意后就格外关注棠风苑与竹清院的动向,奈何十几日过去,竟似毫无进展,素来爱笑的林晴也愁容渐增,她瞧着,心里觉得就仿佛火树银花转眼化作泥沙那般叫人惋惜,心生怜意,可感情之事,旁人也只能是看客罢了。
六月二十八,林晴的十四岁芳辰,不仅来了君家、柳家这样的世交之家,城东的冯家、城西的容家、城南的李家和城北的乔家也在邀请之列,其他稍有身份的也都拖儿带女地携礼前来,颇有借陆家场地相看儿媳佳婿的意味。
舒墨然也考虑到这一点,将宴席安排在安然亭边,以安然亭为界分男客席与女客席,湖中莲花开得正盛,清风拂过送来满庭荷香,两岸几株高矮不一的山栀也不服输地尽情绽放,透过间隙,隐约可见对岸的人影绰绰。
作为主人家的现任当家夫人,舒墨然陪各家太太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林晴则和年轻小姑娘们凑在一块儿聊起了胭脂水粉、点心铺子。作为今日的主人公,林晴少不了要受到众人关注,比起小姑娘们关心的衣裳首饰,这些夫人显然更愿意筛选着儿女婚姻大事的合适人选。
“要我说,娶妻还当娶贤,不管家世如何,样貌颜色也不必太好,待人贴心、持家有道才是顶顶重要的,最好还能三年抱俩。”乔夫人朗声说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知你家儿媳最是知书达理,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待人又和气,女儿又早早定下东床快婿,可不令人艳羡你的福气。”旁边一位妇人身穿一身朱红,领口袖口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说话人的抑扬顿挫而左右摇摆,正是金缕阁的老板娘。
金缕阁是宛陵首屈一指的成衣店,跟陆家也素有生意上的往来,交情也还算深厚,每每宴客,总少不了往他家也递一份请帖。
“若要细说,你们各家的女孩儿们各有各的好,拎出去不说堪当大任,起码治家是没有问题的,我都快要挑花了眼去呢。”柳夫人嘴上夸着,众人听着俱欢颜,眼睛暗暗留言后头两桌的女孩儿。
相比之下,男客席就轻松多了,有几个少年甚至借着推杯换盏的动作,频频向对岸望去,只为欣赏意中人的容颜。酒过三巡之后更是探看得越发大胆,时下男女大防虽不似前朝那般严,那一道道灼人的视线却也把几位姑娘给盯得脸颊羞红。
但脸红的那些人中并不包括林晴,此刻她心中一阵烦闷,又不得不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