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弄世 晋江VIP完结第9部分阅读
妖娆弄世 晋江VIP完结 作者:yuwangshe
“哥哥!我们是招架不住了!”展月和哥哥背对背,咬牙切齿!
“他们是想活捉我俩!小月,拼劲全力杀出去!”展风一声呼啸,与此同时,那月色下的男人微微一抬手,争斗瞬起!
混乱中,展风与妹妹分开,他一咬牙,冲向了那个男人!大刀虎虎生威,所到之处皆是血腥!
安远南冷冷一笑,这个人确实如梦儿所说,有些功夫!他的争斗心被激起,右手拔剑,足下一点,向展风奔去!安远南的剑极粗极重,与展风闪着寒光的大刀拼杀起来,居然也不落下风!剑锋与刀锋相交,沉稳与霸气对抗,两个男人都杀得淋漓尽致!
又是一记硬拼,两人皆是向后一退,展风鼻子一动,皱眉道:“那女人是你什么人?”
“这时候你提什么女人!”安远南冷冷道,心中却道:他居然闻到了自己怀中香囊的味道,这男人是属狗的么?
锵地一声,大刀砍在了剑锋上,两人都在暗暗使劲!展风仍不忘问道:“那女人身上的味道,我闻过一次就决不会弄错!你是他男人?”
“是又如何?”声音冷漠。
“哈!”展风笑得猖狂:“那就杀了你!”那女人,是我的!
渐渐地,展风感觉到了吃力,安远南却渐入佳境。一道剑风袭来,安远南的剑已然搭在了他脖子上:“她是我的!”
甘泽殿内,一向冷凛的天子此时也露出了几分笑意,他看向恭敬站着的安远南道:“安将军,朕给了你半个月,你却只用了十天,确实厉害!”
安远南恭敬道:“托陛下洪福!”
“朕要给你些赏赐才行!我想想看……”天子淡淡道:“再过几日宫内监事便送来两名精心挑选的女子,安将军尚未娶妻吧?不如……”他却没再说下去,拖了个腔调。女人,总是无趣的,尤其是这些所谓万里挑一的女子更是毫无生趣!
“陛下,臣一介武夫,且只想趁年轻力壮多为朝廷做些事。这男女之事,臣暂时不想考虑。”每年后宫都会挑选两名女子送入后宫,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可是天子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皆塞给了文武百官!真不清楚这年轻的帝王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么说将军并未和女子有过来往?”天子懒洋洋道:“那可奇了!前几日朕亲自去看了一眼那水盗展风,他却说,归顺朝廷之前,他要见到一个女子……而且,是安将军认识的女子!”那人倒是有胆量,这个都敢提出来!看在他这么识时务的份上……
安远南一震,刚想开口,就被天子打断了:“安将军,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去办好这事吧!之后展风一行人便由你管制训练!半年之后,朕要看到成果!”半年之后,炎图的一切定会有所变化。
沁人府,小亭子内,洛梦保持着盘腿的坐姿,挑眉看向一旁的安远志:“你说,那个展风要见我?”
“是!梦姑娘,天子让我大哥两日内办好,现下已经过了一日了!我大哥不愿和你提,可我不想看着兄长违抗天子之命!”安远志有些焦急。
洛梦不语,她清楚安远南的倔脾气,平日若不是面对自己,便是一张沉沉的脸,笑也不笑一个。
看到洛梦不说话,安远志脸上一红:“梦姑娘,你是在怪我为了大哥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么?”
闻言洛梦一笑,这算什么逼迫?不过是见个面而已!那展风倒是胆子大,居然敢提这种要求!她站了起来:“走吧,去找安远南!”
夜晚,平缓行驶着的马车里坐着三人,安远南高大的身材笔直地端坐着,双眼却凌厉地看向对面低头的弟弟,似乎在责怪他多管闲事。洛梦身披黑色披风,坐在安远志的身边,对安远南如此“苛责”弟弟有些嗤之以鼻,她都不在乎,他紧张什么?想到这,她一只手搭在了安远志的手背上,轻声说道:“只是见个面,没事的。”
安远志吓了一跳,手背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差点把持不住而反手握住。感觉到对面兄长的浓浓视线,他咬着下唇,将手轻轻挪开。洛梦的手下一空,不屑地看向安远南:瞪什么?那小翠和他的一夜,恐怕是第一次吧?
安远南自然知道洛梦眼神的意思,他心中一紧:小翠,该怎么安排?那天早上起来,床上鲜红的处子之血,着实把他吓坏了!他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因为思念洛梦而大醉,之后就睡下了,怎么第二天醒来就!他不是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但是那天醒来之后,身子完全不像是有过欢爱的感觉!
三人各有所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目的地,洛梦将披风上的帽子拉上,盖住了大半个脸,这才跟随着两兄弟下了车。
这,就是天牢,重兵把守的黑暗之城。洛梦和安远志并排走着,跟在安远南的身后。将军的令牌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在这偌大的牢房中七拐八拐,穿过一个个的通道,来到了一间小屋面前。
“开门!”安远南命令道,一阵开锁的声音过后,门口吱呀一声打开了。
展风正躺在床上休息,先是听到了安远南的声音,没好气地翻身起来:“我说了,要见她……”话只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他闻到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气味!他看着安远南走了进来,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安远南身后走出来,帽子盖住了大半的脸。可不用看,展风也知道,就是她!魁梧的身子站了起来,展风□着上身,走到佳人面前。他的眼神带着犹豫的期盼,大手抬起,手指轻挑,便掀掉了她的帽子,露出她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庞。
那风情无限的凤眼儿,那朱砂般赤红的唇瓣,还有那绽放在唇边瑰丽笑容,与梦中之人重叠在了一起。
“是你……真是你……”展风邪气的脸庞上居然露出了少年般的惊喜和羞涩,他一手轻轻抚上洛梦的脸庞,浑然不觉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所射来的杀人视线。
洛梦看了一眼那修长的手指,轻笑道:“展风,不怕我再给你下蛊?”
“只要能得到你,什么都愿意!”展风被这笑容迷住了,他想也没想就低头一吻!
洛梦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霸道,居然敢在这两兄弟面前吻了自己。正呆愣间,身后的安远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往后一扯,紧紧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安远南一个身影移动,隔在了展风和洛梦之间。
洛梦的味道还残留在展风的唇上,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那衣衫之下肌肉的紧绷却昭示着主人的怒意。展风邪邪一笑,他的视线越过安远南的肩头,盯着洛梦绝美的脸蛋:“之前我到处找人探你的消息,曾听闻紫乌有传一笑倾城的女人,就是你吧?洛梦。”
洛梦笑着点点头,展风的眼中渐渐有了坚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洛梦,等着我,我将是有资格得到你的男人!”河上一见,难忘卿!
伏日的一条大道上,浩浩荡荡行驶着十几辆运货的马车,几十个镖师分散跟随在各个马车旁,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其中打头的马车,俨然打着陆家大旗以及伏日皇宫的标示,由此可见,此番货物定是皇宫所需。
第二辆马车两旁紧跟着的除了李程广,还有一个面若冠玉的男子和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是陆言风和陆启云两兄弟。陆启云手握马匹的缰绳,紧跟在兄长身旁,他看了一眼正在神游的兄长,轻声道:“哥,你到了大滇,要怎么找?”梦姐姐真的住在大滇么?当初只知道她和燕燕姑娘从大滇出发、途径靖邑,这不能就肯定她俩住在大滇呀。
陆言风无奈一笑:“左右都要去大滇,顺道找找吧!到了那我会再做安排。”乌利一别,梦儿留下的只有一封简单的告别信。当时他拿着这信,心中就像失了什么一般,那之后,他便疯狂的寻找和她有关的消息。这三个多月来,他唯一收获的,是紫乌的那些传言,皆和那美得倾城倾国的名为洛梦的女子有关。传言中,那美得不似人间的女子,名字也有个梦字,这些都让他几乎确信这个洛梦就是他找了许久的女人。可,近日却有传言紫乌乌利郡王将洛梦推落悬崖,当他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宁可那个女人不是他的梦儿!
这次,借着要去大滇的机会,他决定多逗留几日,寻找梦儿!至于怎么找……呵呵,他自有办法。
陆启云看着兄长的表情,知他已有打算,便不再追问,心中思索:即便是找了梦姐姐,哥哥又要作何打算?出门前父亲已经对哥下了死令,这趟交货之后立刻返回靖邑与芝之姐完婚。或许,父亲也看了出来,哥哥对梦姐姐的念念不忘,以哥哥这般执拗的人,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可能与芝之姐……
少年想起了那抹妖娆的身影,初见时,她正坐在兄长的怀中,眼带笑意,吐气若兰:“陆公子,你这就叫做坐怀不乱么?”他自认为厌恶于这样不知自重的女子,却为游船上的一幕而惊艳、挪不开眼睛。身中“御香”,她冷静地给自己行针,温柔地哄劝着!莫非……自己也如兄长一般……
兄弟俩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痴情玉公子
伏日大滇,皇宫千面湖上,一艘小型的游船缓缓开着,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天子,他的面前是端正盘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
“武正,”天子闭着眼说道:“这户部的尚书吞了那么多的赋税,那些作假的税目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说,朕该怎么才能拿到那些证据呢?”
武正淡淡道:“陛下,从他身上拿不到,自然就在和他来往密切的人身上了!”
“哦?那既然和他来往密切,自然和他在同一条船上,又该如何拿?”天子睁开了眼,盯着下属看。
“陛下,与他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就有求于他,有求于他必然受制于他,受制于他定会有怨恨。正如陆家,每年给郝令之不少的好处,才能获得庞大的生意;但近年来,郝令之胃口越来越大,陆家早已不满,加之家族中也有不少人为官,恐怕他们早想另寻靠山了!”
“是么?”天子慵懒道:“可郝家与陆家有了婚约,恐怕……”武正,你该知道怎么去做了吧?
武正点头:“陛下,武正明白了!”
沁人府。泡在凉爽的水池中,洛梦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燕燕一边清洗着秀发,一边说道:“梦姐,好久没去香品楼会会如烟姑娘了!”
香品楼,大滇最最出名的青楼,而如烟,则是香品楼的头牌!相貌脱俗秀雅,举止如温婉的大家闺秀,反倒让那些见惯了媚马蚤入骨青楼女子的宾客们眼前一亮!最重要的是,这如烟的歌喉也是十分的动人,即便是那些个王公贵族,都卸下了高傲的面具,一掷千金只求美人高歌一曲。洛梦和燕燕觉得有趣,便时常扮成年轻公子,一夜千金,只为听如烟一歌。
洛梦点点头:“嗯,不知她近日是否又谱了新曲,我们今晚便去看看。”这如烟,倒也是个谱曲的高手!就冲着这一点,她愿意前往。
夜,灯火通明的香品楼,俊俏的燕公子瞪着眼睛问那年过三十、风韵犹存的香品楼老鸨:“你说如烟今夜以曲会友?”
老鸨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公子:“是啊!燕公子近日都没有看如烟,自然不知道了!今夜如烟要在台上弹奏一曲,如若有人能够猜中这首曲子名,如烟便与他共度一夜春宵!不花分文!”
梦公子思索,玉手覆住老鸨的手,道:“香品楼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呀!你看,我和弟弟也是如烟的常客,你就通融通融,告诉我们些事儿!”待将手拿开,一锭沉重的银子已然落入老鸨的手中。
老鸨顿时笑得脸上开花:“梦公子太客气了!这事情也没啥大不了,告诉两位又何妨!”她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我这都是按照一位清秀的公子所说来办!那公子哥说了,无论是谁,若能猜出曲名,他就将与如烟春宵一夜的银子给付了!而他呢,就只要知道是谁猜出来的!”
“还有这等好事?”燕燕狐疑道:“万一有人猜中了,他不认账怎办?”
“哎哟燕公子,这还不好办?事先就写好曲名放在如烟身旁的小盒子里,待有人猜中,拿出来一对不就成了!”
洛梦点头:“成,今夜我和弟弟便一同给如烟姑娘捧个场!”
如烟演奏的台面在二楼,一般的宾客坐席在一楼,二楼的两侧则是要花不少钱才能买到的坐席,不超过四个席位。此刻,洛梦和燕燕坐在右侧的席位上,静静等到那纱帐后的如烟的演唱。
宾客满座,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二楼纱帐后的人影。所有的奏乐师都已准备好,只听一声鼓乐响起,所有的乐器都开始了演奏,那奇异的曲风,将众人都迷了去,等待着如烟的歌喉一现。
演奏才开始,洛梦和燕燕就神色一变!她俩对视一眼,狐疑不定,待如烟一唱,两人立刻耳语起来。
“谁会知道这首曲子?”
“乌利那一夜,只有他们几个人!”
“那人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还活着!”
“那……”
洛梦点头,轻笑一声:“陆公子还真是厉害,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最厉害的是,他居然靠这个方法找到了你!”燕燕偷笑:“他还真是注意细节啊,知道你喜欢什么!”喜欢歌舞咯!
呵,没错,这首曲子就是莫呼洛迦!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洛梦踏入了如烟的房中。房中是一股浓浓的玫瑰香味,这是如烟最爱的熏香。然而此刻如烟已经不在,站在屋中的人,是陆言风和陆启云两兄弟。一看到洛梦踏入房中,陆言风便快步走了过去,大手越过洛梦的双肩,啪的一声将房门合上,也将这美人围在了他的臂膀中。
“梦儿……”他痴痴看着这张脸,声音带着颤抖:“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我这不就在你眼前?”洛梦笑,陆言风的臂膀将她搂得有些紧了:“启云还在呢!”
陆言风这才尴尬地放开洛梦,抱歉地瞄了一眼一脸绯红的弟弟。洛梦看在眼底,有些好笑,她轻轻嗓子道:“既然来了,就去我那里坐坐吧!”
沁人府,荷花开满荷花池,夜月凉风习习,带着荷花清香扑鼻而来。露台上,一桌的好菜几乎都没有动过,倒是那一坛坛的酒已经开封。燕燕看着喝得差不多的陆言风,向洛梦说道:“我看我还是尽快去收拾一下屋子,他俩今晚就住下吧!”说完便站起身。
陆启云朝燕燕道了声谢,燕燕笑笑离开了。他看回酒气浓浓的兄长,轻声说道:“哥,别喝了!”
陆言风吃吃一笑,却是看着洛梦:“梦儿,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想你!”芝之,他不喜欢!这十九年来,他是父母的乖顺儿子,从未想过要违抗父母之命!也从未想过喜欢两字该如何谱写!直到遇上了这妖孽一般的女人,心跳的漏拍才开启了他朦胧的想念!
洛梦脸上笑容满面,却不说话。陆言风似乎生气了,右手猛地捉住了洛梦的小手:“你不相信我?”
陆启云大窘:“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说着起身去拉兄长,谁知陆言风却紧紧拉着洛梦的手不放,硬是将洛梦也一道拉了起来。洛梦一个不稳,扑在了陆言风怀中,陆启云想也没想就握住了兄长紧紧捉着洛梦的手腕,微怒:“哥!放开她!”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自己何曾用这样的语调和一向敬重的兄长说过话?
洛梦看在眼底,一只手轻轻拉开陆启云的手:“启云,我同你一起将他送回房中休息吧!”
将陆言风扶到客卧,燕燕刚刚收拾好,洛梦和陆启云将这个喝醉的男人轻轻放在床上平躺。想要将手抽出,陆言风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怎么也不肯放开。无奈,洛梦只好再床边坐下,看着这个闭眼休息的男人。
燕燕看了一眼陆启云:“启云,你的卧房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吧!”陆启云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这才跟着燕燕走了。
房门合上,洛梦便弯下身子,轻轻在陆言风的耳边说道:“言风,还要装醉么?”
陆言风猛然睁开眼,微微侧过头道歉:“梦儿,对不起……”他只想用这个方法暂时将心上人留在身边,哪怕只有一刻!他想要任性一次!眼中的决心一闪而过,他吻上了渴望已久的红唇,带着青涩与喷薄而发的期盼。
洛梦挣扎了一下,发现陆言风已经牢牢扣住了她的腰身,便不再抗拒,任由陆言风肆意地席卷她的娇唇。等陆言风满足地放开自己,她这才说道:“满足了?好好休息吧!”说完,趁陆言风未回过神,抽出小手起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男人匆忙下地的声音,还未转过身,身子已经被陆言风紧紧抱住。他粗重的呼吸在小巧的耳垂边响起,声音带着祈求:“梦儿,不要走,不要走!”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二次相见。彼时,她浑身湿透,纠缠的湿发像是美丽的柳条,向他袭来,将他缠住。
洛梦闭着眼:“言风,如果你想要留住我,是不可能的!”
急促的吻一停,低哑的男声响起:“我要娶你!”娶你!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娶我?”洛梦忍不住笑出声,她转过身盯着这个为她痴迷的男人:“先不说你的未婚妻,言风,你知道我是谁么?”
陆言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将手臂缠上自己的颈项,带着诱惑说道:“你听过紫乌的传言吗?紫乌国君将那个一笑倾城的女子从黑曜太子手中带走的传言!这具身子,被他宠爱了多少夜!我曾在他身下娇吟,任由他在我身上索取!你明白吗?陆言风,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些过去!”这就是男人!
陆言风脸色苍白,他再也不要听了!嘴唇再次贴了上去,却是带着愤怒和嫉妒之火!
温润如玉的公子屈服于内心的疯狂,放在柔软腰肢上的大手一使劲,将美人抱起,走向大床,两具身体狠狠摔在床上。
洛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却仍旧断断续续地说道:“言风,你看……你生气了!你,你在嫉妒!你永远不可能忤逆你的父母来娶我这么一个妖精!放弃吧!言风,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最后一句话,打在了陆言风的心上,他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双眼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白色的大床上,薄薄的长衫下是男人紧绷的肌肉,显示着这具身体极大的忍耐。
陆言风的脸庞现出一种纯粹的痛,不掺杂着任何的其他,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洛梦,我要知道你的一切,我要进入你的生活!不要拒绝我……”这声音,带着那压抑的疼,穿透了洛梦的胸口。似乎,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对他说过,那个眉眼爱笑的、总能给她温柔和周全的男人。
当时,漫天雪飞,那个总爱穿着一身青衫的男人,将一身红衣的少女拥入怀中。那温热的怀抱,让少女的脸浮起了绝美的红晕。他的嗓音低沉而动听,他说,自己是唯一了解他的人!高大的男人,娇羞的少女,青色与红色在一片白色中交织,多美的一幅画啊……
洛梦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陆言风慌乱起来,他无措地想擦拭掉那令人心疼的泪珠,却被洛梦的小手拉住了。她说:“没事,抱着我,言风。”她要一个怀抱,她要温暖。
陆言风紧紧抱住了身下的人,感受到她的哀伤与疼痛。渐渐地,两人在迷糊中沉沉睡去。
旧事现梦中
“妹妹!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姐姐的脸都是心痛:“你忘了你的身份吗?天神是在惩罚你,惩罚你身边的人啊!”
她不语,姐姐眼底的快意一闪而过,她看到了,可是站在姐姐面前的男人却看不到,因为他正死死盯着□的她和同样□的丹朱。
丹朱的瞳孔几乎要燃烧起来,他怒视他的妹妹,那个正在心中得意的女人:“你!娥皇,你居然这样对待你的妹妹和哥哥!”定是在茶水里下了药!
娥皇脸色一变,冷冷道:“哥哥,我还想问你,怎么如此对待你的妹妹女英!女英年纪尚小,不懂事,你身为兄长居然也跟着胡闹!”
“闭嘴!”一直沉默的帝王发怒了,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这是从未有过的,娥皇禁不住一颤!
帝王,舜用看着死人的眼神看着曾经宠溺的妻子女英:“身为帝妃,身为洛水之女,你居然同兄长私通!这便是上天的惩罚,上天让你失去了神力,让这天下的子民受那洪水之灾!”
她猛然抬头!
“那便以我祭神吧!”她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丹朱心痛大呼:“妹妹!”娥皇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毒,而那儒雅的男人,则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那曾经最喜爱的白皙颈项。
“你想死?”他的话语总是那么温柔,却在此刻带上了血腥的味道。
“以我祭神,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难道不是么?”她感受着那温柔的抚摸,身子却颤抖起来,眼泪雾朦了美丽而妩媚的双眼。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父亲,女儿即将来见你,等我!
都知道了么?既然如此,便不能再多情了!帝舜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我要以你祭奠那些被洪水夺去生命的子民!”双手猛然收紧!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想起了初见时,洛水旁,他用惊艳而敬重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那样俊朗的面孔,全是温柔,正如传言中的一样,是个温柔而又善良的男人,对么?
对么?你说过,你的爱是庄重而唯一的!可是为何,你同时将我和姐姐娶进门!为什么!舜!舜!
猛然惊醒!洛梦惊坐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陆言风赶忙爬起,长长地手臂圈住了她娇小的肩头:“怎么了?做了噩梦么?”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
梦……只是梦,洛梦松了口气。眼看还是深夜,她顺势靠在陆言风的怀中:“没事了,继续睡吧!”
第二天上午,洛梦还在睡梦中,陆言风已经醒了,他刚睁开眼,就听到门外是燕燕在轻轻敲门:“陆公子,陆公子!不好意思,麻烦开下门!”他动了一下身子,洛梦就嘤咛了一声,柔臂缠上了他的颈项。陆言风身体一绷,压抑了一夜的灼热差点倾巢而出。他定定神,轻轻将那缠人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摘下,自己则起身穿衣。
匆忙整理好衣着,陆言风打开了门,燕燕笑着往里看了一眼,说道:“陆公子,文逸过来找姐姐有事,我去叫醒姐姐!” 说着便很自然地进了门,倒是陆言风很尴尬,他急忙掩上了门,决定在宅院中四处走走。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在心中思索:这宅院看来是新建不久,而且一定耗费了不少银子,洛梦和燕燕两个女人,仅仅是依靠行医就能赚来这许多的钱财么?自己对洛梦,知道的太少了!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昨夜的荷花池旁,而那池中的一座通往池中小亭的木桥上,正背对着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不消说,就是陈文逸了。
陆言风记得这个俊逸的男人,他曾自称是洛梦的大哥,但陆言风清楚,他看着洛梦的眼神决不是兄长的眼神。而这个男人,与洛梦之间,似乎存在着微妙的关系。一边想着,陆言风一边朝小桥走去,陈文逸似乎也发觉有人,便转过身来。
两人作揖行礼,陈文逸淡淡道:“陆公子,何时到了大滇?”
“有七日了吧!”陆言风有些疑惑,不知他问这个有何意图?
“哦,七日了,”陈文逸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那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去了吧?”
陆言风一愣:“陈公子,在下不明。”是不欢迎自己么?
“陆公子还未和郝芝之完婚吧?难道不应该早日举办婚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陆言风略一沉思,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决定娶洛梦为妻。”
陈文逸忽然一笑:“陆公子,莫不是在下听错了?梦儿知道你的想法么?对于她,你又有多少了解呢?”果然是个痴情的种啊!这就好办了!
“陈公子,在下昨夜已告知梦儿此事,至于她的一切,在下迟早会知道的!”
“哈!那陆公子是否知道,梦儿身边的男人都是人中豪杰?”陈文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陆公子,你认为你一介商贾之人,有资格与那些人争夺么?别的不说,紫乌国君想要她,你能与之匹敌么?”他步步紧逼,看着陆言风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居然升起了不该有的快意。
他又道:“再说了,郝芝之可是当今户部尚书郝令之之女!陆家的生意多半也是他撑起来的吧?陆公子敢拒了这门婚事么?”
陆言风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却无法反驳陈文逸的每一句话,他沉声道:“你也喜欢梦儿?”
陈文逸笑了:“昨夜你在她身上是不是舒服极了?是不是很喜欢她的唇?那我就告诉你,她的唇,我也尝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品过!”
“你!”陆言风怒极反笑:“即便如此又如何?最终能够得到她的,仍是我!”他一定要得到洛梦!
“是么?”陈文逸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我就等着陆公子能够配得上梦儿的一天吧!”
两个男人对视,电光火石。
“文逸!”洛梦的声音传来,两人一齐看去,一身粉白相间的纱衣将她衬得恬静不少。
洛梦走到两人跟前,狐疑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陆言风,又看向一脸淡笑的陈文逸:“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陈文逸反常的话语让洛梦奇怪,她看了一眼仍旧低垂着眼的陆言风,对陈文逸说道:“你先去庭院那边等等我吧!”
等陈文逸离开,她便伸出手轻轻托起陆言风的下巴,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言风看着她,双目极力掩饰:“没什么,随便聊聊。”
“是么?”洛梦不信,她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几乎就要吻上陆言风的唇:“你骗我。”
陆言风受不了她这样的挑逗,一把把她抱住,轻咬她可爱的耳垂:“梦儿,我离家太久了,一会就要和启云启程回家。”
“哦,这么快?”她总觉得是因为文逸说了什么。
“嗯……梦儿,你会一直在这里么?”
“大概半年,我不会离开这里。”
“好,我给你写信,如果你要离开,记得告诉我!”他再也受不了没有她的音讯的日子。
洛梦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好。”
此刻,黑曜国,太子府。
太子曜琛正坐在荷花池边,怔怔望着满池的荷花出神。当初,自己就曾在这里抱着她,逗着她,吻着她,眼里尽是她的美丽容颜,耳边全是她动听的嗓音。可如今……她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不该将她送给了彦熙?他是那般的自私,不舍得将她送入宫中,也不舍得将她送离身边!以为在彦熙那边,她就是安全的,就不能逃离,而他也就能够随时得知她所有的一切的消息!
如今,如今……或许,自己就是将她推落悬崖的凶手!
曜琛痛苦地闭上了眼,他无法遗忘洛梦的一切,她宛若这满池的荷花一般,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包裹着清甜的诱人,缠绕在身上,挥之不去!进而一点点地钻进他的骨髓之中,再也无法与身上的骨肉分离!
感觉到身后的来人,曜琛睁开眼,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旭,有她的消息么?”
严子旭低垂着眼:“没有任何和‘妖医’有关的消息,她一直未出现过。”
没有么?又是这样的回答!每次都是这个结果!曜琛心中腾起一股怒火,他一掌击在身旁的假山上!轰隆一声,假山被他的内力震碎,轰然倒塌!
严子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待曜琛冷静下来之后,才说道:“紫乌国君派人传来口讯,说伏日大将军安远南在一个多月前离开了将军府,约有五日,之后便放弃了寻找洛梦。”也许是洛梦真的死了,也许是洛梦还……活着!不管怎么说,安远南定是发现了什么!
曜琛一震,抬眼看着严子旭:“他去了哪里?”
“黑泽云水天。”
云水天?曜琛问道:“彦熙派人去了么?”他不相信,彦熙能够舍得下洛梦。
“乌国君已经派人去了!”
“那么,子旭,你收拾一下,下午便出发吧!”曜琛说完,忽然一皱眉头,朝花园入口喝道:“谁?”
严子旭转过身,看到蓝兮之正畏畏缩缩地现出身影,小心翼翼地朝他俩走来。曜琛暗暗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他一贯的笑脸,向蓝兮之走去:“兮之,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你的侍女呢?”经过严子旭身边时打了个手势,严子旭明了,立刻离开了。
蓝兮之看到未来夫君的笑脸,心中却更加郁结。她刚才听到了太子要严子旭找人,虽没听到说找谁,但,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她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低声说道:“殿下是要找她么?”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在宴席上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入紫乌国君的怀中,凭什么还要得到殿下的爱?紫乌的传言她都听到了,这个女人妖颜祸水,迷惑了乌利郡王,挑起了紫乌的争斗,就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存在殿下的心中!
曜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个丞相之女,是否管得太多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意,转移话题:“兮之,再过半个月就是成亲之日了,这规矩还是得守的。在大婚之前,不宜再来与我见面。”
成亲,大婚,这两个词让蓝兮之一下子忘却了所有,她再次变得娇羞起来,乖巧地点点头。
日夜兼程,严子旭只身一人,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云水天。根据探子的消息,他直接找到了云水天的寨主,一个名为叶图的觞巫。
大堂上,严子旭一身黑衣,站在叶图前面。他打量着这个有着灰色瞳孔的男人,他自认为算是男子中较为高大的,而这个男人身材居然与他不相上下,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天生的豪气与压迫感。
“洛梦?”叶图作思索状:“在下从未听说过此人!”嘿嘿,前两天就有紫乌的人来问过,刚被他打发走,现在又来一个!
严子旭知道他在撒谎,安远南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了这里,定是有所收获!他沉吟一会,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位公子,在下已经说过,不知道洛梦是谁。”想要什么?想要那“噬骨痛”的解药,想要那女人,你给得起么?
严子旭不语,他默默转身,猛然回身,长剑出鞘!直指叶图门面!叶图眼神一变,侧过身子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大刀拔出,两人在堂上交起手来。
叶刺玫在大堂外偷偷看着这一切,这个陌生男子功夫不错,她真担心哥哥会受伤!可哥哥吩咐过不许她进去,纵然担心也无奈!可教主明明吩咐过了,若有人问起洛梦的下落,便说被伏日的安远南接走了,为何哥哥还在和这个人纠缠?不过……又为何要说是安远南?是因为他是伏日的大将军么?
堂中的两人交手了十几招后,各自退开。严子旭面带不快:“你到底说是不说?”手下暗暗运气。
叶图哈哈一笑,耳朵上的银色耳钉闪着银光:“这位公子,看来与洛梦关系匪浅啊!”难道是洛梦的男人?嘿,那他偏要拖上一拖!
严子旭长剑刺去,被叶图的大刀格住,两人都在暗暗使劲。严子旭的怒火被挑起:“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男人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想要那个女人,如何?”叶图邪笑!
严子旭冷笑:“就凭你?”
“笑话!”叶图认定了这个男人曾经拥有洛梦,他偏要激怒对方:“她的肌肤,如山间晨雾一般莹亮!她的唇,比初开的花朵还要鲜美!这位公子,你尝过么?”
严子旭怒火腾升,他要杀了这个自大的男人!
战火蔓延间,大门猛然被推开,叶刺玫出现在了门口,娇喝:“这位公子,你要寻那洛梦,便找伏日的镇远将军去吧!”她看出来哥哥是在不快这个男人曾经拥有洛梦,再这么斗下去非打个两败俱伤不可!
安远南?又绕回了这个男人身上,严子旭收剑,二话不说便离开了。脑中也在不停地思索:安远南,伏日大将军,这个男人如果知道洛梦的消息,又如何肯告知他人?这人毕竟是主国的将军,不能与他动武,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紫乌国,乌延殿,乌彦熙看着跪在脚下的暗探,口中喃喃自语:“安远南?”果真是他带走了洛梦?他吩咐道:“监视安远南,看他这个月来和谁在来往、都去了哪里,半点也不要遗漏!”
初遇
今夜是上清节,据说从这一天开始,水神便要大肆的降雨于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为了祈求雨季降水不要过于猛烈而造成涝灾,大滇的人民便会制作浮水灯,在灯中写着望水神体恤民情、莫要造成灾害之类的话语。再将此灯放入大滇的子远河的上游,任何其随河漂流,若沉入了河中便是预示着水神收到了子民的祈愿。因此,这一晚的子远河上,漂着不少美丽的浮水灯,各式各样的形状都有,最普遍的就是荷花状的。从远处看,一簇簇的小火苗在河上亮起,缓缓移动着,幽静而恳切。
宽阔而平静的河面上,也缓缓行驶着一些小船,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艘载着两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俊俏公子的船。应该说,引人注目的不是船,而是那坐在船上的绝美女子,她身穿牡丹色的纱裙,发髻随意挽起,仅留一缕青丝从脑后缠落身前,玉手正托着一盏花灯轻轻放在河面上。灯中的烛光映在娇嫩的脸上,美目盈盈,整个人仿若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在绝美女子的身边,是一个身着若竹色衣衫的俏丽少女,脑后挽着两个松垂的发髻,用两缕青色的发带系住;加上那个身穿水蓝色的俊俏公子,一红一绿一蓝,成为这河上最耀眼的风景。
一时间,人们都睁大了双眼看着那河中的牡丹花神,全然忘了是来干什么的。只见那俏丽少女朝美丽女子说了一句什么,两人齐齐看向了另一边,那里正驶来一艘稍大的游船,而船头上正站着一个身穿紫绀色衣衫的年轻男子。他的身边,有两个茶色衣衫的男子,眯了眼一看,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
燕燕绢扇遮脸,眼神玩味,和洛梦咬着耳朵:“梦姐姐,你看那个紫衣的男子,应该有二十三吧?那眼睛好漂亮!哎呀呀,一直朝你笑呢!”这男人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洛梦轻摇绢扇,眼看船只越驶越近,那个男子的脸也看得更加清晰了。帅气?英气?不,这些都不是重点,吸引她的是那双眼睛——带着盈盈笑意,犹如黑宝石一般璀璨而幽黑的眼睛。他的眼睛,如无底洞一般深邃,他的笑,如春风一般醉人。可是,一种本能却告诉她,这个男人,如这黑夜中长河的下游,神秘而危险。
燕燕还在她的耳边笑道:“孪生子哦!长得挺标致清秀的呢!”这两人真有趣,不仅衣衫一样,发带一样,连姿势都一样!只不过一人佩剑在左、一人在右,她还眼尖地发现,两人左右手的中指上分别带着一只粗大的指环,似是用黑碧玺制成,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
正想着,游船已经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