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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君主的宠妃.第4部分阅读

      妖孽君主的宠妃. 作者:bl文

    好啊,来去自由。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顾沫白头一回走出营帐。

    望着头顶的那片夜色,还是那云,那天,那月,那星,顾沫白就是顿觉天朗气清,星月可爱。深深地吸了口气 ̄ ̄ ̄心情舒畅啊!

    这时的顾沫白绝对不会想到,在她的营帐之内,有一个不速之客早就等候她多时。

    ------题外话------

    这书名,一改再改。胭脂对文文,真的花了很多的心力。胭脂也知道,存在很多不足的地方,但请大家多多包涵!胭脂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回报一路支持胭脂的亲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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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意外访客

    顾沫白才走到营帐外头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军中的将士都是十二个时辰轮流站岗巡逻地,她这一路走来都有看见士兵,但到了她自己的营帐外头时,她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顾沫白此时有些许后悔,为何方才要谢绝裴大哥和阿琮送她回来的好意。

    为了方便照顾呼延迄,单吢给她安排的营帐是最靠近呼延迄的主帅营帐的。呼延迄是君主,他的营帐四周自然是哨兵林立,随带地,她营帐周围的兵防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对了,她好像听裴大哥提过,将士们约莫会在亥时换班,嗯,可能是换班去了吧。不然这军营重地,一般人压根进不来,更何况,她又不是重要人物也不太可能会有人来暗杀她。

    饶是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藉着微亮的月光,顾沫白根据记忆,双手摸索着找自己放在案桌上的火折子,就在她的指尖才要触及到火折子时,她纤细地脖颈上传来一丝的冰凉混着隐隐的疼痛之感,有人正拿着匕首之类的东西抵着她的脖子!

    “别动!”

    黑暗中响起一道刻意压低发但仍然掩饰不了颤抖之意的男性声音,为了防止她会呼救,在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时,对方就已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她的后背抵着桌案,退无可退。

    遇见打劫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冷静,最忌慌张,最忌慌张!

    出不了声的顾沫白无法问来人,到底意欲为何,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乱动,将伤害降到最低。现在就只能被动地等着对方自己道出来意了!

    “若想要活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敢呼救,我的匕首可不会对你客气!”

    顾沫白可以肯定,那她脆弱的脖颈早就留血了!为了不至于真的一命呜呼,顾沫白含糊地发出“嗯嗯”的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刺激对方!

    得到顾沫白肯定的答复,对方立即松开了捂住她的手,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依旧抵着她的脖子,没有半点松懈的迹象。

    看得出对方也很是紧张,因为她感觉得到抵着她脖子的那把匕首“情绪不太稳定”。

    “这位大哥,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顾沫白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心里祈祷有人能够注意到她这里的不对劲,快点来解救她,她感觉脖子越来越疼了,倒霉,她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英年早逝”吧?

    “我爷爷奶奶对你说什么了?”

    嗯?什么爷爷奶奶?

    “请问,你爷爷奶奶是谁?”

    第一次,离死忙这么近。生死有命,若是注定她今晚在劫难逃,也是天意吧。镇静下来的顾沫白,尽可能口齿清楚地回答对方的问题,或许这样还有生还的可能。

    “你不认识我爷爷奶奶,你还敢说他们有托你带话给我?!”

    脖子上突然传来剧烈地疼痛感,顾沫白不必用手亲自去验证,也知道留了好多的血。

    柳眉紧蹙,“你是娄大宝?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沫白的音量不自觉地放大。

    不是说他畏罪潜逃,不知所踪吗?没想到还混在军营里头!难怪呼延迄他们展开地毯式地搜寻也毫无所获。

    “你这么大声,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吗?说!我爷爷奶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娄大宝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他们…。”

    “顾军医,你在吗?”

    帐外忽然响起的声音令帐内的两人均是一震。

    是呼延迄的声音!

    “跟他说你休息了。”

    娄大宝附在顾沫白耳边低声命令道。

    “我……我休息了,大王明日再来来吧!”

    “那好,本王明日再来找你。”

    然后,是渐行渐远地脚步声。

    就像是漂浮在大海里,快要体力透支。好不容易遇见一艘小船,盼着脱离冰冷潮湿的海水,但因为不能呼救,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眼前飘远,看着自己的生命再缓缓地跟自己告别。那样深刻的恐惧和绝望。

    “快点说,我爷爷奶奶到底要你转告我什么话?”

    “他们说,他们……”

    失血过多,导致顾沫白愈来愈难集中精力回答娄大宝的问题。来了月经的身子,比以往更加要虚弱上几分。顾沫白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支撑自己的身子,不要在此时倒下去。

    就在这时,“吭”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打中了抵着她脖子的那把匕首,接下来是“咣当”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然后她重重地地跌入了一具宽阔的怀抱。

    顾沫白转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呼延迄!

    如果深夜有访客来访,没有人会不问下原因就打发人走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现在身不由己。帐外的守卫一个没有,加上顾沫白急急地想要打发他走的话语,无不引起呼延迄的怀疑。因此他故意配合的离开,为的就是来个出其不意。

    没有料到方才离去的人去而复返,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惊动整个军医!娄大宝慌了手脚,急忙推顾沫白出去挡住呼延迄的攻势,自己则乘机迅速地营帐的窗口纵跃而出。

    的第一反应是提步去追,“先别…。别追,我受伤了,你快帮我帮油灯点亮,桌案上有火折子。”

    顾沫白忍着疼痛揪住呼延迄的一角,拜托他先把灯给点上,她好查看自己的伤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呼延迄依言在桌案上找到火折子,点燃的油灯瞬间照亮整个营帐。

    白皙的脖颈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鲜血一路蜿蜒浸染了宽大的月白色衣领,呼延迄眉峰紧锁。到底是何人,下手这么狠!

    扶顾沫白至榻上坐好,呼延迄道:“本王去叫杜太医过来!”

    “不,不要。我也是大夫啊!这么晚了,不好麻烦杜太医的。你去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好不?就在床底下。”

    呼延迄依言从拿出医药箱。

    忘了军帐内没有铜镜,她自己根本看不到脖子上的伤口嘛!

    “我…。我看不到脖子上的伤,你…。你能不能帮我上下药?在营帐的旁边有个水罐,里头有水,可以用来清理伤口的。”

    她嫌出去打水太远,太麻烦,所以每次都是拜托其他士兵替她一次性打一大缸地水存起来。

    顾沫白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呼延迄,殷殷地问道。

    呼延迄在床头坐下,眉峰拧成川字型,认命地打开医药箱,取出包扎伤口用的纱布、剪子,以及治愈伤口必不可少的金疮药,。

    顾沫白伤口上的血迹有点黏住衣领的布料,“会有些疼,你忍住。”

    “嘶 ̄ ̄ ̄”伤口和衣领分开时那刹那的疼痛令顾沫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从水罐里倒一些水到水盆内,呼延迄在顾沫白诧异的眼神下,娴熟地擦拭伤口、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你……你也学过医?”不然动作怎么会这么熟练!

    顾沫白坐在榻上,看在床头的呼延迄帮自己上药,他熟练的动作一点都不逊于受过专业培训的她!

    “不曾。孰能生巧罢了。”

    三言两语的带过,上药的过程中呼延迄发现顾沫白脖子上的血迹。有些许已经滴到了衣领以内,于是他索性一把扯开顾沫白的衣襟。

    ------题外话------

    胭脂每次写文都是写了改,改了删。有时候两千多的字全部重新来过,就是为了每章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尽管还是有很多的不足。希望亲们能够多多指教,多多给胭脂留言,胭脂看见后会火速回复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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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出乎意料的吻

    他是君主,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受了伤自会有太医和皇家御用的医护人员给他料理伤口,怎么会有孰能生巧这一说?

    然后在她还来不及问明白呼延迄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顾沫白发现自己的衣襟险些快要大开!

    “你,你做什么?!”

    紧张制止呼延迄扯开自己衣领的双手,顾沫白揪紧自己的衣领,坐在榻上的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呼延迄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你就这么害怕本王的靠近?”

    每个音节里都充斥着不容忽视的冰冷,顾沫白有种感觉,这男人好像处在发怒的边缘。

    怕,当然怕,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静大哥说过,若是身份曝光,呼延迄铁定会命人送她回什么皇城,回什么宫,她又不是真的南纤影,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才不要回去。所以她拜托静大哥暂时帮她保守秘密,等到有一天她寻着合适的机会再向他坦白,当然啦,她还附赠了自己得闲时研制的养身花茶“贿赂”静大哥。希望到时候呼延迄能够看在她帮他退了瘟疫的份上,“休”了她。那她就真的自由了!现在“革命还未成功”,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不可以曝光!

    顾沫白沉默的时间太长,在呼延迄的眼里,她这和默认没有两样。

    “他”和他们一样,都怕他,都怕他!

    放置在膝盖上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呼延迄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将湿布丢给顾沫白,霍地站起身子。

    又发什么脾气啊!

    “等,等。”

    叫住欲挑帘外出的呼延迄,顾沫白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凝视着他,咬着唇欲言又止。

    呼延迄在走至营帐门口是停住脚步,回转过身,站在她的榻前,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顾沫白,等待她说出唤住他的原因。

    “我,我能拜托你件事么?”

    “说。”

    “你……你能不能今晚别走?”

    顾沫白吞吞吐吐地道出自己唤住他的理由。

    空气里飘散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

    “你不怕本王?”

    “嗯?怕你什么?”

    她方才反应及时,没有被他发现她的女子身份啊!

    顾沫白不解地望向那抹高大的身影。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西祈上下谁人不知,本王会食人肉,喝人血,还喜杀虐。你竟然要求本王留下,怎么,不怕天还未明,就已身首异处了吗?”

    呼延迄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绿色的眼眸里尽是满满的嘲讽。

    顾沫白瞪他,蜷缩着身子背过身去,赌气道:“不想陪就算了,干嘛大半夜的说鬼故事吓唬人!”

    真是过分!还嫌她晚上受得惊吓不够多,不够刺激吗?!

    过了许久,就在顾沫白以为呼延迄已经离开时,听见他独有的磁性低沉的淳厚声音响在耳畔,“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什么意……”

    顾沫白兀地转过身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樱唇就那么“刷”地滑过呼延迄俊美无铸的脸,最后停顿在了他感性的唇瓣上。

    时间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两个人均因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石化!

    “他”长如羽翼的睫毛咫尺颤抖在他的眼前,红云浸染的脸颊更衬得她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粉面生春,盈盈含情。这样脱俗出尘的容颜,到底在何处看过?

    “顾小兄弟,终于能够彻底洗刷你的罪名了。我跟你说我们抓到那个,……末将拜见大王!”

    榻上的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各自一下子弹开,呼延迄抬眼看向来人,沉声道:“起来回话。”

    裴宔这才站起身,粗枝大叶的他注意力全在顾沫白受伤的脖颈上,完全没注意到营帐内的暧昧气氛,指着顾沫白的伤口,大惊小怪地道“顾小兄弟,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在经过今晚的死里逃生之后,顾沫白下意识地往呼延迄的方向靠了靠,抚着自己香颈道:“没事,没事。已经上过药了。裴大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裴宔挠挠头,余光有一下没一下的瞄几眼坐在榻上的呼延迄。

    呼延迄皱眉,阴沉着脸,命令道:“说,到底何事?”

    难道这股小沫的“相好”不仅仅只有怀静一个?他今晚特地来找“他”为的就是让“他”离怀静远一点,怀静可是西祈内定的驸马,断袖之癖之事若是传出去,太不成体统。

    会出手救下“他”,纯粹是个意外。

    昏暗的灯火下,呼延迄那双了绿色的瞳眸在裴宔看来更加妖冶诡异。若换做是别的臣子,或许早就在他阴鸷的目光下战栗发抖,但这眸子她可是看过不下万遍,事实上除了瞳孔的颜色和他们有所不同,其他没有什么相异之处。令他不解的是,大王的怒火,来自何处?

    困惑地目光对上呼延迄眉宇里的冷峻,裴宔挠挠脑袋,回话道:“启禀大王。娄大宝已经抓获。”

    “抓到他了?难怪起先还没见你进来,就听裴大哥你说什么罪名可以洗清了”。

    “为何没有人禀报本王知晓?”

    低沉、紧绷的语调,显露出主人的明显不悦。

    “回大王的话,单军师说他亲自去大王您的营帐内告奚这件事的。”

    他来这里,没有告知任何人,难怪他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娄大宝现在押在何处?”

    “就在军师的营帐内。”

    “好。本王现在就过去。”呼延迄站起身。

    瘟疫已得到有效的控制,他不会是为瘟疫之事前来。但为何会在顾军医的营帐内发现他?若说他们有私,这娄大宝伤了“他”是他亲眼所见。

    难道,会是苦肉计?!为的就是顾小沫能够彻底获得西祈的信任?

    呼延迄狐疑地盯着顾沫白瞧。

    顾沫白是问心无愧,无视呼延迄的目光,她也跟着站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她想要知道为什么娄大宝的实际情况和他的队友寄回去的,那封信里说他为国身负重伤的情况相差这么多。

    如果娄大宝真的成了“无间道”,那么理由呢?为名、为权、为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老爷爷老奶奶要她转告他的话悉数告之,能不能迷途知返,也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嗯嗯。甚好。如此当面对质一番,顾小兄弟你的嫌疑就彻底除去了。只是,你的伤不要紧吗?”裴宔开心地道。

    “没事,多亏了某个人细心、耐心、贴心的照顾,伤口已经不出血了。”

    顾沫白对呼延迄甜甜一笑。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上药的功夫真是不赖。

    后者不争气地,破天荒地红了脸。还是头一回有女子发自内心,不带任何战栗和颤抖地对他笑得如此温婉明媚。

    “嗯?某人是谁啊?”裴宔不明所以地问道。

    打死裴宔他也绝对不会把细心、耐心、贴心这三个词和自己冷若冰雪的主子联系在一起。

    “不就,远在天边,近在…。”

    “聒噪。裴军统,你到底走不走,莫不是还要文王请你么?”

    呼延迄率先跨出营帐,裴宔赶紧跟在后头。

    “哈哈哈哈!”身后是某位女子不顾形象的大笑。

    原来这个冷峻如塞北苍鹰的男子,也有那么可爱的表情呐 ̄ ̄ ̄

    ------题外话------

    虽然心知推荐就在这几天,但是在昨天真的推荐,看见点击和收藏史无前例地在增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狂喜。心里真的期盼能够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胭脂的文字,喜欢胭脂的故事。希望亲们能够多多留言,告诉胭脂,胭脂不是一个人在创作。至少,还有你们,一路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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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所谓阴谋

    已是三更时分,原本应该阒静无声的军营,此刻灯火通明。

    顾沫白小步跟在呼延迄和裴宔的身后走进单吢的营帐。

    里头西祈军师单吢、邶城将领申伯慴以及因为最近屡建战功,连升两级,现任为西祈都护的江谰都,还有押解的将士都已站立在营帐内,专候呼延迄的到来。

    当然,还有捆得像个粽子,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这次审讯的“主角”,西祈叛军娄大宝。

    呼延迄踱步坐置帐内首位的高椅,挥手命人将娄大宝提上前来。

    将士将裹成粽子的娄大宝随意地往地上一丢,不偏不倚,就丢在呼延迄位座位仅三步之遥的地方。

    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传说中有着鬼魅绿眸的冷峻君主,娄大宝抬眼匆忙打量了眼那双绿眸之后,便立即胆怯地收了目光,低垂着头。那眸里的幽光,果真叫人胆寒!更别提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压迫人的强大气势。

    有胆量做,没胆量承受后果吗?

    身子斜靠在高椅上,呼延迄讥诮地望着跪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残落败絮的男子,饱含威严的声音从紧抿的薄唇逸出,“你背后是谁人指使?军中可还有其他同党?深夜闯我军营,是何目的?说!”

    一连串地质问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那最后一声突兀地命令式口吻,叫娄大宝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怎么会有人的语气能够森冷如仿佛从地府最底处冒出,这般可怖!

    匍匐在地上,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没……没有人…。指使!”

    他不可以说出还有谁的!不然那些人,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和爷爷奶奶的!他不可以说!

    哈!谁信!看来不给点颜色瞧瞧,是学不“乖”的了。

    高大威仪的身子毫无预警地站起,呼延迄狠狠地往娄大宝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对方躺在地上口中喷出好大一滩血。

    “啊!”

    顾沫白惊呼,小跑至娄大宝的身边。在二十一时长大的她,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暴力相加的盘问方式。扬起愤怒的小脸满是指责地看向呼延迄:“有话好好说不好么?”怎么可以如此伤人似草芥呢!

    丝毫不理会顾沫白的叫嚣,呼延迄眼皮都不掀一下地冷凝道:“来人呐,拖出去杖责两百军棍,直至他肯吐露事情真相为止。”

    娄大宝霎时吓白了脸。两百军棍?莫说两百军棍,只怕五十军棍,都足以送他上西,在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和冒了那么大地风险之后,还只是徒劳一场么?

    落在西祈嗜血的妖孽君主手中,还有什么生还的可能呢!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情,娄大宝闭上眼,任由将士将他拖出营帐,带血的嘴角泛出艰涩的苦笑。

    “等…等!”

    娄大宝睁开眼,看见晚上差点死在自己手下的那名“男子”挺身护在他的面前。

    “两百军棍,会要了他的命的!”

    顾沫白双手张开地挡住那两名要带娄大宝行刑的将士的去路,目光毫不畏惧地迎向此时一脸铁青的呼延迄。

    严刑逼供,绝对不是唯一能够叫对方坦实相告的有效方法,不是吗?

    “顾军医,你做什么!你既不是这娄大宝的兄弟,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快退下!”

    军统裴宔紧一看情形不对,感紧地拉沫白回来,没瞧见大王面色不好么!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懂啊!

    顾沫白大力地甩开裴宔的拉扯,走到呼延迄的面前,眸光里闪着跳跃的火焰:“一定非要这么血腥不可吗?就算他真的承认了或者交代了些什么,也只是你们屈打成招而已啊!”

    “顾军医,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单吢也站出来,看着愤愤不平的顾沫白,言简意赅地声援呼延迄的做法。

    大王的做法并无不妥之处。打两百军棍算便宜他了!不管是知情不报,还是通敌叛国,亦或是夜闯军营,每一条都足够其死上千回百回。他们不会让他在行刑的过程中死去的,那样太便宜了他!在他还没有交代出幕后指使者是谁,军中可有其他细作,他这些天是躲在那里,为何能够在军营来取自如,今夜又有何目的等等这些问题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去的!今日若不严惩这娄大宝,军威何以立!

    “但,但…”

    顾沫白紧咬着唇,这道理,她不是不懂。

    “让我试着说服他一下,可以吗?”

    顾沫白殷切地望向这个营帐内唯一能够做得了主的人。

    呼延迄深深地看了顾沫白一眼,见她的眸里没有丝毫的退缩骇怕之意。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呼延迄抬首挥退那两名将士,坐回高椅上,“本王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的好。”

    对他话语里的讥诮不甚在意,顾沫白蹲在倒在地上的满脸狼狈的娄大宝面前,在她还未开口之前,娄大宝就抢先一步道,“不要企图在我嘴里套出什么。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些什么,我也是不会说的。”

    “我说要问你什么了吗?”

    “呀?”

    他抬头,看见“他”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的一脸惊讶蠢像的自己,别扭地别过脸去。

    像是没注意到娄大宝的不自在,顾沫白自顾自地道:“你不是问我,老爷爷,老奶奶到底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娄大宝的身子一震,仍是没有回过头来,但顾沫白知道,他在听。

    “我辞别老爷爷老奶奶之前,他们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转告你。他们一切都安好,要你在外面切莫牵挂。前些日子老奶奶养的母鸡多下了好几个蛋,那些蛋,又大又好吃。但她和老爷爷都舍不得吃,因为他们要等他们的大宝回来。大宝在外头受了很多的苦吧,那孩子啊,从小命苦。双亲早逝,备受邻家孩子欺负。所以当听邶城贴出招兵公告,老爷爷就让你去了。他心里想的事,只要你当兵了,有出息了,就不会再受村里们的野孩子欺负了。”

    躺在地上的身影双肩抖动着,顾沫白贴心地扶他站起。不意外地看见他满是泪痕的脸。想当初,她听到时心里都是酸楚不已。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给老爷爷老奶奶时不时地寄去的那些碎银子,他们都没花,都一分一厘地收在床底的书箧子当中,和你寄回来的书信存放在一起。他们说,那些银子你得来不易,他们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留着也没用,所以就帮你存着。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农村娃娶媳妇不容易,所以要提前给你存讨媳妇的钱。那样你若是看上某家女娃,他们就能有底气上门提亲。”

    蓄满泪水的眼已是泣不成声,凄楚的面容有震动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

    他明明…。他明明写了那封信的啊!就是为了让爷爷奶奶自己过好日自己就成,为何,为何他们还是什么都舍不得花,还说给他娶什么媳妇呢!

    ------题外话------

    虽然很想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看着不算理想的收藏,哎,真的是哀怨叹息啊!亲们,能再给力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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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生命如此卑微

    顾沫白将娄大宝的反应悉数看在眼底,心里有了大概的答案。

    她大胆地作出猜测:“你故意托人给老爷爷老奶奶寄那封信,暗示你有可能会因为身负重伤而殉国。为的就是让他们二老做好心里准备。你太清楚他们节俭的习性了,但同时你又怕他们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你身亡的消息。所以你心中只提及可能会有所不测。你已经做好不回去的准备了,那些碎银子就是为了给他们养老的,是不?”

    娄大宝紧咬着下唇,低眉敛首,分明默然了顾沫白所说的一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的原因,但是,你更没想到吧?你托战友寄回来的,那封声称你受了重伤的信,老爷爷老奶奶根本没读到。那封信是我代读的,我不忍他们伤心,所以谎称你一切都好。因而他们才会嘱咐我那些话。”

    “你,你为什么要,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赤红着双眼,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的他,发了疯似的往顾沫白身上撞去,冲力太大,顾沫白在众人抢救不及的情况下惨跌在地。

    谢绝裴宔好心扶她起来的举动,顾沫白自己站起身子,大步走至发疯的娄大宝面前。

    “啪!”

    顾沫白长么大,都没有扇过人巴掌,但这一次,她实在是太气愤了!这娄大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杀了我有用吗?你以为骗老爷爷老奶奶你是为国捐躯的,他们的晚景就会好过上许多吗?你当真以为你通敌叛国的事情不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你所谓的计划就是给他们一笔钱,然后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与你生人用隔?”

    娄大宝怔楞地接受着顾沫白的指责,是的,“他”说的那些,他真的都没有考虑到。他当时就想着,如果真的要遭遇不测,千万不能叫爷爷奶奶知道,他成了北胡细作的事。他没想过,没想过消息会走漏,也没想过,他离开后,爷爷奶奶会饱受他人非议。他……

    顾沫白见娄大宝有逐渐冷静下来的迹象,再接再厉地道:“你知道老人家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是,每个长辈都会希望儿孙能够光耀门楣、衣锦还乡。但那只是望子成龙的、望女成凤的美好希冀罢了。他们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子孙能够承欢膝下。你双亲已经不在,老爷爷老奶奶能够指望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他们那么大岁数了,难道还会稀罕金山银山吗?我相信,即使把全天下的财富放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情愿交换一个你!结果你在做什么?通敌叛国,是为不忠;背弃战友,是为不义;害上了年纪的亲人为你担忧难过,是为不孝。你如此这般不忠不孝不义,怎么对得起你早逝的双亲,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爷爷奶奶!”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住口,都住口!”

    娄大宝双膝兀地跪在地上,使劲地摇着头。他已经错得这么离谱,错得这么离谱了吗?

    兀地,他抬起头,望着顾沫白,“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你们就能够替我保密,不会把我的事告知我爷爷奶奶?”

    “这点,本将军可以向你保证。”

    只需在军里下个命令即可,此事不难办。

    他认得眼前的男子,是邶城将领设伯慴!那个传闻中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的威武男子,出了名的一言九鼎。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最没耐性的裴宔瞪了眼这个都成为阶下囚了,在他眼中还还讨价还价,不识好歹的娄大宝。

    娄大宝环顾了下众人,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刚想要发言的时候。

    “小心!”

    “护驾!”

    正对着营帐门口的呼延迄,反映迅疾地抱着顾沫白闪身躲过连冲她而来的密集如骤雨的飞镖暗器。

    帐内的将士训练有素地在呼延迄的前面围成一堵肉墙,尽责地保卫君主的安全。尽管,他们的君主好像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也自由毫发无损的本领。

    “裴军统你留在这里,保护大王,申将军,你跟我来。”

    单吢飞快地作出指挥。

    “留活口。”

    严肃地望了呼延迄一眼,“知道”。旋即单吢抽取挂在营帐门口的长剑,提剑施展轻功,追赶而去。

    武将出身,熟悉军营地形的申伯慴也从伺候自侧的士兵当中抽去大刀,冲出帐帘,消失在夜幕中。

    “死了?”

    裴宔双指探向到底在地,七窍流血的娄大宝的咽喉,抬头对还搂着顾沫白的呼延迄微颔首,回话道:“凶徒是存心要置人于死地的。”

    否则不必一下子密集地发了这么多飞镖。幸好大王反应及时,不然顾小兄弟怕是也惨遭毒手了!

    漫不经心地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尸首,呼延迄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在他身上仔细搜下,可有什么信件和信物。”

    或许能够按图索骥,一举拿下他和他的同党。

    裴宔听命,蹲下身,在娄大宝身上仔细搜查起来。

    “是谁那么残忍?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顾沫白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地上动也不动的尸体,她死死地抓住呼延迄的手臂,以免自己会太过悲愤而双腿发软地匍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年代会有暗杀!

    驿站那么多年轻的无辜的男男女女,还有也不过才十六岁的沁绿,现在又是娄大宝,生命在战乱的年代,就这么脆弱和卑贱么?可以因为各种政治理由,说消亡,就消亡了 ̄ ̄ ̄

    “可有搜出什么?”

    裴沮丧地摇摇首。

    “毫无所获。看来得等军师和申将军,看他们回来能不能带回些线索了!可恶!再迟一步,再迟一步那娄大宝就会道出实情了!那凶手,不早不晚地…。”

    裴宔气恼地狠狠捶了下地面,真是可恶!到底是什么干的?竟然能够在我军戒备森严的军营当中来去自如,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且这娄大宝为何今夜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军营?这些都是谜,都是谜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裴宔的无心的话语令顾沫白一下子刷白了脸。她的玉手揪着呼延迄的衣襟,扬起绝尘的小脸:“是我间接害死他的是不?如果我不说服他交代实情,凶手就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是我,对不对?他本来可以活得更久一些,或者不会死的。天,我都做了些什么!”

    呼延迄瞪着怀里的“小人儿,”胡说些什么!此事与你何干。“

    ”不,如果不是我 ̄ ̄ ̄“顾沫白仍然很是自责。

    ”大王说的对,此事与你无关。就算不是你,娄大宝也活不过今夜。“

    呼延迄和顾沫白齐齐转身看向来人。

    ------题外话------

    亲们,小小剧透下,下下章就会出现超级心计、腹黑、阴狠,俊美的北胡大殿下哦~嗷呜~

    在这里要特地谢谢樱落美人帮胭脂指出了一个错别字,还有谢谢幽幽美人给胭脂送的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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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女刺客的身份

    “军师,申将军,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人没追到么?”

    裴宔看向帐外,又站起身走到单吢和申伯慴身后搜寻了一遍,的确一个人影也没有。

    单吢伸出食指勾住裴宔的后衣领,淡淡的道:“别找了,我们确实把人跟丢了。”

    “怎么会!”

    裴宔嚷嚷。断然没有军师和申将军两人联手都追不上那名刺客的道理啊!

    懒得理会遇事大惊小怪的裴宔,单吢和申伯慴在呼延迄面前单膝跪地,请罪道:“请陛下恕臣等无能。”

    命人将娄大宝的尸首抬下去,呼延迄俊眉微蹙,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两人都起来回话。

    “怎么回事?”

    “回大王的话。本来末将和申将军两人一前一后已将那名刺客包抄,结果没想到她还有同伙在那接应。臣和军师一时不查,为了躲闪她的那名同伙飞来的暗器,不过好在咱们……”

    “好在我和申将军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单吢适时地接过申伯慴的话茬,对着狐疑地看着他的呼延迄微点了点头。

    多年以来培养的默契,已经足够他们只消用一个眼神就能够读懂对方。

    怀静有意不让申将军继续说下去,那么就意味着此事他会亲自向他禀报。呼延迄不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沫白对呼延迄和单吢的“眉来眼去”浑然未觉,她的心还在记挂着单吢甫踏进来时说的话语, “我不懂,裴大哥,既然你们没追到人,为什么会说,娄大宝今夜是必死无疑的呢?”

    单吢瞥一眼几乎算是靠在呼延迄怀里的顾沫白,心里暗暗惊诧。这王妃和大王的感情何时这般进展神速了?这现象,是好,是坏?

    敛去眼眸中的喜忧,单吢还是用他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娄大宝已是北胡之人,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北胡的谁指使的他。但显而易见,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方军营动手脚,并且成功制造了这场死伤惨重的瘟疫足以证明他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不可能会任放娄大宝再回到我方军营。然而娄大宝出现了,他不但出现了,还不小心给我们捉到了。可见自他消失后,也没去投奔北胡的人。今日他被咱们捉到,消息必然是走漏了,这才引来刺客的追杀。”

    一句话,不管有没有王妃的问话,躲在暗处的刺客都会乘机下手。只不过后来娄大宝渐渐配合的态度,加速了刺客的行动罢了。

    “军中肯定还有他的同伙,奈何现在死无对证。又没有新的线索!可气,可气啊!”

    裴宔气得咬牙切齿。明知道敌人近在咫尺,但却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实在憋气!

    “未必。”

    顾沫白忽然想起老爷爷老奶奶给自己看的那封信,或许,那封信上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此话怎样?”

    裴宔追问。

    “还记得我说过的,娄大宝在几月前曾托人寄过一封信给他的爷爷奶奶吗?”

    “然后呢?这和他被杀的事情有关么?”

    “裴统领,稍安勿躁。听贤弟慢慢解说。”

    单吢安抚性子急躁的裴宔,用眼神示意顾沫白继续往下说。

    顾沫白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环视众人,“你们想,会是谁代的笔,给老爷爷老奶奶写的那封信?”

    顾沫白有意不把话说明白,她想要知道,以帐内这几个男人的智慧,能不能够听出她的弦外之意。

    呼延迄是个聪明的男人,一点就透。

    挥手招来将士:“来人呐 ̄ ̄ ̄”

    有两名小将士听令走上前来,抱拳问道:“大王吩咐”

    “你们即刻动身前往佯城郭郊娄大宝的家中,向其爷爷奶奶要来娄大宝的全部信件。记住,行踪要保密,切勿走漏了风声。”

    “末将等领命!”

    申伯慴向顾沫白投去欣赏的一瞥,没想到这顾军医小小年纪,除了医术了得,心思竟然也这般缜密,着实难得,难得!

    单吢不动神色的观察着顾沫白,心里对她的公主身份越发怀疑。他从未听过南毓公主会医术,也不认为自小养在深宫的她有这等计谋和策略。呵呵,看来,得派人去调查下大王此次新取的这个和亲公主才行。

    事实上在场的除了直肠子的裴宔依旧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其他几个男人均是恍然有所悟的神情。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为什么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好像不在状况内?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江谰掩嘴偷笑,这个裴统领,还真不开窍,大王都吩咐下去了,他还猜不到吗?

    “喂 ̄ ̄ ̄臭小子,别以为升官了就给我五十步笑百步,难道你知道大家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自然!”

    江谰拍拍胸脯,头头是道地讲述:“第一、这封信是以第三人称写的,那么为了不让人起疑,肯定不是他自己亲手写的。第二、他身子好好的,他却在让人在信中写自己可能不久人世。以他当时的身份,他是不会冒着被人举报的风险,去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代笔写这封信。所以……”

    “我懂了!只要从军中找出,那…。”

    只要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