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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第27部分阅读

      逃嫁新娘 作者:未知

    想吻她,这么久了他多想有点点温存。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像现在这样,把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然后享受一下她的温度。

    这一次,沁心没有反抗。

    她不想抵触什么了,或许现在,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渴望有这么亲密。望着他的睡脸,她想着,这样俊逸完美的男人居然爱着自己。这是真的么,这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啊。

    温湿的触感从额头落下,一寸寸,点啄着,最终合在了她的双唇上。像是怕她会逃脱他接下来的索吻,男子大手把女子的脸扶正,然后把唇结实印下。

    急不可耐,男子吻的那样深切。

    “唔……”

    这么霸道,一点余地也不留,沁心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他吸了过去,意识迷糊。

    他捧着沁心的脸,尽量往自己这边送,像是怎么也索取不够,怎么也不能表达他心中发泄不断的占有欲。

    “沁心……”离唇之际,他沙哑出声,迷乱的瞄了一眼被吻的七荤八素,双脸绯红的女子。然后再次咬了下去,进行新一轮的掠夺。

    戎沁心感觉火燎一般,意识越走越远,酥麻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她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了!她也惊异,原来放开心里的芥蒂,去接受男子的爱时,居然如此有感觉。

    可是不行!

    一手突然抵住男子进攻的势态,林作岩一顿,瞠目看着她。

    她气喘吁吁,羞恼道:“停啊……”

    林作岩露出奇异的眼神,因为他第一次从女子的表情里读到了,心动。她在心动,他贴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都在狂乱的心动。

    为自己而心动。

    满足的笑容泛上他的俊容,他望着女子红着像番茄一般的脸,深深喘了口气。

    罢了,他本来也不想往下做什么,但是刚才若不是她阻止,他自己也很难自制,毕竟一碰她,自己的理智什么的就全没了。

    林作岩抬起身子,然后伸手揉了揉沁心的脑袋,就像沁心那日揉着他的一样。

    “好了,也算缓了我的火。”

    笑的戏谑,沁心脸更是红的一塌糊涂。这是什么破话,缓了他的火?哎呀……天啊……

    她摸着自己的脸,烫的灼手,天啊……怎么会这样……

    就这样。

    一九三一年的五月三日,在一辆迎风破浪的巨轮之上,一间豪华而静谊的房间内,一个男子,一个女子靠窗而坐。

    男子宠溺的揉着女子的短发,笑容清然。

    女子尴尬的捧着自己的脸,恼羞的摆头。

    很久以后,戎沁心背着林作岩把这一段写进日记。如果说所有的吻都具有纪念意义的话,她承认,之前的都不算最完美。

    因为,这一刻她才知,什么叫心动。

    这一个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出吻。

    ——我有多喜欢你呢,林作岩?——

    ——

    船只停靠在赣江之上,南昌码头一片繁荣昌景。林作岩一行人下船的时候正是正午十分,这里的天气更为湿暖,空气中像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沁着木头的味道。

    戎沁心不喜欢这种木制货箱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先行走了一步。但步子还未踏出的时候,就被身后的男子一个狠拽,逮了了回来。

    “别自己走,这里不是我们的地头。”

    林作岩投去一个命令的眼神,要知道能带上她,可是她千求万求才有的结果。这里是江西,不是上海,这里的气氛和上海截然不同。

    “岩哥!”

    平西在靠船之时,便领着林作岩的吩咐,先去打探了货的情况。此刻正是他回禀之时。

    “怎么样?”

    林作岩一问,平西连忙急促道:“七日之前,只有一趟从上海到江西的货船。靠岸之时,我听这里人说,当时下来有一伙人似乎来历不明,并且浩荡凶狠。我猜,就是卓先生的人马。不过令我感到费解的是,他们下船之后,就立马抛下他们的货,独自走了。”

    “抛下货?!”

    林作岩大为吃惊,心中突的有不好的预感。

    “不错,所以我先来告之岩哥,然后一起去验他们丢下的货。”平西忿然点头,指出一跳道来。戎沁心在一旁听的喳舌,她当然知道,在她们上船之前就查到,卓先生带着林作岩的一百箱鸦片登轮逃逸。但现在,她却非常诧异,为什么卓先生要把货给抛了,自己跑了呢?

    难道他知道林作岩一定会追击致此,然后畏罪自逃?

    但如果真是这样胆小,怎么又会策谋抢劫富贵门的货呢?

    不等沁心想明白,他们已经到了那批货的存放之处。平西塞给看货的人几个大洋,然后他悻悻离开,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句。

    “都是石头,不知道你们找着干吗。”

    这是一句南昌话,全场人都没听明白,除了戎沁心。她脸刷的变白,然后抢先跑到一货箱旁边,扳开箱盖。这里的人早就动过这些货箱,被无端丢弃,他们当然不免好奇。只不过,里面真的就如那人所说,都是石头。

    “都是石头!!”

    就在沁心拨来箱内稻草的时候,其他富贵门的兄弟也已经验明正身,断然惊呼。

    “真的都是石头……”双目怔白,沁心挖了一颗又一颗,一直到箱子底都是黑突突的石块。这些箱子正好一百个,并且装饰的与富贵门的货箱一模一样,只是内容全截然不同!

    “我们上当了……”

    戎沁心站直身,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林作岩怒忿的双目。男子紧锁着剑眉,微微咬着下唇,脸色铁青。

    “平西。”林作岩森冷一唤,平西从错愕中迂回,上前应声。

    “岩哥。”

    “你确定姓卓的登上了那艘船,来了江西?”

    平西一顿,然后回应。

    “我确定。”

    潭眸一深,林作岩胸膛起伏一拍,然后冷冷出声:“你马上回上海,调查云阳码头,那晚有没有货车开出。”

    平西有些不解,吞吐的结舌。

    “我们上了调虎离山之计,姓卓的被人出卖,背了黑锅,带着一百箱的石头逃到江西。真是可恨,我怎么就没多想想,哪有这么愚蠢的人,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像是在自言自语,男子危险的眯着眼,不自禁的攥起了拳头。

    一席话下,平西才恍然大悟,的确,这拨人算计深沉。原来在卓先生之后,还有人操控了这样事情,那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是,我现在就回上海!但是岩哥你……”平西领命,却有疑惑林作岩的意向。

    “我待在这,把人揪出来,问清楚。”

    男子背过身,大步向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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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八十七章 失算]

    富贵门的人驻扎在了南昌宾馆。

    一九三一年的江西,世态非常险峻,去年十二月七日,蒋介石在南昌部署了第一次‘围剿’,以十万兵力,进攻赣南、闽西的红军根据地。戎沁心算算时日,第二次‘围剿’是在四月,难怪现在满城都是巡逻步兵,百姓们都不敢出门。

    时至五月上旬,江西一片紧张局势。

    “林作岩?”

    戎沁心上前,唤了一句朝窗而立的男子。他轻蹙着眉,一手撑颚,已经伫立思考很久了。戎沁心坐在一旁,忍不住打断他:“你在想什么呢?”

    男子回过身来睨视沁心,眉才倏然松开,嘴角温柔的翘起。

    “我在想该从哪下手。”

    戎沁心坐在沙发上,秀眉也是一拧,淡淡道:“卓先生虽然是江西人士,但是他常年都是在上海,在这也不见得非常吃的开。再加上江西现在的局势如此紧张,我想他必然和我们一样,待在城里,不敢轻举妄动。”

    有条有理,沁心思考的模样让林作岩失笑。

    “你倒想的很多。”

    沁心一楞,对上男子调侃的面容,她一挑眉。

    “我说的不对吗,那林作岩你说,他现在在哪?”

    “我没有说你不对,反而,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敛起笑容,林作岩独自踱出一步,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男子目光徒的一深。

    “如果说他在城里,并且比我们先到这么多天,一定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与其坐以待毙,他们不如先发制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正在暗处,盯着我们?”戎沁心一惊,她倒是没想到这点。

    “不错,所以最节省时间的办法,就是以身犯险,引饵上钩。”林作岩邪气一笑,眉宇之间英气十足,他踱回步子,对着沙发上瞠着清目女子一笑:“沁心,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女子一懵,想去的地方?

    稍微缄默片刻,女子的神色里飘过一丝暗郁,缓缓抬起她,表情竟是那样肃然。

    “我想去东芹山。”

    ——

    下午时分,灼阳高照,山路上的泥泞被阳光冻起,戎沁心踩在上面,印出一个个干燥的脚印。五月的天气十分无常,空气中飘着一层淡薄的水汽,这说明,新一轮的雨季又要来临。

    从南昌市到东芹山头,必须花耗一整天的功夫。先是坐汽车到城郊,但是由于前段时间雨水淋漓,路面受阻,无法继续乘车入山,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步行先进。

    女子走的比男子快了几步,她沉默不语,但却东张西望。

    “你是在看风景么?”

    林作岩跟在她身后,黑眸微眯。

    “不是。”

    答的很简洁,女子也不回头。

    “这里是你的故乡?”

    男子又是一问,女子倒是点水一笑,转过身来。什么时候他也这么多问题了,一向都是寡言少语,闷葫芦一个,今天却很急迫的想要打听什么。戎沁心读出他的担忧,眉眼一舒,娓娓道来:“这里是我的故乡,又不是我的故乡。”

    林作岩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俊容不解。

    “林作岩,你相信吗,人是会凭空消失的。”说话之时,清风掠过,扫起地上尘土些许,戎沁心的侧脸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虚幻,像是随时都会融进空气,消失一般。林作岩睨视着她,俊眸一瞠,居然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胳膊。

    女子一惊,回过头来,对上男子一脸认真的表情,顿时失笑。

    “我开玩笑的啦!”

    她拍掉他的手,噘起小嘴:“以前说什么都不信,现在说什么你都信,你变的也太快了吧。”

    “我对你毫无芥蒂,我才什么都信。”

    戎沁心一顿,牵过他的大手,缓缓道:“有一个秘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男子似乎有些不满意,稍稍别过眼神。戎沁心看出他的介怀,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拉了一把。“赶快走吧,再不然天就黑了。”

    果不其然,到达东芹山村的时候,天色也暗,夜凉如水。七转八拐,戎沁心总算是找到了苏婶的住地,和去年时一样,这里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窗户上隐隐约约的跳动着人影,戎沁心定眼一看,仿佛是苏婶坐在桌边,在刺绣着什么。她凝视着她的身影,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中思量,她是不是还在想念她的儿子,期盼他能早日归来?

    世事无常,人事全非,当初踏出这个门的时候,沁心是怎么也不会料到是这么个结果。

    “笃笃笃——”

    木门闷响,里面传来一声应答。

    “来了!”

    脚步声临近,沁心的心揪的更紧。

    吱哑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中年女子探出头来,眯着眼睛先是打量了相对显眼的林作岩,后才把目光移到了沁心身上。

    “苏婶。”四目相接时,沁心唤出了声。中年女子立马瞪直了眼,激动的抬起手:“沁…沁心!”霍然把门打开,苏婶双手按扶着沁心的双臂,囫囵不清的道:“你…你……!”

    “苏婶,对不起。”她沙哑出声,眼泪似乎就要涌了上来。

    苏婶把人拉进了屋,从头到脚的重新扫视了一番。“我还以为,你们都出事了呢!这么久了,算算时间你也应该到了上海,即便没有找到我儿子,那也应该捎回封信来才是!我在这担心不已,后悔把你支了出去啊!”

    说着,她抹起老泪,昏暗的油灯把她愈显佝偻的身子,勾勒出一个苍凉的影子,投在地上。戎沁心发现她比走之前,苍老了许多,或许是日日的思念和叨想把她给折磨坏了。

    苏婶激动一过,抬眼看着一旁的林作岩,忙拖了两张凳子,唤道:“都别伫着了,坐吧。”

    “哎。”

    戎沁心乖巧的应了一声,拉着林作岩,示意他坐下。男子瞥了一眼沁心,觉得她眉宇间的伤郁更深了,不自觉的他也蹙起了剑眉。

    苏婶也支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简陋狭小的客厅三人静默而坐,苏婶叹了叹气,低喃:“沁心,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是不是我儿子他…他已经…出了事了?”

    没有把人带回,也没有任何信件,突然不期而至,苏婶并不存希望。这些日子,她把事情翻来覆去的想,已经笃定,王连生已凶多吉少,但虽说如此,她投给沁心的目光里,还是分明带有希翼的神色。

    “没…没!”戎沁心读出了这星点希望,她一听,忙摆了摆手道:“他过的很好,只是他现在非常的忙,没有时间回来。”

    “真的!?”喜出望外,苏婶激动的从椅子上弹起。沁心更是点头如捣葱,继续道:“他现在在外面,生意做的很大,他不是不想念苏婶你,只是他真的抽不出时间。再加上江西现在不太平,信都没办法寄过来,所以我这次就来了。”戎沁心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的银钱,这些钱可是她厚着脸皮问林作岩借的。

    “这里是一百个大洋,是王连生要我带来给你的。”

    双手捧上,苏婶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她低着头,咬着唇,表情有些古怪,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着一大把的银钱。

    “这就好……这就好……”苏婶低喃,浑浊的眼睛仍旧锁在银钱之上,久久之后才把目光抬起,瞄了一眼一直不发一语,森冷着脸的林作岩。“这位先生是……?”

    “我是她的丈夫。”

    还未等沁心开口,林作岩便先声夺人。他目不偏视,断然忽略了沁心在一旁,愕然羞恼的看着他。

    “这样啊,沁心好有福气,你先生长的真俊俏。”

    沁心更羞怯,摆摆手,红着脸道:“才不是呢,没有这回事。”

    但苏婶只是笑笑,转过身去,走进内屋,“我给你们去铺被子,夜也深了,你们也该休息了。”

    她佝着身子,走开了,戎沁心才算缓上一口气。她知道她撒了弥天大谎,而且撒的如此蹩脚,但是除了这样,她还能如何呢?环顾一下四周,比起她在的时候,这里更为破旧了,这说明苏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儿子供养,她下半辈子一个人,怎么活的下去?

    这些钱,也算是她最后能为她做的了,希望她能永远活在这个善意的谎言里,老却。

    “沁心。”

    身边的男子徒的打断沁心的臆想,戎沁心忙一抬头,对上男子深邃的黑眸。

    “怎么了?”她感觉他的异样。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林作岩危险的眯起潭目,冷冷出声。

    “奇怪?”

    “她看着那些钱时,目光很奇怪,没有欣喜,只有悲凉。并且,她看我的那一眼,充满怨愤。”说罢,他站起了身,拉起沁心,“沁心,我们得……”

    话还未说完,内屋的苏婶又走了出来,她端着两盏茶水,面带笑容的对着他们说:“喝些水吧,一路走来,肯定是辛苦了!被子已经铺好了,待会你们就进屋休息吧!”

    戎沁心望着她递来的杯子,又望了望她勾着笑容的脸,这笑像是挂在脸上的,凝固着的,不会变迁。

    “喝吧。”

    接过杯子,沁心怔忡一拍。而与此同时林作岩却把他手中的杯子赫然摔地,顺手又拍掉了沁心手中的杯子,他一手拉过女子的臂膀,欲要出门。

    “你们!”苏婶大喝,沁心回过头来,她已是面目狰狞!她大呼一声:“卓先生!!他们要跑了!!”

    此声一出,堂前的门被砰然踢开,涌入大批人潮,各各手持枪械,直直对准了林作岩与戎沁心。

    “等了你们很久了,戎沁心,就知道你会来。”

    门口的两个男子分让出道,卓先生才翩然而至,他把毡帽摘下,笑容儒雅。

    “你还真是善良。”卓先生睨视着沁心,他早就料到,戎沁心会回来看苏婶的。

    戎沁心并不看他,却把目光放在苏婶身上,她已经知道了是吗,她已经知道王连生已死,并且还是自己杀的?还未等沁心反应,女子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呲牙咧嘴的大骂:“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林作岩挡下她的扑腾,却见沁心呆滞不动,秀目瞠然,直直的凝视着扑打她的女子。

    “谁要你的破钱,还给我儿子!!你这个畜生,贱人!!”她把兜里的钱一甩,嘶喊出声。

    “让她安静点!”卓先生厌恶的皱了皱眉,一个手下领命,上前狠狠的扇了女子一巴掌,女子被扇的跌倒在地,嘴角渗血。沁心瞳孔一锁,怒瞪男子。

    卓先生收到她愤恨的眼神,倒不紧张,却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虽然今天没下着你们的毒,但是凭着这里的人手,你们也活不了。”

    戎沁心眯了眯眼,袖中的双刃滑了下来,只是她并没有把握,手臂的伤还在,一扯一拉都是痛,胜负很难定夺。卓先生看出她的犹豫,他深知,那夜死在紫丰大院的尸首都是这个女子所杀。但是他也笃定,经过那次以后,她也不一定还有能力再力战群人。

    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每一个手下,都好好叮嘱过了,不能分神。

    林作岩知晓沁心的意图,他知道,她的那只手再动,可能致残,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现下,他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随机行事。男子蹙着俊眉,面容青白,心中疑惑,算算时间,人现在也应该到了。

    “林作岩,你在等什么人呢?”

    卓先生看穿他的心思,一语道破。

    男子大惊。

    “你派人跟着你自己,不就是想带了人马来收拾我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亏,我吃的多了,这一次,我可不会失算。”他笑的阴险,自顾自的上前一步。

    “可惜了这荒山野岭的,传个话就是不方便。我告诉你吧,跟着你的人的确跟着了你,只可惜,跟着你的人的人马,却被堵在了城郊。知道为什么么?我在城郊的人只是放了句话给巡捕房,他们就下令来逮人了。”

    他笑容更甚,得意的望着男子。

    “来人!把他带进来!”卓先生突然厉声道,一下手就把遍体鳞伤的富贵门人抓了进来。他奉命跟着林作岩,一路接下他的记号,并且随时很身后的大批人马联系。但可惜,身后的人马在城郊处以乱党身份被巡捕房抓下,而自己却有不能及时的通知岩哥,反到被这姓卓的给抓着了!

    “岩哥!”他一见到林作岩,便喊出了声,一脸忿然。卓先生一脚又踢了过去,把人仰翻在地。

    “他是想来通知你,后面的人没跟上,只可惜被我逮住了。”

    “江西现在是什么局势?林作岩,你可是小看了我,将计就计是我卓某人最大的本事。”他一挥手,枪口纷纷上膛,在一瞬间就能把两人射成马蜂窝。千钧一发之即,戎沁心屏住呼吸,或许今天她真不该选择来东芹山,她和林作岩都小看了这个狡猾致极的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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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八十八章 生死绝地(一)]

    所有的枪口都直刷刷的对准沁心和林作岩,他们被围在中间,四面楚歌。卓先生笑的诡异,虽是摆足了阵势,却迟迟没有开枪。

    林作岩冷冷的眯着眼,睨视男子。

    “卓先生怎么还不开枪。”

    他一扯嘴角,声音低沉,姓卓的一听,把举起的手收了回来,背到身后。他跨过门槛,把自己与两人的距离缩短,紧接着轻抿嘴角,鬼声鬼气道:“我是在想,先杀你还是先杀她。”

    “有分别么?”

    林作岩临危不乱,俊容依旧冷冽而自信。卓先生不喜欢他那双笃定一切,主宰一切的黑眸,像是什么动逃不过他的眼睛,谁也无法从他手中翻身。

    “你杀了我,是下下策,卓先生。”微微泛起一丝笑容,林作岩直直的盯着男子,不偏不移。

    “噢,此话怎讲?”

    “为了我的货,你策划了如此之久,损兵折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迫不得已躲回了江西,难道你就不觉得亏?”

    像被点中死|岤,卓先生的脸瞬间煞青,这件事情几乎套空了他所有的人力财力,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替罪羊,怎么能让他甘心?

    林作岩见他不语,嘴角邪气的勾起,继续道:“货不在你这,我寻你也并不是为了杀你,只是为了线索。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至你于死地?”

    姓卓的一听,神情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他便蓦的顿悟,把枪举起。“你骗我!无冤无仇?!难道你不知姓卓的一家都是我杀的?如果不知,怎么会把我的豁字给烧了!?”

    他显得有些激动,林作岩却对他的愤慨视若无睹。

    “豁字的确是我烧的。”

    此话一出,身旁的戎沁心大惊,她愕然转过头,凝视男子险峻的侧脸。原来豁字是他烧的,他早就发现了卓先生的行踪,只是并没有逮到他。

    “那我们,怎么能算是无冤无仇?!”豁字赌坊虽不是他的全部,但也耗失了他大半财力。说烧就烧了,这个仇并不小。

    林作岩看出他的咬牙切齿,但神色依然泰然,他抬起手臂,把指着他的枪口一挡,双眸直视男子。

    “卓先生不是个记仇的人,而是一个记财的人。我林作岩可以对你通杀卓家上下十六口的仇,既往不咎,卓先生就不能释怀区区一个豁字赌坊?”

    姓卓的的眉尖一挑,竟然不语。

    “你现在是走投无路,杀了我顶多保了你一条命,但是谁害你山穷水尽,是谁害你躲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你难道咽的下这口气?”

    卓先生狐疑的看了看男子,停顿半拍后,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肯放过我?”

    “不错。”

    林作岩示意一笑,神态翩然。身旁的戎沁心却更觉惊愕,难道他说要帮卓家报仇都是假的!?她一激动,身子往前突进一步,引的草木皆兵的一群人均是一振奋,姓卓的也警戒的瞄了一眼女子,神色凝重。林作岩并不回头,只是大手一拉,把女子放到身后。

    卓先生看出沁心的愤慨,于是眯了眯眼,阴阳怪气道:“你是答应了,可她好像很不满意呢。”

    “她是我的人,我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林作岩一语当先,拽着沁心的手,有意识的加重力道。戎沁心知道他在暗示自己,随他行事,于是也便不再多嘴。

    “那我,我信你。但是我现在可不能放了你,除非……”欲言又止,林作岩得其要领,厉声道:“五万大洋,回到南昌之时,就是你领钱之时。不过,你还得告诉我,是谁出卖了你,是谁拿走了这批货。”

    一听到五万大洋,卓先生似乎很为满意,一挥手,四下的男子纷纷收起枪械。即而,他轻咳了一声,娓娓道来:“我卓某人的确是见钱眼开,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夏冯乙那小子,拿富贵门的财来诱惑我,我也不会应了他,做这么大胆的事情。敢问林公子,这夏冯乙你可认识?”

    林作岩俊眸一瞠,这个名字倒是非常陌生。

    “他是一个跛子,右腿残废。”

    “残废…?”脑海中飞快的掠过一系列与之有关的事物,终于在记忆的一个角落里,他翻出了这个词汇。还是那节从江西开了货车,安庆生派了一名男子想截下货物,可惜却被自己给炸残了。林作岩犹记得那双充满愤恨的眼睛,他当时就认定,这个男子定是对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否则,不会那么看人。

    “看来林公子是不知道有这号人物了,我再奉劝一句林公子,这夏冯乙可不简单。你的一百箱鸦片走的是海运,可你之前可有放风声,说是走的海运?再者,绑架戎沁心的想法,也是他提议的,这人对你富贵门可是了如指掌,你可懂我的意思?”

    戎沁心站在林作岩的侧后身,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而这一段令她大感意外。她本也觉得蹊跷,卓先生怎么会知道林作岩喜欢的是自己?这样的事,对谁也没有公布,如若不是亲近的人,谁又能断定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富贵门里有j细,抑或是这个内鬼,根本就是自己非常熟知的人?

    林作岩虽是心下大感吃惊,俊容却依旧面不改色。

    “关于鸦片的事情,知晓的人甚少,你们能有此举动,我之后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怀疑谁,我都觉得不妥。”

    “这是你的事,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了,来人!!”卓先生狠话撂下,又是一声大喝,几个男子便上前领命。“把这两位贵人,请到房间,给我看好了!!”

    “是!!!”

    “委屈林公子和戎小姐了,明日得到钱,我卓某人一定放人。”他笑若灿花,却惹人生厌,戎沁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便被身后的几名男子捆住了手脚,推推搡搡的往内屋里送。这一局势下来,本是相安无事,那知一直跌倒在地的苏婶,却疯了一样的挣扎爬起,扑向沁心。

    “卓先生,你这可是要放过这个贱人!!??”她虽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可却了解,卓先生没有履行答应她的事。“她害死我的儿子,她得偿命,不能放过她!!卓先生,你杀了她啊!!”

    姓卓的瞄了她一眼,阴鸷闪过瞳眸,微微一挤眼,他举起了枪。

    “砰————”

    枪口直中女子的脑门,一个洞眼赫然生开,鲜血汩汩而出。戎沁心瞠目结舌,感觉紧拽着自己胳膊的双手,突的一紧,然后霍然松开。最后的一刻,她的眼神里尽是绝望很仇恨,身子颓然倒地,却死不瞑目。

    “碍事。”

    卓先生把枪放下,忽略戎沁心转身而来的赤红双目。他转过身去,走了出门,戎沁心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血上冲,脑袋涨热,她一咬牙,身子居然就要挺了出去。林作岩一手紧揽过女子的腰身,把她锁在怀里,一手掰过她的脸庞,直视着她。

    女子仰起头,对上男子深邃的黑眸,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冲动。她越是颤抖,他搂的便越紧,终于沁心在于之对视良久之后,才缓缓泄下这口气。她无力的靠着男子的肩膀,却被身后几名小厮大力推开,他们反绑起林作岩的手,把他们一同推入了内屋。

    “进去!!”

    木门一闭,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四肢被束缚着的林作岩和戎沁心。油灯忽闪,像是愈要燃尽,沁心跌在冰冷的石地上,吃疼一喊,挣扎的想要爬起,房门却又突的再次被打开。

    几个穷凶极恶的男子把苏婶的尸体丢了进来,尸首柔若无骨,抛在地上一阵闷响。女子死睁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歪在一边的沁心,这一瞬间,沁心停止了扑腾,僵硬在地。

    瞳孔一锁,沁心别不过去目光,眼睛眨都不会眨的与之对视。

    不久,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呜咽发声,眼睛却依然圆瞪。

    她是那样愧疚,又是那样愤恨,这个世界的爱和恨从来都不能分的那么清楚。现实是如此残酷,纠葛是如此无奈,她在保护谁的同时,却不得不去伤害一些无辜而善良的人。谁的命运都无法被谁主宰,谁都不过是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细小尘埃。

    谁都无力改变什么。

    戎沁心无声的泣哭,已然红肿的双目却依旧不肯离开苏婶斥红的瞳孔。忽然之间,一片阴影档了过来,她的视线被男子担忧的神色所阻隔。

    “沁心,不要看。”

    他心疼的沙哑出声,好不容易才蹭到了沁心前方,男子把身体靠了过来。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他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短短的说了一句,他认为正确的话。

    戎沁心这才眨了眨眼,眯起眼睛,哭出了声。她把脸靠上男子的胸膛,贴着他清热的体温,嚎啕大哭。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哽咽着,她竭尽全力的紧贴着男子,像是索求这荒凉的夜里,仅有的温度。她的难过,她的不得已,她能与之分享的,就只剩下他了。

    在这个世界,我们爱谁,恨谁,欠谁,纠缠谁,一个都逃不过。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没有谁能泰然无事。

    “不哭了,好不好。”

    她的眼泪就是灼在他心口上的伤,他不想她难过。

    戎沁心望了望男子深幽的潭目,他轻拧着眉,深切的睨视着自己。她缓了一口气,才把哭泣的气势压了下来,转变为轻轻的哽咽。

    靠在他的肩膀,女子胸膛小小起伏着,她把眸光投在桌上,苏婶刚刚落下的刺绣活儿,还搁在一边。油灯终是顶不住夜凉如水,灭了去。

    黑暗中,女子的清眸一闪一闪。

    沉默许久,男子不知她在想什么。突然,怀中的人儿一动,淡淡出声。

    “林作岩。”

    “嗯?”

    “你说卓先生他会放过我们吗?”

    男子一顿,却是缄默。

    女子却无奈一笑,把放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蹭了蹭。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着走。”她忽的坚定说到,语态凛然,“我不会再让谁死,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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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八十九章 生死绝地(二)]

    第八十九章生死绝地(二)

    晨曦之光洒在沁心的侧脸上,她觉得眼睛很是酸涩,半睁开来,她瞧见了男子凌乱的衣领林作岩彻夜未眠,他把身子当作戎沁心最坚固的依靠,不偏不移,这才让疲惫不堪的她稍微入睡。戎沁心支起身子,把男子眼中的多出血丝收入眼底,她皱了皱眉道:

    “林作岩,你累不累?”

    男子不回答,只是深刻的望了一眼沁心。女子心疼的努努嘴,像是有些埋怨。

    “你就不会挪一挪,靠在柜子上?”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柜子,如果昨夜他动动身子,把木柜作为支点,他会轻松许多。

    林作岩摇摇头,说:“你好不容易才睡着。”

    戎沁心望了他一眼,然后瘪着嘴笑,不伦不类,带着些哭腔。

    “你怎么变的这么笨来了,气死我了。”她明明很感动,却喜欢口是心非。林作岩的话依旧没了下文,他稍微勾了勾薄薄的嘴角,眉眼轻弯。

    戎沁心不再看她,她把目光转向窗外。东芹山头的太阳爬了上来,在茂密的山林中,洒下初晨清爽的阳光。只可惜,这美好的春色陪不上好的时景。戎沁心现在是水深火热,她企图听听门外的声响,但却一无所获。

    “看天色,应该是6点多了。”林作岩淡淡启声,沁心回头,说到:“这次怪我,我又给你惹麻烦了。要不是我执意来看苏婶,也不会中了卓先生的计。”

    “不能怪你,怪只怪我把他看轻了,把事情想简单了。”潭目一深,林作岩知晓自己的缺点,他太过自负,自傲。

    戎沁心看他又蹙起眉,神色间愈加幽深,心里就为他担忧。男子好看的眼眸里,血丝参半,她料想这一夜,他定是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林作岩,别再多想了,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躺一躺,我把膝盖给你做枕头,好不好?”她挺直身,把膝盖并拢,林作岩稍显惊讶,楞了楞。昨夜她还哭的那么凄凉,但今天她却像很有朝气一般,乐观。走一步算一步,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还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惬意的模样,倒是令自己释然许多。林作岩是想了很多,想了改如何逃脱,猜测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她却不知,他还担心她的安慰。

    不是自己的,若是只有自己,他不会忧心忡忡,满目血丝,因为她也危险着,所以无论如何都安心不了。

    第一次,有一种东西,排在自己前面,而且理所当然。

    “靠一靠吧,嗯?”沁心很有底气,眨了眨眼。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会在别人觉得失落,觉得不安的时候,眨眼打气。尽管她自己也地底气不足。

    林作岩把眉宇间的阴霾稍稍收敛,他缓慢的靠了上来,头触到女子柔软的大腿时,他突的觉得全身放松。像是有什么瞬间卸了下来,疲惫感在水中散开,弥散远去。

    他不知道,原来在最危险,最不应该放松的时刻,因为有了这个女子,他也可以很轻松。

    ——

    门外有马蚤动,一些凌乱不齐的脚步声愈演愈烈。戎沁心一惊,她浅眠的清眸徒然睁开,有意识的瞧了一眼林作岩男子并未有动静,但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崩,沁心知道他并未入睡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掺杂这叫骂声似乎是有一个男子被拖拖拽拽的往他们的方向送,没过多久,房间的门被霍然踢开,那被推搡的男子狠狠摔在地上。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让开身,迎着头带毡帽的卓先生入屋。

    “二位昨夜可有睡好?”他笑的假惺惺,沁心瞪了他一眼,并不搭话。卓先生看这屋内两人情意绵绵的靠在一起,顿时觉得好笑,并且警惕放松。

    林作岩从容不迫的立起了身,纵然手脚被缚,却丝毫不显难堪。

    “睡的还算不错。”

    卓先生没想到林作岩倒会接下他这句连客套都算不上的问候,一时表情有些僵。但只是一会儿,他便有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大有小人得志的意味。他蹲下身来,靠近地上被耸倒的男子,很是客气的要把他扶起来。

    “这位兄弟,刚才卓某的弟兄不懂事,得罪您了。”

    那男子很是机警,瞪着眼躲开卓先生的手。他撇过头,冲这林作岩喊了声岩哥,沁心定眼一瞧,才认出他是昨夜被卓先生逮住的富贵门人。

    林作岩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卓先生睬了一眼他,然后仍旧死心不改的把地上的男子扶起身来,一边说到:“林公子的人,就是卓某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卓某肯定得罪不起,林公子,卓某想通了,我和林公子你无怨无仇怎么能兵刃相对呢?”说罢,他一挥手,那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便过来粗鲁的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