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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 作者:月明华屋
雨停歇下来,室内明晃,鸟啼鸣叫。燕子啁啾呢喃,已不知时辰是几何。偏西的阳光把红褐色窗棂以及木桌椅统笼了一道金色的环。整个房间的基调和谐而温暖。一尊装饰着山水图案的景泰蓝博山炉,袅袅吐着香烟,杳如丝缕。
锦绣懒洋洋睡着懒觉,和男人的腿还在热而交缠。被子齐胸。
或许,时隔很久很久的时光以后,只觉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屋外凄切沥沥的雨声中,那时的叶锦绣,踱步到窗外的滴水檐下石阶上,手撑着伞,一边故作毫迈、十分无所谓地依旧赏花赏雨赏秋风,一边,还是忍不住要去回想:这个早晨,她是多么想忘却忘不掉啊!可,为什么就那么忘不了呢?那么忘不了?……
这个早晨,是的,起来时候,阳光涓如溪水。轻风摇动翠竹。那一帘子碎影,晃晃悠悠,晃荡在两个人脸上朦胧而赋予美感。
卢信良让锦绣去洗澡。上巳宫宴一趟回来,又加之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云雨欢爱,双方的感情似乎仿佛又更深迈进了一层。男人宠溺有爱地去亲吻她的嘴角以及睫毛。吻如雨点密密而下。“不!”锦绣撒赖地,偏过头,懒洋洋口打着呵欠:“我还要睡一会儿!要去洗,你去!”她翻了个身,小嘴嘟哝着。难得的一副小女儿之态。如水青丝如瀑布般铺泄了一枕。卢信良拿她没有办法,干脆下了榻亲自把盖在她身上的翡翠色被褥子一撂。锦绣睡梦中,正要恼火。“你干什么,卢信良,你干——”然而,一个热而有力的怀抱,锦绣还真也难得的小鸟依人般,被男人抱进了一个玫瑰花花瓣漂浮的大浴桶里。
这个早晨,值得回味难忘的太多太多。
锦绣觉得很幸福,同样地,他也是。两个人又洗了会澡。这一次,他不敢再动她了!当然,她也一样。往昔的挑逗撩拨化为倦意与温顺。卢信良手拿着一张干干的帕子,正给锦绣擦头发。“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陡然地,想起这首淫诗艳曲,他吓了好大一跳。正出着神,忽听月洞窗下挂着那笼鹦鹉,扑扑扑地在晨光着拍打翅膀——
“你还遭受得住么?”
“你还遭受得住么?”
“你还遭受得住么?”
“……”
卢信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瞬间,俊面酡红,像打染了鸡血,耳廓隐如半透明。红得甚至看得清那一丝丝细小的血脉。
羞耻!实在羞耻!
卢信良恨不得找个地缝埋钻下去。
“喂!你干什么?……”
卢信良起身要去毙了那只鹦鹉淫/浪畜生。锦绣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原来,昨天晚上,一时孟浪忘情。两个人,身体紧挨贴着身体。
卢信良梆子一样嵌进去。
他一边吻她,一边故意地,使坏地,时轻时重,时缓时慢,就那么憋着一肚子的不怀好意和折磨。他笑,而且非常难得一见又雅又痞地:“你还遭受得住么?嗯?”然后,又是一阵折磨蠕行。看来,当时的卢信良非要逼着锦绣臣服投降不可。锦绣实在经受不住了。只得说:“求你了,相公,求你……”她嘤嘤泣泣,像是要哭起来。
卢信良这才满意……只是不想……不想那畜生挂于房内,一字一眼,把卢信良当时床第所说之语全都学舌学了起来。
而且,油腔滑调,简直和他当时的语调口吻一模一样,非常非常地淫/浪至极。
卢信良说什么也要讲那淫毛畜生给淹死处理掉。
锦绣终于想起这茬,哈哈哈,顿时笑得捧腹独疼。笑不可遏,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得流出来了!
“不……不行!……你不能给它处理掉!不行!……”
这才叫做证据!强而有力的卢信良无耻□□之时的有力证据!
卢信良后来又给锦绣梳头发,挽髻,描眉,擦抹口红。
锦绣反问:“怎么?卢大相爷啊卢大相爷,你现在不觉丢你大老爷们的脸了?”
那时的锦绣头发已经被卢信良擦捂干了。那只鹦鹉,终究在锦绣的强力说辞“求情”下,贱命终于得以保住。其实,锦绣知道,这卢大相爷也只是一时气恁,臊得没脸没皮,怕这鹦鹉在外人面前当场说道,要说处理,他未必忍心……唉,还是找个台阶儿给他下下吧!……嗯,想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锦绣可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
卢信良道:“这叫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