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月影第43部分阅读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且是一呼百应。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齐国除了无耻之外还有厉害?他妈的,大爷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厚脸皮,人家都说我们契丹人粗鲁,可是论起卑鄙无耻,下作不堪还真是不和喝齐国人比,你们瞧瞧这个几个鼠辈,他们当家的这么无耻,他们居然还能趾高气昂的在这里叫嚷,哈哈哈……”萧戎的嘴巴甚是刻薄,几乎是不顾南齐所有人的颜面,直接大骂起来。
那帮齐国人都气的面红耳赤,但是却没有当真如所说的那般上前打起来,而是大声吵嚷,这样一来二去,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两方人马才口干舌燥的安静下来,随后,那帮齐国人骂骂咧咧,满身带刺走了,但是萧戎却还是不放松的继续大声喧哗,直到,那些齐国人离开的不见踪影之后才抓起桌案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云倾不禁冷笑。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这帮契丹人的这些微末的伎俩却逃不过云倾的眼睛,看来,他们是想将行踪暴露给齐戎狄,利用谩骂来激起那些一路暗伏的杀手,打算在乌辖镇将他们一网打尽。
看来,她遇上一个善用心计的高手。转身,走回客栈,关上门,她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因为今夜,如果这一场垂线钓鱼的把戏得逞,乌辖镇上的血腥的杀戮在所难免。
夜幕悄悄的降临,客栈里的牛角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随着窗外带着寒意的冷风微微摇曳。素手推开窗沿,狂风陡然大作,吹熄了牛角灯,使得周遭一片灰暗。空气中含着山雨的湿气,从远至近,接着便是狂风大作,一滴滴豆大的雨点打落在了窗格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街小巷上顿时响起一阵锣鼓的声响,只见漆黑的街道提着灯火叫道:“下雨啰,下雨啰,小心关窗哦……”,随后客栈里也有些一些细微的声音,是店小二急促的脚步声和关闭窗子的声响。
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连成水珠,突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将近。云倾秀眉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精锐狡黠的光芒,随后,慢慢的关上的窗格,这一场逐角布局,胜负即将揭晓……
大雨磅礴,下了足足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似也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于是,客栈内便响起了细微的声响,而后在一阵混乱的x福动之后,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踢开。
“啊……有劫匪啊,救命啊……”掌柜的声音在这大雨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突兀,此刻,客栈中人的瞬间x福动起来,许多客商纷纷冲出房间朝楼下看去,接着,更是混乱一片,吵嚷尖叫声不绝于耳。
云倾披着貂裘斗篷,带着银貂也出了客栈的大门,只见灯火昏暗的大堂内人影浮动,已经混乱不堪,而那几十名黑衣人则是站在大门口,面蒙黑罩,个个手持长剑,杀气腾腾,那一双冷冽双眼注视着大厅内的一举一动,随后,在云倾踏出走廊和一帮契丹人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之时,嚓嚓的全部将长剑拔出鞘,冷冷的寒光闪烁,剑刃上的绿光有着诡异的气息。
“哈哈哈……”那身着蓝紫纱袍的男子站在楼板的最前侧,原本的一身华贵已经换成了青黑色的绣蟒锦袍,气势逼人,笑声更是狂放。
那些黑衣人一怔,随之,为首的一个人眯起双眼上前踏了一步,喝道:“耶律南宫,你羞辱我们主上,且在乌辖镇放任属下口出狂言,今日,我们就要替主上雪耻。”
“就凭你们?”耶律南宫挑眉,低沉的声音十分不屑。
“我们本不想契丹皇室作对,但是一路上你却苦苦相逼,也怪不得我们了”那黑衣人的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已经被耶律南宫那大言不惭的话语给激怒了,他身后的杀手更是个个严整以待。
耶律南宫冷笑一声,仿佛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可笑,他慢慢的抬起手,啪的一声击在了木楼梯的扶手上,顿时那木头发出刺的断裂声。顿时,大堂内原本混乱尖叫,四处逃窜的商客都安静下来,个个张大嘴巴,全身颤抖的望着堵在门口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都气势逼人,冷冽高贵的耶律南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是有几个胆小的随从丫鬟已经抽泣的哭起来。
“两国相争,不杀来使,更何况这些商客都是无辜的中原人,与齐国、契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放他们走吧。”耶律南宫冷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王者的霸气,甚至骇人,却也令人肃然起敬。
“哼,没有想到杀人如麻的契丹太子居然也会怜惜这些中原人,不过也是,我们齐国现在已经不再受契丹利用,且已归顺了轩烨国,自然不能杀中原的百姓”黑衣人的首领阴沉的说道,似同生意场上的客套一般,随后转头喝道:“退开,让那些商客离开。”
那些商客一同,顿时似看到了天神一般,吓得个个连大批的行礼都不要了,纷纷逃命似的冲进了大雨中,四下窜逃。而客栈的掌柜子和店小二则是从角落的桌椅下爬出来,颤颤抖抖的道:“两位大爷,这家客栈可是我们的生计啊,两位可千万别砸了这里。”
“啰嗦”萧戎突然喝道,那掌柜子被萧戎粗犷的声音一吓,扑通一声软脚跪在了地上,但是萧戎却扔了一大包金元宝在他的面前,道:“这够你们盖一百间这样的破客栈了,大爷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耗,滚出去,否则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啊……”那掌柜子吓得几欲昏厥,不过好在那店小二还算精明,赶紧抓起地上的金元宝,搀扶起老掌柜,虽然胆怯却还是抖着声音道:“谢谢这位大爷,我买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但是他目光朝耶律南宫等人看去的时候,竟发现在站在回廊上冷静凝视着这一幕的云倾,忙又大叫道:“那位客官,快逃吧,这里不能住了,其他的商客都已经跑光了。”
店小二这一叫,将两派人马的目光都扫向了上面,随之,只闻大堂内响起了两种惊呼声:“是你”、“是她”,接着,两派人马都怔住了,而云倾则是猛的眯起双眼,呵,这些杀手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给我上,一个不留”那名为首黑衣人一见云倾那,眼底的杀气陡增,随即下令。
“啊……”掌柜子吓疯了,面色苍白,满脸惶恐的惊叫起来,而店小二见情况不妙则是立刻拖着店掌柜往角落的椅凳下面的钻了进去,二人簌簌发抖的看着刀光剑影的碰撞,都捂上了耳朵。
黑衣人与契丹人的战斗一触即发,萧戎都当其要的冲了下去,而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却紧紧的盯着云倾,一个飞身跃上了楼层,抽剑便向云倾砍去。云倾闪身,正踌躇着是否该出手,只见一把精致的短刀挡在了她的面前。
“耶律南宫,你少管闲事”那黑衣人先是一怔,随后破口大骂起来,显然对这个契丹太子三番两次的坏自己的好事十分不满,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南宫就见云倾扯到了自己身后,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们的主子也就这么大的能耐,本太子原本以为,他除了手段卑劣了点之外还有一点可取之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劳师动众竟要杀一个中原女子,这种高瞻远瞩还倒是让本太子真是敬佩啊。”
那黑衣人眼神一沉,怒不可遏的就要挥刀,但是目标却还是云倾。耶律南宫双眼一眯,唰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嗖嗖的向那名黑衣人袭去,二人缠斗起来。
这个满身邪气的男子竟然就是契丹的太子耶律南宫,云倾眼神凉薄的看着眼前的颤抖,心头不免微微诧异。她的确猜想过这个人身份必然不平凡,且定时契丹皇族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就是耶律达纳的亲哥哥耶律南宫,那个传闻中神秘的契丹太子。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会觉得那般眼熟,现在想起来,他的面容和身形的确与耶律达纳有些相似,只是耶律达纳喜欢将自己伪装成翩翩君子,但是这个人却丝毫不遮掩自己满身的邪气和狂放。
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与耶律南宫缠斗了数百个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大堂下面的打斗也很激烈,萧戎和其他几名契丹随从几乎像切西瓜一样,不多时就已经杀了不少杀手,但是就在胜负即分之际,客栈的屋顶上突然发出了除了暴雨声以为的怪异,接着,屋顶被掀开,瓦砾飞落,啪啦啦的掉落下来,几百名黑衣人全身浸湿的从空中跃下来。
“糟糕,有埋伏”大堂上,不知谁大喝了一声,瞬间,敌我势力分化悬殊立显。而那名与耶律南宫打斗的黑衣男子也冷笑一声,道:“南宫太子,今日咱们算是碰上了,原本不想对太子不敬,毕竟大家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今日既然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就别小人不犯上了”,说罢,对着大堂下喝道:“主上有令,一个人头悬赏五十两黄金,南宫太子赏一万两”
瞬间,那些黑衣杀手都赤红了双眼向前攻来,不少人已经跃上了二楼,他们杀气满身潮湿的云倾和耶律南宫团团围住,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穷凶极恶的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他们二人。
那黑衣男子似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云倾一般,随即加了一句:“呵,差点将这个为姑娘给遗漏了。谁,要是能取下她的人头,赏黄金十万两,拜官封侯,赏赐良田美宅”
大堂下,萧戎等人已经杀红了眼,如今听得黑衣首领这么一说,顿时愤怒起来,其中一人大喝道:“他妈的,有你这么开价的么?咱们的南宫太子只值一万两黄金,他妈的一个中原女人倒值十万两,还可以拜官封侯,齐戎狄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给我杀,他娘的,气的老子一肚子火”
“杀,一个不留”那黑衣男子也怒喝道,顿时间两帮人马再次交战。二楼上,十几名黑衣人包围着耶律南宫和云倾两个人。
云倾面色冷清,琥珀色的眸子冷清冷冽,却不动神色,仿佛这里的打斗与她根本无关一般,只是漠然的看着那名步步紧逼的黑衣人首领,秀眉微微的挑起。
周遭的黑衣人伺机而动,长剑挥来,云倾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只见耶律南宫扯着她的手腕,挥起那把软剑快速的解决了几个黑衣人,但却因为那名武功高强的首领也扑过来而节节败退,几次差点抵挡不住这样凶猛的攻击。
耶律南宫眼见敌众我寡,猛的将云倾纤细的腰身一握,带着她跃下了楼层,而后将她安置了一处安全的角落中,便挥剑袭上那些追击而来的杀手,寒光剑影闪烁,血光乍现,噗噗两声,两名杀手已经被挑断了咽喉,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溢出。
“好剑法”那黑衣首领双目一沉,刺剑飞来,但耶律南宫却凌空翻滚,咻的用软剑将那把剑刃浸毒的长剑缠住,锋利的剑刃将那男子的手腕上的青筋挑出。
“啊……”男子惨叫一声,立刻松手,长剑便飞了出去,耶律南宫飞起接住,将长剑扔到了云倾的面前,道:“给你防身”,说罢,再次与那些黑衣杀手打斗起来。
云倾黜了黜秀眉,低垂眼睫看着自己脚下的那把长剑,在有人冲来之时,缓慢的捡起。而耶律南宫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剑眉一拧,又跃到云倾身前用软剑挡住那一击,见血封喉,又砍杀一名杀手。
客栈的大堂内,屋顶被掀翻,夹杂着寒冷冰渣一般的大雨瓢泼而下,渐渐升起了一股薄雾,耶律南宫和几个随从的衣裳都已经潮湿,地板上被雨水和血迹冲刷,血腥的气息浓郁得使人作呕。
躲藏在桌椅下面的掌柜子和店小二已经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給吓得昏死过去,大堂内的所有陈设几乎已经被全部被打烂,破碎,木屑哗哗的乱飞。
此刻,客栈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似乎又有人赶到,此刻,大堂内的缠斗的众人都心神一凛,纷纷朝外看去,只见三五匹战马在大雨中抖擞着,马头两侧都套着银色的铁甲,马背上的人个个高大魁梧,身材与契丹人几乎相当,但是个个面色黝黑,满脸胡渣。
这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不好,是匈奴人……”,而后,便听到了那倒在地上,捂着手腕挣扎起身的黑衣首领骂道:“还真是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给我撤。”
“撤?”客栈外,那高大的男子一声浑厚粗狂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带着戏谑和不解,随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道:“中原人有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我走运,不仅碰见了齐国的走狗,还有见着了契丹的南宫太子,真是天赐我大汗称霸的良机啊,给我上,将这两贵客请回匈奴去做客”
瞬间,客栈外的一大批匈奴士兵便冲了进来大堂中,踩着无数黑衣人的尸体,高举着弯刀和长矛上前,高大魁梧的身材和带着裘毛帽子的模样十分狰狞诡异。
“该死的,在乌辖镇居然会遇见匈奴人”黑衣首领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条从眼角鼻梁处横过去,拖延至脖颈处的粗长狰狞刀疤,他猛然瞪向站在雨中,俊容冷清,目光森冷的耶律南宫,粗喘着道:“南宫太子,现在时不与我,不如休战,一同杀匈奴。”
“哈哈哈,南宫太子乃是人中之龙,未来契丹的王储,怎么可能会与齐戎狄这等卑劣无耻小辈的走狗为伍?再说了,契丹与匈奴原本是一体,是后来因为首领不和而各分南北,就算再怎么敌视,也不至于残杀手足啊,南宫太子,我们大汗请太子前往匈奴做客,一起商讨吞并齐国、北楚的大事,若是南宫太子愿意,将来这个天下何愁不是咱们的?”那名骑在马上的匈奴男子大声说道,一双阴沉的眼睛扫视了耶律南宫和那名黑衣杀手的首领。
“契丹是契丹,匈奴是匈奴,别他妈的侮辱我们契丹人的名声,谁跟你们这帮蛮子是一体?”萧戎大喝道,部分不屑那名匈奴首领的话。
“哦?原来萧氏的族长也在啊,这就更好办了,相信若是我能将各位请回去,不禁可以使得耶律一族束手无策,就连萧氏一族也会乖乖的束手就擒”那男子十分狂放的说道,似乎根本不将萧戎放在眼里。
大雨依旧倾盆,哗啦的浇在没一个人的身上,几乎分不清面目,耶律南宫下颚上流淌着雨水,他握着软剑得手骤然一转,薄唇邪气的冷笑,道:“承蒙阁下看得起,不过刚才萧将军已经说了,契丹是契丹,匈奴是匈奴,无论以前怎么样,可是现在一南一北,可是分的清清楚楚。”
那马背上的男子立刻冷下脸,他阴沉的道:“这么说来,南宫太子是不愿意跟匈奴合作了?”
“他妈的,真是废话,若是匈奴真和契丹是一体,你干嘛不帮咱们杀了这帮齐国的走狗?在这里罗嗦什么。要打就打,别那里废话”萧戎气焰十足的吼道,几乎是高扯起嗓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男子也怒了,大手在雨中一挥,顿时那些匈奴兵便冲了进来。
云倾站在角落中,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天上的雨水在打斗中四溅,沾湿了银貂漂亮的毛发,它跳跃到了一张小凳子上,散漫的舔着,神色也与云倾一样淡静,如同置身事外的闲人。
三方人马各自相残,原本契丹只是布局的人,齐国是掉进陷阱的麋鹿,可是现在局势却又变成了三方对立,如此瞬息万变的场景还真是精彩绝伦。
两名黑衣人许是这时才发现云倾的所在,心头都惦记着那十万两黄金的悬赏,于是又直扑而来。琥珀色的眸子微眯,云倾握住手中的长剑打算解决这两个之后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却不想前侧的耶律南宫突然飞转而来,长剑咻咻两声,就绞断了这两个人的脑袋。
黑衣人轰然倒地,匈奴的大汉飞扑而来,耶律南宫扯起云倾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长剑飞梭,刚杀了两个,却见那名骑在马背上的首领突然越来,手中拿着一只巨大的神斧重心砍下。
云倾秀眉一拧,而耶律南宫则是猛的一个闪,长剑飞出,却几次都被神斧阻挡下来。这时,那些黑衣杀手已经差不多全部阵亡,其余的人便不再与萧戎等人缠斗,而是全部扑向耶律南宫,弯刀长矛如同密雨一般的袭击而来。
耶律南宫心知不妙,立刻将云倾推到身后,挥剑飞起,刷刷刷的绞断几个人的脑袋,但是后背却防不胜防的被匈奴的首领巨斧劈破长袍。大雨中,他身形震了一下,随即回头应付,可是毕竟不是三头六臂,几次打斗,身上就多出了几处伤口,鲜血顺着雨水流淌。
“主子”萧戎等人已经发现局势不对,而齐国的杀手首领也已经倒地身首异处,可是他想前来救援,却被众多匈奴大汉给团团包围住,其他的契丹人大多都已经牺牲,原本挤满人的大堂内,现在是挤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猩红的血与雨水混杂成河,流淌在了客栈的每一处角落里。
耶律南宫依旧在缠斗,但是已经寡不敌众,并且身上伤势越来越多,就在他又砍杀了几个人匈奴人的脑袋之时,又重了那名首领的一斧,正中大腿,他闷哼一声,在雨中跃身而起,长剑一挥,削去了那人的一只耳朵。
“啊……”那男子惨叫一声,大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鲜血横流,随即,更为凶残的上前,高举巨斧蛮横的砍下,耶律南宫的体力不支,他节节败退向后,一直到云倾的身前时,踢飞起一旁的桌椅向那男子砸去,却被巨斧劈碎,他乘机补上一剑,却只将他胸前的铠甲断裂,铿锵一声响,护心罩飞裂出去,而后,一张羊皮卷子掉落下来。
那男子原本还想上前砍杀耶律南宫,但在看到自己的东西掉了,立刻大惊失色,神色显十分惶恐,立刻扑身上前去捡,但是耶律南宫似也察觉这东西似乎十分重要,于是长剑一挑,落在了自己手中。
“耶律南宫,将东西还来”那男子见耶律南宫拿走了羊皮卷,面色更为凝重,怒吼着冲上前去。云倾和耶律南宫都眯起了双眼,只觉这个东西似乎对匈奴十分重要,于是他一个翻身躲过攻击,随后竟将羊皮卷扔到了云倾手中,道:“快逃……”
云倾接过东西,先是一怔,似没有想到耶律南宫竟然将这东西交给自己,这让云倾想起了初次前往北楚,在山崖下发现那么多楚国士兵尸体之时,一个小将截杀楚恒的圣旨交付到自己手中时的景况,似乎人在危难时刻都喜欢急病乱投医。云倾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羊皮卷,想着不会又是某道密旨吧,于是她便摊开了羊皮地图。
“该死的,你还有时间在那里看,还不快跑……。”就在云倾将羊皮卷打开得时候,耶律南宫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云倾朝他看了一眼,只见他身上又有两处挂了彩,连衣袍的缎带都已经散落,不过那名匈奴首领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满是软剑击破的伤痕。
不理会二人,云倾将羊皮卷打开,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上面似乎画着某种象形图,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工艺流程图一般,她眨了眨眼睛,可惜光线实在太暗,所以就算她有良好的夜视能力也看不清楚。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东西。
“中原女人,将东西还来”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男子已经将耶律南宫打伤,摔倒在了雨中,而后直向她扑来。云倾双眼一眯,脚步轻快的旋转,娇小的身体顷刻间就已经闪躲过了那男子的三次砍斧。
耶律南宫也从雨中站起身,他邪气阴沉的目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微微一怔,但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就又与其他匈奴人打斗起来,他奋力退敌,而后冲到云倾身前抵挡,边打边吃力的道:“你的身手还不错,赶紧带着东西离开,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云倾红唇抿起了一抹笑意,神色却依旧淡漠,但这种笑意却让打斗中的二人都惊住,有瞬间的失神凝视她。随后,都闪过一个相同的疑问: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面对这样的场景还能泰然不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还闪烁着狡黠和淡漠,面色淡泊而凛冽,简直就如同一个妖精一般。
“你要我将这个东西藏哪里?”云倾见缠斗的两个人都看着她,于是挑起一对傲气的秀眉淡淡的问道。
耶律南宫和那男子都一怔,随即一个低吼:“跑的越远越好”,而另外一个则喝道:“把东西拿来。”,随后,已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二人都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瞪视着对方。
但是,云倾接下来得做法却令众人都震惊,甚至冲出了匈奴人的重围,前来救主的萧戎也僵住,只见云倾将羊皮卷递给了身后的一只全身雪白的雪狼,道:“银貂,跑,可别弄丢了,回来重重有赏”
而那只雪狼似乎听懂了人话一般,立刻兴奋的跃起,张嘴叼住羊皮卷,一个转身溜出了客栈,消失在狂风暴雨中。
“该死的,将那玩意追回来”那男子暴躁的吼道,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云倾竟然一个跃身攀爬上了一旁的木柱上,在众人惊骇之余,挥起那把有毒的长剑噗的一声砍断了那名匈奴男子的头,而后轻巧的在门前落下,扣住那匈奴人的骏马,长发飞转回头,雨水冲刷在她娇美的容颜上,红唇邪气的勾起,而后一个翻身,策马奔离。
“该死的,追……”耶律南宫在云倾砍断那名匈奴男子的头颅时,瞬间怒火攻心,这个女人竟然有武功,但是她却站在旁边如同看戏一般,现在还拿走了那份东西,于是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喝令萧戎,快步奔向大门前,牵起两匹马就向云倾奔离的方向快速追赶而去。
夜幕中,大雨升腾起朦胧的雾气,乌辖镇血腥气息笼罩,一客栈的死尸昭示着刚才那场血腥的杀戮……
在大雨一路狂奔,云倾知道耶律南宫必然会追赶,所以并没有离开这片小镇,而是奔离小镇数里之后,在大运河附近逗留了片刻,掐准了时间调转马头向原路返还,而后天亮之前在小镇的一处最繁华的地界,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入住,并且在半路弃了那匹匈奴的马。
一身风尘仆仆,满身被雨水浸透,云倾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入了客栈后,便让店小二准备热水和几件朴素的一点的男装送来,随后用哨声召回了同样湿淋淋的银貂,在客房内用铜炉烘烤着衣裳。
银貂口中的叼的羊皮卷,也被浸湿了,云倾原本害怕上面的图腾会被雨水冲刷,但是却没有想到打开之时才发现,那些字其实就是刺青,根本不会掉色。沐浴后,云倾裹着被褥蹲在铜炉前打开羊皮卷,将它擦干之后摊在地上,借着牛角灯的昏暗的光芒,这才看清楚自己拿的是什么——竟然是冶铁炼钢的工艺流程。
在这个年代冶铁炼钢就代表着一个十分敏感的字词:铸造兵器。而一旦牵扯这个,就有了骑兵打仗之类的遐想。
匈奴与契丹,原本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名字叫耶律阿保机,他是蛮族历史上最为传奇和伟大的领导者,这个原本并不强大的民族也就是在他的领导下渐渐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强大种族。后来,因为部落冲突,便被分割为两体,迁移南北两地,遥遥相对。
这就如同二十一世纪的朝鲜和韩国一样,曾经,他们只是南朝鲜和北朝鲜而已,而匈奴就是北契丹的更名。
在契丹很强大时,有四大姓氏,其中的耶律和萧氏在契丹,他们凭借联姻政策才巩固强大的地位和统领整个部族的权利,而现在另外两种姓氏,就已经在了匈奴。
光凭匈奴人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画出这样的铸造工艺,因为云倾从第一幅看来,笔法十分细腻精致,甚至有点像专业人员的设计图,而那些字面上的表述则令云倾震惊。
因为,这套工艺,与她给御君邪的那份图纸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唯一不同是,她主要冶铁,而这是炼铜术,这种技术虽然古老,但是这幅图上却给了最精湛的冶炼方法。
其实这种方法云倾也曾经在史书上看过,据说,在春秋战国之时,冶炼技术就已经盛行,这,并不是多高的技术,并且韩、赵、魏、楚、燕、齐这六国都在使用,可是,唯独秦国依旧在用青铜器,这种兵器十分笨重,大湿因为长久以来的研究和创新,秦国的青铜器竟然锋利到了可以砍断六国的铁器,这,也是秦始皇统一六国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这幅图上的工艺,就与传闻中青铜器精湛工艺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可是,这个工艺究竟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又怎么会在匈奴人的手中?因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便将这种工艺封锁了,就连二世都不得知,为的就是预防有人得到而造反,可是悲哀的是,就是因为失去了这套工艺,秦国才会在项羽的大军横扫之时,以败丧之姿,瞬间消失在历史舞台上,而后才有了楚汉争霸。
皇权更替,朝代变换,没有永久的盛世,也没有永无止境的衰败。这,就是历史的规矩,也是定律,而决定这些定律的东西,现在,却握在了云倾的手中。
云倾拿起那份羊皮卷,将里面的所有流程彻底的记在了脑海中,而后,红唇勾起,将东西折起,扔进了铜炉中,而后又从包袱中扯出一块一样大的羊皮,用石墨在上面钩钩画画,做出了一份假的流程,将其折叠整齐,藏在了贴身的衣襟内。
银貂看着云倾忙忙碌碌的钩钩画画,一对眼睛转溜,直勾勾的。云倾笑着点了点它的鼻尖,道:“干得不错,今天打赏你两碗酒。”
银貂的两只耳朵一竖,兴奋的嗷的一声。
卷二 凤临北楚85冤家路窄
五更天,天色渐亮,但窗外的大雨却始终不停,从窗外望去是无尽的灰败和朦胧,天地之间升腾起了阵阵浓郁的白色雾气,在这片位于商贸之路与大运河缝隙中的乌辖镇中弥漫,萦绕。
昨夜,那场杀戮的血型气息也不曾散去,伴随着涓涓流淌的雨中串流成河,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气息。但是,因为这座小镇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所以,就算如此,也没有人前来管辖。
乌辖镇原本只是一片荒地,后来因为开辟了这条贸易之路后,便有无数的中原和北楚人看中了这块地方,开荒建房,数十年的时间,便变成了一座并不繁华的小镇,但是却又是无数商客的必经之路。可是,也因为这个地方前不着中原,后不着北楚,所以,出事之后,就算官兵赶过来也需要花上三无日的时辰。
数百具尸体,密密麻麻的躺在来福客栈那被掀顶倾斜的大堂内,无人问津,但是因为那些四下逃窜的商客四处诉说,以至于一早,整个乌辖镇的人聚集到了那里围观,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壮汉进去寻找活口,最后将昏迷的掌柜和店小二给拖了出来。
大雨依旧瓢泼,铺天盖地的冲刷下来,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云倾,换上了朴素的男装,将烘干的长发束起,带着一个用兔毛做成了帽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是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般,一双灵动漂亮的眸甚至还闪烁着俏皮。她出了客栈大门,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壶酒,让店小二送进房间来。然,就在她转身回房间时,突然见到客栈门外闪过几个全身淋湿,衣裳狼狈的几人,且一名大汉一进客栈就嚷嚷道:“他妈的,追了一整夜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着,那女人是狐狸成的精吧,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少说两句,你没看主子心情不好吗?更何况,你见过那么美丽的狐狸精吗?狐狸都是一身x福臭,可那位姑娘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另外一名男子有些冷清的说道,显然很是疲惫。
而,他们身前,一名身着残破墨色蟒袍的男子则是一语不要发,他身上有多数伤痕,虽然手腕上的一些小伤都已经被包扎起来,可是后背上被巨斧砍下的痕迹却依旧那般明显,甚至令人惊恐,可是他却面色紧绷冷清,抬头手上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邪气的面容充斥着怒气,深邃平静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视。
“三…三位客官,请问,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店小二迟疑的跑过来,很是惶恐的吞吐问道,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身为有些唯唯诺诺。
“要三间上房,来一桌好酒好菜,再准备洗澡水,大爷的,又冷又饿。”萧戎大声粗口,他提起一条长凳,就坐在了四方桌前,面色隐匿着暴戾和不耐烦,在看到店小二发愣的模样,又吼道:“你耳朵聋了,大爷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店小二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应道:“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而萧戎则是不屑的啐了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元宝就砸扔到了掌柜子的算盘上,道:“快点,否则老子拆了你们的店。”
云倾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红唇缓缓的勾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乌辖镇那么多客栈,居然她们还能碰上。眼底划过一丝精锐的狡黠,云倾转身回了房间。
饭菜来齐,云倾将那壶酒赏给了银貂,银貂很多天都没有沾酒,兴奋的跳上了桌子,抱起那壶酒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然后又啃了一块羊排骨,才算酒足饭饱,安安稳稳的跳上了床榻上,卷缩在枕边上熟睡了。奔波了一夜,又为云倾看门防守,这个小东西也累坏了。
半个多时辰后,云倾在房间里收拾已经烘干的衣服时,只闻木头楼梯吱呀吱呀的声响。随后又听见了萧戎的声音:“这客栈还真寒碜,居然只剩下一间上房,店小二,你给我好好伺候我家主子,要是有一点不周到,萧爷我扭了你的脑袋。”随后,就听到他与另外一个男子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间,而连忙应声的店小二则带着耶律南宫住进了云倾房间旁侧的客房内。
看来这帮人的确寻找了她一整夜,已经累坏了。云倾从袖中取出那在草原上,从齐国杀手哪里得到了半块迷迭香,在牛角灯上点燃,随后悄然无声的出了房间,在糊纸上破洞,丢进了房间去。
轻盈矫捷的身形在掐算时间差不多之时,从后面的窗子处跃身而入,前滚翻在地上跃身而起,抽出一条黑色面罩挡住了自己的脸,轻步走到窗前观察了一下沉睡中的男子。他似乎很累,但是熟睡了却还是紧黜着眉宇,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寝袍,被褥歪斜的盖在身上,乌黑的长发因为沐浴而潮湿,垂落在羊皮枕头,还徐徐的滴的水泽,氤氲在青木地板上,看起来俊美而妖冶,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气息。
一母同胞,竟然有如此的差异,还真是令人意外,云倾想起七年前第一次遇见耶律达纳时的场景,算起来,这个南宫太子比他那个狡诈的弟弟实在好得太多。目光流转,云倾打量着这间客栈,随后在看到地上潮湿残破的墨色长蟒袍时,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扯起一块布料,拼凑上面的蟒图,只见刺绣细腻,的确是上等工艺,衣料绸缎柔软,也是上等的绸缎,从衣襟上看,他的身份应该不是伪造的。
转身,看到地上还有一只黑色包袱,她走过去打开,最上层的都是一些上等绸缎的衣物,探手在里面触摸,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黜眉,掏出一看,竟是一块金牌,正面雕刻着双龙戏珠,反侧过来,则雕刻着几个篆体大字:耶律南宫,中间镶着一颗猩红色宝石,四周雕着繁杂的祥云图腾,下侧坠着一条明黄穗子,上面用金丝缠绕绑着一颗圆润幽兰的夜明珠。
云倾秀眉微动,随即在包袱内翻动,又取出了一块龙形玉佩,玉佩上的花纹几乎与金牌一模一样,只是中间镂空处,雕刻着精致的龙凤图腾,并且龙与凤是分开的,中间用一条猩红色的丝线捆绑,最后还打成了一个精湛的同心结。
这个东西很像云倾大婚时,太后赏赐的同心龙凤结,左为龙,右为凤,以红线相接,意为龙凤祥和,弄璋之喜。也就是祝愿新妃、皇后能为皇族诞下皇子。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契丹太子耶律南宫根本没有迎娶太子妃,就中原由无人能知,但是传闻中,他确实一个性情古怪的神秘太子。
正当沉思,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擒住,云倾一惊,骤然回头,却对上了一双深沉却又显得朦胧的眸子,身体瞬间僵住,他怎么可能会醒了?然,就在云倾想要逃离之时,却见耶律南宫突然邪气一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的响起:“你跑不掉了”,然后,大手束住她的腰身,猛的一提,便将她娇小的身体摔倒了床榻上,高大熨烫的身体压住了她的娇小。
云倾被这样的一个翻转,头上的帽子甩出,乌黑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披散下来,她眉宇一挑,双腿纲要曲起攻击,却见耶律南宫迷迷糊糊的将头歪在她的脖颈处,双腿束住;了她的长腿,似乎说梦话一般的呢喃道:“小妖精,本太子终于抓到你了”,随后,竟如同银貂一般在她的脖颈间磨蹭了两下,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低吟道:“好香啊……”
接着,沉稳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云倾的身体僵硬得笔直,她愣怔的看着自己身侧的男子,第一反应就是他刚才只是做梦,于是立刻探手想将她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掰开,却发现他竟然圈的极紧。
耶律南宫身上传来的温度滚烫灼热,云倾几乎快要被这种高温给蒸熟了,但就在她黜眉凝思该怎么脱离禁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子脸上熨烫得有些不太寻常,随后,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身上有多处伤口,再加上连夜淋雨,所以发高烧了。
挣扎了片刻,云倾几乎被这种蒸人的温度给热的虚脱了,身上也布上了一层细密的香汗,最后,她不得不在气喘得几乎窒息时,放弃挣扎。一双琥珀色灵动的眸子瞪着埋在自己脖颈内的睡得香甜,且将自己当作抱枕的男子,目光流转片刻之后,索性闭上了双眼,静等时间。
黄昏时,耶律南宫身上的烧似乎已经退了,他全身有些冰冷,但是云倾的衣裳却几乎被汗湿浸湿了。终于,身上的男子动了一下,似乎已经不再满足这样的睡姿,也或许也潮湿的衣裳另他觉得难受了,所以他慢慢的放开了云倾的身体。
几乎在耶律南宫放开自己的同时,云倾弹坐起而起,打算跃窗而出,但是她的动静却惊醒了床榻上的男子,只见那刚睡饱的男子蓦地睁开漆黑深沉的眸子,在看到床榻上有人影时,便如同一只猛兽一般飞快的扑上前擒住,一只修长的大手掐住了云倾雪白的脖颈。
第二次被擒拿,云倾怒火升腾,她幽深的眸子对上了耶律南宫的双眼,随后,两人都怔住了。
耶律南宫似乎没有想到云倾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且是这副光景一般,整个人先是一僵,随后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略带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是你……”但随后,他顿了顿,却又邪气一笑,如同一种慵懒而妖冶的豹子一般,暧昧的道:“果然是不枉费本太子找了你一夜,你是否觉得对不起本太子,所以来投怀送抱了?”
云倾秀眉一挑,眼底的愣怔已经渐渐的敛去,只剩下冷清和淡泊,她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红唇紧抿,冲斥着坚毅和凉薄,却不见说话。
耶律南宫看着云倾的神色,目光沉了沉,随后竟似欣赏一般的抬手触摸着她如绸缎一般的青丝,温润的指腹轻触她光洁精致的脸颊,低沉的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