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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下月影第39部分阅读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是有心机的,所以当下便咬牙道:“皇后想嫁祸给属下?”

    “呵……”云倾淡笑,冷眼睨向庞炎,而他在看到她的眼神时,面色顿时苍白,随即,咬紧牙关,猛的抽出手中的长剑,铛的一声刺耳犀利声响中,就已经对准了云倾的面额,他眯起双眼看着这个绝色娇艳的少女,冷声道:“你这个妖妇,想要惑主杀忠良,今日,我庞炎就算丢了脑袋也要为皇上除掉你这个祸害。 秋读阁”

    说罢,长剑已经直击云倾雪白的脖颈间,只听剑刃划破冰冷的空气,直逼而来,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取云倾的性命,就被另一只长剑被阻拦,只见杨飞早已经阻挡在了云倾的身前,手握长剑挡下了庞炎的致命一击,喝道:“庞炎,你疯了吗,难道不怕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庞某掉脑袋是小,但是今日却一定要清君侧”,说罢便与杨飞缠斗起来。御花园中,二人挥剑厮打,雪花渐飞,艳红零落,狂风中只见刀光剑影闪烁,剑气划破长空。

    云倾冷笑着看着这两个人,不仅没有半点惧怕之色,反而缓缓的拍起掌来。清脆的鼓掌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怔住,他们目光同时扫向云倾,却见那个妖精一般的女子竟然神色懒散,似在看一场好戏一般对着他们轻柔的笑着,聪慧的琥珀色眸中满是嘲讽。

    “妖女,该死”庞炎挥开杨飞,又要冲上前去取云倾的性命,却再次被杨飞挡下,剑锋挑起的雪花从云倾的面前飞过,如同一层薄纱般飘荡在风中。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云倾挑眉,有些不屑的看着庞炎,他的武功的确不错,可惜,未必在近身搏击上是她的对手。

    “妖妇,你好大的口气,杨飞,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狂妄的妖孽,否则他日她必然祸害朝廷”此刻,杨飞实在见不得庞炎如此激动,索性将他制住,而庞炎则是口中不时谩骂,双目更是阴狠的瞪着云倾,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云倾恐怕已经灰飞烟灭。

    就是这样的愤怒,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庞炎。云倾听着庞炎的谩骂,却丝毫不为所动,唇角更是露出了得逞了笑意,她轻步上前,突然委身蹲下,冷冷的看着庞炎那双怒火升腾的漆黑眸子,道:“清君侧?是个好借口,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是这样死的。”

    庞炎怔住,似没有想到云倾竟然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一般,而止住庞炎的杨飞也愣住,他眉宇纠结的凝视着云倾,不敢相信这位皇后在面对这样的谩骂居然可以平静到这种程度,且说出如此的话来。

    “妖妇,今日庞某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还是要交给皇上处置随你的便,但是只要庞炎不死,总有一天要除掉你这个祸害”庞炎依旧嘴硬的说道。

    云倾轻笑,缓缓的道:“这句话我倒是相信,可是,现在你若是敢杀我,皇上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会连累护驾不周的杨统领,最关键的是,齐戎狄正挟持颜美人来北楚的途中,如果此刻我死,兵权在握的威烈将军心生愤怒而反戈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庞炎身子猛地一震,杨飞也呆住,二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云倾。

    云倾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从庞炎所跪的地方绕了一圈,随后慢悠悠的道:“最令人头疼的是,皇上心尖上的颜美人在齐戎狄手上,而我与颜美人向来都是不对盘,如果齐戎狄抓拿了颜美人要皇上以我为交换,也不知道皇上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冷冷清清的两句话,已经如同丢下了重磅炸弹一般,惊起了二人的警惕,庞炎目光冰冷,他挣开了杨飞的禁锢起身,喘着粗气道:“你是什么意思?”

    云倾浅笑,转头淡淡的看着他们二人,缓缓的道:“很简单,我要庞统领和杨统领帮我办三件事,事情办完之后,我可以保证立刻消失在皇上的身边,以除你们的后顾之忧。”

    “庞炎,不要这么做,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话……”杨飞面色紧绷的说道。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倾凉薄的打断:“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皇上万一知道,我们三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且都要受到惩罚,莫非,杨统领不想同庞统领一样‘清君侧’么?”

    “这……”杨飞黜起了眉宇,只觉得这件事荒谬,他忖度片刻,却还是犹豫不决,道:“皇后娘娘还是收回刚才的话吧,庞炎冒犯,娘娘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话,属下会感激一辈子。”

    云倾挑眉,而庞炎也在此刻陷入了沉思,似乎也在思索刚才是否太过冲动。双眼微眯,云倾冷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对于自己要达成,且必然可以成功的计划,向来都是完成到底,于是便冷笑道:“不可能,若是两位反悔,我会立刻去皇上前面告状,我的手段,你们应该知道的。”

    杨飞骇住,而庞炎则是冷面皱眉的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皇后何必牵扯上杨统领?”

    “他护驾不周,致使本宫遭受惊吓,与你忤逆弑君同罪”云倾不假思索的说道,眼底满是冷清。

    “皇后娘娘要属下做哪三件事?”杨飞扯住庞炎,为防他再次冲动,低眉思索云倾的话,随即问道。现在正式危险时机,局势不稳,若是他们再在这个时候起内讧,就更加危险了,所以他索性问云倾要他们做哪三件事,然后在忖度是否依从。

    庞炎听杨飞这么一问,也安静了,他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站在一旁。

    云倾把玩着手中的梅花,抬手捏碎一只花骨朵,淡淡的道:“这御花园虽美,可是哪里能容得下那么多春色。”

    杨飞眉宇顿时挑起,而庞炎也是怔住。皇后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颜美人一旦前来,她们是必然要争吵的,一山容不下二虎,更何况这一妃一后,都不是善主,当年在后宫中,小皇后第一次入宫就将颜美人禁足思过,甚至攉掌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

    想到这些,杨飞和庞炎不觉全身泛凉,耐着性子等待下文。

    云倾轻扫了一眼二人的颜色,觉得火候已到,于是继续道:“本宫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举手之劳,并且只要你们有心,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说罢,将手中的梅枝插在梅树得枝条的缝隙间,目光微沉,冷道:“第一,立刻传信回皇宫,放了孙恒初,并让他回传信物给本宫,本宫见到东西后,自然能分辨他是否已经安全离开。”

    杨飞的手猛的颤了一下,而庞炎则是面色僵持的道:“这可是欺君犯上的灭族大罪,皇后娘娘的胆子倒是不小。”

    “你持剑行刺本宫,胆子就不大了吗?”云倾冷睇他。

    庞炎顿时语塞,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清醒了,也为刚才的一怒之下所做的蠢事懊恼不已。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头,只能听从这个妖妇指示,毕竟,他忘记了万一皇后驾薨,身为国舅的冷战天和与皇后有着扯不清关系的楚桓会反戈的可能性。他,已经触犯了大忌,更何况现在局势如此凶险,所以不能再冲动。

    “皇后娘娘,这件事的确不难,但是要从天牢中放出一个人来,这很难如娘娘所言的那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杨飞摇头,只觉着是天方夜谭,他黜眉道:“天牢守卫森严,就算上下都打点了,孙恒初也未必能平安出皇宫。”

    “这个你不用操心,只要完好的走出天牢就可以”云倾自信的说道,随后在他们二人狐疑之时,立刻转移话题,道:“第二,今日子时之前,本宫要见国舅一面,你们替我安排。第三,待我收到孙恒初的信时,你们必须方形,让我顺利离开北楚,仅此三件,两位统领可以考虑考虑。”

    “为何要见国舅?”庞炎警惕的道。

    “因为,本宫托付了国舅给本宫寻找藏红花,你们应该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云倾挑眉,冷冷的说道,也不遮掩自己的意图,毕竟这样可以博得他们更过的信任,也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

    杨飞和庞炎先是一怔,随后二人都有些尴尬,不过倒也如云倾所想的那般,不再多问,只应道:“属下尽力而为,若是不能安排,也会尽力将东西送到娘娘手上,这一件,还请娘娘放心。”

    “既然如此,那么本宫也有些累了,想回行宫休息了”云倾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愿再花费时间在这里逗留,毕竟,再过两三日就会碰到齐戎狄,这段时间她应该好好享受这暴风雨前来的片刻宁静。

    凌烨轩此刻也应该很烦躁吧,那个他永远都无法抛开的责任已经来了,并且还带着巨大的麻烦,齐戎狄如果当真如她所料的那般为多年前的失策雪耻,只怕真的会用下三滥的招数,逼迫凌烨轩要他在她和颜美人之间选择其一,到时候,场面可就壮观了。

    “娘娘请上轿”杨飞跟随云倾离开御花园,在小轿前停住,为云倾掀开轿帘。

    云倾委身入轿,银貂散欢的扑上前来,靠在她怀中。这个小家伙愈来愈通人性了,知道今日她必然有计划而来,所以在庞炎对她长剑相向之时,竟然没有发怒攻击,而是一直警惕的在一旁观战。

    “移驾回行宫”杨飞下令。然,云倾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撩开小轿的窗帘,道:“慢着。”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庞炎面色黑沉的说道。

    “摘几枝梅花让本宫带回去吧”云倾没有理会庞炎的不甘愿,只淡淡的说道。带了梅花回去,才像是真的为赏梅而来。

    “皇后娘娘也喜欢这里的梅花吗?”不远处,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使得众人都一怔,随即,只听杨飞和庞炎二人大步拦在了小轿前,不让来人走进。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熟悉到云倾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垂眸,轻遮掩了窗帘,云倾委身踏出小轿,望着在梅林深处大步走来的楚桓,只见他一身青衫长袍,月白长靴,淡泊清雅得似乎世外仙人,他摘下了几根梅花枝条,递给了一旁的侍卫,随后便远远的站定,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风姿卓越,身上有种远离世俗超然气息,干净得几乎不染尘埃。可是,他心或许也与凌烨轩、齐戎狄一样赋予了想拥有皇图霸业的野心,只是,凭借她的智慧,根本看不出来。

    缓缓的轻笑,云倾淡淡的道:“淮王殿下似乎也很喜欢这片梅林”,她记得,那夜,他也是让人将她引到这里来,跟她诉说自己的故事,那似乎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男子的内心所想,甚至了解他的手段为何如此的高明和狠绝。

    “是,臣下是很喜欢,上次,似乎也忘记了告诉皇后娘娘,这片林子是臣下小时候栽种的”楚桓的目光深沉如潭,眼底流动着云倾看不清楚的复杂和寂寞,他只是那么远远的站着,可是那悲凉的感觉却令人不由得心头缥缈。

    捧着梅花跑来的士兵恭敬的将枝条递给了云倾,云倾轻挑秀眉,对楚桓刚才的话略带震惊,这片梅花林竟然是他亲手栽种的……鼻息间,暗香浮动,云倾抿唇,却不能再多说,只道:“多谢淮王殿下相赠,今年的梅花,的确是开的不错,本宫告辞”,说罢,转身回了轿内。

    楚桓的目光在云倾娇小的身影隐在芙蓉色的幔帘瞬间暗沉下来,他望着那载着云倾的小轿慢慢的离开,整个人似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中。

    “殿下,王妃和侧妃入宫来寻殿下,殿下是否接见?”楚桓身后,一名身着裘衣的少女缓缓走来,淡淡的说道。

    楚桓的思绪被打乱,他有些不悦的道:“上次让你将王府的雪莲送去行宫呈给皇后,可送到了?”

    “回禀殿下,奴婢送了,但只交到了赵公公的手上,并且行宫戒备森严,所以奴婢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岚月有些畏惧的说道。

    楚桓闭上了双眼,缓缓的转弄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随即道:“送王妃和侧妃回去,就说本王今日在宫里还有政务要处理,不回去了。”

    岚月一怔,忙道:“殿下从新妃入府以来,都不曾在王府住过,这样下去,只怕……”,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楚桓却已经移步离开……

    行宫的寝殿内,两名碧一宫娥捧着寻来的翠绿幽兰色的花瓶走到案几前,有些惊艳的看着云倾手中的梅花,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名宫娥感叹道:“没想到北国冰天雪地的,什么都没有,惟独这梅花居然开的这般艳丽,瞧那花骨,居然还是胭脂色的,真美……”

    云倾浅浅一笑,将手中的花枝插在花瓶中,看着那胭脂色花骨,指尖微触,突然想起那个月色清明的夜色中,那寂寥沧桑的英挺背影用手触摸这些花朵的场景。

    那个男子,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复杂,或许,对她而言,他还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就在云倾神思之时,身前的两名宫娥突然面色沉凝住,而后快速的退下,而云倾的腰身也在此刻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随之,后背贴近了温暖胸膛中。

    微微挑眉,正疑惑着凌烨轩何时走路连声音都没有了,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想什么这么用心,居然连朕回来了都不知道?”

    他喝酒了,并且不少。云倾目光微沉,却没有挣扎,原本刚才不是他脚步轻盈,而是自己心不在焉。

    凌烨轩见云倾依旧不理会自己,猛的将她的身子扳过,漆黑灼亮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身上的酒气浓郁的呛人,他靠近她,缓缓的在她的脖颈上细纹,明明轻柔的动作,却突然开始发狠发拧,让云倾黜眉痛呼。

    可是,凌烨轩却毫无所觉一般的突然抱紧她的身子,头颅埋进了她的脖颈,炽热而孟浪的啃咬着,在云倾挥手挣扎时,束住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的乌木案几上,然后覆上了她的红唇,肆意的吮吸蹂躏,仿佛是要将胸口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到她身上一般。

    云倾呼吸有些凌乱,她知道抵不过凌烨轩的力气,索性不再反抗,而她的冷硬却让凌烨轩更为的恼怒,他猛的放开她的红唇,粗喘着瞪着她,咬牙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逆来顺受?这不像你,告诉朕你在想什么?你又在盘算着这什么?”

    凌烨轩略带肯定的口吻让云倾有些心惊,他目光炙热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可以看透她的灵魂,直达她的心底。

    卷二 凤临北楚80风雨来兮

    正午的天色,窗外温暖的阳光映照不了行宫寝殿内的暗沉幽冷,铜炉中的火依旧不断的喷着丝丝暖意,却令人更觉得寒意充斥。因为,凌烨轩那双深邃的眼睛似寒风凛冽一般的凝视着云倾,蕴藏着如暴风雪一般的骇怒,紧紧的束住她已经被反剪的双手,如同今日就要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一般。

    他不信任她,却并非自己不愿意相信,而是她的所作所为和沉默的聪慧眼神眼他觉得胆战心惊。这个女人太过于会耍手段,任何人都可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于老练深沉的他,有时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最关键的是,她还在外面欠了一身的情债,招惹了无数的令他恼火却又嫉妒的男人,从起初的孙恒初、凌烨云到现在的楚桓,甚至连前线发回了情报竟也告诉他,齐戎狄是为她而来的……

    “告诉朕,你的心究竟是怎样的?为什么朕总是看不透你,你该死的为什么那么聪明,聪明得让朕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告诉朕究竟为什么……”凌烨轩似发疯一般的骇怒咆哮,似乎要将云倾柔软的身体给揉碎,他低沉沙哑的吼声带着仓惶的窒痛,显得那般无力和徘徊。

    云倾看着眼前这个似一头被惹怒的雄师一般张狂暴戾的男子,心似瞬间被什么东西无形的抓住,沉闷的无法呼吸。他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计划,否则他不会只是发怒而已,抿唇,云倾别过头,不愿意看凌烨轩,更不想回答他的话,因为言多必失,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倾的凉簿刺激了凌烨轩原本就仓惶抽搐的心,他看着她那冷绝的美丽侧容,胸口的怒火在肆意燃烧的时候,突然怒极反笑起来,那声音苍凉的刺耳,听着令人惊悚,也许还有烈酒砸血液中的雪虐,所以,顷刻间,他的双眼已经赤红如血,额头也青筋暴起,他突然将云倾娇小的身体逼向后侧,滚烫的身体贴合着她薄薄的单衣,在触及她凹凸有致的窈窕曲线时,目光如火。

    云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下惊骇,蓦地回头,却见凌烨轩如同魔鬼一般的看着她,又似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猎物的狮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狂肆的目光在她的胸前扫过,喉结滚动,身下的欲望也已经毫不遮掩的昭示着自己的渴望。

    第一次对眼前的男子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云倾的心似突然间浸泡了在冰冷的溪水中,有和沉溺的感觉,她眼底划过一丝恐惧,随后奋力扯出自己的双手,但却不想凌烨轩的禁锢竟如同钢铁一般,自己的力气不能将他动摇半分。

    “你要做什么?”云倾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已经竖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眼前发狂的男子,只觉有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已经侵占了她每一个细胞,在她的血液里肆虐发酵,让她全身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原来这就是惊惧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比死亡更可怕,更令人心生胆怯的恐慌。

    “婉儿以为朕想做什么?”凌烨轩发狠发拧的面容更为的恐怖,他凑近自己,凉薄的唇轻柔却又用尽力气一般的触碰她的薄红,在她微微闪躲的时候,竟然如同掠食的野兽一般毫不留情的咬住,在云倾痛得几乎掉出眼泪时才放开,冷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可是婉儿,你不觉得现在太迟了吗?在你将朕伤得千疮百孔,都不知道该怎么修补的时候,才露出这样的表情,婉儿,你告诉朕,你想得到朕的怜悯而放过你,还是想仗着朕的宠爱,再次从朕的怀里逃开,然后让朕承受痛苦,而你却挥霍着自己的美貌去沾花惹草……”

    “我没有”云倾声音微颤,虽然她极力保持着冷静,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的慌促,究竟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凌烨轩又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上露出那样狰狞恐怖的气息:她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随即道:“凌烨轩,不要这样,你是皇帝,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齐戎狄要来了,唔……”,可是,她的话只说了一般,身子就被压在了案几上,狂虐炙热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柔软。

    为什么,云倾眼底挣扎,她想挣脱这种被浓郁酒气熏染的昏沉,可是凌烨轩却突然腾出一只手,扯下了她腰间的绸带,捆绑住了她的双手,逼迫一般的将其高举过头,随后,她胸前的衣裳被拉扯下来,露出了雪白的锁骨和胸前柔白,云倾身体猛的僵住,脑海中飘过无数的画面,突然,她停止了挣扎。

    这种事情云倾是有经验的,她以前在完成任务的事情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饥渴甚至喜欢玩这一套的对手,而她就算要装欲拒还迎也要有一个分寸,否则,被伤害的会是自己,女人,在被侵犯面前永远都是弱势的。

    而眼前的男子怒火高涨,如果再这个时候她挣扎反抗的话,只会更加的激怒他,最后导致两败俱伤的结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懂得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贞操这种东西对于杀手和特工来说什么都不算,关键是,后面的问题是否能处理好,她不能为这个男人的怒气和自己的放纵留下不能承担的后果。

    凌烨轩见云倾突然如同一具冷硬的尸体一般,不挣扎也不动,他猛的停住了自己的索求,悬沓起身体望着云倾那倨傲执拗的眼神,赤目微眯,怒气尚未消去却又更添一份寒意,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道:“是不是朕就算得到了你,你也一样会跑掉,因为你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女子贞德?”

    云倾一僵,似被看穿一般的猛的升起一股恐惧,她呆怔的望向凌烨轩,只见他目光突然划过一丝狠绝和精锐,随即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响起:“那如果你怀了朕的孩子,还会不会整天想着逃跑呢?”,他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但却又似十分肯定。

    “不要……”云倾几乎反射性的回答,心也陡然被什么东西给刺穿一般,那种惊恐是莫名的,却又真是的存在。他想做什么?不,不可以,他疯了吗?

    云倾看着凌烨轩似乎在斟酌什么一般的眼前,奋力的挣扎开他的束缚,或许是真的慌了,为他的荒谬和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于是她将所有的本飞快的向大殿内跑去。

    人的本能总是出乎意料,云倾无暇顾及其他,唯一的信念就是逃跑,逃出这个牢笼,哪怕是计划失败,哪怕自己救不了孙恒初,哪怕连累了冷战天和冷仲,她说服自己,她原本就是自私的,并且还是个无情冷血的杀手,别人的生死永远都与她无关的。

    可是,她再矫捷轻盈的步伐,亦不能逃脱凌烨轩如虎狼狩猎一般的速度,他飞扑向她,掠过她娇小的身体在地毯上打滚,打翻了案几上的花瓶,摔碎了大殿内的摆设,几乎掀翻了满桌的奏章。

    “不要,我求你,不要这样”云倾被抓住的瞬间,恐惧再次将她笼罩,她发髻散乱下来,青丝如绸缎一般披散在白色狐裘,白皙精致的娇容惨白,目光也显得涣散,馨香的气息围绕在大殿内,喘息声凌乱。

    凌烨轩扣着云倾的双手,在看到她那似哀求一般的眼神时,原本的怒火瞬间似被冰冻起来,他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凛冽与怒火并存的眸子令人惊骇,粗喘的气息带着情欲的驱使,可,一瞬间产生的怜惜在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时,却再次变得狰狞起来。

    “朕说过,为了得到你,朕可以不择手段”凌烨轩低沉的声音带着阴沉的吼声,薄唇已经探进了刀子的项颈,肆虐一般的吻着。

    云倾僵住,那种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在一瞬间将她整个人击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不是那个手段凌厉,什么都不怕的杀手,而是一个唯唯诺诺,胆小害怕的小女人。可是,她不排斥凌烨轩的碰触,甚至贪恋他的温暖,却不代表她要接受这样的对待方式。

    “你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云倾突然吼出声,是在为自己寻找最后的逃离的机会,也更想打醒他的沉迷。是的,他对自己似乎太过于迷恋了,七年的追寻究竟是为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云倾这么一口,凌烨轩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他迷离的从她的脖颈处抬头,眼神幽幽的望着云倾那似乎豪赌一般的神色,沙哑的声音带着情迷的气息,酒气依旧常有呛人,他理直气壮,神色认真的道:“你是朕的,所以朕要将你讨回来”

    “错”云倾气息凝重的说道,她全身凌乱的被压在狐裘毯上,但却拥有着诱惑人心的妖娆,让凌烨轩无法克制自己,他双手撑在她的头颅两侧,压抑着身体渴望她的肆虐咆哮,最后的一丝理智听完她的讲话。

    “你是因为我拒绝你,想逃离你,你觉得我是得不到的,所以才这样的痴狂,凌烨轩,这只是你的虚荣心作崇,你并不是非我不可,时间长了之后,你就会觉得腻烦了,其实我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是一样,更何况,我能给你什么?你又能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呢?”云倾发挥了自己专长,想说服眼前狂乱的男了。

    “我要你的爱”谁知,凌烨轩不等云倾说完就突然狂吼道。

    云倾怔住了,爱……那是什么东西?

    “那你爱我吗?”云倾突然反讥,爱,做皇帝的男人也有爱吗?那是什么东西,一种情绪,一种感觉?这个尘世间又多少男女将自己的一生豪赌在这一种虚无的情感上,仿佛这边是名正言顺,可是当这种情感消失了时候,便得到了正当的理由遗弃对方。

    凌烨轩猛的僵住,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般。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有她,她的影子在他孤独的七年里随影随行,无处不在,让他无时无刻不思量着,觉得空洞的难以承受那样的寂寞和压抑。

    所以,他发疯一般的追寻,只想重新拥她入怀,让自己空虚的感觉填满,想宠她一辈子,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所有,她想要什么他都答应。在每次遐想想会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时候,他的心口都会溢满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激动,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与她携手,一夜之间白头。因为,人生的变数太多,变化也太大,让他不敢想象今天他得到了,明天是否还会失去。

    可是这些,就是爱吗?就是颜儿从小哭闹,要求他给予,他却一直迷惑不懂的情感,也是芙儿含泪求他,求他施舍一点点爱怜的那种情愫?

    如果是,那是否这种感觉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眼泪堆积的寂寞?因为他从发觉自己在意她,要她,疯狂的思念她的时候,只有心痛的感觉,并没有觉得幸福或者……甜蜜!

    “朕爱你……”凌烨轩似梦呢一般的说道,随即,他肯定了自己心里的那种澎湃和动荡的起伏,几乎怒吼一般的道:“朕爱你,所以朕也要你的爱。”

    云倾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百般辩解,想要让他放弃纠缠,却令他更为痴狂的纠缠,他的薄唇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耳垂,一寸一寸的品尝一般,带着某种云倾不懂的激动和爱怜,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青涩癫狂的少年,在看到自己心上人一般的万分亢奋。

    “不是,这不是爱,凌烨轩,你清醒一点,你爱的不是我,是颜美人……”云倾努力说服他,可是唇却再次被封住,凌烨轩炙热的温度熨烫着云倾的身体,让她无力的瘫软下来,她目光渐渐的迷离起来,身体也瞬间似被点燃了一把火。

    “婉儿,你是朕的,朕要你爱上朕,朕要你为朕孕育子嗣,一辈子留在朕的身边”凌烨轩痴狂的呢喃,冰凉的薄唇啃咬着她的锁骨,唇齿吻上她细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专属的痕迹,然后慢慢的下滑,一口含住她的椒|狂c。

    “恩……”轻柔的呢喃声从云倾的喉间溢出,让她自己都怔住。不能这样,她警告自己,可是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素手缓缓的握紧,云倾闭上双眸,在心头盘算着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若是庞炎和杨飞能拿到冷战天寻找的藏红花,她应该不会有事。

    “婉儿,朕要你,婉儿”凌烨轩看着云倾微微泛红的肌肤,浓郁的酒气喷洒在云倾的脖颈上,滚烫的气息炽热的吹拂着她,他褪去了她的衣裳,猛的将她抱上了床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口中呢喃着爱语。

    云倾紧闭着双眸,呼吸也渐渐的凌乱起来,在凌烨轩有些狂野的进入的时候,微微咬唇,有种逃离的冲动,但是纤弱的腰身却被他抓住,用力的撞击的起来……

    接着,整个下午凌烨轩便在云倾的身上肆意的承欢,似有着无穷的精力,直到,云倾累得沉沉睡去……。

    凌烨轩躺在云倾身边,爱怜的抚着她娇柔的面容,亲吻她的熟睡时显得天真恬静的精致小脸,目光隐匿着太多复杂情绪的深凝着她。如果,她有了他的子嗣,会不会就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了呢?

    他不知道,于是心头再次如同沉入湖底一般的茫然和无措起来。他相信,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他要掏空心思的宠她爱她,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手段是那样的卑鄙和见不得光。可是,要得到她,他只能不择手段,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稍微迟缓一点点,她就会离开,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抢走了。

    “不要背叛朕,永远都不要……”凌烨轩突然发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在她耳边低吟,像极了一个脆弱得孩子,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拥住,而自己也埋进了她充斥着馨香的发丝中……

    ……

    看来凌烨轩铁了心想要自己怀上他的子嗣,云倾从累倦中本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窗外一片猩红的色红光,笼罩整个行宫大殿,甚至将窗外的白雪都染上了烟霞色的光泽。

    她缓缓的起身,侍候沐浴的宫娥早已经准备的药粉和热水,云倾全身都酸痛得动一下都觉得懒倦,她扯着被褥遮掩着自己的身上淤青的羞涩痕迹,看着那相似于云山化药师配的药方时,先是一怔,随即略带低哑的声音问道:“这药是哪里的?”

    “回禀皇后娘娘,是皇上将娘娘前两日浸泡的花渣取出,命令随行来北楚的太医研制的”一旁的宫娥见云倾醒来,赶紧步上前,取下摆放在一旁的衣物披在云倾的肩膀上,遮掩去了那布满了细密痕迹的肌肤,然,云倾抬手拢衣裳的时候,那原本如玉藕一般的胳膊上的淤青痕迹,却让那宫娥微露惊诧。

    但云倾却没有在意,对于她来说,就算这是耻辱,也已经人尽皆知了,所以就算遮掩也没有用。帝王晌午饮醉入行宫,宠幸皇后至黄昏时才离去,这样的事情,不是要他们闭上嘴巴,就可以阻止得了流言蜚语的。

    而她,也不想刻意去遮掩什么,云倾缓缓的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疑惑的问道:“这副药的药引需要上好的雪莲,随行的太医也有带来么?”

    那宫娥捧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细密花瓣,洒在了水桶中,温热的气息氤氲了她的双眼,她缓缓的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倒是听赵公公说过,似乎淮王殿下在两日前曾派一位名叫岚月的姑娘送过几株雪莲来”

    “岚月?”云倾走到了那包扎的几大份药粉,突然发现其中还有一包颜色有些不太一样的,她疑惑拿起,发现里面的东西也很轻,似乎是某种花草的干料。

    “是啊,那岚月姑娘原本还想入殿求见娘娘,可却被赵公公拦下来了”那宫娥腼腆的说道,毫无心机的面色露出天真,可,云倾的心思却已经不再这雪莲上,她秀眉微动,立刻又问:“这些药是谁送来的?”

    那宫娥被云倾突然间的严肃吓到,有些畏缩的看着云倾,忙吞吐道:“回……回禀皇后娘娘,是杨统领和庞统领,据说,这药还是威烈将军亲自监制的,娘娘,是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宫娥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现在就算行宫外的士兵都知道皇上宠爱皇后到了什么地步,若是她接来的药有什么问题,她的脑袋可是要落地的。

    听到冷战天及杨飞这几个人的名字时,云倾的目光陡沉,心头猛地一震,甚至连握着手中药包的指头都微微施力。她已经猜到了这包鱼目混珠的东西是什么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她要的东西。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退下吧”云倾淡淡的说道。

    这个东西也算是冷战天和杨飞他们几个人提着脑袋寻来的东西,若是被别人发现,只怕就连这个小宫娥都逃不了被砍头的命运。她不仁总,却也不愿意她和凌烨轩之间再有血腥的事情发生。

    那宫娥知道云倾不喜欢有人打扰,也不疑惑什么,立刻福身叩安,告退出了寝殿。

    云倾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大殿,随即扯开了那药包,只见里面装了足量的藏红花花干,成色上呈,没有一点杂质,应该是精心挑选的。云倾从里面捏出两片,谨慎的走到案几前,放进了精致的骨瓷杯中,斟上开水,而后取了一只小壶盖闷上。

    藏红花原本是民间的土方中的美容花茶,无毒素,但是却对行房后的女了有避孕作用,因为其性寒,对于那些怀有身孕的人,更是饮下即流产。

    片刻后,取下杯盖,花叶已经被茶水浸泡得色泽艳润,杯中的水也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云倾不迟疑,立刻举杯饮下,而后将残花捏碎与那些药沫子一起混进了热水中,这样,一般人就不会发现,至于剩余的干花,云倾则是藏在了宫屋顶上的一只八角美人图腾的灯烛中。

    用药浸泡之后,云倾出浴更衣,此刻,已早晚膳的时辰,殿外的宫娥匆匆入殿收拾,撤下了屏风,随后上了盘盘有着中原风俗的饭菜,不多时,就已经摆满了一桌。

    赵公公也跨进寝殿,他笑呵呵的捧着一碗野鸡汤走进大殿,身后还跟随几名中原女子装扮的中年妇人,每人手中都捧着各色的菜肴。

    “皇后娘娘,这些是皇上搜寻全城找来的中原厨娘,她们虽然在北楚住了不少年月,可是中原的菜色还是烧的不错,从今日起,她们就是娘娘的人,娘娘若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她们就是了”赵公公低声说道,随后指示那些中年妇人将菜肴全部端上来,一一摆放在桌案上,俄顶,竟然摆了两张案几。

    云倾挑眉看着那些山珍海味,这些东西都不是北楚盛产的,只有中原的商人在来北楚做生意时才会带着些东西前来,看来凌烨轩为了这顿饭花了不少心思。

    心底,没有感动,因为她知道凌烨轩这么做是为什么?他已经决定必要让她怀上皇嗣,用他所谓的牵绊和荒谬来绑住她。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曾经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野心勃勃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在这个时空翻云覆雨,却没有想到会碰上那个脾性如暴风雷霆一样暴戾凛冽的男人,并且,还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囚禁在这异国的行宫中。

    “皇上在哪里?”云倾淡漠的问道。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她甚至闻不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气息。他身上的那种味道,掺杂着麝香,也是很容易致女子流产或者不孕的,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却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看来,他也很精通医理,或者,已经询问了御医要忌什么。

    赵公公的面色瞬间沉凝,他有些吞吐的道,“这……皇后娘娘,皇上最近几日会很忙,所以,只恐不能前来,若是娘娘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为娘娘办的稳妥。”

    云倾黜眉,一丝不悦从心底蔓延,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言多必失,行多必误,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待金陵那边的消息……

    “我知道了,不用伺候,都退下吧”云倾目光隐匿着沉思,却异常平静的说道。

    赵公公见云倾神色沉静,不禁有些起疑的黜眉,但却不敢怠慢,忙道:“奴才遵旨,奴才告退”,随后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而自己也缓慢的离开了寝殿,慢慢的开关楠门,离开。

    赵公公离开之后,云倾有种虚脱的疲累感,她身子懒倦的歪斜在垫着厚厚裘皮软垫的椅榻上,目光冷沉。等待,是她唯一觉得难熬的事情,可是现在,似乎除了等待之外,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晚膳云倾用的很少,也许是有心事,也或许是太久无所事情,所以没有什么胃口。

    凌烨轩始终在二更天时还没有回寝宫,似有躲着云倾的意味。但庞炎却意外的满身风雪踏进了寝殿,带来了皇帝传话:政务繁忙,让云倾早些休息。随后,他身后的一队人马似在查寻什么一般,入殿搜查,将所有的利器、花瓶、瓷碗甚至连发簪、珠花这些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全部撤出,换上了金器和银器等东西。

    云倾黜着秀眉不语,只冷冷的看着突然金光灿灿的大殿,薄唇扯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有心,可是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