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第64部分阅读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 作者:未知
置了。浩瀚书屋 ”
“你到时候早点来就是了。”五夫人笑道,“这次我帮着四嫂招待女眷,你别让我三请四催就是。
七娘笑道:“那要不要我帮着你们招待客人。”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噫”了一声,道,“可以
让朱安平帮着招呼大哥他们,我来招呼四姐他们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待宝哥儿醒了,去给太夫人问了安。
太夫人看着宝哥儿很是稀罕:“这个名字取得好。这可是你们的宝啊!”
“我觉得俗气。”七娘笑得甜蜜,“可相公非要取这名字,只好就这么叫着了。
太夫人呵呵地笑,留七娘用了晚膳,到了掌灯时分,七娘才起身告辞。
十一娘送七娘。
临上马车前,七娘拉了拉她的手:“我的事,让你这个做妹妹的操了那么多的心,我心里十分过意不
去!”然后不待她说话,立刻钻进了马车里。七娘是有点不好意思吧!
站在垂花门前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十一娘笑起来。
回到屋里,红纹迎了上来:“四夫人,这是七姨太太给六少爷的见面礼。”说着,递了个大红绣喜上
梅梢图案的荷包给十一娘。
刚才七娘给见面礼的时候,是用各色的荷包装着的。凭七娘的行事风格,十一娘猜那里同多半装着赤
金的小元全或是小豆子。
她笑着接过荷包,符包竟然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塞子一荷包银票,数一数,竟然有五千两之多
。
“怎么送了这么多?”十一娘苦笑。
她给继哥儿和宝哥儿的见面礼都是一对赤金的长命锁。
十一娘收了荷包,让秋雨去问徐嗣谕他们得了七娘什么样的见面礼——这是惯例。没有成亲的,都算
孩子,虽然见面礼各人得,可是什么东西却告诉父母一声。到时候父母是要按等值的东西回礼的。
秋雨回来说,徐嗣谕他们各得一百两银票。数目太大了。
十一娘把这件事告诉了徐令宜。
徐令宜想了半天:“我也没帮他们俩口子什么忙啊!”
十一娘想到七娘临走时的话。
难道是为了感谢她当时的帮忙?
十一娘没来得及多想,一来是七娘接着几天都在燕京走亲戚没有过来,二是家里事越来越多。她太忙
了,有些顾不上。
到了十月初一,十一娘早早就起了床,梳装打粉一番,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也收拾好了,十一娘给太夫人敬了杯茶,五夫人珠翠环绕地走了进来。大家说了几句话,两人
就去了徐家正厅后的小厅——男客来了迎到正厅旁的偏厅,女客来了就在小厅落脚。
外院的戏台已经搭起来了。早上来客坐席后,徐嗣勤领着徐嗣谆,陪着媒人余怡清和黄三奶奶去项家
催妆、迎妆。十一娘请了林大奶奶等父母双全、有子有女的贵人帮着收拾新房、贴喜字。徐嗣诫跑进来。
“母亲,母亲,明天迎亲,我能不能跟四哥一起去?”
“不行!”十一娘立刻拒绝了,“明天一路上放着爆竹过去,要是炸到了怎么办?何况你四哥他们去
项家迎亲。到时候人多手杂,起哄叫嚣,你四哥他们哪里顾得上你。你待在家里,等新嫂嫂娶回来了,你再
和谆哥儿一起去讨红包好了。
徐嗣诫有些失望。
从前他年纪小,有什么事都不让他去。可现在他搬到了外院住了,为什么大家还把他当孩子似的。
十一娘看了忙柔声劝他:“要是没你帮我和五婶婶看着谨哥儿和诜哥儿,我们怎么能放心帮着二哥准
备婚事。你这样,也是帮了二哥的忙啊!”可徐嗣诫是想去看热闹。
他在那里踌躇了一会,见那些管事的妈妈一个接着一个来请十一娘示下,他强压住心底的欲望,去了
正屋。
谨哥儿和诜哥儿正拿着香炷在 那里点爆竹,谨哥儿的几个小厮都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
徐嗣诫吓了一大跳,一面让人收了他们的东西,一面喝斥那几个小厮:“这是谁的主意?”
第608章 困惑(下)
有的小厮吓得缩了肩膀,还有的只是敛了笑容。
谨哥儿跳了出来,挺着胸膛道:“是我的主意”
说话间,徐嗣诫的眼睛已扫过那群小厮,发现竟然没一个他认识的。他不禁脸色大变,问谨哥儿:“这
都是哪里来的人?”
谨哥儿不以为意地道:“是帮我捡爆竹的人”
“捡爆竹?”徐嗣诫惊愕地望着谨哥儿,“捡什么爆竹?在哪里捡的?”
“管事们不给爆竹我。我看见外院有小厮在地上捡了爆竹放。”谨哥儿说着,表情有点得意,“我就站
在台阶上喊了一声,谁给我捡了爆竹,我就赏他一两银子。”说着,指那群小厮,“他们都是来给我送爆竹
的。”
学小厮的样子捡了爆竹放,还赏一两银子。
徐嗣诫听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哪里来的银了?”又道,“红纹他们呢?”也没有看见诜哥儿的
|狂c娘、丫鬟,“还有吴妈妈她们,都哪里去了?”
他一向温和,很少有这样板着脸的时候。诜哥儿有点害怕,忙丢了香烛,藏到了谨哥儿的身后。
谨哥儿却是眼睛一转,答非所问地吩咐着诜哥儿:“你把你的香烛给五哥。”然后把手里抓的一大把凌
散的爆竹递给徐嗣诫,“五哥和我们一起放爆竹吧?可好玩了”
诜哥儿忙将丢在地上的香烛又捡了起来。而徐嗣诫看着他脏兮兮的小手,想到母亲平时对他的如珍似宝
……别说是六弟了,就是自己身上脏了,母亲都要帮着掸掸灰,要是看到六弟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伤心…
…徐嗣诫抓过他手里的爆竹就丢到了地上,“走,和我洗手去”也没有理睬诜哥儿。
谨哥儿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爆竹,疼惜地大叫了一声,挣扎着甩开了徐嗣诫的手:“我要放爆竹”
他的话音未落,有两个小厮小跑着上前,忙将徐嗣诫丢在地上的爆竹捡了起来,殷勤地递给谨哥儿“六
少爷”,“这是您的爆竹”根本没把他的忿然放在眼里。
徐嗣诫看着气恼,又不知道怎样教训这两个越僭的。想了片刻才喝斥道:“这是你们应该干的事吗?服
侍六少爷自有六少爷身边的人,你们凑什么热闹?还不回去当差去,小心管事们发现,打你们的板子。”声
音不免有些无力。尽管这样,还是有两个小厮害怕地溜走了。但更多的却是表情犹豫地站在那里张望。
递爆竹给谨哥儿的小厮却是根本不怕,嬉皮笑脸地道:“五少爷,捡爆竹,放爆竹,都是六少爷的意思
,我们不过是想让六少爷高兴高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就干这些事的吗?您也别生气。六少爷既然邀了
您一起放爆竹,您不如和六少爷一起玩玩。”说着,看诜哥儿手里捏的是熄了的香烛,忙转身对另一个小厮
道,“你还不快去把香烛点燃,五少爷也要放爆竹。”
那小厮挤眉弄眼地跑去点香烛了。
徐嗣诫见那小厮说什么“都是六少爷的意思”,谨哥儿还在那里直点头,觉得谨哥儿是受了这个小厮的
教唆,气得直哆嗦。喝道:“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白总管打你们的板子。”然后抬头望着远远站
在那里的几个小厮大声道,“还不快散了”又去拉谨哥儿,“我们去净脸净手去。大嫂的嫁妆马上就要迎回
来了,等会我和你去看热闹去。”
谨哥儿正玩得高兴,哪里肯走。
“阿金说,大嫂的嫁妆要过了酉正才能进门。”他身子一扭,躲过徐嗣诫的手,“等小厮们开始上灯了
再去也不迟。”
那小厮也道:“是啊,五少爷。六少爷正高兴着呢您就别扫六少爷的兴了”
全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厮的错。
徐嗣诫瞪着他:“你敢挑唆主子”
去点香烛的那个小厮听了,瑟缩起来了。和徐嗣诫的小厮却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五少爷这话说
的就不对了。我们进府的时候管事们就说过,第一条是要听话。我们不过是听六少爷的吩咐罢了,您怎么能
说我们挑唆主子……”
他的话音未落,有女子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样说来,你还挺有道理的”
所有的人循声望去。
徐嗣诫就看见谨哥儿身边的大丫鬟红纹满头大汗,神色冷峻地站在那里。
“全都给我滚出去”她目光凌厉地盯着那个小厮,“这可是正屋别以为是个猫啊狗啊的就能进的,和六
少爷搭上话了就以为一步登天,轻狂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说完,高声喊道,“是谁在院子里当差
,还不给我滚出来。四夫人宽厚,让你们也跟着沾沾二少爷的喜气,只留了两个人看院子。就这样,你们竟
然都敢背着四夫人偷懒溜差,等我到竺香姐姐那里拿了当值的单子,看今天是谁当差,不剥了你们的皮……
”
一句话没有说话,立刻有两个婆子神色慌乱地从一旁的隔扇跑了过来。
“姑奶奶,姑奶奶,”两人求着饶,“我们可没有偷懒,这不是六少爷想放放爆竹吗……”
红纹没等他们说话,朝着她们就“呸”了一声:“我可当不起你们家的姑奶奶,六少爷想放爆竹,你们
去四夫人那里讨就是了,怎么能让这些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东西在六少爷面前服侍。要是六少爷哪里磕着撞
着了,你们就是死一千次也抵不了六少爷的一根小指头。还不快去禀了白总管,让人把这几个不知道尊卑的
都给我绑送到侯爷那里去。要是白总管问起,你就说是六少爷屋里的红纹让你们绑的人。”
那两个婆子一听,转身就小跑着出了院子。
几个站在那里观望的小厮在红纹开口骂人的时候就着跑了,两个凑在谨哥儿面前献殷勤的脸色都有些发
白,求助似地朝谨哥儿望去。
谨哥儿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满脸崇拜地望着红纹:“红纹姐姐,你骂起人来好厉害”
红纹心里正打着鼓。
她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如六少爷的一句话,可六少爷毕竟年纪小,不懂得识人。而那几个小厮一看就是那
种惯会巴结奉承,瞅着空子往主子身边凑的。要是六少爷这个时候要把这几个小厮留下来,她可就是从里到
外都没了脸。没想到六少爷竟然会出说这样的话来。
红纹有些啼笑皆非。
心念一转,索性继续板着脸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给徐嗣诫递香烛的小厮抢着将刚才的经过说给红纹听。
红纹一边听,一边思忖着。
她虽然刚进来,可看情景也知道六少爷定是正要兴头上,所以才和五少爷闹僵的。六少爷既然连五少爷
的话都不听了,自己一个做丫鬟的,更不能直接和六少爷说什么不准他放爆竹的话了。
想到这里,她柔声劝谨哥儿:“您是府里的少爷,那管事既然不给您爆竹,您也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
,直接去找专门管那些管事的白总管把他教训一顿才是。您怎么能跟外院那些小厮似的在地上捡爆竹放呢?
让那些来府里喝喜酒的人看了,岂不笑话您”
谨哥儿听着满脸通红,把手里的爆竹丢在了地上。
红纹忙去牵他的手:“走,我们去找那管事去。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不给爆竹您”
谨哥儿也不要红纹牵,道:“我自己去。不要你带着。”说完,蹬蹬地朝外跑。
诜哥儿立马跟着往外跑。
红纹就大声喊着“六少爷”,“哪有主子跑着去质问管事的?您看四夫人,什么时候跑着去见管事妈妈
了,您要慢慢的走着去才是”
谨哥儿一听,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红纹:“对啊,娘就从来不跑”想了想,又道,“爹爹也从来
不跑”
诜哥儿见了,也停下了脚步。
红纹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高声说了句“六少爷,奴婢服侍您去找那个管事”,然后低声对徐嗣诫道:“
五少爷,我们找六少爷和七少爷都快把这个府里翻了个底朝天。麻烦您差个人去跟七少爷身边的|狂c娘说一声
,免得惊动了诸位夫人……”说着,目带恳求地望了徐嗣诫一眼。
六弟顽皮,是阖府都知道的。平时家里没什么事他都人闹出些事来,何况今天家里这么热闹。
他点头:“我这就差个人去给七弟的|狂c娘报个信。”
“多谢五少爷了”红纹匆匆给徐嗣诫行了个礼,转身带着谨哥儿和诜哥儿出了院门。
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远处喧天的锣鼓声越发的清楚了。
他再定眼一看,那两个凑在谨哥儿身边的小厮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嗣诫眼神一黯。
自己连红纹都不如,几个外院没等的小厮也压不住……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隐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觉得一阵别扭,
胸口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就深深地吸了口气。
十月的正午,太阳虽然明亮,空气中却没了有秋季的燥热。
墙角株秋海棠,叶子繁茂,开了两朵粉色的小花。
徐嗣诫笑着上前,弯下腰去掐花。
有女子悲切婉转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过来:“……他是不理不睬恶摆布……我不明不白受委屈……可怜
我有满腹的委屈向谁诉……耳听得谯楼打三更……夜已深,那人已静……”
他呆在那里。
再直起身来时,不由望向点春堂的方向,目光已有些痴,嘴角也跟着无意识地翕动起来。
第609章 爆竹(上)
外院设了帐房和礼宾处。谨哥儿指了西边厢房里的礼宾处: “就是那里的一个管事。穿着秋香色的直裰
,长着两撇小胡子。”
诜哥儿在他身后兴致勃勃地道:“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然后揍他一顿?”
红纹觉得自己后背好像又汗湿了。
她轻柔地笑道:“我们又不是护院,揍什么人啊?多失身份。我们去找白总管,让白总管收拾他就行了
。”
谨哥儿点头,朝正厅西边的一个两间的厢房去——因为徐嗣谕的婚事,白总管临时在那里处理徐府的大
小事务,不时有来来往往的管事。
看见谨哥儿,都躬身行礼,笑盈盈地喊着“六少爷”、“七少爷”,态度都十分的亲切、友好。
还有个管事给谨哥儿行了后道:“六少爷还记得小的吗?上次在四少爷的屋里,小的禀了赵管事之命去
给四少爷送帖子。结果下起雨来,就是小的把您背到垂花门口的!“
谨哥儿茫然地望了那管事一眼,显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那管事立刻道:“小的叫王二虎。”
“哦”谨哥儿随口应了一声,抬脚往前去。
那管事眼底不由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走到屋檐下,厢房里出来个皮肤白皙,相貌英俊,穿着管事青绸衣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看见谨哥儿一愣
,忙上前给谨哥儿行了个大礼:“六少爷,有些日子没见着您的。您还好吧?四夫人身体还好?小的和贱内
一直惦记着四夫人和六少爷呢!”
谨哥儿就回头望了红纹一眼,问她“这是谁啊。”
红纹笑道:“这是曹安曹管事,在库房里当差。他家里的叫雁容,原服侍过夫人,后来成亲,就放出去
了。”
谨哥儿就多看了曹安两眼,说:“娘挺好的。我也挺好的。”然后吩咐红纹,“赏他二两银子!”
红纹忙从荷包里拿了二两银锞子。
曹安哪里没见过二两银子,可这是谨哥儿赏的,自然不一样。他恭敬地接了银子,感激地向谨哥儿道谢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谨哥儿:“您找白总管吗?”
谨哥儿点了点头。
曹安道:“我也是来找白总管的。白总管刚去了司房,已经有小厮去喊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垂
手立到了一旁,“要不,由六少爷进屋坐会?”说着,看了红纹一眼,“红纹姑娘也好在一旁服侍着。”
红纹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这里是外院,来来往往都是男人。
一路走来,大家都盯着她瞧,她早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多谢曹管事!”红纹跟着他进了厢房。
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围站在那里说话,听到动静望过来,看见是谨哥儿,纷纷上前行礼,还有见谨哥儿
身上脏着,亲自打了水进来给红纹,好让红纹服侍谨哥儿和诜哥儿净手净脸的;也有亲自帮着谨哥儿去找白
总管的。待收拾停当,又是端茶,又是上点心,又是陪着说话,好不热闹。
曹安就若有所思地问红纹:“听说过了夏天顾妈妈就回去了。如今哪位妈妈在六少爷身边当差呢?”
红纹笑道:“一直没有合适的,六少爷屋里的事,夫人亲自管着呢!”话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些日子
二夫人、五夫人还有三井胡同的三夫人推荐给四夫人的那些人选。
行事温和的,四夫人说太绵弱,怕管不住六少爷;行事严厉的,四夫人又说太冷峻,怕把六少爷管得呆
头呆脑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合适!
“那你可就辛苦了!什么事情都一肩挑着。”曹安笑着和红纹说着话,眼睛却不时地睃一下那些在谨哥
儿面前奉承的管事。
自从六少爷平平安安长到了五岁,府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有不少人往二少爷身边凑,也有不
少人想往六少爷跟前凑。只是六少爷年幼,又养在内院,四夫人把六少爷看得紧,那些人找不到机会罢了。
就是这样,还有人到他和万大显这里来套近乎。
他把这件事说给老婆雁容听的时候,雁容曾告诫他:“你可别以为自己是四夫人的人就得瑟起来。姜家
的小姐还没进门呢!六少爷以后的路还长着。这个时候我们这些人更是要小心翼翼,别惹出什么事来让人捉
了把柄,到时候连累了四夫人和六少爷才是。你应该跟万大显学学,一心一意做好份内的事,其他的事都不
理会。想办法升二等管事,一等管事,做大总管。到时候才能真正的帮上六少爷,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一笑,注意全放在了和红纹的寒暄上。
白总管快步走了进来。
“六少爷!七少爷!”他笑着和谨哥儿、诜哥儿打招呼。
红纹忙站了起来:“白总管,我们六少爷有话要和您说!”
那管事不给六少爷爆竹,是怕六少爷炸着手了。是一片好意。六少爷要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前告那管
事的状,以后再遇到六少爷做错事的时候,只怕没有敢吭声了。这不是在帮六少爷,而是在害六少爷。她是
六少爷身边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能让六少爷做出这种事来。
白总管听着就看了屋里的管事们一眼。
那些管事个个是人精,立刻行礼退了下去。
谨哥儿就气呼呼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白总管:“。。。。你帮我弄些爆竹来,再好好地教训那个总管
一顿。”
他说话的时候,红纹不停地朝着白总管使眼色,意思是让白总管敷衍敷衍谨哥儿就行了。
白总管看得明白。
内院的事他也听说了不少。谨哥儿屋里一直没有管事的妈妈,十一娘亲力亲为把这个儿子带大。花了这
么多的心思,自然对他有诸多期望。
可只有期望是不够的。谨哥儿是幼子,想出人头地,只能在名声上做文章。这种一言不和就要教训府里
管事的事,只会让谨哥儿得个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的坏名声,恐怕是十一娘最不乐于见到的。
府里很多人有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服侍侯爷这么多年,侯爷一点也不糊涂,
侯爷只是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要是有什么小动作,以侯爷的精明,肯定瞒不过侯爷,只会让侯爷失望
。与其晚节不保,还不如一如既往,忠心耿耿地服侍侯爷,侯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还能落得上忠贞的名
声。
念头闪过,白总管想到前几天徐令宜把他叫去说的话:“。。。。明年开春谨哥儿就要启蒙了。让赵管
事以我的名义请几位总兵帮着推荐懂武艺的师傅。”
侯爷对这个幼子寄望很高,他自然要维护六少爷的声誉。
想到这里,白总管笑着朝红纹颔了颔首,轻声道:“六少爷别急,待我先去把您说的管事找到,然后再
去给您回话。至于爆竹,您有所不知,我们府上的人多,什么事情都是有定额的,这样一来,那些管事,小
厮才不敢乱拿东西。要不然,那些小厮怎么会去捡了地上没有燃着的爆竹放。”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都快到酉正了,按府里的规矩,要领什么东西头一天造册,过了申初谁也不许开库房的门。除非有侯爷
的对牌。当然,如果六少爷要领东西,侯爷肯定会给对牌,只怕这个时候库房的人也都跑去看热闹,找不到
人了。”说完,很诚恳地喊了声“六少爷”,“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给您造册,明天一早领了爆竹就亲自给
您送过去?”
虽然他右一个定额,左一个惯例,谨哥儿却一点没犯糊涂。
白总管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
把那个管事叫来教训一顿是不可能的,想在他这里领爆竹,也是不行的。
他气得满脸通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就是要我爹的对牌吗?我去要去!”说着,就大步走了出去
。
诜哥儿看着,也丢了一句“我们去找四伯父去”的话,跟着跑了出去。
“多谢白总管了。”红纹急急向白总管道谢,“我也是没办法了。要是六少爷被爆竹炸到哪里,我就是
死一万遍也不够啊!”说着,小跑着跟了上去。
徐令宜正和梁阁老、窦阁老、王厉等人坐着说话,小厮进来禀告说六少爷过来了,他眼睛里顿时有了暖
暖的笑意。
梁阁老等人虽然都不动声色,喝茶的喝茶,说话的说话,眼角的余光却都瞥向了门口。
谨哥儿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诸位大人行了礼,徐令宜就把他招到了自己的跟前:“你怎
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母亲呢?”
“母亲在和伯母、婶婶们说话。”他声音宏亮地道,“我想放爆竹,可白总管说,得您同意才行。我就
来找您了。”说着,他嘟着嘴望着徐令宜,“爹爹,我要放爆竹。”
徐令宜听他那口气,好像找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都不给他爆竹。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过程,可儿子这
么小,能一路找到他面前,当着这么多人,还能清清楚楚地大声说出自己的要求。。。他突然想到徐嗣谆。
。。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610章 喧阗(中)
“你年纪还小,放爆竹太危险了。”徐令宜态度温和,耐心地向谨哥儿解释,“不过,放爆竹是很好玩
的。你要实在想放,等会你大哥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和你一起放。怎样?”
谨哥儿觉得不好。
他现在就想放爆竹。
可看见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坐在那里的老头们都支着耳朵听却偏偏做出副很随意的样子,就像母亲和
父亲说话的时候,屋里服侍的丫鬟、婆子似的。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面带微笑沉默地端坐在那里,等丫
鬟、婆子走了以后再和父亲说话。
想到这里,他就学着十一娘的样子,面带微笑地立在徐令宜的手边。
徐令宜有点奇怪儿子为什么没有走,可见他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就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把他抱坐在了
膝上,继续和窦阁老说话:“庙堂上的事,我一向不太懂。我是行军打仗的人,照我看来,不如就让靖海侯
挂帅算了——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区家镇守福建百余年,手下又猛将如云,由他出面抗倭,再好不过了!”
窦阁老有点意外。
徐家和区家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徐令宜推荐靖海侯抗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
如果区家真的打败了倭寇,那区家的声势必将再上一层楼,到时候徐家根本无力再和区家抗衡……或者,徐
令宜是在试探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他笑着低下头去喝了口茶,眼角却瞥向了梁阁老。
梁阁老正笑眯眯地望着徐令宜的幼子:“小孩子都一样,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我们家彤哥儿也是。
我侄儿成亲的时候,他看见别人玩爆竹,也吵着要玩。实在拧不过去了,只好让他大堂哥领着他玩。结果他
把点燃的爆竹丢到了隔壁的院子,差点把人家的柴房给点着了。”
彤哥儿就是兰亭的长子。
“还好我们家的院子大!”徐令宜哈哈地笑道,“哪天把彤哥儿带过来玩吧!我是准备明年给谨哥儿启
蒙,今年就让他玩玩。启了蒙可就没有这么松散了。”
“行啊!”梁阁老笑道,“我看这两个孩子能玩到一块去。”又道,“侯爷准备请谁给令爱做西席?要
不要请翰林院的给推荐一个?”
“暂时跟着家里的西席读书。”徐令宜笑道,“等大些了再说!”
两人说着孩子的事,好像突然之间亲近了不少似的。
王励看着暗暗好笑。
这两人,一个挖了个坑就不管了,一个不想和窦阁老议福建的事,……窦阁老这次想利用这个机会说服
梁阁老同意他推荐的甘肃总兵去福建剿倭的事只怕是不成了!
自己要不要也上前去凑个热闹呢?
思忖间,有小厮恭敬地隔着帘子禀道:“侯爷,诸位大人,新人的嫁妆送过来了!”
他们当然不会去看嫁妆,小厮们禀一声,是告诉徐令宜晚上的宴请可以开席了。
徐令宜就柔声问谨哥儿:“你要不要去看嫂嫂的嫁妆?”
“我要放爆竹!”谨哥儿摇头,“二嫂的嫁妆回来了,大哥也应该回来了!”他从徐令宜的膝头跳下来
,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徐令宜,“那我可不可以放爆竹?”
“好啊!”难得儿子不做声忍了这么长时间,徐令宜立刻应允了,“让黄小毛和刘二武带着你去找大哥
去!”
“那大哥怎么知道是爹爹让我去放爆竹的呢?”谨哥儿想到之前的遭遇和白总管的话,道,“爹爹要把
对牌给我才行!”
徐令宜一愣,随后笑起来。
想必白总管是用对牌做借口挡了谨哥儿放爆竹的请求!
不过,这孩子也忒来事了,吃过一次亏就是再也不上当了。
对牌虽然有用,可那些办事的人也不是只认对牌不认人的。谨哥儿要是丢了,再铸一个好了!
他笑着让人去取了对牌。
谨哥儿欢欢喜喜地去了内院。
红纹看到他手里的对牌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把对牌给丢了。
项家的嫁妆都放在新房前的院子里供人观看。
东西并不多,但样式质朴,又都是成套成套的,看上去整齐美观,也颇有气势。
徐嗣勤、徐嗣谆都不在新房。
小厮殷勤地道:“大少爷和三少爷去了二少爷的旧居!六少爷是找大少爷还是找三少爷,小的给您带路
吧!”
谨哥儿没有理他,就这样拿着对牌一路晃悠去了徐嗣谕那里。
擦身而过的管事、小厮们都神色微变。
……
知道谨哥儿的来意后,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不由面面相觑。
徐嗣俭蹦到谨哥儿面前,笑眯眯地打量谨哥儿:“你这小家伙,面子也太大了些。放个爆竹而已,竟然
要了四叔的对牌。”
谨哥儿忙辩道:“是白总管说的。要放爆竹,得爹爹的对牌才行!”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徐四谕就嘱咐谨哥儿:“别把对牌弄丢了。让别人捡去就不好了。”
谨哥儿忙点头。
徐嗣勤起身告辞:“那我带谨哥儿去放爆竹了。你先歇了吧!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养足精神才
是。”
徐嗣谕脸色一红,微赧着送三人出了门。
折回来看见文竹在给他清理东西。
“这些都放在那个雕花木的箱笼里,到时候直接带到乐安去。这些都放在那个红漆描金铁箱笼里,这些
都是二少爷惯用的。等二少奶奶进了门,交给二少奶奶贴身的大丫鬟。”一五一十,交待得清清楚楚,生怕
丫鬟们弄错了。
心情愉快的徐嗣谕听着不由打趣道:“看样子要迫不及待地把东西都交出去了。”
这几年文竹和墨竹都跟着他东奔西跑的,情愫渐生。只是墨竹要比文竹小三岁,两人又一起服侍着他,
瓜田李下,要是有人说一句,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一直没敢声张。只等着他成亲,可以做主把身
边的丫鬟、小厮配人,就可以让两人结成夫妻了。
“二少爷!”文竹忙上前行礼,脸已经通红。
徐嗣谕就笑道:“你放心好了。等二少奶奶进了门,我就让她帮你和墨竹做主。”
虽然不应该,可文竹还是忍不住露出欢快的笑容。
……
徐嗣谕和文竹说话的时候,红纹正站在点春堂旁小院的正房厅堂里。
来恭贺的女眷下午在点春堂听戏,此刻戏散了,都去了花厅坐席。十一娘却在这里和诸位管事的妈妈商
定明天娶亲的事。
“……钱粮盆、新娘下轿时用的红毡,撒床的红枣、花生等都准备齐全了。”
十一娘应了声“嗯”。
有管事的妈妈道:“布置喜房的天地桌、神祗、香烛也都准备好了!”
“神祗数清楚了没有。”十一娘道,“可别差一张。”
“数清楚了。”管事妈妈回道,“整整一百份。一张也不少。”
说完,有管事的妈妈道:“双朝贺红的菜单也都拟出来了。夫人要不要看看?”
“这件事明天再说!”十一娘道,“今天只说明天的事,明天只说后天的事。”
管事的妈妈恭声应“是”,又有妈妈的声音响起:“礼堂的礼案、大红缎子喜幛都准备好了!”
禀事、示下的声音此起彼落,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还是等四夫人闲下来了告诉她那几个小厮的事吧!
红纹想了想,悄声退出了厅堂,去了新房。
谨哥儿和诜哥儿在放烟花。
两个人你追我赶,不知道有多高兴。
她笑着站在了徐嗣勤和徐嗣俭的身后,就看见徐嗣谆和徐嗣诫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人去哪里了?”徐嗣俭笑道,“迎了嫁妆进门,我一眨眼就不见了你的人影。”
徐嗣谆笑道:“我去找五弟了——原说好了二嫂的嫁妆进门就喊他来看热闹了,谁知道到处找不到。原
来他去了点春堂那边听戏,我们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徐嗣诫有点不好意思:“原来答应了四哥的,谁知道听着听着就忘了!”
徐嗣俭听了笑道:“活该!这下你看不成热闹了!”
女方的嫁妆迎进门,在新房的院子里摆出来供男方的三姑六舅观看,到了吉时,再由女方铺床的人帮着
搬到新房里陈设起来,将新房门锁上,到明天早上男方请的全福人铺床才打开。
“明天看也是一样。”徐嗣谆安慰着徐嗣诫,问徐嗣勤、徐嗣俭,“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徐嗣勤笑道,“在二弟那里吃的。”
大家看谨哥儿放烟花,说笑了一阵,看着天色不早,各自散了。
十一娘还没有回来,红纹哄着谨哥儿歇下。
到了亥初,十一娘回来了。刚亲了谨哥儿两下,徐令宜过来了。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这小家伙,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徐令宜坐在床边帮儿子掖了掖被角。
“出了什么事?”十一娘坐在了炕边的太师椅上。
红纹见两人一副谈心的模样儿,只好退了下去。
徐令宜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十一娘:“……胆大、心细不说,做事情还能锲而不舍,这是最难能可贵
的了!”
十一娘失笑:“要是读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精神就好了!”
“放心吧!”徐令宜非常的有信心,“做事即做人,谨哥儿到时候一定能好好读书的。”
两个人坐在谨哥儿的床边说了半天的话,都有些累了,这才回内室歇了。
第二天天刚亮又起床。
十一娘陪着徐家请的全福人到新房去把被褥、桌子都象征性地整理了一遍,然后点了长命灯,来恭贺的
女眷们到了,她又赶到小厅那边去。
一整天忙得像陀螺似的,好不容易到了钦天监算好的发轿吉时能坐下来歇歇,秋雨匆匆赶了过来:“四
夫人,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太夫人让杜妈妈把五少爷送回了正院,还让我们仔细看着,别让五少爷到处
乱跑。”
第611章 喧阗(下)
十一娘急步去了正屋。
杜妈妈还没有走:“我那边还招待着几位夫人随身妈妈,太夫人的意思是让我把人送过来就折回去,
可我想四夫人一定有话问要我,就厚颜留了下来。”
“妈妈说哪里话。”十一娘请杜妈妈到内室说话,“妈妈这是体恤我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这点好歹
我还是知道的。”一边说,一边和杜妈妈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
秋雨上了茶,轻手轻脚地帮她们掩了槅扇。
杜妈妈身子微倾,低声道:“昨天和今天五少爷都在点春堂那边听戏。特别是今天,一边听,还一边
跟着打拍子。把几位夫人都逗乐了。梁阁老的夫人更是打趣说,这孩子怎么不像侯爷像五爷。”
十娘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的事虽然被压了下丢,可徐嗣诫却是被柳家养到了三岁才抱回来。以柳蕙芳的为人,柳家交际圈
里肯定有人知道或是听说过徐嗣诫的身世。她阻止徐嗣诫学习戏曲,就是不希望他和戏曲界的人有过深的交
情,从而知道了当年的过往——生母早逝,生父不认,舅舅把他当成勒索生父的筹码,被伯父抱养……随便
哪一件都让人伤心,何况这么多事全搅在一起,对徐嗣诫的伤害太大了。
有时候,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她不由低声道:“其他几位夫人怎么说?”
“黄夫人几位,自然不好说什么。窦阁老的夫人就问五少爷,听不听得懂?又问知不知道唱得些什么
?五少爷红着脸点头,把戏台上唱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讲给窦阁老的夫人听。窦阁老的夫人听了啧啧称奇,
直夸五少爷聪明。五少爷在那里腼腆地笑,模样十分好看。”杜妈妈说着,长长地透了口气,“陈侍郎的夫
人稀罕得不得了,把五少爷叫过去,拉了五少爷的手问,平时都读了些什么书,在家里做些什么,是不是常
常陪着祖母听戏之类的话。五少爷就说自己刚读完了《幼学》,正准备学《论语》,平时在家里要练习写大
字,吹笛子,弹琴,做紫砂壶,并不常常陪着太夫人听戏。
陈侍郎的夫人听了更是稀奇,问他怎么听得懂台上唱什么。五少爷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一听就懂
。陈侍郎的夫人听了呵呵地笑,对太夫人说,你们家要出个大家了。又问五少爷会不会唱。
五少爷就把刚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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