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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txt第48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在贵为郡主,可是你毕竟还是顾家的女儿,哪有在自个儿的母亲面前摆诰命架子的,说出去,也不怕别人说你嚣张跋扈,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么?”

    一旁的婉丽听她说得过份,忍不住就扯了扯林氏的衣袖,让她不要往下说。hubaowang

    林氏一下子几顶帽子压了下来,婉清不由笑出声来,懒懒道:“朝中规制如此,便是本郡主如今的婆母靖宁侯夫人,见了本郡主也要按制行礼,母亲,你想违抗礼法么?”

    说完就扬了声对身后的婆子们道:“平日坠儿对你们是不是太宽容了?她发的话,你们都不听的?”

    身后的婆子都是靖宁侯府的,平日里在靖宁侯府的地位低贱,这会子随着少奶奶到了顾家,就有些止高气扬,把自己高看了一眼,坠儿发话时,她们就跃跃欲试,但毕竟林氏是婉清的主母,婉清没有发话,她们还是有些介意,如今一听婉清如此说,便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来,两个婆子一边一个去押林氏,另外两个就去拖婉丽,林氏的贴身嬷嬷王嬷嬷在一旁看得发呆,一时急了,张了手拦在林氏前头,但人还没摆开架式,就被靖宁侯府的一个婆子揪起领子一拽,随手就扔在了一边的草地上。

    林氏大哭起来:“你……你好大的胆子,敢以上犯上,不孝不悌……”

    但很快就被那两个婆子摁在了地上,按住她的头就往地上磕。

    婉丽倒是老实,一直低眉顺眼地并不做声,婆子上前时,她已经自动跪下来,给婉清行礼了。

    金嬷嬷在一旁看着林氏被婉清的婆子按着头,咚咚地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唇角就带了一丝快意的笑。

    林氏再抬起头来时,头发散乱,整个人更加憔悴脏乱了,只是眼里的怨毒比先前更甚了,咬牙切齿地骂婉清:“好个猖狂的小蹄子,莫要忘了,你弟弟还在府里头,总有一天会让你来求着我的。”

    婉清听得脸色一沉道:“母亲,爹好像已经不让你当家了,你还记得当初进宫救四妹妹时,你拿了多少银子填出去?如今顾府的家底子都被你耗得差不多了,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作威作福么?如今大哥没有回府来,爹爹的官位虽然上去了,但是四妹妹这一次,差一点又给顾家惹来灭顶的灾祸,若不是我,你现在怕是都到了牢里,真正忘恩负义的人是你,母亲。”

    林氏一听婉清说起那日的银子,神情就更加疯狂了,猛的想要冲到婉清面前来撕打她,“你还有脸说银子,你和婉容那贱蹄子一样阴狠毒辣,把我的钱都骗走了,让你父亲痛打了我一顿,你……你们这两只白眼狼,我白养了这么些年,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婉清没料到林氏如此疯狂大胆,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放软身段,还要像以往一样想要打压自己,她更思量着,要不要再给林氏一点教训时,就见一个玄色的身影闪了过来,林氏的脸上脆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而林氏的身子则飞了起来,再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嘴角浸出血迹来,婉清定睛看去,就见上官夜离像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冰寒,稳稳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婉清唇边就带了笑,自小就受尽了林氏的折磨,早就能林氏心怀痛恨,但碍着林氏嫡母的身份,她不好做得太过份,刚才让林氏磕头,不过是全了朝中的礼制,就算传出去,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但是如果自己真动手打了林氏,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人家真的会说自己得势便猖狂,一旦成了郡主,连嫡母也随便打,到时,御使还不对自己口诛笔伐了去?

    如今由上官夜离来教训林氏就好多了,虽然也不合礼制,但这个社会对男人总是宽容得多,加之上官夜离又是外臭名在外的,便是继母宁华他也打过的,何况一个小小的林氏,再加之他现在只是挂了个二品的闲职,并没有实职,所以,风头倒不如刚成为一等郡主的婉清盛,御使也不像盯着婉清一般地盯他,所以,这件事就算传出去了,也只能是茶余饭后的一点淡资,对上官夜离产生不了太坏的影响。

    林氏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气势冷厉的上官夜离,她终于有些害怕了起来,被王嬷嬷扶起来后,就老实得多了,站在一旁再不开口。

    上官夜离横了她一眼道:“我家娘子是看在岳父的面上才回娘家一趟的,你若再如从前一样的欺凌她,我不介意将你打残了,并上报宗人府,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大老爷这时也跟了过来,上官夜离来得太快,大老爷一时没跟得上,这会子见林氏被打得躺在地上,眼神黯了黯,对一旁的王嬷嬷道:“不是让你守好她,不让她出门的吗?怎么又出来丢人现眼了?”

    林氏怨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毫不示弱的骂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你找的好女婿,头一趟回门就对我这个嫡母又打又骂,耀武扬威,这还是顾家教出来的女儿么?没得丢了书香世家的脸面。”

    婉清发现林氏的双目赤红,眼神虽然凌厉,但神情有些呆滞,整个人都有些疯痴,她不由皱了皱眉,林氏不会真的有点神经错乱吧,明明已经落到了弱势,怎么还如此强硬?

    正说话间,果然看到不远处急急地赶过来一个年轻人,看着与大老爷有几分相似,却不知是谁?

    那年轻人很快就冲了过来,一看到林氏狼狈地坐在地上,头发散乱,鼻青脸肿的,顿时瞪目欲裂,一把扶起林氏,对大老爷道:“爹,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娘亲,她可是你的元配正妻啊。”

    大老爷见那个年轻人过来,脸色缓和了一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存仁,你娘如今真是魔症了,你……还是扶她回屋去吧。”

    林氏一见自己的儿子来了,一下就扑进儿子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爹,究竟是怎么回事,娘好好的,怎么被打成这样了?”顾存仁皱着眉头,一转眼,看到婉清在,微微打量了眼婉清,疑惑地问道:“你是三妹妹?”

    婉清点了点头,并没有对他行礼:“小妹见过大哥,不知大哥何时回府的?”婉清只是点头,并不行礼,脸色便有些沉郁,但他生得儒雅俊秀,一派书生之气,虽不高兴,言语却还客气:“昨日就回来的,原是让爹接了妹妹和妹夫回来叙叙的,没想到,妹妹倒先和娘闹起来了。”

    婉清听了就笑:“大哥误会了,我并没有与娘闹,我难得回门一趟,娘一见了我就骂,我家相公看不得我受欺负,自然是要来帮我的。”

    存仁听了便看向上官夜离,两郎舅第一次见面,气氛就很是紧张,上官夜离闲闲地站在大老爷身边,对大老爷一拱手道:“既然我和娘子并不受欢迎,岳父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岳父以后有什么事情,仅管吩咐小婿就是,我家娘子嘛,还是少回娘家的好,没得有人还当她是个没娘的孩子,找准机会就拿捏和欺负她。”

    大老爷一听就急了,忙道:“难得回家一趟,怎么着也得用过饭了再回,存仁,让人扶了你娘进去,你随你妹夫一道去前头书房里吧。”

    顾存仁听了就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美艳的少妇带着几个丫环婆子正缓缓从不远处走来,那少妇一见林氏这个样子,眼圈儿就红了,关切地过来道:“婆婆,您怎么……成这样了?可是摔着了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氏是被打成这样的,但那少妇却很乖巧的说林氏是摔的,只这一句话,就把场面上的尴尬给揭去了不少,顾存仁便对她道:“才娘睡得胡里胡涂的,把三妹妹看成四妹妹了,就发了顿脾气,可欣,你扶娘回屋歇着去吧。”

    顾大少奶容可欣听了便向婉清看了过来,微湿的美目中泛起笑意,礼貌地向婉清行了一礼道:“臣妇顾容氏见过郡主。”

    这还是整个府里的人,第一个主动上来给婉清行宫礼的,婉清见了不由微挑了眉,看着顾大奶奶,这个女人很懂得审时度势,见机行事,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她这一回来,只怕不只林氏的当家权拿不回去,就是玉姨娘只怕也难在府里继续坐大了。

    “可是大嫂么?快快起来,自家兄妹,何必行此大礼。”婉清温婉地笑着扶起顾大奶奶,顾大奶奶依势起来,含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是自家兄妹,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废的,要传出去,可是对郡主大不敬呢,相公,你说是吧。”后头一句是对顾存仁说的,看来,刚才她离得并不远,这里发生的事情,怕是看去了不少。

    顾存仁脸色有些发青,但听了顾大奶奶的话,还是很规矩的给婉清行了一礼,沉声道;“三妹妹莫怪,我一时还没有习惯,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婉清看他还算识时务,便不与他计较,也还了一礼道:“大哥不必客气。”

    顾大奶奶见了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对婉清道:“厨房里正在做饭,三妹妹既然回来了,就没有不用饭的道理,明儿二妹妹就要出嫁了,姐妹几个也难得再见面,不如好生聚聚吧。”

    林氏自从儿媳妇过来后,脸上的戾气就消散了不少,见顾大奶奶一味对婉清退让,脸色就有些不甘,顾大奶奶便拉住婉丽道:“四妹妹如今也是越发的清瘦了,婆婆,你就算心中再是不豫,也虽再当着四妹妹的面发作了吧,没得又让四妹妹伤心。”

    说着,便使劲对林氏使眼色,林氏这才不甘的别过脸去,顾大奶奶便亲亲热热地拉住婉清道:“走吧,先到我屋里喝杯茶吧,你侄儿才满月,三姑奶奶你还没见过吧,一会子我抱他来认认咱们家的这个郡主姑姑,将来他长大了也有个贵亲倚仗不是?”

    她这样一说,婉清还真不好拒绝,回娘家原就是来看望顾大老爷的,闹得太凶了,也让顾大老爷难过,便笑了笑,跟着顾大奶奶往她住的院子里去,顾大奶奶边走还边细心地吩咐人道:“去看二爷下学了没有,下学了也请到我屋里来,三妹妹怕是好久没见过二爷了,心里正惦记着吧。”

    婉清听了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大嫂细心体贴,办事周圆了。

    那边婉丽和王嬷嬷就扶着林氏走在前面,顾大奶奶就故意放慢了些脚步,叹息一声对婉清道:“三妹妹,我也知道你的苦,难得回次门子,就被婆婆排宣了一顿,幸亏你是嫁得好,自己有本事,挣了这么贵气的身分回来,妹夫又是心疼你的,能压得住她,可是我呢,我嫁进顾家也有好几个了,好不容易为顾家添了金孙,一回府来才知道,整个顾家被弄成了个空架子,府里的老底子卖的卖,典的典,铺子庄子就没剩几个了,也亏得我还有些嫁妆,不然,诺大个府底,还不知道要怎么支撑下去,可大太太还三不两时的要闹上一场,我才回来一天,就找你大哥哭了三回了,都是为了四妹妹……”

    说着,她的声音就有些哽咽,拿了帕子试泪道:“三妹妹,你以后有空了,还是多回家几趟吧,也帮嫂子撑撑腰,嫂子想整顿整顿这个府里,又怕名不正,言不顺呢,如今大太太只顾着为四妹妹的事闹,玉姨娘拿了权又不肯放,一心只把钱往她自己兜里扒,二爷正在长身子,以后还在娶妻生子,大爷又被闲置了,至今还没有给个实职……府里再这么着下去,可真要揭不开锅了呀。还得请三妹妹帮着想想办法才是。”

    婉清这才明白,顾大奶奶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客气热情了,不过想想也是,她作为顾家的长媳,婆婆强悍霸道又自私,而姨娘也是个厉害狡滑的,最难受的是婆婆还把诺大个家业给败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妹子,这让她如何不气?想重顿家业,却又谈何容易?

    自然就想攀上自己这根高枝了,为她撑腰助威了。

    婉清脸色就挂了笑,也懒得绕弯子:“大哥哥的事,倒不是很难,康王如今管着吏部,我家相公与康王又是发小,只是打声招呼的事,只是,大嫂,我最惦记的就是存孝,如今母亲是越发的昏溃了,我也没什么时候常回门子,存孝的事情,就要烦劳大嫂多多看顾了。”

    顾大奶奶一听婉清这么爽快就应下了顾存仁的差事,立即笑嫣如花,对婉清就更加热情恭敬了,忙不迭地回道:“三妹妹你放心,只要嫂嫂我一日在家,就会护住二爷一日,保证不会让二爷受半点委屈,以往就听说三妹妹最是心善贤德,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婆婆是糊涂了,有这么好的姑奶奶,不知珍惜善待,反而还想法子为难你,三妹妹你就当她老溃了,不要与她计较。”

    婉清听了她的保证,便松了一口气,想着一直没看到婉容,便问道:“怎么没看见二姐姐,可是还在屋里绣嫁妆?”

    顾大奶奶听了眼里就含了一丝怒气,冷笑道:“她哪里会老实地呆在这里待嫁,从我回来,就见过她一面,一大早又去了寿昌伯府,人还没嫁呢,就不顾羞耻的往婆家跑……”

    婉清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怨忿来,就试探着问道:“二姐姐的嫁妆可都打包装箱了?我今儿来,还打算给她添箱的呢。”

    顾大奶奶就冷冷道:“她怎么会不打好包呢,成天找人看着呢,在自个家里,也跟防贼似的防着,把自个儿家人当成什么了?”

    这倒是婉容一惯的作风,婉清想起前次在比武看场上的,婉容像是有预见一般的率先离场,心里越发的怀疑那场宫变与寿昌伯是有关的,最让她奇怪的是,寿王出了事,寿昌伯府却安然无恙,虽然慕容凌云最后倒戈背叛了寿王,但寿昌伯就没有参与吗?

    从那一次婉容中毒事件起,婉清与婉容的关系算得上是调和了,姐妹二人后来也算得上是交好一阵子,但后来,因为救婉丽的事情,两人关系又僵了下来,而婉容一惯的虚伪和自私也寒了婉清的心,她再也不奢望这几个和血缘的姐妹会真心相待了。

    她突然心念一动,对顾大奶奶道:“大嫂可清楚,母亲为何会把家里弄成空架子?”

    顾大奶奶听了脸色就有些沉郁:“我也问过婆婆好几遍,她只说是为救四妹妹,把钱都花光了,我问得急了,她就发脾气,就要冲出去找二妹妹拼命,又骂三妹妹你……”

    说到一半,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妥,忙闭了嘴。

    婉清明白,她其实也是怀疑自己也吞了顾家的钱的,她笑了笑道:“说起来,那天的确是我救了四妹妹出宫的,母亲也确实给了我不少钱,不过,那天我只花了不到一万两,把剩下的三万两全数还给了爹爹,这事大嫂若不信,可以去问爹爹的,当时我还劝爹爹,不要再把当家权给母亲了,不然大哥大嫂回来,府里还真会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的,不过,那先进宫去救四妹妹的是二姐姐,我出来了好一阵子都没见着二姐姐,后来我想问她来着,可是她好像对我有气,不肯与我多谈,这事也就罢了。”

    顾大奶奶听得很仔细,脸上果然越发的沉郁起来,握了婉清的手道:“三妹妹,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些,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家的钱都填到那个坑里去了呢,怪不得,二妹妹那般用心地护着她的嫁妆,原来如此呀。

    爹爹既然还拿回了不少钱,我心里也踏实多了,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艰难,只是不知道爹爹手里的钱如今还在不在他手上……”

    言下之意是怀疑顾大老爷把银子都偷偷的给了玉姨娘吧。

    这种话,婉清就不好接了,这是顾家内部的事情,在顾家,她所牵挂的就只有顾大老爷和存孝,其他人要如何,她没有气力去管。

    说话间,她和顾大奶奶就一同到了屋里,在花厅里坐下后,顾大奶奶就让人抱了豪哥儿来,给婉清看,豪哥儿才一个多月大,小小的五官还皱在一起,不过,顾存仁和顾大奶奶的遗传基因好,豪哥儿的眉眼俊秀可爱,再加上粉嘟嘟的模样,婉清忍不住将熟睡中的豪哥儿抱在了手里,顾大奶奶神情有些紧张,但还是干笑着把豪哥儿放在了婉清的怀里,婉清亲了亲豪哥儿的小脸,让碧草拿了个紫金长命锁送给豪哥儿。

    顾大姐姐看着豪哥儿安然无恙的回到奶妈手里,又接过沉甸甸的紫金锁,脸上的笑容就亲切多了,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儿讨好婉清。

    那边的林氏却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瞪着婉清,那眼神就要吞了婉清似的。

    婉丽不时地在她身边扯着她的衣袖,现在的婉清神情婉顿,容颜憔悴,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没有了当初的娇蛮霸道,她还不到十五岁,属于这个年纪的浓丽在她脸色已经看不见,整个人都显得萎顿和畏缩,她发现婉清看过去时,微抬了抬眼,就立即垂下眼眸,像是害怕与婉清对视一般。

    但婉清还是清晰地看到婉丽眼底的的一抹恨意,她的心骤然一紧,警惕地眯了眯眼。

    但让她惊讶的是,婉丽很快就再次抬起眼眸来,怯怯地看着婉清道:“三姐姐,上回你说过,会为妹妹我求情的……也不知道你最近有空没有……”

    这样怯懦的婉丽婉清还是第一次见到,但她刚才一闪而逝的恨意还是让婉清提高了警惕,她笑了笑道:“寿王爷如今还没有被处置呢,就算要替妹妹求情,也要看寿王最后的结果才能定下来,若是皇上开恩,只是免寿王的王位,那妹妹你就还是可以嫁给寿王的,也就不存在要姐姐我去求人,是不是?”

    婉丽听了眼里也露出一丝稀翼来,正要说话时,就听见婉容从外面进来道:“只怕是不用等了,寿王越狱了,有人从宗人府把寿王救走了,这下好了,就算皇上肯饶恕他谋逆之罪,只怕也不能饶他叛逆之罪了,打伤狱卒的武器被查出,是属于西戎的,看来,寿王怕是早就跟西戎勾结了,不然,人家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求寿王走。”

    此话,全场顿时哗然,林氏和婉丽的脸色瞬间刹白,叛逆的罪名太大了,皇上这回肯定不会善了,那与寿王有关的那些官员大家族们,只怕都会受牵连了。

    婉丽终于失声大哭了起来,捂着脸哭得惊天动地,她这些天也着实压抑得太久了,所以,一旦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之后,她就失去了控制,嚎啕大哭。

    顾大奶奶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婉丽的脸上,骂道:“哭丧啊,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的,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你偏不肯好好的死,要拉着全家人跟你一起倒霉,现在好了,叛逆之罪,我看你如何担得起。”

    林氏一见大怒,起了身就是一巴掌向顾大奶奶的脸上打去,顾大奶奶看着娇柔细弱,身手却是灵敏得紧,反手就捉住了林氏的手腕,将她一甩,林氏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顾大奶奶又骂道:“你疯了吧,为了个没用的陪钱货,把家底子都掏空了,如今她为家里带来了灭顶之灾,你还在护着她,我看你要护到什么时候去,最多我和大爷搬出去单过,再也不管你们这些腌渍事了。”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走,婉容却是一脸笑的拦住她道:“大嫂莫要生气,明儿就是我大喜的日子呢,你就是再住得不舒服,也帮我在家里理一天的事吧,等我出嫁了,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到时,妹妹还送一份大礼贺你乔适之喜。”

    林氏听了就向婉容吐了口唾沫,呸她一声道:“贱蹄子,还我银子来,容氏,我的钱全是给她这个贱蹄子骗走了,她也帮我救你四妹妹,跟本就没去救,贪了我两万两银子,你去,去帮我讨回来。”

    婉容听得更气,对林氏道:“那些钱可是你哭着求着给我的,我早打点宫里的人花掉了,哪里还有银子,你再找我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想被抄家灭族,就别得罪了我。”

    婉容的口气还真大,她以为,她是皇太后么,竟然敢威胁一个四品诰命夫人,说要给她抄家灭族?

    婉清坐在一旁并不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巴不得林氏和婉容闹,也省得她总把矛头对准自己。

    林氏像是豁出去了,不顾王嬷嬷的阻拦就冲了过去,揪着婉容的头发就开始打,一边还高声对顾大奶奶道:“你带人去,把她的那几箱嫁妆全都扣下来,锁到库里去,一分钱也别让这个贱人拿走。”

    顾大奶奶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手一挥,便对自己跟前的婆子道:“可听见了大太太的话,去,把二小姐的嫁妆全都抬到府库里去,锁起来。”

    婉容听得大怒,一边跟林氏打在一起,一边喝道:“我看谁敢动本小姐的嫁妆,明天本小姐若没有风风光光嫁出去,本小姐就一把火烧了这个府底。”

    林氏听了就笑得森冷:“好啊,烧吧,烧了更好,真以为你嫁了个老头子,就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寿王没了,寿昌伯府又能再撑多久?你等着寿昌伯府也被抄家灭族的一天吧。”

    婉清听林氏说话有条理得很,一时又愣住,不由暗叹林氏的勇气与强悍,这个人,强势了一辈子,不管到了哪步田地,也不肯放下身段来求饶,刚才刚矣,但过刚才易折。

    婉容身边的丫头吓住了,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帮婉容,婉容倒底抵不过林氏泼了命的发狠,一时被林氏抓得头发散乱,鼻青脸肿,好几次差点被林氏破了相。

    婉清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戏,装出一副震惊发呆的样子,既不劝阻,也不拦,靖宁侯府的四个婆子严阵以待地守在她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婉丽突然冲了过来,跪到婉清面前道:“三姐姐,求求你,扯开她们吧,再打下去,真的会闹出大事来不可啊。”

    她边哭,边往婉清面前挪,神情娇弱凄苦,两个婆子伸了手去扶她起来,她却拼命的哭着甩开婆子们,仍往婉清面前爬,两个婆子看着也觉得心酸,竟然没怎么下死力,就让她挤到了婉清面前,婉清紧盯着婉丽的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她在心里默数着数字,暗道,只要婉丽这一次没有怀着坏心思,她就想法子救婉丽。

    当她数到六时,婉丽的突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来,疯一样的向婉清冲了过来,婉清身子正要闪的时候,就见一个玄色的身影一闪,婉丽的身子就像一片枯叶一般的飘了起来,直直的向墙上撞去,再滚落在地上。

    婉清抬眼时,身子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上官夜离惊魂未定的声音:“娘子,你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

    婉清鼻子酸酸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没有,我早就看出她不对劲了,相公,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娘子,以后再也不能心软了,有的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吃了那些年的苦,还没有吸取教训么?”上官夜离拍着婉清的背,柔声道。

    婉清知道自己确实是个心软的,不过,今天她着实没有心软啊,若不是她事先告诉了顾大奶奶,婉容贪了林氏的钱,顾大奶奶也不会理直气壮的去抢婉容的嫁妆了……

    大老爷这时也跑了进来,一看整个花厅里乱成了一团,不由又气又急,对顾存仁道:“去把你娘和你妹妹扯开。”

    顾存仁气急败坏的上前去,一巴掌扇开婉容,扶住林氏,婉容气

    得冷声喝道:“好,好,你们都欺负我,好,我明天不用从这个家里出嫁,我也不要你们一钱银子,从现在开始,我便与顾家再瓜葛。”说着,就往外头走去。

    大老爷听气得脸色铁青,手一扬道:“来人,将二小姐关起来,送到家庙里去,我现在就去寿昌伯府退婚,翅膀还没有硬,你就敢威胁我了?我告诉你,你一日未嫁,就一日是顾家的女儿,就一日要听我的话。”

    婉容听得身子一僵,自从与寿昌伯订婚之后,她便在顾家止高气昂,不把林氏放在眼里,而从救婉丽的事件发生之后,她与顾大老爷之间也闹僵,每日里既不给林氏请安,见了大老爷也傲气得很,不肯给大老爷行礼,大老爷看在寿昌伯的面子上,一直容忍她,而今天,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婉容的态度严重挑战了大老爷的家长地位,更让大老爷心中生寒。

    养大一个庶女,原是想用联姻提升家族地位,没想到,这个女儿却对娘家怀着莫大的仇恨,这样的女儿嫁出去,不但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反而会是祸害,以婉容那睚眦必报性子,大老爷情愿没有这个女儿,取消这门亲事,也不愿意再把她嫁出去。

    婉容终于感到害怕了起来,她身子僵木了半晌,眼看着两个婆子就要上来拖走她,她哭着向大老爷跪了下来,哀哀地求道:“父亲,父亲,女儿错了,女儿错了,女儿一时之气,不该说那些混话的,求父亲饶了女儿这一次吧。”

    大老爷面色铁青地看着她道:“你不要以为,嫁给寿昌伯了,自己就了不起了,你三妹妹身份比你强多了,哪一次像你这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不可一世的蛮横?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娘家的支持,就算你嫁得再好,在婆家也莫想要站稳脚跟,我知道你素来是个有气的,也有些小聪明,但不要把别人都看成傻子,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没到时候揭穿你罢了,明天的婚礼取消,你先去家庙里去思过吧。”

    说着,手一挥,就让婆子拖走了婉容。

    林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泄愤的快意,再一转眸,看到婉丽昏迷在墙角下,吓得脸色一白,冲过去就抱住了婉丽。

    大老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顾大奶奶忙过来说道:“父亲,刚才四妹妹拿了刀要杀三妹妹,幸亏三妹夫来得及时,不然,后果可真难以设想啊。”

    顾大老爷听了走过去,就是一脚踹向林氏,气得手指发抖地指着林氏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都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姑娘,一个个忘恩负义,丧心病狂,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来人,将大太太一起送进家庙去,以后府里的大小事宜就由大少奶奶来主理。”

    林氏死命地抱着婉丽不肯松手,哭着对大老爷道:“丽儿已经昏过去了,老爷,求你请太医来救她,求求你了。”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大老爷看着昏迷的婉丽,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求助地看了婉清一眼,婉清心中一滞,别看眼去,大老爷刚要开口时,上官夜离道:“岳父,刚才若不是小婿来得及时,只怕我娘子就要倒在血泊里了。”

    顾大老爷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顾大奶奶向他行了一礼道:“父亲,您再不能护着四妹妹了,她给顾家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您应该很清楚,为今之际不是如何救她,而是如何救咱们顾家了,儿媳原还想求三妹妹救救顾家才好,经了四妹妹这一事,儿媳都没脸开这个口了。”

    顾大老爷听了神情顿时颓废了很多,他仰头闭了闭眼,长叹一声,对婉清道:“爹爹……知道你受了委屈,要如何处置你四妹妹,你说了算,爹爹决无怨言。”

    婉清听了硬了硬心肠道:“如今寿王已经被劫走,这会比先前更激怒皇上,皇上抓不回寿王,必定会把怒气发泄在与寿王有关联的人身上,父亲想要救顾家,就只有主动把婉丽交出去,送她去太庙为寿王诵经赎罪,这样,才能平息皇上心中的怒气,也不会迁怒顾家。”

    顾大老爷听了眼中终于浸出一滴清泪来,他踉跄的走了几步,长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婉清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望和无奈,但她没有再心软,不能怪她心狠,她已经心软过很多次,原谅过婉丽很多次了,顾婉丽是咎由自己取,她不狠心,再给婉丽机会,哪一天,婉丽说不定又会拿刀子捅她。

    ☆、第九十七章[手打]

    婉清没有在顾家吃饭,在顾大奶奶的花厅里出来后,她去见了玉姨娘,玉姨娘的身子确实很重了,见到婉清两人双双到来,玉姨娘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婉清在身份变得如此贵重之后,还肯屈尊降贵来看望她这个卑贱的姨娘。

    婉清刚才闹了那一场,精神有些不济,但脸上仍挂着笑,让坠儿拿了给玉姨娘的回门礼来,送给玉姨娘,玉姨娘送的回礼,却让婉清有些尴尬,竟然是一套的孩童衣服。

    坐在一旁的上官夜离的脸顿时就有些红了,漆黑的眸子不时的往婉清身上腻,竟然羞涩在,还带着一丝雀跃,当着玉姨娘的面就如此眉目传情,婉清只差没拿胶带蒙住他那双放电的桃花眼了。

    “奴婢给你弟弟做时,也顺道每个样子都多做了一套,姑奶奶拿去也好图个好兆头,你也嫁了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早些有孩子,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在侯府里头,姑奶奶也能更站得住脚一些。”玉姨娘的眼神暖暖的,神情有些羞郝,婉清听得脸一红,心在大窘,说句实话,她还真没有做好为上官夜离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但玉姨娘的心意却让她觉得心头暖,想像在玉姨娘在给腹中孩子做衣服时,也用同样的心情给自己将来的孩子做衣服,同样的衣服,都饱含着玉姨娘浓浓的母爱,婉清在顾家一直过得清冷,很少有人真真关心过她,只有玉姨娘,对她少了些功利心,是用了心对她的,所以,她很高兴的接过玉姨娘手里的布包,真诚地对玉姨娘道了谢。

    想到顾大奶奶也是个厉害的,玉姨娘将来在顾家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婉清便让坠儿多拿了两百两银票给玉姨娘:“姨娘,若是方便,就自个置些产业防身吧,父亲如今怕也是力不从心,不能护得你们母子周全,姨娘,当自己珍重。”

    玉姨娘听得眼圈儿就红了:“多谢姑奶奶,奴婢也不怪老爷,老爷尽心了,老爷他……其实也很可怜,姑奶奶若是得空,就多回来看望看望老爷吧,这半年不到,老爷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婉清点了点头,但心里却知道,自己再回来又不知道会是何时了,如今婉容的婚事有了变故,只怕寿昌伯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从玉姨娘院子里一出来,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存孝,几个月不见存孝又长高了许多,一见到婉清就扑了过来,待走近婉清,又生生顿住了脚,规矩的行了一礼,黑亮的大眼里便是孺慕之情,“小弟给三姐姐,三姐夫请安。”

    婉清看着小小年纪就变得沉稳大方的存孝,心中既高兴又酸楚,摸着存孝的头道:“过了年,就要八岁了吧,存孝快成小大人了。”

    存孝眼眶红红的,仰着头道:“嗯,就要八岁了,姐姐怎么清瘦了?”说罢,又看向上官夜离,小小的男孩子眼里竟然带着责备之意,像模像样的对上官夜离的拱手道:

    “姐夫,奴婢姐姐自小受苦良多,望姐夫好生照顾才是,身为男子,让子的妻子受苦,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上官夜离听得神情一震,被一个小男孩子指责说不是男子汉,他还真够丢脸的,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的小舅子,他就算生气,也还不能对他发作,只能强忍着,也辑手回礼道:“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只是希望小舅子要好好念书,莫让你姐姐过于牵挂才是。”

    存孝听了就一脸骄傲的对上官夜离说道:“奴婢虽入学得晚,但天资还算聪颖,深得先生看重,奴婢打算今年秋闱就下场试上一试,保不齐,奴婢就能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秀才呢。”

    婉清从不知道自家小弟性子如此端方自傲,看他粉碉玉琢般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老成样,心里好一阵发痒,忍不住就顺从心意,伸出两只魔爪,捏住自己家小弟的粉脸,成功的扯成了个小柿饼,没心没肺地笑道:“小孩子就该这个样子才可爱哦,存孝,你才八岁呢,八岁的小正太可不能总是板着脸。”

    存孝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偶尔会化身花痴的姐姐,如同申吟般唤道:“姐……奴婢八岁了好不?人家是要下考场的童生啦。”

    婉清拍她一巴掌道:“你也知道是童生啦,有个童字,就说明你还是儿童,不要未老先衰啦。”说着,就把上次在林氏那里赚来银子中的一千两郑生的交给存孝:

    “姐姐不能经常回来护着你,不过,姐姐已经托了大嫂和姨娘看顾你,如今看你也懂事了不少,这些个钱,就交给你自己打理,你在府里啥也别管,只用心读书就是,得了空,就去侯府去看望姐姐哈。”

    存孝的眼里终于泛了湿意,接过那张银票时,忍不住又看了上官夜离一眼,这么大一笔钱,姐姐当着姐夫给他,姐夫会不会不高兴啊。

    婉清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好解释这个钱原本就是顾家的,而且,存孝好像对上官夜离的印象又不太好,便道:“这是你姐夫给你的,要不,姐姐哪有这么多钱,你拿了钱,也不能乱用,要省着点花,这点银子,就是让你学着如何当家处事用的,你可不要半年就给奴婢花了哈。”

    上官夜离听得微怔,目光柔柔地看着婉清,来时,他给婉清备足了银两,但怎么用,他并没过问,也没有特别的交待,婉清在娘家兄弟面前如此给他挣脸,让他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块糖糕一样。

    果然存孝对看上官夜离的眼神变了些,但小脸还是酷酷的,礼数周全的对上官夜离行了一礼,道谢。

    临分别时,存孝很懂事的对婉清道:“姐姐不必太过忧心奴婢,父亲如今最看重的就是奴婢了,每日都会叫了奴婢去考问诗文,府里如今待奴婢好多了,姐姐如今已贵位郡主,族里人巴结还来不及,就算有那没眼力介的想要欺负奴婢时,也要掂量些份量,姐姐尽管顾着自己就好,奴婢可不想下回再见姐姐时,姐姐还是这般清瘦。”

    婉清含着泪点了点头,存孝一直把她送出了顾家大门,大老爷心中难过,只是派了大总管来送他们夫妻,自己并没有前来,婉清心知大老爷怪她将婉丽送到宗人府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豫的。

    却也不怪大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任哪个做父母的也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婉清没有带走金嬷嬷,却向顾大奶奶讨了金嬷嬷,将她的卖身契给要了来,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搬到存孝屋里,以后就服侍存孝,金嬷嬷很高兴的应了,现在林氏在顾家已经彻底没有了地位,若不是她生育了大少爷,要顾着大少爷的面子,大老爷只怕真的会丢了她,不有了林氏在顾家作梗,金嬷嬷也没什么顾及了,如今她与大少奶奶关系不错,又调到了二爷的屋里当主管嬷嬷,二爷有三姑奶奶和靖宁侯府罩着,她以后的前途就更不用担心了。

    把婉丽送到宗人府,果然让皇上龙心大悦,对顾家并没有苛责,反而盛赞顾大老爷晓大理,大义灭亲。

    回府的那天晚上,婉清和上官夜离虽得正香,半夜时分,方妈妈慌慌张张来报,说是韩嬷嬷没了,婉清听得诧异,忙在屋里问道:“可查出是怎么死的吗?”

    “回少奶奶的话,是中毒,奴婢着人好生看着的,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让她着了道,今儿晚上睡觉前还是好好儿的,半夜时分,服侍她的小丫头玲儿就说韩嬷嬷没气了。”

    方妈妈的语气里有些挫败,世子爷派了好几拨人守着韩嬷嬷,而且,少奶奶也吩咐过要好生看着她的,谁知还是让她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上官夜离听到这里,已经起了身,柔声对婉清道:“外面霜露重,娘子你就不要起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