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txt第31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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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夜离却将婉清一把扯到身后道:“不许你给他做这些,他才还要军法处置你呢。”
康王看婉清的眼神亮亮的,嘴角仍噙着一丝痞赖的笑,一把抱住上官夜离道:“阿离啊,我想通了,以后就跟着你们两口子过吧,你可不能抛弃我啊。你娘子太会赚钱了,我也要入股啊,要不,我这个王爷不要了,以后就专门做了连弩和这东西买吧。”
福王气得一把拎住康王的后领子,将他扔到一边去,对婉清道:“弟妹,你的要求本王明白,本王这就去宫里向皇上禀告,如果你真将你所说的几样东西都制作出来,本王就向皇上给你讨个封诰回来。”
婉清听了忙摇头道:“封诰嘛,自然有我的相公会替我讨回来的,我要的,不是封诰,王爷,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对女人心软,对女人也一样实行军罚么?那在你的眼里,女人应该也是有用的吧。”
话就说到这个份上,就靠福王自己理解了,婉清也不想提得太多,毕竟这个时代,女人想出头,除了出身好,就得嫁人好,很少有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来的,所以,女人一直就是被男人欺压着的弱者,她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也不愿意青春就此埋没在深宅大院里,更不愿意成天与一院子的女人争来斗去,过得太没意思了,如果真有机会,争取到一方小小的平台,让她可以发挥自己的才智,干一番自己想干的事业,她愿意为之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手打】
福王眸如利剑般射向婉清,他第一次见婉清时,并没什么印象,那天是在宫里,只见个清秀的小女人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样,依在上官夜离的身边,神情乖巧而温顺。
当他正在前院招待朝中官员时,突然听得一阵激越而飞扬的鼓点声,明明就是再熟悉不过的战鼓声,可偏偏那鼓点中却透着股调皮与恣意,将战鼓的沉郁之气一扫而空,让人听得热血沸腾的同时,又觉心情畅快无比。
于是,他带着几个自己的部下和寿王几个跑来看个究竟,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击他福王放在大厅中的战鼓,看看这个能将战鼓击出特别韵味的人,是什么样子。
原以为会是一个狂狷的书生,没料到,走到厅中一看,竟然是个娇小的女子,只见她双手拿着鼓捶,敲得随意而极具韵律,秀美的脸庞因为用力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一双妙目清澈澄亮,潋滟动人,而那目光中的坚定有着洞穿真实的笃定,那样的她,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热烈而炫美,让人的目光随她而行,心随她而动,她眼中的那抹恣意和洒脱,还有那一丝掩盖不住的调皮和恶作剧,让他忽然就想要破坏,想要毁灭,一个女子竟然会有那样肆意的笑容,那样自信而娇傲的眼神,这是他所不能容许的,所以,他对她说:“你可知道,私敲战鼓会受何种处罚。”
果然,她立即收敛了眼中的肆意,一下子从一只跳脱的小野马,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兔子,还很会装乖撒娇,躲到上官夜离的身后寻求保护。
不知为什么,看她紧揪着上官夜离的衣摆,他的心就有一种闷闷的感觉,那种想看她哭,想逼着她难受的念头就更甚了,所以,其实不过是小事罢了,他偏偏要往严重里说……
而现在,当他看到了她更国炫丽多彩的一面时,她却说:“我的封诰会让我的相公讨回来的……”
她的相公,一个从小便病病歪歪,脾气又臭又别扭的阿离,这一刻,福王有点讨厌阿离。
而现在,她要的,竟然是……任何女子都不敢肖想的东西,是这个社会不容许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她那恣意而洒脱的眼神,那肆意又调皮的笑,他突然就想,也许,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可以满足她的心愿,而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是上官夜离。
“弟妹的想法好生独特,你知不知道,就算本王能让你达到目的,你就不怕么?不怕被世俗的口水给淹没了么?”福王黑眸湛亮无比,紧盯着婉清,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峻而肃杀的霸气。
婉清秀眉轻蹙了蹙,迎着福王的眼神道:“没关系,我相公会游泳,他会救我的。”
上官夜离听了将拉住她的手往身边带了带,揽紧了些,眼神冷冽地看着福王。
福王听得一滞,这丫头总能给他一个气得死人的答案,无奈摇了摇头,福王沉声道:“好,你且等着本王,到时,本王就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本事敢冒天下之大不韦。”
婉清笑道:“那我且等王爷一个月,若一个月内,王爷不能达成我的条件,那我便先送一个望远镜给康王爷了,您可不要生气哦。”看福王正要走,又眨了眨眼道:“哦,我家相公当然是例外的,我的东西全是他的,他想要,我可不能不给。”
福王身子顿了顿,再没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了,福王一走,男子们再留在后院里也不太合适,便也陆续走了。
上官夜离拉着婉清的手道:“娘子,咱们回府去吧。”
“饭还没吃呢,我好饿啊。”再说特意来赴宴的,中途离场着实不礼貌。
正说着,康王爷拖着上官夜离就走:“阿离啊,王兄家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哦,听说今儿有一道北戎的名菜,斗羊肉,味道很特别哦。”
上官夜离还有些放心不下婉清,康王道:“你家娘子本事着呢,你没瞧见她一句话就能赚个一万八千的么?谁敢欺负她,你拉银子砸死他。”
等男人们走得差不多了,婉容才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婉清:“倒不知道三妹妹原来如此聪慧呢,你不会又说,那个望远镜的制做法子也是咱们家书里看的吧。”
婉清微微一笑道:“可不就是书里看到的么?二姐姐平日里就喜欢在园子里逛,不喜欢看书,妹妹我除了做家务就是看书了,很多东西看过了,就忘不了呢。”
“那妹妹可要把那本书给找出来,也让爹爹瞧瞧,有如此多为什么朝庭效命立功的机会在书里,爹爹怎么能暴殓天物呢。”婉容继续笑得狡黠,大眼里全是戏虐和怀疑。
婉清不想笑了,很正色的对婉容道:“是家里书本上的也好,不是书本上的也好,大姐姐如今来说这一番话是何意?莫非妹妹如此做有何不妥么?”
“自然是不妥,大大的不妥,你的婆婆就在这厅里,而且又视你如仇敌,你还如此高调,不怕她更加讨厌你么?”婉容拿着把扇子悠闲地摇着,神情淡然而闲适,婉清听得出她话里的一丝关怀,和一丝的酸味。
“不管我高调或者是低调,她都讨厌我,我再努力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无视就好。”婉清看了不远处的宁华一眼,淡淡地说道。
“三妹妹其实方才应该和世子爷一起走的。”婉容笑道。
“我总不能一直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啊,他是男人,他有他的事情要做的。”婉清叹了口气道。
皇上病重,几位皇子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了,就算康王没有野心,那几个也会当他为敌,这个时候,上官夜离留在康王身边的时候肯定多,她可不想拖他的后腿。
婉容说了几句手,就扭身走了,不知又和哪位贵妇人说笑到一起了。
先前被上官夜离打过的那位贵妇人,乃是户部侍郎刘贯平的夫人,平时也是个嘴多逞能的,如今被打后,正坐在角落里哭,抬眼看到婉清落了单,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想往婉清这里冲。
婉清淡淡地看着,只见人有拦着她,不让她过来,在劝着什么,婉清隐约听见说:“没瞧见连福王都护着她吗?那就是个马蚤蹄子,是个男人都能勾引了。”
刘夫人就道:“可偏她那个戴了绿帽的男人还当她是宝呢。”
“不过是个要死的人了,这个又是特会招男人喜欢的,自然就会看成宝了……”
婉清再也听不下去了,缓缓走到那两名贵妇面前,抬起优雅的下巴傲视着她们道:“刘夫人,方才我家相公是不是出手太轻了些啊,让你的嘴还是这么贱?”
刘夫人听得怔了怔,她着实有些怕了,但抿了嘴,强忍着不说话,另一个夫人道:“你怕她作甚?如今没一个男人在,看谁还给她撑腰。”
婉清听了笑问:“是吗?夫人贵姓?夫家是谁?”
那夫人轻蔑地看婉清一眼道:“本夫人姓黄,乃文大学士的儿媳。
……”
话音未落,婉清便打了黄夫人一大嘴巴子,冷冷道:“文大学士学识渊博,声誉清廉,怎么会有了你这样一个嘴贱又惹事的恶儿媳?也不知道文夫人在不在,我且先帮她教训教训你吧。”
周围原本讥讥喳喳等开席的夫人们,一下子便都看了过来,没想到婉清会动手打人。一进都怔住了。
黄夫人气红了脸,一抬手也要打婉清,婉清灵活的一躲,抓了把椅子拦往身前一拦,黄夫人猝不及防,前脚直骨就撞在了椅子上,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婉清见了哈哈大笑,“夫人可小心些,别弄坏了福王府的酸枝木椅子可就不美了,没得您离府时,福王还会找你要赔偿呢。”
黄夫人气得捧脚要哭,大声道:“大家快来看啊,顾家的女儿就是哪此野蛮无礼,连长辈也敢打呢,这是什么世道啊。”
很多夫人小姐们便围着看戏,婉清任黄夫人大哭大闹,轻摇了扇,一副看事不关已的样子在一旁看着,好像黄夫人嘴里骂得根本不是她一样,有知情的,当然知道婉清是为何会打黄夫人,不知情的,则只是看到黄夫人在大哭大闹耍泼,而她嘴里骂的顾家女儿婉清则是温婉地站在一旁,任她悔辱也没有回嘴,倒觉得婉清够涵养,够大度呢。
黄夫人骂了好了阵,一个与她相熟的夫人便劝道:“何必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非要闹得不开心就好呢,如今夫人可得到了什么好处了?”
黄夫人听得怔了怔,倒是不哭了,眼睛看向不完处的宁,嘴唇轻咬,似乎有些恨恨的。
婉清明白,黄夫人和刘夫人果然都是受了宁华指使的,如今没得到好处,反而两个人都挨了打,而宁华又丝毫没有替她们出头的意思,自然心中不豫了。
一转头,看到宁话正微眯了眼看她,便笑着走过去,笑着对宁华道:“母亲何时回府呢?儿媳出门时,可是听老太君说,晚上要在府里对摆两桌,请几个房里的叔伯妯娌都来,恭贺父亲纲小星呢。”
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宁华气了个倒仰,红着眼道:“你也别得意,莫要以为阿离就会对你一直忠心,没有不偷吃腥的男人,你等着吧,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婉清笑了笑道:“母亲怎么能如此说儿媳呢,儿媳可没有半点得意的心思,终归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呢。不过呢,您也说得对,我就先得意着吧,等相公纳了小星再难受好了。”
正说话时,有仆人来说,开席了,婉清故意殷勤地去扶宁华,宁华扭捏着不让她扶,无而她今天早上受伤了,再扭也扭不过婉清,只好任由她扶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的贵夫人看着宁华婆媳两就觉得好笑,婉清气定神闲地一直将宁华扶到席面上。
宁华坐下后,婉清才道:“这才是对的,母亲您看,别人都以我咱们婆媳两关系亲蜜着呢。”
宁华瞪她一眼,并没有做声,先前福王府的花厅特别大,几个一堆的坐开了,彼此间说话并不太受影响,而如今她若在席上与婉清闹起来,只怕也会和黄夫人一个下场,婉清的手段她也算是见识过了。
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婉清却并不回自己的坐位,而是一派小媳妇样的宁在宁华身边给她布菜,做足了贤孝儿媳的样子。
宁华的脸色很不好看,小声说过几次,让婉清自己回席,婉清道:“这怎么能行呢,先前儿媳贪玩,没侍奉您左右,好几个长辈们都是在说我叫,如今儿媳也知道错了,就应该好生服侍您的。”
一边大眼就滴溜溜地盯着桌上,宁华看着想要什么菜,她肯定是不夹的,尽夹些宁华平日很不爱吃的菜到她碗理,宁华面前堆了一大堆的菜,吃也吃不下,一夹起来放开,婉清就道:“婆婆还是对儿媳的气么?儿媳夹的菜你都不吃,您在家里可是最喜欢吃这个的呀。”声音委屈中,又带着隐忍。
同席的人见了,果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宁华,先前只听宁华与人说儿媳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今大家在厅里也看到了,这位世子夫人其实还算聪慧过人的,又知识渊博,听说还救过皇上呢,这样的人儿,宁华怕是心生嫉妒了,所以才百般刁难的吧。
宁华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再不喜欢,也忍气吞生的慢慢吃着婉清夹给她的猪蹄,红烧肘子,宫爆鸡丁等油腻腻的菜。
一顿饭还没完,她只差没有当着从人的面吐出来,婉清见差不多了,才向她告罪道:“婆婆,您饱了没?”
宁华只差没当她是瘟神了,忙道:“饱了,你下去用些饭吧。”
婉清这才躬身退下,到了自己的席上,选了自己爱吃的吃了起来,一旁的小媳妇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她,有当婆婆的眼里也有些暖意,这样的儿媳才是好儿媳啊,婆婆再如何对她不好,她仍是尽心尽责的服侍,真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啊。
婉清坐下还没吃几口饭,一个面生的婆子走了过来,婉清道:“可是靖宁侯世子夫人?”
婉清诧异地看着她,点了头道:“正是,可是有事?”
那丫头便笑道:“夫人,您的丫头碧草姑娘才去如厕时,崴了脚,请夫人过去瞧瞧吧。”
婉清这才想起,碧草好像是说了要如厕的,好一阵没回来,她也没注意呢,没想到真出了事。
忙跟同席的夫人们说了几句后,就离了席,跟着那丫头往园子后面走。
越走越不对劲,一般大家府里头,都修得有茅房,茅房不会离偏房太远,而这丫头却带着她出了院子,往园子里去……
婉清就停了下来,不肯走,那丫头见了回过头来,道:“奴婢并没有可没有骗您,碧草姑娘是觉得心头烦闷,所以才往园子里逛了逛,谁知遇到了寿昌伯世子,不知道寿昌伯世子说了什么,碧草姑娘大怒,伤心的一个人往湖边跑,结果就崴了脚。”
婉清这才信了几分,她总觉得碧草有心事,上回虽然问过她,她否认了,但还是觉得心头不踏实,如今这丫头一说,她隐隐还是觉得碧草的事与慕容凌去有关了,一想到碧草一个人伤心的在湖边哭,婉清的心就一阵抽痛,脚步就加快了些,但没走多久,就听见身后一阵叫闹声,婉清回过头去,就见刚才自己出来的地方火光四起,尖叫声,哭泣声,打杀声响彻云霄,福王府的将士们见了都往那边冲,有的拿水桶,有的抽了刀,见到来历不明的人就砍杀。
婉清一阵发怵,脑子一时还没转过筋来,先前那丫头拖起她就走:“夫人还真是走运,快走吧,那边起火了呢。”
哪里那么巧的,正好要出事,她就被人唤了出来,婉清不由边走边打理那丫头,就看她的装束其实与福王府的下人并不相同,只是相似而已,立即明白,很可能是谁特意让她来救自己的,一时又想起碧草来:“姑娘可是真见过碧草了?”
如果碧草还在院子里,那是不是也要遭遇不测?她怎么能丢下碧草就走呢?
“您放心,真的是遇到碧草姑娘了,您快点走吧,不然,一会子打过来了,您就逃不掉了。”
婉清一直被她带到一间偏避的院子里,就见碧草果然泪流满面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奶奶,吓死奴婢了,您来了就好。”
婉清忙上下打量碧草,见她并没有哪处受伤,这才放心了些,惊魂未定的跟着那丫头进了屋。
婉清问碧草:“你怎么突然在这里?”
碧草的眼神闪了闪才道:“奴婢心中闷得慌,就到这边来走走,谁知就崴了脚,还好,遇到这位姐姐,她给我用了上好的药油,现在脚倒不是很疼了……”
婉清方才明明见她冲出来的,脚步稳得很,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但当时碧草眼里的焦虑和担忧可是一点也不假,婉清便将疑惑放在心里,并没有多问。
透过窗,婉清看着对面的院子,只见火光红了半边天,福王府的人冲进冲出的忙碌着,还听见一阵打杀声。
碧草将她拖到里屋坐下,浑身还发着抖,婉清很快注意到,自己呆的这个院子外面,有几名侍卫在把守着,不由皱了眉看那名丫头:“你究竟是何人?”
那丫头立而不答,只是淡淡地守在门口处,看着外面的动向。
婉清立即担心起婉容来,她出来时,不知道婉容还在院子里没有,这会子是不是出来了,还有二太太……
碧草就小声道:“奶奶不用太担心,应该不会真对夫人和小姐们如何的,只是吓唬吓唬吧。”
婉清眸子凌厉地看向碧草,碧草眼神一黯,垂下头来,婉清叹口气,并没有再问什么,就算问,碧草也不会说吧。
连女眷这里都出了事,那前院呢?今天是福王宴请的日子,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几乎全被请来了,后院便是那些人的家眷们,如果有皇子趁此机会控制了那些家眷,逼大臣们选出皇太子,以上官夜离的脾气,只怕不会就犯吧。
这会子只怕已经冲到后院来救自己了,当然,这个守着她的丫头也有可能是上官夜离的人,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丫头不是的。
难道是福王府的人?难道是福王设下的陷阱,以宴请之名来逼大臣们先他为太子?
如果是这样,那福王就太大胆了一些,除非他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将京城和宫里都控制住了,能直接逼宫,杀了皇上,自己即位,不然,就算这些大臣被推他为皇太子,事过这后,也保不齐会反悔,还触怒了皇上和寿王一派,这种做法很是得不偿失,但看眼前的态势,若真是福王的计谋,福王府手下应该早就将人全部制住了,无须如此麻烦,下个软筋散什么的,就能全部搞定呢。
如此看来,福王虽有嫌疑,但嫌疑不大,那就有可能是有人特意在陷害福王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有大臣在福王府死了,那福王就脱不了干系,谋逆之罪可是不轻的啊。
正说话间,那丫头突然就转过身来,一把捉住婉清的腕脉,制住了婉清,碧草忙冲过来道:“放开我主子,放开。”说着就拽那丫头的手臂。
那丫头很不耐烦的一脚踢开碧草道:“你发什么神经,这个地方快被发现了,要转移。”
碧草死活拖着婉清不让那丫头带走她,那丫头抬手一记手刀砍在碧草的脖子上,碧草顿时晕了过去。
婉清被那丫头扣住腕脉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碧草倒在地上,问那丫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挟持我?”
那丫头冷笑道:“我倒真是一片好心救你呢,不过,如今情况有变,谁让夫人如此受欢迎呢,少不得,要委屈夫人一阵了。”
☆、第七十四:小女子救王爷【手打】
那丫头冷笑道:“我倒真是一片好心救你呢,不过,如今情况有变,谁让夫人如此受欢迎呢,少不得,要委屈夫人一阵了。 ”
婉清被她拖着往后走,出了屋,就是一片竹林,那丫头带着婉清窜入竹林,在茂密的竹里躲了起来。
前院,宴席上的宾客们都软倒在桌上,一旁守着的却是不知从何处潜进府里来的黑衣人,他们个个蒙面,手持长刀,将宾客们团团住。
康王爷和上官夜离两个软趴在一起,寿王和慕容凌云也趴在不远处的桌上,福王强撑着将背脊挺得笔直,面色镇定,一双俊眸冷厉地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只是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来,撑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发白的骨节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愤怒。
不远处的左相木青寒也正强自撑着,不让自己软趴下,声线低沉地对黑衣人首领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为何要劫持我等?”
那黑衣人冷笑道:“我们就是土匪,当然是劫财劫色啦,快点,将府里的府库钥匙拿来,不然,我数十声,便杀一个大臣。”
“哼,土匪抢劫抢到了福王府里来了,还真是好笑,像你这等一次就能率领几百名手下,还个个身负绝顶武功的土匪头子可不多啊,说出你的真实来意吧,不然,本王还以为大周天下的统治有多么的混乱不堪,连随便冒出来的土匪都能攻占堂堂福王府,大周岂不是有了覆顶之灾么?”福王的声音仍是铿锵有力,只是有些中气不足。
那黑衣人首领听得沉默了一会才道:“王爷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一江湖闲人,平日交游甚广,想办点事,当然是有些朋友来相帮的,您也少拿话套在下了,交出府库钥匙来,在下搬了金银就走,在下只为求财,并不为别的,别逼在下杀人。”
福王讥笑道:“土匪劫财还有找主人拿府库钥匙的可真不多,是你太蠢了还是你太不专业了?既是要财,你不会拿两包炸药炸开本王的府库么?”
那黑衣人听得微怔,歪了头想了想道:“也是,在下怎么没想到这么方便的法子呢?只是如今已经没有准备炸药,只能委屈王爷您拿钥匙开门了。”
福王冷冷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黑衣人便不奈地说道:“在下说过,并不想杀人,但王爷不拿朝臣的命当一回事,在下也没办法,现在开始数数,数到十,王爷还不肯的话,那在下就杀人了。一、二、三……”
数到三时,已经有一个黑衣人提起离福王稍远的一个大臣来,福王抬眼看去,是个工部的侍郎,那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颤着声道:“王……王爷……救命啊。”
“四、五、六……”黑衣人紧盯着福王的眼睛,无情的数着数,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音一样在大厅里响起。
福王垂下眸子,脸色平静,却不肯拿出钥匙。
“七、八、九……”
“王爷……王爷救命啊,王爷!”那侍郎已经哭了起来,官袍下滴滴答答的湿了一片,竟然是吓出尿来了。
福王闭了闭眼,仍是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越发的凌厉幽深了。
寿王忍不住就道:“五弟,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散了你府里的财,救了这些朝臣,可是功绩一件呢,若你真是舍不得钱财,最多大家伙脱困之后,一人一点给你凑齐了还回来,在坐的,可都是朝中重臣,如果全出了意外,你又如何向父皇交待,朝中无人治理,大周必乱,你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
众朝臣听了寿王的话,都纷纷附言道:“寿王所言甚是,福王爷,不管你府库损失多少,臣等发誓,一定会给您补偿,求王爷交出钥匙来,解了眼前这危机吧。”
左相木大人冷声喝道:“荒唐,堂堂大周国王爷,大周几百万大军的统帅,竟然屈服一个屑小土匪,说出去,福王的威严何在,大周军威何在?你们这些贪生怕生的懦夫,竟然要求王爷向一个土匪低头,哼,士可杀,不可辱,王爷,纵是死,臣也不会再逼你半句,臣相信王爷定能解臣于厄困之中的。”
福王听了头都没有回一下,仍是冷静地端坐着,神情泰然自若。
那黑衣首领又冰冷地数道:“十……”
提着那侍郎的黑衣人便手起刀落……
只听一声冷喝道:“慢,刀下留人。”
那黑衣人顿了顿,看了首领一眼,将刀架在那侍郎的脖子上,那侍郎吓得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大家都歪头看向说话之人,只见康王爷七歪八扭的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一旁离他最近的户部侍郎顾知儒道:“那个……别杀李大人了,杀这个吧,这个人可是寿王爷和寿昌伯的准岳父,他的身份太重要了,只要你杀他,保不齐寿王爷会掐死福王爷,逼他交出钥匙来的。”
那土匪首领听得怔住,微睃了眼看康王,而一旁的上官夜离只是淡淡地瞪了康王一眼,皱了皱眉头,康王忙讨好的向他一笑,眨了眨眼。
一直平静无波的福王果然脸色稍变,冷声道:“六弟,你胡闹些什么?”
康王无辜地摊手道:“我可没有胡闹,反正只要王兄你不交出钥匙来,他们总要杀人的,一个一个的杀,总会轮到顾大人的,不过是迟些早些的事,保不齐你看中了顾大人的才华,舍不得他死呢。”
福王讥笑着看了上官夜离一眼道:“本王有何舍不得,只是,你如此做,不怕阿离恨你么?”
康王笑了笑道:“阿离只在乎他娘子,其他人关他什么事?”
那黑衣首领还真让人提了顾大老爷,开始数数,顾大老爷虽然也很害怕,但他到底是文人,自有风骨在,硬气的昂着头,并未求饶,倒让那黑衣人多看了一眼。
数到六时,慕容凌云受不住了,桌子一拍就要站起,寿王将他一扯道:“你急什么急,人家正经女婿都没有动静呢。”
慕容凌云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吼道:“我今日若不救他,那丫头定然又要恨我了,阿政……我……”
“阿云,休得放肆,别忘了,你也中毒了。”慕容凌云听得怔了怔,才又缓缓趴回桌上,整个厅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只有那黑衣人冰冷无情的数数声在响起,虽然只是几个数,那黑衣人却是数得极慢,那声音如热油覆身一样,煎熬着厅里每个有的心魂,大家都巴巴地看着福王,数到十时,黑衣人缓缓举起了手上的刀,再落下,眼看着顾大老爷人头就要落地,所有的人全都闭上了眼睛,等待那声惨叫来临,但就在此时,福王喝道:“慢,本王给你钥匙。”
刀已经贴在了顾大老爷的脖子上,渗出一丝血迹,但那黑衣人手法却是极好,猛力下刀之时,却又能在福王出口之际骤然停手,刀锋上的暗劲拿捏得很好,并未真伤了顾大老爷,福王冷冷地盯着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眸光暴射,只是一瞬,便缓缓转过头去。
那黑衣人首领笑道:“王爷早如此,也省得在下费这许多心神,让这许多大人们受惊受吓受苦了。”伸出手来,福王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一片铜匙,放在那人的手里。
“走,大家一起搬银子去。”那黑衣人手一挥,高兴地说道,他的手下便押着福五往外走,而另一些人,也或拖或拽,竟是挟了几位朝中重臣一起去抢府库。
那群黑衣人似是对福王府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就带人来到一府库重地,福王脸色终于有了一抹讥笑,而他身后跟着被押来的将军们却是脸色阴沉,目露担忧之色。
府库外有重兵把手,见有人闯进来,守库的军士立即抽刀相迎,那黑衣首领懒懒道:“没瞧见你们王爷亲自来了吗?一边去。”
府库守将见福王真的被人挟持过来了,不由怔住,福王对他挥了挥手道:“拿钥匙开门。”
黑衣人首府将钥匙扔给那守将,一般府库重地,为了防止有盗贼进入,门口都设置了暗器什么的,黑衣人让守将亲自开门,就是怕遭暗杀。
门被打开,并没有什么暗箭之类的东西出现,福王冷冷道:“本王的家底子可都在里面了,你们进去搬吧。”
那黑衣人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便鱼贯而入,众大臣虽然都被下了药,站都站不稳,但此时都伸长了脖子往前探,想一堵福王府库的金山银海,却谁知,那府库里闪闪发光,却不似金银之色,几个黑衣人抬着一堆的刀箭铁枪出来,扔在了府库之外,骂骂咧咧的:“怎么第一层全是些破铜烂铁。”
大臣们的眼睛却全看向了那一堆兵器,每一样兵器都斩新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康王就皱了眉道:“五哥,你的府库里不会全都藏着兵器吧……”
一语惊醒众人,人们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会有人大费周章想要抢劫福王府的府库,而且非要在福王宴请的日子里,当着众大臣的面打开库门。
福王原就是手握重兵,但他一直远在边关,很少回朝,他的势力也基本都在军中,皇上对在军中的皇子是很忌惮的,皇城周围的军队都不许福王插手进去,不管是西围东围大营,都是由皇上的人亲自掌控,福王回朝,最多只能带三百亲兵,这三百人,在京城里,根本就莫想要闹出什么事来。
而福王府库里如今搜出如此的多的兵器来,福王造反之心便召然若揭,看来,事先就有人探查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谋划了这一场事变吧。
寿王的脸色也变了,冷笑道:“枉父皇对五弟信任有加,却不知五弟如此狼子野心,父皇还重病在床,你便已经开始谋划想要篡位了。”
朝臣倒是不太敢多言,但是,事实都摆在眼前,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就是左相木大人,此时也是面色严峻,神情很紧张。
慕容凌云道:“怪不得王爷宁可让大臣们死,也不愿意交出府库钥匙来,原来真是见不得光的呢。”
黑衣人仍在往外面搬兵器,福王脸色阴戾,看不出表情来,但神色仍然很镇定。
此时,不知是谁放了一颗彩色烟弹到高空中,福王俊眸一眯,神色越发的冷冽肃杀起来,押着他的黑衣人感觉他身上散发出股无形的压力,竟然不自觉的松了手,微微后退一步。
但福王却并没有动,只是额头上开始冒出一滴滴的冷汗来。
黑衣人继续在向外搬东西,搬出的兵器几乎能堆成了座小山,福王手下将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官夜离歪在一旁不停地咳着,康王爷担心地看着他道:“阿离,你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回家吃药?”
又对黑衣人道:“你们放了阿离吧,他又不是福王府的人,要是怕福王不肯就犯,抓了寿王就好了,其实啊,你们要钱,寿王家的更多啊,何必到福王这个兵痞子家里来呢,他家除了破铜烂铁不是破铜烂铁,连个漂亮点的妞都没有。”
寿王忍不住怒喝道:“六弟你给我闭嘴。”
康王嘻皮笑脸道:“我又没说错,要是这会儿阿云病了,你不也一样会担心的么?是吧,阿云,四哥最疼你了。”
慕容凌云顿时气得青筋直跳,对康王吼道:“你胡说些什么?”
上官夜离的咳嗽声越发的激烈,那黑衣人似乎也听不下去了,挥手让押着上官夜离的人放开上官夜离,上官夜离便从怀里拿出一顶药丸来吞了下去,潮红的脸色这才消退了一些。
又过了几乎半个时辰,进了府库的黑衣人终于开始往外头搬银子,结果,搬了半天不过就是三箱白银,一箱黄金,玉器宝石什么的虽然也有,却也不多,黑衣人好生失望。
这时终于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府外响起,黑衣人听得脸色一变道:“风紧,扯乎。”他的手下立即搬起金银就往外逃。
黑衣人首领率先就提气纵起,想要逃离府去。
而一直冷静地站着的福王骤然出手,回手就向那人挥出一掌,那人没料到中了毒的福王仍是如此可怕,生生受了他一掌,跌落在地,福王乘势而上,又是一掌攻了过来。
而上官夜离也是骤然出手,挥掌直指那个曾押着顾大老爷的杀手,寿王爷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起来,他缓缓站了起来,也向身边的黑衣人攻过去,慕容凌云也开始动手,等九门提督率领部下进来时,福王和上官夜离已经分别制住了各自的对手,其他黑衣人全都逃了出去。
九门提督一进门便向福王陪罪,福王面色冷冽,并不理他,九门提督就只好又向寿王行礼,康王在一边吵吵道:“哎,我说王大人,你可来得真及时啊,等我五哥的府库全打开,被人搬空了你才来,你这守城之责还担得真是严密呢。”
王大人脸色一黑,尴尬的笑了笑道:“下臣无能,不知福王府上遇难,救助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康王道:“恕什么罪啊,那,快去五哥的府库里查看查看,五哥可损失了不少银子呢,这些个钱财,可都得我们几个补上呢,多了我可不想出。”
王大人让人给众大臣解了毒,那位工部侍郎就冲到前面来,指着那一大堆子兵器道:“私藏兵器可是谋逆的大罪啊,我要向皇上禀告,福王谋反。”
九门提督似乎这时才看到那堆兵器,也是脸色一变,对福王道:“王爷,证据都在,福王还有何话说?”
福王冷冷地看他一眼,“怎么?你是奉旨捉拿本王的么?”
九门提督立即哑口无言,虽有证据,但福王何等身份,没有圣旨,谁敢捉拿。
寿王冷笑道:“五弟,你的谋反证据众大臣有目共睹,还不就此伏法。”又扬了声道:“来人,把这谋反的逆贼捉拿起来。”
福王冷笑道:“四哥,你哥知道污陷亲王也是重罪?就算皇上宠你,但有律法在,本王不信就处罚不了你。”
“哼,你还狡辩,事实俱在,由不得你,来人,把福王押下。”寿王大声道。
福王冷笑道:“四哥,后院子里头还有一堆子女眷,不也被人控制了么?”
寿王爷色一变道:“谁,谁控制了女眷?”
福王淡淡道:“各位大人,你们的家眷如今也在贼人手里,本王无能,原是诚心请各位赴宴,让你们身隐陷境,实在是惭愧得紧。”
一时,那些刚逃脱身死的大臣们又惊慌失措了起来,有人撩起下摆就往后院冲,寿王让九门提督将他们拦住道:“福王谋反,你们这些人却只顾着自己的家眷,心中可有大周江山社稷?可还有皇上?”
福王道:“四哥,如今皇上病重,你此去皇宫告本王谋反,不会是想气死父皇吧。”
慕容凌云听了也道:“也是,皇上病重,此时可不能再受刺激,法过,福王谋逆之实已经证据确凿,无须再罗嗦,当下之计,是如何救出那些女眷来才是正经。”
众朝臣听了忙连声附合,谁知,此时变故又起,宫里来了传太后娘娘旨意,让几位皇子同时进宫,连同几位重臣如左相,寿昌伯,靖宁侯,柱国侯等一齐进宫,说是皇上病危了。
一时,大家也乱了起来,一直隐忍不发的寿昌伯振臂一呼道:“各位大人,如今皇上病危,但太子人选仍未定下,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一旦皇上遭遇不测,没有太子的大周朝定会大乱,本爵认为,大家不如就此推举出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皇上也好定下太子来。”
福王听得脸色更加严峻了。
康王爷嘻嘻一笑道:“寿昌伯的提议可真不错,不过,咱们要不要还是先救了家眷再说呢,你看,众大臣的心都要碎了呢,哎呀呀,你可真是让他们为难了呀。”
寿昌伯道:“本爵推选寿王为太子,大家要同意,就在此帛上签名,大家的女眷大可以放心,签完名后,自然有人救下她们,并将他们安全送到。”
此言一出,大家哗然,寿昌伯虽未明说,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那赤果果的用家人威协众大臣,如若不肯,亲人就有可能会被杀掉。
如今寿王已经犯下谋逆之百,而康王又是一副吊而郎当,不成大器的样子,要说能当太子的,还真只有寿王了,朝臣中原本就是寿王一派的人,很快就附议,过来在名帛下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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