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 作者:未知

    心中，每个人都应该忠于自己的心，做你认为最该做的事情。只要是那件事情是你们认为值得做，应该做的那你们就去做，我不会有意见的。只有忠于自己的心，你们才会成为真正忠诚的人。”

    见马嬷嬷张了嘴，宋馥立刻打住了马嬷嬷还没说出口的话，“嬷嬷我知道你说什么，你先听我说。

    “碧波碧澜和玉嬷嬷她们，我恨她们害死了宝宝，却不怨她们背叛我，因为在我看来为谁效忠，该做什么那都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自由意志，我尊重她们和你们每一个人的选择。”

    宋馥看了三人，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也许这会伤你们的心，特别是小翠。但我希望你们能每个人都能听从自己的意志，忠于自己的心。做你们心中认为正确的事情。”

    看着木木的三人，宋馥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好好想想吧，想明白后觉得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就来找我，想不明白也可以来找我，小翠留下。嬷嬷带小卫用热拍子敷敷脸，然后好好睡一觉，小卫今天不用出去。”

    马嬷嬷端着热水走进小卫的房间，见小卫坐在凳子上发呆，拍了拍小卫的头，“小卫躺到床上去，主子不是说了吗，让你今天好好的睡一觉。”

    拿过小卫的手巾放到热水中，“因为小翠一句话就成这样了？真是傻孩子，看看你眼底的乌青，这两天没都好好睡觉吧？”

    “嗯，嬷嬷，我……”小卫还想接着说，却被热帕子蒙住了脸，把想说的话也捂在了嘴里。

    “嬷嬷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卫想说自己永远忠于主子，想说有两个主子不是自己愿意的，想说要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主子，是吗？”

    “嗯。”小卫被帕子蒙着脸，只能嗯啊的，可心中却大惊，马嬷嬷怎么这么了解自己的心情，她怎么知道的。

    “小卫有想过没，其实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小卫你是知道的，爷总会是派人来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别人不了解主子的好，可是小卫了解。同样的事情别人说，爷可能会生主子的气，小卫却知道在爷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让爷宠着主子，看重主子。”摸着帕子没那么热了，马嬷嬷拿下帕子重新放到热水中打湿。

    “嬷嬷，爷他……”小卫有些迟疑，马嬷嬷这是让自己跟爷说谎吗？

    “嬷嬷不是让小卫跟爷说谎，而是琢磨着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即不背了爷的意又能更好的护住主子。”马嬷嬷把热帕子又重新盖到小卫脸上。

    “说到底这女人还是靠男人的宠爱活着，特别是咱们这种大宅门里的女人，如果男人的宠爱不在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偏偏咱们主子伤透了心，死心了什么也不想争了，再这样下去咱们主子还不被其他几位给活撕了呀。所以说，小卫跟爷一定要实话实说，但怎么个实话实说法要讲究，不能让爷对咱们主子失了兴子。

    “我看爷是个长情的人，咱们主子又是第一个跟着爷的，所以只要咱们主子别出大事爷一定不会亏待主子的。其实就主子这个性子，咱们也不能太显山露水的，只要让爷记得主子的好，有什么事情总想着咱们主子，别亏着咱们主子就行了。小卫，你说嬷嬷说的在不在理。”说完马嬷嬷拿起凉了的帕子，坐在小卫床边。

    “嬷嬷，可是主子刚才说……”小卫话还没说完，眼眶已经变红。

    “小卫是个好孩子，聪明，机灵。”马嬷嬷轻轻的摸着小卫的头，抬头盯着房梁看了半天才道，“主子那是死心了。主子被玉嬷嬷她们几个伤透了心，那玉嬷嬷是主子的奶娘，主子从生下来就一直由那老贼妇照看，主子待那老贼妇就像亲娘一样，结果那害死小主子的红花饺子就是那老贼妇亲手包的。就为了给她亲儿在兵部谋个好缺就害死了小主子。”马嬷嬷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其他几个就更不用说了，主子一向待人和善，从没害过谁，却几次被那些贝戋人们下毒手，怎么能不心冷。”

    “嬷嬷，你知道那几个老贼妇卖到哪里去了吗？”小卫坐起来抓着马嬷嬷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卖？小卫，你太不了解爷了，咱们主子虽然和善哪怕是对害过自己的人也下不去手，爷可不是这样的人。那几个贝戋人早就被野狗吃了。”马嬷嬷冷冷地说道。

    “小卫你记着，主子现在心是冷了，可是只要小卫有心，一心护着主子，早晚有一天能把主子的心再给捂热的。”马嬷嬷站起来给小卫掖好被角，揉揉小卫的头，“乖，按主子说的好好睡一觉。”说完马嬷嬷端着水盆走出去了。

    东间内，宋馥笑眯眯的端着小翠新倒的姜茶。

    “小翠，你觉得这个茶盅是谁的？”

    “呃，是主子的呀。”

    “错啦，这个茶盅是爷的。”

    “这张书桌是谁的？”

    “呃，是，是爷的？”小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小翠很聪明。这个茶盅是爷的，张书桌是爷的，这个屋子是爷的，这府里的一切人事物都是爷的，包括你的主子我，都是爷的。”宋馥抿了一口茶，“小翠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主子，主子，小翠……”小翠一脸犹豫，自己之前那样说小卫难道错了吗？

    “小翠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很感激你的忠心，可是，小卫也很忠心。并且小卫的主子就是爷，我呢就像这茶盅一样是爷的所有物，小卫忠于爷并没有错，并且也并不妨碍他为我做事，你明白吗？”宋馥淡淡地说。

    小翠懵懂的点点头又一脸疑惑的摇摇头。

    “小翠你之前骂他背主，确实错怪他了，他并没有背主。你还小很多事情还算不明白，不过，你要记得小卫是个好人，是个很好的人，极好的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商量。还有一点你要记得他的另一个主子是你主子我的主人。”宋馥说着嘴角撇出一摸嘲讽的淡笑。

    “还没想明白？没关系，下去慢慢想，你也好、马嬷嬷也好、小卫也好都是主子我在乎的人，我尊重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宋馥摸摸小翠的脑袋，“去看看马嬷嬷那儿有什么要你做的。”

    豆腐爷：小鱼弟弟，日正当午的跟豆腐爷打个赌怎么样呀？

    笨鱼：豆腐爷，你笑得好阴险哦(⊙?⊙)，赌博不是好习惯，主子会生气的。

    豆腐爷：没关系小鱼弟弟，小赌怡情，再说你不说我不说主子怎么会知道呢？来,咱们赌这个星期主子能不能得到100张推荐票外加5张pk票，主子得到这100张推荐票5张pk票豆腐爷我就不吃你，得不到，嘿嘿嘿，小鱼弟弟，你就乖乖的让豆腐爷吃掉，如何呀？

    笨鱼：豆腐爷,小鱼我笨但不傻！(￣へ￣)明摆着会输的赌局小鱼才不会参加呢！哼！

    豆腐爷：哟！哟！哟！╮(￣▽￣)╭你这条笨鱼倒变聪明了嘛，那行呀，要么就开赌，要么豆腐爷就告诉主子你说她这个星期拿不到100张推荐票和5张pk票！你瞧不起主子！

    笨鱼：不要哇～豆腐爷,你,你好狠！哼，我赌!u︿u

    笨鱼：大哥哥、大姐姐、漂亮可爱的小妹妹，救救小鱼吧○|￣|_快点给我家主子投票吧！

    哦，还有,我家主子说晚上7点左右还有一更，别忘了来看我，小鱼需要你的。

    第二十八章 白蝴就在四四府里

    厨房里马嬷嬷正在杀鱼，小翠一边抹眼泪一边摘菜，“嬷嬷，主子是不要小翠了吗？”

    “主子跟你说什么了？”马嬷嬷大惊失色地看着小翠，手中待杀的鱼趁机扑腾扑腾的从案板掉到了地上，还在不停蹦跶着。

    两人手忙脚乱的捡起奋力挣扎的大草鱼，小翠拿过今年只用过一次的擀面杖照着鱼头狠狠的打下去。终于大鱼老实了，小翠坐回小凳子。

    “小翠，主子都跟你说什么了？”马嬷嬷收拾了不听话的鱼，想起之前小翠的问题。

    “没说什么，主子说我错怪小卫了……”马嬷嬷听了知道小翠也有心事，便点了点头听小翠继续说，“主子们不是都希望奴才下人们忠心的吗，为什么主子说咱们不用忠于主子。”

    “主子说让咱们忠于自己的心，可是小翠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该怎么办？嬷嬷，主子为什么不用咱们忠于主子，主子这么说是不是就是不要咱们了？嬷嬷，咱们该怎么办，主子怎么才能要咱们？嬷嬷，……”

    话痨小翠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知心嬷嬷问得头晕。马嬷嬷突然觉得眼前这条死鱼比小翠可爱多了。

    “行了小翠，别说了。刚才小卫也问过嬷嬷。嬷嬷现在也跟小翠说一遍，主子的心被玉嬷嬷碧波碧澜几个人给伤了，冷了。但是主子有句话没说错，主子让你忠于自己的心，”马嬷嬷放下手中的鱼，认真地看着小翠说，“小翠，如果你心里没主子，那就趁早说出来，我也好，主子也好，爷也好都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如果你心里有主子，那就一直忠于主子，用你的命去把主子的心给捂热了。小翠你是想另去一个好去处还是把主子的心给捂热了？”

    小翠看着马嬷嬷的眼神，眼神一滞，很快的反应过来跪到地上，坚定热切的眼神望着马嬷嬷“嬷嬷，小翠三岁没了娘，六岁没了爹，从那以后天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后来跟着爷进了府，嬷嬷是知道的，小翠天天起早贪黑挨打挨骂。主子是除了小翠爹外第一个对小翠好的人，主子从来没有骂过打过小翠，有什么好吃的主子都给小翠吃，待小翠比亲娘还好。嬷嬷我小翠敢对天发誓，小翠这条命就是主子的，这辈子忠于主子，护着主子。要是有一丝背叛主子的心，让我小翠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过油锅。”

    马嬷嬷拿过抹布擦了擦手，眼眶微红地扶起小翠，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好孩子！”

    两人叨咕着把宋馥的午饭做好，马嬷嬷对小翠的话痨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嬷嬷，小卫还没睡醒吗？”晚饭时，宋馥随口问道。

    正在摆饭的马嬷嬷和小翠两人一愣，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回忆过去悲苦的日子和憧憬未来的甜蜜时光，谁都没有想到小卫。

    马嬷嬷跟宋馥对看了一眼，走出东间，不多会儿，马嬷嬷急匆匆的回来了。“主子，小卫发烧了。”

    发烧？宋馥看着马嬷嬷呆愣了片刻，“小翠去找赵郎中，回来的路上再去找李全公公说一声。”说完宋馥起身带着马嬷嬷去了小卫的房间。

    小卫躺在床上，小脸上红朴朴的，满脑门儿的汗，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说“娘，好冷”。

    宋馥把手探进小卫被窝，一摸全都被汗打湿了，“嬷嬷，给小卫换被褥，然后用干布把身上的汗擦干净。”

    “是主子，这里就交给老奴，老奴一定照顾好小卫，”见宋馥没有离开的意思，马嬷嬷又道，“一会儿赵郎中就要来，主子还是回避一下吧。”

    “小卫从小就在街上，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病了也全靠自己抗，回头让赵郎中好好给看看，认真调理……”

    “主子，您快回屋吧，别过了病气，赵郎中说话就到了。”马嬷嬷急忙打断宋馥的话，推着宋馥往外走。

    “好吧，一会儿该吃什么药就抓什么药，要是府里没有用去外面抓。”说完宋馥快步离开房间。

    “主子，嬷嬷让我告诉主子，小卫没什么大问题，赵郎中说是气郁于胸，又过于疲劳，现在把病症表出来就好了。”小翠乖巧地站在书桌旁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心里有话要说。

    “好，知道了。小翠还有什么事情？”

    “主子，是不是小翠害小卫成这样的？因为小翠说小卫背主，把小卫给气成一样的。”小翠听了宋馥的问题心里的担心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是，从表面看确实是因为小翠说小卫背主，小卫才会心中郁结，然后才会得病。”宋馥随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顺便观察小翠的表情，见小翠满脸的懊恼和内疚，心下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是表面来看，可是事实上，小卫应该感谢小翠。”

    “感谢我？”小翠诧异地望着宋馥。

    “是的，感谢小翠。小翠你知道吗，如果半年前小翠对碧波碧澜她们说那样的话，那两个人绝对不会生病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她们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事。你明白了吗？”

    “主子的意思是，小卫认为自己做的是错事，然后小翠一说……小翠说中了小卫的心事，所以小卫就病了？”

    “小翠确实说中了小卫的心事，所以引起了小卫的病。注意，我说的是引发，就是说，没那件事是小卫一样会病，只不过不会这么快，并且病情也会更严重。所以小卫应该感谢小翠。明白吗？”

    “好像不太明白。”

    “嗯，没关系，你把我的话告诉小卫，小卫明白了再教你。”

    “哦。”

    “下去吧，去厨房给小卫煮点姜水，然后抱一坛酒给马嬷嬷送去，让马嬷嬷用酒给小卫搓头，手心，胸口和背心。小卫的房间要开会窗户，通通气，然后再烧点醋免得马嬷嬷也被小卫传染上。”马嬷嬷是不会让宋馥进到小卫的房间时，所以宋馥只得绞尽脑汁的想注意示项，“还有什么呢？似乎没有了吧。告诉李全公公了吗？”

    “回主子，告诉了。”

    “嗯，你先去把晚饭吃了，然后换马嬷嬷去吃，估计马嬷嬷要在小卫那里耗一个晚上，你去煮点粥，肉粥、菜粥都煮点，白粥也留一些，小卫醒了也要吃。我明早喝粥就好。”

    “四哥，那白蝴真是你府里的格格？”十三惊奇地望着四四，“那珍藏版的画也是她在画吗？画多少了？”

    “你……”四四气结。

    四四下朝回来和文觉和尚两个人讨论了半天宋馥的事情也没个头续，没办法四四想着向十三请教。宋馥的事情，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弟弟，四四也说不出口，于是由文觉和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十三听。谁知道十三一听说白蝴就在四四府里，立刻什么都忘了，拉着四四就要见白蝴。

    小鱼：亲爱的瑪莎、aryane谢谢你们的pk票(￣v￣)，谢谢你们让小鱼我离豆腐爷的嘴又远了一步，我小鱼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感谢你们十八辈祖宗。

    豆腐爷：小鱼,别急嘛，(→_→)还差一张pk票呢，还差好几十的推荐票呢。

    小鱼：豆腐爷,你别嚣张的太早，哼，今天才星期二，一定会有好心人挺主子的，也一定会有好心人救我小鱼的！(￣?￣)

    第二十九章 现在刚刚好

    “坐好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皇阿哥。”四四岔岔的说着。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十三，大正书局本来就是四四和十三合开的，四四出大部分的钱，十三出少部分的钱外加出力。本来十三对于这书局完全没兴趣，再加上宋馥的书全都是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十三不爱看所以兴致也不高。

    谁知道从第一本书开始，这大正书局就在京城火了半边天，满京城的小姐太太成天派人来书局打听这白蝴是谁，给白蝴的求见贴子、宴请贴堆得一尺多高，搞得书局从掌柜到小伙计正事不干光和这些人扯皮了。就连十三也被自己的媳妇催问白蝴的事情，偏偏四四嘴紧的就是不告诉十三这个正经儿的书局老板白蝴是谁。现在终于知道这财神是谁了，在哪了，十三就急于见见这用笔杆子吸金的财神。

    “咳”文觉和尚笑着拉住十三，“十三爷，四爷找您来谈的可不是这件事情，再说这宋施主不想见外人的，还有就是宋施主应该不知道书局和四爷、十三爷的关系。”

    “哦，行，那咱们说正事吧。”十三意兴阑珊的坐下听文觉和尚接着说。

    “四哥，不怪和尚说我见不到，原来连四哥你都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呀。这位格格真……真……真真的是牛人呀。”十三憋着笑跟四四说。

    四四面无表情地撇了十三一眼，端起茶盅细细地品茶竟然像是没听到十三的话似的。

    明明应该是四四尴尬的事情，现在反倒是十三尴尬地笑笑，跟文觉和尚说道，“我原以为四嫂算是几位嫂嫂中最贤明大度的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我们全都被她骗了，恐怖连皇阿玛都被四嫂骗过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说完十三摸摸鼻子，偷瞟了一眼四四，见四四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为难地冲文觉和尚笑了笑。

    “和尚你说吧，今天找我老十三来干什么，只要四哥有需要老十三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十三爷，没那么严重，不用赴汤蹈火。本来按照四爷的意思，宋施主这几年受过不少的伤害，随她的心意给她准备个庄子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是应该的。可是因为去年三十儿晚上那事儿之后，宋施主的命已经改了，虽然这种事情罕见，但真的发生了，宋施主现在有半条后命。十三爷你也是知道四爷志向的，所以……”

    “所以就不能任她在庄子里待着了，得陪在四哥身边。”

    “是的。”文觉和尚认真的点点头，转转佛珠又道，“到目前为止这是能帮到四爷最好的方法。”

    “和尚你说的这事儿，靠谱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呀，改命也就算了，老十三我也不是没听说过，可是这半条后命，天生后命我倒是也听说过，后改的还是半条怎么听都有点，都有点……”十三正在低头思索该用什么词时，听耳边传来四四的一声轻咳。

    十三抬头只见，一向如春风扶面般和气的文觉和尚正板着脸盯着自己，脑门上青筋隐约可见，原来转拈佛珠的素手也变得狰狞起来，紧紧的捏着那佛珠，十三觉得那佛珠似乎有崩裂的危险，原本轻放在太师椅扶手上的那只手也狠狠的攒着那扶手，那气势竟然一点不比铁面四哥差。十三吓得站了起来，盯着文觉和尚看了半天，嘴张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中暗想，这和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阿弥陀佛！”文觉和尚重重地说道，“十三爷，和尚我有记忆以来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算命、相人的本事。和尚敢夸口说，从来没算错过一人。从来没有过！”文觉和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狠绝，大大不同与以往温和、宁静，听得出来文觉和尚压抑着自己极大的怒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十三急忙坐到文觉和尚身前，握住文觉和尚捏着佛珠的那只手，急急的说道，“我知道你这和尚的厉害，你相人一相一个准，连这个人做事什么套路都能相明白。和尚你看人透彻，指点人的本领更大，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人老老实实的。可是，可是这半条后命的事儿，和尚，老十三我真的觉得不靠谱。”不愧是十三，心虚得要命却半点立场不改。

    “十三爷，和尚跟你和四爷相识、相交数十载，和尚可曾……”文觉和尚蹭的站起来，身后的太师椅应声向后倒在了地上。

    眼见一向温和无争的文觉和尚被十三无意间挑火气越来越高，四四无奈的开口打圆场，“老十三，文觉说是半条后命就是半条后命。”

    “四哥，你怎么也……”

    “十三，你是没看到那日的场景……”四四一边说着那天下午在小院看到的场景一边走到书架旁，拿起一副画卷打开示意十三和文觉和尚过来看。

    萧瑟的秋日，落叶遍地，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坐在树子，光秃秃的树枝上零星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在风中摆动。女子略带忧伤的眼神凝视着远方，怀中抱着一个怪异物件，纤纤玉手轻轻的拨弄，在日光的照射下，女子身周被一圈朦胧的光所笼罩。看上去圣洁、宁静，让人不由自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扰了女子的神思。

    半晌，四四才回过神来，卷起画卷后，又拿起一个画卷递给文觉和尚，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日的宋氏就跟这慈悲的绿渡母一模一样，慈悲、圣洁。”

    十三看着文觉和尚手中的绿渡母佛像，再看看一脸安宁、神往的四四，和已经恢复常态的文觉和尚，摸了摸下巴说道，“好吧，好吧，我信你们。说吧，这事四哥要我做些什么。”

    文觉和尚扶起太师椅，掸了掸僧袍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清亮的眼睛看着十三道，“十三爷，和尚大概知道这宋施主想些什么，要些什么，怕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打动宋施主，让宋施主重新爱上四爷。”

    闻言，四四有脸有些微红，虚握着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了几声。文觉和尚脸上也有些淡淡的红晕，又将手中的茶盅端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十三则是毫不客气的捂着肚子大笑。

    直到四四和文觉和尚两人都从尴尬转向有些不悦时，十三才收敛了笑容，却依旧笑言，“我说四哥呀四哥，你真是被四嫂给逼到绝路上了，竟然请教和尚怎么讨好自己的女人。你说，四哥你怎么就……”

    “是，我应该早点去找你这个出入花楼的行家里手。我应该早点请教你这个风流阿哥。”恼羞成怒的四四狠狠的瞪着十三。

    “不是，不是，现在也不晚，现在刚刚好。”十三立刻摆摆手，一脸的严肃认真。只是没憋多大工夫，又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aryane、瑪莎、诺诺飞飞的投票，也感谢若儿指出的错误，谢谢大家。

    小鱼：豆腐爷,主子走了没？

    豆腐爷：走了，来小鱼陪豆腐爷跳个舞。

    小鱼：不必啦小鱼我有那么多书友的支持再也不怕豆腐爷你啦。谢谢aryane、瑪莎、诺诺飞飞给我主子投的pk票,谢谢你们，我替我家主子爱你们,耐你们，loveyou。加油哦，请接着为我家主子投票吧。

    第三十章 毁我九哥最赚钱的酒楼

    四四板着脸，索性将拿在手中掩盖尴尬的茶盅扔到了书桌上，闭起眼睛也不看十三。见四四真的不高兴了，十三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慢慢坐好，问道，“四哥，这位宋格格喜欢吃什么？”

    四四一愣，微微思索片刻，“听说她喜欢吃酸甜口的零食，现在不吃面食，不过之前吃过一碗素面，所以也不做准。”

    “喜欢喝什么茶？”

    “……”

    “喜欢燃什么香？”

    “……”

    “累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

    “……”

    “……”

    不光四四脸色越来越青，十三也有些黯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讨什么欢心“喜欢看什么书？”

    “小说和游记。”终于有一个问题让四四挽回些颜面。

    “四哥，你想想四嫂和那些小四嫂们对你，还不是你喜欢什么，她们就做什么？你不喜欢的她们连沾都不沾。你想要让宋格格重新……嗯，重新爱上你，那你得有能让她看上眼的事情。”十三虽然有无数红颜知己，却还没用过这么“爱”露骨的词汇。

    “哼，不要再提乌喇那拉氏，要不是她爷何至于如此，八个孩子，哼！”四四的口气有些痛心。

    文觉和尚想想觉得十三的话很有道理，“四爷，和尚认为十三爷说的很有道理，不如我们唤小卫过来问问吧。”

    “嗯，李全。”

    “爷。”

    “小卫今天出府了吗？”

    “回爷的话，小卫前几天病了，发高烧吃了赵郎中配的药这几日见好。宋主子说一个月内不许小卫出府，最多是在小院溜溜。”李全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病了？不会把病气过给白蝴小四嫂吧？”十三脱口而道。

    李全诧异的看了一眼十三随即低头不语。十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转向四四道，“四哥，我这不是担心嘛，怕小四嫂病了，那……”说着十三指了指四四书桌上的书。

    四四瞪了十三一眼，“不知轻重。”打发了李全

    “四哥，瞧您说的，老十三我这不是关心小四嫂嘛。”十三打着哈哈想把事情给混过去。

    “你关心的是书。”四四瞪着眼睛一脸不岔。

    “四哥，这您可冤枉我老十三了，这小四嫂要是病了，头痛也好，心疼也好的还不是四哥您嘛。弟弟这可是实打实的关心您呀。”

    “记住了，白蝴是白蝴，跟我这府里的谁都没关系。”

    “是，是，是……”

    “十三爷，您也别跟四爷贫了。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就等小卫好了再说吧。咱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户部……”

    宋馥果然下了狠心，把小卫关在院里整整一个多月，直到十月下旬才点头放小卫出府。

    别看小卫平日里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府里府外哪都能去，什么都能干，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平时里野跑惯了，一下子被拘住还得一天几大碗苦苦的汤药灌下去，小卫顿感这日子过得凄惨无比。

    好在小翠在小卫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跟小卫道歉、赔不是两个小家伙也合好了，马嬷嬷呢也经常做好吃的给他吃，宋馥更是答应小卫只要赵郎中说小卫没问题了，就立刻放他出小院。

    只是小卫不知道，赵郎中什么时候才会说小卫没问题，这个时间是宋馥说得算的。

    “奴才李小卫请爷大安。”无巧不成书，小卫被放出小院的第一天正是四四休沐的日子。四四和十三、文觉和尚正在书房商量户部的事情。

    “李小卫？”正在看公文的十三一听小卫的名字立刻抬头。

    “奴才李小卫请十三爷大安。”

    “你就是李小卫？”十三拎着公文含笑缓步走了过来。

    “回十三爷的话，奴才就是李小卫。”对于十三的举动不光小卫奇怪，四四和文觉和尚也觉得怪怪的。

    “德顺楼的事儿是你干的吧？”十三拍着小卫的光脑瓜，一脸的贼笑。

    一只德顺楼这三个字，小卫顿了一下，偷瞄了一眼四四，白着脸说道，“呃，回十三爷，是，是奴才干的。”

    “好小子呀，你不知道你闯下多大的祸。”怎么听怎么觉得十三这话里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嗯，你小子也是个命大的，病了又被你主子关了一个月。”说完十三转向四四说道，“四哥你是不知道，这半个月九哥的人满京城的找这小子。”

    “老九？这是什么时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四四把眼睛从公文转向十三，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觉的那种。

    “四哥你上哪知道去，这一个月你都忙着户部的事，连家都不怎么回，哪还顾得上这些事儿。”

    “嗯，那你说给我听听怎么个事儿。”说着四四又低头把眼光转向公文。

    “哪用我说呀，李小卫，你自己说吧，怎么把人家德顺楼玩关张的。”

    “德顺楼关张了？”小卫听了大惊，心中暗道，主子这招真狠。

    “怎么，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还不知道？关张了，半个月前就关张了。”

    “嘿嘿，爷，小卫不是病了一个月嘛，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十三爷，您先告诉小卫这里有九爷什么事儿？”

    十三奇道，“你连德顺楼背后是谁的买卖都不知道，就敢下手？”

    “小卫记得德顺楼到东家是广通银楼的东家，山西人吴茂筌。”

    “可这吴茂筌是九哥的门人你就不知道了吧。”

    “嗯，小卫确实不知。”小卫脸有点白，点头承认。

    “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黑人家德顺楼。”

    “小卫在德顺楼待了一个月不是吗，那会儿德顺楼里那李厨子的傻儿子就天天欺负小卫。只不过，那个时候小卫也不怪他，一个是小卫那时候在装傻被人欺负正好显得傻气，二个就主子说了咱是去偷人本事的，少来少去的让人欺负欺负也算是付帐了。谁知道那傻儿子就认准小卫欺负了。前两个月小卫在街上碰上那傻儿子，结果他又来找小卫的事，小卫是一忍再忍，连小卫给主子买的吃食都被那傻儿子抢走了。”

    “你主子买的吃食让个泼皮抢走了？”一向护犊子的四四听了宋馥的东西被抢脸顿时就黑了三分，抬头冷冷的瞪向小卫。

    “回爷的话，是，小卫去护主子爱吃的刘家酸果子结果还被那傻儿子还踢得小卫一身青。回来后主子听那傻儿子不是第一次欺负小卫，就说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然后小卫就……”

    “就怎么了？”

    “就带着京城最赖的泼猴夜里偷趴德顺楼的屋顶，第二天又把德顺楼大厨不穿衣服光屁股进腌鸭子的大桶里这事宣扬的满京城都知呗。”十三调侃着接口答道。

    “也不是泼猴，是简亲王一个随从马佳他表弟和万和楼的一个小跑堂。”

    “上来就找最爱吃德顺楼的简亲王和德顺楼的死对头，你可真狠。你说我九哥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毁我九哥最赚钱的酒楼。”十三的口气里可一点都听不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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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爷：嘿嘿！小鱼儿……(→_→)嘿嘿，豆腐爷的口福来了！

    第三十一章 我也变堕落了

    “小卫，宋施主都给你出哪些招势了？”文觉和尚的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四四关注的目光，“四爷，和尚问过赵郎中，小卫的病本没那么重，可是宋施主却以小卫从小在街上，身子没好好调理过为由，要赵郎中给小卫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至少得是一个月。”

    四四了然的看着小卫，等着小卫的答案。

    该怎么说呢？现在明显是自己惹祸了，要是再把主子扯进来，让爷生了主子的气怎么办？小卫琢磨半天没敢说一句话，眼珠用子转来转去的盯着眼前的地砖。

    “怎么不回答文觉和尚的话。”四四冷冷的声音飘来。

    “回爷的话，主子让小卫去查喜欢吃德顺楼的宗室和德顺楼的死对头都是哪些人，然后找跟他们能说上话的泼皮一块儿去揭德顺楼的底。这些个人里一定得有一个是大嘴巴。”被四四有些严厉的口气一吓，小卫立马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一下来。

    “刚才为什么不想说，现在怎么又想说了的。”

    “主子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遇上小卫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先把眼前亏避过去，回头再找主子想法……。”小卫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这话似乎不能说，骤然停住才发现有些晚了，不免显得垂头丧气。

    “那你主子今天让你出府吗？”文觉和尚见小卫有点丧气，温和的把话题引开。

    “嗯，主子要小卫今天去一趟书局，然后找家镖局送小卫出京去江西。”

    “让你去江西干什么？”

    “一个月前主子打了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盅，主子觉得很心疼，所以要自己做一套‘可爱的，碎了也不心疼的’来用。要小卫到山西去学一个月，最多一个半月必须学成回来，好赶在年前让自己自己做一套碗碟子。”

    “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盅也值得心疼？”十三不以为然，四四和文觉和尚则不约而同的端起茶盅。

    四四想起那晚宋馥脸上遮不住的震惊和惊恐，用茶盅来掩住这片刻的尴尬。文觉则是用茶盅掩住嘴角的淡笑。

    “一个半月能学会吗？”四四不以为然的说。

    “主子说，能学多少算多少，实在学不会就挑一个老实的、听话的、手艺好的带回京。”

    “等等，”十三突然叫了起来，“你去山西待一个多月，你主子那珍藏版怎么办？爷我可都准备好了，就剩你主子的画了。”

    闻言，小卫立刻从随身背的包中取出宋馥的那个小匣子，交到四四书桌上，“主子已经画好了。”又拿出一封信，“这是主子写的关于叫价的安排，主子说，这四十本书，至少要给主子三千两银子。三千两是低价，多出的部分主子和书局五五分帐，要是低于三千两那就要由书局承担。”

    十三立刻拿过那封信读了起来，“好，好……”，十三喜笑颜开的地四四说，“四哥，你太有福气了。小卫，你家主子是不是又得签契约书？拿来，正好爷今儿带了书局的章。”说着十三拖着小卫忙碌起来……

    “顺儿，去让凤翔陪着这小子去江西，护好这个小子，怎么带走的，还得怎么带回来。”十三站在小院里跟自己的小跟班说着，“小卫，放心去完成你主子交待的任务，京城的事儿爷替你平了。”说完拍拍小卫的后脑勺，满意的进了屋。

    十三兴高采烈的进了屋，却见四四脸色铁青的盯着手中捏着的那张纸。

    “和尚，我四哥这是怎么了？”十三小声问文觉和尚。

    文觉和尚笑着冲十三摇摇头，同时似乎又表达了一丝怜悯。

    “都忙完了？”四四冷冷地问，手中忙着将桌上的画整理好放回小匣子中。

    “四哥，那画我还没看呢。”十三见四四将装画的小匣子放回了书架上，急忙说道。

    “没看？没看就敢签契约？不看就能签契约那就不必看了。”四四淡淡的说。

    “不看？好，不看就不看，我不看直接送到书局装订，这样行了吧？”十三一脸的讨好。

    “送什么书局，这些画，我不会送过去的。”

    “唉？四哥为什么不让送书局，我这可都签了契约的，不然书局就得赔三千两银子。”

    “我本就打算直接给她三千两银子，谁知道你快手快脚的签下契约。我说，老十三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也都当阿玛了，怎么就这么毛躁。”四四白了十三一眼，淡淡的口气带着不悦。

    十三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四哥对宋格格写小说一事不大热心，但也没制止，就算是制止也用不着贴银子。十三看向文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