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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风拂桃花第20部分阅读

      射雕之风拂桃花 作者:rourouwu

    的能力多帮些别人。至少,学以致用。到得后来,能在当地扎下根基,一个月一次的义诊更是成为惯例。只是,人性自私。原本只是想为一些穷苦人解决看病难的问题。可现在,却成为普通大众也来赶热闹的集市了。

    “孙姑娘,我头晕!”

    “孙姑娘,我耳鸣!”

    “孙姑娘,我晚上睡不着觉!”

    “孙姑娘,我见风流眼泪!”

    ……

    安如风第一次瞧到这种热闹的场面,怒从心中起。安排孙思竣与陈敛将凑在自个儿眼前的人全部轰走,义诊提前结束。赵逐与胡泉本来就不乐意做这种事,也跟着离去了。过得几日,她去了其他两个医馆商议后,贴出了一张公告。大意是说,乞丐排最前方,其次是贫下中农,再次则是普通人家。若当日有急诊,优先走绿色通道,不用排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再是一团糟,义诊将不再继续。如此折腾一番,最后才形成了秩序。一些曾受过恩惠的人,更是自觉维护。陈敛却是从此如鱼得水,义诊的这一天俨然成了总管头子,调度指挥,做得是有模有样。

    可今天又不一样,欧阳克一来,身后竟然乌泱泱地跟了一帮女子。各种年龄层次的都有,平时想瞧瞧这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他却总是在小安姑娘的医馆里。偏偏医馆一天只接待六人。今天好不容易能在街头光明正大地欣赏,大伙儿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但是女子们跟了过来,就连一些闲着无事的老人、孩子们也好奇地跟过来凑热闹。义诊最后竟然被围得水泄不通,连透口气都觉得污浊。

    孙思竣扫了欧阳克一眼,随手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劳驾!”

    欧阳克愕然,采萱连忙接了过去。“我来吧。”

    “食客食客,总还是要替主人分些忧虑吧!”孙思竣以前还畏他三分,可这些时日也瞧得清楚了,只要有安如风在,欧阳克便不会动自己。不是不想,而是不愿。这句话说得极小声,却恰好让欧阳克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想到欧阳克打从来了之后,到了饭点儿便大模大样地坐在桌上等着享受安如风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饭菜后便来火。可无论自己怎么冷嘲热讽,他就是有本事当作没听到。本来孙思竣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个性,一则是知道欧阳克以前是如何强迫安如风,二来是瞧不得欧阳克大刺刺的态度给安如风带来的闲言闲语。

    乡下地方本来事情就少,欧阳克又是一表人才,引得四周的三姑六婆起了好奇心,一些适龄的女子也被他的桃花眼迷得失了七魂八窍。虽然欧阳克是无心也无意勾搭这些姑娘,但有些话还是传得挺难听。

    这些事,安如风岂会不知。自己是在这里定居,不像郭靖黄蓉那般四处游历。而且她高调开医馆,可是得罪了一些人。虽然不想去让这些碎嘴的事情弄坏了心情,可谁都不愿意当谣言的源头。日子久了,心中也起了怒火。

    这时,瞧到欧阳克又与孙思竣杠上了,安如风突然起身,一指轻弹眼前乞丐,突然身子跟着一侧,倒向欧阳克。欧阳克懒得理孙思竣的挑衅,更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下有所争执,便顺手接过了那堆药方。突然一阵香气袭来,正欲避让,却瞧到是安如风的身子歪了歪。下意识准备接她入怀,却没料到眼前的美女突然变成一蒙头垢面的乞丐。耳中听到一声轻嗤,半身一麻,便恰好将乞丐接个正好。

    两人动作幅度不大,兼之事情发生得极快,所有人眼中便是这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好心地扶起即将摔倒的乞丐。一时间,围观的年轻女子们脸颊都红了起来,更有人轻轻地“啊”了一声,幻想着如果是自己倒在他怀中,该是何等的。

    “咳咳,谢谢这位公子爷!”乞丐也慌张了起来,一把扶住欧阳克,想借力站稳。可腰腹之间酸软无力,扒拉了半天,还是没能站起来。

    闻得胸前恶臭,欧阳克脸色难看,一把将乞丐推出去老远。安如风伸掌轻托,左手微拂解了乞丐的|岤道。乞丐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子,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向两人道谢。

    安如风使了个眼色,孙思竣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冲上前扶住欧阳克,伸手欲帮他拍胸前的污渍,状似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看着身上白衣已经脏乱不堪,欧阳克啼笑皆非。他哪里会让人随便近身,只是随手挥开孙思竣,“没事!”这个臭小子,平时总是冷脸相对,这会儿竟然会如此好心?可小安心疼他,他便一直忍着没动手。按他以前的脾气,早便毒死了事。可偏偏怕安如风不开心,总是一笑了之。

    安如风看到欧阳克身上的“印花”白衫时,眼睛笑得弯弯,难怪黄蓉喜欢捉弄人。果然有趣!欧阳克无奈地看着她,明知道是她搞鬼,可连苛责都不愿意出口。

    倒是采萱看不下去,“公子,我帮你换下吧!”

    欧阳克瞧得自己也确实不成模样,只好跟着她一起离开。安如风看到一群花痴女赶着小碎步远远地缀在欧阳克身后,又忍不住笑开了。欧阳克的魅力还真不小,这才来了多久,就引得这么多姑娘心生爱慕。也不怪他自视甚高。

    忙了一天,直到夜里安如风这才停下来。小院中经过一年多的打理,种了不少花树。依旧是桃花岛中的规格,虽然不过三四十平米,却能让人转得头晕,也找不到方向。

    墙角,安如风种了一溜细竹。这种品种是她特意寻来的,名为方竹。这种竹子高约38米,成材时竹杆呈四方型,竹节头带有小刺枝,绿色婆娑成塔形。别具一格,适宜观赏。安如风每次站在附近总能想起那个青色的身影。就像这些青竹一样,不流于大众,独自风姿。这些时日来,心中的郁气也渐渐地消散了不少。其实,他也是孤苦的。毕竟,他从未给过自己什么承诺,喜欢上他的,也是自己。

    知道归知道,可要接受,总还是需要时间。一时,听得竹叶细擦的声音,虫鸣蛙唱的声音,安如风仿佛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桃花岛,养育了自己十多年,说不怀念也是假的。将这四周装扮得尽量接近旧居,一来是喜欢那种那环境;二来,也是不自觉。一身本领皆师承黄药师,又怎么可能将他从生命中彻底抹了去?

    突然听得一声轻笑,安如风一阵恍惚,难道是他来了?突然按捺不住心中涌起的喜悦,随即清醒,如果真是他来了,自己还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为什么要这么高兴?

    “小安,你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声音轻漫,悠闲自得。

    安如风扯了扯嘴角,竟然是欧阳克。她竟然能把欧阳克的笑声听错了,今天是着了什么魔了?抬看了看依墙而立的方竹,难道是它们的清香让自己产生了错觉。

    欧阳克悠哉地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月明清澈,一个人独自欣赏未免太寂寞了。不如,我陪陪你吧!”虽然安如风布了些简单的阵图,可欧阳克一天来个几次,小小的院落早就困不住他了。

    “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如果你愿意,此处我借你吧!”安如风没了心情,心中那种又是失望,又是庆幸的感觉太过复杂,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如此良辰美景,你为何总能说出这般煞风情的话来!”欧阳克依旧当没听出拒绝之意。

    “欧阳克,别玩了。”安如风也真是累了。男人的征服欲总是这么强吗?

    “谁说我在玩?”欧阳克脸色一肃,正颜道。

    “我真的不喜欢你,别闹了行吗?”安如风难得对他温声软语。这些日子瞧下来,也知道他确实与原本的他大异,可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欧阳克蹙眉,声音也冷了下去,“你喜欢他?”

    安如风噎住了,自己不接受他,跟是不是喜欢别人不是同一件事。“我只是没办法喜欢你!”

    “你还未试过,为何不知?”欧阳克突然逼进,神情中也带了丝怒意。

    “你为什么不喜欢黄蓉?”安如风反问。

    “那个丫头心思极多,对我又狠毒,我为何要去喜欢她?”欧阳克觉得好笑。

    “就跟你不喜欢她一样,我也不喜欢你!”

    欧阳克瞧了她一会儿,突然有些落寞,“你也跟那些女人一样吗?觉得我现在身无长处,只是想离开吗?”

    安如风笑了,这人说的是什么话。“欧阳克,你这是在发牢马蚤?”以往对女人的自信都去了哪里?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欧阳克啪地一声,将扇子打开,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个药瓶子。“如果我使用了这个,可不可以满足心愿!”

    颇有兴趣地瞧着那个药瓶,安如风明白里面装不是药便是蝽药。可她却现在却是满腹笑意,最后笑不可抑。此时的欧阳克,才让她觉得不像只狐狸!只是一个正正常常的男人。

    “你是觉得我不会下手?”欧阳克看到安如风根本没瞧在眼里,倒也没怒。

    “你身边不是还跟着一个吗?看样子,对你颇为情浓。”安如风索性伸手将药瓶子拿了下来,“这个你以前用过吗?”

    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欧阳克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程度。”她说的是采萱吗?那个女人虽然听话,可是也没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柔顺。

    安如风哈哈笑了几声,“强扭的瓜不甜,你倒是明白得很。”不简单啊!原来他还没自大到这种程度。

    欧阳克有深意地看了安如风一眼,“你不用挤兑我,我要用早便用了,何必拿出来给你看。”以前,他倒也曾经使用过这个玩意儿,却只是增加闺房情趣用的。

    “那我便拿走了。这种药物,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也没炼制过,确实有些好奇。”安如风大大方方地放回袖袋之中。

    欧阳克略睁眼睛,“你好奇这些作什么?”姑娘家,竟然如此不害臊。真少见!

    “看看采花贼们都是惯用什么手段啊!”安如风意有所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欧阳克挑了挑眉,桃花眼里泛出一抹春意:“要不要我亲自演示试给你看?”

    “敬谢不敏!”安如风大笑出声,身影随即消失在原地,远远传来逐渐远去的声音:“夜了,欧阳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院中虽然百花繁茂,可采多了,也是吃不消的。”被他这么一搅和,心情也舒缓了不少。早些回房休息吧,再跟他说下去,估计又会说出什么不好听话,气得自己难受。

    欧阳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竟然会舍不得过多的勉强。明里暗里,她拒绝得这么明显,竟然还是死不了心。之前瞧到她轻愁盈眉,眼神迷蒙,便知道她这是在思念。可惜,她心中想的不是自己;可惜,自己遇见她时晚了些。不知道,这么多可惜加起来,最终会不会变成遗憾?

    赶人

    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这是安如风对自己来到射雕世界里的最中肯评价。哪个穿越女到一个熟悉剧情的世界里,不是玩得众人团团转。唯独自己,百般禁忌不说,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想躲开,都能被揪出来。她深叹一口气,穷则变,变则通。人家既然不请自来,那就想办法把他弄走吧!

    最让自己头疼的便是,这些年来,她几乎将湖中的地方都去得遍了。唯独老爷庙附近,所有船家都讳莫如深,非但不去,连提起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直说那里有大神护佑,一旦亵渎,便会遭到报应。

    瞧到欧阳克又不客气地到自己家中做客,安如风没好气地说:“欧阳公子,你整天无所事事,是否过于颓废?”

    欧阳克惬意地摇了摇扇子,“美人在侧,又岂会无聊!”

    最瞧不惯他这副公子哥的模样,安如风眼眸儿一转,“也不知道这时,华山论剑开始了没有?”

    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安如风,欧阳克眼里射出一丝寒芒,“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争第一的事情?”难不成,她还想去找黄药师不成?

    一笑,安如风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中意思。“欧阳锋,应该会去吧。”

    轻哼一声,“那又如何?”

    “你还真是不孝!”安如风放下手中的书,懒洋洋瞧向他。

    有些不悦了,欧阳克“啪”地一声把扇子合了起来。“想让我走,也不用找这种蹩足的借口。”

    安如风扫了他一眼,哟,还真来气了。“不孝有三,其中便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你明知道欧阳锋最后会众叛亲离,为何只在我这里穷耗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阳克皱着眉头。

    淡淡地一笑,安如风无所谓地说:“欧阳锋年岁颇大了吧!”

    不由得有些沉思,欧阳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的钢骨扇。良久,才叹了口气,“你是说,我该去找他吗?”

    安如风没有回答,这是欧阳克自己的事情。自己也没怀什么好心思,只是巴不得他早些走而已。更何况,她对欧阳锋也没什么好感。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欧阳克声音有些低沉。“想方设法地赶我走,是不是又准备逃离?”

    “我还能去哪里?”安如风失笑,“这天下之大,似乎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好不容易在此立足,哪还愿意另找安身之所。”

    看着安如风,欧阳克嘴边的苦意若有若无,“为了避开我,你倒真是不怕费心思。”

    “欧阳公子真是多虑!”安如风巧笑倩兮,打死也不承认。

    欧阳克看了她一眼,忍禁不住,最终还是真心笑了出来。“也罢,本来我便有些放心不下。去便去吧!只是……”他顿了顿,突然说:“小安,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虽然此行很可能会遇上黄药师,但只要她愿意跟自己走,说明她心中还是多少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安如风骇然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们悄悄地去看看,不也挺有趣儿!”欧阳克一副引诱的模样。

    安如风一脸坚定的拒绝。“我不去!”躲都躲不赢,还送到剧情大神面前去?岂不是找死。

    “你是不想跟我去,还是不愿意见他?”欧阳克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吗?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两者都有。

    “我当真不如他?”

    安如风不客气地点头,“你自然是不如。”有本事,你也混个天下“五绝”当当。

    欧阳克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笑了出来。“可对你的真心,我不会输给他的。”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不要见黄药师。算了,她不去也罢,总比明明是跟着自己,却是冲着别的男人来得好。

    安如风没有搭腔。花花公子说情话,总是信手捻来。

    欧阳克瞧得安如风的模样,真是又爱又恨。他倒宁可安如风跟自己撕破脸,那他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她老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偏生脸上还总挂着笑容。仿佛一拳打进了绵花堆里,那种不着力的感觉真是让人郁闷。“你那个弟弟,倒是真的对你不错。”

    安如风倏地抬头,语气也冷了下去。“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瞧得有意思,欧阳克不由地凑得近了些。“你害怕我伤害他?”原来她是真的在乎那个孩子啊!

    “只是不想你让我对你仅有的好感也消失无踪。”安如风干脆也说得开来。“你知道,我没什么好忌讳的。本来便是孑然一身,只是,既然认了小竣做弟弟,我便有责任好好地照顾他。如若你帮我把这个责任提前结束,那我就更无顾忌了。”

    欧阳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之前倒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了。”像他当时那么配合,她走时,还是头也不回,当真够绝情的。不过,她的这个威胁真是奇特,若是普通人,怕是担心自己杀人。她却是说,只要自己杀了孙思竣,她一定会为她报仇。果然有趣!

    她当然没有这么菩萨心肠。自己又不是救世主,一条小命也是在世间苦苦挣扎,哪能顾得了别的人。只是既然做出了承诺,那就该好好地履行。一个人,总该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坚持。安如风一哂,“所以,你别伤害他。千万别逼得我跟你两败俱伤。”她也不是一味的退缩,真要将她逼得狠了,不顾性命大闹一场,弄个鱼死网破也无所谓。

    欧阳克声音突然柔了下来,“小安,你就不能放松些吗?”总是看到她这么防备,自己都替她觉得累。他不会伤害她的,为什么她就不明白?

    迅速地回了一句,“跟你无关!”安如风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瞧到她轻咬着下唇,欧阳克有些心疼了起来,“我就这么不值得依靠?”一名女子,居然能这么倔强,明明可以活得轻松些,却总是把自己与周围隔得那么远,看着都让人难受。

    突然娇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安如风略有些讥意,“没想到欧阳公子心肠这么好,居然想帮一个小女子排忧解难。”想当知心大姐姐吗?她根本不稀罕。

    满身是刺,欧阳克自嘲地说:“你若对任何人都是这副神态,我倒真是服了气。”不管自己承不承认,她瞧黄药师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不像看向自己,带上三分防备、三分警惕、三分躲闪,只有那仅余的一分温和能让他眷念不已。

    一阵难熬的沉默过后,安如风突然轻声地说:“你别伤害小竣,我也不离开这个地方。”

    这算是承诺吗?欧阳克不由地带上了柔意。“好,我答应你。只是,你得守诺。”

    “君子一诺千金!”

    欧阳克“噗哧”一笑,“那女子呢?”竟然敢打马虎眼。

    偷偷地撇了撇嘴,这人还真不好糊弄,“同样如此。”

    欧阳克站起身来,看见院门没关,路过的村民见得两人坐在院内,都不由地探头探脑。哈哈一笑:“小安,你的声名似乎也不大好了。”

    安如风终于忍不住怒了,“还不是你给闹的!”整天怕别人不知道般,非把两人之间的气氛营造得如此暧昧。他不知道,流言蜚语可以逼死人吗?幸好自己不在乎这些,如若只是一个普通弱女子,还不被他迫得嫁他了结传言。

    正说着,孙思竣脸色有些奇怪地过来告之,一名姓张的媒婆上门拜访。安如风也觉得奇怪,自己到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从未跟这张媒婆有什么交道,她找来干什么?淡淡地扫了欧阳克一眼,送客之意溢于言表。

    欧阳克虽然心中也奇怪,却也没再多言。只是刚出了安如风的家门,又一个转身飞进了安如风的院子偷听。越听越觉得生气,也越好笑。

    原来这个张媒婆居然是帮安如风提亲。安如风嘴角抖了抖,使劲憋住想暴笑出口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虽然才二十多岁,相貌也不错。可在这里却是已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孙思竣却是大怒,因为这个张媒婆一向喜欢逼良为娼,从未做过什么好事,经常为了银两做些缺德的事情。经由她介绍的亲事,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孙媒婆一番过场似的夸奖后,马上便说起了村里一户姓周的人家。年纪大了些,四十多岁。不过,孙媒婆的巧舌如簧,直说得两人就如同上辈子约定的姻缘般,完全是天作之合。

    那个姓周的安如风也看过。先且不说他家境中等偏下,就是长相也属于那种连观众都有些对不起的丑角。自己虽然长年蒙面,腰缠得老粗,但怎么说也算是中产阶段吧!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人,对,就是老人。一副未老先衰,年近七十的模样。

    如果不知情也便罢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张媒婆嘴里,也被说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外加勤劳肯做、为人诚实。安如风便听余四嫂说过,他既好色又滥赌。整天流留在妓馆里,老婆便是被游手好闲的他给活生生累死的。像这种人,竟然还敢让媒婆来提亲,娶自己做填房。安如风实在好奇,他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家境殷实啊!不然,就自己整天蒙面扮丑,实在想不出是哪点吸引到他了。不过,总算没让自己去做滕妾。真是太给面子了。

    孙思竣当场就气疯了,将那个张媒婆给直接推了出去,还没吆喝,同样大怒的陈敛便往外扫地。孙媒婆平时便是个恶人,哪里愿意受这等气。顶着一身的灰便站在门口撒泼,说什么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在这里扮什么俏。也不瞧瞧,除了周家外,还有多少人愿意娶她。自己也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被狗咬了一口。

    还没骂多久,就被消音了。欧阳克也看不下去了,飞身闪出,直接将孙媒婆点了哑|岤,隔着人群给扔出去老远。周围的居民哪里知道这个白衣公子如此厉害,不由地“哗哗”地让开一条口子,任欧阳克来去自如。

    “小安姑娘是我的心上人,倘若你下次再敢如此放肆,小心你的狗命!”他冷若冰霜地说,看上去情比金坚的模样,却让一直没动气安如风也跟着怒了起来。他分明就是存心在自己身上盖钢印,回头好任他为所欲为。最可恶的是,周围的一些年轻女子听到他的话,竟然一副心肝欲碎的模样。仿佛自己抢了她们的心上人一般。

    孙思竣怒不可抑,冲上去便质问:“你胡说什么?我姐根本不喜欢你!女子名声岂由你如此坏损?”

    “我本来便是来向小安求亲的,当场说出说爱慕又有何不可?”欧阳克一言才出,就听得周围的吸气声越来越重,甚至有的姑娘眼中都嗜了泪花。

    安如风揉了揉太阳|岤,也没再躲了下去。再不管,天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请欧阳公子莫再胡言!”

    欧阳克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小安,我一片赤诚,你却一直拒之千里。”

    安如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公子,实有不知,小安其实早已经嫁人。好女不嫁二夫,公子请别再对小安纠缠。往后,也请公子自重,不要再随意闯入我的家中。”围观的又“哗”地一声议论开来,原来孙小安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那她跟这个公子又是什么关系?瞧得这个帅气公子整天上门找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j情。

    “你胡说什么?”欧阳克真的震怒了,她就算不乐意,也不用找这个借口吧!

    安如风眼角一扫,我就是胡说又怎么样。“当初救得公子父亲,也只是缘分。世间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公子莫要再强求。”谁要救你爹,她恨不得再拿块大石头,把欧阳锋的双腿一并砸断,好解荒岛被挟迫的郁闷。不过为了撒谎,只好勉强充当西毒救命恩人。

    围观人众又一次惊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没想到这个公子如此情痴,只是缠着人家老婆也确实不太像话了些。欧阳听得周围人的议论,直气得脸色煞白。真是大意失荆州,他哪里知道安如风居然敢如此大胆,连自己的名誉也敢败坏。可众目瞪瞪之下,她把话都说绝了。欧阳克气得半天无语,恨恨地盯了安如风一眼,一甩袖离去了!走便走,真当他留恋不成。

    倒是一直跟在旁边的采萱对着安如风看了看。安如风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一直默默无语地跟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瞧到欧阳克的背影,她满意地笑了笑,总算是把他给气走了。真是大功一件!

    采萱和情痴

    欧阳克被安如风气走,回头一瞧,却看到采萱又跟在身后。当下便是心中不耐,“你跟够了没有?”

    采萱低头轻语,依旧:“公子,请不要赶我走!”

    欧阳克冷笑几声:“这些时日,你看戏也看得够了吧?说吧,此刻我心情甚好,也不会与你计较。你到底想要什么?”

    采萱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柔弱:“我只是想跟着公子。”

    欧阳克左手突伸,一抬擒住采萱的颈脖,神情中尽是冰冷,“很好!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心机。”

    不提防之下,采萱痛楚的眼中都含了泪花。“公子,你误会了!”脖子被迫扬了起来,头发扯得头皮都痛了起来。可她明明快要落泪了,眼中居然没有一丝怕意。

    “最后问一次,你到底想干什么?”欧阳克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之前安如风已经够让他难堪的,实在没有跟她闲逗下去的意思。此时,眼中的杀机也已经升了起来,右手握扇,五指俱紧。

    采萱静静地瞧着欧阳克淡漠却杀气盎然的帅气,轻笑一声:“公子,你一直都是这么提防我的。”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另怀心思。采萱,你听话就乖乖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否则,杀掉你,也费不了我多少力气。”欧阳克瞧到她如雨后初开的花儿般,娇妍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在乎,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公子,你还记得你当初掳我过来时的情景吗?”采萱素来温婉,模糊得仿佛戴了张面具的脸,此时竟然变得醒目了起来,眸中的神采弈弈,居然让欧阳克怔了怔。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没瞧清过她的相貌。那时候,真的不记得她是怎么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只是后来觉得她比较听话,便也习惯了她在身边。

    “不记得了吧!”采萱冷冷一笑,“你当然不会记得。你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向来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哪里会记得像我这种姿色的女子是如何臣服于你。”

    欧阳克无所谓地笑了笑:“确实不记得了。当初,我应该未强迫于你,是你自己同意的吧!”

    采萱本来平静的神情,在听到欧阳克的话后,突然悲怆地大笑了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纷纷滑落,神情空洞,脸色苍白如纸。“是啊!当日是我贱,是我受不了勾引,所以这才委身于你。所以,我没了脸面回家,不敢再去见爹娘,就拜了你这个公子师傅。结果又如何?前一刻的柔情蜜意,你转头即忘,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哪里还记得曾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你转头即忘的温柔中,只是死心踏地跟着。”

    欧阳克见她脸憋得通红,微微松开捏住她后脖的五指。“很好,继续说下去。”

    “欧阳克,你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我不相信你死了,所以一直在欧阳锋那里等着,就为了看到你遭到报应的那一天。看到那个女人拒绝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开心!哈哈,开心!”采萱边哭边笑,神情疯狂,眼神迷蒙。

    “哼!”欧阳克嗤之以鼻,“你这是在嫉妒她吗?”安如风自然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若是个个都像她,那他也不会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最后都觉得索然无味。

    “嫉妒?”采萱哭得涨红的俏脸有些茫然,“我为什么要嫉妒她?”

    “你做不到,所以,你就希望别人可以替你报仇?”欧阳克眼中的鄙视,又多了一丝同情。原来,她也只是个可怜人。

    采萱愣愣地抬头看到欧阳克,突然大怒了起来:“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欧阳克啧啧地打量着她,“你倒是长骨气了?”

    “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什么叫做报应。长年捕雁,迟早会被啄瞎眼!”采萱尖刻地说:“欧阳克,你瞧,你也有被人不屑一顾的时候。无论你付出多少真心,无论你为她做了什么,就是得不到一丝回报。哈哈,被安如风奚落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欧阳克嘴角略带苦意,转眼瞧到采萱时,又露出一股狠意,“你如此激怒我,就是想让我杀掉你吗?”

    “是啊!”采萱突然猛力地推了欧阳克一把,“我早便不想活了!从我知道,你把我当成玩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活了。”她长笑似哭,神情疯狂了起来:“总算是让我看到了这一天。欧阳克,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本来只是想着等你戒心松懈,没料到这么多年来,你居然还是如此提防着我。或许,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那个安如风。”

    “你装得再像,眼底的杀气是掩饰不了的。采萱,从小我的母亲便是这般恨我,你让我怎么能对女子放心?”欧阳克的声音反而轻缓了起来,犹如情人间的低语一般,柔情四溢,“想死吗?我偏偏不让你死。采萱,你是喜欢我的。”

    “你胡说!”采萱打了个哆嗦,“我没有喜欢过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可说的话却是无力至极,如果她是真的恨他,为什么从来都下不了手。只是跟着,看着,甚至还会心疼。连她都有些瞧不起自己,难怪欧阳克会如此对待她。难道她真的是天生?就喜欢这般作贱自己?

    “你不快活吧?其实,我也不开心。”欧阳克微笑地伸手轻触她湿湿的脸颊,凑在自己的唇边轻尝了尝,桃花眼里竟然流露出一股极诱人的璀璨。“那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让你死掉呢?”

    “我为何要听你的?”采萱被欧阳克刻意的亲近激得一抖,反手一把推开他,抽出一直藏在怀中的匕首,抖手向欧阳克刺去,一拖一带,角度刁钻古怪。欧阳克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学武极勤,虽然天分不高,一招一式却有模有样。

    欧阳克的声音越来温柔了起来,“那你是想离开吗?”

    “你别想再把我当玩物一样戏耍!”采萱此刻也没掩饰心中的怨毒,不屑地笑道:“我让你觉得有趣了吗?所以,你准备不杀我?”连连刺去,欧阳克只闪身躲开。动作轻松,举手投足间尽是闲逸,瞧了个空闲,他伸出扇骨重重地敲下,只听“咣当”一声,采萱手中的匕首便脱手而出。她咬着下唇站在原地,眼中的泪水不断:“我就知道,自己打你不过。否则,为何一直隐忍至今。”

    收起脸上轻浮的笑意,欧阳克突然叹了一口气:“采萱,你知道的,我很久没碰过你了。”什么叫玩物?他只是看不得女人伤心而已。望而不得。所以,期望那个让自己失望的人,可以得到报应。采萱是看到了,而自己呢?父亲仿佛没有一点痛心,可他还是放不下。明知道安如风是借口支开自己,他还是想看看父亲好不好。

    “少主?”采萱轻颤地看着欧阳克,眼中带了一丝疑惑。可嘴上依旧没留情面。

    无趣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知道她的用意后,欧阳克兴味索然,原来不过如此。

    采萱被欧阳克的表情刺激到,咬咬牙:“欧阳克,你会后悔留我一条命的。”连死都不惧,为何还要怕他?

    斜挑着那双勾人的眼睛,欧阳克嗤笑一声:“凭你,我还不放在眼里。”

    采萱抹去脸上的泪水,又变得之前沉默的模样。良久,突然哑着嗓子轻语:“公子,我们走吧!”

    欧阳克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开来,“你竟然还想跟着我。”

    采萱默默不语,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模样。

    欧阳克哈哈大笑,算了,随便她好了。谅她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本事。不再管她,欧阳克大步前行。跟在他身后的采萱却抬头看了看他,眼光莫测。

    他们来得稍微早了些,第二次的华山论剑还没有开始。

    ……

    那日,黄药师出了岛,便一路找寻,既未找到女儿,也是没遇到安如风。心中也确实烦闷,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可八月十五的约定日期也快到了,这便来到嘉兴的城中。瞧到醉仙楼的招牌醒目至极,楼头苏东坡所题的三个字金光只擦得闪闪生光。他不是个喜欢虐待自己的人,便上去歇歇脚。哪知郭靖这个混小子一见面便是一通乱打,更兼着丘处机也不明是非,只是怔了怔,但心下着实不愿意跟这群小辈一般见识,只是将众人的掌劲卸在一旁,直打得醉仙楼碗儿、碟儿、盘儿、杯儿,也不知道碎了几千几百只。

    郭靖跟一堆碎瓷倒在一块儿,还未来得起身,便瞧到丘处机与黄药师先后从窗口跃了下去,便也跟过去,只想着为死去的师傅们报仇,想在黄药师身上刺两个透明窟窿解恨。

    黄药师只是微笑着在前面跃行,瞧到一叶扁舟在湖边,烟雨楼便在湖的那一边。想都未想,便直接上去了。淡淡地瞧着丘处机,一副你敢不敢来的模样。丘处机性子向来急躁,哪里禁得住黄药师如此挑衅,当下也跟了过去。

    黄药师也不急,任他坐在船尾荡桨,自己则坐在船舱悠然自得。既然他们愿意帮自己散心,陪他们玩玩又如何。眼角瞧到郭靖也跟了上来,因为不熟船性,只在湖中团团转时,心头却起了一丝厌烦感。这个蠢货,也不知道蓉儿是如何喜欢上的。

    丘处机才上得岸,却不急着下船。“黄药师,你敢不敢随我一同来!”之前面上的焦急,此时居然一扫而空。

    黄药师略有奇怪,这个老道似乎安排了什么后招。转瞬间,眼角露出一丝傲气,那又如何,任他如何j猾,自己来者不拒便是。懒得多说,看到他神情紧张地瞧向楼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竟然有八个人在那里等候。原来是全真五道,外加一个尹志平和柯镇恶。柯镇恶死了兄弟,自然恨黄药师入骨;全真教的那些道人以为是黄药师杀了谭处端,也是一门心思寻仇。两厢相遇之下,竟然让柯镇恶与尹志平加入天罡北斗阵,顶了谭处端的缺位,就等着与黄药师一番恶斗。

    黄药师瞧得众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退反进,直直地冲入了阵中:“当日未能破阵,现在竟然还敢再次现丑。便让众人看看,到底是桃花岛厉害,还是全真教天下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情痴

    眼角瞧到洪七公竟然高坐烟雨楼,凭栏而观。黄药师微微一笑,原来他也来了。虽然全真六子加上那两个硬凑的人各舞手中兵杖,进退散合,看起来打得极是激烈。可黄药师却仍是空手,在剑光杖影中飘忽来去。数十招中只是避让敌刃,竟未还过一拳一脚。旁人看得凶险万分,他自己却知道,当初被困阵中,只是因为托大。这时,已经大概知道阵法运行原理,早有防范,怎么还会落入下风。

    看到郭靖也赶了过来,黄药师抽空向二人扬了扬手。这个臭小子一个人来了,怎不见蓉儿也跟着来。本想问个清楚,却被这群道人死活缠着。这些人围攻,他明知是误会也不愿意多言解释,满拟先将他们打得一败涂地、弃剑服输,再行说明真相,重重教训他们一顿,是以动武之际手底处处留情。可郭靖却又不分是非地加入战局,怎么问也不答。一时心急,也动了真气。虽然郭靖帮自己向全真六子解释,周伯通没死,谭处端也是欧阳锋杀的,可仍是心中不快。再听得下去,郭靖又指责自己杀了朱聪他们,更是大奇。自己走时,他们明明在桃花岛做客,什么时候又是自己杀的。

    问郭靖,他只说自己亲手在桃花岛葬了五人,非指证是自己杀的。一直未能问出黄蓉的下落,黄药师也怒了:“冤了又怎样?黄老邪一生独来独往,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赖帐?不错,你那些师父通统是我杀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黄蓉出现了。见女儿无恙,大喜之下,痛恨郭靖之心全消。虽然心疼女儿憔悴哭泣,甩了郭靖一个耳光,却是没下杀手。

    倒是郭靖与柯镇恶没瞧到黄药师如此忍让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又冲了上去,跟黄药师缠斗了起来。丘处机怕二人吃亏,吆喝着众人又围了起来。气得黄药师杀气大盛。之前误会,攻他尚有可说。现在已明真相,仍然恃众胡来,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人吗?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