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泽福慧第3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辞这般一扰,便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皇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海书,沏茶。”接着便请皇兄坐下。
“不知皇兄有失远迎,请皇兄莫要见怪。”楚瑄双手抱拳,放于头顶,单膝跪下道。
“三弟请起。”楚辞赶紧扶起楚瑄,说道。
待两人都坐定之后,楚辞先开口道:“不知皇兄到来有何事?”
“呵呵,难道朕只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来吗?”楚辞淡笑一下,眸子里却丝毫不入笑意抵眼。
“也不是,只是皇兄一共也来不了这里几次,这次真的看到皇兄过来,倒是心里甚感意外。”楚瑄并不避开那些虚伪的辞藻,只是说着自己的亲身感受。
“看来为兄的真是少来了,要不三弟也不会这般抱怨了。”楚辞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和缓之色。
“臣弟怎敢抱怨皇兄?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咱们两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今儿来,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皇弟帮忙。况且这件事情也只有皇弟才可以帮得了我。”楚辞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事情?”楚瑄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仙儿要和你去南鼎国,而南鼎国最近似乎有些异动,朕是皇上,自然脱不开身子,便想求皇弟帮忙照看一下皇叔,顺带着管好仙儿就行了。”楚辞说的很隐讳,说完后便看着楚瑄眉头紧皱的表情。
“皇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只是‘照看’这么简单吗?”楚瑄说道照看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当然不是!”楚辞也是明见明说,根本就不担心楚瑄会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他只是不懂装懂罢了。
“那是什么?”
“哈哈哈,难道偏要说的这么明吗?”楚辞大笑几声,突然的恢复冷峻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三弟应该知道,当初父皇给咱两黑白双煞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暴露,而父皇最担心的就是黑白双煞合二为一的时刻,那时,便成为楚国生灵涂炭之日。三弟可能很久没有上过朝了,自然也不知道朝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楚国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究竟有多少人正在遭受干旱,饥饿甚至失去父亲,失去丈夫的痛苦之中?
三弟不闻不问,唯独一次向我求助,竟然是为了朕的慧嫔?三弟可真是有心之人,为了一个女子,和朕生了这么久的闷气,是不是觉得不说,朕就不知道你在生气了吗?其实,朕不怪你,这次是朕错了,只是教义馆里的女人都是朕的女人,朕怎可随便送人,何况还是宰相大人的千金,这个就更不能了。当初,朕只是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丫环或者什么,可是后来当朕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时候,朕只得按照选秀来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你当初明明可以不选的?”楚瑄忍不住还是大喊出声。
“怎可不选?那么多大臣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说朕如何找个理由不选她?”楚辞也激动起来,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将我不知不觉中说成了朕。
第一百三十三章达成协议
“其实,你是皇帝,你可以选,也可以不用选的,只需要你一句话便行了。”楚瑄放缓了语气,低低的回道,只说你,而非皇兄。
海叔端过茶,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楚瑄的后面。
“海叔,好久不见了。”楚辞并不回答楚瑄的话,只是看向楚瑄后面低头不语的海叔,眉毛微抬起来,嘴唇好看的抿着,似乎有种惊喜从眼中一扫而过,却不留一丝痕迹。
“是,皇上。”被称作海叔的中年男子只是朝着皇上躬了躬腰,淡淡的瞥了一眼皇上,似乎不愿多说话。
楚辞看到他这个表情,深深的失落油然而生。
“海叔还是这样,并不喜欢朕。”楚辞不忌讳周围人,反正海叔打小都是喜欢三弟的。
海叔听到这句话,眉毛动了动,表情变得讳不可测,嘴唇蠕了蠕,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呵呵,”楚瑄用浅笑打断两人之间这种略显冷漠的话题,“海叔一向都是这样,平常再府里都不爱说话的,这个,皇兄也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楚辞大笑几声之后,心里开始渐渐的发冷,似乎暖炉中突然而落的一大块冰块,骤然将楚辞本已燃烧着温暖的心,倏地凉透了。
“也对啊,我怎么就忘了海叔打我小的时候就不爱说话,海叔啊,你当年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了,如今让你呆在这里,倒也是为难你了。”楚辞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心里早已经冷成了冰块,声音就像硬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颗粒感带着极度的沙哑声,让海叔听了,心里忍不住打了寒颤。
他,还是没变!海叔颦眉,眼角的皱纹却加了几条,心里暗自想道,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什么。
本以为一切都在先皇去世之后安然落幕,可是楚辞,这个曾经在自己眼里非常可爱的孩子,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暴戾无常,若说别人不知道,可是身为先皇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皇去世,新皇登基。
楚辞似乎做得不漏一丝痕迹,继承之日,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甚至到处都是拥戴的欢呼声。
而楚瑄只是悠然的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和郡仙公主玩耍,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和他无关,而自己,一个侍卫,一个先皇最信任的侍卫,在楚辞的眼里却很受他的重视。
他稚嫩的脸,在登上皇位的那一瞬间,便开始变的满腹心事,看似高兴的眼眸之下,却是戒备无常的冷静。
海叔想不通,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为何一瞬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时,海叔就想,如果继续皇位的是三皇子,那该多好!
海叔不是讨厌楚辞,相反的,在楚辞小的时候,最喜欢的皇子就是楚辞!
楚辞,虽受尽了各种各种冷嘲热讽,就算是大皇子,但是他眼中对于亲情的渴望却是满怀深情,令人无不怜惜。
于是,在自己没事的时候,便陪着他,看他笑,陪他哭,听他吐露一切不满意不喜欢不愉快甚至渴望,愿意去做的事情。
不过,一切都是幻境,总有醒来的一天,楚辞当了皇上,却对所有的人开始冷淡,甚至戒备不已,就连海叔自己也是面露猜疑。
直到有一天,有人上朝的时候参了自己一本,海叔明白,参奏自己的正是太傅大人。太傅参奏一个先皇面前的小小侍卫,何其可笑?
只因海叔曾经在楚辞面前谈及赵太傅有一丝异心,便遭了参奏。这些其实先皇曾经对海叔说过的,只是因为先皇不幸离世,便搁了下来,而今,海叔只是为了提醒楚辞一番罢了,倒真无他意。谁让先皇去世的时候,让他好好的照顾楚辞呢?
不过,那时,海叔已经是楚辞身边的侍卫了,保护着这个小小的皇帝,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但是,楚辞竟然为了依靠赵太傅稳固势力,就听信了他的话,要将自己绳之以法。
好个绳之以法?在海叔感到大失所望的时候,三皇子楚瑄就像神仙般,穿着青色的长衫缓缓而入御轩殿。
“皇上,微臣身边正好缺了人手,让海叔过来吧。”温文尔雅的少年,脸上是衣服平静无波,在渗进的温暖的阳光里,犹如天神而入。
楚辞微挑眉毛,却也不多说,只是一句,“这样甚好!”便缄默不语,任由楚瑄带走了海叔。
而海叔为此捡了一条命,却也疏远了楚辞,而自此之后对楚瑄是忠贞不渝。
赵太傅在朝堂之上只是恼怒喊了几句,却也再敢说话,而徐寒宇那时适时的出声阻止,却也没了下文。
包括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军卫寒殷,都是一脸阴寒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谁人不知楚辞和楚瑄护着海叔?谁人不知,都是先帝去世前,只让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那便是海叔!
甚至连楚瑄和楚辞都只是听到了先皇的最后一句话,至于前面那么久的时候再干什么,无人知晓,除了侍卫海叔。
想到这里,海叔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当年多谢皇上,让三皇子带我到了这里,若非如此,微臣恐怕早就没了声息了。那还能像现在这般和皇上聊天?”
听到这句生硬的话,楚辞漂亮的嘴唇抿成一团,眼眸子里似乎有丝怒气,却也只是一瞬间,便突然大笑道:“海叔说的极是,看来海叔真的是在怪朕了,不然这么久了也不会给朕一丝音讯,连朕召见你,都不肯见朕,你说朕该拿你如何呢?”
楚辞最后一句话突然提高音贝,冷冷的说道。
海叔听到这句话,并不急,只是大步走到楚辞的面前,扑通一跪,骨头撞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脆亮的响起,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腿微微抖了抖,似乎刚刚发出声响的是他们的膝盖碰击声。
“请皇上定罪!”海叔宏亮的声音响彻大厅,让楚辞听了忍不住眸子暗了暗,俊冷变得异常的铁青。
“你是在威胁朕?还是在吓唬朕?你以为上次朕没定你的罪,你就可以如此放肆大胆了吗?”楚辞的鼻子里发出冷冷的气息,连带着俊脸上闪现出一丝暗青,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遵照皇上说的去做,皇上若不喜欢微臣,大可降罪于微臣。”海叔说的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战战兢兢的求饶之意。
“呵呵,皇兄,海叔生本此性,本身就倔强,如今几句话,倒也是无妨,皇兄还是别放在心上。还是先说说这次来的事情,刚刚虽然皇兄提了一些,但是并未说清楚,臣弟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要请教皇兄一二。”楚瑄看到两人之间的冷战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的朝堂之上,便适时的再度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赶紧转移了话题,若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救不了海叔了。
楚辞听到楚瑄问自己此番的目的,便稍微舒展开眉毛,不看跪在地上的海叔,喝了一口茶,然后舒了舒气,待气息稳定下来的时候,才说道:“这次主要还是让你照顾好仙儿,去探望一下皇叔。”
楚瑄在说话前朝海叔说道:“你先下去吧。”
海叔也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就一声不吭的就要走下去。
“等一等。”楚辞阻止道。
“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吗?”海叔转过身,弯腰问道。
“你先站在那里,等会儿有事要吩咐你!”楚辞盯着他,只能看到他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以及没有顺到一起的几根白发,鼻子却似乎有些酸,但是最终表情便的冷漠无情起来。
“是,皇上。”海叔继续站在了楚瑄的旁边,似乎刚刚和皇上的那段对话只是一个玩笑。
其实,楚辞还是很喜欢海叔的,是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最尊敬佩服的一个人。可是,自从赵太傅参奏海叔之后,便很少见到他了。
再见,两人似乎隔了层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皇弟意下如何?”楚辞不再看向海叔,问道。
“既然是皇兄安排的,臣弟义不容辞就是了。”楚瑄并未推辞,看起来欣然接受的样子,“皇兄今天就只是为此事而来的吗?”
“是啊,也就是这件事情,才会令我头疼。卫将军在我楚国边境处,若有什么事情和他商量便可,只是这次的壮丁失踪之事事小,其实,却是最严重的一次。此前很少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恐怕里面有什么蹊跷,令朕感到纳闷,而且皇叔如今正在南鼎国,若仙儿去了,皇弟该知朕的意思,也该知如何做了?”楚辞依然不明说。
楚瑄想了想,笑道:“好。臣弟明白了。既然皇兄不放心,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如此这般,恐怕皇叔也是一个……。”
“是啊,皇弟知道就好了。这次算是朕和你达成的协议,若这次完事,朕便给你赐个王妃如何?哈哈哈哈哈……。”楚辞说着便大笑起来。
“臣弟还小,不急,希望皇兄对我的婚姻给些自由,让臣弟自己选,如何?”楚瑄说着,抬起头看了看楚辞。只是心里却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清风素雅,眼睛明亮的女子来。
“也罢,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掺合了。还有,这次让海叔跟着你,朕也放心了。”楚辞说着,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海叔,对楚瑄说道。
“多谢皇兄,臣弟正有此意。”
“如此甚好。”楚辞深幽的眸子终于闪现出一片奇异的光彩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流转的萌动
四月,草长莺飞,福慧宫里是一派花团锦簇,风和日丽的样子,那艳丽的花枝在苍翠的绿叶相辉映下,无比的美丽可人。
凉亭里,冰凉的石板坐上去十分的舒服,不冷不热,闲适非常。
“秋叶,最近府里没什么事吧?”徐韶慧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秋叶和春暖在旁边轻轻的摇动着精美的扇子,说天气,其实也不是很热,只是不扇风的话却还有点……躁。
“回主子的话,府里一切安好。”秋叶浅笑着回答,这个小姐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爱操心。
春暖扑哧的笑了,“主子,你还是爱操心,丞相大人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
徐韶慧瞅了一眼旁边的春暖,“你个小丫头,连你都学会取笑我了,真是该打。”这丫头看没人了,还有秋叶在旁边,就这么……要是被人瞧见了,唉……
“主子,这说的哪儿的话,春暖这不是相信咱们的丞相老爷么”四下无人,春暖才敢这么随意的和主子说话,要是这被其他人看到了,又该说她不分上下了。
“我也相信,只是我怕爹爹在府里有时会操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比如……我……或者,其他。”
她其实还真的不太喜欢别人为自己担心,有些事情,自己能想办法则自己想办法,在这个深宫之中,如果自己没有脑子的话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徐韶慧心里微微叹气,轻微的摇了摇头。
“主子多虑了,要宽心……”秋叶摇着扇子神色忧虑的说着,小姐的身子刚好,如今要是在操心,免不得的在生病,这可比不得在家里,老爷这次带她进来,就是希望小姐一切好好的,以自己为优先,不管在何处,照顾好自己。
徐韶慧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会为自己操心,但是这也不是没办法么,自己就是一个喜欢操心的人,淡下了心思,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听说瑄王爷要去南鼎国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该送点什么礼物?”
“主子,你想送什么?”秋叶慢吞吞的问着,小姐看起来明明就已经想送了,还在貌似不经意的询问她俩的意见,真是……醉翁么?
“春暖,你说呢?”徐韶慧微微抬眼,就知道秋叶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指不定想的是,我很想送,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这丫头胆子可大着呢,比春暖还大,看来府里的丫头都还保留着自己的纯真无邪,呵。
所以,她才又故意的问了春暖的意见。
“主子,这个问题啊,你想送什么,奴婢是不知道的,不过,这路途遥远的,还是送一点实用的东西比较好。”春暖突然变得十分的狡黠机灵。
徐韶慧偏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起身拍拍衣裙上的蒙尘,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往外走去,她身为一个军医,当然要送点实用的,就是春暖说的,这路途遥远的……
秋叶小声的问旁边的春暖,“主子她想做啥?”
春暖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咱们跟着去就是了,主子肯定是想好送啥了,让咱们过去帮托。”
徐韶慧回头,假装厉色道,“什么叫帮托,你以为你们俩能做啥,我这可是让你们俩过去学习学习,知道不?”
“是的,奴婢们谨遵主子的命令。”春暖和秋叶对视一笑,然后嬉笑着一齐道。
三个人这才一齐去了徐韶慧经常去的药房,走进去,想了一下,然后开始吩咐春暖和秋叶去拿来所需要的药材,春暖熟练地做着,秋叶学习着春暖也一起的抓着药材。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拿出了一个铜盘,指着道。
俩个丫头认真严肃的将药材分门别类的放进了铜盘上。
徐韶慧气定神闲的看了一眼那些药材,然后开始坐下,开始做想做的东西。
而在福慧宫的另一边里,云秀芝却是烦恼至极。
云秀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上次说要送给兰妃的那个雪纺纱绣帕被芳妃要去了,这下看来又得重新的绣一个了。
兰妃才是她所要讨好的对象,莫不是利益在前,谁也不会做这些让人无聊的事情,兰妃那边,如果不重新的表明一下心迹,恐怕会难办了。
而且爹爹的身份,需要的就是和兰妃的兄长联盟的,自己这里若出了问题,恐怕真的就是问题了。
“主子在愁什么呢?奴婢可以为主子解忧……”香之给主子泡了一壶经常喝的那种茶叶。
云秀芝斜睨了一眼香之,心想,这奴才能相出什么主意,但也知道如今先听听也不错,“要是送给兰妃的绣帕,你说这次咱绣个什么好?”
“主子,上次那个……哦,奴婢知道了,主子要是想郑重一点的话,何不尝试一下绣个双面绣。”香之想了想这才道。
云秀芝没有说话,在思考,一会儿后,“我知道了。”
说完就走到了一边,拿起了丝线。
香之端着茶水又到了那边,心说,主子知道什么了?
几天之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捧起了一看,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跃然于绣巾上,活灵活现的很,正反面都有,云秀芝十分的满意,然后带着香之,想着兰妃的宫里走去。
且不说这边云秀芝的行动,就是另一边,芳妃的这边,月娥早就在偷偷的观察着这边的行动,如今看到那个云常在神采飞扬的前去兰妃的宫里,自然是要回去禀报的。
“娘娘,云常在带着香之去了兰妃的宫里,好像很高兴……”月娥用词极度的小心谨慎。
廖芳菲笑笑,捏着杯子的手指攥的紧紧地,手指骨微微泛白,“看来是那位已经很分明了。”
云秀芝为了不得罪于我,只好将我给轻轻的牵住,如今竟然又亲自的前去兰妃的兰沁宫里,正所谓,这个后 宫里面,谁是谁的人,谁和谁究竟是一条阵线,目前云常在的力场似乎非常的明确,芳妃唇边的笑忽然有点悚然。
那一边。
云秀芝已经将手中的双面绣亲自的送到了兰妃的手里,兰妃自是很开心。
而这时候,也临近了瑄王爷和郡仙公主楚雪仙前去南鼎国的日子了。
在楚瑄进宫面见皇上说事情结束的时候,徐韶慧带着春暖去了大殿旁边的小花园,然后让春暖请来了楚瑄,清雅的小凉亭,旁边是小湖泊,池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几条小鱼在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楚瑄见过慧嫔娘娘。”楚瑄按照惯例,行了一个礼。
徐韶慧福福身,“瑄王爷有礼了。”
“不知道慧嫔娘娘这次让楚瑄过来有何事?”楚瑄不是不想看到这个人,只是如果每次就这么清灵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怕那种感觉会慢慢的变得更加的浓烈,明知道是她是皇帝的妻子,但他还是有所念想,即使知道这是多么的不该,可——,脑子不听他的话——,他一直在想着,也许远离了这个宫廷,或许感情会慢慢的淡忘。
但如今,当不期然的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真有点动容,可表面还是装作一脸平静温敛。
徐韶慧瞧瞧这个精神劲似乎很差的王爷,不由得道,“瑄王爷这次前去南鼎国,真是辛苦了,为什么你还没去——,黑眼圈就出来了?”
楚瑄没想到徐韶慧会这么问,不由得一窒,然后又笑容可掬的道,“楚瑄这不是离家很远,有点不舍。”
“噢——。”徐韶慧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要送的东西拿出来,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不可能就这么拿出来,然后说,这个楚瑄啊,去南鼎国路途这么遥远的,要是你生病感冒了也不好,不如我送你一点什么包治百病的药,放心,这都是我亲自制作的,这么一说,会不会很呆……呃……
春暖也早就退下了。
凉亭里就留下了两个人在这边单独的说话。
丫鬟们都退的比较远,毕竟,主子们的说话,那些婢女是没有资格在这边倾听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后,徐韶慧在沉默了这段时间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以往她没有这么嘴笨的。
愣了半天,忽然……
“我觉得……”
“我觉得……”
“你先说……”
“你先说……”
……
……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
楚瑄礼让道,“慧嫔娘娘,您先说吧。”
徐韶慧被这么一谦让,脑子更是一白,“呃,这次去南鼎国,路途很长远,你是王爷,当然不可能需要什么灵丹妙药,但是我还是挺担心的,所以准备了一些药丸,你带在身上,以防一个万一……”
“娘娘这可是关心楚瑄……”楚瑄的眼底闪过一抹难解的柔芒。
“……我觉得我是皇上的妃子,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你的嫂子,有责任保护好瑄王爷的健康,为了你的健康,带着吧……”徐韶慧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理由。
“那就多谢慧嫔娘娘了。”
楚瑄十分温和的接过的徐韶慧手心里的白色小瓷瓶,表面一点都不动声色,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心底的波澜。
这瓶珍贵的药,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藏在自己的怀中,没事的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一下……也没什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给你个机会
楚暄离开福慧宫,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楚雪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吓的楚暄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白色小瓷瓶。
待看清是仙儿的时候,楚暄忍不住厉声训斥道:“真是胡闹!”楚暄在稳了稳手里的瓶子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仙儿一句。
被楚暄这一声怒喊,让平日里见惯了楚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楚雪仙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难过,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眶里面溢满泪水,几乎要落了下来。“暄哥哥……,你……。”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来,楚雪仙哽咽道。
楚暄皱眉,收好白瓷瓶,看到仙儿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丝丝的愧疚感。“仙儿莫哭。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楚暄表情这才变得和穆起来,轻拍楚雪仙的后背,轻轻的说道。
结果,这一拍倒好,楚雪仙偷偷瞄了一眼楚暄这一连串子的动作,哭声更大了。由之前的啜泣声渐渐的变为嚎嚎大哭了。
楚暄墨黑色的眸子越发深谙起来,从衣袖里取出白瓷瓶,递到楚雪仙的面前,轻柔的说道:“这是慧嫔娘娘给我们自制的药丸,你想看就看看吧。”
楚暄虽然这样子说着,还是使劲的攥着白瓷瓶,并不想真的给仙儿。
“真的?”楚雪仙突然破涕而笑,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眼惊喜的问道。
“……真,的!”楚暄有些凝重的回道。
“好。”楚雪仙毫不疑迟的伸手接过白瓷瓶,却见楚暄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的样子。
“暄哥哥。”
“怎么了?”
“手!”
“……”
“松一松吧。”这次变成楚雪仙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不肯松手,似乎丢了宝贝的暄哥哥了。
“你要小心拿着。”楚暄不肯松手,只是叮嘱道,生怕仙儿一不小心打碎了。
“知道了。”
“不要弄坏了。”
“嗯。”把它放好,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这可是慧嫔娘娘的一片心意。”
“明白。”
“一定要记着啊!”楚暄说着,竟然有些急了,手心里都微微发汗,俊逸的脸上,似乎染了一层美丽的光晕,让他整个人在太阳底下竟然如同光晕普照。
“还有什么呢?
“还有……。”楚暄一听这个声音,怎么感觉不对劲,立即抬起头,这才看到笑意盈盈的仙儿,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煞是滑稽。终于,楚雪仙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再一细看,却发现仙儿早已经将手收走了,只剩自己一只拿着白瓷瓶的手晃荡在空中。
“仙儿,你——。”
“呵呵呵呵,暄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楚雪仙眼里的调笑一目了然。让楚暄忍不住也扬起了下巴,大笑起来。
紧接着,低头,再度收好白瓷瓶,抬头笑着说道:“被你给骗了,真是该打了。”只不过,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几乎融化了阳光。
“好了,瑄哥哥这样子说话,倒真是仙儿该打了。”楚雪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道。
楚辞冷不丁的被仙儿突兀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这才感觉今天使自己发呆最多的一次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楚瑄这才想起仙儿不是说有事情吗?怎么半天还在刚刚分开的地方?
“等瑄哥哥呗。”楚雪仙可爱的笑了笑,大大的眼睛更加的光彩夺目,似乎滴了水,变得水灵灵起来。
“等我干什么,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吧。”楚瑄催促道。
“瑄哥哥啊,你真笨,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我这不是给你个机会嘛。”楚雪仙笑的很贼,很隐讳。
“……你,给我机会?……。”楚瑄有些糊涂了,漂亮的眸子里面满是问号。
“瑄哥哥啊,你说,皇兄每次都让我和你来到后 宫的,若我不再,你怎么敢一个人去福慧宫?若被皇兄知道了,岂不是要罚你了?我这人,一坐在韶慧姐姐旁边就冷不丁说好多话,每次都感觉她好郁闷啊,似乎,不太喜欢我,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刚好,我见瑄哥哥也挺喜欢和韶慧姐姐说话的,那就给瑄哥哥一个机会,让瑄哥哥自己去取韶慧姐姐送的礼物了。”
楚雪仙第一次在楚瑄面前称徐韶慧为姐姐,这让楚瑄有些微微的惊讶,不知道仙儿为何对她有这般的好感?甚至叫起了姐姐。想了半天倒也没有头绪,便只好作罢。只是手依然摸了摸袖子里面的白瓷瓶,触到那冰凉的瓶子时,楚辞便放下心来。
这才说道:“你想多了,慧嫔娘娘那里会讨厌你?刚刚还在我面前说起你了,倒是你啊,总是多想。”楚辞说着,便用手刮了一下仙儿的翘翘的鼻子,温柔的笑道。
“真的吗?”楚雪仙盯着楚辞,认真的问道。
“嗯”
“呵呵呵呵呵,瑄哥哥我们回吧。”楚雪仙不再多问,拉着楚瑄的胳膊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皇宫,楚瑄摇了摇头,抿起嘴,好看的笑了起来。
而在福慧宫内。
徐韶慧在楚辞走后一直在微微的发愣,回忆刚刚对于楚瑄的态度,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似乎自己很喜欢没有郡仙公主打扰两人时之间的那种淡淡的感觉,像风像雾又像雨,朦朦胧胧,就像冬日的早晨,明明可以看清对方的模样,却偏偏隔了层雾,变得模糊不清。
归根结底,这个可能和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异世里面,第一个认识这个男子有关吧,可能正是他那轻柔的动作,欣长的五指,在春日里几乎略显苍白的肌肤,让徐韶慧从心底记住了这个男子。
不过,徐韶慧虽然有点感觉,但是还是深深的压住,不让它突然释放出来,不让它渐渐的成为流转的萌动,只是慢慢的流淌到心脏上方的时候,戛然而止。
呵呵,徐韶慧突然的笑了一下,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发麻。便又抬头看着周围的花草,四月的天,真的是草长莺飞,让福慧宫里早就没了晦气,到处是一片温暖清新的感觉。
还有,后院里面的小药房。当然了,徐韶慧经常去的药房可不是太医院什么的,只是福慧宫后院里面的一个丢弃的小屋子,里面放了很多的杂物。
徐韶慧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便命令映冬和春暖打扫了一下,而后便根据《洛寒笔记》上的一些记载,然后又根据自己所熟悉的医学知识,命春暖去太医院要了些药材,放在了这个闲置的房子了,至此之后,这个小屋子也就成了徐韶慧美其名曰的药房了。可以说,这个自置的小药房带来的好处就是,让徐韶慧在上次的中毒之后,能够自己调配药物了。
不过,对于送给楚暄的药丸,这可谓是精心打造,费了徐韶慧不少的功夫,只送给他的时候,却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这让徐韶慧还是难免有些小小的烦躁……,厄,的确是,躁!
这不,徐韶慧自从楚暄离开凉亭后,便又让春暖和秋叶替自己扇风了。这个凉亭就是自己所处的福慧宫里面曾经芳妃和赵嫣然一起常坐来聊天的地方,只是时隔两年,再次坐在这里的人,却是徐韶慧了。
徐韶慧刚刚给楚暄说出了那句嫂子的时候,瞥了一眼楚暄,却见他只是不动声色,并未有任何不满之情,只是徐韶慧还是看见了楚暄眼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哀愁……。淡淡的,不露声色的,却夹杂着一丝失落。
虽然,徐韶慧似乎有所觉察,也并未打算让楚暄一人前来,只是皇上吩咐过了,楚暄必须和郡仙公主一起入后 宫。可是,本是让春暖请来郡仙公主和楚暄一同前来的,可是,春暖说,郡仙公主快到福慧宫的时候,忽说有事,最后只得楚暄一人过来。
若真有人问起,呵,楚暄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徐韶慧倒也有了措辞了。
“主子想什么呢?”春暖调皮的问道。
“你别打扰主子,主子肯定……。”秋叶并不继续说下去,只是偷偷捂住嘴笑着。
“死丫头,你再说,小心我找高将卫过来了。对了,最近倒是没有见过高将卫,不知道他可曾记得我啊,厄,记我干什么?该记住某人才是。”徐韶慧说着,随意的淡瞥春暖一眼,加重某人的语气,气定神闲的样子。
这让春暖脸上一热,连连跺脚道:“主子可不要乱说,奴婢和高将卫没什么?”
小样,上当了吧,徐韶慧心里暗暗感到好笑,但还是表情吃惊的问道:“厄,我说你了吗?我只是说某人啊某人。”徐韶慧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明亮的眼睛闪着黑幽奇异光彩,似乎整个人都灼灼生辉起来。
徐韶慧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春暖几乎红果果的脸颊,决定在戏弄她一番,便继续假装吃惊的说道:“难道那个某人是你这丫头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徐韶慧最后一个呢字的尾音拉的很长,
偶尔,憋闷的深宫中来丝这样子的调味剂,倒也无失为一种自娱自乐的解闷方法。徐韶慧顿时感到身心无比的舒心,没来由的在两人的扇来的细细凉风中酣然入睡。
这样美丽的季节里面,时时的发出一些笑意,倒是真的很适合这个本该活跃起来却死气沉沉的深宫。
福慧宫内一片暖气洋洋,倒是兰沁宫中却是令人忧来令人喜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谁会胜一筹?
看着手里的双面绣,第一次惊叹于云秀芝这般精湛的绣艺,隐隐明艳的菊花,带着甜美的香味儿,跃然于绣帕之上,让兰妃忍不住将其拿到面前闻了闻,似乎真的有味道般。而兰妃心中的欣喜之情早已胜过得到这快锦帕的感觉了。
这个云秀芝,难道也学起林凡娇这么明显的表明心意了吗?兰妃虽然如此想道,但是面上还是波澜无惊的样子,请抿一口茶,夜莺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常在真是有心了。”
云秀芝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了小小的惊喜,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只见她敛衣行礼,珠环相碰,耳旁垂下来的流苏发晃荡出柔完美的光晕,将云秀芝衬托的更加娇美动人。
“多谢兰妃娘娘。”
“嗯,确实不错。”兰妃说到这里,稍微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就继续说道,“今儿天气好,只是屋里稍嫌闷热些,咱们出去转转,散散心情。这也好久了没有出去,今儿云常在既然在这里,一起去吧。既然如此,”
便对着旁边的丫环又竹说道:“我们去馨香园,那里上次也没怎么好好的赏花,今儿再去看看。”
“是,主子,奴婢去准备些。”
又竹说着,便退出了屋子。
“兰妃娘娘今儿心情很好,臣妾也是很久没有出去了。”云秀芝看到又竹出去之后,便走近一点,嘴角微微莞尔,笑颜道。
“最近倒也一般,只是今儿你过来了,看到这么精致的双面绣,倒也有些高兴。唉,只是……。”兰妃忽然住了口,不再说话,微微颦眉,眼里有丝深深的失落。
“怎么了?兰妃娘娘。”云秀芝说着,拿起旁边又竹放下的大蒲扇,替兰妃慢慢的扇着。
“皇上不知为何,最近一直没有招侍寝的人。”兰妃的眼中的失落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抱怨,幽幽的说道。
云秀芝一听,确有此事,自从上次自己被宠幸之后,也没听说命谁侍寝过?哦,好像有传林凡娇去了楚天殿,只是不知真假,就赶紧回道:“臣妾一直在福慧宫里面,倒是不怎么知道这后宫中的事情,只是如今,想来,到真是啊。不过,听说凡贵人去了楚天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侍寝了?”云秀芝最后一句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噢,凡贵人啊,……。和皇上洗了个鸳鸯浴,还是在楚天殿里面,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兰妃长叹一声,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上的淡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绝,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头,一股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兰妃忍不住的一个激灵,脑子越发的清醒,好你个林凡娇,胆敢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不给我面子,那以后,你觉得你有好日子过吗?哼,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这么称心如意的,既然你向芳妃表了心意,那以后,就是我兰妃的死对头
“是啊,兰妃娘娘,臣妾之前也不觉得,现在听到这种事情,心里倒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凡贵人是如何进得了楚天殿的?像娘娘这般雍容华贵的,清新淡雅的众妃之首才配进如楚天殿,凡贵人只配给娘娘提鞋,那里有资格享得了这般待遇,真是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子,惑了皇上的眼,才得了这般天大的享赐。”云秀芝本就对林凡娇没有好感,自从那次被无声无息的抢了侍寝,云秀芝简直对林凡娇是恨之入骨,几乎只要有见缝插针的机会都会损上一把。
兰妃本就对于上次林凡娇的做法耿耿于怀,如今听到云秀芝这般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心里便呼呼的直冒火。但是,却转眼一想,云秀芝虽然说得对,可是自己却也不能被云秀芝给利用了,这个丫头对于林凡娇可是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如今说来难不成是想激怒自己,这般醒来,兰妃就算心里对林凡娇不满,倒也不能表露的太明显,免得成了云秀芝利用的把柄。
就算云秀芝给了自己双面绣,自己 也是不可掉以轻心,何况,对于一直忠心耿耿的卫紫瑶,自己都是防备着,云秀芝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自己身负重任,也是不可随便听信任何一个楚国人。
而且最近张忠吉放了消息过来,说是皇上正采取措施对于东临国绝水之事进行应对,可是苦于皇上最近没有宠幸自己,而且这么久了,肚子也不争气,连个子嗣都没有,到时候拿什么作为把柄威胁他呢?
张忠吉让自己尽快做出决定,可是如今自己怎么对于皇上有了些怨恨,却带着深深的不舍,难怪当初他们都说自己在楚国呆久了,在皇上身边呆久了,日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