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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世外客第24部分阅读

      少年丞相世外客 作者:rouwenwu

    口气,赶到前台,看到某个长相英俊高贵的男子,正用很不高贵的动作抢过侍者手中的登记册自行翻看。

    “喂!这是这个月的,里面怎么会有他的名字。你等等,我给你拿……”

    “啪——”登记册忽然掉在吧台上,片刻错愕的静寂后,徐冽又拿起它,递到吕修面前问:“这个包厢在哪?”

    他的声音几乎被小心翼翼甚至惶恐的颤抖覆满了,修长的手指僵直着,吕修能看到手背细致肌理下青色汩汩流动着血液的血管。

    那一瞬间,吕修几乎担心,那青色血管下的血液,会不会停止流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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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重逢

    第十二章 重逢

    戏剧般的人生,我们来去匆匆走过。是谁曾说: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徐冽几乎是完全不顾形象地冲进了那间比他刚刚坐过的包厢大一倍的木质房间。房中还弥漫着客人停留过的余温,食物大部分都吃完了,只剩一些易饱的面食,还残留在餐盘上。

    他,来迟了一步。徐冽闭了闭有些发热的眼,他可以迟,却绝不能再错过。

    “吕修,我可以见见给这个包厢上菜的服务员吗?”

    吕修静默了一会:“当然可以。”

    十分钟后,徐冽走在了大街上。寒冷的空气,拥挤的街道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的意识只有寻找、寻找、再寻找。奇 書∧ 網脑中清楚回荡着侍者用法语说的每一句话。

    “两男两女吧,三个年轻点,有个女的像是四十几岁了。高个的男的穿着黑色皮衣,长得比较斯文。那年轻女孩坐在店里时穿着深蓝色高领。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肯定是坐在轮椅上那个男的了……好像睡着了,一次也没见他睁开眼过……”

    吕修在徐冽要冲出店门的时候叫住他:“你想找得其实是那个女的吧?”

    他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说:“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徐冽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是我的妻子。”然后风一般地冲出了be cheers。

    吕修却还愣在原地,只为他朋友那个灿烂惊喜,却掺杂着伤痛寂寥的微笑,在这个美丽的季节,美丽的城市,晃了他的眼睛。

    热闹喧嚣,人人都面带笑容的大街上,徐冽没有奔跑,他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手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穿梭在人群中。

    没有人注意到伽蓝他们出去的时间,当然更不知道他们前进的方向。他只能凭着直觉,选择一个方向,没命地往前走。每走过一百米,就拖住一个路人问:“有没有看过推着轮椅的三个人?”

    他甚至没时间描述三个人的长相,因为他没有时间,如果走错了方向,他还要回头,所以哪怕是用来喘息的每一秒都是奢侈的。

    “推着轮椅?……有,刚刚看他们朝那个方向走了……对!就是圣诞树的方向。”

    狂喜瞬间充斥了他的内心,徐冽不住地说着:“谢谢……thank you!……”语无伦次地忘了自己该用哪国的语言,然后改走为跑。

    冷风刮在脸上没有任何疼痛冰冷的感觉,他的整颗心都在沸腾。只要一想到他和伽蓝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街道上,就无法抑制带着酸楚和惶恐的喜悦泛遍全身。

    为了不撞到人群,徐冽选择行走在路的最右边,一家家灯火通明,挂满七彩圣诞灯饰的店晃着他的眼睛。他在心中一遍遍念着:伽蓝!伽蓝!你在哪?为什么我还不能见到你?

    “砰——”他在收势不及之下,撞到了一个刚刚从一个阶梯上迈下来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一个趔趄,向后滑倒,却没有发出什么惊慌的尖叫。

    徐冽连忙伸手拉住他,一手扯住了她戴着厚厚毛手套的右手,另一手在她明显失去平衡的腰上扶了一下。摸上去很宽大的手套不意外地被扯了下来,徐冽手忙脚乱地迅速给她戴上,然后急促地说了声:“对不起。”就越过她离去。

    徐冽像是做着机械运动般向前赶路,他没有在奔跑,却走得比奔跑时更快更卖力。他几乎是本能地在提醒着自己,要快!要快!绝不能错过。然后迟钝地,一边奔跑,一边回忆起刚刚的女孩。

    那个女孩穿的很臃肿,厚厚的粉色外套,绒毛的围巾,绒毛的手套,绒毛的帽子,裹得像个粽子。

    那个女孩的手很小,指尖还残留着细腻却冰冷的触感,过大过宽的手套,让她的手掌显得更小,手腕显得更细。

    徐冽的脚步缓缓地慢了下来,有什么样的直觉和沸腾在心间发芽。

    那个女孩在他为她戴上手套时,微微僵硬的身体……

    那个女孩在粉色外套下若隐若现的深蓝色毛衣……

    伽蓝!徐冽在心里惊叫了一声,那个人是伽蓝!那个女孩竟是伽蓝!

    他猛地一个急刹车,冲着来的方向跑去。粗喘的呼吸,急促的心跳,凌乱的脚步,这些都是自己的。徐冽在心底一遍遍念着伽蓝的名字。

    他没有想好见到她第一句要说的话是什么,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没有想好此刻这么狼狈的自己会不会让她看不起……他什么都没有想好,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见伽蓝,他想见他如今最爱,也只爱的妻,想得发疯。

    徐冽在推着轮椅的三个朦胧背影身后停下了脚步,再前方是一幢暗红主色调的小别墅,在虽不圆满却极明亮的月光照应下,显得古朴而优美。

    别墅门前的雪还没有被扫清,踩在脚下吱嘎吱嘎的响,徐冽在那三个背影身后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风衣还挂在肘弯上。

    “伽……蓝……”徐冽喘着粗气,一字一字地念出这个明明只分隔六个月,却仿佛思念了一辈子的名字。

    前面粉红色的身影微微僵直了身体。他听到风吹落枝头残雪的声音,雪花轻轻飘落,洒在地上,仿佛在水中落进一米阳光。

    沧海桑田也好,海枯石烂也罢。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半睡半醒地撒娇。

    徐冽怀抱着这样的憧憬直起身来,喘息着吐出完整的话:“伽蓝,我终于找到你了。”

    近乎乞求的心情,和时间累积的伤痕,让他在这样狂喜的时刻,竟哀伤得眼眶发热。

    为何总说,缘起缘灭,聚散匆匆。原来真的是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番外卷 山长水阔知何处纸书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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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回首

    第十三章 回首

    首先回过头来的是那个高大的男子,他用很疑惑地眼神看着徐冽,然后问:“蓝蓝,你认识这个人吗?”

    徐冽的目光集中在那个粉色的身影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所以她开口说话的声音虽轻,徐冽还是听到了。她没有回头地说:“算是吧。”

    徐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那种淡漠的语气,略带苦涩的无奈,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的声音,让他所有的思绪一下子被掏空了。

    “你是……徐先生?”年老的女子带着迟疑开口。

    徐冽听到了她的话,却无法回答,甚至无法将视线移开一寸。

    “徐冽?”那高大男子,伽蓝的哥哥林伽齐眼中的疑惑终于变为了熊熊的怒火,他的声音像是要将他的名字撕碎一般,“徐……冽?”

    徐冽其实有听到他的话,他也想回答,哪怕点个头也好,可是此刻的他却什么也做不到。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始终背转了身的女子走去。她静静地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风轻轻吹起她微卷的柔发,这个背影的主人用他日思夜想了千百遍的声音说出一句‘算是’后,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响动。

    徐冽无法确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想象还是又一场夜半惊醒只能使他更空虚的梦。他太想拥抱她了,太迫切地想证实她是不是真的在眼前了。

    于是,他的身体脱离了他的意志,他的本能超脱了他的理智,徐冽完全忘记了周遭所有,一步步朝着那在微风中略显纤瘦的女子走去。

    “砰——”有什么重重击打在脸上,痛得他眼前一片盲白。怒吼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传递着声音主人刻骨的愤怒和仇恨。

    徐冽他真的不是不想去抵挡,不想去认清,他只是除了看着那个背影,除了一步步走向她,其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击打在脸上的拳很重很重,可是徐冽的脚步声比那拳声更能一下下撞击到人的心底深处。所以,慢慢地,那拳声变得软弱,也变得挥不下手。

    身边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徐冽只听到了一句:“……回去……”

    然后,他看到那个六个月来都只在梦境中出现的女子,扶着什么,远离了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恍恍惚惚前进中的他忽然被剧烈的惶恐惊醒过来,她要走了……她又要离开自己了……所有的一切又将是一场梦。他怎么可以忍受?如今的他还怎能忍受?

    “伽蓝——!”在他还没意识到在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经冲了上去,从后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那纤瘦的身体紧紧贴上自己胸膛的一瞬,徐冽才慢慢从害怕失去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应该这样冲动,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拥他在怀中,可是他控制不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和心。

    他哑着声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喃:“伽蓝……伽蓝……对不起……”

    直到那既是熟悉,又那般陌生的声音,平静地打断了他。那么渴望听到她声音,却又为她语调中的冷漠深深惶恐的徐冽,终于还是听到了重逢后伽蓝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说:“放手吧。我没有再次飞天遁地的本事。”

    在这样的冷漠和漫不经心下,哪怕有再多留恋和奢求的徐冽也只能选择一寸寸放开手。

    “哥,我们进去吧。”平静的语调让他听不出半分涟漪。

    “伽蓝!”徐冽猛地开口叫住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后面的话。只是纯粹地害怕她离开,还是其他,徐冽自己也分不清楚。

    他说:“伽蓝,我没有签离婚协议书。”

    当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他只觉口鼻窜进一阵寒冷,冻得他骤然清醒过来。

    而伽蓝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然后呢?”

    那种带着些微嘲讽和冷笑,却又平静至冷酷的声音,重复问了一遍:“然后呢?”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自始至终她没有主动和自己说一句话。抱持着这样绝望心情的徐冽,明明知道即便开口也没有任何机会,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跟我回去吧。”他的声音如一条锯子拉过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伽蓝缓缓地回过身来……

    徐冽僵直地站在雪地中,手脚一寸寸冰冷,却冷不过他的心。刚刚,就在方才几分钟里,他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伽蓝那无神失去光彩的眼睛,被阶梯绊倒时痛苦皱起的眉,讲到孩子时脸上彻骨的哀伤。

    当伽蓝被身后月光下清晰可见的阶梯绊倒时,徐冽终于看清了伽蓝的眼睛,也发现了一直一直让他觉得不妥和恐惧的事。

    “伽……蓝……”徐冽用一种近乎恐惧的声音叫她,“伽蓝,你的……眼睛……”

    “瞎了。”伽蓝只是用平静,至乎冷漠地声音这样回答他。

    徐冽努力张着嘴,努力睁着眼睛,他觉得很多事像是一场梦。有一天早上,他和他心爱的妻子吵了一架,妻子回娘家了,他只是想把她找回来。只是这样而已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可是,瞎了……瞎了……是什么意思?

    心底的痛、恐惧、悔恨从泡沫变成了巨浪,汹涌着淹没他。

    “……孩子……”徐冽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几乎以为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没有了……”伽蓝的声音终于带了一丝沙哑,或者说是哽咽“在你说出‘就算她怀了孩子,我也要担心那是不是我的种’的时候,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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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曾经

    第十四章 曾经

    徐冽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他无论如何努力,那样鲜明的无神的双眸仍在眼前,那样哽咽含恨的声音仍在耳畔。徐冽痴痴地笑了,无声,却痛得他全身发抖。他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美好的,甜蜜的,如今忆起却只是一场梦的过去……那个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进入五月以后公司就突然异乎寻常的忙,徐冽和伽蓝大部分相处的时间不是在卧房度过,而是摆了几架子高深的书,安放着手提和台式电脑的书房。

    徐冽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提,修长的十指敲击如飞,屏幕上不断显示着各种比较的曲线图。在他左侧的书桌是前几天新加的,上面放着的是全新的深蓝液晶电脑,外表看来高贵又大方。“徐冽,你明天还能准时回来吗?”从台式机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微卷的头发垂落在键盘上,白皙映着乌黑。

    “恩……”徐冽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声。

    “你要是能天天回来这么早该有多好啊!”伽蓝侧着头,嘟着嘴,“爸妈送爷爷回乡下去了,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最重要的是怕,但她没好意思说。

    徐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她:“不是有欢姐在家吗?”

    “哦……”她略有些失望地垂下头,看起来很委屈,却又很乖顺。

    徐冽被她逗笑了,这几日的冷落也确实心疼她,于是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伽蓝立刻眉开眼笑地跑过来坐在他腿上,细瘦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伽蓝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两颊有浅浅的酒窝,就像洒在水面的阳光一样细碎温暖。

    徐冽忍不住在亲上她小小的酒窝:“想我早回来吗?”

    伽蓝漆黑的眼眸亮亮的,闪着期待,不过瞬间又黯淡下去:“我知道你很忙的……”

    嫣红的双颊,淡粉的微微开合的唇,晶莹的耳垂,幽幽的体香,还有透明肌肤下那青色的脉络和白皙的锁骨……都在徐冽身边……

    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满足,缓缓凑近她小巧的耳朵,微微低沉的嗓音像带了魔力,将妩媚染上她的眉眼:“不如……我们找几个人来陪你……”

    因为他靠得太近而呼吸有些急促的伽蓝,眨着略带迷蒙的眼问:“找谁呢?小洁和向坤在一起……盈盈的话……”

    “不是他们……”徐冽笑看着这个迷糊的小妻子,“我们自己制造的……只属于我们的……”

    “自己制造的?”伽蓝混沌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机器人吗?徐天可以……”

    接下来的话统统消失在徐冽气愤的吻里,吻肿了她的唇,看着她迷蒙饱含情欲的眼,顺手解开她的睡衣,将吻蔓延到她的颈项、锁骨,和胸部……

    “难得我想说几句温柔的情话……”徐冽一边气息不稳地说着,一边解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将坐在腿上的赤裸女子紧按进怀里,炽热的怀抱顿时像要融化两个人一般燃烧,灼热的吻落遍她全身,“你真是……最不解风情的妻子……”

    “我……”伽蓝抬起嫣红的脸想要辩驳,却被他一把吻住消音。温软的身子随着倾斜躺倒在书房柔软的毛毯上,空虚的凉意还没沾染上身,已被火热健壮的身躯覆盖。

    “冽……”身下的女子羞涩地抱住他,眼中满满都是他的影子,“我好爱你……越来越爱你……”

    心像被甜而不腻的蜜糖刷了一遍,幸福是渗进心底去的。

    徐冽着迷地,不知厌倦地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才挺身进入。能感受到柔软紧窒的充实感的,不仅仅是肉体,更是长久渴望温暖的心。

    那时,他就想,身下这个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手了。那是她的妻子,是只爱他的妻子……光是这样想想,愉悦的满足就让他忍不住微笑……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幸福的感觉,是一种象征着家的归属感。

    事毕后,将累极沉沉睡去的她小心翼翼抱回卧室,如珍如宝地为她换上睡衣,盖上被子,抚顺头发。明明也是很累的徐冽,明明深知还有太多工作需要完成的徐冽,却坐在床边贪看着她的睡颜,然后笑着凑近她耳边低喃:“小笨蛋……只属于我们的当然是我们的孩子……看来,只有我自己努力了……”

    明明说好不放手,为何如今指间空空,像是要伴着寂寞走到尽头?

    徐冽摊开空寂寂的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他无法肯定,那句话是他说的吗?原来,他真的曾在机场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吗?

    “啪——”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掌心,然后逐渐被寒冷的空气化去一切温度。

    是谁说: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的放弃了。

    曾经从机场离开的伽蓝,曾经失去孩子的伽蓝,曾经再也看不见世界的伽蓝,是不是也哭了?在无声的痛彻心扉的哭泣中,放弃了对他的爱?

    是爱在让他痛,还是痛了,才知道真的深爱。从前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的他,爱了不知道如何表达的他,伤害了也不会道歉的他,如云烟般消散在瑞士洛桑的冰冷小巷中。然而,那些深深烙印在两人之间的伤痕,还会有轻易消散的一天吗?

    在未可预知的重逢里,我们以为总会重逢,总会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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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强吻

    第十五章 强吻

    徐冽知道,伽蓝还是心软的,她终究还是让自己进屋了。虽然她的神色依然很冷漠,虽然她只同意住一夜,虽然也许那只是对一个普通人的同情心。然而对濒临绝望的徐冽来说,那时出现的蓝蓝,无异于溺水时的救命稻草。

    然而,徐冽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极少生病的他会被一夜寒冷击垮。或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一下子松懈了,或许是几个月的思念焦虑和悔恨让他的身心都到达了极限,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病了,[奇+書网qisuu]伽蓝就没办法再对他太过冷漠绝情。

    于是,在这样的心态下,徐冽果然病了,高烧39度,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回到了六个月前的上怀。那段他们还相互依偎,相互爱恋的美好时光。然而,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时,那种悲凉会比入梦前来得更冰寒刺骨。

    在医院挂了三天点滴,当能出院时,徐冽整整瘦了一圈,肤色也由原来健康的蜜色,变得苍白。

    天只是蒙蒙亮,天空甚至还没翻起鱼肚白。徐冽没有开灯,却是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苦涩地笑笑。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相信自己会有死皮赖脸跟在一个人身边的一天;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赞同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任性。

    然而,那也当真只是以前了。如今为了伽蓝,为了找回自己失落的妻子,就算要徐冽把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统统踩在脚下,他也绝不会犹豫。

    是爱引发了心痛,是心痛勾起了内疚,是内疚将心底的爱一寸寸加深。所以,徐冽很清楚,他并非软弱了,并非卑微了,而是遵从了心的选择。

    想要见到她,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要把她拥在怀里,无法遏制心中种种渴望的徐冽终于忍不住悄悄打开门,来到伽蓝的房间。

    房中很昏暗,窗帘是半开的,很明显伽齐极疼伽蓝,虽然看不见,房间还是布置的很温馨漂亮,整个屋里都是从前伽蓝会喜欢的色调。

    从前的伽蓝啊……徐冽为自己这样的感叹微微心酸。他轻轻把软软蓬松的被子拨到一边,在床沿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那张沉睡中的脸。

    微卷的头发散在枕畔,有几丝还粘在她面颊。唇瓣很薄,却形状美好,就算不嘟起嘴也像是微微上翘的,就像两个半片的樱花花瓣恰巧粘在了一起。徐冽想起她的眼,虽然双眼皮不深,却惹人注目。大概是因为大部分人的眼眸都不是纯粹的黑,而她,却黑得彻底,仿如一潭深泉,能将人吸引进去。

    正看得入神,甚至忘我得倾身想含住那微启的唇,床上的人却忽然动了。淡淡细长的眉微蹙,小小的手揉了揉额头,脸上带着抹沧桑的疲惫,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徐冽连忙扶住她,手掌贴上她背部柔软的肌肤,忍不住心中一阵激荡,小腹窜起久违的灼热,他连忙压下。

    伽蓝没有什么反抗地任他扶着,更是反手抓上了他的手臂,哑声问:“亦寒,什么时辰了?”

    徐冽只觉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被冰锥在心口狠扎,又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见他不回答,伽蓝微侧了头,左边的眉轻轻挑起,身上忽然散发出某种浑然天成的威仪:“怎么不点灯呢?出云岛国那有消息来了吗?德比可愿再和风吟结盟?”

    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仪,脸上的光泽,让徐冽浑身一颤,几乎是反射性地反手抓上仿佛会消失在眼前的伽蓝,镇定了良久,才能发出平稳的声音:“伽蓝……你在说些什么?”

    “徐冽?”伽蓝的身体微微一僵,微凉的小手抚上他的手背,又如被惊吓到了一般马上缩回去,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

    两人都有些尴尬,气氛沉闷地压抑着,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直到伽蓝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现在是几点?外头什么天气?”

    徐冽怔怔看着她嫣红的双颊,无神却微微眯起的眼。有多想问她,刚刚呼唤的是谁的名字?有多想问她,心里面是不是已经进驻了另一个人。可是他不敢,深深害怕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答案的徐冽,只能掩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回答:“早晨六点,天还很黑,外面……风雪交加。”

    徐冽的话让伽蓝露出恍然的表情,似是解开了什么迷惑。然而,也只是一瞬,她眉头紧皱,沉声道:“既然天没亮,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徐冽愣怔之后,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伽蓝,尽管冷漠拒绝着他,尽管对他语气不善,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抓的住,感觉得到,不似方才,几乎有她要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错觉。

    宽敞的大厅中摆放着一张椭圆长形的桌子,半嵌在墙壁里的暖炉旺旺地烧着,发出轻微的劈劈啪啪声。偌大的木质窗框前是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黄|色的沙发靠垫上,静静地跪坐了一个女子。

    微微卷曲的长发,在窗外白光照射下细腻光泽的皮肤,以及头仰起时显露的修长白皙的颈项和尖削的下巴,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窗户被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小小的手摊开伸到窗外,因为雪花落到掌心的冰冷,她微微打了个颤,却又露出了个轻浅,仿佛享受生命一般的笑容。

    从楼上走下来的徐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那样的笑容让他呼吸凝滞,让他渴望拥有,却又奇异的恐惧。

    他走到伽蓝身边抓住她的手拉回来,将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柔声道:“会着凉的。”

    伽蓝并不惊奇,似早料到了是他,只是虽不惊奇,却还是坚决地将手抽了回去。在那柔弱无骨的冰凉小手离开自己时,徐冽有种温暖和渴望被瞬间夺走的失落。

    “你还不回上怀吗?”伽蓝仰头问他,“风雪明天就会停了。”

    徐冽拧眉看着她,语气有些冲:“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她微微一怔,却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懒懒一笑道:“没有的事。只能说……随你的便。”

    那种漫不经心,仿佛自己只是个陌生人的态度,让徐冽心头的火气倏然窜了起来。不!与其说是火气,不如说是被忽略的惶恐。

    在他还没意识到该怎么反应的时候,双手已重重抓上了她的肩膀:“伽蓝!为什么你对我一天比一天冷淡?哪怕是像几天前冷言冷语也好,你……”

    你什么呢?徐冽的手缓缓放松,忽然有种悲凉的绝望?如今的自己,还有资格质问她什么呢?

    “因为我在成长。”伽蓝笑笑,那是与方才的浅笑完全不同的含着无尽哀伤无奈和沧桑的笑,比哭更让人怜惜的笑,“一天一天……成长。”

    她叹了口气,收起了那笑容:“徐冽,你别傻了。现在的我,早就不是你当初爱的那个林伽蓝。现在的我,每过一天,就会多冷血一分,曾经对你的爱恨也就多磨灭一分。”

    “我不会放弃的!”徐冽猛地,几乎是惶恐地抱住她,哑声坚决地说,“我绝不放弃!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怀里的人从柔软到僵硬,绷着身体,气氛有丝诡异的静寂。

    “喂!你这小子,叫你别占我妹妹便宜了。欠扁啊!”伽齐的怒斥声从身后传来,让原本怔愣的两人一惊。

    怀里的人一挣扎,徐冽就猛地收紧了手,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一样用力。伽蓝面色一寒,仰头冷冷道:“随便吧!反正你放不放弃,都和我没有半点关……”

    徐冽低头看着怀中仰起的小脸,因辩驳而微红的双颊,无神却微眯的眼,缓缓开合的殷红双唇,以及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心中一激一荡,便俯下身,就着那两瓣樱花似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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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无回

    第十六章 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因为明天开始回家不能更新,所以就连夜赶出来。明天还要上班,偶撑不住,要去睡了。

    对了,还有件很抱歉的事,本来说58章29日晚上锁的,但因为我明天下班直接回家了,手提也不带,所以凌晨提早锁了。大家没看到的只能抱歉了,也希望不要因此外传,谢谢!

    关于第三卷的更新,从1月1日晚上,或者1月2日开始,希望大家到时多多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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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本来不是说上部12月中旬出书吗?结果因为书会推迟到1月中旬了。偶本来是想等书上来了再开始贴第三卷的,现在看来再让大家等下去就无止境了。

    那啥,第二卷最后两章不能再贴了。但是第三卷前三章本来都是倒叙形势,所以其实也能从第三卷中看出端倪。偶大概从1月1日左右在晋江开始更第三卷,到时不会再拖,会定期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重重回响,伴随着脸上微微的刺痛。徐冽还未来得及退尽赤红的眼牢牢凝视着眼前红唇微肿,气得全身发抖的女子。

    伽蓝连声音也微颤了:“徐冽,你凭什么?!”她用重逢后从未有过的颤抖的厉声质问他,“你凭什么?!”

    徐冽还没能平复粗重的喘息,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脸上的疼,曾经的绝望,甚至忘了周遭的一切,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走进她,眉梢眼底都是难以掩盖的欣喜:“伽蓝……我们可以回去的,可以的,你刚刚明明……”

    “闭嘴!!”伽蓝低吼了一声,原本清越的声音粗的沙哑。

    徐冽好不容易等来的那一点微小的希望,哪容得她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喊:“你刚刚明明也有感觉。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肯面对?你明明还爱我的!”

    伽蓝低垂着没有神光的眼,手狠狠地举了起来,抡在半空中,似要再度挥下。可是终究还是慢慢收了回去,握得死紧的拳一点点放下,然后猛地退开一步。

    伽蓝抬头,仰着一个弧度,说话快而决绝,带着种悲呛的痛:“徐冽,我承认,这具身体对你确实还有留恋。可是,也仅仅是躯体而已了!这里……”伽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岤,颤抖的手指微微下移,又指了指心脏,声音如沉寂了千百年一样的低哑,“还有这里,他们早因为曾经的绝望和伤痛把你忘了。我的灵魂,再也不会重新爱上你!”

    “这世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重来,不是什么伤害都可以抹杀的。”伽蓝无意识地笑笑,只是那看来明明灿烂的笑里又夹杂了多少难以言喻的悲惨过往,“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幸福有多短暂,折磨就有多漫长。就算有一天我能忘掉所有的伤痛,那也是在我彻底忘了对你的爱的时候。”

    徐冽静静地,甚至呆怔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步缓慢,却独立坚强地离开他身边。

    那背影是那么得熟悉,自己曾日日拥着她入怀;那背影又是那么得陌生,陌生到再也不会回头来看自己一眼。

    记得有谁说过:曾经以为可以这样牵着手一直走下去,可是放手后才明白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平行的依旧平行,即使相隔不远,也已是人各天涯,永远都不会再相交。

    伽蓝,你可知道,曾经相信我们能走到永远的,不只是你啊!我不想放手,不愿放手,只是因为我无法忍受,我们成为平行线的一天。

    一只宽大的手搭在徐冽的肩膀上,似是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徐冽呆了很久才醒悟过来,是伽齐在同他说话。

    伽齐斜睨着他,哼了声:“你这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我先声明啊,我一点都不同情你!我是恨不得你遭天遣!你知道蓝蓝当初有多惨吗?一日之间,你抛弃了她,孩子没了,眼睛也瞎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当时真恨不得杀了你!”

    徐冽闭目低头,紧紧握住双拳,咬住牙根,直到确信自己的声音不会带着哽咽,才哑声说:“对不起……”徐冽的骄傲不允许他哭,更不允许他低头。但他必须低着头说出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有着千钧的分量,代表着他所有的歉意和悔疚,以及对当初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的挥别。

    伽齐又冷哼了一声,不过神色总算好看了些,虽然语气别扭,却似把他当作亲近之人:“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过有些事,还是告诉你的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徐冽看着他闪亮澄澈的眼睛,迟钝地问:“什……么?”

    徐冽的问他,似是让伽齐一下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黯淡,叹了一口气才道:“蓝蓝在瑞士这半年几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看不见,她不急不躁;每天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抱怨;很多时候说出的话,连阿姨都不得不动容,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说的。蓝蓝变得成熟稳重了,蓝蓝长大了。可是,她也越来越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很多时候,我甚至完全不知道她在黑暗中想些什么。”

    徐冽呆呆地抬头看着他,神色有几分傻气,却引得伽齐露出了笑容。

    他拍了拍徐冽的肩膀,挑眉道:“明白了吗?所以说,蓝蓝刚刚会有那么大反应,激动的情绪任谁都看得出来,说明她其实还是在乎你的。”

    徐冽唰地瞪大了眼,心底的希冀和愧疚的心疼纠缠在一起,让他本就没有松开的双拳握得更紧。

    伽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直到最后语气有些愤愤的不甘:“所以说……只有你才能让她有……蓝……蓝蓝!”

    伽齐的声音蓦然一顿,霎时由喟叹转为震惊以及尴尬,抬头看着徐冽后方,吱唔道:“你……你不是说上去了吗?”

    “我来拿手机。”身后传来伽蓝平静宁和的声音,徐冽再控制不住沸腾的血脉一个转身冲到她身边。探出去的手在空中滞留了三秒,终究只是轻轻贴在她的背上。

    “伽蓝……伽蓝……”徐冽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声音嘶哑,“你受了那么多苦,该死的我……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可是,我不想放手!”徐冽猛地收紧手,让挣扎的瘦小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急促起伏的胸膛,“明知道没有资格爱你,明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却还是不想放手……放不了手……伽蓝!伽蓝!”

    幸福的感觉也许只是刹那,刹那过后,却是长时间一个人的心伤。原来这就是爱情,噬心焚骨的爱情。他无法放手,如果没有做过任何努力就失去伽蓝,那么从今以后他的生活将只剩下无止境的寂寞。

    也许将来,会有他不得不绝望的一天。徐冽紧紧抱着怀中慢慢停止挣扎的人这样想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知道失去的人再也找不回,丢掉的爱再也寻不回。那么他或许会寻找一个可以蜷缩在角落,独自等待伤口的平复,体会那种敢爱敢恨敢失去的洒脱,然后重新站起来……如果他还能站起来!

    伽蓝的挣扎终于完全停止了,她安静地垂着微卷的轻轻颤抖的睫毛,把两手扶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一寸一寸脱离了他的怀抱。徐冽被慢慢挣扎开的手僵硬着,却丝毫使不上力,当伽蓝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在怀里;当伽蓝冷漠怒斥的时候,他可以抛却一切地赖在她身边。

    可是唯有此刻,这般淡漠漫不经心,却决绝无回的表情,让他竟连抓住她的手也做不到。

    伽蓝深吸了一口气,双颊微红的脸倾斜了个小小的弧度,那神情既像在对他说,更像自语:“有一个人,他从小就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感情;有一个人,他不懂浪漫只会默默地守护;有一个人,对我承诺永远,然后用比他生命更珍贵的爱情来实践这个诺言。相守却不能相爱,咫尺却犹似天涯……”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嘴角轻轻勾起,可是温柔中又夹杂着深沉的哀伤和酸楚。让徐冽一阵阵心冷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怜惜心痛:“伽蓝,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伽蓝微顿了顿,怔忪过后,原本只是温柔的笑容,变得如呵护着至宝般珍惜,然而无论多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掩盖她眼底的伤痛,“我在说,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可是,我甘之如饴,而且绝不后悔。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徐冽,我们都放手吧,放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徐冽,我们都放手吧……

    那么轻易地说出放手,那么轻易地击碎他心中仅剩的信念和渴望。还用这样温柔的表情想着另一个人,用这样哀伤眷恋的口气说爱上了另一个人!一个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不认识的人!只是六个月,仅仅只是分开六个月啊!伽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我不放!”徐冽是用近乎绝望和崩溃的声音在低吼,紧紧扣着她的肩膀,他深爱的妻子,“那些支撑我走到现在,支撑我找到你的回忆,那些已经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回忆,我怎么放手?!伽蓝你告诉我怎么放手?!”

    徐冽正想将那瘦弱的身体再度抱进怀里,二楼过道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阿姨激动的喊声:“蓝蓝……伽齐……蓝蓝……蓝蓝……!!”

    曹阿姨仿佛丝毫没有发觉到屋里气氛的诡异,只是一把抱住徐冽身前的伽蓝,又哭又笑,无论从表情声音还是动作,都可以看出她的喜极而泣:“蓝蓝,醒了……醒了……呜呜……宇飞醒了!飞儿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菩萨终于显灵了!上帝保佑我们了!呜呜……”

    徐冽只觉心口咯噔跳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情绪,却见伽蓝的脸色骤然一变。虽然只是一瞬,狂喜的伽齐和曹阿姨都没有看见,可是徐冽却注意到了。

    伽蓝那极端复杂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惧!虽然夹杂着某些欣喜的期盼,却终究无法掩饰她眼中震惊到无法言语的恐惧。

    恐惧?为什么会恐惧呢?徐冽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曾经,最希望宇飞苏醒的人不就是伽蓝吗?一直细心照顾护理宇飞的人不就是伽蓝吗?既然如此,她为何还会恐惧?

    徐冽只觉脑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闪过,细枝末节地展现在他眼前,却又倏忽飞过,既弄不清,也抓不住……

    ——冽,我跟你说,如果,只是如果哦!我告诉你,我每晚在梦中都会进到一个异空古代世界,成为一个国家的丞相……

    ——我必须在天黑前入睡,是因为月亮一旦升起,那个世界的时间也会流动,亦寒他一个人……在沙漠中,会有危险。我绝对绝对不是厌恶你碰我,连一丝一毫也没有……

    ——亦寒,什么时辰了?”

    房间里因为这骤然而来,无法承载的喜讯而喧闹沸腾着,徐冽看着楼下鱼贯涌进来的医生,随后望向身边抿紧双唇陷入沉思的伽蓝,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的痛,让他一时间只能茫茫然地站着,看着仿佛与他隔世相距的女子,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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