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17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有了心上人。

    如果她的心上人是别人,他还有信心争上一争

    但如果是宫神医么,他连一点希望也看不到!

    碧水寒也看过来,见宫湮陌和风凌烟贴的如此之近,水眸中闪过一抹愤恨。

    风凌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怨毒

    只不过,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谁会和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搞定了宫湮陌,风凌烟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看戏。

    聂琉夕的忽然进来,大出众人意料

    老皇帝也挑起了眉,冷冷地道:“聂琉夕,你这么说,是承认下毒之人是你了?”

    他语调森然,不怒自威。

    聂琉夕淡淡一笑:“我承认不承认又如何?你们不是已经确定是我了?”

    目光漫漫,在屋中所有人面上都扫了一圈

    在碧东流身上略顿一顿,唇角一牵,眸中闪过一抹讥嘲:“就连他,我的亲亲夫君,也是这么认为。”

    碧东流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琉夕……我,我并没有认定是你……”

    “没有认定是我?呵呵,那你带这么多人是来做什么了?没有认定是我,你为何要为我求情?碧庄主,你如此做作,我是不是该感激你对我尚有那么一点点情意,对我手下留情?”

    聂琉夕身子柔弱如柳,说出的话却锋利如刀,

    碧东流脸上阵青阵白,偏偏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也无风雨也无情

    他眸中闪过一抹痛苦:“琉夕,你,你不要如此说……”

    聂琉夕淡淡地看着他,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呃,碧庄主,你想让我怎么说?你教教我可不可以?”

    她笑容淡淡,声音甚至还有点温柔。

    唇角微微含笑,俏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她的眸子盯着他,看起来专注

    背后却暗含着不知多少冷漠疏离。

    眼前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当年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现在却走到了这一步,再面对他时,心中也无风雨也无情,只有一片暗暗的死寂……

    风凌烟在旁边暗叹了口气,大概这个时候,聂琉夕的爱情才算真正死去了罢。

    碧东流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冷漠疏离的态度像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中。

    一片鲜血淋漓。

    他嘴里发苦,手指紧握成拳

    指甲嵌进了肉里,刺破了手心,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老皇帝却极不耐烦起来,冷冷打断道:“你们的问题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救公主要紧!”

    目光看向宫湮陌:“宫神医,你说有了下毒人的鲜血做药引子就能救醒公主?”

    宫湮陌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这种毒原本就是以下毒者的鲜血为媒做成的。自然也要下毒者的鲜血做药引子。不用多,半盏就行。”

    “好!那聂琉夕,你贡献半盏血出来。”老皇帝下了圣旨。

    “慢着,万岁,民女还有话说。”聂琉夕目光冷冷。

    汗,这一段不好写。

    木木要揣摩每一个角色的心理,力求写到位。

    民女只想要自由——

    老皇帝一皱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想让朕放了你??哼!谋害公主那可是凌迟的大罪,不过,你如果乖乖献血出来,朕可以算你将功补过,给你留个全尸……”

    “不!民女多谢皇上。但民女并不是想让万岁放了我。如果——民女的血真的是为公主解毒的药引子,那民女受到任何惩罚也无怨言。但假如——民女的血并不是药引子呢?也就是说,民女并不是那下毒之人,那万岁又怎么说?”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温柔秀气。

    但说出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

    老皇帝不愧老j巨猾,微微愣了一下,淡淡地道:“如果真的冤枉了你,那么可以既往不咎,你继续做你的聂夫人,还是和公主并列。朕还可以送你一块贞节牌坊,让土云国国民都以你为榜样表率……”

    聂琉夕忽然笑了,笑容如百合花开放。

    眼眸中却掠过一抹讥嘲,一抹不屑,躬身道:“万岁的天高地厚的恩德民女心领了。但民女只怕没那个福分能和公主并列。民女只求万岁一事,万岁只要答应这件事,不要说半盏血,就是半桶血民女也不会皱下眉头!”

    “你且说说,是什么事?如果不过分的话,朕就答应你。”

    “民女如果是无辜的,民女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求万岁施恩,让碧庄主休了民女,还民女自由!”

    她这一句话很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碧东流脸色如纸般惨白,接连倒退了几步。

    老皇帝也有些讶异:“休了你?你可知道,在土云国,被休了的女子是不能再嫁人的?难道你想孤老终生?”

    一刹那间的失神

    聂琉夕唇间抿出一抹笑来。

    她抬手抚了抚云鬓,淡然道:“民女知道的,民女只想要自由——”

    她身大红衣衫,婷婷立在那里,泼墨的青丝在身后飘摇。

    俏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看上去就像像用血浇出的红梅花,盛开在冰天雪地间。

    风凌烟是个女子,也看得有一刹那间的失神。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宫湮陌,想看看他是否也会惊艳。

    宫湮陌面上始终淡淡的,眼眸中波澜不惊。

    风凌烟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他是否动心。

    她正想再仔细看看,宫湮陌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敲上了她的脑袋:“看我做什么?”

    风凌烟摸了摸脑袋,继续回头看戏。

    谁也不愿意自己的闺女和别人共用一个丈夫,老皇帝当然也不例外。

    他自己虽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

    但自己的公主还是希望被驸马独自疼宠。

    更何况碧东流虽然将聂琉夕发配到这个别院。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对这位聂夫人还是余情未了。

    如果下毒之人不是她,那么碧东流愧疚之下,会对她拼命补偿,会对她更好。

    也会对公主更不利。

    现在难得她主动要走……

    老皇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确实不是你下的毒,我会让东流送你一份休书,嗯,朕再另加恩德,你被休以后还可以自由婚嫁……”

    皇帝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碧东流面色如死。

    他看着她,眸光深沉,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琉夕……原来——你已经讨厌我到了这种地步……”

    这忽悠也有忽悠的本钱……

    聂琉夕却看也不看他,垂眸看着自己细瘦的手。

    半晌,突兀地一笑,淡淡地道:“是啊,你才知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碧东流向后踉跄了一步,再也说不出话来。

    聂琉夕淡淡一笑:“好了,拿杯子来。我送血给公主。”

    自有宫人递给她一个干净的白玉杯。

    聂琉夕自袖中取出一柄锋锐的匕首,露出皓白如雪的手腕,正要下切。

    碧水寒忽然叫道:“慢着,这位阿烟姑娘说,必须是用上手臂的血才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风凌烟。

    风凌烟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嗯,我是这么说过。”

    碧水寒一脸的得意。

    她正想说点什么,风凌烟又开口:“不过,我那是说别人代劳的情况下。如果是她自己割么,那就随便哪里都可以了。”

    众人:“……”

    这样也行?!

    连老皇帝也有些狐疑起来,严重怀疑风凌烟是个蒙古大夫。

    目光看向宫湮陌:“宫神医,你怎么说?”

    宫湮陌咳了一声,掸了掸衣袖并不存在的灰尘:“嗯,确实如此。人血的成分和人的情绪有关。如果是在那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身体各部位的血是不尽相同的。所以——刚刚如果是碧姑娘动手,自然是要她手臂上的血。可如果是聂夫人自己动手,那她身上的血便也就没有了任何差别,无论哪里都可。”

    宫湮陌侃侃而谈,胡说八道的极有条理。

    还真把这屋子中的所有人唬住。

    风凌烟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看来绝非浪得虚名,这忽悠也有忽悠的本钱……

    自己的那十万两银子总算是没白扔……

    玩不死你丫的!

    既然宫神医都如此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碧东流所受的打击看来非小,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聂琉夕右手一挥,寒光一闪,左手臂上现出一条血线,鲜红的血霎时奔涌出来。

    那个白玉杯很快就接了多半盏。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

    风凌烟跳了出来。

    接过了那只白玉杯,顺手又替她止住了血。

    碧水寒来接白玉杯:“我去服侍公主嫂嫂服下。”

    风凌烟身子一闪,碧水寒接了个空。

    她脸色一变:“你……阿烟姑娘,给我就好。”

    风凌烟微微一笑:“我怕你服侍不了。这血如果喂不好的话,也是没用的。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阿烟姑娘放心,我有分寸的。”

    碧水寒一双剪水双瞳紧紧盯在白玉杯上,恨不得立即抢过来。

    “是啊,阿烟姑娘放心罢,这几个月贺仪公主一直是水寒照应着,喂水喂饭喂药的,极妥帖的。”

    碧老夫人也插口。

    风凌烟似笑非笑,悠然道:“我倒不是信不过碧小姐,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总要好好嘱咐嘱咐。”

    事关女儿的性命,老皇帝自然也份外郑重:“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阿烟你说。实在不行我让宫人代劳,也或者阿烟姑娘自己上也行。”

    风凌烟瞥了碧水寒一眼,成功见她苍白了脸。

    心头暗爽,哼,玩不死你丫的!

    就让你先紧张紧张……

    她故意沉吟了一下:“我来喂也不是不可以……”

    碧水寒尖声道:“阿烟姑娘不是说晕血么?晕血之人怎么能喂公主,万一失手怎么办。”

    将计就计

    “呃——也对哦。”

    风凌烟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我晕血,万一喂公主喂到一半晕倒怎么办?”

    “还是我来吧。我一直侍候公主嫂嫂,很有经验的。绝不会出差错的。”

    碧水寒急急道。

    风凌烟瞧了她一眼,见她那猴急的样子,心头暗笑。

    嘿,我这叫将计就计,还怕你不上套?

    嘴里却甚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唉,算了,那就由碧小姐代劳吧。不过,这血可是要极纯净的血,碧姑娘在喂公主的时候,如果不小心弄破了自己,和这血混了一点,那这血不但救不了公主,反而成了穿肠毒药了。”

    “……”

    碧水寒脸色有些发白,却重重点了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风凌烟眸光一闪,又接着说道:“嗯,对了,喂药的时候,怕见刀兵,碧小姐身上如果有什么防身兵器什么的,还请放在外面。”

    碧水寒咬了咬嘴唇,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解下:“这样总可以了罢?”

    风凌烟微笑,点头:“唔,可以了。碧小姐千万要小心哦。”

    终于将那半盏血递到了碧水寒手中。

    碧水寒珍而重之地接过,微微嘘了一口气,向里屋便走。

    “碧小姐,再等一等。”

    风凌烟又开口。

    天啊,有完没完?!

    碧水寒几乎要崩溃,顿住步子。

    勉强自脸上挤出一抹叫做‘笑容’的东西:“阿烟姑娘还有何事?”

    谜底很快就要揭晓

    风凌烟笑吟吟地开口:“公主现在深度昏迷,碧小姐独自喂怕是不那么方便吧?要不要找两个帮手?”

    老皇帝也点头:“不错,阿烟姑娘说的有理,嗯,要不这样,朕派两个宫女……”

    碧水寒脸色微微一变,强自镇定:“无妨,我独自侍候公主嫂嫂已经习惯了。不用什么帮手。我怕有外人在场,我更难定下心神。如果有个什么闪失,那更不妙了。请万岁爷收回成命。”

    她既然这样说,老皇帝自然也就不再坚持。

    碧水寒扫了风凌烟一眼,这才转身入内。

    走到门口顿了一顿,唯恐风凌烟又出什么新花样。

    幸好这次风凌烟总算没再说话。她这才嘘了口气,走了进去……

    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毕竟谜底很快就要揭晓。

    碧东流脸色苍白,低垂了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偶尔看上聂琉夕一眼,眸子里的光芒有些难懂。

    相对于其他人的紧张,当事人聂琉夕倒显得淡定许多。

    衣袂飘飘,站在那里。

    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对什么也不在乎。

    风凌烟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碧水寒刚刚进去,她便走到一副山水画前。

    将那山水画揭下,露出了四个圆圆的小洞……

    众人不知她要干什么,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风凌烟笑了一笑,向着老皇帝招了一下手:“万岁爷。”

    她颊旁两个梨涡隐现,说不出的娇俏甜蜜。

    老皇帝信步走了过去:“阿烟姑娘,还有何事?”

    人的本性里都有喜欢偷窥的天性

    风凌烟微微一笑:“民女请万岁爷看一出好戏。”

    又瞧了碧东流一眼:“碧庄主,也请你过来,想不想瞧个戏法?”

    碧东流正有些失魂落魄,闻言也走了过来。

    碧老夫人好奇心起,也走了过来:“怎么了?老身也瞧瞧。”

    她刚走到那个小洞前,身上突然一麻,不能动了。

    她大吃一惊,正要斥责。

    但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她大惊失色,瞪着风凌烟,一脸的疑惑的愤怒。

    风凌烟笑了一笑,轻轻拍了拍手:“碧老夫人,你看倒也没关系,但我可不能让你出声,免得惊了里面的人。”

    她向墙上的四个小洞一指:“瞧见这四个小洞了没?大家顺着这小洞瞧过去,就能看到很好玩的东西。”

    她笑声很轻。

    碧东流,老皇帝,还有碧老夫人却觉得她的笑声里有些讥诮之意。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风凌烟又道:“当然,你们不用怕惊了里面的人,因为这四个小洞那一面也是一副画,一副人物画,这四个小洞就是画中人的眼珠子……好了,你们可以瞧好戏了。”

    碧东流虽然不知道这间屋子中何时多了这么个装置。

    但看风凌烟笑的诡异,他心中一动,向里瞧去。

    人的本性里都有喜欢偷窥的天性,老皇帝自然也是好奇的。

    凑近一个位置最好的小洞去看。

    碧老夫人却似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老脸有些苍白。

    无奈她此时不能动,不能说,只能看……

    风凌烟回头瞧了一眼宫湮陌:“宫神医,你要不要也瞧瞧?”

    四个人,四双眼睛向里瞧去

    宫湮陌淡淡摇头:“我不必看了。”

    言下之意,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清楚明白的很。

    这家伙,果然心里很明白!

    风凌烟摸摸鼻子,回头找了一个小洞。

    四个人,四双眼睛向里瞧去。

    这四个小洞的位置很好,看里屋的景致看的很清楚。

    就见碧水寒端着那半盏血走了进去。

    她进门先不忙着喂公主喝血。

    先左顾右盼了一会,确定这屋子中再没有第二个人。

    又在屋子中转了一会,仔细检查屋里的东西……

    风凌烟暗中吐了吐舌头。

    幸好她在那边也动了手脚,不使用术法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四个小洞的机关。

    碧水寒转了一圈,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走到公主躺的榻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公主的脸颊:“公主嫂嫂,你今天可以醒来了,受的罪总算是没有白受,那个贱婢很快就能除掉了……”

    她低头看了看白玉杯中的鲜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嫂嫂,那个贱婢自以为没下毒就能做到安然无恙,居然要求万岁爷不必饶她性命,哈哈哈,等你醒来后,嫂嫂你会看到她被凌迟处死的模样……”

    她或许是太得意了,在里面忍不住自言自语。

    声音虽然不大,但四个偷窥的人却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碧东流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风凌烟偷笑,她弄的这个比较现代化的装置果然比较奇妙。

    外面的人能听到里面人的说话。里面的人却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张口咬了下去!

    碧老夫人面如死灰,她很想大喊一声,阻止里面的白痴女儿。

    无奈风凌烟提前有准备,点了她的|岤道,让她徒然睁大眼睛,却是无可奈何。

    里面的戏还在继续。

    碧水寒说了几句,心不在焉地端起那半盏血瞧了一瞧。

    冷笑一声,忽然张开嘴巴,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唔,这碧水寒果然够彪悍!

    喝血也喝的这么干脆利落……

    她皱着眉,将那盏血喝干净后,又用旁边水壶中的清水漱了漱口。

    仔仔细细将那白玉杯清洗了一下。

    这才伸出手臂瞧了一瞧,她的手臂上有数道淡淡的伤痕。

    她下意识地去抽腰中的佩剑,却抽了个空,恨恨地低咒一声:“那个死丫头,就她事儿多!”

    她纠结地看了看嫩藕似的手臂。

    忽然一横心,张口咬了下去!

    这个咬伤和割伤两种疼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碧水寒疼的身子一抖,手臂上的血终于流了出来。

    碧水寒慌忙用白玉杯去接……

    “嘭!”

    门一下子被撞开!

    门口现出五个人的身影。

    正中一人正是老皇帝:“碧水寒,你在干什么?!”

    碧水寒万没有想到这时候会有人闯进来。

    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白玉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看到老皇帝铁青的脸色,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万岁爷……民女……民女……”

    吓得口吃起来。

    碧东流怒气勃发,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无论谁谋害公主,那都是死罪!

    碧东流怒气勃发,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水寒,原来公主的毒是你下的!我知道你一向讨厌琉夕,却没想到你居然为了除掉她起了这么龌龊的念头。为兄待你一向不薄,你这样做又把为兄置于何地?!”

    他怒到了极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碧水寒脸色惨白,徒然解释:“哥,我……我没有。”

    “你到这时还要狡辩?!如果不是你下的毒,你为何要喝掉琉夕的血,用自己的血代替?!”

    “我……”

    碧水寒没料到刚刚的行动全落在这些人眼中。

    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我……我……”

    她再找不到一句可以辩解的词。

    老皇帝森然道:“无论谁谋害公主,那都是死罪!来人!将这个妖女拿下!”

    一声令下,有两个侍卫进来,三两下便将碧水寒按住。

    碧老夫人的|岤道已被风凌烟趁乱解开。

    她脸色煞白,扑了过来。

    在老皇帝面前拼命磕头:“万岁,万岁,水寒这个丫头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罪。还请万岁爷法外开恩。饶了她一条贱命。”

    她拼命磕头,这次的磕头可是磕的货真价实,一点水分也没有。

    额头很快就磕出血来。

    老皇帝还没说什么,风凌烟在旁边叹了口气:“万岁爷,你就饶了这位碧小姐罢。她是碧家的小姐,和那位聂夫人可不同。如果是聂夫人下的毒,那她是非死不可。碧老夫人也会大义灭亲。可这位碧小姐么?碧老夫人是不会舍得大义灭亲的。嗯。或许土云国的国法是因人而异的……”

    她这一番话就像是火上浇油,老皇帝就算有心要饶碧水寒也无法开口。

    脸一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谋害公主,那都是罪加一等,一律死罪!来人,先自这贱婢身上取了血救醒公主,再将她拉下去秋后处斩!”

    公主授意1

    1果然有两个力大的健婢走上前来

    哧啦一声撕开了她一只衣袖,露出了她雪白的臂膀

    其中一人用手中的银刀一割,有血喷涌而出

    另一个用预备好的白玉杯一接,接了满满一大杯……

    她们的动作如同宰猪,几乎眼也不眨。

    碧水寒吓得魂飞魄散,一张俏脸纸一般惨白。

    她眼见就要被两个侍卫拖出去,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叫:“万岁爷饶命,民女冤枉,民女这么做全是公主授意的……”

    她这一声大叫很有石破天惊的后果。

    碧东流脸立即白了:“什……什么?”

    老皇帝脸色一变,森然道:“刁女还敢胡说八道,难道是公主自愿被你毒害?!”

    碧水寒此时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什么也顾不得了。

    忙道:“万岁爷,民女不敢撒谎,确实是公主授意的。公主说我大哥时时刻刻都忘不了聂琉夕,人虽然是碧玺山庄这里,心却一直在这别院之中……她气不过,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满嘴胡柴!公主一向温柔敦厚,深明大义,又怎么会是那拈酸吃醋之人?!还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哼,分明是你乱咬人。拉下去,拉下去!”

    那两个侍卫就要再拖她走。

    碧水寒现在只想活命,哪里还会想到别的?

    急急地叫了出来:“万岁爷如不相信,何不等公主苏醒以后问问公主?”

    风凌烟也在旁边笑道:“万岁爷,这位碧小姐给公主扣了这么个污浊的帽子,如不好好审问一下,只怕与公主的清名有碍。何不等公主醒来,两方对证,一问便知。”

    风凌烟这几句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在是不好反驳。

    公主授意2

    老皇帝纵然有心封了碧水寒的口,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能徇私。

    一拍案几:“好!那就等公主醒了再说。哼,假若让朕知道你是在诬陷公主,罪加一等!”

    风凌烟嘻嘻一笑:“万岁爷英明!好,我现在就救醒公主。”

    接过那一盏血,一只手扶抱起贺仪公主。

    在她下颌某个部位一点,贺仪公主的樱桃小口就不由自主地张开。

    风凌烟把那一盏血向她口中一倒,在她咽喉处轻轻一抹。

    那盏血涓滴不剩地全被她灌了进去。

    她的手法极是干脆利落,一套动作做下来也就不到半分钟。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小兔子,别玩太过火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也就风凌烟自己能听到。

    风凌烟愣了一下。

    唔,貌似自己有点太高兴了。

    前脚说自己晕血,现在灌血又灌的这么手法熟练……

    宫湮陌自身上取出几味药,交给风凌烟让那公主吞下。

    这公主虽然昏迷,但所幸吞咽并不困难。

    让她吃就吃,让她喝就喝。

    几味药很顺利地就灌了下去。

    风凌烟又在公主身上推拿了几下……

    一直昏迷的贺仪公主终于微微动了一下,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皇帝见宝贝女儿终于醒过来,大喜,上前握住她的手:“贺仪,你总算醒过来了。朕要担心死了。”

    贺仪公主眼眸还有些迷迷蒙蒙的,看着老皇帝,看样子像是有点搞不清状况:“父皇……您……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公主的阴谋

    又转头看了一看这一屋子的人,俏脸上有一抹迷茫:“我……我这是在哪里?”

    她眼光漫漫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一眼看到了木然站在一边的碧东流,眼眸一亮:“东流……”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委屈的味道。

    碧东流却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风凌烟笑了一笑,在他肩头一拍:“喂,你的公主娘子唤你呢。还不快去安慰一下。”

    她的笑声里有抹淡淡的嘲讽意味。

    碧东流却生像是根本听不出来。

    木然地应了一声,却还是不动地方。

    “东流……”

    公主眼眸里已经有了一丝水光。

    她昏迷了整整两个月,他看到她苏醒难道就不能表现一下他多高兴么?!

    贺仪公主手指慢慢在被子中握紧,眼眸中闪过一抹羞恼和怨毒……

    她记得那个女人自昏迷中才醒来的时候,他明明正在喜堂和她大婚。

    但是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整个人便像是遭了雷劈,失神的眼眸瞬间发亮。

    失魂落魄又含有莫名的兴奋,惊喜,歉疚,难以置信……

    这样的情绪表现的那样清晰……

    当时她清楚地记得他是颤抖的。

    那颤抖甚至隔着红绸自另一端传了过来。

    让她在那一刻,恨不得立即出去砍了外面那个本不应该醒过来的人!

    贺仪公主的这一系列情绪在眸子中只是一瞬间闪现,几秒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无辜的公主

    她毕竟昏迷了两个月,身子还很虚弱。

    抬头看了看老皇帝,正想说什么。

    地下传来一个怯怯的,小小的声音:“公主嫂嫂……”

    贺仪公主身子微微一僵,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押着碧水寒的那两个卫士。

    眼眸中有微光一闪:“水寒,你怎么了?跪在那里做什么。快起来。”

    贺仪公主虚弱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关切。

    “贺仪,你身上的毒就是这个贱丫头下的。亏你待她这么好……”

    老皇帝开口,声音里还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和风凌烟料想的一样,贺仪公主闻言诧异地睁大了眸子,满脸的诧异震惊:“父皇,您老人家弄错了吧?水寒一直和我不错,怎么可能下毒害女儿?”

    “错不了!贺仪,朕是亲眼所见,这贱婢刚才想用自己的血为你解毒,她还诬陷说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贺仪眼睛睁的更大,半晌,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父皇,您相信这种话?女儿脑子又没烧坏,怎么可能指使她下毒毒我自己……”

    一直跪在地上的碧水寒一张小脸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床榻上的公主。

    颤声道:“公主嫂嫂,您不能不承认啊。是您说除掉聂琉夕只能用这种法子。两个月前是您弄来的这‘桃花瘴’,还教给我使用法子……公主嫂嫂,小妹唯恐您有事,隔十天就给你服用小妹的血,一次也没敢落下过……”

    她边说边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布了数道疤痕的手臂:“你看,你看,嫂嫂,这些疤痕……这些,全是为救你而留啊……”

    几句话便将自己推脱了个干净。

    贺仪公主微皱了眉头:“水寒,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你说本宫为了除掉聂夫人下毒害自己?天下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么?”

    她声音虽然还是很虚弱,语调却已很犀利:“水寒,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给我下毒已经够让本宫伤心的了,为何还要诬陷本宫?”

    碧水寒:“……”

    她脸色苍白的已接近死人颜色。蓦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公主,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啊。你当时还说,就算此事暴露了也不要紧,因为万岁爷是你的父皇,你又死不了,所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你现在怎么可以不承认?!公主嫂嫂,你不能推个一干二净呀,万岁爷可是要杀我的啊……你要救我,要救我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贺仪公主面上却纹风不动。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水寒,我对你真失望!我知道你恨你的聂嫂嫂,因为她曾经打过你一巴掌,可是——也不能为了陷害她就对我下毒啊?现在事情暴露居然反咬在本宫身上……算我平时白疼你了。父皇,女儿累了,请他们出去吧……”

    她轻轻巧巧的几句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推脱了个干净。

    老皇帝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乖女儿,朕就知道是这贱婢胡说八道……这个碧水寒实在是可恶!毒害公主不说,还诬陷公主……来人!将她拉出去,重打二十,打入死牢,明日处斩!”

    看来老皇帝气得不轻,原本的秋后处斩直接改成了明日处斩。

    还多了二十板子……

    碧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卸磨杀驴

    碧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噗通一声跪在贺仪公主的榻前:“公主,公主,水寒她是一时糊涂……您就瞧在她以前和您关系不错的份上,饶了她一条贱命吧。”

    碧老夫人到底多经世事,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在这个时候却绝对不能把公主拉下水。

    只能拼命磕头。

    风凌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唔,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戏了……

    贺仪微微闭了眼睛,叹了口气:“老夫人,非是本宫不想饶她,实在是……唉,她在我身上下毒也还罢了,现在居然诬陷本宫,本宫情何以堪啊。”

    碧老夫人:“……”

    公主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卸磨杀驴。

    碧老夫人大急,扯了扯站起一旁一直做木头人的碧东流:“东流,你……你倒是说句话啊!求万岁爷息怒,放过你那不成材的妹子……”

    碧东流惨然一笑:“你让我说什么?我的亲妹子算计我,算计我的妻子……你让我求万岁爷放过她?她可曾想要放过琉夕?你们可曾想过要放过她?!今天如不是这位阿烟姑娘揭开这谜团,琉夕会被冤杀,而我,还蒙在鼓里!原来就我一个是傻瓜!哈哈哈……你们骗我骗的好苦!”

    他哈哈狂笑,显然悲愤到了极点。

    目光在碧水寒,碧老夫人,贺仪公主身上转了一圈。扭头就走。

    “东流,我……我是无辜的,你相信我……”

    贺仪公主慌了,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但她毕竟是久病的身子,虚弱不堪。

    挣扎了一下,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老皇帝忙按住她:“贺仪,别动。”

    被公主当棋子咔嚓掉了

    贺仪眼泪巴巴地看着他:“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老皇帝点头:“父皇明白。”

    扭头看到碧水寒还跪在那里,他的气顿时不打一出来,喝道:“还不快把这贱婢拖出去?!”

    那两个侍卫再也不敢耽搁,拉扯着着碧水寒就向外走。

    到了这个时候,碧水寒已然知道无幸,被公主当棋子咔嚓掉了。

    她气怒交集,不顾一切地大叫出来:“公主,你卑鄙!你无辜?你还有脸说你无辜?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阴险毒辣的女人!当初你的孩子就是自己弄掉的。却反而诬告在碧玉身上……”

    碧水寒大概是气疯了,又扔出了一颗极品‘炸弹’。

    那两个侍卫吓得脸都白了。

    有一个赶紧去捂她的嘴,另一个出掌干脆出掌在她后脑上一敲,终于让她闭上了那张惹祸的嘴。

    ……

    碧东流刚刚走到门口,听到碧水寒这一声,他身子晃了一晃,脸色惨白如纸。

    一抬头,正看到聂琉夕站在外屋的一角。

    她对屋子中的混乱好像无动于衷,完全置身事外。

    飘飘然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碧东流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瞧去。

    窗外大树上站着一对小鸟,叽叽喳喳叫的甚是热闹。

    他心头一颤,多年前一段对话又浮上了心头。

    “东流,那对鸟儿叫声真好听,这是什么鸟?”

    “傻丫头,那是相思鸟啊,它们总是成双成对的呢。”

    “啊,这就是相思鸟啊?红红的嘴巴好漂亮!我听说相思鸟儿都很痴情,一个有了意外,另一个也绝对不会独活,是不是真的?”

    对她伤害最深的就是自己

    “啊,这就是相思鸟啊?红红的嘴巴好漂亮!我听说相思鸟儿都很痴情,一个有了意外,另一个也绝对不会独活,是不是真的?”

    “呵呵,傻丫头,那只是传说而已。未必是真的。”

    “我好希望是真的呢,东流,你说我们像不像这对相思鸟?可以永远不离不弃的呢?”

    “小丫头,你说像就像喽,我和你要过一辈子的。自然是不离不弃。”

    “东流,你真好,嗯,我们要做那对相思鸟,一辈子不离不弃。来,我们击掌为誓。”

    “啪!”

    当年清脆的击掌声如在耳边。

    然而一切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从前不能想也不愿想的那些事,一幕一幕全浮上来。

    关于她,无论如何否认,他总记得清楚,清楚到烦乱疼痛。

    她睡觉时喜欢和他十指交握,身子蜷缩的像只乖巧的猫咪,伏在他的怀里。

    那个时候,他是她的天,他是她的地,他是她的一切一切。

    自己在娶她的时候,曾经暗暗发誓决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受一丝伤害——

    却没想到,对她伤害最深的就是自己!

    她曾经是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孩子。

    热起来像一团火,端着满满的情谊嫁给了他。

    为了他受尽了委屈。他心疼,他内疚。

    她却窝在他的怀里,展开一张笑脸说:“东流,只要你不负我,我什么委屈也能忍受……”

    这样的日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偷偷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

    一切的不可挽回似乎都是自自己那失控的一掌开始。

    她躲自己如同洪水猛兽,无数次的挽回都是徒劳……

    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然的如同自己的左膀右臂。

    没有失去时,从来不知道是如此疼痛!

    如同被人活生生砍掉了臂膀,痛得撕心裂肺……

    知道她烈火一样的性子,在爱情里一向眼睛里不揉沙子。

    公主曾百般向她示好,都被她冷冷避了开去,看上去对公主深恶痛绝。

    所以公主小产的时候他才会在内心深处怀疑她,怀疑碧玉真是是受她指使。

    他气怒交集之下,才会对碧玉下了杀手!

    却没想到会伤到她,会害得她小产……

    那个孩子已经七个月大,完全成型。

    眉目宛然,虽然红彤彤的,却已能看到她一点影子……

    没有人知道,他那时是多么的懊悔和痛彻心扉。

    抱着它小小的冰冷的身子,他平生第一次嚎啕大哭!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热切盼望这个小人儿的出生。

    它是他和她的孩子,是见证他和她爱情的唯一见证。

    再他的内心深处,甚至希望这个孩子是恢复他和她关系的契机和纽带……

    她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总会偷偷来看她。

    在窗外的大树上痴痴地看着她睡去才会不舍地离去。

    看到她为孩子做那些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终于知道了她也是爱着这个孩子的。

    不会再做傻事,他的心是隐秘地喜悦着,兴奋着的,

    他甚至亲自吩咐府中的绣娘预备最好的,最精美的服饰。

    按照女孩子,男孩子的标准,一样一套,一点也不能马虎……

    那个无缘的孩子……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在自己那暴怒的一推中化为泡影!

    公主的孩子小产的时候,他只感到生气和愤怒。

    对那个孩子他甚至没有心情看一眼便让产婆埋掉了。。

    而这个孩子,他偷偷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

    他等了那么久,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它冰冷的尸体!

    在那个时刻,潮涌而来的悔恨席卷了他,他几乎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跌跌撞撞地跑到她的床边。

    看着她雪白的脸,微弱的呼吸,他整个人彷佛是从高空坠落,无力的几乎要瘫倒。

    握着她的手,他不吃不动,一遍遍地喃喃说着‘对不起’。

    她昏迷了三天,他便在她床头跪了三天,谁劝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