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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3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杯具的“飞机场”

    难道他的意思是说‘她不配被他轻薄?’

    呸呸呸,丫的,谁想被他非礼!

    风凌烟磨牙,瞪了他一眼:“那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宫湮陌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是想察看你的伤势。”

    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眯。

    打量了她几眼,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我轻薄你?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风凌烟“……”

    她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这丫的是变相地寒碜她呢!

    唉,想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大美女,追她的人能排出八里地去。

    而到了这个时代,却穿越成了一个孩子。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她现在的容貌虽然比原先的她还要漂亮几分。

    但身材却是个‘飞机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几乎还没有正式发育……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风凌烟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宫湮陌淡淡的嘲讽,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甜甜一笑,淡淡地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你的大脑忽然短路了呢。本姑娘不得不防。嗯,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你牵挂了。”

    宫湮陌秀逸的眉毛一挑,好新奇的论调!

    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他怎么听不甚懂?

    不过,总体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他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柄银亮的小刀在指尖慢慢地旋转了一圈:“你中的毒唤做‘三日销魂散’,就是说,就算当时得到了及时处理,三日以后也要重新医治,不然依旧逃不开一个‘死’字,你确定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我医治了?”

    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

    风凌烟愣住,这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毒?

    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吓自己的吧?

    三日销魂散——晕!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蝽药!连名字都这么变态……

    似乎看出了风凌烟眼眸中的疑惑,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淡嘲。

    悠然道:“你按一下胸口左下三寸那个位置,看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风凌烟一愣,下意识地按了一按。

    咦,没什么异样感觉啊?

    他又耍她!

    风凌烟正想跳起来追责他,那个被按的地方里面忽然像是有钢针猛地一扎。

    又好像有人拿钝刀在她的伤口里重重一旋,疼的她脸色煞白。

    立时弯下腰去,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如不是她性子刚强,只怕这一疼她就要惨叫出来。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但随即便消失无踪。

    淡淡一笑:“小姑娘,怎么样?我有没有骗你?”

    风凌烟哼了一声:“算你狠,下一步要如何治疗?”

    前一句说的气势汹汹的,后一句却有些底气不足。

    没办法,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下一步你自己乖乖休息吧。我走了。”

    转了个身,向外走去。

    风凌烟一愣,忍不住开口:“你,你不是说需要重新医治?”

    宫湮陌头也不回:“确实需要重新医治,但我不想给你治了,你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一只脚已经垮出了门槛。

    “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凌烟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死掉。

    身形一闪,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一只衣袖:“我如果死了,那十万两银子可就飞了!”

    宫湮陌手中笛子在掌心嗒地一瞧,俊脸上似笑非笑:“嗯,你说的有些道理——”

    去床上等着

    风凌烟见他有活动的意思,心中一喜。哼,小样,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你也得救我……

    宫湮陌眸光一闪,随即又悠然一笑:“不过,就是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相对于活人,还是尸体听话些。”

    这——这是什么冷血的论调?!

    风凌烟心中怒气上涌,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淡淡笑了一笑:“尸体虽然听话,但尸体可是会臭的,而且……”

    说到这里,风凌烟漂亮的大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如果眼睁睁看着我死,我自然不会任由你拿我的尸体去换银子,我临死之前会先把那个胎记毁掉!”

    宫湮陌眉尖一挑,叹了口气:“好狠的小丫头,看来为了十万两银子,我也不能不救你了。”

    风凌烟得意一笑:“识时务为俊杰,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唔,你说的对,去床上等着!”宫湮陌转身走了回来。

    囧,这词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风凌烟也怕再有其他变数,只得爬上床,

    睁大一双眸子看着他,手中却暗暗藏了一枚银针

    这家伙如果敢趁机非礼她,她就刺他的哭|岤。

    哼,她认|岤可也是很准的。

    这一针下去非让他哭得像死了令堂……

    宫湮陌慢慢走上前来,风凌烟看他一步步走近,心里忽然莫名紧张,手指握的更紧。

    “是我给你脱衣服,还是你自己脱?”

    宫湮陌慢条斯理地道,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我自己脱。”

    风凌烟咬牙。

    越来越感觉这对话有些诡异。

    哼,她是现代人,才没有这么忸怩。她就当赶一次时髦,来个一夜情了……

    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何况这家伙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自己也不算吃亏……

    晕,自己这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想到一夜情去了……

    风凌烟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天才想法……

    她受伤的这个位置有些尴尬,正在左胸稍稍靠上的位置。

    她将衣衫半褪,向床上一躺,闭了眼睛,身子绷的紧紧,那模样颇像是挺尸。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的思想和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倒是早早知人事了。

    他自然没有什么轻薄的想法,在他眼中,她这小小的,没发育的身子和一块五花肉没什么区别。

    不过,看她像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毛他就感到好笑,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风凌烟的紧张他自然看在了眼内,手腕一翻,银刀在掌心出现,在日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小丫头,忍一下疼。”

    宫湮陌用刀尖轻轻点了一下她刚刚结痂的伤口。

    风凌烟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蓦然睁开眼睛,看到那柄寒光闪烁的银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有没有麻药什么的?”

    老天,他不是想活生生地剜她的肉吧?

    再说,他这刀子消毒没有?

    不知会不会感染……

    宫湮陌很正经地摇了摇头:“什么麻药?”

    风凌烟捂了一下额头

    原来这个年代还没有麻药,杯具了!

    她还不死心:“那麻沸散呢?你应该有麻沸散的吧?”

    宫湮陌依旧是一脸茫然:“什么麻沸散?”

    呃——风凌烟几乎要撞墙了。

    麻沸散是华佗发明的——

    原来这架空的朝代这么落后!

    在自己的胸口忙个不停

    “唔,你咬着这个东西。”宫湮陌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软绵绵的棒子。

    风凌烟俏脸一黑,这棒子上有好多牙印,不知被多少人咬过

    天知道有没有病毒,她才不咬别人咬过的东西!

    “算了,我自点|岤道吧,”不就是疼嘛,她忍了!

    她唯恐宫湮陌又出什么新鲜花招,说话的功夫,已经自点了几处要|岤。

    宫湮陌眸光一闪:“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点的还不够。”

    手指在风凌烟后背一点,风凌烟只觉整个胸口都木木的。

    咦,他这是什么点|岤手法?

    怎么感觉和普通点|岤不太一样?

    风凌烟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宫湮陌的刀子已经狠狠地落了下来!

    风凌烟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等待着那钻心疼痛的到来。

    只感到胸口处凉飕飕的,她等了半晌,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怎么了?

    难道那家伙舍不得下手了?

    风凌烟睁开了眼,却见宫湮陌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一双手如同绣花,在自己的胸口忙个不停。

    再低头一瞧自己曾经的伤口,她心里猛地一跳。

    结痂的伤口已经全部被挑开,有淡绿色的血液自破口处流出。

    被宫湮陌顺手用棉纱吸走。

    风凌烟心中纳闷,结痂的时候,伤口的血明明是鲜红色的,却没想到痂下的鲜血居然变绿了……这毒果然够变态!

    幸好——幸好碰到了这个人,不然自己的小命只怕真就稀里糊涂地玩完了——

    他连这种毒都认识,知道解法,医术果然高明的很呢。

    这人在绣鸳鸯戏水图——

    不过,他连麻药也没用,怎么她一点也感不到疼痛?

    宫湮陌手法极快,很快就把她伤口里的绿液全部挤出,然后又抹了一层紫色的药膏,用一枚银针将伤口缝合……

    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飞针走线,风凌烟忽然有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就是个荷包,这人在绣鸳鸯戏水图——

    风凌烟也不敢打扰他,唯恐这个家伙报复自己,在自己的伤口里加点什么材料。

    这样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宫湮陌直起了身子,在她的伤口处端详了一下,微微一笑,用绷带重新将她的伤口包好,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好了,大功告成,小丫头,你可以起来了。”

    他这一拍,也顺手拍开了风凌烟的|岤道。

    风凌烟总感觉他刚刚的笑有些诡异,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一跳而起,低头瞧了一瞧自己的伤口,被纱布包着,也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她抬头瞧了一眼宫湮陌:“原来你有止疼的法子……”

    宫湮陌似笑非笑:“谁说我没有的?”

    “那……那你刚才怎么说没有麻药?”

    害得她紧张死了。

    “原本就没有麻药啊。”宫湮陌一脸无辜。

    “那……刚才动手术的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疼?”

    “因为——我是用特殊手法点了你的|岤道,而这柄银刀也有止疼的效果……”宫湮陌慢条斯理地解释。

    “好了,小兔子,你好好休息吧。再过三天,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啦。这纱布要到第三天午后再拆。”

    宫湮陌交代了一句,转身想走。

    小兔子?

    风凌烟一惊,她自然没忘记这具身体的身份,好像叫什么‘玉兔’的!

    这个男人为何要这样称呼自己?!

    “你,你叫我什么?什么,什么小兔子?”

    看来这家伙真拿自己当孩子了

    “你,你叫我什么?什么,什么小兔子?”

    宫湮陌挑眉:“你不是叫云凌兔?”

    云凌兔?风凌烟哑然,她动念极快,这宫湮陌既然将自己认作公主,那么那位失踪的公主肯定是叫云凌兔……

    他这样以为倒也不奇怪。

    汗,这名字好怪,火云国的国王怎么给女儿起了这么个乖巧卡通的名字?

    她打了个哈哈:“我——我对前事都不记得了,自然忘了本名。”

    “呃——”宫湮陌呃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欲走。

    “那个……这三天我是不是还需要闷在屋子里?”

    风凌烟忙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这三天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什么,随你吧!好了,雪儿,这几天你辛苦了,走,我去犒劳犒劳你。”一招手,那只白虎摇头摆尾地跟在他的后面,一径去了。

    风凌烟这几日在屋子中憋的狠了,宫湮陌带着白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来。

    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很不小的样子。庭院重重,也不知有多少院落。

    自己所处的这一个院落名为‘稚凤’,院内一座假山,一个荷塘,荷塘内碧荷婷婷,看上去一片烂漫春光。

    风凌烟心中诧异,现在明明是深秋,这荷花怎么开的这么绚烂?

    稚凤……看来这家伙真拿自己当孩子了。

    她信步而走,见前面有一个大的庭院,一个无数奇异藤条缠成的月洞门,院墙是那种黄泥墙,看上去古雅非常,门口有两个童子把守着。

    风凌烟在门口向里一瞧,见里面如同一个大花园,各色繁花开放,各式各样的却说不出名目的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在她身上绣花

    假山,怪石,点缀其中,繁花深处掩映着一个二层竹楼,绿意盎然,看上去极有自然意趣。

    风凌烟好奇心起,就想进去瞧瞧。

    两个童子伸手拦住了她,连连摆手,示意她不能进去。

    风凌烟一愣,一个花园而已,神神秘秘的,怎么不让进?

    那两个童子武功不低,风凌烟也不想正面和他们起冲突。

    便绕了开去,反正这里的庄园够大,她也不一定非去那里面逛。

    这里的院落很多,大的,小的,古雅的,简约的,繁华的,一个宅院一种风格,而且里面所种的植物也各有不同,春夏秋冬,竟然四季作物都有。

    风凌烟逛了大半天,才总算转了一大圈,除了那座花园似的庭院外,其他的她全转遍了。

    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疲累,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好在她识路的本事极强,在这迷宫似的宅院里转了一大圈,她居然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院子……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天宫湮陌再也没出现过。

    风凌烟也落的逍遥自在。

    每日里都在庄园中闲逛。

    她也终于弄清了这处庄园里所有的格局,知道这个山庄叫做‘云海山庄’

    而山庄坐落在一道山谷之内,山谷名为‘云海谷’。

    风凌烟对这谷名比较诧异,在这个山谷中她看不到半片云彩,为什么要叫‘云海谷’呢?

    也太名不副实了。

    第三天,她好不容易熬到午后,便将胸前的绷带全部拆开,露出了曾经的伤口。

    白皙如玉的肌肤之上有一朵艳红的梅花在含苞待放……

    看了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再看,那朵梅花依旧在那里,娇艳欲滴……

    宫湮陌!准是这家伙做的好事!

    和黄老邪有的一拼

    怪不得她那一天就感觉他是在自己身上绣花,原来他还真绣了一朵花!

    这,这也太变态了吧!

    ——等等!梅花,竟然是梅花!

    风凌烟猛然想起逃亡中那个杀手头子紫衣人身上就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气!

    莫非——这宫湮陌就是那个无限拉风的紫衣门主?!

    她心中猛跳起来,自己不会逃了半天又逃到黑焰门手心里吧?!

    不对,不对,如果他真是那个紫衣门主,这么处心积虑地跟着我做什么?

    以他的武功早就将我杀了!

    还有——那个紫衣门主似乎也更高大些,足有一米八以上

    而宫湮陌也就一米七八左右——他们不像是同一个人。

    难道——他在我身上绣了这个梅花真是凑巧?

    在这刹那之见,风凌烟脑子中已转过了许多念头。

    她眼珠转了一转,忽然直跳起来,跑了出来。

    “宫湮陌,你给我出来!”

    风凌烟高声大叫。

    她的嗓门实在是不小,在整个云海山庄上空飘荡。

    相信宫湮陌如果在山庄内,自然可以听的到。

    她等了小半晌,也不见有半个人出来。

    她看上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抓住一个倒霉的哑仆:“宫湮陌呢?让他出来见我?!”

    那哑仆一翻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风凌烟这才想起他不会说话。

    顺手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棍:“你写出来!”

    那哑仆连连摇手,示意他并不识字。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请的仆人怎么都是大老粗?

    莽撞的丫头

    蓦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射雕英雄传》,貌似里面的黄药师所请的仆人都是哑仆……

    这家伙邪气古怪,和那黄药师倒有的一拼。

    说不定他就和黄老邪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找到宫湮陌,她自然不甘心,一阵风似的在各个院落搜索。

    很快就把十多个院落搜遍,依然不见宫湮陌的影踪。

    这家伙不会是心虚躲起来了吧?

    如今就还剩一个院子没搜,就是那个大花园。

    她三脚两步来到那个大花园门前,那两个哑仆果然还是不让她进。

    这两个哑仆武功很不低,和他们起正面冲突的话势必要费一番周折。

    风凌烟也懒得和他们废话,转到背对大门的一处角落,看了看高约两丈的黄泥墙。

    哼,就算不走正门,这两丈高的黄泥墙也难不住她!

    助跑几步,飞身而起,向上猛地一纵,手指已经扒上了墙头。

    手下再一用力,人已在墙头之上。

    她蛮以为宫湮陌既然这么宝贝这个地方,墙头上定然设下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所以在跃上墙头的时候加了十二倍的小心。

    却没想到太太平平的,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她还不放心,又向下面看了一看,见院墙下面种了一畦一畦的花草。

    她武功不错,目力自然也与常人不同。

    见那些花草模样甚是柔弱,随风轻轻摇摆,根本没有什么尖刺之类的东西。

    她这才放下心来,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她唯恐下面会有什么陷阱,所以身法甚是轻盈。

    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

    刚一落地,便立即向前滑行一丈,直到感觉脚下所踏是实地,这才停了下来。

    原来这下面也没有什么机关,这宫湮陌倒也托大的很……

    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啊地轻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软倒在花圃之中……

    墙头上人影一闪,一个青衣人跳了下来。

    俯身在花圃之中将她抱起,看了看她微微有些发黑的小脸。

    摇了摇头:“好莽撞的丫头,主人还说她心计颇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轻易就中了这荏草的迷毒……她心眼再多,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主人还是多虑了。”

    将风凌烟抱到她曾经居住的小院,自身上拿出一株兰花模样的小草,凑到风凌烟鼻下一闻。

    风凌烟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了眼睛,小脸上一片茫然。

    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我……我怎么又回来了?”

    一双大眼睛凝注在那青衣人身上:“你又是谁?”

    青衣黑发,一对如剑锋般锋锐的眸子。

    身子虽然不高,身姿挺立却如同标枪。

    他只是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看到风凌烟睁开眸子,他转过身去。

    冷冷地道:“那个院子,未经主人允许,绝不容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他声音森冷,充满了浓浓杀机。

    风凌烟却嘻嘻一笑:“总算出来一个能说话的。我问你,宫湮陌呢?我要见他!”

    青衣男子冷笑:“我家主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2

    风凌烟抬眸:“你家主人是皇帝还是太子啊,好大的排场!”

    青衣男子眸光一闪。

    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冷冷说了一句:“不要四处乱跑,不然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力气,僵硬的很……”

    风凌烟高叫。

    青衣男子脚步一顿,哼了一声:“你刚刚中了荏草的毒,还要躺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自由。这是给你乱闯的教训!”

    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风凌烟待他走远,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悄悄自怀中掏出一株兰花样的植株。

    心中冷笑:“哼,姐本身就是用毒高手,岂会看不出那是荏草?早就预备了解毒的东西,装晕只是试探你们一下!”

    她一跳而起,就是现在!

    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宫湮陌还没出现,定然不在庄中。

    或许那座竹楼中藏有宫湮陌的秘密。

    她不探个清楚明白,又怎么对得住自己!

    他们以为我被荏草所迷,暂时不能行动,定然防备松懈!

    她在这山庄里闲逛了三天,虽然没有什么人阻拦。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明处暗处的哑仆眼线之内。

    而隐隐的,她也时常感觉有个轻功极高的人在跟踪自己。

    开始她还以为是宫湮陌,后来又感觉不像。

    现在这轻功极高的人被她引出来了。

    避开那些哑仆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

    她换了一身青衣,又易了一下容。

    猛一眼瞧去,简直就像是刚刚那青衣男子的双胞胎兄弟!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座神秘的花园门口,抬腿向里便走。

    自己这一趟只怕是赚了!

    那两个童子误以为她就是那青衣人。

    果然不敢拦她,躬身施了一礼,将她放了进去。

    大花园内花木茂盛,东一畦,西一畦的。

    看似杂乱无章,却似按照某种阵型排列。

    风凌烟心中一跳,这些花草无一不是剧毒的毒药。

    却花色鲜艳,花香淡淡,如不是她身上带有解毒的奇草,此刻早已中毒身亡!

    她细看了一下花草的布局,心中一动。

    这是奇门八卦阵!

    如不懂破阵之道,她就算转上一天一夜,也休想走到那座竹楼前!

    幸好,幸好,她对各种阵图有所研究,这个奇门八卦阵,尚难不住她。

    她身子轻巧地在花丛中穿梭。

    左一绕,右一转,不大一会,便出了那些毒花毒草的包围,来到那座竹楼前。

    竹楼在外表看倒和普通的竹楼没有多大区别。

    呈八角型,飞檐斗拱,看上去精雅而又别致。

    竹楼门半掩半开。

    风凌烟向里瞧了一瞧,见迎面一架竹制屏风遮住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布置。

    她眼珠微微一转,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去推那扇半开的门,反而把那扇紧闭的吱呀一声推开。

    抬脚走了进去。

    侧目一瞧,果然看到那扇半开的门扇后面拴有一根极细的丝。

    想必是和什么机关相连。

    风凌烟抿了抿唇,这个地方机关重重,想必里面的东西也是极紧要的东西。

    自己这一趟只怕是赚了!

    她看了看脚下,脚下是竹制的地板。

    黄绿相间,看上去古雅质朴。

    她先不忙着前行,仔细地看了看地板的铺设格局。

    害她白跑这一趟!

    大眼睛闪了一闪,小心翼翼地在绿色的地板上敲了一敲——

    很好!

    没有什么反应。

    她判断正确,绿色的地板是能走的。

    小心地转过竹制屏风,竹楼内的格局一览无余。

    竹楼内的摆设很是简单,大厅正中摆设着一架药炉。

    药炉后面各有一排竹架子,架子上摆了一些瓶瓶罐罐的。

    花花绿绿,五颜六色,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

    风凌烟又看了看脚下的地板。

    这次的地板是翠绿色,却有零星几块雕有梅花的地板点缀其中。

    梅花色泽鲜艳,鲜亮娇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活了一般。

    这些梅花地板按照九宫八卦格式排列。

    风凌烟心中一沉。

    又是梅花!

    看来宫湮陌极喜欢梅花,他和那身有梅花香味的紫衣会主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巧合,还是必然?

    她沉吟了一下,足尖轻轻一点。

    便踏上了一块梅花地板,这梅花地板果然是平安的,可以踏足的地方。

    她足尖连点,很快便到了那两排竹架前面。

    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有的装了药粉,有的装了药液。

    瓶子上没有标签,只是每个瓶子颜色均不相同。

    如没有人指点,还真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杀人的毒药还是救人的珍药。

    风凌烟苦笑了一下,她虽然懂一些药性,但毕竟古今制药方法不同。

    没有一些辅助设施,她也无法识别。

    她可没胆子挨个闻上一闻,除非她不要命了!

    不由叹了口气,这里弄的神神秘秘的,害得她以为里面装有什么宝贝。

    此时正是逃走的唯一机会!

    或者是宫湮陌什么绝大的秘密,却原来是个制药房,害她白跑这一趟!

    就算这里的药有什么稀世奇珍,她不认得那也白搭。

    看来自己这次是白忙活了!

    她意兴阑珊,正想退出,一侧头,忽然看到在两个竹架正中,有一个古木藤几。

    几上倒扣着四面玉牌。

    那玉牌色如翡翠,看上去剔透的很。

    这四个牌子郑重地放在这里,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风凌烟下意识地抓起了一面,看了一看。

    碧绿的玉牌上正面雕刻着一朵血红的梅花。

    背面则是三个古篆:梅香令。

    字体遒劲有力,龙飞凤舞,似要破牌而出。

    这是什么东西?令牌?

    倒不知是做什么使的?

    代表宫湮陌身份的东西?

    她又仔细看了一看,却再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嗯,这玉牌玉质极好,想必能卖几个钱。

    自己不能入宝山空回,就把这玉牌带走吧。

    她随手将玉牌装进衣袋,她毕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待,便循原路返了回来。

    很轻松地出了那个月洞门,她正要回自己所住的别院,走了一半,心中忽然一动。

    现在那个宫湮陌不在,而自己的伤也完全好了。

    又何必再待在这里?

    难道真要等那个家伙回来将自己‘卖’进宫中?

    哼,她向往的自由自在,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才不要去那规矩多的吓死人的皇宫呢!

    此时正是逃走的唯一机会!

    想到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待,转身向外走去。

    绝对是死路一条!

    出了山庄大门,迎面是一大片碧绿的竹林。

    风声隐隐,龙吟细细,清幽碧绿,一眼望不到边。

    风凌烟看着那竹子,眸光闪了一闪。青蛇竹!

    这片美丽优雅的竹林竟然是世所罕见的青蛇竹!

    这种竹子极易招惹毒蛇。

    如她猜测不错的话,这片竹林之内只怕是毒蛇遍布,根本就无法行走!

    误入其中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

    她沿着山庄的黄泥墙绕到了山庄的后门。

    那片竹林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梅花林。

    明明不该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但这里的梅花却开的泼辣,远远望去,如一片火云一般。

    缕缕梅花清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忍不住一振。

    风凌烟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错,这梅花虽然开的怪异,却不是有毒的。

    这条路可行!

    梅林内根本没有道路,梅花树又种的杂乱无章。

    风凌烟认准了一个方向,向前行走。

    她速度飞快,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却犹自在竹林中转悠。

    抬眼向前看,绯红的梅花依旧无穷无尽。

    她蓦然止住步子。不对!

    以她的脚程,这大半个时辰她最少也走了二三十里路,这梅林不会占地如此庞大吧?!

    难道——这梅花林中也有什么阵法?

    自己是在原地打转?

    她起了疑心,想了一想,便在走过的地方,隔上三四棵梅树,便做了一个记号。

    又走了半个时辰,忽见前面的梅树上出现了自己所做的符号……

    她心中一沉,果然!

    她是在原地打转!

    这梅林中果然有机关阵,而要命的是,她直到现在也没看出这阵究竟是什么阵法……

    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长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仔细观察每一株梅树,发现这些树每一棵都不尽相同。

    有的高大,有的粗壮,有的虬髯如松,有的细长如竹……

    而在梅林之中,还散放着一些大石,这些大石却是一模一样的,难以区分。

    风凌烟默默计数这些梅树。

    又走了一会,终于发现这些梅树的排列,似乎每过三十二棵就是一个轮回……

    她心中一喜,知道了它们的排列,她就不愁走不出去!

    她把速度放快了一倍,又向前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眼前的梅林忽然消失,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大片云海!

    云海中白云蒸腾,翻翻滚滚,如同大海潮涌。

    根本看不清白云下的形貌。

    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忽地足下陡空,低头一看,竟是万丈深渊。

    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收足。

    但转念之间,身子又似被什么提着腾空而起。

    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白云翻飞。

    往下一看,只见群山巍巍,江河横流。

    自己正如流星一般,飞也似的从天落下。

    空中风声呼呼,彻骨生寒!

    她一声大叫,急缩了缩身子,忽又感觉脚踏实地之上。

    一颗悬着的心尚没有放下,脚下忽又传来隆隆声响,大地抖动,地底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她心中骇然,急跃而起。

    忽见脚下大地裂开,熔岩滚滚,数百丈的火焰喷射而出,炽热无比。

    而自己的身子正毫无凭依地向着通红的熔岩中落了下去!

    她心胆俱裂,汗出如浆,情不自禁高叫出声。

    忽有一条长鞭急垂而下,她一把抓住。

    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一把抓住,那条长鞭向上一收,她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

    好不容易又踏上了地面,这才看清救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曾经的铁哥们云行烈。

    她心中大喜,难道自己终于又穿越回来了?

    禁不住一拍云行烈的肩膀:“行烈,能再见到你真好……”

    云行烈微微含笑,却不说话。

    风凌烟忽然察觉不对。

    云行烈早已死去一年,怎么又会突然出现?!

    她一个念头刚刚转出来,眼前的云行烈忽然化成了森森白骨。

    骷髅头嘴巴咔咔作响,似想咬她!

    她大吃一惊,忽然一口咬破中指。

    用鲜血急速在空中划了个符咒,大喝一声:“破!”

    眼前的景致瞬间改变,哪里有什么云行烈,岩浆,云海?

    四周灼灼梅花开放,她依旧是在梅花林中。

    只是身周的梅花树相对来说,更粗大了些,树干黑漆漆的,如同坚铁!

    她心中惊魂未定,知道刚才自己是着了梅花林中的幻术。

    如非自己急中生智,只怕已经被频繁的幻象吓得心脏爆裂而亡。

    她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围,心中忽然一震。

    在这梅林之中,竟然散落着十多具白骨。

    这些白骨都张着大口,似乎是惊惧之极,显然是被活活吓死的。

    风凌烟一颗心噗噗乱跳,暗道侥幸。

    这下她不敢乱走,睁大了双目,仔细观看那些梅花树的位置和造型。

    又细思刚刚所见的那些幻象。

    心中蓦然一动,莫非这就是传言中最神秘的阵法——三千花杀?

    这种古阵法她也只是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上见过。

    终于逃出来了!

    因为早已失传,所以解说的有些语焉不详。

    似乎就是以花为媒所布之阵能让人瞬间跌入幻境。

    而且在幻境中会见到最恐怖的画面,最终被幻境活活吓死……

    眼前这个梅花阵和古书的记载相当吻合。

    也就是说,即便不是三千花杀阵也是差不多的……

    风凌烟不敢再乱走,蹲在原地,拼命思索古书上所说的破阵之法。

    手里拿了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许多符号,推演上一会,便站起来试着向左走了几步。

    没有幻境出现!

    很好,看来她推演的正确!

    风凌烟信心倍增。继续推算……

    这阵法极为复杂,她走上几步,就要推演一会。

    她在梅花林中忽左忽右,忽前忽后。

    边走边推演,这一路时不时可见林中的白骨,想必是误入其中被活活困死的。

    她初时走的甚是滞涩,走上几步就要停下推演半晌。

    到了后面她越推演越快。

    理顺了思路,已经不用停下推算,脑中早已推算好了下几步的走法……

    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时辰,她眼前一亮,前面已现出淡青色的天光!

    她斜走八步,眼前再看不到一棵梅花树。

    她此刻就站在一片不高的断崖之上,断崖三丈下便是一条官道。

    官道旁边有一栋宅院,杨柳青青,拥着粉墙青瓦,看上去和普通人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终于闯出这‘三千花杀’阵了!

    她心中喜悦,她生性喜好机关算术,此刻破了这三千花杀阵。

    心中得意之极,只想大叫大嚷一番才得痛快。

    她笑眯了眼睛,自断崖上一跃而下。

    拍卖,挣大钱

    双足刚刚踏上官道,忽听宅院中有人一声喊:“云海谷出来人了!”

    随着这一声高喊,无数个人自那座宅院中奔了出来,将风凌烟团团围住!

    风凌烟吃了一惊,这些人高矮胖瘦,男女丑俊都有。

    穿着打扮也是五花八门,却个个武功不弱。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风凌烟围了个密不透风。

    “原来是个小姑娘,小姑娘,你是从云海山庄出来的?”

    “小姑娘,你是宫神医的什么人?”

    “小姑娘,宫神医是不是让你传话的?”

    “小姑娘,宫神医可说剩下的三面梅花令传给谁?”

    “小姑娘,你是怎么出来的?真稀奇,第一次见到云海山庄出来人……”

    “小姑娘……”

    这些人七嘴八舌,你问一句,我问一句。

    吵吵嚷嚷的,几乎要将风凌烟的耳朵吵聋了。

    幸好风凌烟的耳力极好,虽然闹哄哄的,她还是听明白了一个大概。

    大脑迅速一分析,便得出了如下结论。

    一,原来宫湮陌是个什么神医。看这人头攒动的样子,好像还很有名很拉风的样子。

    二,看样子他不轻易为人医治,求他救人须有梅花令。

    三,云海山庄所藏之地甚是隐秘,这些人根本找不到,也进不去……

    四,宫湮陌是个冷血的神医,就凭梅林中的那些尸骨可以推断,那些人大概都是等不及想闯进去的,结果困死在里面。

    而宫湮陌居然冷血不救……

    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就碰到个神医,不但被他所救,还进了从没有人未进过的云海谷。

    她应该是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毕竟这家伙救她的目的不单纯,是为了换钱的。

    碰到一个王爷

    梅花令——岂不就是自己在那座竹楼里偷出来的东西?

    嘿嘿,原来它有这样的功用,只是不知道这梅花令平时是怎么个分法?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想必哪一个也不好惹。

    江湖人最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自己一个应对不好只怕就是杀身之祸!

    嗯,他们都有求于云海山庄,现在想必拿我当做云海山庄中人了。

    估计还不会乱来——

    风凌烟眼珠转了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伸出小手摇了一摇,打了个哈欠,说了一句与此事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我饿了。”

    她这倒是说了实话,她在梅林中转了大半天,劳心劳力的,自然是饿了。

    众人都是一呆,一个碧衣女子忙道:“是啊,是啊,她一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很容易饿的。小妹妹,我们进迎杏馆内说话。姐姐这里有好吃的。”

    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的肩头。

    “不,不,李碧云你也就擅长做云糕,那个小孩子吃了不好。还是跟在下吃蟹黄包好。”

    一个黄衣男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