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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2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刚进门的弟妹这样说话,未免太过大胆了吧。

    她双手紧了紧披着的外袍,缓解不知该如何接话的尴尬。

    而看见她双手紧抓外袍的样子,祁连城立马解开自己身上斗篷的绳结,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躲闪前,就向前两步,披在了她的肩头。

    身体乍暖,这感觉,就如同今早一般无二。

    这个祁连城,一定是习惯性地对女人体贴,在大脑思考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怜香惜玉的举动。

    就算在情感开放的现代,这样的男人也可以排的上是有段数的追女高手。

    再加上显赫的身份,俊美的样貌,莫梓旭心里暗叹,如果不是她见多了韩剧、偶像剧中的绝种好男人,她估计也会难免对他动心。

    想到此,她伸手欲将斗篷脱下,手才触及到斗篷的边缘,一只大手就将她的小手覆上,她一惊,挣了挣,却没有挣脱,连忙恐慌地看向那大手的主人。

    说是恐慌,其实她更想用眼神杀死这个登徒子!

    “别脱,入夜了,你才泡了水,不能再受风寒。”

    关心的话语,让莫梓旭抑制不住地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似乎感触到她的抵制,祁连城收回了手,转而要帮她系上颈间的绳结。

    柳儿再也看不下去,“二少爷,这些活,就由奴婢来吧。”

    ☆、第七章 同床

    这有钱人家的少爷,还真是不缺斗篷!

    莫梓旭想,自己喜房的衣柜里,还折叠着他今早给的斗篷,如今肩头,又被披上了第二件。

    都说祁二少好色成性,还真是并非空|岤来风。

    热情地让她……吃不消!

    莫梓旭已不敢对上祁连城的眼神,不用看也能想得到,一定是双目含春,脉脉含情。

    不由得,她又悄悄打了个激灵。

    这家伙,不知道用这种糖衣炮弹俘虏了府里多少个女人了!

    可是,如果他是那枚腰牌的主人,她的落水也和他有关的话,那么他对她的暧昧和讨好,则就有可能并非为了勾引,而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不好现在就跟他闹僵,只能将计就计,她低下头,有些羞怯地柔声道,“多谢二哥了。”声音软得快能挤出水来。

    玩暧昧,谁怕谁?

    果不其然,祁连城被她的声音撩拨地全身如同电流穿过,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啊,三弟妹,这夜深人静的,要不要为兄送你回房?”

    呵,得寸进尺,还想登堂入室?!

    “不敢劳烦二哥,想来三……相公他也该回来了,有柳儿陪着我回去就行,我们认得路。”

    这是体现可靠和忠诚的时候,柳儿立马搀起自家主子的手臂,以示现场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祁连城也不坚持,以指轻轻摩挲了些自己的鼻子,举止中说不出地耍帅和挑逗意味。“那好,弟妹路上小心。”

    “嗯,告辞。”

    莫梓旭别了祁连城,步履略快地往前走,她知道,那家伙还在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呢,鸡皮疙瘩都已经爬满身了!

    柳儿的步子,比她的还快。

    走到拐弯了之后,莫梓旭失笑地慢下脚步,“歇一下吧,我有些喘。”

    一旦歇下,才发现柳儿比她喘得还厉害!

    “哎呦,这二少爷说话就像是带了毛似的,听得我心里直痒痒。”柳儿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胸口。

    莫梓旭一听,不由真心地笑开了,“怎么,你心动啦。”

    “小姐真坏,居然拿着奴婢开涮起来。”柳儿嘟着嘴,看着莫梓旭唇边并不遮掩的笑容,忽而无限感慨地轻叹道,“真好,奴婢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小姐这么由衷的笑容了,哪怕二少爷心怀不轨,冲着小姐这笑,奴婢也该好好感谢他。”

    莫梓旭闻言,缓缓地合了嘴,却依旧弯着嘴角。

    好久?

    难道,这莫梓旭的前身,曾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吗?

    这个柳儿啊,还真会一点一滴地渗透着她的心房。

    “行了,别说地这么苦大情深的,回吧,说不准三……呃相公已经回来了。”相公这词从嘴里说出来,真是矫情。

    柳儿眨了眨眼,狐疑道,“小姐似乎,对三少爷有特别的感觉,今天,你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到他。”

    莫梓旭瞪了她一眼,见都没见过的一个败家子,她能有什么好感?不过就是拿来当话题、当幌子而已。

    可这一瞪,在柳儿眼里,却更像羞怯的娇嗔,于是,忍着笑意道,“好啦,奴婢什么都没说,回吧。”

    ……

    祈三少爷还没回来!

    据竹儿打探来的消息说,祈三少爷在赌场里放了话,今儿堵到三更后,一定回府。

    当然,这是杵着当时二少奶奶在场,他才这么客气地给个念想,不然地话,彻夜不归都很正常。

    竹儿还说,三少爷虽然不务正业、嗜赌成性,但还算有一点好的地方,那就是他当着二少奶奶的面答应了的事,基本都会做到。

    别人都说,三少爷和二少爷截然相反,是个地道的情痴。

    莫梓旭自然不会关心这些,当前,她最在意的,就是赶紧揪出暗地里害她的人,然后,再找点可以当做精神寄托的事做,天知道,这在古代才一天,她的脑子里已经跳出好多从前都没有过的灵感。

    真想统统画下来!

    可惜了,她的珠宝设计大赛。

    看了看沙漏,距离子时还有段时间,她没有困意,但也不会给自己那个所谓的新婚夫婿等门,百无聊赖的,也只能躺在床上,同时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见她躺下,柳儿便熄了灯,回到自己的偏房。

    月光从纸窗中照进来,倒也不是漆黑一片。

    不知道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莫梓旭有些似醒非醒,突然听见房门“吱呀”地响了一声。

    寂静的夜,视物不明的环境,听觉变得尤为灵敏,伴随着脆生的声音,大概是有人撞上了房门口的盆栽。

    接着是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继而,浓郁的酒气传来。

    莫梓旭赶紧闭上双目假寐,酒气越来越近,而后就感到自己身侧的床塌了一片,一个略带寒意的矫健身体,躺在了自己的身侧。

    祁家三少回来了!

    心脏抑制不住地“怦怦”狂跳,莫梓旭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内衫。

    是,他们是夫妻,就算他想要和她玩玩床上游戏,也无可厚非。

    她本是身处和平开放的现代,一夜情什么的,虽然不认可,但是万不得已地发生了,也能接受。

    但想到以后都要和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发生那种关系,她心里极度抵触。

    此时,她身下的床单,还铺着纯白无暇的白缎,那是要验证她破处的东西,随着祈三少地躺下,那白缎也变得灼烫起来。

    莫梓旭压抑地浅浅呼吸,尽可能让耳边只剩他传来的声响。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却发现身边的那个男人,一躺下后不久,呼吸便均匀沉稳起来。

    他睡着了?

    是太醉了么?竟然都忘了脱衣、盖上被子,就这么和衣而睡!

    本想不闻不问,可同陌生男子同床而眠的感觉,实在别扭。莫梓按捺不住,侧眸看去,就见身侧的男人给她留了一个后背,看来,她这个三少奶奶还真不受自己的夫婿青睐。

    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夜深露重,初春的房间里已不再烧炭火,还是有些冷的,莫梓旭犹豫了半响,轻轻扯了床上的另一床被子,随意地盖在身边男人的身上,而后,背过身去。

    一夜,倒也好眠。

    ☆、第八章 敬茶

    关于盖被子的这一举动,对于莫梓旭来说,只是处于对“室友”的普通关切之情,她也知道,在祈三少爷看来,可能就是一种理所当然。

    以夫为天嘛。

    第二天一早,当莫梓旭睁开眼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那床他昨晚盖着的大红被子,凌乱地堆在她的身旁,她下意识地探出手去,摸了摸里面的温度,已有些冰冷,显然,她所谓的夫婿早就起了。

    该不是,又去了赌坊?

    撇撇嘴,她一边暗叹古代男人的无所事事,一边叫了声“柳儿”。

    柳儿估计也醒得早,听她一唤,便从偏房进来,手上还端了盆热水,供她洗漱。

    莫梓旭不禁给柳儿一记微笑,她还不习惯被人服侍,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柳儿挑了件红色的新外裙给她换上,这不是她新婚那天的喜服,大婚那天,她喜服上绣的是龙凤呈祥,而今儿个穿的,只简单地绣了幅百花争艳。

    她摸了摸那布料,对于布料的质感,她虽然换了个身体,但那概念和专业,却还是有的,应该是同一匹布所裁剪。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竹儿也进了来,一边说着,“少奶奶你醒了。”一边直奔床边走来,显然是要整理床铺。

    莫梓旭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看见竹儿在整理那白缎时愣了愣,才知道自己昨晚不知不觉被打了“零分”。

    在这个时代的女人眼里,白缎依旧无暇,是不是就证明了她的无能?

    要不,就是证明她已经非处!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入乡随俗,她本想解释两句,挽回点自己的名声,再一想,谁又知道这个身子真的是个处?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犹豫着,柳儿说话了,“竹儿姐,别看了,昨儿个咱们少爷几点回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醉醺醺的,还没有睡几个时辰,就起床出了府,今早走时,还把你昨夜在门口摆上的红灯笼给撞倒了,瞧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昨夜怎么可能有工夫顾上咱们少奶奶?”

    柳儿的口气,显然是为自家小姐抱不平,因为都是一个房里的使唤丫头,所以彼此间说话没有遮拦。

    竹儿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便将那白缎折了起来,继续铺床。

    莫梓旭看着不解,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发现床上又被铺上了一条新的白缎,而昨夜的那个,已拿去给大夫人交了差。

    这是后话。

    再说莫梓旭被柳儿按坐在铜镜前梳头的时候,竹儿在一旁大概地说了下这祁家的规矩,无非跟普通的大户人家一样,用了早膳后,要给老太爷、老爷大夫人,还有各房的夫人们敬茶。

    莫梓旭刚进祁家的门,这第一次敬茶,需要连同各同辈的叔伯、嫂子们一并敬的,往后则可以省去。而府里尚未出嫁的小姑子们,则在敬茶后,来喜房里追要喜帕。

    至于敬茶时的标准动作,竹儿没有说,大约是觉得,这三少奶奶就算失忆了,可该有的规矩应该是铭记骨子里的,所以很放心地按下不提。

    莫梓旭没辙,只能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所看过的小说中、电视中都是怎样演的,甚至还联想到了《大长今》里的跪拜姿势,感觉到长今那双手过头跪拜的模样倒挺谦卑,也靠谱。

    这来到祁家的第一顿早膳,依旧是在自己房里用的。

    说是大夫人传了话来,晨起的天冷,她才染了风寒,就不让她这么早去膳堂用饭了。

    早饭过后,又是那黑漆漆的药汁,趁着柳儿和竹儿收拾的时候,她偷偷地又倒进盆栽里,这已是她倒掉的第三碗药汁,也不晓得那个老郎中到底给她开了多少。

    从用完早膳到敬茶期间,还有半个多时辰左右的工夫,柳儿似乎看出了自家小姐无聊,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本书来。

    莫梓旭随意地翻了翻,越翻越无趣,先不说那些小篆字体是多么难认难懂,这八股守旧的剧情,也让她瞌睡连连。或许,她该找机会让柳儿去偷偷弄点当朝当代的来瞅瞅。

    好容易熬到了敬茶时间。

    莫梓旭在柳儿的搀扶下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用三支架立在门前路旁的大红灯笼,这场景倒眼熟地很,很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当爷的在哪个房里过夜,就在哪个房的门口点上红灯笼,以昭显女人的荣耀。

    莫梓旭不由地又悄悄撇了下嘴,封建!

    ……

    在竹儿的引领下,莫梓旭到了敬茶的内堂,照着电视里的有样学样,她低垂着头,只是偷偷掀了眼皮扫视了一周,在座的,有不少是见过的,昨儿被救出池塘后,虽然大多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现在她却能清楚地辩得,哪些人昨儿出现过。

    “呦,三少奶奶来啦,快来见过老太爷。”

    说话的,是站在正座旁的一个妇人,应该是照顾老太爷的嬷嬷。

    而坐在正座的那个正抖着双手双腿的,不用问,自然是老太爷了。

    莫梓旭迈着碎步走过去,天晓得,有几次她差点踉跄跌倒。可外人看来却觉得她举止得体、满意得很,有人甚至是狐疑:都说这三少奶奶失忆了,可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走到了老太爷的面前,她盈盈下跪,端了那嬷嬷递过来的茶碗,高举过头顶,“太公请喝茶。”

    嬷嬷笑盈盈地在老太爷的耳朵边低言两句,莫梓旭不敢抬头,就这样一直高举着,隐约能瞥见老太爷不停抖动的手似乎向她伸过来。

    就在老太爷碰触到那茶碗的瞬间,干枯而长满老人斑的手猛地一个哆嗦,茶碗没拿住,反而被打翻了。

    幸好莫梓旭躲闪地及时,才没有让茶水沾上身。

    耳边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但又很快被制止了似地。

    老嬷嬷急忙给老太爷擦拭沾湿了的裤子,同时还不忘向莫梓旭道歉,“真对不住啊,三少奶奶。”

    莫梓旭弯唇,随和微笑。

    就听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开了口,“行了,把爹扶回房间吧。”

    “是,老爷。”

    嬷嬷低头应着,却不忘替代老太爷向莫梓旭捧上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摆着一个红包。

    莫梓旭懂,那是给她的。毫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太公。”拇指轻捻红包,她一摸就能摸出来,应该是个如意。

    ☆、第九章 腰牌

    老太爷的离席,并没有影响在座的其他人。

    显然,这样的情形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众人对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也都心知肚明,让老头子出来晃这么一圈,无非也就是过过场。

    斜插里又走来一个婢女打扮的中年妇人,好像是从大夫人身边走出来的,引领着莫梓旭来到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三少奶奶,给老爷敬茶吧。”

    莫梓旭有点明白了,这中年妇人,估摸是大夫人的婢女和心腹,在全府的下人中,地位算是女管家的级别。

    接过递过来的茶碗,高举过头递给了这传闻中的商界奇才,祁老爷子。

    祁老爷喝了一口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可声音却带着威严,“昨儿听说你落了水?还失了忆,可好些了?”

    “旭儿她……”

    坐在祁老爷旁边的大夫人正想接话,就被祁老爷用眼神给瞪了回去,“我又没问你!”

    莫梓旭觉得,自己其实早就过了害怕领导或是老师的那些阶段,多大的场合和排场她都见过,如今这祁老爷不咸不淡的一问,其实摆明了是在质疑这个三儿媳妇的人品。

    可不是,有哪个规规矩矩的大户千金,会在新婚夜贪杯跌入池塘里的?而且,还失忆!

    虽说,昨儿早上柳儿替她将这责任往三少爷身上推了点,可如果她是真的贤惠,那么就要对夫君的一言一行都要容忍。

    可是……

    她暗叫不好,这个郡主莫梓旭啊,人家灵魂出窍溜之大吉了,留个破烂摊子给她,当真是把她给害惨了!

    心里稍稍盘算了下,便不骄不躁地开了口,“回爹的话,儿媳确实大多事情不记得了,这失足落水的事,既是大家有目共睹,儿媳也搪塞不得,可是如果时间倒流的话,儿媳敢打包票,那种荒唐事,儿媳绝不会再做。”

    身后似乎有人在嘀咕,可声音小,她听不真切。

    倒是祁老爷听她这么说,半响长“嗯”了一声,拿起一红色锦囊递给她,“起了吧。”

    莫梓旭暗呼一口气,过关了!

    习惯性地摸摸那锦囊,像是个锁之类的,她也曾为有钱的港台华侨设计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传给儿媳或是孙媳的同心锁。

    “谢谢爹!”借着答谢抬眸,这祁老爷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人很精神,鬓角有些许白发,但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中年成熟男人的特别魅力。

    从基因学角度来说,祈二少爷生得俊美,原来是先天条件好的原因。

    转而给大夫人敬茶时,就轻松了很多,大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她,甚至还关切地问,“用了葛大夫的药,可好些了?”

    莫梓旭巴不得能够断了那黑漆漆的东西,“回娘的话,儿媳已大好了,精神也爽朗,儿媳觉得,这药今儿之后,就可以断了。”

    瞅着她的模样,大夫人也信了七分,本以为自己找的内助得了失魂症,昨儿一天都在可惜,今天一见莫梓旭举止得体、言谈清晰的样子,忧郁尽数散去,“好,你觉得好就好,来,这个赏你。”

    大夫人的疼爱让莫梓旭心里一宽,她甚至在接过大夫人赏她的血玉镯子的时候,还敢细细地打量了下大夫人领口处的菊花盘扣,相当精致,一时职业病大起,脑海里又闪出数个设计灵感。

    接下来的,是给二少爷的娘——二夫人敬茶。

    一看二夫人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笑容和蔼,可是眉宇间却显得比大夫人年长几岁。

    莫梓旭看得出来,这二夫人性情可能较为软弱,对丈夫、儿子必定百依百顺,才把二少爷宠成那种好色的脾性。

    二夫人赏得是一个金累丝衔珠蝶形金步摇,瞧着那精美的工艺,不禁让莫梓旭又是眼睛一亮。——都说古代的手工艺饰品博大精深,果不其然。

    下一个要敬的,是大少爷的娘——三夫人。

    三夫人虽然是第三个加入祁家,却是第一个得男的女人,只可惜,大少爷如今双腿残疾。在来内堂的路上,竹儿经不起莫梓旭的再三问询,不得已就把她在祁家这年听来的八卦,多少说了些。

    据说,三夫人在嫁进祁家之前,就怀了孕,她本是青楼出身,那身世能嫁到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在别人来看,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情,可当年老爷就是被她迷住了,顾不得外人的眼光,将她娶为第三房太太,而她也不负厚望地一举得男。

    如今,她的儿子也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她看起来也就像三十多岁年纪,风韵犹存。

    三夫人赏给莫梓旭的,是一个烧蓝点翠朱钗,和之前的赏赐来比,未免太小家子气,不过莫梓旭也不以为意。

    再下来,便是容貌极其俊美的四夫人,和一股书香气息的五夫人。

    左侧这一列总算敬完了,莫梓旭忍着膝盖的酸疼,咬着牙撑着,因为右侧还有一堆男男女女正等着。

    她心里低咒:说二少爷色,其实也不过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祁老爷子那风流样,一娶就是五个,他也不怕肾虚!

    在右侧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不用问,这个就是那兄弟情深的大少爷祁连宣了。

    这个天神体弱多病的男人,虽然面色带着病态的黄,可却遮盖不了他儒雅的气质,在与莫梓旭四目相视的时候,他那么随意地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谁说风马蚤的娘就生不出谪仙般的儿子?

    被那温润眼眸盯着,莫梓旭竟有些脸皮发烫,她连忙垂下眼眸,“大哥,请喝茶。”

    茶碗被端去,莫梓旭垂下手臂,缓一缓抬起时的酸涩,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冷不防地扫见在祁连宣的腰间,别着一样特别眼熟的东西。

    看见那东西的一刹,她整个心都像是突然跳到了嗓子眼。像是要证实一般,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东西,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纹理、上面那劲书“祈”字,都一般无二。

    原来,昨夜她捡到的腰牌,果然是属于这祁家的少爷之物!

    会是谁的呢?

    ☆、第十章 怨念

    转而敬茶到了二少爷祁连城的面前,莫梓旭觉得,漫长的敬茶璐,已经快看到曙光了。

    今儿个,祁连城穿着一身绛紫色的丝质长衫,越发显得他精神奕奕,神采耀人,再加上他那种很招牌的迷人笑容,双目含情的桃花眼……

    啧啧,不去做牛郎,实在是可惜了。

    别怪她莫梓旭对这个人没啥好感,只因为两次的接触之后,她实在是觉得这种人有不轨之嫌,而且,她向来的喜好是青睐日久生情,和健康耐看的麦色皮肤,而不是这类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二哥,请喝茶。”

    莫梓旭双手举着茶碗,目光却盯着祁家二少的腰际,可惜,他的腰间只挂着一枚翠色玉坠,便无其他挂饰。

    而就在她心里猜想到底她捡到的腰牌是不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大手已向茶碗伸来,趁她怔忡之际,多余地在她托碗的手背上,轻轻滑过。

    莫梓旭一个激灵,不由全身惊起鸡皮疙瘩,觉得那被他碰过的手,都变得麻了,她抬眸,却正好对上他略有些得意的微笑。

    这男人够张扬!

    莫梓旭不禁暗暗咬牙,在现代社会里,男女的碰触很常见,更亲密的动作也不足为奇,可这里是内堂,整个祈府的主子都杵在这里,他那么堂而皇之地……挑逗她,是当真习惯使然,还是要陷她于无法辩解的境地?

    她下意识地左右看去,就见大少奶奶果不其然地撇了撇嘴,把刚刚祁连城的那点小动作,看来个一清二楚,而坐在祁连城另一侧的二少奶奶,则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连半分表情都看不见,直到她将茶碗端到二少奶奶的眼皮之下时,对方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接过。

    这就是传闻和她的相公祁连琛有暧昧的青梅竹马?

    出于女人的好奇和八卦心理,莫梓旭不由地打量起这二少奶奶秦雅韵。

    人如其名,这女人生得雅,穿得雅,一身浅黄|色纱衣,趁着里面的银丝轻纱衫,把她的典雅气质凸显地淋漓尽致,和华贵地未免庸俗的大少奶奶相比,这二少奶奶却又有一番脱俗韵味。

    再看她的容貌,美,是很美。

    莫梓旭不由得将对方和自己在镜子中看到的那张脸比较,如果说二少奶奶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脸,那么现在她顶着的,便是一张小家碧玉的容颜,说起她现在这种三分病态、我见犹怜的气质,真跟她常常出入国际公共场合的经历,完全不搭。

    那二少奶奶估计也是察觉了她的目光,轻呷了一口茶之后,便缓缓抬起清眸,对上了莫梓旭的视线。

    四目相对,莫梓旭回了二少奶奶一个浅浅的笑,可是后者却没有如她所料地有所回应,而是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望着、望着,那杏眸里,竟然漾出了水雾来,眼神说不出地哀怨。

    莫梓旭嘴角的笑容顿住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没来由的,一股歉意,从心底升起。

    而一旁的大少奶奶见状,一个没忍住,扑哧讥笑了一声,换来了大少爷的一记瞪视。

    “二少爷、二少奶奶,给赏赐吧。”管家嬷嬷见场面有点不对劲,赶紧说话打破僵局,二少奶奶这才默默移开了视线,将一对成色极好的雕花翠玉耳坠,递到了莫梓旭的面前。

    莫梓旭双手接过,却不察二少爷的目光落在那对耳坠上后,整个脸色都冷了下来。

    ……

    太过压抑的气氛是煎熬。

    面对二少奶奶那种眼神的时候,莫梓旭心里有种难以明辩的无奈和伤感,让她很想要逃离,比面对老爷子的质疑时,还要难堪。

    所以,在女管家嬷嬷开始引她给最后一个少爷敬茶的时候,她机会是立时接下那对翠玉耳环,转交到柳儿的手里,而后端起茶碗,双手向府里最年轻的少爷奉上。

    “四弟,请喝茶。”

    半响,无人接过茶碗,就在她差异地抬眸时,耳边响起脆生生地询问,“阿菊,我可以喝吗?”

    坐在她正对面的这个男人,正仰头询问着他身边站着的一个丫鬟,那丫鬟莫梓旭记得,就是那个叫菊儿的,因为这丫鬟头上与身份不符的金钗,让莫梓旭记忆尤甚。

    而这个祁家四少祁连堂,一身锦缎蓝衣,人很年轻,大约十七八左右年纪,只是脸上无辜的表情,甚是单纯。

    那叫菊儿的丫鬟听见了祁家四少的询问,赶紧地弯下腰,凑在祈四少的耳朵边,一通嘀咕。

    就见祁连堂听得是笑逐颜开,当菊儿站起身的时候,他则双手愉快地从莫梓旭手里接过茶碗,“谢谢大嫂!”

    莫梓旭弯了弯唇角。——这就是那个从十岁就烧坏脑子的四少爷?可是,他人看起来其实并不傻,只不过心智似乎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一个人,能够无忧无虑地永保童贞,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心中想着,她的目光则不着痕迹地落在祈四少的腰间,就如同大少爷一般,他的腰间系着和那枚一模一样的腰牌!

    就现在看来,最可疑的,还是二少爷!

    莫梓旭正恍惚着,面前突然冒出一个用木头刻的马状的玩偶,再顺着那木偶往上看,祈四少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大哥二哥他们都有赏,我也有,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宝儿!”

    “呃……”

    菊儿见状,一脸无语地别开视线。

    周围已有嗤笑声,听来,竟像是从三夫人那边传来。

    五夫人见不得自己儿子出丑,红着脸要去把那玩偶抢过来,可是晚了一步,莫梓旭已双手接过,很认真、很虔诚地道了句,“谢谢你,四弟,我会好好珍惜的。”

    祈四少更乐了,扯着菊儿的衣袖不停嚷嚷,“菊儿你看,有人跟我一样喜欢宝儿。”

    菊儿僵着笑容附和,“是,是。”同时,却低头有些不耐地要扯回自己的衣袖。

    而这厢五夫人见新三少奶奶接过了自家儿子的玩具,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也对莫梓旭多少有些感激。

    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大少爷等人,也都一脸赞许地看着莫梓旭。

    三夫人瞧了这众人的眼神,相比之下,她刚刚的那声嗤笑就变得尤为不合时宜,好在老爷不计较,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很无趣地收回了嘲笑。

    ☆、第十一章 闲言

    莫梓旭长长地松了口气,总算敬完了!

    之前有听竹儿说过,这敬茶之事,每日必行,省去了大少爷那一票同辈的,再抛开老太爷那个鲜少出屋的,剩下还有六个人要敬。

    莫梓旭心里暗暗鼓劲:不多不多,一点也不多,她能忍!

    再说这敬完茶,没有什么事的人,都陆续散去。

    祈四少早像出笼的小鸟,一溜烟地窜了出去,连带着很孩子气的跳跃;

    大少奶奶虽说有自己的贴身侍婢青儿,也有自个房里的使唤丫头梅儿,可是她却跟这丫鬟不像丫鬟、姨太太不像姨太太的菊儿走得近,两人相携着一起出了内堂;

    二少奶奶很独立独行地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离开,临走前,又用那无限哀怨的目光看了看莫梓旭,看得她心里好生压抑。

    大少爷被他的贴身侍婢梅儿推着走,二少爷则跟老爷一并,好像在讨论着出仓不出仓的事宜。

    莫梓旭不敢抢先走,谦逊地留在后头,其实,她也是别有心思地想再看看祁家二少身上是否系着祈府腰牌,却失望地发现,依旧一无所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出内堂的时候,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三少奶奶!”

    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婢,在散场的时候,她有听丫鬟们称其佳姑姑。

    莫梓旭停下脚步,就见佳姑姑笑眯眯地说,“三少奶奶且留步,大夫人邀你去她房里坐坐,一会儿再回你的房里派喜帕。”

    大夫人?

    “……好。”莫梓旭的眼皮开始跳,她直觉地感到,大夫人要聊的,无非就是传宗接代的那些事,敬茶前,竹儿一定是将她昨夜的那方白缎送到大夫人手上了。

    她硬着头皮,微微苦笑地跟在大夫人的后头。

    出了内堂的时候,还瞧见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大少奶奶和菊儿二人,那二人见她初出来,还很诡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瞅着菊儿贴在大少奶奶的耳朵边,不知道嘀咕什么,而大少奶奶则笑得很贤惠地对她点头。

    古古怪怪!

    嘴张在他人脸上,莫梓旭自认管不了,也管不着,于是便点头回了个笑,跟着大夫人身侧离去。

    ……

    看着莫梓旭一行人转出了这个小院,菊儿像小雀似的,叽叽喳喳道,“大少奶奶你看见没,这大夫人肯定是要将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尽数传给三少奶奶,好让她管住自己儿子的心!最好的,就是让三少奶奶生个儿子!”

    大夫人听了,瘪瘪嘴,哼了一声,“儿子?你以为这儿子是这么好生的?我可是用了我爹求来的秘方,好容易怀上一个,还是个女儿!那秦雅韵还不及我,连个响都没有,还是人家敏姨太出息,别看是个妾,人家就是有能耐第一胎就给二弟生了个带把的。——唉,这就是命,我命苦啊,嫁给连宣这样的,眼见着他那方面越来越……,嗐,总之,我是没什么盼头了,倒是你,努努力怀了四弟的孩子,你这姨太太的身份,不就坐直了?省得你这天天妾不是妾,丫鬟不是丫鬟的。”

    “哎呦,大少奶奶你看你说的,四少爷是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他……他连那档子事是什么意思都不懂。”菊儿说得激动处,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察觉自己失态,这才脸红着把话题移开,“唉,不说这个烦心的了。——对了大少奶奶,你说这三少奶奶当真就失忆了吗?……奴婢本来还想着,今儿她肯定会闹笑话的,谁能知道,她得体得连奴婢我都自叹不如。”

    大少奶奶轻轻摇了摇头,“我看呐,这失忆的事应该假不了,这葛大夫都下来结论了的,而且,你有没有瞧见她看向二弟妹那眼神,坦荡荡的,没有半分妒忌的样子,所以我估计,她这脑子……嗯,应该还是有点问题。倒是二少奶奶那哀怨的模样,你也见到了,真是丢人,好像三弟妹抢了她的情人似的,幸好这是在府里头,围着的都是自己人,这要是在府外,指不定又招来多少闲话。——还有,我猜啊,一会回到房里,二弟铁定又要大发一通牢马蚤,你看着呢!”

    菊儿听了,一脸看好戏地压低了声音,“该不会又一通拳打脚踢?”

    大少奶奶耸了下肩头,“谁知道呢,就算是挨打,也是活该,这女人嘛,嫁了人还不本本分分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呀,也不能怪二弟花心,总之这两人,谁也别说谁,大家半斤八两!——嗳,想不想知道到底怎样?”

    菊儿贼笑着点头,“那还用说?”

    大少奶奶一挑眉,“走,我们去雅韵房里去,就说……二分店又有新布料到了,约她一起去挑挑!”

    ……

    当大少奶奶和菊儿来到二少奶奶门前的时候,二人鬼鬼祟祟地在窗户下偷听了一阵。

    可是,里面并无吵闹的声响,只是有些细微的呜咽声传来。

    大少奶奶狐疑,心道:难不成这二人已经吵完了?还是说,二弟准备晚上关上房门再执行“家法”?

    正心里嘀咕着,二少爷祁连城开了门从房里出来了,瞅见大少奶奶,怔了怔,而后挑眉媚笑道,“大嫂?怎么,找雅韵?”

    大少奶奶干笑,“是啊是啊,这不,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在,当然在。”二少爷笑得那个勾人啊,“你们去找她吧,爹让我去米店一趟,先走。”

    “好、好,你去忙吧。”

    二少爷噙着笑与二人错身而过,可走了没两步,又回了头,“嗳,菊儿,这个……是不是你掉的丝帕?”

    菊儿一怔,再看向二少爷的指间夹着的,可不正是自己纯白绣朵菊儿的丝帕?

    她多此一举地在自己的襟前一摸,“哎呦,还真是奴婢的,怎么就掉了呢?——谢谢二少爷啊。”

    菊儿上前欲拿,却被二少爷紧紧地捏在指间,她用了几分力,没有抽离出来,含羞带怯地红着脸,抬头望了望祁连城,谁知对方一脸严肃地,忽而用只有他们二人的声音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昨晚上居然让这东西卡在了我的玉佩上。——幸好是我发现的,没让雅韵发现。”

    菊儿的脸,由红晕霎时变白了,喃喃道,“奴婢错了,以后会小心,那今晚上,二少爷你还去我那吗?”

    ☆、第十二章 白缎

    祁连城松开了两指,任由丝帕在指间滑落。

    菊儿忙不迭地接住,再看往祁连城的脸时,才发觉对方一向满面含春的俊脸,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煞气。

    “二……二少爷?”

    祁连城没再说话,扭头离去。

    菊儿有些痴痴地盯着他的背影,口中仍不清不楚地低声喃喃,“二少爷……你是来,还是不来?”

    大少奶奶俞婉早就察觉到这二人的古怪,尤其是现在菊儿傻怔怔的模样,让她心里一惊,该不是……

    “菊儿……菊儿?”

    菊儿听闻俞婉唤自己,一个激灵回神,扭头对俞婉干笑,“大少奶奶,你叫奴婢?”

    “中邪了?这里就你我,不叫你叫谁?”大少奶奶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就见她眼神躲闪着,分明就在心虚,于是,心中的猜测更有几分定论,“菊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二弟他……”

    “大少奶奶,我们不是要找二少奶奶吗?”菊儿很干脆地截断了俞婉的话,其实,这一打断,基本上是把她的罪行定死了。

    俞婉在府里这么久,菊儿的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出,她心知肚明,也就没再问下去,但心里却暗喜:这死丫头到底有个把柄落在我手里,之前因为被她握住把柄,搞得我天天跟她同进同出地降低身份,如今,看看谁还能要挟地了谁?

    就见俞婉故意用自己的丝帕轻拭了下嘴角,“也是,咱们还要找雅韵。”说着,她抬高了声音,“二弟妹,可在房里?”

    半响,就听房门“吱呀”一声,二少奶奶秦雅韵的贴身侍婢芷儿开了房门,“大少奶奶,菊儿姐,我家少奶奶正躺在床上歇着呢。”

    大少奶奶一听,眼睛一亮,心想着:原来家暴已经完了,看不了过程,看个结果也成。于是扬声叫着,“哎呦,二弟妹,躺床上呢,这刚在内堂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说话间,她直接推开了芷儿的身体就闯了进来,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瞅瞅秦雅韵身上的伤!叫这女人平时冷冰冰地装清高、装傲慢!

    菊儿也跟着一溜儿冲进来,两人在床前站定后,就不约而同地都傻了眼。

    “大嫂,你来了?坐。”

    大少奶奶俞婉眨巴眨眼,瞅着秦雅韵微微肿胀的双唇,和颈间若隐若现的红色斑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

    菊儿看着,更是两眼都冒起了酸。

    芷儿也是明白大少奶奶和菊儿是想来看笑话的,因为这个场景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过,见二人傻眼,她不由站在一旁冷笑。

    这叫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能知道祁连城在内堂看到自己原配夫人那样,不光不体罚,还……还好好地怜爱了一番!

    大少奶奶的脸灰了,失望不说,主要是心里那个嫉妒,天晓得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挨着自家相公祁连宣的身子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命啊!

    她也再没什么兴趣找借口说是去看什么布料,少气无力地摆了下手,“二弟妹,既然身体不适,那你歇着吧,一会儿,我去找三弟妹唠嗑。”

    菊儿的眼睛,还盯着二少奶奶的唇,那么红肿,想必二少爷是用了狠劲,真羡慕!

    二少爷确实是让人不能抗拒的男人,一想到昨晚在四少爷床上,她和二少爷的那番,那种刺激和兴奋,她生平第一次体会。

    虽然大夫人和五夫人都承诺过,如果哪天她怀了四少爷的孩子,那么她就是四少爷的第一个妾室,可是,她不想一辈子就只伺候一个傻子、白痴!哪怕她只给二少爷做个贴身的侍婢,也总好过当一个白痴的妾!

    “菊儿,还傻站着干什么,别影响你二少奶奶休息!”

    菊儿闻言,悻悻地跟在大少奶奶的身后,二人心急火燎地冲进来,凳子还没坐热,又灰溜溜地一起离去。

    芷儿关上房门,这才冲二少奶奶嘟起嘴,“瞧瞧她们,都是些什么人!”

    二少奶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躺回床上,眼眶里,早已润湿。

    ……

    再说,莫梓旭跟着大夫人的身后,来到了祁家主母的厢房。

    大夫人住祈府的东院最东面的那间房,踏进这大夫人的房间,相比自己的喜房,自然是华贵了许多,莫梓旭诧异地发现,在厢房正对着门的地方,居然摆放了一个很古老的钟摆。看那款式,再结合着这时人们的服侍装扮,以她对摆饰的认知和研究,现在极有可能是明末年间,亦或者是某个未知的大陆,但是其文化发展,和明末也是不离十的。

    这个时期,是有西方摆钟进献,但一般都为讨好皇室所用,而大夫人房里竟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