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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皇后不争宠第54部分阅读

      娶个皇后不争宠 作者:rouwenwu

    坐在帝王平时阅奏章的龙椅上,示意陈总管上前。

    陈总管卑鞠着躬上前,恭道:“皇上,有何吩咐?”

    初雪示意他再靠近一眼,陈总管照做。他在陈总管耳边轻道:“你不能说是太后赐的。这事传出去不好。还要,要……哎,算了。遗体要处理好,听说老相爷病重,黑发人送白发人……”初雪又是长叹,不想再多言一样,示意陈总管照做。

    只是他说了啥,也没多大的关系吧,本意还是在维护沈素儿。

    出使!余下的恩怨29

    这时,陈总管招了一个宫女进来。

    命她小心端起案几上的银盘。

    这无疑就是一条生命。

    陈总管的额前微微溢出了汗渍,退了下去。

    一路中,陈总管带着一个小太监和端着毒药的小宫女往太医院走去。

    他也没有想到,沈素儿杀肖仲之会这么迅速。

    怎么办呢?

    陈总管的脚步越放越慢,含愁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在手帕盖着的毒酒上。

    他举步很慢,宫女也自然慢了下来。

    倏地,陈总管眼中露出了决意,把小太监叫到跟前,悄悄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再将自己腰间的令牌交给了小太监,吩咐道:“一定要快知道吗?到马房去挑一匹快马,速去速回!咱家最多能拖一个时辰。”

    小太监应是,拿了陈总管给的令牌,赶紧出宫去了。

    陈总管领着宫女,继续往太医院走,依然是慢慢的,只是走得再慢,路也会有走完的时候。

    肖仲之见陈总管来,怔了怔。揖了一礼道:“陈公公。怎么劳您大驾了。”

    陈总管见了,叫宫女将东西放下,先退了出去。

    肖仲之看到桌面上的东西,手帕之下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笑问:“陈公公是来送礼了?”

    陈总管急道:“肖将军就别再消遣咱家了,祸要临头了!这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您又何必紧张,早临了。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供出你的。”肖仲之让他安心。

    “哎呀,您这什么话呀。”陈总管焦急摇头,颤颤的手,指着毒酒,急切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太后亲自赐的鸩酒。她要杀您啊!”

    “你说的当真?”肖仲之疑惑的看了陈总管一眼,不太相信。她会杀他吗?以这种方式。他步到桌子前,将香帕掀起,果然是一杯酒,错愕中紧握着手中的帕子,“这酒真有毒吗?玉白杯……这可是皇家才能用的东西。”

    “不错,这正是太后平时用的杯子。”陈总管将御书房的事说一遍,含泪地补充了一句:“将军,这真的……是一杯鸩酒无疑。因为鸩毒是咱家亲自找的。”

    出使!余下的恩怨30

    闻言,肖仲之的眼中闪过了痛苦和绝望,却又绝望之中带着几放释然。

    他轻轻的闻了闻香帕,温言道:“这是她的东西吗?”

    “是。你——”陈总管眼中露出了疑惑。

    “这酒杯她真用过吗?”

    “嗯。您快点想个法子——”

    “若以这种方式结束也未必是坏事。”

    “可您……不能死啊!”陈总管干着急也没有用,“你死了,那——”

    “可我想死了!陈公公,有一个不情之请。”肖仲之一再打断了陈总管的急切的话。

    陈总管本想说什么,目光却在碰到肖仲之坦然的眸子时,给吞了回去,叹息道:“您说。”

    “不要将太后干政之事传出宫,更不给告诉我爹。”

    “这个,咱家已经——”陈总管已经传出去了。

    肖仲之苦笑,道出一个事实:“我知道了,但是,证据……我已经给毁了。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再也没人知道了。你能答应我吗?算是我临死之前唯一的请求。”

    “您这是何苦?!”

    “皇命难违,只是皇命也不一定是对的。跪在宫门前,我想了很久事情。陈守说得没有错,不管谁当皇帝,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什么罪?求的不就是天下太平?”肖仲之嘴角勾勒起苦笑,凝视着手中的香帕,句句来自心底,“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当初没有一直坚持,说不后悔也是在……欺骗自己的良心。牺牲那么多的人命……算了,真的。江山落在谁的手上又如何?只要帝王不是暴君,只要北宛的百姓可安居乐业,我觉得都无所谓了。”

    肖仲之伸手欲去拿毒酒,却让陈总管制止了!“将军!要三思啊,咱家已经派人出去搬救兵了。”

    “你说什么?”肖仲之一惊!麻烦了,这一下他想死都不行!

    “咱家……已经派人通知老相爷了。”

    “你——”肖仲之更是惊愣,脱口问道:“我爹在京城?”

    出使!余下的恩怨31

    陈总管道:“咱家收到消息了。老相爷昨日刚到京城。您在宫里,大概有所不知吧。”

    “昨日到京城?那岂不是在半个月前就启程了?”肖仲之像在询问,或者说是自语多些。如此看来,在他自己回京没多久,父亲就进京了。拖着病重的身子回京,路上折磨得住吗?

    这一下怎么办?他想死都不得了。如果他死了,那么以后呢?若传出去是沈素儿杀他的,那她怎么办?还有,她干涉朝政的事会传出去吗?若由父亲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肖仲之的目光冷然,缓缓的看向陈总管,平静道:“陈公公,我爹现在知道太后干涉朝政吗?”刚才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的动作,他掌握得很好。现在才知道,陈总管和自己的父亲一直都会单独往来。若这样,那沈素儿的事呢?不得不先问一下。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给毁了吗?”陈总管心底暗惊。要拿到证物,凭他的职位并不难,只是当时下定决心不易啊。他一瞧肖仲之的神情即道:“罢了罢了。太后虽然一直暗中处理朝政,那也是为皇上分忧。。将军也知道,皇上身子不好,不宜过多操劳。”

    肖仲之暗中一愣,刚萌生的一丝杀机又收了回来,“能这么想就好。关于太后之事,希望您也睁只眼闭只眼吧。至于今天之事……”他阖上了眼,要如何解决呢?

    怎么解释肖仲之也想不出来。

    他凝视着杯中的酒,眸子在浮动,“陈公公,你说……这是什么酒?闻起来挺香的。”

    陈总管一怔,还是恭然回道:“太后经常喝的梅花酿。”

    “她很喜欢吗?”

    “估计是。这一年几乎天天都喝。”

    “以前呢?”只是这一年吗?这一年慕容景不在,是因为他才喝的吗?

    “以前很少喝。”

    “跟我说说她的事儿。”肖仲之缓缓地坐在了桌子旁边。毒酒就在他随手可拿到的位置。他的目光还是浅浅迷茫的盯着那酒,想像着某人下命令时的愤然……

    出使!余下的恩怨32

    相比于陈总管的坐立难安,肖仲之的神情简直是淡定过头了。

    “将军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陈总管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个说法。现在要做到二面兼顾貌似不太可能了。“你说,如今这危机要怎么去解除?”

    “陈公公,这事情您就别管了。在一旁看着吧,照太后说的去做。您之前就不应该出去通知我爹。给我说说,太后在宫里都爱玩些什么?”

    “将军——”陈总管焦急好像也没个准。在这种时候,他还想闲聊?太后的事,太后的事情关他什么个事儿啊?难道……渐渐的,他倒也冷静了下来,质问:“今个儿早上,将军是否差点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是。不说对不起那些一直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迟早也会说出来吧……

    “怎么个说法?”

    “皇上说,若结案。那些参与的将士就算是死了,祸依然涉及九族。”

    “这个——”

    “换作是您会说吗?”肖仲之反问向陈总管,当时他出现,分明就是挑着时候出来阻止,还利用目光示意在屏风后面有人?是的,由于他进来的提示,心生警惕,暗中聆听了一下,在屏风后面的确是有人呼吸,虽然很细微,但对于练武的肖仲之来讲,那的确不难听出来。

    陈总管倒是不紧张这个,“将军。事关这事儿,你倒可以安心。”

    “愿闻其详。”

    “当今皇帝心怀仁慈,平时连一些小动物都不会杀,更别说杀人了。这种牵连无辜人的罪,他是肯定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说,是您多虑了。”

    “嗯???!”不料,肖仲之没有宽怀,却反而更愁了。内心是复杂的,初雪在这事上仁慈是他乐见的,不杀将士的族人也是他期盼的。但再理智的一想,他就会问:这种个性的皇帝真适合当一国之君吗?

    这想法一再纠结着他。

    无奈目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回不了当初……

    肖家!特殊的肖家1

    “陈总管倒是很了解朕。”温和中而又透出一丝清冷的嗓音出现。

    首先进来的,是严肃着神情的陈守和数名严阵以待的侍卫。

    接着,就是几名宫女和太监。

    再后来,方是姗姗来迟的,一身明黄锦袍的初雪。俊美的脸上含着淡淡的浅笑,却又错觉乃似笑非笑,配之眼底的纯净清然,又让人有一种柔和如夏日微风拂过之感,扫了一眼屋子的错愕的二人,说道:“怎么了?继续说啊。”

    “皇上——”陈总管眼底露出了骇然。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这个时候?那太后呢?他忘记了行礼,看向门外。

    二个人平时都是在一起的。

    果然不负陈总管所望,有一个人更是姗姗来迟,缓步出现。

    踏入屋子里,带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

    她世故的浅笑看着屋子中的人。

    在她的身后,又进来了一个人。

    正是那一个给陈总管办事儿的小太监,吓得脸发青,身子还打着哆嗦,一进到里面就颤颤跪着,磕着头不敢出声。

    陈总管一瞧那小太监,即霎时面如死灰,趴的一下跪了下来。

    “皇上,太、太后……”

    沈素儿淡笑道:“陈总管,你这是怎么啦?”

    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她会不知道?故意问一句,简直是讽刺到了极点。

    这时,肖仲之也朝初雪跪下行礼。

    初雪步入正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而沈素儿也坐在他旁边。

    气氛有些诡异。二个正主就像是猫儿,而眼前跪着人就如老鼠。猫捉老鼠的游戏,捉到了又不急着吃掉,恶劣地瞧着老鼠惊慌失措、提心吊胆的样子。

    这比迅速的给他们一个痛快死法还折磨着人。

    如今看来,事实很明显。

    陈总管在给肖家办事,也很可能就是宫里的j细。

    肖家!特殊的肖家2

    陈总管在给肖家办事,也很可能就是宫里的j细。

    细说他听命肖家嘛,有点不太可能。毕竟陈总管也算是位高了。在宫里除了三个人,没有人敢不卖他面子。就连朝庭上的官儿们也不敢得罪于他。

    只是为啥?权,名,利?

    说到利吧,也会有。

    不过像陈总管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时的利而冒这么大的险?因为没有必要。像他这一个总管,就算不去冒险,也会有很多人争着给他送钱,宫里的潜规则多着呢。

    “陈总管,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初雪浅笑依然,无形中却又透出了一股压迫之感,令人汗颜。

    “皇、皇上,老奴正在劝说……劝说将军……”

    “劝说肖将军喝下那一杯酒吗?”沈素儿含笑的接话。

    “正、正是……”垂首不敢直视。。

    “哀家尝赐的一杯酒,肖将军是嫌弃了?”

    陈总管说话是直在颤,身上的冷汗直流的,吱唔不清,“不、不是,太后娘娘,将军是——”

    蓦然,初雪愤怒的大手一拍茶桌,怒道:“陈总管,还在狡辩,该当何罪?!”

    “奴才,罪、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太后饶命——”陈总管吓得真颤抖,豆大的汗在额上直往下流着。这事儿不是小事,给捉到可是杀头的大罪。再说,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是仁慈,那也需要法度。而且重点是太后在,她心情不爽,拿他来开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这时,肖仲之苦笑,眼中看向初雪和沈素儿时,倒是露出了几分坦然。恳请道:“皇上,罪臣请问一句,这小太监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没有成功?”他大胆的猜测,陈总管欲通知自己父亲的事情失败了。或者,陈总管过来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在引着他上勾。

    若在这时候,陈总管还找着借口,无疑是罪加一等。

    初雪道:“肖将军意欲何为啊?”

    肖家!特殊的肖家3

    初雪道:“肖将军意欲何为啊?”

    “感谢太后赐来的美酒。刚才罪臣是舍不得一下喝掉,稍稍慢了一句,望恕罪。臣现在就喝掉!”肖仲之快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正欲喝时,初雪的身影一闪,仿佛在生死的一瞬间握住了肖仲之的手臂。

    初雪急切道:“且慢!”

    “皇上还有何吩咐?”肖仲之眼中闪过了错愕,恭敬问了一句。

    初雪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敛眸道:“这酒啊,再放一会儿。放着,先放着。”他缓缓的拿出了肖仲之后的酒,再轻放到桌子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他好像也不想一下子就杀了肖仲之。

    陈总管震惊的心一下子落了,暗抹了一把冷汗。

    沈素儿倒是波澜不惊,淡然看着屋子中发生的一切。

    “肖将军,在喝掉酒之前,就先和你父亲见一见吧。哀家已经派人请他老人家进宫了。”她断了肖仲之继续喝酒的念头。

    “太后,您——”肖仲之大惊,她想做什么?

    “哀家觉得有些事啊,还是找主事的人过来当面说说更好些。虽然哀家不知道肖家的底细,哀家也宁愿相信你们身上是真的有什么职责。不然,牵连到无辜的人总是不好的……”沈素儿话中有话。

    这时宫女们也上了两盏热腾腾的参茶。她优雅的喝了一口,轻倚在椅把,曾经在懒散之下隐藏的恣意眸光逐渐流露。或者,她已经懒得再隐藏。

    日子过得很无聊,因为在意的人不在身边,感觉生命也不完整了。

    让她提起兴致来活,也就是那么一点等待的心思。

    只是死老头扯着自己的儿子,一起玩得也够久了。

    她是应该给他们一个警告。

    还有,这死老头不是病重吗?怎么病了快一年了,还没死?!

    她奇怪!在装吗?

    肖家!特殊的肖家4

    沈素儿厌烦的扫了跪着的人一眼,“陈总管派的小太监在出宫时给侍卫拦了下来,询问之下,事情已经全说了。那个陈总管啊。皇上和哀家一向待你不薄啊。居然做出这等事?还有,在早上你假传了太皇太后的谕旨,连皇上和哀家也耍了?你还真大胆!”

    “太后饶命……”

    “来人!拉出去,先杖打三十,不死的再拉进来。”厉声说着,极是威严。

    “太后——”陈总管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侍卫们动作麻利地架起他,很快拉到了屋子外的小庭院。不用多久,屋内的人即听声响,还有陈总管的哀号声求饶之声,毕竟是一把老骨头,三十杖还能不能熬得住都是一个问题。

    肖仲之跪在沈素儿跟前。

    神情肃穆,没有不敬,也没有卑微。

    事态如此也不是他能控制了。

    初雪皱眉道:“肖将军,真相说不说出来,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皇上——”

    “朕想不明白,那些将士的家人在你心里算个什么?你或者会以为朕真如陈总管说的,不会判他们的死罪?”初雪轻哼了一些,有些冷笑,“你们是否太低估了朕?我皇兄是何等人物?他在位时是如何治国朕看得一清二楚。对于执法,他从不含糊的。若按照北宛的律法,将士的亲人也会受到牵连,朕就算再怎么于心不忍也可能会照做。”

    肖仲之纠结不已。

    其实这事儿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传出去。

    不说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

    “皇上!罪臣说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臣只告诉您一个人,而且您要发誓,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肖仲之做了退步。想起那些将士,他也不得不做一些事情,若还连累到他们的家人,他就算死也没有脸面去地狱见他们。

    沈素儿怔了怔。

    肖仲之如何,不外乎就是将她拒绝在门外?

    这并没什么,有些事情初雪不说,她也能看得出来。

    肖家!特殊的肖家5

    初雪的目光为难的看向沈素儿。

    沈素儿柔和浅笑,看着他轻轻点了点首:“哀家先出去一会儿。”缓缓起向,款款迈出了屋子。经过肖仲之身边时顿了顿,看着门外的天窗,淡淡说着,“肖仲之,大丈夫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一味的让前人牵着走,那不是忠,也不是孝,而是愚昧无知。”

    说罢,她迈出了门。

    宫人也随着出去了,也顺便关起了门,退离门口二十余步。

    这时屋子里说什么,也没有人能听到。

    而门外不远处,陈总管那三十大板子,打着他是呜呼哀哉。

    沈素儿漠然看着。

    陈总管差点晕了过去。只是让一盆冷水给扑醒。

    板子足了,她步到陈总管跟前。

    “陈总管,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奴才知错了,知罪了。太后饶了奴才一回吧……”喘着气,奄奄一息。全身狼狈不甚,和平时那一个八面玲珑的陈总管差得远了。

    倏地,沈素儿想到一事。

    有些事情,她是不是不需要通过肖仲之才知道呢?或者陈总管也知道一二。

    于是,她缓步到小庭院中间,再回首看了看屋子。

    这种距离,就算是肖仲之在屋子里也应该听不到了。

    她命人将陈总管拖到自己跟前。

    “陈总管,皇宫里头,敢将太皇太后,皇上和哀家一起耍的人,也只有你了。”

    “太后饶命啊,当是奴才性子急。是为了您好啊。因为有些话,您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当时瞧着肖将军要说了,而说出来的事儿,后宫的女人是万万听不得的,不然会给诛杀……”

    “诛杀?”

    “是……”

    “什么意思?肖家有那一个权利杀哀家吗?”

    “这个……”陈总管眼中又露出了难色,欲言又止。

    “哀家可以饶你不死,但要说实话。”沈素儿对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道:“你们全退到院子外面。”一群宫人应是,纷纷退了出去。

    肖家!特殊的肖家6

    陈守也带着侍卫退到院门口。

    这时,沈素儿再回首看陈总管,“现在可以说了吗?”

    “太后,这个……”

    她淡漠的嗓音一转,冷斥道:“哀家没这个耐心等你!也不一定要等你说,现在皇上和肖将军就在里面说着,等他出来,哀家一样可以知道真相。哼!来人!把陈总管拉去出砍了——”拂袖转身,带着清冷和绝然。

    这时,陈守等人迅速的进来。

    陈总管一见陈守,马上打了一个寒噤,这太后说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下一会儿,他就给架着出去,不,或者说是拖更恰当些。

    陈总管吓得面无血色,“太后饶命啊!饶命……”眼看就要给拖出院子外了,在外面他就是死定了!人死了,还守什么秘密啊!“我说我说!太后饶命……”

    沈素儿鄙夷抿了抿嘴,古代的人都没种,靠!不经吓。简直这么一吓就招了?!不知道有没有吓得屎尿都出来了?再回头一瞧,陈总管是拖出了一道水迹,不过也可能是刚才泼水的缘故。

    陈守听陈总管一说,不等沈素儿发话就停了下来,征求她的意见。

    沈素儿哪里知道,她自己心里是想吓吓陈总管,可是她刚才的命令是真下了,侍卫们的拖人的气势根本就不是做戏,因为事先她可是没有先知会的,命令下了就是下了,口谕也是下命令。陈总管若给拉去出,那是真杀,侍卫们也不会有一丝含糊地执行。

    这也难怪陈总管会给震住!

    只是这一层,沈素儿一时之间还没意识到。

    沈素儿令人再将陈总管扯了回来。

    再令陈守等人退出去。

    “说!哀家就给你一次机会。”

    陈总管跪趴在地上,顺了顺气儿,微咽着磕在地上道:“太后,肖家是世代忠良。在北宛是有着特殊的身份:太平使。前面数代的君王也得给他们面子。”

    肖家!特殊的肖家7

    沈素儿疑惑问:“太平使是什么?太平使者?”

    “意思差不多。那是老一辈才晓得的事。因为近几十年,肖家很低调,渐渐的,就给年轻的人遗忘了,可是老一辈子的人,包括现在朝中很大老大臣们也知道的事儿。”

    “什么意思?”听着迷糊,这皇家的秘密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陈总管磕首继续颤声道:“意思……就是肖家有清君侧的特殊权利,世代拥有北宛的太平令。太平令是北宛开国之初就有的……那是上可打昏君,下可杀佞臣。奴才有把柄在他们身上,若……若不听话,他们随时都可以杀……杀了奴才。”

    陈总管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实。

    他说的,自然也不全是事实,人很自然就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去,自己做了多少坏事,自是不会蠢得自己讲出来。“太后,后宫是主子们是严禁干预政务,您……您帮皇上处理朝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恐怕……连皇上也保不住您,所以奴才担心……担心肖将军发现你在御书房……”

    后面的担心纯属多余,理由也牵强。

    不过,沈素儿听得迷糊迷糊,许多疑惑并没有解除。

    只是渐渐的,好像也有一些明白了。

    肖家有清君侧的权利,只是哪里有杀君的权利?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设计引出慕容景到邯城,再刺杀吗?清君侧,连一国之君也清了?

    “陈总管继续说。”

    “说……说什么?奴才已经全说了。”

    沈素儿眸子一冷,喝道:“全说了?太平使就是太平使,清君侧就是清君侧,这点事儿也值得你守住不说?”

    “不、不是!太后娘娘,那是因为老相爷不允许奴才乱说,事关于一点肖家的事儿,也不能乱讲。说乱讲就会杀了奴才,您说——奴才悬着这条残命儿敢说吗?”陈总管老泪纵横,哭得甚是悲伤。

    若他是在演戏,那么也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肖家!特殊的肖家8

    “哼!”沈素儿冷哼一声,“你把哀家当小孩子来耍吗?肖家有什么太平令,会在几年前让皇上打入死牢,差点灭了三族吗?”

    “这个……奴才也不知啊。奴才也寻得机会问过一次,老相爷只是说了,特权是清君侧,太平令是天下的太平令,不是肖家的保命符。老相爷一生公正不阿,那时他不用……也不奇怪……”陈总管断断续续说着,悄悄的还抬首瞧沈素儿的反应。

    沈素儿蹙着眉。就算如此,肖家也管得太宽了!慕容景这事儿也不是他们应该做的。直接刺杀算什么?哼,最公正的办法不是搬上朝庭上让文武百官还决定吗?

    不,这其中肯定还有问题。

    这个问题,或者真就只有肖家的人能解答。

    现在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清君侧,太平令这一回事。

    这事情,还得找时间到藏书阁里查查史官的记载。

    “陈总管,你说说。老相爷既然有这个权利,怎么就掩藏了这么久呢?”

    “这个……太后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的。”

    “不,哀家想听你说。记着,若不能令哀家满意,你的脑袋……哼……”她冷冷一笑,再自叹了一下,有些掉脑袋的意思不言而明。

    陈总管喘着气儿,打着颤,在她面前可不比在皇上面前。她说杀,那就是真个儿的杀,“自奴才所知。肖家的人从没在外人面前提过太平令,代代都是一直谨言慎行的。君臣之间也是心照不宣了。

    太后聪明过人,若当臣子的权利太大了,对于君王来讲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稍为不慎一点小事儿也会给扩大招来灭门之祸。就如上一回的肖贵妃一案,其实老臣们心里啊,很多人都以为……肖家是在劫难逃的。只是突然之间又……那事儿让不少人吃惊着呢。”

    “哦?是这样吗?倒也有些道理。”

    肖家!特殊的肖家9

    “哦?是这样吗?倒也有些道理。”沈素儿淡淡敛起眸子。慕容景当时知道肖家有这项特权吗?“刚才你说,年轻一辈的,好像都不知道肖家人有这特权……”

    “是。”

    “包括上一任的帝王吗?”她指的无疑就是慕容景。

    “这个奴才不知。”陈总管也不敢乱讲。

    “按你心里的猜测呢?”

    “奴才……猜想不出来。”陈总管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乱动。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特别是屁股后面是血淋淋的。他这话没说假,慕容景的心思难测,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确是猜想不出来。虽然他也觉得不知道的可能性高些。毕竟换慕容景的性子,若真知道了,却还放过肖氏三族不太合理。

    “我看你是不想猜吧——”

    沈素儿还想说什么。

    这时,在院门口有一点小小的马蚤动。

    陈守进来禀报,说老相爷来了。

    沈素儿沉笑,“有请。”清君侧啊,太平令。她没怕过,生了,死了,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她是干政了那又怎么样?政给她毁了吗?那一件事处理得不合情不合理?

    若一味的只为了祖先之例就说处理她,那老相爷也应该早点死了,别丢人现眼,寒了世人的心。

    然而,世上的冤屈多得是了。

    帝王家更是举不胜举。

    沈素儿也没有冲晕头脑,去承认这事儿。

    凡事要讲究证据。

    这时,满鬓苍白的老相爷给宫人以软轿抬了起来,又慢慢地给人扶下了轿子。

    他缓缓的让人扶着走向沈素儿。

    沈素儿也仔细打量着他,上一回见,好像是四年前了吧,那时她还在大殿上给他们肖家说话。事隔几年,老的人越老的,病容明显,瞧样子真像时日无多,可是时日无多怎么又活了一年,真是难为他了。

    再怎么说,沈素儿的地位也在老相爷之上。

    肖家!特殊的肖家10

    老相爷步到近前,正欲给她行礼,她淡淡一笑,端庄道:“老相爷,不必行礼。哀家啊,受之不起啊。”装个样子吧,端庄守礼一些。

    “谢太后。”老相爷是面容慈祥,目光和蔼,一副淡定不惊,就算是疾病缠身,也挺着腰杆而立着。

    若不晓得背后的事情,沈素儿真的没办把他与刺杀慕容景挂勾。这么一个慈祥可亲的老人,怎么会狠得下心肠刺杀一代明君?慕容景做得不够好吗?不够公正吗?就因为怀疑他有亲南蛮之心即要杀之?

    “老相爷,今个儿让您过来——”沈素儿淡笑间,刚想说点儿事。

    不料在突然之间,屋子里传来一声疾呼!

    “肖将军!不要喝!……”是初雪的一声惊喊,分明在出声制止什么,字字透出惊慌和急切,就像正有危急万分的事儿发生。

    那发自内心的一声,就如下一刻肖仲之会死……

    沈素儿一怔!

    老相爷也隐藏吃了一惊。

    陈总管更是大惊!惊得脸部变色,“那、那……喝了?……”鸩毒啊!

    肖仲之喝掉了混着鸩毒的酒??

    这时,屋子里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肖将军!快吐出来!来人啊!来人!……”初雪冲着门外大喊,颤悠的声音也在害怕着。他是一个善良的少年,见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会令他动恻隐之心。

    陈守最先冲了进去,带着几个侍卫。

    屋子的二扇门儿一下子给推开了!

    “啊啊……天啊,肖将军……”陈总管面色发白了,惊骇盯着屋子里的一片慌乱。

    老相爷不紧不慢地缓瞥了一眼陈总管,“怎么回事?”他只是让皇上下旨请来,什么事儿还迷糊着。

    “老相爷啊,那酒……那酒……有、有……”陈总管的唇嘴都在颤抖了,颤了很久才说出了,“鸩毒”二字。

    肖家!特殊的肖家11

    闻言,老相爷整个人大骇,眼睛一瞪,接着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再接着,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陈总管一身疼痛还顶住他的后背,而宫女和太监也赶紧扶着老相爷。

    沈素儿皱眉瞧着,

    吩咐宫人把老相爷扶到屋子去。

    而这时吵闹了一阵的屋子里,好像停了下来,从里面疾冲出来一个人。

    正是肖仲之,急呼:“爹!怎么啦?”于是乎情况有点混乱,扶人的扶人,进屋子的进屋子,找太医的找太医。只有知情者心中甚是奇怪,肖仲之喝下了毒药,怎么还不倒下?

    初雪疑惑的目光瞧向依然立在庭院外的沈素儿。

    而沈素儿若无其事回之浅笑。

    陈守也疑惑着,最最疑惑的还是陈总管。

    渐渐的,肖仲之刚才心急不知道,现在也奇怪了。

    意识到自己喝下了鸩毒也有一些时间……

    望着桌子上了空杯,再看向刚进来的初雪和沈素儿。

    剧毒没有发作?鸩毒不是吗?分明喝下去,为什么没有死掉?陈总管在说谎?还是给骗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杀他之心呢?说不上来心底的滋味。有些时候,自私一点,他希望自己真的死了,让她赐死了。这好像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也是心底的渴望。

    太医匆匆过来了,赶紧给老相爷把脉、施针。

    而老相爷还有着一口气,颤着声音道:“仲之……仲……”再怎么狠心,那一个还自己的儿子。”

    “爹!别担心。我没事……”

    “那酒……酒……”

    “酒?是啊,太后娘娘赐了儿臣一杯梅花酿。孩儿有幸了,心里很感激。你别担心,孩儿现在很好。”肖仲之守在床前,握住老相爷的手。

    这时,太医说了,要安静的施针。

    闲杂人等,要暂时出外间等候。

    初雪让那些人先出去。

    而肖仲之也跟着出了门口。

    事情,也总应该有个了结。

    肖家!特殊的肖家12

    初雪伫立在门前,断然道:“来人,去请崔神医过来给老相爷看病。”这时,有一个小太监领令匆匆离开,他提高了嗓音道:“老相爷德高望重,朕特允许留于宫内养病,以得到最的治疗。肖将军身为谪子,理应尽孝道,就留下来侍候左右吧。陈守,肖将军一人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要多加关照。”

    肖仲之谢恩。

    陈守领旨。

    只有沈素儿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先不管肖仲之给初雪说的真相是什么,但初雪这一招明着是皇恩浩荡,暗着还不是想借机困住他们父子两?困在皇宫,就算他们想出宫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这一招高明之极!

    往后的日子,肖氏父子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就好比大局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听初雪又说道:“陈总管,欺君犯上,先打入大牢,择日再审。嗯,再派个太医去给他看看,在牢里也得先把伤养好。”

    “谢皇上不杀之恩。”陈总管磕头。

    这时,有几个侍卫上来带走了陈总管。

    而初雪又对肖仲之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老相爷,他有空再来看等等。

    初雪出了太医院。

    沈素儿稍稍跟在身侧。

    两个人都没有淡话。

    初雪弃掉了轿子不坐,而沈素儿也没有坐在道理。

    自从和肖仲之谈过一翻话后,初雪的脸色不是很好,感觉中有些不一样。

    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

    “小三。有些事情不要多想,一会还在到梅园陪母后吃晚膳。”沈素儿淡淡的说着,带着微微的笑意。她看着前面的路,好像走不到尽头,却又不是没有转角。

    初雪轻嗯了一声,抬眸扫了扫西边的天际。

    是啊,又是黄昏了。

    “皇嫂,你喜欢黄昏吗?”

    “喜欢。”

    “那日出呢?”

    “也喜欢。”回答得很平静,虽然她知道初雪心中藏着事儿。

    “那你最喜欢看日出还是看黄昏?”

    肖家!特殊的肖家13

    沈素儿淡淡一笑,漫声回应道:“日出日落其实是一样的。没有谁最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个时候谁可以陪你一起看。明白吗?”

    “不明白。若一个人呢?”他大概是不想明白!

    “那就要看你的心情了。心情好看到日出,会觉得万物充满的生机。日落也一样,把它想成日出的前奏,毕竟没有日落又怎么会有日出?心情不好时看日出,你会觉得太耀眼,日落,你会觉得……完了。”

    “皇嫂……”嗓音有点怪怪的。

    沈素儿一怔,柔声问:“你在难过?”

    “我、我没有……”初雪避开了沈素儿的视线,眨着眼不去瞧她。

    “是不是肖仲之说的事?”她想八成也是。

    “嗯……”初雪欲言又止,“我答应了肖仲之……”

    “不要说出来。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初雪,人活着不容易。时间也不多,转眼就几十年了。回头想想,其实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是值得人花时间伤心,花时间去难过。。”她迷茫的眸子,依然看着前方的天际。现在的她好像又看透了很多事。

    这一年,已经足够她成长了。

    再回头看时,对于曾经的自己,她没有留恋,却也没有后悔,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人生。

    迫着自己往前想时,她想像不出来,以后要怎么过?心里唯一期盼的是什么?那就是应该出现的人快点出现。若是他变心了?若是他不想再要她了,也希望他能快点出现。至少告诉她一声,让她不用再等待了。

    落霞洒在素妆的人儿之上,恬静的如同落凡的仙子。

    “皇嫂,我想皇兄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初雪很感伤,“以前他在身边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不在了才知道皇兄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当了皇帝也有些时间了,我也才知道……原来这么麻烦,还要做这么多的事儿。还要知道那么多自己不想知道的真相……”

    肖家!特殊的肖家14

    沈素儿缓缓摇了摇头,微微笑了说,“孩子话了。人只要活着,就不断在长大了。越长大看到的事情就越多,那不平的事儿也更多。心里正义一点,就会想帮忙,却又发觉帮不上的事儿也越来越多。在这时候心里难免不舒坦,可放久了,又会慢慢地适应了。”

    “是。”世界上不知道的事情,更多着呢。有些事,连一般人想都没有想出来的。

    初雪渐渐的古怪的眼神瞟上沈素儿。

    “皇嫂,你的真名叫什么?”

    “呃?”沈素儿一怔。初雪刚才问了啥?感觉太奇怪了!再疑惑的看着他眼睛时,她心中的疑惑大起。“你说我叫什么?”

    “我想听你说。”

    “那个……呃……那个……小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沈素儿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肖家的事情,已经在控制之中,她暂时也不用再多想。只是眼下,好像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事?

    “嗯,我应该知道什么事?皇嫂啊,别忘记了,你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和年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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