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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之大小姐第3部分阅读

      情深之大小姐 作者:rouwenwu

    ——”

    陆依萍在角落里拧头发上的水,陆尔杰见了一枪射到陆依萍脑门上,边说:“打死你!打死你!”

    陆依萍抬眼就可以看到脑门上粘着一个吸盘,吸盘上还连着一根木棍。陆尔杰边跳边欢呼说:“依萍姐,你死了,你死了。太好了,太棒了。”

    陆梦萍这时候才发现陆依萍来了,她转过头看着陆依萍笑道:“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陆依萍拔下脑门上的吸盘看着陆梦萍姐弟二人,二人却依旧笑个不停。忽然陆梦萍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在那沾满泥脚印的地毯上,沉下脸不高兴的说:“哎,当心,不要弄脏了我们家新地毯。”

    陆依萍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深吸一口气忍下气来问:“梦萍,爸爸在家吗?”

    “妈,爸,依萍来了。”陆梦萍白了陆依萍一眼,上前两步侧过头没好气的叫唤。

    二楼房间里,趴在床上的陆如萍抱着小巴哈狗儿说:“乐乐,依萍来了,我们一起到下面去啊!”

    小哈巴狗儿跳下床往房外冲,陆如萍忙乱的穿好鞋喊:“乐乐,等我啊!”

    陆依萍抱住冲下楼的小哈巴狗儿放在桌上说:“乐乐,这儿好像只有你欢迎我。”

    陆如萍穿着黄绿色的旗袍跑下楼高兴的说:“依萍,依萍,你怎么好久都没来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谈呢!”

    “你有亲哥哥也有亲妹妹,一大家子人,为什么要跟我谈?”陆依萍没好气的说:“我过年的时候来了一次,除了雪姨,其他人都不在。”

    陆如萍撅着嘴回答:“就是想和你谈嘛,你也是我亲姐姐啊!”

    “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虽然我们都姓陆,但绝对不是亲姐妹。”陆依萍带刺的话语让陆如萍黯淡了笑容。

    另一边心情不好的陆梦萍和尔杰打起架来,王雪琴从房门里出来用手掌打了陆梦萍好几下说:“梦萍,你是姐姐,你不让着他,还欺负他。足足比他大九岁呢!你在欺负他,小心让你爸来收拾你。”

    王雪琴正对着陆依萍指桑骂槐,楼上传来一声“吵死了!大家都不许出声儿。”

    见陆振华下楼,王雪琴连忙去倒了水款款迎上去说:“老爷子,先喝点水吧!不要和孩子们生气了,怪只怪我们这栋楼太小了,要是以前像哈尔滨那样,有个大房子大院子,孩子们有去处,也就不会吵到你了。”

    陆振华没好气的挡开王雪琴举着水杯的手说:“依萍,原来是你在这儿。你妈怎么样,她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常常头痛。最近天气不太好,她又咳嗽了。”陆依萍嗫喏的回答。

    似乎想起了什么,陆振华伤感地说:“有病还是治好的好。”

    陆依萍连忙说:“只要有钱,一定会去治的。”

    陆振华略带着失望低语:“原来,你是来拿钱的。”

    “爸,我们的房租已经欠了两个月了,上个月的生活费早就用完了。”陆依萍含着委屈说。

    陆振华看着这一大家子闹闹腾腾的就是为了钱,越想念在长女那儿度过的十多日清净日子,他无可奈何转过头问:“雪琴,她们的钱是不是准备好了?/”

    王雪琴似乎才想起来一般说:“如萍,赶快把我抽屉里的二十块钱拿来。”

    “爸,我们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不能再拖了。杂货店的帐要还,菜场上我们已经不好意思再赊了。而且,我们需要一点衣服,妈一年到头只有一件蓝旗袍。”陆依萍为难的说:“爸,还有我的鞋,我必须买一双新的鞋了。我这鞋已经开了口,打了无数掌,修鞋匠都不肯再修了。别人一定不肯相信,我是陆家的孩子。”

    王雪琴听了陆依萍的话,满脸不高兴的嘲笑说:“哎哟!你这可把‘陆’家给抬出来了。”说着便对陆振华意味深长道:“要不是为了拿钱呐,她才不会把这个‘陆’字放在心上呢!”

    王雪琴这话算是说到陆振华心里的痛处,想想平日里如果不是因为拿钱,陆依萍都不会踏进陆宅一步,又想起贴心的长女的孝顺,便满心不高兴的开口质问陆依萍“你觉得二十块钱不够是吗?你想要多少?”

    “两百块。”陆依萍垂下眼帘为自己打气,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陆尔杰的新玩具,陆家的新地毯,陆如萍手上值二十块钱的手镯,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开口。

    “两百块?” 王雪琴睁圆了眼睛看陆依萍,见不是自己幻听就嘲讽道:“呵!好大的口气啊!又买新鞋子又买新衣裳的。你别忘了,去年年底你爸爸才给你们两百块,结果年还没过完,你就来找我说那笔钱花光了,又是还房租又是还赊账的,我信了。见你没钱交学费,你爸爸又不在家,就做主给了你二十块钱交学费,这会儿你来告诉我说又要交房租,又要还赊账的钱。”

    王雪琴气急败坏地问:“依萍,你能不能告诉我和你爸爸,你们住的是什么地儿?房租那么贵?你们母女两人的肚子是无底洞吗?才个把月就吃那么多?”

    “你雪姨说的话是真的吗?”陆振华沉声问。

    “爸,因为你是我父亲,我才如此低声下气来向你伸手的。”就算再不甘愿,陆依萍也得承认王雪琴没有说谎,但为了维护相依为命的母亲,所以对陆振华的问话避而不答。

    见陆依萍默认了,陆振华气的口不择言道:“父亲?父亲难道是你的债主吗?你简直是个讨债的!跟你妈一样,都是讨债的。”

    陆依萍气急怒问:“你以为我喜欢向你讨这口饭吃吗?抚养我是你的责任!”陆依萍瞪大眼睛又说:“如果当初在东北,你不利用权势抢了我妈,就不会有我们两个讨债鬼了。如果你不生下我,对你,对我,都是一种幸运。”

    陆振华被陆依萍的话气的五脏俱焚,他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就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我清清楚楚的说。我只是投错了胎,做了陆振华的女儿。如果我出生在别的家庭,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伸着手想我的父亲讨饭吃。这些年来,我的父亲在哪儿呢?他不在我家里,不在我母亲身边。”陆依萍流眼泪倔强的问:“爸,你的人性呢?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妈妈总是你爱过的吧?是你抢来的吧?可是你却如此狠心,连她的生死你都不管。”

    陆依萍吸了一口气问:“爸,你了解她的寂寞吗?你体会她的思想吗?她也是一个人呐!一个有些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呐!”

    陆振华被一连串的质问气的怒火中烧,他一把拽过陆依萍怒问:“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我说话!马鞭,把我的马鞭拿来!快去!”

    一顿抽打,陆依萍边打滚边喊道:“你打我是因为我没有反抗能力,你打我是因为我不幸生为陆家的人。你记住,你为后悔的!你会遭道报应的!你打断了我们父女的关系,你打断了我们父女的恩情。你会后悔的,我会恨你,我会永远记住,一辈子记住,一生一世都记住!”

    陆依萍头也不回的跑出陆宅,而命运的齿轮也就此展开,她遇到了轻易就可以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劫难。以后的事并没有人知道,所以陆依萍也没有躲避,为了不惹傅文佩担心就随着何书桓回家。

    一番谈话中,何书桓误会陆依萍是陆家的朋友,杜飞不小心触电令人忍俊不禁。陆依萍一身伤痕回家,有人来母女二人泪眼相对。陆依萍决定去找工作养家,但连连遭到打击。不会打字、不会速记、不会珠算又没有大学文凭,所以一直被拒绝。

    第9章

    陆家大宅里的消息过了段时间通过某些渠道传到沈陆耳里,沈陆冷笑道:“抚养的责任?她已经十八周岁了,法律上已经成年,爸爸还需要负什么责任?对爸爸也不用敬称,总是‘你’阿‘你’的,真是没教养。”

    “我笑着看你们每一个人哭?”沈陆低喃,复而嗤笑道:“好大的口气!这么和生身父亲说话。”

    沈陆抬起头对石磊说:“八姨娘这些年就教了这么个女儿?和陆心萍一比,差的远了!倒是九姨娘那个女儿,姐妹情深?颇有那么点陆心萍的感觉。”

    “陆依萍现在怎么样了?”沈陆又问。

    石磊吭吭哧哧的回答:“六小姐正在……大上海舞厅,当歌女。”

    “什么?”沈陆拍案而起。

    石磊苦笑着回答:“因为找不到工作,没有夫人您的命令,属下不敢擅自为六小姐安排。”

    “这不是理由!”沈陆怒气冲冲的说:“她一个高中毕业生竟然找不到工作?那么那些初中毕业生和小学都没有毕业的,还有那些没读过书的都怎么活?”

    石磊心里赞同,但面上还是不敢表现,他回答:“六小姐应聘的都是知名公司以及洋行,那些地方薪水高,所以录用职员的要求颇高。”

    “所以呢?她陆依萍在遍地是商店、公司的上海滩找不到一份工作?只能堕落到去当歌女?”沈陆冷冷的问:“她准备当第二个陈帼英?”(注:陈帼英,杜月笙二太太,原是舞女,后跳舞结识杜并嫁给杜。)

    石磊不说话了,沈陆也知道不关石磊的事,所以努力平心静气,但心里总有股火在燃烧着,灼得难受。

    沈陆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向陆振华开口,她不在乎陆依萍如何,但是不能不在乎自己父亲的感受。极度纠结之下,沈陆对石磊说:“想办法让她离开大上海,既然她想在大公司或洋行里做事,就如了她的意。在neorllo上海分部找个不需要流利外语的职位给她,就当是我这个姐姐花钱养着她,省的爸爸难看。”

    “是,夫人。”石磊在记事本上几下。

    沈陆话音刚落就接到一个电话,听到声音后便满眼含笑的问:“汪大才子怎么舍得回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上海火车站站台上,沈陆看到远远走来的英俊男人迎上去笑道:“伯衡,欢迎回国。”

    “轻闲……”汪子墨百感交集,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心灰意懒之下只身远赴意大利继续学习,因为语言不通而倍感孤独,恰好遇到去意大利访友的沈陆。那时候沈陆单纯的善意,让身心疲惫的汪子墨在异国他乡变得温暖,一时的悸动在得知沈陆已有男友后,那绵绵密密的刺痛感直到得知沈陆结婚生子也没能消除。

    “伯衡这是转道香港回来?”沈陆瞟了一眼行李箱上还没来得及撕去的标签。

    “嗯。”汪子墨轻笑道:“你的结婚礼物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沈陆笑着调侃“你要真的有心补一份礼物给我,就找个时间帮我一家四口画一幅画当纪念,这可是大师的作品。”

    “大师还称不上……轻闲太看得起我了。”汪子墨笑着摇头。

    沈陆挑眉说:“你早年就已成名,现在去意大利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过度国度学习了几年,还能没有进步?过分自谦可就是自负了。”

    “好,我不谦虚。”汪子墨笑道。

    沈陆侧头问:“怎么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被意大利的美丽女郎迷住了,舍不得温柔乡。”

    “轻闲你说笑呢!”汪子墨苦笑道,他的一番情意不敢言明,只能藏在心底。上了车,汪子墨说:“意大利那边儿近来也不太平,而且这时候上海美专的季芳前辈(刘海粟,首创男女同校与采用裸/模)邀请我回国任教当西洋画系主任,我觉得我也是时候回国了。”

    沈陆组织了一番语言才开口说:“你去德国看我那会儿听你说了当年的事情,我回国后也有关注过一些事情,主要是想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你的忙,最少能让你在国外及时了解亲人的消息。”

    “我知道,谢谢,你的电报一直很及时。”汪子墨点头致谢。

    沈陆摇头说:“电报有字数限制,写信又很慢,所以有些事情也没能及时告诉你。你出国后醉马画会基本是解散了,离开的人有投奔其他会馆的,也有去投奔那个梅若鸿的。梅若鸿在他的岳父杜世全的帮助下组织了一个新的杭州民间绘画组织,命名‘水云间’。”

    沈陆看着汪子墨黯然的表情笑着说:“我有空时也稍微了解过,不过我并不看好水云间。根据消息,那个梅若鸿的脾气十分的……”沈陆想了半天才挤出一个词儿“怪异”。

    汪子墨一扫暗淡的心情哈哈哈大笑道:“那个画家不怪异?”

    沈陆极为纠结的说:“艺术家的行为举止就算异常了一些,但也不算不能接受。只是梅若鸿的行径极为无耻、极端、狂放、无常、疯癫又有暴力倾向……我不知道他的‘才华’能吸引人多久?总之,我不敢苟同。”说到这儿沈陆又开口说:“你知道吗?我听了梅若鸿的‘前世今生论’,心里触动很大。”

    不等汪子墨解释,沈陆就说:“伯衡可知道,不只是画家们,很多男人都有‘前世今生’。比如梅若鸿,比如邀请你回国的刘季芳,比如共/党的领袖毛润之,又比如赤军的那位常胜将军、只有二十九岁的军团长林彪,校长亦是……不胜枚举。当初我也很怕我家云飞一样……幸而公爹开明,而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梦臣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汪子墨黯然道。

    “我已经了解,不然才不会嫁给他。”沈陆就开玩笑般说:“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梅若鸿日常举止的材料资料时,脑袋里想的是,如果让他对上日本士兵未必没有胜算。”

    “梅……他有这么厉害?”汪子墨心下一沉,他忍着心里的难受问。

    沈陆似笑非笑的看着汪子墨有些发白的脸说:“他一激动就双手抓着对方的肩膀猛力摇晃,嘴里还高声而又滔滔不绝的吼叫。一个军人,就算身体素质再怎么优秀,但眼睛和耳朵是弱点这一点绝不会改变,他的这两招绝对可以短时间内让敌人丧失战斗力。”

    听到沈陆的解说,汪子墨回想起记忆中的身影,扑哧一声笑了,他揉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的肠子哟!轻闲,几年不见你说笑话的功力见长啊!”

    “伯衡,你终于有笑容了。”沈陆耸肩。

    汪子墨收敛笑意真诚的说:“谢谢你,轻闲。”

    沈陆请汪子墨吃午饭,吃完后沈陆说:“近来我不轻闲了,这顿算是帮你接风洗尘,晚上汪府的洗尘宴我不得空,就不参加了。”

    “也好,我也不和你说客气话,自己照顾好自己。”汪子墨点头。

    “会的,再见。”沈陆颔首离开,她与汪子墨二人背道而驰。

    时间过得很快,也如沈陆预料的一般,德国很快有了新的动作。但沈陆料不到的是,德国竟然公然违反凡尔赛条约的规定派兵重新占领并进驻莱茵兰非军事区,8月25日中共中央公开发表《中国共/产/党致中国国/民/党书》,信中再次呼吁停止内战,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沈陆手拿《申报》喝着茶看转载的公开书,看到“一切犹豫动摇,是国家民族的损失,只是成全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利益。国/共合作的关键现在是在贵党的手中……如果贵党真正愿意担负救亡图存的责任,那末现在是要下定决心的时候了,等到做了亡国奴时再讲什么合作那就会悔之无及了。至于我们方面早已准备着在任何地方与任何时候派出自己的全权代表,同贵党的全权代表一道,开始具体实际的谈判,以期迅速订立抗日救国的具体协定,并愿坚决的遵守这个协定。”

    放下报纸,沈陆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吁气,揉了揉发酸的额头,心想这次外交部与宣传部可要苦恼了。gcd抢先出招,这封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公开书一出,以校长为首的gd是进退两难。同意则功劳是对方的,不同意却又失尽民心,无论进退皆为人作嫁。

    就如同沈陆预料的一般,公开书被各大报纸转载,舆论界一致要求政府联共抗日,北京几所大、中学校学生上街游行,一时间政府官员都有焦头烂额之感。

    蒋中正的御用写手陈布雷近来很焦躁,那封公开的党书的关系,蒋中正脾气变得十分暴躁,虽然他以前的脾气也没好过。

    蒋中正坐在办公室里直骂“娘希匹”,直属于蒋中正的侍卫长室的一众几乎愁白了头,侍卫长钱大钧更是直揪头发。蒋中正每天都在骂人,这段日子在他面前出现的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不仅蒋中正不舒服,国/民/党上下也心气不平,骂骂咧咧的人大把,但真正敢站出来指责的人一个都没有。这时候如果有人唱反调,就算不唱反调,只要表现出一点不满,那么‘阻碍抗战’、‘国家罪人’、‘汉j’等罪名一定会不要钱一般往他头上堆。所以就算如蒋中正也只能在私底下骂一骂,面上一定坚定宣称自己赞同抗日。

    蒋中正心有不甘,他一再称自己一直坚定抗日,暗地里拖延时间欲歼灭共/党,晋绥军、川军与中央军等加快手脚剿共,一时间双方又打的轰轰烈烈。

    蒋中正剿匪的命令一道又一道下达,其他军团都遵守了,虽然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但东北军内部出现不和谐合声调。东北军分两派,一派支持剿匪,一派认为可以放下成见联合抗日,双方也明白不能闹出声响,所以私下虽然剑拔弩张,但表面依旧和谐。

    张学良对东北军的分裂十分头疼,东北军二十万人员,内部也分成好几个派系,但统分少壮派与元老派。元老派中因为各自利益,所以大部分还是阳奉阴违,而少壮派一部分是张学良提拔的,所以对张学良的命令比较服从。

    自张学良领军东北后提拔了不少青年人,一部分老一辈的人的人心生不满,又因为观念之间的差距,双方摩擦渐多,慢慢的就形成了几个人派系相互争斗。张学良知道情况,但也无可奈何,虽然张学良借着张作霖之子居军长之职,被称为少帅,但元老派经营日久,下边儿的士兵听谁的还不好说。

    第10章 10

    “今天你生日,爸爸给你带了冠生园的蛋糕,还是一大早出炉的。”陆振华将提着的蛋糕和玩具递给沈陆。

    沈陆甜笑着接过蛋糕亲了拥抱了陆振华说:“谢谢爸爸。”

    吃完饭后陆振华抱着楚轩坐在沙发上和沈陆说话,二人聊着军队、时局也融洽,陆振华以他的经验给沈陆建议,沈陆含笑点头。

    楚轩摆弄了一会儿玩具车就丢到一边,仰头说陆振华问:“轩儿不喜欢玩具车吗?告诉外公你喜欢什么,外公卖给你。”

    “车,不好玩,我要书。”楚轩扭着小身子要去拿沙发角落里的小人书。

    陆振华慈爱的抱着外孙哈哈笑道:“好!好!下次外公送书给你,咱们家轩儿要当状元。”

    石磊进屋想说什么,看到陆振华坐在那儿便住口,沈陆看了他一眼他点头离开,紧接着沈陆对陆振华说:“爸爸,您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处理一点私事儿。”

    “这么急?出了什么事?”书房里沈陆问。

    石磊低声回答:“大上海那儿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她陆依萍不是很有骨气?”说到这儿沈陆就来气,陆依萍在大上海暂露头角,石磊便派人去接洽,让她成为neorllo的办公助理,但是被秦联邦与陆依萍双双拒绝。秦联邦是不肯放弃摇钱树,陆依萍则是看不上一个月三十元的工资,毕竟在大上海她每个月有三百块钱。

    秦联邦拒绝在沈陆意料之中,秦联邦的堂兄是上海名律师秦联奎,所以黑白两道都给秦联邦一个面子,叫一声‘秦五爷’,但沈陆自信她可以让秦联邦卖她一个面子,可不想连陆依萍都拒绝了,这可是一份正经体面的工作。

    “昨晚,尓豪少爷与依萍小姐在大上海起了冲突。”石磊简略的解释,昨儿个轮到白青盯梢,因为没有近身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吵了什么,但双方剑拔弩张的姿态还是看见了。

    原来那天陆尓豪带着陆如萍要去大上海,杜飞劝阻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领他们去看何书桓的采访环境。杜飞误以为陆依萍是陆尓豪的前女友,已经料到他会变脸色,但万万想不到他的怒气生生折断了一只高脚玻璃酒杯。

    陆尓豪带着怒气冲进后台,在大上海里监视的白青也随人流悄悄跟过去,去得晚了一会儿只听到陆依萍说:“我比你们高贵,我是来赚钱的。”

    “你出卖的是什么?你的青春?你的漂亮?你的身材?还是你的歌喉?”陆尓豪愤怒的质问。质问后又未等答案便大笑道:“哈哈……哈哈……”

    陆尓豪的笑声让陆依萍满心不舒服,她沉着脸上前一步问:“你笑什么?”

    陆尓豪走近两步,以身高优势俯身居高临下的说:“我笑的是,你今天出卖的依旧是陆家给你的本钱。你的青春、你的生命、你的漂亮、你的身材、你的歌喉,都是陆家给你的!哈哈哈哈……你堕落到这种地步吧,仍然摆脱不了陆家的赐予。”

    陆依萍疾步上前去想扇陆尓豪巴掌,但是被他拦下了,陆依萍怒气冲冲的说:“陆尓豪,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爱怎么活着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带着你那高贵的妹妹赶快离开这儿吧!要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说着狠狠地瞪了陆尓豪一眼。

    陆如萍的劝阻被陆依萍拒绝,她说:“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你们不给我制造问题已经是我的运气了,谁能够解决我的问题?”

    “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你欠的钱我会帮你还。如果你还有一点头脑、思想和自尊,你就给我马上走!!!” 陆尓豪被何书桓与杜飞拦住,他挣扎着对陆依萍怒吼。

    门口挤着看热闹的人不少,但非大上海工作人员却不多。眼见秦联邦带保镖来了,所以白青不敢多听,他知道应该立即上报就悄悄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撞到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那穿着红色旗袍画着浓妆的女人娇笑道:“白先生,怎么走的这么急?”

    “有急事,有急事……”白青色迷迷的摸了一把那女人的腰,让她给一杯红酒说:“cy啊,今天我真有急事,过两天来给你捧场,顺便送你一个花篮。”

    被叫cy的舞女娇笑着接过白青递过来的空酒杯,她摇着手腕看杯子里残留的酒液心里庆幸又多赚了几块钱。舞池里的灯光反射出一片的纸醉金迷,cy魅惑的笑容变得苦涩,她渐渐老了,赚的钱越来越少,家里能靠谁撑着?

    “cy小姐,可否共舞一曲?”cy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身边有人,所以这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经验丰富的cy迅速摆上职业笑脸,她娇笑的看着又矮又肥的秃顶年近六十的老头说:“难得杨老板捧场,我怎么会拒绝呢?”

    cy麻木的感觉着背上的手游移到腰及臀部、腿根,并在臀部与大腿处掐了几把。杨老板又说:“cy啊,觉不觉的这里吵了点?我们去外边儿坐一坐,等会儿我让阿昌送五个花篮给你。”

    “谢杨老板。”cy低头浅笑着回答。

    “我们走吧!”杨老板一把搂过cy,还在她的胸口摸了两把。

    cy和杨老板刚走出舞厅,正好何书桓一伙儿人顶着乌青的眼角与嘴角也出了舞厅,马路对面打完电话的白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又矮又肥的杨老板,才将注意力放到另一伙人身上。

    沈陆搓着手指笑着说:“打起来了?都出息了……”

    “谁打起来了?谁出息了?”陆振华抱着楚智牵着楚轩进书房。

    沈陆见了立即迎上去抱过楚智说:“一点儿烦心事儿,小智睡醒来吵到您了?”

    “智儿哭起来中气十足,是个壮实的小子。”陆振华笑着摇头,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前面的问题。”

    沈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一部分,但仅仅是陆依萍在大上海当歌女的事情就让陆振华的肺快气炸了。他将桌子敲得砰砰响,又想立即回市区去抽那个不孝女一顿。

    沈陆劝阻了陆振华立即回市区的意思,她又说玩笑有说好话安抚了好一阵子,陆振华才慢慢冷静下来,虽然胸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

    陆振华又住了一晚,但难耐心里的怒气,便一早赶回市区找到傅文佩租赁的地方。傅文佩乍然相见惊得摔碎了手里的杯子,陆振华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文佩,好多年不见了。”

    傅文佩低下头紧张不已,陆振华也没理他,只是问:“依萍在吗?”

    “她……她出去了。”傅文佩想利索的回答,但太紧张便嘴角微微抽搐且结巴。努力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傅文佩终于可以利索一些,她回答:“她上班去了,值晚班。”

    “哼!”陆振华挤出一个鼻音,扭转头不屑的说:“她果然去‘上班’了。”说完便看也不看傅文佩,拄着拐杖昂首阔步的向屋里走。

    傅文佩有些讶异,她收拾好地上的碎片亦步亦趋的跟上说:“你……你坐,我去倒杯茶。”走动间却撞到椅子。

    陆振华听到声响,转过头看着手扶凳子站稳的傅文佩冷冷的说:“我不喝茶,也不坐,你不用忙了。”

    向前走两步,陆振华打责问:“文佩,依萍虽然跟着你,总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舍得这样糟蹋她?”

    “糟蹋?”傅文佩没想到再次见到丈夫,他便责备她糟蹋的女儿,她觉得自己非常委屈。她提高声音问:“我糟蹋她?我……我没有糟蹋她!”

    “你居然让她到舞厅里去当歌女,让她在那种地方赚钱!你宁愿用她当歌女赚来的钱生活,也不肯接受我的钱,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陆振华怒责。

    “舞厅?”傅文佩惊了,她没想过自己仅剩的女儿会沦落舞厅当歌女,她依旧不相信的问:“什么舞厅?”

    “什么舞厅?你还问什么舞厅?”陆振华用手杖敲击着地面说:“大上海舞厅!那就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就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你懂了吗?难道你一直没蒙在鼓里吗?”

    “你居然这么糊涂!一个女儿,整天和你一起生活,她每天几点回家你都不知道吗?”陆振华上下打量了几眼穿着蓝色印白花棉布上衣的傅文佩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傅文佩依旧不死心的回答:“她……她在贸易公司上班,她值晚班。”说完,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瘫坐在长藤椅上低语“天啊!她骗了我。”

    陆振华对着傅文佩的后知后觉直叹气,他失望地说:“我以为,你知书达理,世代书香,总能把女儿教成一个大家闺秀,哪儿知道你如此糊涂?女儿家的闺誉多么重要?你要把她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简直对你失望透顶!”说着便摔门而出。

    傅文佩红着眼眶呆愣愣的坐着不说话,任凭陆振华骂她,直到陆振华摔门而出才木然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默默垂泪。

    陆振华亲自跑去大上海舞厅,他看到台上打扮艳丽又扭又跳又唱的陆依萍时,黑着一张脸。听着那靡靡之音,再看着周围色迷迷的男人们,陆振华的怒气愈盛。

    陆依萍后来唱了一首《往事难忘》让她想起心里深处的那个红色身影,陆振华喃喃的吐出“萍萍”两个字,神色瞬间复杂起来。

    看到陆依萍穿着一身暴露的海棠红齐胸紧身长裙,还有站在一旁的何书桓,陆振华立即收起复杂的心思,怒气又上升起来,大有破表的趋势。

    陆依萍上前几步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尓豪是不会替我保密的,你终于来了。”

    “陆伯伯。”何书桓尴尬的打招呼。

    陆振华强自压下怒气,他冷冷的瞪着二人,好半晌才开口说:“你们坐下。”

    陆依萍二人依言坐下,她欲低下头但马上抬起头来,似乎在为自己壮胆气一般。陆振华看着那妖里妖气的打扮没好气的问:“你在这儿唱歌,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我现在每个月拿三百块,秦五爷说下个月还要调整。”陆依萍骄傲的回答。

    陆振华憋着怒火说:“我每个月给你四百块,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我不要。”陆依萍轻飘飘的一句让陆振华气得问:“你说什么?”

    陆依萍坚定的回答:“我不要再接受你的钱了!我不要再当‘伸手阶级’了!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也不要放弃唱歌!”

    第11章 11

    陆振华被陆依萍的话气了个倒仰,再想想瞒着他的儿女与说风凉话的王雪琴,他连夜驱车去沈陆那儿寻求安慰。

    陆振华不明白,为什么女儿情愿沦落风尘也不肯接受他的钱?他虽然偶尔会骂她,但打她也是第一次,还是被气急了才下的手。试问,那个父母没有打骂过孩子的?

    沈陆听完陆振华的唠叨,气怒之下直骂陆依萍不孝,但没有直接骂傅文佩。虽然沈陆看不上傅文佩一个妾,但时局早已改变,礼崩乐坏下妻妾的分别虽还有人在意,但已不同以往严苛。傅文佩在外人眼里算是沈陆的长辈,看在陆振华的面子上,沈陆也不能随口斥责。

    和女儿说了心里的不满和疑惑,陆振华的心情好了很多,所以反过来安慰为他不值的女儿,心里暖暖的问:“爱萍,你什么时候和爸爸回家住几天?”

    沈陆看到陆振华眼里的希冀不忍心拒绝,便回答:“女儿准备过两天去太原看念萍,听说她这些年在夫家过的不是很好。等从太原回来之后,我再去上海看爸爸您好吗?”

    “好。”听到二女儿的名字,陆振华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陆念萍自出生起就不得他的喜爱,后来见有爱萍护着没受什么欺负便不再关注,出嫁至今也没能想起这个女儿来。如今听说女儿在夫家过的不好,心里便有些内疚。

    陆振华抛开心里的想法问:“爱萍啊,你这样东走西走,有时间吗?”

    “没事儿,爸爸别担心。”沈陆笑着回答:“女儿这算是出公差去山西,顺道见一见云飞和念萍。”

    “轩儿和智儿呢?”陆振华担忧道:“你去山西那么远,看样子近半个月都不在家,孩子怎么办?”

    沈陆抱着陆振华的手臂娇声说:“原本没有找到爸爸,我只好让家里的佣人看着。现在,我让轩儿和智儿陪爸爸回上海住半个月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爸爸。”陆振华很惊喜,人说隔代亲,更何况是爱女的儿子,他对两个外孙可谓是疼到骨子里了。

    陆振华抱着两个男孩身后跟着好几个仆妇回陆宅,王雪琴黑着一张脸看那两个孩子和他们身后的丫鬟、奶妈子,但在看到陆振华转过头来看她时赶忙堆上笑容问:“老爷子,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是啊,爸爸,谁家的小孩?这么可爱。”陆梦萍已经放学回家,她虽然畏惧陆振华这个父亲,但楚轩小小的脸庞太具诱惑力了。

    陆振华抱着楚轩坐在沙发上,三元抱楚智跟在他身后。陆振华对王雪琴说:“将二楼我隔壁的两间房收拾出来,以后轩儿和智儿来了就住在那儿。”

    王雪琴心下一沉,陆振华的主卧旁的两间房是他们住进来后就空着的,原本是留给大小姐住的,如今……王雪琴打量着两个男孩子,顷刻间笑道:“老爷子,那房间你不是留给……大小姐的吗?”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妈,你在说什么?”陆梦萍满头雾水。

    “大小姐就是梦萍你的大姐姐,是太太的女儿。太太和大少爷死得早,就留下大小姐一个,那可是你爸爸最宠爱的女儿。”王雪琴咽下心里的不甘笑着解释。

    “大姐姐?不是都留在东北了吗?”陆梦萍不满道:“还有,妈,就算是大姐姐,你怎么叫她‘大小姐’?你是长辈。”

    “梦萍,不许没规矩!”王雪琴虽然心里高兴,但面上也没显露出来,反而焦急的辩称“老爷子,梦萍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别在意,我会好好教她的。”

    “这些年你做的不错,孩子要好好教,别和文佩似的。” 陆振华看了王雪琴一眼指着俩孩子说:“这大的是楚轩,小的是楚智,都是爱萍的儿子。轩儿和智儿会在这里住半个月,你也是他们的半个外婆,平日里精细着点儿。身后的这几个都是平日里照顾轩儿和智儿衣食住行的奶娘和丫鬟,你给安置。”

    王雪琴的手抖了抖,笑着回答:“老爷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小外孙的。”

    陆振华看了王雪琴一眼没说话,王雪琴便知道他默认了,更是笑容满面。但陆振华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笑容卡在脸上,只听见陆振华低下头极温和的对楚轩说:“轩儿,这是你九外婆,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对她说。”

    “九外婆好。”楚轩仰起小脸软糯的问候。

    王雪琴原本僵硬的笑脸缓和下来,她轻轻点头温和地说:“轩儿乖,等会儿你尔杰舅舅回来了和你一起玩。”

    陆振华又说:“轩儿,这是你八姨梦萍。”

    “八姨好。”楚轩依旧仰头问好,一瞬间梦萍抛下心里的纠结直说:“轩儿乖,喜欢什么和八姨说,八姨买给你。”

    “谢谢八姨。”楚轩安安静静是我坐在陆振华膝上。

    梦萍正说着话,陆尓豪和陆如萍牵着下学的陆尔杰回家来。陆如萍一眼就看到陆振华膝上的小孩,她疑惑的问:“爸,妈,这是谁家的小孩?长得真可爱。”

    陆振华眉开眼笑的回答:“是你的外甥,你大姐姐家的孩子。大的是楚轩,小的是楚智。”

    “大姐姐?”陆如萍觉得很熟悉,所以在皱眉苦思。

    陆尓豪则是直接想起大姐姐是谁,毕竟他年纪只比沈陆小三岁,所以也比较熟悉,所以问:“爸爸找到大姐姐了?”

    “就是啊!老爷子,大小姐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确定是吗?”王雪琴抱着陆尔杰小声问。

    陆振华眼睛一瞪说:“怎么不确定?海娜还活着。”

    海东青一生只认一主,所以王雪琴乖乖闭上嘴回答陆尔杰的问题。陆尔杰的问题得到满足了,他好奇的看着两个比他小的晚辈问:“爸爸,妈妈说两个小外甥会留下来陪我玩,真的吗?”

    “尔杰是舅舅,要照顾和保护外甥。”陆振华吩咐。

    “嗯。”陆尔杰重重的点头,他第一次在家里见到比自己小的孩子还是晚辈,所以心里很好奇。

    陆振华吩咐完子女转头问王雪琴“房间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吧!老爷子,我给两个外孙准备了被褥枕头全是新的。”王雪琴高声回答。

    陆振华满意的点头说:“这半个月你小心一点,别让俩孩子磕着碰着。”

    王雪琴极为自信的回答:“老爷子,我照顾孩子你还能不放心吗?”

    吃了晚饭,楚轩和陆尔杰玩儿了一会儿就犯困,王雪琴哄睡楚轩,回房后低声问:“老爷子,刚才在外面我也没问,大小姐怎么没有回来?这里是她家,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会欢迎的。”

    “这里是爱萍家,但是是娘家。”陆振华感叹。

    “娘家?”王雪琴突然提高嗓音,忽然又降下声音自语“是了,孩子都三岁多了,姓楚的?老爷子,是哪家?”

    “女婿是浙江的望族,在山西那儿打战。”陆振华也知道王雪琴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回答的含糊。

    纵使陆振华回答的含糊,但王雪琴也是喜出望外,她自然是明白沈陆的眼光。能让沈陆看上,又让陆振华赞为望族,那么楚家一定有不俗的家底。

    自陆振华失势后,陆家虽算还有家底,但已没多少人肯买他的帐了。王雪琴削尖脑袋想挤进那些上流太太群里,但也只有一些有钱无权的太太肯理她,暗地里还会鄙视她出身底。王雪琴想,如果能借着沈陆的光,就算要喊她大小姐也值了,以前又不是没喊过,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些‘光’。

    王雪琴准备伺候好陆振华想多套些话,但提到沈陆,陆振华就会想起山西的局势,心情不好又担心女儿,所以也没了说话的心情。王雪琴见套不出什么话,也恹恹的去睡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在楚轩越来越多的问题下,陆尔杰要保持舅舅的威风,只能辛苦的去用各种方法找答案。一时间,玩闹的时间少了,看书的时间却多了许多。学校里的老师,看平日里顽皮的学生勤学好问了很开心,王雪琴得知儿子被夸奖了也喜上眉梢。

    陆宅里陆振华听王雪琴绘声绘色的讲老师是怎么夸奖儿子的,他嘴角含着浅笑,低头哄小外孙,边说:“尔杰懂事了,喜欢什么玩具你买给他。”

    见陆振华如此王雪琴也没有生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