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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44部分阅读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语,若此次能够一举得男,那丝嘉会放开心事吧。

    想到弘昼在公爵府,齐珞隐去笑意,觉得头疼不已,刚刚压下的吉娃娃名头,经过此事恐怕会更为响亮,轻声抱怨“怎么会这么巧?弘昼也太会赶巧了。”

    胤禛低沉的轻笑,语气里带着几许得意“他可是爷的儿子,天生就带着福气。”

    齐珞偷偷的撇嘴,觉察到胤禛的手仿佛要探进衣袖中,忙狗腿的说道“爷说的对,弘昼就是带着福气。爷说的都对。”

    胤禛忍住心中的躁动,想到前面可能出现的危险,将一个桃木盒子放在齐珞手中。摸起来沉甸甸的,齐珞疑惑的打开,眼前一亮,将盒子里康熙钦赐后胤禛没收的火硝拿在手中把玩,“爷,真的还给我了?”

    “回京以后爷还会替你收着。”齐珞抬直手臂瞄眼比划着,听见此话怔住了,回头看着胤禛,轻咬着下唇“前面会有危险?”

    “莫要多想,爷只是以防万一。”胤禛故作轻松的开口,虽然安排妥当,但还是怕会伤到她,将火硝交到她手中,也会更放心一些,目光移向别处“若是出现意外,你要听爷的吩咐,莫要下马车,爷会护着你。”齐珞轻嗯了一声,胤禛反倒心中有几分失落,随即暗笑,她能安稳,自己也会更没有顾忌。

    行了几日,一路很是平静,就在胤禛觉得可能不会动手之时,这一日中午,艳阳高照,耀得人眼睁不开双目,马车行驶到一处两面都是高耸的密林之地,猛然听见箭翎破空而出的声音,外面随行的侍卫高喊“保护王爷。”

    胤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齐珞挑开车帘跳下马车,不忘吩咐两句“不许下车。”齐珞撩开车帘,沉着的看着外面的激战,见胤禛被待卫围在当中,心中略略安稳,可听见有石头滚过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上坡滚来仿若千斤重的石头,还真是心狠,应该是砸向马车,胤禛面露焦急,他本想牵扯刺客,没成想他们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齐珞还是穿着前两日的衣服,动作敏捷的撩裙摆跳下马车,好在不用穿花盆底,将火硝攥在手中,一发弹药抬手射出,只听远处一声惨叫。大石滚过将马车压的粉碎。齐珞冲向了胤禛身边,侍卫将他们两人护在当中,胤禛攥紧齐珞没有持火硝的手,觉得只有一分的微凉,一样的装束却改了前几日的疏懒柔弱,身上透着英姿飒爽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见周围的侍卫越发的少,齐珞猛然甩开胤禛的手站在他身后,二人后背相抵,果决无畏的说道“你的后面就交给我好了,我是不会让一只箭翎从这个方向射向您的。”

    胤禛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能感到身后那单薄娇嫩的臂膀,却仿佛真的竖起一道厚厚的坚固的屏障,眼中有几分的酸涩,此时不敢多想,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混战。

    虽然刺客很玩命,但胤禛的安排也做到了周详,过了小半个时辰刺客有的被诛杀,有的被制服,见刺客咬牙,齐珞开口道“缷了他们的下巴,省得他们自尽。”见胤禛抬手,侍卫粘杆儿连忙动手,留下了两个活口。

    齐珞四下看了半晌,觉得应该没有危险,才放松下来,见到粉碎的马车,满地的尸身,入鼻的血腥,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胤禛伸手扶住她,上下仔细的打量她一眼,低声安抚“别怕,别怕,爷处理完这些刺客,就带你回京。”齐珞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身上,不想再看眼前的血腥。

    胤禛隐去疼惜怜爱,面露狰狞眼中透着浓重的阴鸷,厉声问“你们受何人指使竟然敢行刺本王?”

    刺客虽然眼里带着几分紧张,但却并不言语,胤禛狰笑道“很好,本王最欣赏硬汉子,希望你们能坚持的久一些,莫要让本王失望。”

    七月如火,齐珞却觉得心中发寒,胤禛的手段,她是知晓的,向他靠的更进一些,爱憎分明不也是他的性子吗?胤禛侧头捕捉到齐珞嘴边露出的那分安心的笑容,十分的耀眼安详,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世间兴许有硬汉,能逃得过粘杆儿的审问,但这些刺客显然不是硬汉,大约两个时辰,高福就将口供交到胤禛手上,虽然心中有数,但真是他兄弟派来的刺客,心中也很不舒服,将口供撕碎,向高福比划了灭口的手势。

    随后胤禛上了新雇的马车,沉着脸坐在凳子上,齐珞慢慢的张开眼,抓住他眼中的那分哀伤,夺嫡已经到了不惜刺杀的地步吗?胤禛对阿哥们的兄弟情义,因为此事恐怕会了断的干净,叹了一口气钻进胤禛有些凉意的怀中,双臂环住他的腰,轻声抱怨道“这个马车乘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回京后您可要送一辆好的给我。”

    胤禛放软了身子,让她靠的更舒服,手指缠绕住齐珞头上垂下来的发丝,仿佛保证般的说道“爷会给你最好,爷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雍亲王胤禛一行人平安的返回京城,进宫复旨时,胤禛只谈公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同康熙说起。康熙看了胤禛半晌,开口说道“老四,这一趟出京巡视仓储,你处置得当,朕很满意,给你三日沐休,好生调养身子,朕还有重任要交给你。”

    “谢皇阿玛。”胤禛沉稳的磕头,转生离开皇宫,他心中明了,刺客的事绝对是瞒不住的,康熙一定会知晓,嘴角微不可见的上翘,老八,老十四这笔帐,容后再报。

    等胤禛离去,康熙开口问道“有消息了?”李德全面露难色,跪倒地上,呜咽的回禀“皇上,您可千万要想开,兴许只是——”

    “拿给朕看。”康熙目光不善,锐利如锋芒,催促道“该死的奴才,你敢抗旨?拿给朕看。”

    李德全颤颤巍巍将奏折递上,康熙手也有几分颤抖,合上眼,再猛然睁开仔细的看了奏折一眼,啪的一声,奏折掉落在地面上,康熙苍老的手捂着额头,无力的说道“用毒?再次,箭翎上再次抹毒?果然是德妃的儿子,收了吧,朕不想看了。”李德全跪爬两步,收起奏折,“传……传朕的致远公。”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终成嫡子

    凌柱奉命进宫,李德全眼睛红红的候在东暖阁之外,见到凌柱忙迎了上来,用袖角抹着眼泪,压低声音“致远公,皇上……他……真的是伤了心,您多劝劝吧,皇上……他也不容易。”

    “多谢李总管。”凌柱拍拍李德全的肩头,应该是为了雍亲王遇刺的事情,当时京城几乎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他也很担心,生怕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听见他们平安归来,才彻底放心。凌柱也没有想到,皇子们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扯掉了,听见内殿里隐隐传来老人痛哭的声音,心中更是不好受,这到底是谁的错?康熙吗?还是这些有野心的皇子?唯我独尊真的那么重要?

    进了内殿,凌柱见康熙呆坐在炕上,老泪纵横,本见老态的面容更是苍老上几分,身子也几乎蜷缩在一起,不见丝毫的意气风发,透着迟暮,愤怒,哀怨,以及隐隐掺着一分的狠绝。

    “皇上。”凌柱眼中透着关切轻声唤道,康熙将目光从手腕处的佛珠上移开,有几分茫然的看着凌柱,颤动着嘴唇“凌柱,在朕身边只剩下你了。”康熙猛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凄厉的不甘,略带有一分的思念“敏敏,佟佳敏容,你说准了,朕一辈子都没有忘记你,而且朕除了江山,一无所有,祸起萧墙,孤家寡人。”

    见康熙露出几分疯癫,凌柱心中紧张,顾不得君臣之礼,上前两步抓住康熙的胳膊,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到康熙身上“皇上,您不是一个人,奴才在您还有四阿哥,他”

    康熙脑袋靠在凌柱的肩头,长出一口气,拭净眼角的泪水,凌柱才发觉他们的姿势有些不对头,身子发软跪在地上请罪“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康熙突然失去了凌柱的支撑,身子一晃,稳住身形,浑浊的眼里透出一分笑意,板着脸问道“若朕不恕罪,你欲如何?”

    凌柱抬眼,尴尬的说道“奴才的俸银已经很久没有领过了,仿佛明年也领不到。”脑袋被康熙拍了一下,“朕有那么亏待你?”凌柱低头嘟囔道“本来就是,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奴才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离不得的。”

    “庸俗”康熙笑骂道,凌柱再次抬头,笑眯眯的谢恩“皇上真是目光如炬,奴才就是俗人。”康熙朗声大笑,再也没有刚刚的哀伤,开口道“好了,起来吧,朕一会将你的俸禄都赏给你,赏给朕的致远公。”

    “谢皇上。”凌柱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当宠臣也是不容易的,康熙拉他到身前,目光咄咄生辉,沉声说道“朕此生有众多皇子,但独独看重胤禛和胤礽,只是胤礽负朕所望,胤禛性格沉稳刚烈,被朕寄予厚望,朕不忍再让他受委屈,所以朕以前提过的更改宗碟之事,朕要做,朕要当着宗室亲贵的面做。”

    “皇上。”凌柱只吐出这两个字,他不晓得该说什么,康熙叹气道“朕不想让后人议论朕治得江山,却不会教养儿子,祸起萧墙,对一个帝王来说不亚于谋反,朕真的不想”

    “您的功绩必会被后人称赞,人无完人,皇上您又何必太在意后事之言?”康熙点点头,下了决定,心中反倒是畅快不少,“老四和敏容,他们两人才是应是母子,朕当初就对敏敏说过‘这是朕的四皇子,是你的儿子。’老四就是敏容的儿子。”

    凌柱见康熙的一脸的坚决,明白已经不可阻挡,心中有一分的彷徨,但更多的是血气上涌,历史终于改变,他们一家就是在历史中煽动翅膀的蝴蝶,嫡子继位,恐怕后世之人就不会在有过多的议论纷争了。

    随后几日,康熙召见了在宗人府的裕亲王保泰,秘密商谈了许久,才放他离开。保泰出宫之后,面露惊骇之色,叹气道“这天要变了,皇上您的决断还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翻身上马,想要去看望在庄亲王府里尽孝的杨康,想了一下,掉转马头,此时不能去,只能独自一人回府。

    保泰在宗人府内更是放开手脚,同简亲王针锋相对,毕竟他是康熙的亲侄子,又有裕亲王福全的贤名,他本身也潇洒风趣,很是笼络住了大部分的宗室亲贵。

    康熙六十一年八月,康熙召见重臣时神情恍惚,甚至有时不自觉的提起往事,尤其是提起孝懿皇后的事情,一副的感慨怀念,众人并不知晓康熙的意思,只能陪着他说上两句,称赞她的贤惠。

    康熙又接连几日去钦天监询问梦境之事,每宿在孝懿皇后离去的宫殿里,他的种种反常,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从何处传来似真似假之言,康熙最近常常梦见孝懿皇后,所以才会如此。

    佟国维虽已故去,但他的儿子隆科多时九门提督,佟家又是康熙母族,自然恩宠荣光,猜透康熙心事的礼部官员上折子,恩请康熙为孝懿皇后加封号,康熙留中不发。众皇子也在暗自琢磨,猜不透年老的帝王到底想要何为?

    康熙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下旨召见众皇子,宗室亲贵,以及满汉重臣,甚至就连他后宫的嫔妃,出了德妃以外的全部到场,皇子福晋自然也不例外,齐珞身穿夏季的亲王福晋朝服,虽然单薄一些,但炎炎夏日,还是觉得很热,见到这些人,也不由得狐疑,康熙这是抽什么风?见自己的父亲低眉顺目安静的站在一旁,应该是没事,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平静,一丝的消息都得不到。

    康熙扶着李德全驾临,众人高呼万岁之后,康熙沉声说道“平身。”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康熙的左手搭在龙椅扶手之上,右手在袍袖里捻动着从不离身的佛珠,在他的布满皱纹和斑块的脸上,眼袋很大,双目周围透着几许的黑色一见就是睡眠不足,甚至可以说夜不成寐。

    康熙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身上,脑中不由浮现出他儿时在敏容怀里嬉闹的情景,攥紧佛珠,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要说。”

    “恭听圣训。”众人恭身,康熙语气里透着缅怀“朕最近常常梦见孝懿佟佳敏容,她同朕是年少夫妻,相伴多年,朕对她用情甚深,只可惜因病早逝,朕心中甚是想念她。”

    康熙身侧坐着的宜妃等嫔妃虽面上一如平常的和熙恭敬,眼底却划过嫉妒,她们都是入宫已久,自然晓得一些内幕,康熙对佟佳敏容确实确实用情很深,当初她香消玉殒的时候,宫中很是被杖毙了一大批人,甚至还牵连到朝堂之上,那段日子,佟佳敏容就是禁忌,无人敢在康熙面前提起。

    佟贵妃轻声劝道“皇上,若姐姐知晓您如此惦念她,也会[百!度贴吧欣慰的,姐姐…”见到康熙锐利的眼神,佟贵妃不敢再出言,心中有几分害怕,难道他知晓了?

    “孝懿皇后只生有一女,却不幸夭折,她入梦向朕哭诉,无人供奉,她…”康熙停住口,眼里透着几分的疼惜,接着说道“朕不能让她无子祭祀,朕舍不得她受小鬼嘲弄。”

    此时众人方才明了,康熙是要做什么,胤祀看着站在他前面的雍亲王,温润的眼底划过厉色,若要过继的话,那只有被孝懿皇后亲自教养长大的四阿哥,十四阿哥更是满脸的激动不忿,本就是半个嫡子,若真的如他所想,那胤禛就是嫡子,由他继位岂不是更顺理成章?

    胤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惊愕的抬头看向康熙,见他眼里的慈爱感伤,慢慢的垂下眼帘,齐珞能感到众福晋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羡慕,有嫉妒 ,有敬重,甚至还有一分的巴结?齐珞同样垂下眼,面色平静的盯着地面,暗自感叹,康熙的借口还真是很搞笑?只是不晓得他口中的被小鬼嘲弄,指的是谁?应该就是德妃吧,若是德妃知晓这事,恐怕又有一番的风波。

    十四阿哥忍不住上前跪在康熙面前,带有一分的不忿说道“皇阿玛,儿臣有话要陈奏。”

    “老十四,朕知晓你要说什么,但朕现在不想听。”康熙不善的目光看向胤祯,冷漠至极的开口“若你心有疑惑不妨去问问德妃,她是如此疼爱你,必会给你讲个清楚,她是怎么从孝懿皇后的女官,被朕晋封为四妃之一的。”

    胤祯满脸通红,当着众人的面,高坐于上的康熙竟然一份情面都不留?感到众人嘲笑的眼神,胤祯心里对德妃也泛起更多的怨气。

    “爱新觉罗胤禛,朕的皇四子。”胤禛身子颤动一下,闭眼半响,再睁开双目之后,敛去眼里的激动,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清冷,但眼底还是偶尔划过一分的波动,缓步上前,跪地道“儿臣在。”

    康熙甩动袖袍,重新戴好佛珠,郑重的开口道“从今以后,你即为孝懿皇后亲子,同永和宫德妃再无干系,你要谨记孝懿皇后佟佳敏容,就是你的生母,每逢忌日,你都要以亲子前往拜祭。”

    “儿子…儿子…”哪怕再平静,胤禛也有几分呜咽,磕头道“儿臣谨尊圣喻,代额娘叩谢皇阿玛恩典。”

    “裕亲王保泰,改宗牒族谱,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为孝懿皇后佟佳氏所出。”康熙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仿佛掩盖住了保泰跪地高呼“奴才遵旨。”的声音。从此刻起,胤禛——皇四子就是康熙的又一个嫡子。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替你哭

    听到为胤禛改宗牒的消息,德妃摊坐在地上,口吐鲜血,她终于明白康熙当初所言,“既然你不要胤禛这个儿子,那朕就把他给最疼惜他之人,将来你休要后悔。”是何用意,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的叫喊“皇上……皇上……臣妾后悔了,臣妾不是不要胤禛……胤禛他是臣妾的儿子呀,是亲生骨血,您怎么能让我们母子分开,您怎么忍心……”

    嬷嬷强拽德妃起身,将有几分癫狂的德妃按在塌上,轻声劝道“主子,您想开一些,皇上当着亲贵重臣的面下旨意,不会再更改了,您虽然失了四阿哥,不是还有十四阿哥吗?他一向对您诚孝。”

    “老十四?”德妃猛然醒悟,雾蒙蒙的眼里透着几许的亮光,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对,对,本宫还有老十四,他一定会孝顺本宫的,佟佳敏容,既然你抢了我的胤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嬷嬷将德妃嘴角的血迹擦净,递上来汤药,德妃接过来慢慢的喝着汤药,嬷嬷站到她身后,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德妃娘娘,您只有活着,才能让主子开心……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十四爷留步,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用,爷是额娘的亲生儿子,永和宫还进不得了?”胤祯推开宫女走了进来,德妃见他一脸的愤恨,心底涌起几分的茫然,将汤药碗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老十四,你这是怎么了?哪个给你气受了?”

    “您真的病糊涂了?”胤祯快步来到德妃近前,德妃见他面容不善,想要开口让嬷嬷退下,胤祯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的说道“为何?皇阿玛给四哥改宗蝶,您难道不晓得他成嫡子了。”

    “住口,老十四你住口。”他的话无疑在德妃的伤口处撒盐,咳嗽个不停,嬷嬷一边拍着德妃的后背一边轻言“十四爷,娘娘身子不好,您就少说两句,您——”

    胤祯上前打了嬷嬷一记耳光,怒道“爷何时轮到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教训?”嬷嬷捂着脸,看着德妃一脸的委屈,德妃一拍炕桌“老十四,合着你今日来我的永和宫逞威风来了?这不是你的郡王府。”

    “奴婢该死,请十四爷恕罪。”嬷嬷跪地请罪,含着眼泪带着几许的情意说道“十四爷,奴婢只是为了娘娘好,她为了您夜不能寐,整日的担忧您,为您选福晋侧福晋,娘娘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您好,奴婢在旁边瞧着就心疼。”

    “够了,爷听够了,为爷好?”胤祯满脸的悲愤,眼里透着一丝的怨恨“若是真为儿子好,为何当初选福晋时违了皇阿玛的意?为何给儿子选那拉氏?难道儿子就总也及不上四哥?那拉氏哪有一分及得上她?”

    德妃抬手打了胤祯耳光,手在不停的颤动,嘴唇发紫发黑,哭着说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混账话?”

    “皇阿玛说的,难道他会说谎?”胤祯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昂着头,德妃听到这话,更是心口发闷,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轻言“不,不会,皇上为何如此?皇上不会那么残忍”

    仿佛觉得刺激的还不够,胤祯上前两步跪在了德妃面前,想到刚刚在大殿之上众人的嘲讽目光,以及悄声议论德妃的出身低微,再瞧见被众人簇拥着的嫡子雍亲王,胤祯觉得心仿佛如针扎一般难受,望着德妃轻声问道“额娘,您当时是如何得以恩宠?又是如何晋封为四妃之一的?难道不象您说的是皇阿玛看重您?为何今日皇阿玛没有宣召您?到底是为什么要给他改宗碟,您就告诉儿子吧,也让儿子晓得缘由,省得输在哪还不知晓。”

    “住口,住口,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德妃发泄一般猛锤胤祯的肩头,此时脸上的装容已然哭花,盘着的发丝也凌乱披散,康熙的冷遇,远不如胤祯的话对她伤害大,尤其是那些她想忘掉的往事,一次一次的被她最疼爱的儿子揭露出来,这让她觉得情何以堪?

    胤祯也并不躲闪,眼里也隐隐透着泪光“额娘,您就告诉儿子吧,儿子想知道,这对儿子很重要,额娘,四哥是嫡子了,嫡子继位顺理成章呀。”

    “嫡子,嫡子?”德妃仿佛被打击一样停下手,口中喃喃自语,眼中的迷茫尽去,抓紧胤祯的手,急切的问道“胤禛真的会是太子?嫡子?嫡子又怎么样?太祖太宗,全都不是嫡子,当初摄政王多尔衮还是嫡子呢,不一样失去汗位?”

    “额娘,您说的也在理,咱们满人确实不兴嫡子继位一说。”

    胤祯也敛去怨恨,轻声劝道“可是额娘,您也要晓得祖宗家法可是子以母贵,只有您得皇阿玛看重,儿子才有机会同四哥一较高下,他虽是孝懿皇后之子,可孝懿皇后不是元后,而他即使改了宗牒,但他也是过继,他的生母永远是您。”

    “皇上的宠信?”德妃叹了一口气,带着几份落寞的说道“老十四,你当我不想邀宠?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佟佳敏容,都是她。”擦净眼里的泪水,愤恨的接着开口“你问我如何得到皇上的恩宠?那是那是皇上他喝醉了。”

    胤祯睁大了眼睛,德妃身子猛烈的颤动,不甘心的用力攥紧他的手,“你可晓得当初额娘是如何求她宽恕的?又是如何躲过宫中的算计生下胤禛的?如何向皇上邀宠有了你六哥,等到晋封妃位时,老天可怜额娘才生了你。”

    胤祯对德妃的话并不满意,但他也瞧出自己的额娘身子真的支持不住,也怕把她气坏了,到时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不就更没有一分机会了?胤祯暗自盘算,她已然失宠于皇阿玛,也只能靠自己了,外面的事岂是宫中嫔妃能懂的?改宗牒之事,京城百官就没有议论反驳的?若是谋划好了兴许还能一搏。

    “额娘,您可是四哥生母,皇阿玛此举固然是为了孝懿皇后有子祭祀,可这也生生的斩断了您和四哥的母子情意,难道您就甘心?”胤祯满脸的替德妃不值,轻声出主意“您不妨去见见皇阿玛?四哥一向孝顺,您必不会舍得他的。”

    德妃脑子混浆浆的,仿佛觉得胤祯说得对,又好像另有所图,可是在她面前的是疼爱有加的老十四,难道还能害她不成?坐直了身子,德妃眼里透着亮光,点头道“对,老十四说的对, 本宫要去见皇上,去讨个说法——”

    “还不伺候额娘梳洗打扮?”胤祯对着旁边的嬷嬷喝道,嬷嬷低着头,低声说道“主子既然要去见皇上,奴婢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一些。”胤祯仔细看看德妃的样子点点头,这样才像失去儿子的额娘,又在她耳边轻声交代两句,才开口请辞,嬷嬷起身恭送。

    “刚刚爷是惦记额娘,才出手打了你。”胤祯的语气里难掩高傲,将两张银票塞进嬷嬷手中,压低声音“若是额娘有事,一定要知会爷知晓,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见胤祯离去,嬷嬷将银票揉成了纸团,转身来到准备去见康熙的德妃身边,暗自寻思,那句话还是等她见不到皇上再说吧,打击兴许会更大。德妃扶嬷嬷一路哭泣的来到东暖阁,自然被内侍挡驾。

    “德妃娘娘,皇上有命不见任何人。”德妃哭泣着跪在殿外,“你去回禀皇上,若是不见圣颜,那本宫就永不起身。”

    内侍无奈进去回禀,此时的康熙了却了多年的夙愿,换上宽松的明黄袍褂,将佟佳敏容的自画像铺陈在御案上,手指轻抚有些泛黄的纸张,轻声的嘟囔着什么,兴许是赔罪,兴许是感伤,恐怕更多的是思念,李德全静静的在旁边站立,垂下的眼睛也带着一分的感伤,孝懿皇后虽然清冷,但却是个好人。

    内侍进来对李德全耳语两句,李德全抬眼看看康熙,明了此时皇上是绝对不会召见德妃,一旦皇上下定决心,那被他放弃之人就如同草芥一般,不会再瞧一眼,来到殿外,见德妃悲怯的样子,轻声劝道“德妃娘娘,您还是回吧,皇上他不会见您的。”

    “李总管,你也是知晓当初之事的,胤禛刚刚出生三天就离开本宫,皇上一道旨意,他就永不是我的儿子了?他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德主子,此话不可再说,皇上已有圣命,四阿哥是孝懿皇后亲生之子。”李德全忙开口打断德妃的话,上前两步低声道“奴才劝您还是回永和宫吧,省得再惹皇上心中厌烦,此事皇上已然昭告天下,刚刚皇上还下令明日去祭奠太庙。”

    德妃听后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康熙在里面冷哼“哪个如此大胆,打扰朕同敏敏?”

    德妃更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架势,高声道“皇上,是臣妾,求您收回圣命,臣妾不能失去胤禛。”

    李德全明白劝不住,再次进了东暖阁,见康熙已经将茶杯摔到地上,一脸狰狞,十分的骇人,忙轻劝道“皇上,您莫要动气,德娘娘只是一时糊涂。”

    “她不是一时糊涂,她是想要气死朕。”康熙手指着殿门,“你去,你去,让她滚回永和宫。”见李德全有些迟疑,康熙不耐烦的催促“快去,朕不会再见她,朕怕会亲手废了她。”

    德妃不肯依命行事,哭闹了半晌,还是不肯起身,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仿佛真的痛失爱子一般,康熙再也忍不住,命内侍将她打昏,送回永和宫,耳根子才清净下来。

    德妃慢慢的转醒,见嬷嬷面露为难之情,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说吧,还有何事?”嬷嬷低头压低声音道“主子,奴婢刚刚听说,十四阿哥仿佛有过——有过抱怨,为何他不是——不是四阿哥,皇上为何不将他改在孝懿——”

    德妃抓起瓷枕向嬷嬷扔去,高声喝道“你住嘴,老十四怎么会?他是不会说出这话的。”趴在塌上,德妃哀号痛哭,此时的哭声反而更真切,也更悲惨,只有痛彻心扉,才会泣血,见到德妃眼角流出的泪水带有红色,嬷嬷用绢帕挡住含着笑意的眼睛,陪着她一同哭泣。

    永和宫如果是哀怨,十四阿哥府那就是充满了愤怒和嫉妒,胤祯回府之后,就将贴心的随从叫到身边,严声的吩咐两句,随从领命离去后,胤祯越想胸中越是烦闷,对胤禛成为嫡子的嫉妒,登上帝位希望的渺茫,让他失去控制,将书房里的摆设铺陈,毁了个彻底。

    胤祀同样神情落寞的回到府中,虽然也难掩失望,但他要比胤祯持重不少,再加上多年来的被康熙连番的打压,反倒心中有了些准备,甚至还能出言安抚躁动的九阿哥,同九阿哥密谈了许久,让偏向于他的御史彻底的行动起来,也许无法更改圣命,但也不能让胤禛如此轻易就成为嫡子。

    雍亲王府自然欣喜,胤禛的女人们得到消息,全都打扮的整齐亮眼,出了各自的院落来汇集到一起向胤禛和齐珞请安,宋氏打头,带着众多女人翩翩行礼,众人脸上难掩笑意。

    “你们的心意爷也知晓,但此时不是张扬之时。”齐珞明了胤禛对佟皇后的感情,他应该是满足的,但越到关键时,越应该谨慎,率先开口说道“王爷还有公事要忙,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宋氏见到齐珞穿着亲王礼服的华贵尊荣,以及眼角透出来的那许娇媚,心中苦笑,王爷哪还记得她们,想到齐珞的手段,只能行礼道“谨遵福晋吩咐。”

    齐珞含笑的向宋氏点头,随即隐去笑意,严肃的吩咐“皇阿玛更改宗蝶之事,王府不许私下议论,你们也要管好各自的奴才,若是哪个敢妄言,我绝不会轻饶。”

    “是。”众人行礼后,才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离去。齐珞见到胤禛发呆,起身在紫英的服侍下,退去朝服,换上宽松粉蓝色袍子,再次来到胤禛近前,轻声唤道“我伺候爷更衣可好。”

    胤禛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攥紧她带着佛珠的左手,举在嘴边轻吻上面的佛珠,沙哑的轻言“额娘,额娘,我终于是你的儿子了。”齐珞觉得脖颈处仿若有泪珠滴落,心中泛起酸涩疼惜,想到当初德妃所言,佟皇后去世时,年少的胤祯独自哭泣,猛然回身,用手盖住他眼睛,齐珞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慢慢的沿着脸颊滚落,喃喃的说道“胤禛,我替你哭。”

    胤禛觉察到眼泪滴在他的手上,仿佛渗到骨子里,落入他的心里,耳边回响着那句‘我替你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养病福地

    古人有训,‘文死谏,武死战。’清朝的御史文官不如明朝那么动不动就以命相谏,但被几位皇子所诱,御史清流自然也希望凭着铮铮铁骨,博得青史留名。因此就康熙为雍亲王更改宗蝶之事,纷纷上奏折,甚至阻止康熙祭拜太庙。

    即使御史清流有骨气,但明了康熙是不能有错的,只是受了小人和j佞的蒙蔽,这些骂名自然落在了康熙的宠臣致远公凌柱的身上,在他进宫面圣时,两名御史不顾马车前面随从捧着开道的皮条,冲了出来,高声叫骂凌柱为j佞,必将遗臭万年,虽被公爵府侍卫制服,但由于改宗蝶之事,哄传整个京城,怎么会不引起关注?

    凌柱撩开车帘,随意的看了一眼即使被按住还在怒骂的御史,对康熙也有几分的抱怨,凭什么这名声让他担着?并不想同这些死脑筋的人过多纠缠,轻声交代随从两句,赶到皇宫。

    康熙见到凌柱之后,自然瞧出他一脸的不自在,很是取笑他一番,坠了他武将的名头,凌柱无奈的说道“皇上,文人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今奴才这个兵,真是有理也说不过秀才。”

    “真难得,你还晓得这句话。”康熙笑着咳嗽起来,凌柱忙递上茶水,康熙抿了一口,坚决的说道“此事是朕的家事,虽说天家无私事,但也容不得他们这些奴才妄言。”

    康熙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去太庙祭祖,昭告列祖列宗,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为孝懿皇后的亲生儿子,此后,康熙又重罚了擅自拦住凌柱马车的御史,由于凌柱手持他恩赐的开道之物,他们竟敢上前谩骂阻拦,在康熙的眼中就是藐视皇威,由此那两位御史不仅丢官还被发配盛京给披甲为奴,一时之间,致远公爵府的威势大长 ,非闲散宗室可比。 皇族宗室却没有一人敢出来反对康熙改宗牒之事,哪怕胤祯等人许以重利,他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听从皇命,没有一人站出来反驳,康熙对凌柱感赞道“裕亲王保泰着实处置得当,不愧是皇兄之子。”

    由此不管众阿哥是不是甘心,胤禛改宗牒之事彻底的落下帷幕,在废太子之后,康熙朝再现嫡子,至于是不是嫡子继位,也引得众说纷纭,再加上康熙暗自操控,让清流彻底分为互不相让的两派,消弱了三阿哥的文官清流势力,让他长子的名头不再那般引人注意。

    胤禛荣辱不惊,还如往那般并没有因改了宗牒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如既往的谨慎不同朝臣相交,甚至比以前还多了更不容易亲近之感。雍亲王府也几乎闭门谢客,隔绝了前来近视巴结之人,齐珞施展手段,雍亲王府的确实消息,一丝都透不出去,外人也别想轻易跨进王府。

    “四嫂真是了得,将雍亲王府经营的仿若铁桶一般,滴水不漏。”胤祀无奈的感叹,眼底露出一丝的羡慕佩服,九阿哥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咱们都有些小看了四嫂,极少有福晋贵妇面对如此荣耀而不动心,还能一如往日,不,甚至比往日更加的平静,难道她就不想尽享荣光?

    “算了,九弟莫要再谈她了,一个内宅妇人,再如何沉稳也定不了大局。”胤祀放下对齐珞的探究,压低声音问道“宫里有消息没有?皇阿玛的身子到底如何?是不是还在用汤药?”

    “八哥,详情探不出来,用药的方子都捏在李德全那嘴严的奴才手中,常伴圣驾的致远公凌柱兴许也知晓,可是……”九阿哥一脸恼怒,愤恨的跺脚“哪个说他是粗人?他比泥鳅还滑,而他那两个儿子,一个一身傲气,一个却温吞吞的不爱言语,我对齐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听说老十四也在他碰了壁,八哥,您得另想法子才成。”

    “没法子吗?凌柱这三个儿女倒是真是同旁人不同,齐珏那傲慢的样子反倒得了皇阿玛的眼,竟然命杨康床前尽孝,如今在近卫军中,杨康恐怕再也无力同齐珏相争。”

    “八哥,好在还有闵成。”九阿哥看胤祀神情有些低落,鼓劲儿般的低言“虽然近卫军的驻地比丰台大营离京更近一些 ,但也比不得护军营就在城中,若是到时控制住九门 ……”

    胤祀眉骨一跳,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耷拉着眼皮想了半晌,有些失望的轻声说道“九门提督可是佟家的隆科多,四哥如今又是孝懿皇后之子,皇阿玛可是下得一手好棋,竟然没有一颗闲子。”

    九阿哥神情诡异,凑近胤祀的耳边耳语起来,胤祀皱起眉头,“你说的都是真的?当初孝懿皇后病逝,又佟家的”

    “错不了,这是额娘亲自同我说的,她在宫中已久 自是晓得当年的辛秘之事,佟家再显赫也只能有一名皇妃,加上孝懿皇后无法再诞下皇子,又不肯为佟家谋划,自然就四哥恐怕已然知晓,所以这些年才一直不同佟家亲近。”

    胤祀舒展眉头,喃喃的轻言“难怪,宫中的贵妃娘娘虽然位分最高,却是无宠无子,虽掌管凤印但无实权,几乎可以说是幽闭于空中,看来皇阿玛对孝懿皇后还真是”觉得心中不舒服,胤祀停住口,自己的额娘在皇阿玛眼中又算得上什么?难道就真如他所言那样?嫌弃自己额娘出身低微?不,儿子是不会服输的,皇阿玛我会让你晓得,八皇子才是您最出色的儿子。

    “隆科多也是个聪明人,咱们未尝没有机会,而且…而且将来宣读正大光明后面的遗诏之人可是隆科多。”九阿哥眯着细长的眼睛盘算着,胤祀也有几分躁动,二人开始密谋起来。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中旬,由于一场暴雨,使得天气转凉,康熙粹不及防之下,再加上身体虚弱,再次病倒,几乎卧床不起,康熙心中明白,恐怕他时日不多,但还有那么一丝丝隐隐的期盼,兴许自己还能挺过去,带着凌柱等亲信之人,再次住进他认为的养病福地畅春园。

    第五百二十章 一代帝王(上)

    进入康熙六十一年十月,康熙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虽然众皇子轮流入畅春园侍疾,但康熙心中明了他恐怕这次真的挺不过去这一年了,勉力平稳朝政,剩下的大部分时辰,就是同凌柱回忆往事,回忆他帝王的一生,一个个人名轶事从他口中讲出。凌柱见到衰落的康熙,加上听齐珞说起过,历史上的他就在这一年病逝,所以对这个老去的帝王投注了更多真挚的感情。

    凌柱为了家人的安危谄媚过,算计过康熙,但近二十年的相处,怎么会没有一分的情谊呢?在这个时候,面对康熙,凌柱反倒放得更开一些,一心想让年老的帝王能享受到真诚的关怀敬意,他真的太寂寞孤独,算计他的人也太多了。

    康熙觉察到凌柱的胆子变大了,更能感到他隐藏之下的关切,心中感慨万千,对他也多了放任,享受着这难得的似兄弟,似君臣,似知己的情谊。康熙盘坐在炕上,手中捏着棋子,看着面前之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嘴边含着一分的笑意,感叹的说道“朕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形。”

    “皇上还记得?”凌柱眼里也露出几分的追忆,为了让女儿摆脱给胤禛当格格的命运,他毅然走进权利的核心,细想这二十年不管身背多少骂名,他做到了问心无愧。“当初奴才孟浪了,惹皇上见笑。”

    “凌柱,提拔你于草莽微末之中,是朕得意之事,你没有让朕失望,罗刹国一战开疆拓土,你又为朕训练出了近卫军,调教出齐珏这些必将青史留名,后世之人不会因小人的妄言而轻视你,朕同你君臣相得,必将被后人传颂。”

    “皇上,奴才……”凌柱眼里也隐隐出现几许泪光,康熙抬手按住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当时惊马时,你沉着镇定的样子,朕就晓得你是有本事的,是朕的股肱之臣,只是朕没有想到,最后?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