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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09部分阅读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闪去,八阿哥在圣驾途径密云时,正巧赶上已逝良妃娘娘的两周年祭日,因此他请旨去祭拜良妃,此时从上礼物恐怕也有赔罪的意思吧,扫了一眼两名太监抬着的盖着青布的笼子,这里面应该装的生猛的动物吧,凌柱觉得这八阿哥倒挺会讨康熙欢心的,可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要发生大事一般。

    康熙瞧见礼物,指着凌柱道“朕的儿子还晓得封上礼物,可你想着法儿的给老四福晋”想到凌柱就算送也送到雍亲王府,也就不再言语,命令送礼的太监“撩开青布,朕瞧瞧老八的孝心,也让朕的致远公长长见识。”

    太监撩开青布,凌柱瞥了一眼大惊失色,面色苍白,太监也停住了手,颤动着跪在地上,凌柱晓得不妙,上前两步尽量平静的说道“皇上,奴才陪你打棋谱如何?最近奴才可是新学了几手,又得了几个孤本,比……”康熙站起身,用手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凌柱,抓住青布,停顿了一下猛然抬手掀开,里面装着两只将死的海东青,有一只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着僵硬的翅膀,直接在他面前咽气。

    康熙右手剧烈的颤抖,面如土色,站立不住,太监宫女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八阿哥的太监更是连连磕头哭喊着求饶,凌柱也想跪下,谁让你非要瞧的?但感到康熙的不适,伸手扶住了他,瞧他目光呆滞,再不复往日般的锐利,口中关切的唤道“皇上,皇上。”心里也不由的猜测,这是哪位的手笔?这不是要康熙的命吗?

    康熙回神眼中隐隐透着泪光,瞧着凌柱,再也支持不住将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右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指着笼子里的死鹰“这,这就是朕的八阿哥?他这是在咒朕呀,他就盼着朕早死?”

    凌柱用力扶着康熙,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仿佛要将力量传给他一般,轻声低咛“皇上,您要保重龙体,江山可都指着您呢,奴才觉得……觉得不能乱,您可千万不能乱。”

    康熙为君已久,心中更是对当前的事情有清醒的认识,缓了口气,拭去眼角的泪光,向凌柱示意他已无碍,凌柱放开手,退后两步,低着头跪在地上。康熙慢慢的坐回到龙椅上,微合着双目用手揉着额头,暗自思量,这对死鹰真的是胤祀送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动过手脚?这到底是查还是不查?要是牵扯到众多皇子该如何?到时恐怕压都压不住。

    康熙猛然睁开双目,眼里沉静无光,但身上却透着锐利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沙哑着声音“将这两个奴才给朕拖出去剐了,李德全,你去,朕不希望在从他们口中听到不孝不忠的话。”

    李德全动作迅速的将两名太监拉了出去,并将笼子也抬走,可是不敢在让康熙瞧见,凌柱此时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言跪着。“致远公凌柱,朕命你接管御前侍卫,你派人给杨康送信,让他给朕看好京城。”

    “喳,奴才这就去办。”凌柱暗自佩服康熙,不愧是当皇帝的,起身退到门口,康熙的声音再次传来“凌柱,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凌柱背对康熙坚决的点头“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皇上……”晓得机会难得,转过身,抬眼关切的看了一眼康熙,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但康熙却能从他的眼里感到发自内心的关切,捻动着佛珠,喃喃道“朕的这些儿子,还不如一个凌柱?难道这都是朕教他们这么做的?”疲惫的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心中悲凉孤寂。

    “都办妥当了?”李德全轻轻点头,低着头站立在康熙身侧“传朕旨意,让众大臣和随驾的皇子觐见。”

    康熙挺直了腰杆,这事不管是不是胤祀所为,都要算在他的头上,也可以打压附属他的朝臣,胤祀,你别怪朕,谁叫你有夺嫡之心?朕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不大一会功夫,皇子和朝臣向康熙请安“儿臣叩见皇阿玛”“臣拜见万岁。”

    康熙并没有叫起,锐利的目光扫着众人。皇子和大臣都已经听到了死鹰的消息,不管心中如何惊骇,在康熙面前老实沉稳的跪着,脸上不敢露出半分的情绪?但眼睛却忍不住不时偷偷打量康熙,希望能发现点圣意。

    康熙不顾任何父子之情,狠狠高声斥责胤祀,凌柱听得有些心惊,怎么能是身为父亲之人说出来的话?默默的垂下了头,皇室父子亲情竟能如此淡薄?也晓得康熙是为了稳定才说出如此狠话,却不由的想到将来胤禛登基,弘旻他们又如何自处?雍正在历史上可是有杀子之说,听见康熙对良妃身世的斥责瞧不上,凌柱咬紧牙关,原来康熙这么会骂人,他可曾想到,那个低贱女子也是他的宠妃之一。

    仿佛觉得还不够解恨,康熙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嘶哑着说出了更为绝情的话“自此朕同胤祀父子之恩绝矣。”

    行宫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明了,八阿哥彻底失宠于康熙,离皇位也越大的遥远,继承大统已经虚无缥缈。凌柱偷偷的瞧了一眼十四阿哥,他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只是偷偷的抬头关切备至,充满孝心的望着康熙,想到刚刚在外面碰见胤祯时他的眼神透着的一丝兴奋和紧张,凌柱明了,这事恐怕就是他谋划的,只是不晓得胤禛有没有推波助澜?京城也应该起风了吧。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京城余波

    八阿哥匆忙赶到热河行宫求见康熙,凌柱发觉他再无往日淡然和煦的笑意,人整个瘦了一圈,脸色土黄,浑身上下透着落寞和哀愁,甚至隐约觉察到愤怒和屈辱。不管众人怎么看待胤禩,凌柱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既不因他圣宠时巴结,也不会因他失宠而落进下石,更何况在凌柱心中对康熙怒骂的八阿哥,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怜悯,如果他没有孝心,不去祭拜生母的话,就不会给人留下可趁之机。

    “致远公,我要求见皇阿玛。”胤禩向凌柱微微拱手,眼里透着一丝的祈望“八阿哥,这奴才做不得主,皇上的口谕,任何人未经宣召不得觐见,您还是”凌柱想趁此机会点一点十四阿哥的事,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信八阿哥会查不出来,胤禩一下子跪在行宫大殿之外“皇阿玛不召见,我是绝对不会起身的。”

    “八阿哥,您这又是何苦?”你越是如此,皇上心中越是不满,他根本就不想听你的解释。凌柱叹气,离身去别处巡视,皇家之事还是少言寡语的好,转到大殿后,瞧见松柏上挂着积雪,在白雪的映衬下,翠绿的松柏成了这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上唯一的色彩,十五年了,意外穿来清朝已经有十五年,低头见到身上所穿的一品朝服,凌柱嗤笑出声,这些年为了妻女他问心无愧,可如果为了大义呢?沿途百姓的日子那么艰难困苦,每年都有灾害发生,而这就是所言的康熙盛世?他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土法炼铁炼钢,种植农作物这些还是知晓一些,但却一句都不的多说,康熙是信任看重他,可在他身边未尝没有密探,这就是帝王心术。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康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凌柱回神藏住心思“回皇上的话,奴才瞧着雪景挺清净的,有些想奴才家的臭小子。”

    “齐珏,齐珏,朕觉得他倒是不错,孝顺懂事,不会惹你伤心,也难怪你惦记他。”康熙眼睛同样望着这片雪景,胤禩长跪殿外,他心中也不甚好受,可不能听他陈述委屈只能从偏殿里躲出来,看看这些好儿子都已经把他这个年迈的老父逼成什么样了?康熙心中更加的凄凉,凌柱不敢多说,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有些虚弱的轻问“凌柱,你是不是认为朕是个心狠的阿玛?朕做错了?”

    “皇上,您是万圣之君,江山社稷都在您心中,自然想得多看得远,皇子们一定会明了您的慈父之心。”

    “朕恐怕等不到那一日了。”康熙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凉气,觉得心中的烦躁散去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些“传旨,八阿哥先行回京。”

    康熙的旨意虽然留了面子没有押解胤禩回京,可他长跪殿门外一整日都没有获得召见,胤禩悲愤之下,在寒风中病倒了,又接到这样的旨意,心中更是死灰一片,病情越发的严重,可康熙的圣旨不能违,只能委屈的拖着病体上路回京,好在十四阿哥派了两名太医跟随,若不然凌柱都担心身子虚弱,心力交瘁的八阿哥直接死在路上。

    京城果然传遍了消息,八阿哥的党羽都跑到留在京城的九阿哥府上打探确实的消息,九阿哥也是心中急躁的不行,可他却明了根本任何事都做不得,杨康统领的近卫军奉圣旨进驻京城,所有人都明白康熙此举的意思,九阿哥也不敢异动,毕竟杨康不仅是统领,更是铁帽子王世子,这身份亮出来,就是他也得掂量掂量。八爷党中坚阿灵阿秘密知会九阿哥,让他遣散众人,紧闭府门,暗自将死鹰的事情查明白,这样康熙回京以后他们还有一博得可能。

    齐珞自然也晓得外面的风风雨雨,她只记得死鹰之事,没成想却发生在这一年,自从消息传进京城,当日便下起了鹅毛大雪,而且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仿佛老天在述说着八阿哥的冤枉,可要是六月飞雪的话,康熙兴许会考虑一下,但此时下雪,应该就是赶巧了吧,不过暗中的八卦也不见得少,尤其是康熙怒骂胤禩之言,更是越传越离谱。齐珞对康熙怒骂胤禩除了有些同情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他敢出手夺嫡就要承受失败的代价,更何况他又如此行事不谨慎。

    了解内幕的齐珞明了,良妃之所以早逝,就是因为怕自己是胤禩的污点,怕她的出身影响到胤禩的登上太子之位,所以积郁成疾,也不让太医用药,生生的糟蹋身体,最后香消玉陨。良妃也是疼爱着八阿哥的,那种为儿子牺牲的母亲,高高在上的康熙你怎么会懂?说她卑贱低微,也是你儿子的生母,更是你亲封的四妃之一,那宠爱卑贱的女子你又算什么?牛郎还好种马?

    胤禛进来就瞧见齐珞脸色难看,甚至将绢帕绞成麻花,知道她今日被三福晋硬拽去八阿哥府,心中有些担心“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正在暗自骂康熙的齐珞楞了一瞬,起身淡然的行礼“给爷请安。”

    整整一晚上,齐珞都是不冷不热的,胤禛瞧着,暗自琢磨着,抓住齐珞的胳膊,沉声问“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她们又给让你委屈了?”记起齐珞的心软,胤禛的手劲越发的大了“还是你对八弟心生怜悯?”

    齐珞皱皱眉,觉得胳膊很疼,心中后悔,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将对康熙的怨恨加在他的身上?虽然胤禛也很无情,骂人也专挑别人的软肋,可他从来没骂过自己,同他闹别扭不是给别人可趁之机?再同情良妃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处境,内宅的女人们可是巴不得自己失宠呢,她们可没有一刻真的老实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疼,疼。”胤禛马上松手,有些悔意的挽起她的袖子,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极淡的拇指印“怎么这么娇气,爷还没有多用力。”

    齐珞抽回了胳膊,低头咬着嘴唇半晌没有开口,胤禛暗自叹气,将她拉坐在怀中,头拄着她的肩膀再次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八阿哥的事我没有多想,外面的事情我也不懂,可三嫂硬拉我去八弟妹府上,正碰上十四弟妹也去安慰她,我在旁瞧着八弟妹的样子,心里觉得并不好受。”胤禃扣紧她的腰肢,轻哼,“爷同你讲过的,不许心软,你可知晓八阿哥当初的风光?他又是怎么……齐珞,爷不会让你落到八福晋那般境地。”

    齐珞向他怀中靠了靠,记起在八阿哥府上的事情,轻声道,“八福晋哪能轻易被人嘲笑?她还是很坚强沉着的,除了到访的皇子福晋们,还有就是仿佛阿灵阿公爵夫人等也在八阿哥府上。”感到胤禛的身子一僵,心中怕他多疑,连忙解释道:“爷,您晓得我阿玛虽然是旁支,同嫡支交情一向不深,可我当初在闺阁时也瞧见过公爵夫人身边嬷嬷,在离开时那个嬷嬷躲闪不及,低头还向我行礼呢。”

    胤禛半晌没有言语,脑中不住的思量,早就同邬思道商量过,就算八阿哥失了圣心,八爷党也不会烟消云散,接到的消息和齐珞所言都证实了这一点,让胤禛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的嫉妒,但随即想到就是因为他的势力过大引起康熙的猜忌和打压也就释然了,他们所选的走的是两条路,如今的情形不就说明老八他选错了吗?

    “爷刚刚想到,有公文没处理完,你先歇着。”胤禛放开齐珞,带着一丝犹豫起身,向外面走,齐珞拉住他的袖子,胤禛回头微微的皱眉,她不是不懂轻重的人,“你还有事?”齐珞讪讪的松手,关切的开口“爷,夜里风雪打,您要仔细身子,多披一件大髦斗篷也是好的。”随即拿起斗篷服侍他穿好,胤禛低头望着胸前认真的系着扣子的齐珞“既然有话要说,为何不开口?”

    再也忍不住,齐珞抬头望着胤禛,糯糯的开口“良妃娘娘,已逝的良妃娘娘,她”原来这丫头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她的身份怎么会同良妃一样?胤禛伸手轻点齐珞的额头“齐珞,你是爷的福晋,爷不许你同她相较,更何况”将齐珞按在胸前,凑到她的耳边低咛“爷也不会是皇阿玛,是不会让任何人小瞧污蔑你的。”

    自从胤禛离开,齐珞呆呆的站在内室,轻抚了一下眼角,瞧见手指上的泪珠,有些想多了呢,她又怎么会落到良妃的境地?她是胤禛的福晋,又有亲人在背后支持,更何况对胤禛也一直在用心,要相信他才是。

    胤禛回到书房,沉下心思,妥善的安排准备将他在死鹰事件的插手痕迹彻底清除干净,不,还是应该说稍稍留下一丝线索,毕竟老十四这出戏安排的不错,想要借他的手成事,那也要给他机会才成,就是不晓得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老八会如何做?皇阿玛那又怎么想?低沉的笑声从书房里淡淡的飘出“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皇子之情

    胤祀拖着病体透着无处发泄的委屈回到了京城,他比在行宫前更加瘦上一些,脸上灰白,嘴上起满了火泡,进了府门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八福晋连忙命人将他抬回内室,太医早已等在那里,仔细诊治,不知过了多久,胤祀慢慢的缓过来,瞧见在床前眼睛哭得红肿的楚炎,一向骄傲坚强的她竟也会有软弱时,有些心疼,沙哑的开口“爷没事,倒是你,爷……让你受了委屈,仿佛自从你嫁给爷就一直……”

    楚炎用手堵住他的嘴,含着眼泪的说道“爷,我没受委屈,你身子弱,还是好生的将养。”用帕子将胤祀额头的虚汗擦净,拿起旁边的汤药一勺一勺细心送进他的嘴里。胤祀从来不晓得楚炎也会如此温顺,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种柔情在楚炎心中已经盼了许久了,仿佛回到了刚刚成亲时,他是多么的体贴温柔,但自从齐珞嫁给四阿哥开始,她又接连生下嫡子,再加上凌柱获封致远公,一切都变了,虽然胤祀以为他掩藏的很好,可是楚炎还能觉察到他心底的羡慕和嫉妒,在暗恨自己没用无法生子的同时,楚炎拼命的帮他招揽结贵人们,不断的对齐珞使心思,甚至容忍齐珍进府,容忍他纳侍妾,善待弘旺,楚炎眼角泪珠滚落,为了眼前的胤祀她不会后悔。

    “仔细伤了眼睛”胤祀心疼的轻言,楚炎刚想开口说话,外面婆子禀告“主子,九阿哥,十阿哥来看望八爷。”瞧见胤祀眼中的急切,楚炎暗自神伤,擦净眼角的泪水,轻笑说道“他们也是挂念您,爷,您不妨见一见?”起身吩咐嬷嬷让他们进来,九阿哥十阿哥进来后便向楚炎行礼“给八嫂请安。”

    九阿哥眼里带着一丝的敬佩,出事以后,八福晋沉着的应对着各种猜测和冷嘲热讽,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少上一分,甚至更加的锐利,最重要的是她凭着出身安亲王府,并时常进宫向太后请安,稳住了有些动摇的八爷党众人,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只会哭和添乱吧。

    “你们慢聊,我去给爷瞧着汤药。”楚炎迟疑了一瞬,不放心的交代“爷刚醒过来,万不可再伤神,我多句嘴,来日方长。”

    “八嫂还真是难得之人。”九阿哥忍不住轻声赞叹,胤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开口道“九弟,你瞧这事是哪个做的?皇阿玛直接剐了那两个奴才,我这一丝头绪皆无,身子又不争气,更何况不敢妄动,怕在皇阿玛眼里更是不堪。”

    “八哥,你放开心,这事一定会水落石出。”九阿哥出声安慰。

    “哪个动的手,我看不是三哥就是四哥,剩下的还真没有那么大本事?”十阿哥怒气冲冲的骂道“他们竟然使出这种阴招?简直太过无德了,等皇阿玛回京,我就进宫,一定让皇阿玛晓得他们的阴险,平时装成好人,没想到行事如此卑鄙,哼,八哥,一定不能轻饶他。”

    “九弟,你怎么看,真是三哥?”胤祀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说道“还是四哥?他可是一副要当孤臣贤王的架势?要是他有心思的话,早就应该出手才对,怎么会忍到今日?九弟,他可是佟皇后的养子,身上担着半个嫡子之名,除了废太子以外就数他的身份最高。”

    “四哥,我一直琢磨不透,他仿佛没有心思,但真的不可小视。”九阿哥看着胤祀慢慢的将他查到的事情讲出来,十阿哥火爆脾气跳脚怒道“就是胤禛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我这就去……我这就出京去找皇阿玛,不能让八哥受委屈。”

    “你急什么。”九阿哥拉住他,胤祀挣扎着想要起身,九阿哥忙上前扶他坐起身“八哥,我曾觉得这事有些怪?要是是四哥动手,以他的性子怎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而且不晓得不消除痕迹?”

    “九哥,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四哥板着脸阴沉的样子,就是他了。”

    九阿哥猛的一拍脑袋,愤恨的说道“不是四哥,这事不是四哥做的,要不是十弟的话,我还真是疏忽,四哥再本事也插手不到咱们身边。”胤祀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你是说……咳咳……咳咳……你是说老……十四?”

    “就是他”十阿哥彻底的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九阿哥“九哥,是老十四?”得到九阿哥肯定的眼神,他满脸通红跺着脚怒骂“好呀,这个白眼狼,我早就瞧着他不地道,心思大的很,他忘了咱们是怎么对他的?八哥你就是待他太好了,才让他如此大胆,为了在皇阿玛面前卖乖,抄了九哥的江南银库,还拉拢拥护你的朝臣,同年羹尧也私下勾结,宠爱那个年氏,当哪个不晓得他的心思,八哥,这都已经骑在脖子上,不能再忍了。”

    九阿哥愤怒的红着眼睛,他明白胤祀才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虽从来就瞧不上老十四虚伪的做派,但就凭胤祯为夺嫡用的心思,还是心中有丝敬佩和羡慕的,起码他敢自立,而他却只能倚着胤祀,指望着能有个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

    要说胤祀心中不恨不恼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胤祯站在他身前,胤祀能有活撕了他之心,用手拍着额头,暗恨自己的识人不清,回京的路上,虽然他病着,但是脑袋却十分的清醒,想通了许多,也明了死鹰之事已经扣在他的头上,摘是摘不去的,他只能认下,胤祯就是看上这一点才敢出手的,毕竟皇阿玛不会让朝局真的混乱不堪,要是他御前喊冤,将胤祯揪出来,老十四也不会甘愿领罪,必然牵扯更多的皇子,皇家的骨肉相争,就会完全暴露在天下人面前,那一向要面子的康熙怎么能受得了?他就是被冤枉的,也会重责。

    “八哥,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想……”胤祀虚弱的说道“十弟,皇阿玛是不会信的,而且他会更不待见我。”十阿哥一头雾水,胤祀慢慢的将他的顾虑讲了出来,九阿哥沉思片刻,轻声道“八哥,那你就忍着了,这种窝囊气怎么能受得了?而且你晓不晓得,你失去的是什么?咱们多年的谋划不都白费了?”

    胤祀眼底透着阴霾冷酷的说道“当然不会,既然老十四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我会让他有苦说不得,就算将来皇阿玛真的传位于他,也有本事让他坐不稳。”察觉到九阿哥他们的不甘心,胤祀接着说道“我也不是菩萨心肠,任人揉捏,虽然不能摆在面上,但三哥四哥那,还是可以动一动,尤其是四哥,让他们一奶同胞挣去,兴许能让皇阿玛觉得这事是四哥所为。”

    九阿哥暗自感叹,他还真没有这方面的远见“既然你心中有谱,就安排咱们的人动手吧。”胤祀点点头,同他们两人悄声的研究起来。

    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向正暗自得意的胤祯身上网去,由于他随驾康熙身侧,西藏的奏折传来,康熙当着重臣的面亲自询问胤祯看法,凭着对兵事上的了解,胤祯很是出了一把风头,引得众人侧目,被康熙当众称赞。胤祯甚至觉得凌柱仿佛也对他有些善意,心中更坚定同凌柱结亲的想法,错失齐珞,那齐珏的婚事一定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握紧手中的缰绳,看着在御驾旁的凌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四哥,儿子才是承爵延续香火的。远远望见在城门处迎驾的众人,胤祯昂头端坐在马上,京城,爷回来了。

    雍亲王府宽敞的院落里,齐珞穿着紫貂的大髦衣服,带着装扮得仿若小熊一般的弘历滚雪球堆雪人,弘历兴奋的小脸红红的,围着齐珞欢快的跑来跑去,在众多丫头的帮忙下,两个大大的手拉手的雪人终于堆成了,黑炭为眼睛,胡萝卜是鼻子,在画上一个月牙型的嘴,瞧着还真是活灵活现。

    齐珞抓着弘历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冬天再冷也不能少了户外的活动,总是闷在屋中也不妥当,想到刚刚弘昼撅着嘴的样子,暗自好笑,他还太小,不过,弘昼到真不愧历史上的荒唐王爷,才一岁多些已经可见端倪了,常常把胤禛惹得黑脸不已。

    齐珞轻笑出声,弘历靠着她,偷眼瞧见阿玛走进,弯了弯眼睛,指着两个雪人天真对毫无察觉的齐珞开口“额娘,额娘,它们好像你同阿玛,也是手拉手呢。”

    齐珞回神望着雪人,可能是自己堆的吧,也有那种感觉,眼神落在相互交握的雪人的手上,不自觉的轻声抱怨“你阿玛何时当面拉过我的手?这点就……”

    “儿子给阿玛请安。”弘历低头忍住笑意向胤禛行礼,齐珞僵硬的身子转身,干笑两声“给爷请安。”胤禛瞧着相依的母子,又望了一眼远处的雪人,上前两步,停顿片刻“弘历,你先回去。”弘历呶呶嘴,不敢违背胤禛的命令,跟着嬷嬷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齐珞,在快出月亮门时,猛然瞪大眼睛,脸上溢满了笑意,轻声炫耀道“盈嬷嬷,你快瞧,阿玛同额娘真的牵手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凛冽的寒风中,胤禛和齐珞静静的牵手站立,树上的雪花盛开的梅花瓣儿被风吹落下来,飘散在他们周围,更增添几分柔情和暖意。

    第三百八十五章 又到年关

    康熙圣驾返京,随即召见了庄亲王世子杨康,密探许久之后,杨康统领着近卫军撤回驻地,康熙又接连召见辅政重臣,八阿哥又紧闭府门安心静养,遂京城逐渐恢复了平静,历史也转进了康熙五十四年,是年正月,胤禛并没有过年的愉悦心情,在封笔之前,御史上奏弹劾他为了户部亏空逼迫忠臣变卖家产还债,有负康熙善待忠臣之心。甚至在朝政上也有人暗自给他下板子,胤禛办差颇为不顺手,他真是没有想到,八阿哥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有众人追随?暗自感叹他在朝中所用之人还是太少了。

    三阿哥同样没有躲过言官的弹劾,借着修书之名收买清流。胤祉当着康熙的面鸣冤,让一心想要压下死鹰之事的康熙心中十分的恼怒,阴沉着脸斥责三阿哥,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但事后,康熙还是忍不住下密令悄悄的彻查死鹰之事,不想摆在天下人面前是一回事,但他更不想糊里糊涂,能用这种无德不孝手段之人是万不能继承大统的,“老四,这事朕不希望同你有牵扯。”

    年底年初是身为雍亲王福晋最忙碌的时候,胤禛在朝政上逐渐显露头角,因此登门走礼的人也很多,在众多礼单当中,除了来往年的熟面孔,竟然还多了几许又名的历史人物,比如说李卫,只要一想到当初他们在路上的偶遇,齐珞就觉得好笑不已,不过胤禛现在就同他有牵扯了?这是不是又是蝴蝶效应呢?

    瞧见礼单上稀松平常还及不上她的字体,齐珞觉得这个李卫能被胤禛重用,可能就是天生的缘分吧“这些小物件真难为她在哪淘换来的?瞧着就新鲜。”听见门外请安声“给爷请安。”齐珞将桌子上的众多礼单收好,轻扫了一眼余下的几张,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胤禛面沉如水,眼中偶尔露出一丝的疲倦,齐珞对于他所受的压力还是晓得一些的,他现在有几分迷茫吧,死鹰的幕后指使应该是十四阿哥,以胤禛的行事手段,必会暗自透给康熙知晓,可最近康熙竟然对胤祯极为钟爱,过年宫里的赏赐他是众皇子中最重的,而胤禛却仿佛为十四阿哥顶缸一样,受到了八阿哥门人的报复,他心中一定不好受。

    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可齐珞明白这种朝堂之事,胤禛是不会听她的劝说,只能从别的方面缓缓图之了,想要他身子好,命长一些,怎么也要让他有个愉悦的心情才是。齐珞软语细言的说起了弘昼的趣事,胤禛听后缓和了神情,挑了挑眉,他自是明了齐珞的心意,嘴角上翘隐有笑纹。

    “今日有人来过?”胤禛抿了一口清茶,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到这个时辰她还在忙碌,那她白天应该很忙,要不然以她娇气的性子,怎么也不会点着蜡烛整理礼单。“爷,十二弟妹和十三弟妹来过,我陪着她们说了好一会话呢,也了解了些八卦呢,没想到惜月现在消息竟然会如此的灵通,尤其是风头正盛的十四皇子府。“

    “十三弟那有事?”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的紧张,齐珞轻轻地拍拍他的胳膊“十三爷好着呢,而且极为疼宠新生的嫡女,经常抱在怀中,那小格格我瞧见过,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十三爷还说起过要好好的选上一家,不能让她受苦呢。”

    “十三弟家的格格再好,也及不上舞曦。”胤禛忍不住反驳,齐珞轻笑出声,艰难的忍住那句儿女还是自己的好,老婆还是别人的好,不过在这些皇子们的心中,女人看上的纳进府也就是了。胤禛轻轻弹了一下齐珞的额头“又想到何处去了?”

    “爷,十四爷又纳了一个撩牌子的秀女进府,虽是入不得入宗牒的格格,但她的嫡亲的姐姐就是裕亲王那个美若天仙的侧福晋,听十二弟妹说,新纳的格格容貌虽然比姐姐差上许多,但却入了十四爷的眼,十四弟妹又很贤惠,待她极好,而十四爷也很宠爱她呢。”

    胤禛楞了一瞬,最近被八阿哥逼得紧了,还真没有在意过老十四内宅的事情,明年就是选秀之年,他此时纳了一个撩牌子的秀女,又同裕亲王扯上关联,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抿着嘴唇喃喃轻言“老十四的心是越发大了,而且越发得皇阿玛的宠爱。”

    “再大还能大过皇阿玛去?说道宠爱,皇阿玛重宠的皇子还少吗?二阿哥,十三阿爷不都是?”齐珞天真的眨眨眼睛,拿起桌上的礼单仔细瞧着,眼睛却透过礼单上沿儿,小心的偷瞄着胤禛,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抱怨似的轻声嘟囔“反正皇阿玛儿子多,我反倒觉得得了帝王之宠,不算福气呢,哪个晓得哪天会失了圣心?”

    胤禛拿着茶杯的手停顿半响,将青瓷盖碗的茶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的确如此,皇阿玛虽然明面上宠爱胤祯,但如今他也只是个皇子贝勒,虽然在兵部当差,但皇阿玛可以一分兵权都没有交到他手上,远远及不上自己在户部和内务府的权势,更何况有废太子和老十三的前车之鉴,自己怎么还会为这种重宠之事沮丧?

    瞧着齐珞小心翼翼的样子,胤禛心中涌出一丝不悦,但更多的是欣慰,她想让自己想通了才说出来这些话的,从齐珞手中抽出礼单,用手抬起她的下颚,墨玉般的眼睛慢慢的望进她的眼中,齐珞咬着红唇“爷,我不是……”

    “爷晓得,你是致远公娇宠的爱女,自是同旁的内宅妇人不同,齐珞,你要相信爷不会为这些事生疑,嗯?”

    齐珞嫣然浅笑,水润的双目闪闪生辉,波光流转间透着信任的光亮,嘟着红唇“我是相信爷的,可外面的事情,我真的不喜欢,而且见识浅薄,懂得也不多,能想到这些,就是在旁见得多,再加上……”得意洋洋的扬脸,一副希望被胤禛夸奖的样子“再加上我心思还算细腻,自然敲出一丝边边角角,爷,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糊涂,对不对?”

    胤禛只是欣慰的眨眨眼睛,齐珞瞧见后更是得意万分,凑到他的近前,祈望着他再多赞两句。胤禛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极淡的声音却隐含着一丝暧昧“爷的小福晋长大了呢。”齐珞觉得屋子仿佛热了起来,脸也渐渐的红了,想要退后逃开,手却被他紧紧拉住,娇羞不已。

    此时秦嬷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三位阿哥,来向王爷和福晋请安。”胤禛听后松开了手,齐珞慌忙的整理衣服,瞧见胤禛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又没发生什么,她慌什么?又整理衣服做什么?狠狠的瞥了胤禛一眼,虽有恼意,但却有着丝丝的情意,让胤禛心中一动,忍住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好生怜爱一番冲动,平缓的语气开口“进来吧”少刻,弘时,弘旻,弘历,按长幼顺序走了进来,俯身请安。

    胤禛摆手让他起来,三人规矩的站成一排,弘时望向胤禛的眼里带着一分祈望,但更多是惧意,弘旻刚是如同平常一般,眼神沉静,嘴角上翘,弘历还小,酷似齐珞灵动的双目不停的闪动着,有心想爬到胤禛的膝上,却被齐珞用眼神喝止,低着头可怜的站在哥哥身旁。

    弘时身穿深紫色的袍卦,上面的刺绣极为精致华贵,腰间挂着珍贵的玉佩,五官长相倒也同胤禛有几分想像,但还是更酷似李氏一些。齐珞不晓得从何时起,弘时就经常来她这请安,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瞧见弘时,心中还是觉得不舒服。

    胤禛沉声的问弘时弘旻功课的情况,弘时回答的很多,言谈间惧意慢慢散去,越发的流利起来,除了胤禛问到弘旻头上,不得不回话,更多时弘旻沉默的瞧着弘时表演,时不时小心的向齐珞投去一个无趣的眼色。

    弘历几次想要插嘴,都被弘旻暗自拽住,弘历觉得很不服气,但听见哥哥的轻言“小舅舅的交代。”也只能瘪瘪嘴不再出声。

    此时的胤禛就是严父,语气越发的冰冷,严声的吩咐弘时弘旻不可耽误功课,不可贪图享乐,最后说道“你们两个在上书房要谨慎,万不可牵扯到争斗当中,学好学问也就是了,尤其是弘时,你要谨记在心。”

    弘时脸色微变,低头道“谨遵阿玛教诲。”胤禛随手拿起圆桌上的礼单,见到曹家的名字,微微皱皱眉,齐珞心中有些紧张,她毕竟抄了曹雪芹的诗词,所以也想帮帮曹家,希望不要落到凄惨的境地。

    “左右逢源之人,年礼爷是不会收的。”胤禛将礼单推到齐珞面前,望着三个儿子“我最瞧不上这样的人,你们要记得这种人不可信。”

    齐珞望见三个儿子频频点头,甚至连小小的弘历都是一脸鄙视,有些欲哭无泪,她好像好心反而办了错事,忍不住伸手揉揉额头,胤禛瞥了一眼“你们先回去。”三人行礼后转身离开,弘历有些不舍额娘,但瞧见胤禛的眼神,也只能抽抽小鼻子,随同哥哥离开,暗自决定,下次一定要留在额娘身边,哪个也撵不走他。

    第三百八十六章 传位遗诏

    屋中重新静了下来,清纱灯罩里烛花啪的一声,齐珞正在为曹雪芹之事感伤,听见响声不由得身子一颤,偷偷的望向胤禛,暗自琢磨到底该如何做才好,曹家确实是欠着户部的亏空,这在胤禛眼中就是大罪,他们家又经营江南已久,更为严重的是曹家卷进夺嫡之争,还下压错了边,这一切落在雍正眼中,哪会容得?齐珞对曹家甚无好感,但是却对曹雪芹有丝愧疚,不过,要是挽救曹家被抄的命运,红楼梦还会出现不?这个名著在现代可是最有名的一个巨坑了,可是养活了好多红学家呢,要真是扇没了的话,也是可惜。

    胤禛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齐珞,微皱着双眉低头瞧了一眼曹家的礼单,心中带有一丝的疑虑,轻声问“你在想曹家之事?”

    “没有,我在想红楼梦。”齐珞猛然醒神,手轻狠狠的拍了一下嘴唇,粉嫩的娇唇仿佛更是艳上几分。“红楼梦是何物?”胤禛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轻移,齐珞想要躲闪,但被他的眼神止住,也终于明白了当时弘历的感触,他的话又不能不回答“红楼梦是一个园子的名字,听说仿佛是个没修完的江南园子吧。”

    “言不由衷,同爷说实话。”齐珞眨眨眼睛,拿起礼单,弱弱的开口“爷,皇阿玛一向善待身边之人,曹家又是天子家奴,也不好真的把礼单退回去,这还牵连着平郡王福晋的面子,更何况我听闻如今的江宁织造曹大人也是得皇阿玛看重,品行才学都属上乘,皇阿玛也赞过的,他仿佛正病着,我看这礼单还是收下吧,爷您心中有注意就成。”

    胤禛沉思一会,最终拍板“这次就先收下,再有下次就直接拒之门外,俸圣夫人也算是个妥当之人,但子孙太不争气,曹顒瞧着还好些,可其余的……哼,简直是不知所谓。”看来曹家的命运是扭转不了了,只有等到将来曹雪芹真的落魄之时,资助他一番就是了。察觉到胤禛的怒气,齐珞连忙翻出李卫的礼单笑着放在胤禛面前“爷,您瞧瞧,这就是那个拦路借马的李卫吧。”

    胤禛缓和了怒气,瞧见礼单上的字迹,微微摇头“爷,我瞧着李卫倒是挺有心思的,你看他送的小玩意,多有趣,弘历他们一定会喜欢。”

    胤禛轻嗯一声,记起同李卫又遇到时,明了雍亲王的身份,李卫吃惊不已的样子,眼中的那丝对当初马车上齐珞身份的猜忌,胤禛并不是看不出来,要不是后面发生那件事情,李卫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卫的性子还是有些不定性,胤禛觉得还是将他先放在户部瞧瞧能力再说。齐珞觉得有些困倦,眼帘垂了下来,胤禛起身,抱起齐珞向内室走去,猛烈的折腾之下,压了许久的欲火也终于是释放了出来,而齐珞又昏睡过去不知何夕。

    紫禁城东暖阁内一片寂静,康熙拿着密报一个字一字的看着,甚至用手揉揉眼睛,生恐看错了或遗漏了,短短二百多字的密报,他竟然看了小半个时辰,手有些颤抖着将密报伸向烛台,看着它完全化为灰烬散落在炕桌上,康熙亲手将黑色的灰烬碾碎,不知所言的喃喃道“他有没有想到朕,啊,垂死的海东青,是不是朕活得太久了,才会受这些不孝子的气?要是当初朕挺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