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42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静地问:“司徒公子,我跟谁逛街用得着经你同意吗?你管得太宽了。”
凌姑的冷漠叫司徒公子更加恼火。
如月看出来了,是司徒公子看到凌姑跟李靖宇单独在布庄中,误以为两个人在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打翻了醋坛子。凌姑昨天夜晚在如月的劝说下,再次向司徒公子说明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司徒公子还是放不开。
过去,司徒公子曾死活不愿意迎娶凌姑;现在凌姑放开了,司徒公子又缠上了。
司徒公子说不过凌姑,他走到李靖宇跟前,认得李靖宇是雷府的护院,不屑的目光在李靖宇身体上来回移动,轻蔑地说:“一个小小的护院,无名小卒,也敢高攀凌家堡的千金。就是急于要出人头地,也得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司徒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李靖宇沉下脸,凛然地注视司徒公子。
凌姑看司徒公子迁怒于李靖宇。担心李靖宇脸上挂不住,对司徒公子的误会也不作解释,反而用敬佩的口吻说:“我看李护院就不错,不像有些人只是浪得虚名。李护院武功高强,决不是泛泛之辈。”凌姑说完,一双美目滞留在李靖宇身体上,含情脉脉。
其实凌姑跟李靖宇平日中难得说上话,可看到凌姑现在的情形,总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平日里肯定是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了。
李靖宇坦然自若地迎接司徒公子的怒视和凌姑的眉目传情。这一切,不过是凌姑故意激怒司徒公子,都与他无关。
“跟我回家,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们另选择吉日完婚。”司徒公子暴怒,伸手来抓凌姑。
凌姑敏捷地避开司徒公子的手掌,粉脸涨红,对司徒公子怒目而视:“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久前,可是你先行悔婚的,现在又出尔反尔。你当我凌姑是什么人?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我要是好聚好散,我们仍是要好的兄妹,你再无礼,别怪我无情。”
凌姑的话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司徒公子不敢惹凌姑,他冷冷地盯住李靖宇:“你不过是雷老虎养的一条看家狗,也敢痴心妄想高攀凌家堡的门槛,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空有一副好皮囊外加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
“司徒公子,不许你污辱他。”如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到他们三人跟前,冷若冰霜地看司徒公子,“这李护院不仅是我府上的护院,也是我的亲人,请你尊重他,否则你在雷府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你跟凌姑的事,你们商量着解决,不要迁怒于他人。”
亲人!李靖宇的心中颤抖,在如月的心中,自己是她的亲人,知足了。李靖宇望向如月,目光柔和。
“原来谢夫人在此,在下失礼了,请谢夫人恕罪。”司徒公子认出如月,连忙道歉。司徒公子是个聪明透顶的人,看到如月自然而然地想到,李靖宇和凌姑不过是跟随如月出府的,刚才那醋也吃得过急了些。
“凌姑,李护院,是我误会你们了,请莫见怪。原来两位是陪同谢夫人出府的。”司徒公子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及时给李靖宇和凌姑道歉,同时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司徒公子认为。只要凌姑不是另有心上人,他跟凌姑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凌姑看出司徒公子的心思,索性来个将错就错,让司徒公子对自己彻底死心。凌姑靠近李靖宇,伸手挽住李靖宇强壮的胳膊,平静地望司徒公子:“你没有误会,我跟他真的有这种意思。司徒公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已经习惯了将你当成大哥,实在没有办法将你当成夫君。我们今生只有兄妹情谊,没有夫妻之缘。你回去吧,不要再呆在清州城了。”
李靖宇的胳膊让凌姑挽住,恰似让烧红的铁烙了一下,烫得他一个哆嗦,急忙看向如月,要甩开凌姑的手,他最不愿意让如月看到别的女子跟他有纠缠。
凌姑抓住李靖宇的手猛然用劲,示意李靖宇配合自己。
如月冲李靖宇眨眼,暗示他配合凌姑。李靖宇无奈,站立不动,脸上毫无表情。
“你,你真的看上了一个小护院?”司徒公子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亲热地挽住一个男子的手,忌火中烧,说话都不连贯了。
既然凌姑决意要跟司徒公子分道扬镳,如月索性帮她一把。如月打量紧靠一起的李靖宇和凌姑,惊讶地发现,凌姑跟李靖宇还挺般配的。李靖宇身材高大,英俊挺拔,全身散发出男子的阳刚之气。凌姑身材高挑,容貌俊美,时时流露出豪爽。
“司徒公子,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李靖宇虽说目前只是我府上的护院,可他武功高强,就连我家老爷都夸他是练武的奇才。英雄不问出处短,李靖宇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如月含笑看紧靠在一起的李靖宇和凌姑,半真半假的话语委婉动听。
司徒公子悻悻地看如月,不敢对雷老虎的夫人发作,继而两眼喷火地看李靖宇和凌姑缠在一起的胳膊,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好!好!凌姑,既然你真的要跟随这个小子,我司徒笑无话可说,告辞了。”司徒公子话才说完,人就飘到了门外,再转脸怒视李靖宇和凌姑,消失了。
如月、凌姑和李靖宇目送司徒公子消失在门外。
李靖宇慌忙抽出手,后退几步离开凌姑。跟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紧靠在一起,在许多男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对于李靖宇来说却是活受罪。李靖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如月看到他跟凌姑这种亲昵的举动,心中是怎样想的。
“李护院,刚才委屈你了。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凌姑看出李靖宇不高兴,急忙道歉。
“没什么。”李靖宇讷讷地。
咳,真是块木头,跟一个俏丽的姑娘家紧靠一起,怎么就没有任何反应。
如月走到李靖宇的跟前,忍不住取笑他:“靖宇哥,你紧张什么,这大冷的天还出汗。跟别人拚命时,我可没有看到你紧张。”
李靖宇尴尬:“雪儿,我是害怕穿帮,一不小心坏了凌小姐的大事。”
夜晚,雷振远告诉如月说:“夫人,真是奇怪,那个司徒公子在镖局住了很久,从来没有离开的打算。今天忽然怒气冲冲地回来,草草收拾东西就走人了。也没跟我说一声,只是叫人转告我,说他回家去了。他不劝凌姑回去啦?”
走了好,走得好。
如月替凌姑松了一口气,将今天在鸿运布庄发生的事一一告诉雷振远。
雷振远恍然大悟:“我说呢,为什么突然走了,原来是被你们合伙气跑了。凌姑这丫头,是铁了心不跟随司徒公子了。明天我得写信告诉凌爷,让他自行处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13这里,不是你的家(上)
夕阳西下,把余辉洒落。庭院里暖洋洋的。
如月坐在玉馨院正中的椅子上,逗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小鹏轩玩耍。小鹏轩穿上厚厚的棉衣,头上戴一顶小棉帽,活像个布娃娃,正咧开小嘴快乐地看母亲。
这个粉团似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爱的孩子!如月凝视小鹏轩,心底里漾起阵阵柔波。
雷磊轩从学堂回来,进入玉馨院看到大家在庭院里逗小鹏轩,就蹲下身子抓住小鹏轩的小手轻轻摇晃,用额头轻轻抵在小鹏轩的小脑袋。小鹏轩乐得咧开了小嘴巴,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牙齿。
突然间,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媳妇,神色慌张,急急向如月禀报:“夫人,不好了。表大少爷拿走了大厅里的绿玉花瓶,奴婢们阻拦不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月听了不由得生气。
几天前,雷振远从外面带回一对绿玉花瓶,深得如月和雷振远的喜爱。这两个花瓶通体绿莹莹的,上面雕琢的图案惟妙惟肖:一个花瓶上雕刻着百鸟朝凤图,另一个花瓶上雕刻有虎啸松林图。如月看到虎啸松林图时,指着花瓶上栩栩如生的猛虎对雷振远戏笑:“老爷。你跑到花瓶上去了。”雷振远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目露凶光、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用以喻指雷振远,是再贴切不过了。
今天上午,雷振远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就从房间里拿出这对花瓶去客厅摆设。雷振远和客人离开后,如月急于要去看新染出来的布匹,没有及时将这对花瓶收回来。如月也是一时大意,只想到下人们不敢乱动大厅里的东西,就没有想到仇家这三个小霸王。
如月带人赶到前大院,看到几个家丁和丫头团团围住仇大公子,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双方僵持在那里。仇大公子胸前抱一个小巧玲珑的花瓶,正是那个有百鸟朝凤图的花瓶。
如月到来,下人们四散开来,等候如月示下。
如月很担心,仇大公子细小的胳膊环抱住圆圆的花瓶,很容易失手。仇大公子要是一个抱不稳,让花瓶掉落地上,这个珍贵的花瓶就化为碎片了。下人们不敢从仇大公子手上夺回花瓶,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弄碎了,担当不起。
“表大少爷,你拿那个花瓶干什么?这个花瓶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如月压下心中的怒火,温和地劝说。
仇大公子远远地看如月和她身边的这群人,心中打鼓,偷偷地往大门瞟。要伺机跑掉。仇大公子大声地回答:“不放,我要拿这个花瓶换银子花。”
这个小浑球,居然敢擅自拿府上的东西去换银子。如月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给仇大公子两个耳光。
“表大少爷,这个花瓶十分的珍贵,是不能乱动的。快放回原处,听话。”
如月的心中火苗乱窜,可对方是个九岁大的小孩,又不好拿他怎样,何况仇大公子的手中抱个花瓶,一不小心就会弄碎了。如月不敢轻举妄动,艰难地挤出虚伪的笑,劝说仇大公子放下手中的花瓶。
卢夫人闻讯赶来,看到如月带领一大群人将大儿子团团围住,认为如月在虐待大儿子,脸色不佳,勉强地问:“夫人,出了什么事?”
居然敢给我摆脸色!
如月的脸色更加难看,皱眉看卢夫人:“今天上午老爷会客,从玉馨院拿了一对花瓶到大厅摆设。表大少爷要拿一个花瓶去当,任凭人怎么劝说都不肯放下。府上的东西怎么能擅自拿走?何况还是老爷和我最心爱的东西!”
卢夫人向仇大公子看去。果然看到仇大公子怀抱一个精致的小花瓶,不免着急,向仇大公子走去:“孩子,你抱个花瓶干什么?快拿来给母亲,小心摔坏了。”卢夫人没有多想,就向仇大公子走去。
仇大公子抱花瓶往身后藏匿,同时身体不断地后退,警惕地看卢夫人:“就不给。我要拿这个花瓶换银子使唤。”
四周的人眼看仇大公子将花瓶转到身后,人人屏气凝神。要是仇大公子脚下一个摇晃,或者手上稍微一松开,这个珍贵的花瓶就算完了。
凌姑悄悄地变换位置,希望能够安全地从仇大公子手中夺下花瓶。
卢夫人不敢再向前,站在原地向仇大公子许诺:“孩子,你放下花瓶。你要银子,母亲给你银子。”
“母亲,你别骗我了。你就是给我银子,不过是几两,我要是拿这个花瓶去当了,能够得到几十两几百两银子。我才不干!”
唉,这仇大公子在学堂念书经常挨先生的板子,算到银子帐时,是聪明伶俐。
如月是听得手痒痒的,直想结结实实地给仇大公子几个巴掌,价值近万两的花瓶,他当几十两几百两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这个……”卢夫人没有办法劝说仇大公子放下花瓶,困窘地看如月,无可奈何。
雷磊轩看到仇大公子死活不放下花瓶,愤懑地指责仇大公子:“你真不知羞!硬要拿走我家的东西。从来没见到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卢夫人讪讪地看地面。
“家里的东西。本少爷要拿就拿,关你什么事。”仇大公子振振有词地反驳。
雷磊轩嘲讽地指仇大公子:“这里是你家么?这里是我的家。”
“这里也是我的家。”仇大公子说得理直气壮,“家里的东西,也有我的一份,我要拿就拿,谁敢管本少爷。”
如月本不屑于跟一个小孩子较劲,听到这里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的,免得有人分不清这府上姓什么了。
“你错了,这里不是你的家。”如月平静地看仇大公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里是雷老爷、我、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家。你们一家人只是暂时居住在这里。怎么,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
如月目光淡淡地扫向卢夫人。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父母告诉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仇大公子得意地向如月宣布,继而转看卢夫人,“母亲,我没有说错吧,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月意味深长地看卢夫人,四周的人也一齐望向卢夫人。
卢夫人脸色发白,僵立在那里。
这不仅是跟一个小孩子较劲这样简单的事了。如月知道此时必须向某些人说清楚,这里是谁的家。
“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们只是暂时居住在这里的客人。”如月扬声说,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你胡说。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们一家人都居住在这里,凭什么说这里不是我家。你这个女人来得迟,又整天逃跑,你才是客人,这里不是你的家。”仇大公子伶牙俐齿地,说得头头是道。仇大公子对如月很不满意,瞪眼看如月,像只好斗的小公鸡。
如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主人也有分先来后到的。
“谁说我母亲是客人?她是我母亲,也是我弟弟的母亲。她是这家中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母亲说了算。”雷磊轩不干了,非得跟仇大公子说个明白。
“胡说,这府上的事,由我母亲说了算。我母亲才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仇大公子不服气。
“这里是我的家,我母亲是主人。”雷磊轩大声坚持。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母亲才是女主人。”仇大公子坚定地反驳。
晴儿和莲儿悄悄地捂嘴笑。其他的人亦被这两个小孩子的争吵弄得啼笑皆非。
如月笑不出来,暗暗惊心。正因为主客不分,仇大公子才理直气壮地拿走那个珍贵的花瓶。今后,他还会理所当然地拿走雷府的其他东西,如果拿不到了,他就会通过偷、抢,甚至谋害来获得,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
“卢夫人,你说这是谁的家呢?”如月像在开玩笑,淡淡地笑问卢夫人,射向卢夫人的的目光是凛然的。
卢夫人尴尬避开如月的目光:“夫人,还用说吗,当然是你们的家了。这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计较。”
“看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快放下那个花瓶。再不听话,小心我打你。”卢夫人害怕大儿子再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大声地喝令。
“就不放。母亲,你凭什么要听从这个女人的话。”仇大公子双手环抱花瓶,向外要跑。
在场的下人连忙围困,不让仇大公子逃脱。
“你看,有什么办法从他手中安全地夺回花瓶?”如月悄悄地问凌姑。
凌姑仔细观察,无奈摇头:“他双手环抱花瓶,花瓶外露极少,腰带没有办法缠住花瓶。除非用飞刀将他射伤了,让花瓶下落,再用腰带缠住花瓶。”
“不能伤了他。”如月摇头。这仇大公子再可恶,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为夺回花瓶伤了他,于心不忍。
如月正伤神,一阵马蹄声从大门口传来。雷振远回来了。
卢夫人慌了神,害怕雷振远怪罪仇大公子。急急地走向仇大公子:“孩子,快把花瓶给母亲,让母亲放回原处。”
一向维护自己的母亲,现在也帮这群人来夺自己手中的花瓶,让仇大公子委屈、愤怒,将怀中的花瓶狠狠地掷向地面,放声嚎哭:“你们都欺负我。连母亲你也欺负我。”
卢夫人挡住了视线,凌姑不能及时用腰带缠住花瓶。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有百鸟朝凤图的花瓶变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地面。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卢夫人知道大儿子闯下了大祸,揪住仇大公子的耳朵大骂:“你这个孬种,看我不打死你。”
雷振远走过来,看呆若木鸡的如月:“夫人,出了什么事?”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14这里,不是你的家(下)
“老爷,你看地下就明白了。”如月愤愤地说着。冷冷地看卢夫人和仇大公子。
卢夫人拧住仇大公子的耳朵不放,仇大公子啕叫不停,将身子扭来扭去,试图摆脱母亲的手。
雷振远疑惑地看满地的碎片,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片观看,恰巧是凤凰俊美而圣洁的头部。雷振远霎时变了脸色,寒光闪闪的目光扫过之处,下人们情不自禁地低头。雷振远低沉地问:“是谁摔坏的?”
下人们都打了个寒噤。卢夫人拧仇大公子的手不觉松开了,仇大公子吓得忘记了啕哭。
雷磊轩走过去,仰面看雷振远:“父亲,是大表弟摔坏花瓶的。大表弟要拿我们家的花瓶去换银子花,母亲不让,他就摔花瓶坏了。”
“嗯?”雷振远沉默不语地看仇大公子,浓浓的寒意把仇大公子笼罩。
“母亲,我害怕。”仇大公子躲到卢夫人的身后,避开雷振远的目光。
仇洪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步走上去,把仇大公子从卢夫人身后拉出来,恶狠狠地瞪住仇大公子骂:“你这个小畜牲,好的没看到你学会,坏的倒学了不少。大厅里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乱动的吗?摔坏了老爷和夫人的东西。还有脸哭。”
仇大公子畏惧地看父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吧嗒吧嗒流下。
如月看得心中直冷笑。仇洪良来得真是时候,花瓶摔破了,雷振远回来了,他才以一个严父的身份出现,毫不留情地训斥大儿子。他要是早来半个时辰,这个价格昂贵的花瓶仍然安然无恙,他就缺少了表演的机会了。
少来装腔作势!
雷振远皱眉,转看如月,不悦地:“夫人,为什么不早吩咐人收起来?”这花瓶摔碎了,雷振远心中很不舒服。
矛头指向自己,如月不乐,瞪了一下雷振远,恼怒地说:“老爷,这事怎么怪起我来了?我是没有及时叫人收起花瓶,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到,放在家中的东西会不安全,竟然会被人大模大样地拿走。早知道放在家里的东西会不安全,我就是不及时叫人收回来,也会叫人拿把大锁将大厅的门口锁上,这就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雷振远无话可说。花瓶摔碎了,看来夫人憋了一肚子火,自己要是再说,这位夫人恐惧要炸起来了。惹火了这位任性的夫人,说不定她会不顾一切地将仇洪良一家人赶出府去。
卢夫人脸上挂不住了。难堪地说:“夫人,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
小孩子是不懂事,但若不是卢夫人有意的纵容,这仇大公子就不会在雷府上以小霸王自居。如月没有退让,目视卢夫人:“那么,你们有没有教过他,不能随意拿别人的东西?”
仇洪良偷偷看雷振远,见到雷振远阴霾地看手中的碎片,再窥视如月,如月是一脸的怒色,于是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大骂:“你这个小畜牲,我平日里不是教过你,不能乱动府上的任何东西么。你是脑袋进水了不好使,还是聋了听不到。没出息的东西!”
仇洪良是越骂越生气,索性脱下仇大公子的棉裤,朝白白的屁股打下去。仇洪良一边骂,一边打,是恨铁不成钢的暴怒。
仇大公子放声啕哭。
卢夫人看到大儿子的屁股红红的,听到那哭声是心如刀剐一样痛。想叫仇洪良不要再打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出口,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如月和雷振远。
下人们是个个低头,不敢观看。
如月遥望远处,故作没有看到卢夫人的目光。叫如月充当好人,是不可能的,如月本人还想上去狠狠地来几下,让仇大公子永远记住,不要乱拿府上的东西。
“算了,不要再打孩子了。”雷振远低沉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上仍拿着那块碎片。
像是接到了圣旨,仇洪良高高举起的手落下时,由用力地打变成了轻轻地给仇大公子拉裤子。仇大公子扑到卢夫人的怀中,大声地啕哭。卢夫人紧抱住大儿子,不时抹眼泪。
呃,刚刚让别人损失了近万两银子,怎么委屈得像是受害者。
“唉,一个价值近万两银子的花瓶,就这样没了。可惜呀,可惜。老爷昨天还说,要把这对花瓶作为传家宝,传给后代呢,才两天就没了。”如月眼望地下的碎片,痛惜地自言自语,声音不高,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清楚。
“母亲,那个花瓶我还没有看过呢。真可惜,就这样没有了。”雷磊轩惋惜地看地上碎片。雷磊轩知道几天前父亲刚刚带回来一对珍贵的花瓶。可是摆放在父母的房间里,从常乐镇回来后,雷磊轩就不好意思走进父母的房间。在谢府父亲搂抱母亲的镜头,让雷磊轩难以忘怀。
仇洪良放开大儿子才打算要走开,听到如月和雷磊轩的对话,不好意思就这样走掉,讪讪地来到如月跟前,困窘地搓着双手:“夫人,大少爷,真对不起,都怪这个小畜牲不懂事,摔坏了夫人心爱的花瓶。我以后一定要多管教这个小畜牲,不让他再次犯错。”
如月淡淡地看仇洪良,语调也是淡淡的:“仇老爷,他现在不懂事,我还能够体谅,要是长大了他还这样不懂事,总把府上的东西当作他的,我就不能忍受了。像今天这件事,价值近万两的花瓶转眼就没有了,叫人实在难以接受,雷府就是再富有,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这样的事。最好不要有下次。”
仇洪良的脸不停地抽搐,卢夫人的脸是白一阵红一阵。唉,最好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变成空气凭空消失了,免得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教训这个小畜牲,让他不敢再犯错了。”仇洪良忐忑不安,向如月一再保证。
咳,女人就是女人,死揪住不放。不像雷老虎心胸开阔。
“那最好。”如月的话还是淡淡的。
这下子,仇洪良是真的火了,狠狠地揪住大儿子的耳朵,往沁芳院拖去。
卢夫人深深地看如月,正遇上如月冷漠地看向她,四束目光在半空中相碰撞,闪出火星。卢夫人赶仇洪良和仇大公子去了。
如月站在原地,看丫头们收拾地上的碎片。雷磊轩走来,挽住如月的胳膊。
“母亲,大表弟摔坏了你心爱的花瓶,就这样算了?”雷磊轩不甘心,他犯错误时总是被父亲狠狠地打,下人犯错误就会被处以家法,大表弟故意摔坏了珍贵的花瓶,打几个巴掌就算了?真不公平!
“磊轩,只能这样算了,没办法。”如月轻叹。回想仇大公子的嚣张,仇洪良和卢夫人对仇大公子的纵容,让如月愤懑: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母亲,为什么不对大表弟动家法?”
“磊轩,他不是下人,不好对他用家法。”
“母亲,为什么不狠狠地揍他一顿?”
“磊轩,我是一个大人,他是一个小孩子,我不好打他。”
雷磊轩涨红了脸,握紧拳头掉头就走:“母亲,让我去收拾他。”
如月伸手拉住雷磊轩,饶有兴趣地看这个暴怒的小男孩,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磊轩,你现在的能力,不能去教训大表弟,你会被他打伤的。为了教训他,弄得一身的伤,这是两败俱伤,不可取。”
雷磊轩握紧拳头。展示自己的力量:“我可以的,我一定能够把他打趴地下。”
“不,你现在不行。”如月摇头,“他比你长得结实,又一直跟随府上的护院习武。你若要教训他,首先要比他强大。”
雷磊轩沮丧地放开小拳头,垂头丧气的。
“磊轩,只要你肯习武,你一定会比他强大的。你变强大了,不一定只是为了教训大表弟,你还可以教训任何要欺负你的人,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像你父亲那样。”如月扶正雷磊轩的肩膀,微笑地看他。如月一直希望雷磊轩习武,可是雷磊轩喜欢念书,厌恶练武。
“母亲希望我练武?”雷磊轩犹豫不决。
“母亲希望你变得无比强大。”如月鼓励。
“可我要去学堂去念书呀,再说我也不喜欢像父亲那样整天打打杀杀的。”雷磊轩仍在犹豫。
“你可以清晨练武,然后再去学堂念书。有了一身好功夫,不一定要去打杀的,母亲希望你以后有能力保护自己,让你弟弟不受别人欺负。”如月知道雷磊轩喜欢小鹏轩,索性把保护小鹏轩的重任交给了他。
“好,明天我就开始去练武。”雷磊轩痛下决心。
“母亲就放心了,不用再担心以后你和弟弟被人欺负了。”如月眉开眼笑。
摔破一只花瓶,可以让柔弱的雷磊轩激起斗志,值得!雷振远仇家无数,身为雷老虎的儿子,一定要有很强的自保能力,才能生存下去。
如月回到大厅,看到雷振远独自面对那只幸存的花瓶。在有虎啸松林图的花瓶下,摆放着一块碎片,那是凤凰的头部。
“夫人,这花瓶是成双的,才买回来不久,一只就破碎了,我总觉得不吉利。”雷振远心事重重。
“老爷,一只花瓶碎了,白白丢失了近万两银子,当然不是件好事。可我看,也未必都是坏事。”如月将雷磊轩决心要习武的事告诉雷振远。
雷振远深感意外:“是吗,这小子过去死活不肯练武,摔坏了一只花瓶,他就肯练武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15露陷了
雷振远在无意中得知。这段时间内如月每天上午都出府,并且每次出府都是只带李靖宇和凌姑跟随,不禁起了疑心,就叫贴身的小厮悄悄尾随如月,要看个究竟。
“你说什么?夫人不是去鸿运布庄,就是去鸿运染布作坊?”雷振远听得如坠云雾中,自己那位小夫人到布庄和染布作坊干什么?
听说今天如月去的是鸿运布庄,雷振远决定去看个明白,如月到底在干什么。
雷振远带领几个随从进入鸿运布庄,一眼看到柜台外有几个顾客在挑选布匹,柜台内有两个伙计动作娴熟地量布,另外两个伙计在整理布匹。
这鸿运布庄内没有如月的身影,看不到李靖宇和凌姑的影子。他们在哪里呢?
“你们确信,夫人刚才是来这里的?”雷振远低声问尾随如月的两个小厮。
“老爷,小人亲眼看到夫人从后门下马车,进入了这鸿运布庄。”两个小厮低声回答。
来到布庄不走前门,从后门进入,决不是来这里买布那么简单。
雷振远点点头,思忖片刻,负手走到柜台前,仔细打量柜台内的一切。柜台里的许多布匹颜色奇异。是雷振远从来没有看到的,卖布的两个伙计娴熟地量布、收银子。
看到雷振远,这两个伙计吃惊,他们不知道如月跟雷振远间的关系,他们心里想,这个清州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光临这鸿运布庄,不知是祸是福。一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招呼:“雷老爷,你要买布?”
“不,随便看看。”
雷振远确实没有买布的念头,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慢慢地移动脚步,十分详细地打量这鸿运布庄内的一切,思忖着如月跟这鸿运布庄的关系。
卖布的两个伙计惴惴不安地给顾客量布,不时窥视雷振远的举动。
李靖宇从里面抱几匹布出来,放到柜台后,转身时就发现了雷振远,双方都吃了一惊。
“老爷。”李靖宇来到雷振远跟前,打个招呼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了,忐忑不安地等候雷振远发话。
李靖宇在这里干活,是在给夫人干活。雷振远沉默不语地打量李靖宇,一个想法在心中闪过:这鸿运布庄是夫人的。雷振远又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个布庄生意兴隆,又处于闹市区,夫人哪来的资金和时机盘下这个店铺的?
李靖宇笼罩在雷振远阴郁的目光之下,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雷振远不出声,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既然来了。肯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雷振远平静地问:“夫人呢?”
“老爷,夫人在里面。”李靖宇不知道雷振远此刻在想什么,对于这样一个聪明过人、心狠手辣的主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对如月有利,对自己也有利。
如月站立在鸿运布庄的后院里,看伙计们从后门搬运刚刚运到的新布匹。掌柜和凌姑站立在如月身后,三个人正在讨论这些新染出来的布匹。
“夫人,老爷来了。”凌姑眼尖,最先发现了雷振远。
如月和掌柜都吃惊,向店铺通向后院的门口处望出,就看到雷振远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稳步走来,李靖宇在后面跟随。
如月悄悄向雷振远看去,这个彪形大汉阴沉着脸,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欠佳。
呃,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爷,你一向繁忙,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呀?”如月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心里不禁发虚。这开布庄不是做贼,可是一直隐瞒这位一家之主,到底不能做到理直气壮。
雷振远不答。板着脸看如月,有种暴风雨欲来的前兆。此时此刻的雷振远,十分地生气,刚才一进入后院,看到如月指挥人搬运布匹,瞎子都能够看出,如月是这布庄的主人。
这家生意红火的布庄是自己家的!自己这个当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如月知道雷振远心情不好,明白他看出了端倪,与其等雷振远逼问,不如主动说出。如月讪讪地笑,问绷脸的人:“老爷,你看我这布庄,怎样?”
“好!”
雷振远深深地看如月,她主动坦白,倒出乎意料。这位夫人将开布庄的事一直隐瞒自己,还以为她会抵死都不承认,竟然主动说出这布庄是她的。
掌柜和伙计看雷振远,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怖。
李靖宇和凌姑知道雷振远在生气,不安地看如月。如月冲他们两人微笑,示意他们放心。
如月从容不迫地吩咐掌柜,叫伙计们统统把剩余的布匹搬到库房里去,然后才微笑地对雷振远说:“老爷,我们一起到小厅去休息。”
雷振远意味深长地看如月,顺从地跟随她走到小厅中。
如月无视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愉快地泡了杯香茶,双手捧到雷振远跟前,笑盈盈地:“老爷,喝茶。”
雷振远还在生气,目不转睛地看如月。不想接过这杯香茶。当雷振远看到如月甜甜的微笑中带有殷勤的讨好,心中不忍,极不情愿地接过热茶,轻轻啜了几口热茶,身体暖和起来的时候,这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再遇到如月笑盈盈的明眸,雷振远心里的火就没办法燃烧起来了。
唉,真是吃人嘴短,不过是一杯香茶,外加一个微笑,就把自己收买了。雷振远在跟自己生气了。
“老爷,你看我这布庄怎样?”如月眉开眼笑,看向雷振远的眼神中有种炫耀的得意。
“什么?这鸿运布庄是夫人的?”雷振远面露惊讶之色,专注地看如月的反应。
如月不自然地低头,悄悄瞟雷振远,正遇上雷振远戏谑的目光,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生气,再说了,自己是在开布庄做生意,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没有及时告诉他而已,用不着愧疚。
如月理直气壮地面对雷振远,柳眉轻扬:“你要是不知道这布庄是我的。你敢擅自闯入后院?小心别人喊捉贼。”
雷振远笑笑,认真的问:“夫人,为什么想到要开布庄?你这布庄是什么时候开的?”
为了避免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气得晕倒,如月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如实相告:“这个鸿运布庄,我是在今天春节前盘下的,快有一年了。”
雷振远还是被气得瞪大眼睛,火苗乱窜:“你开这个布庄快有一年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如月完全忽视了雷振远的怒火,向他嗤笑:“老爷,你的ji院开了几年。我在十几天前才知道。”
“这不能相提并论。我是害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在十几天前才告诉如月开ji院和赌场的事,雷振远觉得他有充足的理由。雷振远开ji院和赌场时,这位夫人还躲在谢府的深闰中,雷振远凭什么要告诉她。
“老爷,我是不想让你太操心,才不告诉你的。”如月眨眼看这个彪形大汉,是振振有词。
雷振远觉得,夫人根本就是在学舌。雷振远无奈,只得问:“可是一年前,你哪来这样多的银子?”
如月窃笑,不回答。这买布庄的银子,还不是从雷振远手中拐来的,他居然忘掉了。以后得帮他把银子看管好,免得被其他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看到夫人得意之色,雷振远马上明白是从自己这里拿去的。可是,在一年前,自己并没有给过她这样一大笔银子的。雷振远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那些“嫁妆”。
对,这个小冤家就是用那些“嫁妆”盘下布庄的。雷振远当时还吃惊,夫人出去才几天的功夫,几万两银子就没了。后来,雷振远就发现小李庄的田地是夫人的,现在又发现鸿运布庄的主人是夫人。或者,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雷振远走到如月跟前,一手撑在如月身后的椅背上,逼视自己这位小夫人:“原来夫人是用那‘嫁妆’买的。夫人,那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财物,可不止能够换来这点田地、布庄,还有一部分隐匿在其他地方,对吗?”
雷振远温热的气息喷到如月的脸颊上,那双灼灼逼人的目光带有研究的意味。
“你想收回去?”如月狡黠地问。如果是,如月决定耍赖。
“哦,不是。我只是好奇,夫人把那些财物都藏到哪里去了。”雷振远确实没有打算要收回那笔银子,只要夫人不准备逃跑,银子在谁的手上都无所谓。
“老爷。我又买了一个院子,就在这清州城内。”
“家中有十个院子,还不够夫人住,还要在外面买一个院子?”雷振远逼近,胡碴差点儿触到如月的脸颊。
如月伸开手掌抵挡坚硬的胡碴,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半真半假地说:“我想,要是有一天你欺负我了,我就搬到那个小院子去住。”
“你!岂有此理。”
雷振远的好心情到此结束,他烦燥地在小厅里踱来踱去,恼怒地决定:“这间布庄由我来打理,以后你不必再出来了。”
呃,有人急了。
如月从后面环抱住雷振远壮实的腰,把脸颊紧贴在厚厚的棉袍上,轻笑:“逗你玩呢,怎么就急了。你是不是准备要欺负我,害怕我搬出来?”
“瞎说,谁要欺负你了。”雷振远无可奈何,真拿这位夫人没办法,他平静心情想了想,对身后的人说:“夫人,你还是呆在家中料理家务事、照料孩子,这布庄的事,由我来管理就行了。”
“不,老爷,你不能出面料理这布庄。”如月拉雷振远坐到椅子上,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家中的事务,有管家和各处的管事;孩子的事,有专门的几个人做,要我亲自做的不多。就是我来料理这布庄的事,也不是公开露面的,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没人知道这布庄跟雷府的关系。我这样做,跟老爷你开ji院和赌场的顾虑是一样的。”
雷振远点头同意:“夫人说的也对,就依夫人说的去做。”
(亲们,昨天宁怡家中的电脑出了故障,不能更新,请亲们原谅。)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16我等你
这天上午,如月没有像往常那样外出。她坐在玉馨院的婴儿室里,愁眉苦脸。
在这半个时辰里,小鹏轩又拉了两次肚子。看来,清晨谢大夫开的那副药,见效不大。
看到小鹏轩因为拉肚子,小脸苍白,小身子软绵绵的,如月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果断地吩咐在场的人:“晴儿,你马上出去叫人备下马车,我要带孩子去回春堂;莲儿、小青准备几套孩子的衣服,打成包袱带上备用。”
“夫人,小少爷这种样子,是不合适带到外面去的。要不干脆派车接周小姐到府上来?”周妈和奶姑都不赞同如月带小鹏轩外出。
如月何曾想到回春堂去,一想到去回春堂极有可能会跟周志海碰面,如月就惴惴不安。问题是,小鹏轩现在病得不轻,不能再拖延了,周玉卿这个女大夫在清州城是越来越有名气了,许多小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