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第13部分阅读
棋子 作者:rouwenwu
“我要把你永远的囚禁起来,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与我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夏侯龙舜的声音已趋于平静,清淡如水,在他身边多年的人都知道,愈是平静毫无情绪显露的他,就愈是危险。
“那我么就走着瞧。”宁韵寒冷硬的与他对持道。
“哼,我等着。来人,把她带回城中,押入地牢严密看守起来。”夏侯龙舜冷然下命,高傲的抬起头,欲掩盖在高傲伪装下撕心的痛楚与满身的伤痕。
就在人儿被带走后,冷傲的伪装缓缓地落下,心头积蓄了满满的痛,崩溃了,夏侯龙舜仰天长啸,震动了山林,也惊动了林中鸟兽,让它们纷纷逃离……
第六十五章
“哈哈哈哈……夏侯龙舜,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天生无情呢,没想到却栽在我女儿手里,”白衣男人全身渗透着浓烈的恨意。
倏然回眸,将惊呆的夏侯若蓉给看了个透心凉,此时,他的声音已不复平常的丝绒般的轻柔,“你姐姐不愧是我们轩辕家的未来族长,你也做的不错。不过,这一切才刚开始呢,夏侯龙舜,你等着吧,哈哈哈哈……。”
夏侯若蓉蜷缩在床榻的最里面,低垂着眼帘,这男人太可怕,从他眼中流露出的恨,是那样的疯狂浓烈,似灼热的岩浆,所经之处,将一切都灼烧殆尽绝无幸存。
不行,我必须得离开这里,离开这男人,在他疯狂的恨意之下,难免不会被其殃及。夏侯若蓉暗下决心,但她一回想,如今姐姐也被夏侯龙舜关进地牢了,能帮她逃离的人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对了,找杨轩,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里除了昏暗阴冷与刺鼻的臭味,就剩下老鼠与蟑螂的陪伴了,濮阳玲儿虽没说害怕,但握住宁韵寒的小手在颤抖,身躯紧紧的挨着她,一双黝黑发亮的瞳眸,惊恐的不住的四处张望着。
宁韵寒放出白玉,让它在片刻间将牢房中的所有老鼠捕杀,这才让牢房得以暂时的安宁。
走向墙角的那堆稻草,随手拢了下,并没嫌弃这里的肮脏与臭味熏天,就着一身洁白的衣裙坐了上去,她知道这等环境之下,不但滋生满了细菌和虱子臭虫等,极有可能还死过不少人在此,可现今这等状况之下,保存体力才是上策。
“若芙姐姐。”见她甚是所谓的席地而坐,濮阳玲儿也很是疲惫了,可宁韵寒身边的白玉,将令她害怕,故而不敢靠近。
“过来吧,白玉通灵的,没我的命令它不会动的。”宁韵寒冷冷道。
虽听她这么说了,濮阳玲儿依然害怕,绕开白玉很远走到宁韵寒的另一边,别扭的坐了下来。
“若芙姐姐,为何我们会被关起来呢?”濮阳玲儿抱着宁韵寒的手臂,地牢中的阴寒之气,让她风寒初愈尚是虚弱的身子,很是不适。
宁韵寒不语,妖魅的眼眸低垂,专注的,却仿若失神一般的,望着眼前已是难辨原来模样的地板。
濮阳玲儿依稀记得,她们走出天牢之时,遇上了若芙姐姐的父亲,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为何醒来之后就在这了呢?
也不知她们就这样坐了多久,只觉寒气更浓了,身子也在逐渐的变冷,虽然宁韵寒的身体也不甚温暖,但却让她有安全感,于是不住的靠向她。
感觉到濮阳玲儿的异样,就将她抱进怀中,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欲想挽留下身体仅有的温暖。
一阵开锁的声响在她们的头上响起,濮阳玲儿在她怀中动了下,见宁韵寒不为所动,就小心翼翼的望向那声音响起的地方。
只见一粗壮男人朝她们的牢房里扔下两碗饭,后者都不看她们一眼又走了,片刻又恢复了昏暗与死一般的寂静。
“若芙姐姐,他们送吃的来了,我去拿来给你吃。”濮阳玲儿知道此时宁韵寒定是心情不好,懂事的去拿食物。
可她才端起那碗饭,就被一阵酸臭味给熏到几欲作呕,饭被打翻,洒满了一地,“若芙姐姐,这饭……是不能吃的,坏了。”
宁韵寒抬眸望向那满地的米饭沾染上了地上的黑,伴随着阵阵恶心的酸臭,充斥在整个牢房之中,另一碗饭也是发了霉的。
宁韵寒淡漠道,“玲儿,这里的地牢,你还想吃上什么好东西吗?把饭拿过来。”
濮阳玲儿捏着鼻子,将剩下的那碗饭给端了过来,小脸满是疑惑,天真道,“若芙姐姐,你要它来干嘛?不能吃了,吃了会生病的。”
宁韵寒端起那碗饭发臭的饭,冷眸流过淡淡的温柔,但声音依然冷漠道,“如若你还想见到你的母妃和父王,就把这碗饭吃了。”
严罢,用手抓起一团饭,塞进自己的嘴中,腐臭与酸楚,一阵又一阵的袭上她敏感的味蕾,恶心反胃的感觉一浪紧接着一浪,可都她被强制压下了,可也让她记住了这份屈辱。
宁韵寒大概估算了下,现在应该已是傍晚时分了,昨夜到现在她们两人滴水未进,如若想活命只能如此,她这条命随时可以放弃,没什么可留恋的,可这玲儿是无辜的,她要留下这条命保护这无辜的孩子和若蓉,为了她们再大的屈辱她都能承受。
看着她漠然的咀嚼着那令人作呕的馊饭,濮阳玲儿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可她也明白了,小手颤抖着抓起一团饭往嘴里送,伴着自己的泪水坚强的咽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牢中的寂静又被一阵开锁的声响所搅扰,男人与女人轻浮的笑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可知来人不少。
濮阳玲儿害怕的缩进宁韵寒的怀中,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注视着声响的来源。
黑色的身影左拥右抱,在他怀中的女人双颊绯红,放荡的笑声刺耳,他们三人早已酒气冲天,踉跄的从楼梯上一摇三晃,几欲摔倒的走了下来。
昏暗的地牢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也看不清她,但从那两个女人的笑声中,可知她们是冯淑与丽清。
宁韵寒轻瞥了她们一眼后,不再抬头,用手轻轻的一拍着濮阳玲儿,安抚着她的不安。
冯淑甩动着手中的丝帕,眼中清明的目光,不似有半点醉意,可她却摇摇欲坠的走向宁韵寒她们所在的牢房。
“天啊,什么……味道呀,真臭,这里这么黑,这么脏,我们的大小姐……怎么能够呆在这等地方呀,真的委屈我们……大小姐了。”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道,但其中的嘲讽之意甚是明显。
“哟,是吗?真是我们的大小姐吗?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大小姐……平时可威风了……这会怎么就那么落魄了,真是世事弄人哦。”丽清也顺势道,这几年她们对宁韵寒的怨,早已积蓄了,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她们定然不会放过的。
宁韵寒如似听而未闻般,静静的淡然的坐在那,昏暗的火光下,只能看到她依然柔顺垂直的青丝,不甚凌乱,铺在地上的白衣如故胜雪,只是她的小脸微颔,隐藏在了幽暗的阴影之中,不甚清晰。
“你们说错了,她可是……未来的瑜郡王妃,不是……你们的大小姐,她……可是早已以王妃……自居了。”夏侯龙舜尽量用平淡的声音说道,可几许嫉妒还是将他的声音扭曲了。
“是吗?舜,可是瑜王爷不是有王妃了吗?”冯淑娇媚的道。
“是呀,有人就是那么贱,宁愿做别人的妾,宁愿与人共侍一夫,也不做妻。”夏侯龙舜低吼道。
任由着他们的冷嘲热讽,除了濮阳玲儿发梢被她的呼吸所吹拂摇动着,知道她尚活着,除此外再难见她有分毫的动弹,如已入定,对外界皆不为所动。
“呀,真是天打雷劈咯,谁这么坏呀,拿馊饭给我们未来瑜王妃吃呀,咦?那碗空了,难道都臭成这样了,她们也吃了?”冯淑如似发现新大陆般的,幸灾乐祸道。
“什么?”夏侯龙舜双目不再显醉意,倏然明亮,推开牢门冲了进去,望见她们身旁的空碗,浓眉紧紧的蹙着。
濮阳玲儿见夏侯龙舜冲进来,害怕的不敢望向他,深深的埋首进宁韵寒的怀中。
这时,她才有一丝动静,皓腕轻抬,柔柔的抚向濮阳玲儿的后背,安抚着她。
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他的愤怒、心痛、与忧伤,修长的指尖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颚,强行抬头她的头来。
她的瞳眸被冰冷封印中,氤氲的寒气缭绕,难见往日冰晶般晶莹剔透的瞳眸,但那份朦胧下,她的淡然与冷漠如故,依然是那样的对任何都没有留恋,几欲飘离。
“你怎么就那么倔呀。”清冷的声音对她咆哮着。
淡淡的移开下颚,如将他视为无形般的,继续微微颔首,不语。
夏侯龙舜很像摇晃醒她,摇去她眼中的冰冷,摇去她眼中的漠然,更要摇去她那份对生无可恋的淡然,也让她看清楚他的那颗心。
可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挥向劳中的墙壁,一声巨响,石壁哗哗落下被他击碎的沙石,而那殷红的血也无声的从他拳上溢出。
“天啊,舜,你怎么用拳头打墙壁呀,你看都流血了。”冯淑与丽清赶忙上前为他包扎。
夏侯龙舜偷偷的觑向幽暗角落里的人儿,如似在期盼着些什么,可她依然没动,冷冷的一笑,悲凉一丝在其中,忽然间他又如一阵风般的冲出了地牢。不久后,有人送来了新鲜可口的饭菜,且都是平常她最爱吃的。
阴谋篇第六十六章谋定
在昏暗的地牢中,不辨白天黑夜,宁韵寒也不知此时是何时了?望着不够明亮火把照耀下的濮阳玲儿,睡颜安静,呼吸平稳。
轻轻地叹了口气,该还给濮阳玲儿一个完整的家了,这也是她欠濮阳尉祯的。经过她反复的思考,如若猜的没错的话,濮阳尉祯入狱的消息一定是被封锁了,不然以他在旻国的威望,旻国的百姓要是知道他被囚禁了,定会一石激起千层浪的。
反过来说,如今能救濮阳尉祯的,就是他在旻国百姓心中的威望了,可一旦救他出来,他也难再朝廷中立足了,归隐将是濮阳一家今后唯一的生存之路了。冷眸蓦然坚定,可在那之前,还得先把若蓉和杨轩也一同送出夏侯城去,让他们暂时与濮阳尉祯一起归隐,待到夏侯龙舜兵变之时,无心再顾及他们,才能让他们去唐国避难,只要他们都到了唐国,就都安全了。
冷眸环扫地牢,欲寻坚硬细长之物,可除了满室的稻草,再难寻其他了。上天如似知道了她的所需,只闻头顶的开锁声哐啷响起,风将一阵女人浓郁的胭脂味吹送了进来。宁韵寒冷笑噙于唇边,淡淡的杀气如烟弥漫在眼中,白玉也已明了她的心中所想,倏然间消失在幽暗中,难觅踪影。
大红的绸缎拖地衣裙,衬以鲜艳的牡丹刺绣,看似富贵端庄,可穿在某些人身上就如同那唱大戏的,且她身后还跟随着不少的人。冯淑扭着柳腰,故作优雅,款款步向宁韵寒,脸上不可一世的笑容,得意而忘形。这几年来,夏侯龙舜已甚少碰过她了,可昨夜他却与她一夜需索无度,也令她一夜之间咸鱼翻身,得势了。而她们的大小姐夏侯若芙又深陷地牢,夏侯城的管事权尚无着落,是故昨夜她趁机向夏侯龙舜提起,他也答应了,也就是说现今这夏侯城中所有的人都得沾染她的鼻息,不然,她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过去的几年所受的气,今日一并向所有的人讨回来,这第一个就是夏侯若芙,故而,她一大早就来到这令她作呕的地牢,为的就是教训这傲慢的丫头,出这口隐藏了几年的气,也来彰显下如今她的势力。冯淑柔声轻慢的徐徐说道,“大小姐,在这过得可好呀?诶呀,你看我说的,如此肮脏不堪的地方,大小姐怎会过的好呢。”说完,掩嘴直笑,嚣张跋扈不已。
宁韵寒半眯眼眸,冷冷的望着那女人作秀,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冯淑的笑声突然停下,弯眉直竖,双眼瞪如铜铃,面目狰狞,直指宁韵寒大声喝道,“夏侯若芙,没想到吧,你也有栽在我手中的一天,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手段。”说完,向身后的人一招手,示意她们去把宁韵寒拎出来,可那些侍女们有不少都是老人了,知道这位大小姐曾经的嗜血与残暴,故而不少都不敢动。冯淑气的拔高了声调,呵斥玉她们,她那刺耳的高分贝也吵醒了濮阳玲儿,小人儿揉揉眼睛,这才发现犹如母夜叉般的冯淑,但她却甚是勇敢的怒瞪着冯淑。
宁韵寒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示意她别动,突然间冯淑的叫骂声停止了,其他人等也都大气不敢喘,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惊恐的望着冯淑身上的白玉。
白玉先是优雅的缓缓的爬上冯淑的脚,慢慢的穿过她的里衣,再从她的衣襟前缓缓爬出,最后十分之完美的在她颈项上环上几个圈,且很是礼貌的在她脸上蹭了几下。“白玉干得好。”濮阳玲儿高兴的拍手叫好。
白玉像是在回应她的叫好,直立起上身,不住的摇摆着,如似在舞蹈。而冯淑那扑的过厚的脂粉脸,看不出是否血色尽失,但那粉却纷纷落下,与白玉对望的双眼几乎被她瞪出。宁韵寒正欲上前去,忽然一阵陌生的气息让白玉发出嘶嘶的叫唤声,一道白影快速的移动,那几个被冯淑带来的侍女,倏然间一一倒下,最后冯淑禁不住惊吓过度,也昏了过去。
玉掌一翻,白玉跃回宁韵寒的手中,冷眸警惕的望着那抹白影,只见他一身皎洁的白,可面上却蒙着白巾一条,难辨他的颜面。“门是从外面锁的,没有外人的接应,你是出不去的,现下,外面的看守已被我打晕了,你快走吧。”来人的声音低沉,但宁韵寒能听出这是他故意为之的,而且他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甚是熟悉,不知在何处见过。
“你为何要救我?”宁韵寒冷冷的问道。她可不是深闺之秀,不知世事的单纯女子,如此一男人的突然到来,虽说是来救她的,但其中的阴谋之味太重了,让她不得不对他有所警惕与防范。
克莱人不再言语,转身离去,但却留下了淡淡的麝香的味道,令宁韵寒一怔,这麝香的味道与那日在若蓉房中,所闻到的如出一辙,所有的疑惑在脑中快速的盘旋着,片刻后,她抱起濮阳玲儿快速的离去。在迈出地牢大门的一刻,阳光刺眼,让已适应了地牢中昏暗的眼睛,很是不适,却是在适应了光亮的片刻,又是一抹白影挡住了她的去向。
白影带着淡淡的清香,渗入她的鼻尖,是他,他怎么来了?夏侯龙舜不可能会让他知道她此刻的处境的,而且自从那天后,夏侯龙舜已将他软禁了,按道理说,以他的武艺那些监禁他的人根本就困不住他,他要走如出入自家后院,但他却没走,这又是为何呢?难道夏侯龙舜还有什么把柄握在手,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将濮阳玲儿递给他,一手拉起他隐入花丛密林中,待到暂且安全之地时,宁韵寒回首,淡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若蓉偷偷传来信息,你被夏侯龙舜囚禁在地牢了。”
杨轩如玉的面容略显憔悴,如仙的气质已被满满的忧伤所代替,煞是令人心疼。
第六十七章智救濮阳
清晨的阳光温柔,被那花丛密林中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轻轻的熨贴在他胜雪的白衣上变成了淡淡的,星星点点的,轻柔摇曳的光晕,美轮美奂,令他如似那落入凡尘的谪仙。
“好美哦。”天真烂漫的童音,让他们二人间略显沉重的气息,掺进一丝清新。
宁韵寒轻轻的抚摸着在他怀中的濮阳玲儿,思索再三后,清清冷冷道:“我现在没事了,你也来得正好,麻烦你将玲儿和我妹妹送出城去,暂时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藏下,待到我救出濮阳慰祯后,你们与他一同隐居,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劳烦你再带他们去唐国,过回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吧。”
“那你呢?”杨轩不安道,她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似乎这个他们里面并没有包括她自己。
“我”宁韵寒微微低垂眼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没想过,只能岔开话题道,“我的事可以以后再做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濮阳慰祯。”
放下濮阳玲儿,杨轩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不禁抓住她的肩膀,“难道你要去劫狱吗?”
苦涩似溪流,缓缓的溢进他心里,她就那么喜欢濮阳慰祯吗?为了他竟不惜冒险去劫狱。
“劫狱?”宁韵寒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声音依然冷漠道:“我没那么傻,我要那皇帝堂堂正正的把他放出来,就算是夏侯龙舜也不能插手干预。”
“我和你一起去吧。”杨轩用那满是忧郁的眼睛望着她。
宁韵寒轻轻摇摇头,“你还是先将我妹妹和玲儿送出城去,找个地方暂且代我照顾好她们吧。”
凤眼黯然,泛起淡淡忧伤氤氲的烟气,温柔的声音,深沉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微微转过身去,不知是不是阳光不再明媚了,将他原本是柔光熠熠的青丝,也照射得不再鲜亮,暗哑失色。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你叔叔,”甚是艰难的说出那个称呼来,连呼吸都不再平静了,“作为你的长辈,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
苧音匀寒轻轻的叹了口气,淡然道:“先生,你为何不离开夏侯城?对于你来说,出这夏侯城不是什么难事。”
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倍显凄美,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因为你我的约定尚有一年。”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那是借口,他只是想找一个留在她身边的借口,哪怕只能静静的,作为无关紧要的人,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宁韵寒一震,那被冰霜封存的心,如似被一股暖流撞击了下,也将她的心撞击得嗡嗡作响,片刻后,冷然的声音中已轻柔几许,“先生,如今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故而,我才将她们两个托付给你,”颔首微微低头,真诚向他致敬,“只要三天,三天内我定能将濮阳慰祯救出,她们就拜托你了。”
言罢,转身蓦然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一笑居茶楼,在旻国甚是名气大,相传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而至今每天都尚客如云来,最重要的是楼中收藏了不少的名家圣贤的真迹与作品,是故引的全国各地的名士儒生,文人学者的慕名而来。这些名门儒生和文人学者,皆是旻国的中流砥柱,故而,这一笑居也是民间典论的发起地和散播地。
今日的一笑居,依然迎来送往各地的墨客马蚤人,文人儒生在楼中高谈阔论,各抒己见,也有不少因己见不同,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可一切在倏然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聚于门口。
一极为俊美如斯的少年,年约弱冠,临风立于门前,只见他青丝如墨,双魇温润如玉,烟眉精细,双目妖媚却冰冷甚是,双唇轻抿,淡然冷漠轻溢唇边,白衣胜雪,衣袂泛香翩翩不已,犹如深谷中的幽兰,但清高冷傲的气势,令人不能逼视之。
少年豪迈的步入楼中,淡淡环扫楼内一眼,并没因众人过于专注于他的目光而想得局促,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走向离窗子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待到店小二为其斟满一杯香茗后,优雅从容的细细品之,从他的举止动作可见,他定是那名门贵族之后,且他过于冰冷的气质,令人不敢上前与他攀谈。
稍后,茶楼中又再次恢复了原先的热烈气氛,争论声此起彼伏,进入白热化。
只闻一略显低沉苍老的声音,激动道:“秋声呀,小娃儿就是小娃儿,用语就是甚显稚嫩呀,瑜王爷乃我旻国守护神,你区区的一勇字,怎能将我们守护之神的威名,述之尽然。”
“哼,”被称为小娃儿的几个年轻儒生,不服气道,“那不知刘老有何等高深之大作,供我等这些后生晚辈瞻仰的?”
“对呀,刘老,既然说我等稚嫩,那你就定有不少精妙之作,就拿出来让我等拜读吧。”年轻的儒生们顿时连成一气,附和道。
“刘老,你就随手拈来一首让那些后生们,知道什么才是大作,别让他们那些拙劣之文,玷污了我们瑜王爷的威名。”那些略显老成的文人也集成一伙。
楼中顿时两派分明,双方各不相让,甚是鲜明的是,他们就以那俊美过分的少年为分界线,少年就在他们对持的中间,可他依然从容淡定,如似处于无人之境。
代表这年轻一派的,适才与被称之为刘老的对持的秋声,出列对他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打算支持我们那一边的,如若你是支持刘老他们的,就请尊驾过去,如若与我等同声的,且往我等这边列位。”
少年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于唇边,冷艳而妩媚,霎时间奴役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微微起身,不甚低沉的嗓音冷冷,“小二,拿笔墨来。”
少年轻拈浓墨,大步走向楼中一面雪白的墙壁前,挥毫行云,异于少年的冰冷与俊美,他的字甚是狂放不羁,洒脱飘逸,豪气冲天,振奋人心。
有人将他所书写的轻念道:“赤胆忠心。”
“夜半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赤胆心!”
“好词。”
“好一个赤胆忠心呀,将瑜王爷豪情壮志与忠心尽数道来。”
少年刚一写完,就赢得满堂的喝彩。
那位刘老徐徐道来,“梦回吹角连营,好呀,广阔土地上,将士们分食大块烤肉,鼓瑟齐鸣,军乐雄壮震天,原是那沙场点兵,看似随手拈来的词语,将火热的战斗激|情自然喷涌而出,一个简单的连字,就透出了声势的豪壮,军容之肃整。”
“恩,是呀,还有那八百里,与五十弦可谓是佳对天成呀,与吹角连营相辅相成,塑造了恢弘阔大的意境呀。”那为年轻派的代表秋声,也附声迎合道。
“还有下片,那写意的骏马飞快,箭如霹雳,令人惊心动魄呀。”两派人不再有分歧,甚是融洽的讨论分享着自己的心得。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瑜王爷施展了雄才大略,血洗我旻国之耻,赢得了为国建功立业的生前身后名,读到此,真是让人酣畅淋漓呀,也让瑜王爷的赤胆忠心,跃然而出。”刘老轻捋胡子,若有所思道:“只是这最后一句可怜赤胆心,让人不禁由高峰跌入深渊一般的,急转直下,且全词也至此戛然而止,这又是为何呢?”
众人皆不解的纷纷点头称是,“是呀,特别是那可怜一词,我认为极为不符,与全词的格调相差太远了。”
“嗯,赤胆心,怎么能用可怜一词形容之?”
少年一甩手中笔,双目冷冽而犀利,环扫众人,厉声道,“当然可怜,瑜王爷一生光明磊落,对旻国更是赤胆忠心一片,可如今却遭人陷害,已被打入死牢,各位却还不知情,只懂在此卖弄你们的酸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如若真的这般敬仰瑜王爷,你等就该均上书朝廷,为其对瑜王爷的不公,振臂高呼,雪其冤屈。”
少年此番言论一出,顿时如惊天之雷,也引起轩然大波,更让这些敬爱瑜王儒生雅士们,愤然之,都纷纷欲上书为濮阳慰祯鸣不平。
就在短短的两天内,旻国全国上下掀起了一阵极为声势浩大的典论,玫瑰的皇帝怕激起民愤,不得不放了濮阳慰祯,并令他在公众场合中言明其立场,才平息一场风波。
夏侯城中,夏侯龙舜面冷如附冰霜,双手紧握成拳,这三天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典论风波,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本欲等到那皇帝处死濮阳慰祯后,他就在幕后操纵起一场声讨的玫瑰皇室声势,那时他就以此为借口起兵造反,也师出有名了,可现下都乱了。
在他的彻查之下,这场风波起源只是一首聊聊几语的诗词,和一位神秘的俊美少年,令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文中那首词,出自辛弃疾的《破阵子》,小ll稍作修改拈来用之,请亲们别拍偶不识诗词哦,o(n_n)o哈哈~
第六十八章
狂风带起阵阵沙尘肆虐,荒凉的戈壁上,除了高照的烈日与迷蒙的沙尘漫天,再难觅得一丝翠绿。
风沙中,摇摇欲坠的简朴客栈招牌,被吹得嘎吱嘎吱作响,但仍可辨其名——运来客栈。
来就不甚兴隆的客栈,因这场沙尘暴更显冷清了,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在呼啸的狂风中由远而近,让几乎打瞌睡的掌柜和店小二,精神为之一震,赶忙走出店门迎接来客。
只见从远处飞驰而来的一辆马车,在运来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两名极为俊逸的男子,其中一位如那遗落凡尘的谪仙,另一位俊美异常却贵气逼人,不怒而威,顿时让出来迎接他们的店小二给看愣了,一时之间忘了本应做些什么来着。
待到那马车停稳后,他们二人赶忙去扶从车内走出的人来,从车里走出的人更是让这荒野小店的人看傻眼了,一位更比一位美丽,特别是最后一位走出的少女,虽与前一位姑娘容颜如出一辙,可她身上那清冷傲然的气势,予她平添了几分冷艳与妩媚,使他更为出众夺目。
而她也似乎更得那两位男子的关注,只见他们同时向她伸出手来,欲扶她下车,可佳人只是淡淡看了下他们的手,自己跳下了马车,甚是帅气。
待到他们一行人皆安坐于堂中之时,店小二方才蓦然醒来,赶紧殷勤的伺候起他们来,“不知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其中一男子沉声道,“上几样你们店中拿手的菜,要速度快,顺便再帮我等打包些干粮。”
“好咧,各位稍等,这就去准备。”
待到小二离去后,那位冷艳过人的少女,声轻却冷,道,“我就送你们到这了,用过饭后,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芙儿。”
“芙儿。”
“姐姐。”
“妹子。”
“若芙姐姐。”
这几人正是宁韵寒他们。
宁韵寒摆摆玉手,让他们且听她说道,“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
“芙儿,我们都走了,你这么回去,夏侯龙舜定然不会放过你的,还是随我回唐国吧,我不信夏侯龙舜只手遮天,还能将他的触手伸至唐国。”杨轩愤然道。
伊人摇摇头,“先生呀,你太过于小看夏侯龙舜了,他能将你这唐国太子囚困在他身边这些年,他就没将唐国放在眼里,且我也不是傻子,任由着他折磨我的。”
“芙儿……。”
濮阳尉祯欲想说些什么,却被宁韵寒打断了,对他道,“王爷,你也别劝了,若芙为何让你归隐,这其中的道理,王爷是聪明人,也甚是明白的,如今夏侯龙舜在旻国的势力过大,已不是一般人所能与之抗衡的,且我注意已定,莫要再劝了,之时若芙有一言相赠,望王爷能紧记。”
轻握着她的手,对她的不舍与眷恋就在他们指掌间传导着,“芙儿,你说吧。”
“王爷,若芙只希望你这次归隐后,不要再过问世事了,不管今后将发生什么事,请你好好的过着属于你自己的平淡生活吧。”宁韵寒语重心长道。
“芙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濮阳尉祯也是个聪明人,十分之肯定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才这般郑重的嘱咐与他。
“王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要再问世事了,如若不然,若芙这般拼尽全力救你出来,都枉然白费了。”宁韵寒的声音已显深沉。
轻叹一气,“我明白了,芙儿。”
可最后他濮阳尉祯还是没有听从宁韵寒的劝告,不久后出山,当他们二人再次相见时,已在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之上了。
拍拍身边夏侯若蓉的肩膀,宁韵寒柔声轻语道,“若蓉,姐姐能为你做的只有那么多了,今后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如若我们姐妹两尚有缘再相见,姐姐希望看到的是你幸福的笑容,好吗?”
“姐姐。”夏侯若蓉扑向她怀中,终于真挚的留下一次感动的泪水,没有丝毫的佯装。
轻拍她的后背,宁韵寒歉意满满的对杨轩道,“先生,不,该叫你一声叔叔了,叔叔,虽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我不知道该托付于谁,我只能无理的再次要求你,麻烦你照顾若蓉,直到她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杨轩在见到她与濮阳尉祯双手紧握之时,早已移开的眼睛望向他处,待到她与他说话之时,也未曾转回,而她的一声叔叔,更让他心痛不已,凤眼暗淡失神,轻轻的点点头。
稍顿片刻后,宁韵寒声低语细,“如若真有来世,若芙,定不再负你的一份真情。”
杨轩倏然回首,望向她,声音已是颤抖,“那日……你都……听见了?”
佳人淡淡的点点头,他笑了,风眼中的却是晶莹一片,“够了,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够了。”
“若芙姐姐。”濮阳玲儿在这几日中,她们一起同甘共苦,对她已生出了一份犹如亲人般的亲情了,对于她的将离去,甚是伤感。
宁韵寒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对她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淡然的笑,那笑仿若雪中之梅,暗香四溢,淡雅清新,“玲儿,经过这场风雨后,你也长大了,也勇敢了不少,不再是哭喊着找爹娘的孩子了,若芙姐姐希望你以后更坚强,更勇敢,哪怕以后你将会恨我,你也要勇敢地去恨。”
“若芙姐姐。”濮阳玲儿虽还是不甚明白她其中的话,但她知道宁韵寒是不希望看到她懦弱流眼泪的,于是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用力的点点头向她保证。
“王妃,你是个好人,对王爷更是情深意重,你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夏侯若芙敬佩的女人。”宁韵寒真诚的向她致敬。
最后,深深的吸一口,对大家道,“接下来的路途还很遥远,各位要多多保重呀。”
简单的用过饭后,每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上了马车,不舍得凝望着站在风沙中不住挥动着手,向他们告别的人儿,望着她逐渐的远离,逐渐模糊,逐渐的隐入漫天的风沙中,不再看得见……
“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呀?”如附冰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闻之虽冷,但却有一丝窃喜在其中。
夏侯龙舜将人儿轻放进水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屏风外,“拿进来吧。”
四婢走进房中,却被一股浓郁的情欲气息所震慑,都相互望了眼,又瞥见夏侯龙舜湿透的衣袍,迅速留下衣物退了出去。她们曾经伺奉过夏侯龙舜多年,此等情景她们早已见识多了,之时房中只有她们的城主和大小姐,如今看来似乎是他们在……
回想起这几年来城主对大小姐的极其特别,虽说他们是父女,可夏侯龙舜历来的行事作风都异于常人,也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是故,就算他们间真有些什么也不足为奇了。
四婢用眼神相互提醒了下,不再多想,也不敢多想,静静的守候在房门外。
宁韵寒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裙套上,依然滴水不止的青丝,很快又将那衣裙打湿,紧贴在她的胴体之上,让她纤颈上与胸前的点点痕迹甚是清晰。
欲转身却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中,情欲未全褪去的小脸粉红,娇艳而妩媚,略显浮肿的红唇,微微开启,兰气幽香,令他不禁又起了冲动。
可他却倏然连衣跳进水中,许久没露出水面,宁韵寒轻拭去发梢的水滴,款步姗姗走出屏风外。
一战水流的声响后,再见他之时已一身清爽,换上了全新的衣袍,行至她身后,为她拂拭湿发。
安逸温馨如烟缭绕在两人间,也在慢慢的拂拭去这几日来,他的伤与痛。
“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第三次问起这问题,她可能不知,这问题对他真的很重要。
伊人微微一怔,起身面对他,冷眸已恢复了澄清与冰冷,“着重要吗?”
一把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渴望着答案的神情,埋首在她颈窝中,“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再次重复着这问,却已有几许渴望渗入其中了。
宁韵寒静静的回想着种种,可每一个答案都不能诚恳的,将她冰封的心中不甚清晰的,莫名的悸动所表达出来,于是随口说道,“因为承诺。”
“承诺?”夏侯龙舜一愣,身体开始僵硬了,心中的渴望与期许荡然无存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凛冽寒风呼啸的回声。
“是的,承诺,助你得天下的承诺。”
她冷淡的声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同薄薄的冰片掠过他的心,刻下一道道溢血的伤,夏侯龙舜闭上双眼,他知道此刻眼眸中定然满是脆弱,他不想让这份脆弱溢出,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
许久后,倏然将她抱起,走向床榻,俯身从怀中摸索着些什么,一道冷光与刺骨的凉意袭上她的脚踝之上,轻轻晃动脚丫,清脆之声悦耳,细细看之,一串精致的小银铛装点在上。
小手拨动银铃,叮铃铃的响声,高低不一,犹如音阶,且做工极为精细,仿若早已考虑到了,会磨破她的脚踝,银环被打磨得极为细腻光洁,看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束缚她的这条锁链是最为精致昂贵的了。
望着她平静淡然的拨弄着脚上的锁链,夏侯龙舜竟有一丝心酸泛起,但他不得不那么做,他不知怎么留下她,唯有用这寒铁石打造的锁链束缚着她,直到有一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了,他再为她打开。
一条寒铁石锁链,让宁韵寒成为了他真正的囚裔,可他更希望囚住的是她那颗心……
第六十九章
呼啸的狂风凛冽,单薄的身影卓立于风中,青丝,千丝万缕纷乱的飞舞,本事白衣胜雪,现下已满是风尘,薄薄的淡黄沾染满是,长长衣裙下摆随风招展,飘逸而唯美,仿若那随时顺风远去的幽魂一抹。
黑色英挺的身影从身后将她抱起,几次纵身起跃,回到运来客栈,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冷酷道,“一间上房,装备沐浴用的水。”
“好的,马上就好。小二,带这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掌柜看到那么一大锭银子,眉开眼笑,对他们二人更礼遇有加。这么一锭银子都能抵得上这小店一年的利润了。
人儿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轻闭着双眼,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有节奏却平稳的步法,他与她一般,已染上沙尘的味道了,但清冷气息依然如故,轻轻的吹拂着她的发梢,他的种种让她有安心的感觉,不禁让连日来的疲惫困乏席卷而来。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缓缓的呼出兰气,正欲静静的睡去,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拂下,“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
眼帘微微掀开,清澄如雪水的一汪的黑色瞳眸,虽寒气氤氲却很是平静,抬头迎上他深邃的冰眸,几分期许在其中,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吗?
与他对望许久,可宁韵寒依然不语,因为她忽然间发现心中的那个答案,不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具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意了,故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静静的淡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