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
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 作者:rouwenwu
他知道我不认识路的。”
我含笑点头,陪她坐着安心等人来找,其实不用她说,莫离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第一个冲出来找我的。
“宝,陪我说说话吧,好无聊。”闷了半晌,夷光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你很喜欢那个‘范大哥’吧?”我应了一声,不知怎么开口就问。
夷光又红了脸,好半晌才地应了一声,“嗯,我救了重伤的范大哥,后来我生病的时候范大哥又救了我,范大哥说……”
“说什么?”我轻问。
“范大哥说这是天意要我们在一起。”她的脸红得都可以煮熟鸡蛋了。
我心时微微一动,是天意么?我与范蠡,该就是少了那一份天意,所以我们才拥无分,相识却无法相守吧么?
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夷光抬头,忽然眼睛亮了一下,站起身来,“范大哥!”
她范大哥来找她了么?看她高兴的样子,我不顺着她的目光缓缓回头,想看看那范大哥是何等模样。
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中的黑衣男子,我想我的心脏快要罢工了,时间一瞬间凝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止。
那个竟是……范蠡?
他正向我走来,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宠溺的目光,他没有死,没有死!那样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瞬间扑来,几乎将我淹没……
他伸出手来,宠溺地微笑,“怎么这样迷糊,走吧,我带你回去,君上说想见见你。”
那样熟悉的声音,那样温耗言语,是他,真的是他!
他真的没有死!
这是上帝给我的惊喜吗?还是他刻意想让我开心的把戏?我怔怔地看着他,但还未及答言,我便看到一双纤细瘦弱几乎透明的手儿轻轻放入他的手掌之中,愕然回头,是夷光!
“范大哥!”夷光轻唤,含羞带怯。
这是什么状况?我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走吧。”执起夷光的手,范蠡便要离开,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等一下!”夷光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范蠡回头。
“这是宝,她也迷路了。”夷光指了指我抿唇轻笑。
范蠡看向我,我看着他的眼神,急切地想从中找到些什么……可是我在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找不到,那是全然的陌生!
“留君醉的歌?”范蠡皱眉看了我半晌,忽然道。
歌?啊!对,一定是因为莫离帮我画了很浓的妆,所以他才认不出我,所以他才认不出我是他的“小”!我满心急切地想找出一个他认不出我的理由,尽管我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是那样的可笑!如果他能够认出我,那没管我是什么模样他都能认出我,不是吗?
“宝?一起走吧。”夷光拉了拉我的手。
我愣愣地跟着他们往前院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宝,你去哪儿了?”莫离的声音惊醒了我,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前院。
左右看看,范蠡和夷光都不在我身旁,是梦吗?刚刚一切都是一场梦,如果是梦,那一定是场噩梦!
“怎么了?脸这样难看?”莫离抬手轻抚我的额,我这才发现自己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我去洗脸,我要卸妆!”说着,我转身便走。我不想重复刚刚的噩梦,我不想范蠡认不出我来!
莫离忙拉住我,“不可以!”
我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甩开她的手便想走。
“宝。”一个温温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是君上的声音。
然后,我便看到莫离看着我身后一脸的愕然。
“我给你介绍我最骁勇善战的将军。”君上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我心里却是恐慌到了极点,我不敢回头,我不要回头!我要继续当我的驼鸟……我就是胆小鬼又怎样,我害怕……噩梦会成真!
“宝!怎么了?”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是……夷光的声音!
我一震,缓缓转身,果然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范将军,和……他刚带回的未婚子。”勾践看着我缓缓道,说到“未婚子”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调。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有那民的妆遮着,大概什么样的表情都炕到了吧。
卷一:莫失莫忘 范蠡与西施
“你住在诸暨苎萝山下的苎萝村里?”冷不丁地,我开口便问,看着夷光,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夷光的表情有些吃惊,“你如何知道?”
“你是不是……西施?”说出西施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嗯,我本是姓施,因苎萝村有两户施姓人家,我住西村,所以大家都叫我西施,你又如何得知?”夷光越来越惊讶。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范将军此番遇刺,真是多亏了西施姑娘相救,保我越国未失大好将材啊!”勾践忽然开口,仍是一脸的温和。
夷光的脸越发的红了。
西施范蠡的故事我看了n遍,怎么可以在最重要的时候忘记?更要命的是,我喜欢的竟是故事里的男主角?再说,宝算哪根葱哪根蒜?历史上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宝?”莫离走到我身旁轻拍我的肩,“还好吧。”
我没有言语,只是默默靠着她。我颓丧到了极点,与西施争范蠡?真是天字第一号笑话!我是哪根葱?不过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一个过客而已,又怎么去打扰这一对青史留名的情侣?
“走吧,歌舞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我们回家。”莫离拉着我的手,说到“家”的时候,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家?好温暖的字眼呢。
我看了一眼勾践便转身要随莫离离开,看向他时,他也正望着我,嘴角噙着一丝笑。范蠡出现的时候,文种和莫离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惊讶,他们竟也不知道范蠡还活着。
“明日宴会之上,说不定你会遇见什么有趣的人呢……”勾践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有趣的人?他说的便是范蠡和西施吧,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范蠡带着西施出现在我面前,狠狠敲碎我最后一丝幻想……不愧为一代帝王,当真是个狠决的人哪!
可那又怎样?历史也没有记载勾践有一个名叫宝的子。
“江山人,我都要!”勾践的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渺小。在我自己的时代,曾经放出话来说想追我的人数也十分壮观,他们或是觊觎我的容貌,或是觊觎我父亲的财产,但我可以毫不留情、明目张胆地跟他们说“no”!但是现在,面对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我连拒绝的话没胆子说出口!真是郁闷!
没有勇气再看一眼相携而站的西施范蠡,我逃也似地随莫离回留君醉,我不想让自己太难看,至于范府,我知道我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冬,我大概也快要进入冬眠阶段了,每天说的话越来越少,整天都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很久都没淤见到范蠡,虽然他经常与文种一起来留君醉探讨前方战况,但我只会躲在被子里,因为我一见到他满脸陌生模样我就害怕,然后……便是从指尖一直凉到心底。
听莫离说,那一日他遇刺后掉落苎萝山,被西施所救。瞧,多么烂俗的剧情,人救英雄,然后便是以身相许,生死相随吗?可是我呢?那个他曾经答应会娶的子,他竟然忘了?
莫离说,他失忆了。
他记得越王勾践,记得好朋友文种,甚至记得这个敌后根据地留君醉,可是他独独忘了我,独独忘了我这样整日望眼穿,等他回来实践诺言,等他回来娶的子啊!
犹记得那一日离开范府时,我在门前闭目祈祷:上帝,如果是因为我的存在而给他带来灾难,那么您如果能够让他毫发无伤地回来……即使他不再爱我,我也甘愿。
看吧,多么仁慈的上帝!如我所愿,他带回了毫发无伤的范蠡,他携着另一个子,让我亲眼见证他的幸福。
窗外忽然开始飘起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真实的雪,以前,我所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披了厚厚的毛皮大氅,我推门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细小晶莹的雪纷纷扬扬。
“宝。”有人唤我的名字,好熟悉的声音,是他?
心下一怔,我缓缓张开双眼,回头望,果真是他。
“天很凉,回屋吧。”他看着我,道。
我没有开口,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我以为我会落泪,但我竟没有。想来必是之前流了太多的眼泪,泪水也会枯竭吗?
“我……之前见过你吗?”稍稍迟疑了一下,他终于开口。
“嗯,见过。”我惊讶自己竟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难怪如此面熟。”他微微一笑,神柔和不少。
“只是面熟而已啊!”我的口气听起来一定失落极了,因为我看到他微微扬起眉。
“对不起,之前遇刺堕崖,丢失了一段记忆。”他有些俏的样子。
“那……你有试着想起来吗?”我看着他,有些痴痴地道。
“嗯,有试过,但一直都记不起来,可是关于越国,关于君上……还有这一场战争,我都记得。我想……丢失的那段记忆对我而言应富有什么影响。”他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道。
“这样啊。”我轻应。没有什么影响吗?那一段丢失的记忆对你好像的确没有影响啊,可是……可是那一段记忆里有我啊!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哀戚,他有些担忧的开口。
“为什没记得?那一段记忆里有我啊”,我一脸的泫然泣,“你答应过如果能够活着回来,便娶我为……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忘掉我?”
范蠡一脸的愕然,随即有些不悦地沉下脸,“不要拿我失去的记忆开玩笑。”
“这样都被你看出来,真没意思。”我轻笑着吐了吐舌,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碎。
我就知道,他不会信我。可是就算如此,当着他的面讲出来,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我可以放过我自己,不必再每日每日都沉沦在无尽的地狱。
他转身拂袖离去,我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空空的,空空的,什么都不见了……
卷一:莫失莫忘 战败
战火连绵的时代,像我这般狐,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御寒的人类应该是绝无仅有吧。
这样舒服的生活我是不是该知足?懒惰如我,那般辛苦无望的爱情是不是早该放手?只是此刻,我舒服地窝在被窝里,突然有点想念那一支写有“宝范蠡”字样的竹简,那该是我们曾在一起唯一的证据吧。
于是乎我突然心血来潮,翻身起,将上一次从范府带回的包袱细细地搜查一番,可是……我却怎么都找不到,有些颓丧地坐回沿,我不在想,是不是上帝故意要我放弃这段无望的爱?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阵嘤之音。
“糟了,糟了!听说越王派出的史焦战败了!”
“吴军就快入城了,我们该怎么办?
“天哪!”
门外那些子仍在叽叽喳喳的说着。
我连眉头都没有皱了一下,越国战败是历史上早就记载的事实,我又何须惊讶?
“宝!”阿福突然推门进来。
我有些奇怪,自我回留君醉之后便再未与他说过话,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越王败了!”阿福急急地走到我面前。
“我知道。”
阿福讶异地看着我,“你怎么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吴军快要杀进城来了呀!”
“吴军要来便会来,我着急又有何用?”历史的巨轮早就确定了它要前进的轨迹,决不会因某一个人而改变。
“我爹娘捎信来,说要我回老家去,虽然可能仍是三餐无着,但总比留在这里被吴军杀死要好!”阿福低了低头,道。
“嗯,你爹娘说祷有错。”我点头,吴王夫差是为父报仇而来,吴军进城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想象。
“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阿福忽然上前一步看着我道。
“啪”地一声,门外似乎有什么碎了,很清脆的声音,我抬头看向门外。
是紫菲,她眼睛红红的,没有说什么便转身跑开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阿福结结巴柏继续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一声响,和紫菲红红的眼睛。刚刚那样清脆的响声,碎的不只是杯子,大概……还有紫菲的心吧。
配不上?原来之后他从不来找我的原因竟是因为这三个字?的确,自从我变瘦之后,阿福便再也没有主动来正我了。
“你带紫菲回去吧。”我如此道。
“什么?”阿福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只是看着他,没淤重复。
阿福眼神黯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只是看着他离开,只是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随阿福回老家的话,是不是以后那么多的事情都不用再发生了?
傍晚的时候,紫菲来找我。
“你不愿跟阿福回去吗?”好半晌,她终于开口。
“你想跟她回去么?”淡淡地,我轻笑。
紫菲被我说中了心事,神微微有些不自然。
“如果是,就去跟他说啊,告诉他你想跟他回去。”我看着她,“你不说,他又如何知道?”
紫菲怔怔地看了我半晌,“他知道的。”
这下,我真的有些惊讶了,阿福知道紫菲喜欢的人是他?
“可是我这身子已经不干净了”,紫菲苦笑,“如何配得上阿福?”
配得上?又是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不起。”紫菲突然开口。
我微微扬起眉,“为何?”
“因为那个时候嬷嬷想卖了你,我竟在想……如果那样,你就跟我一样脏了……”紫菲忽然哭了起来。
“面对那种情况,谁都会有那种恶毒的念头的。”我轻笑,因为现在,我就有一个很是恶毒的念头。
勾践大败,吴王夫差入城,那是不是就代表西施马上就要被作为历史上那一场最大的人计的主角,被送入吴王的后宫?范蠡负我所的子啊,竟被范蠡亲手送上吴王的榻……我心底竟在冷笑,我如何会那样恶毒?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紫菲已经离开了。
三天后,吴王入城。
留君醉一片冷清,这种时候,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有那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心思了。
阿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留君醉,可是……他终究没有带走紫菲。
吸着厚厚的毛皮大氅坐在院子看着街上一片萧索,一个行人都没有,这繁华的大街何时竟变得如此冷清?
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是留君醉的姑娘?
吴军那么快到这里了?可是战争不该是在战场上么?如何会来留君醉?这里尽是些手无寸铁的姑娘啊!难道说吴军竟要屠城?
虽然历史上并无记载屠城这一说,但这些细节……谁又知道?
我秘站起身,莫非这一回……我命休矣?
我看到莫离匆匆冲向前院,想来她也听到那声音了,只是她去又能如何?
虽然这样想,但我的脚却也自动自发地跟着冲向前院。
千万不要误会我有多么的伟大,多么的视死如归,我可没有那样的巾帼豪情,我只是在想,如果会死,反正一样都是死,躲在这里死岂不难看?
“说,你们掌柜在哪儿?!”为首一个将军模样的老者狠狠一鞭子抽在地上,怒道。
一进前院便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在心底直摇头,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后院搜?
姑娘们此时都跪坐在地瑟瑟发抖,哀叫连连,真是的,鞭子又没抽到她们,鬼叫什么?害我以为要屠城!
“我便是掌柜。”莫离缓缓上前,颇有气势。
卷一:莫失莫忘 被擒
那将军模样的老者眯眼细细打量了一番了莫离,便吩咐一旁的吴兵,“带她走。”
“原来吴国大军竟只会欺侮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子而已。”莫离竟也不慌,只是出言相激。
“小子休要口出狂言,老夫又岂会被你所激?”那老者冷笑,“留君醉是何等地方?你们以为老夫不知?”
“伍将军,那子便是范蠡的人!”忽有一人上前一步指着我道。
我立刻懵了,范蠡的人?我早已不是了,只是这人又如何知道?还有,他称那老者伍将军?莫非眼前这老者竟是吴国著名的伍子胥他老人家?
“休要胡言!”事情一旦涉及到我,莫离开始激动起来。
“哼,那一日我等奉命乔装在留君醉查探,那子亲口承认是范蠡的人!”那个家伙坚持道。
盯着他许久,那一副标准嫖磕猥琐模样终于让我想了起来!他便是那一日在留君醉后院想要调戏我的家伙之一!那一日我无奈之下谎称自己是范蠡的人而逃过一劫,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劫尚未过去呢!
“果真如此?”那老者满意地点头,“看来此行收获不小。”
“伍将军,那……是不是将这子一并带走?”那一脸猥琐的家伙道。
看他一脸的期盼,我在心里不停地哀悼,惨了惨了,若是落到他手中,那我便真是哭无泪了。
“哼,自古红颜多水,看她一脸的狐猸之态,定是水之流,带走!”那老头果真是对漂亮人没好感,张口便道,“我伍子胥生平最娃此等水!”
伍子胥……果然是伍子胥……
那个以忠义出名的将军啊……而我,已经在他眼里冠上了“水”的标签。
一旁的家伙闻言,立刻一脸笑地向我逼近。
我蹙眉,真想拔腿就跑,虽然逃出生天的可能并不大,便我还不想被此等家伙践踏。
忽然,一道黑的身影一闪,莫离已被抱起,我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范蠡!
“文种要我来救你。”范蠡抿唇轻语,尚未等伍子胥等人回过神来,便已将莫离带走。
“宝,宝!你先救宝!……”莫离大叫起来,声音却越来越远,想来她必是被救走了。
能在伍子胥带来的一队人面前救走莫离,真不愧是我曾看中的男人。只是……他刚刚竟未曾瞧我一眼,文种要他来救莫离,以他之力,想必也只能救走一人,所以,他救走了莫离……
大敌当前,竟无人相救……最喜欢的人也已成陌路……唉,我如何将自己弄到如此凄凉的境地?
没有力气再做无谓的反抗,我双手被反缚在背后,乖乖被擒。
被扔到马上一路颠簸,我甚至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号,在我散架之前,我被从马上拎了下来,真的是用拎的,因为我双脚都没有着地。
晕头转向地被扔到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周围便归于寂静,只有“滴嗒”作响的水滴声。
待我好不容易从晕眩中解救出来,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与其说这是一间房间,不如说这是一间牢房更确切一些,但如斯境地,也容不得我再挑三捡四的了。
混混噩噩地半晕眩半清醒状态之下不知待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门便开了。
四周一片昏暗,我炕清来者是谁,但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出现。
果然,一只禄山之爪向我袭来。
我慌忙躲开,“你们吴国竟是如此对待俘虏吗?”问作镇定地冷冷开口。
“嘿嘿,伍将军向来视红颜如水,落在他手中,你死期已不远,何不便宜了我?”那家伙大笑起来。
我心里暗暗,听那声音分明是那个认出我的家伙!
“这里太暗,你又炕见我,不觉得太过无趣?”定了定心神,无人相救,我只能自救了。
“不怕不怕,怎样我都喜欢。”那家伙恬不知耻地道。
“如此黑暗,就算你抱了一只母猪也无所觉吧。”我强作欢笑。
听我在笑,那家伙嘿嘿笑了起来,想是心痒难耐。
“反正我难逃一死,如果你救我出去,那我便是你的,一辈子,岂不比你在这边摸摸要好?”我提议道,对付如此胆包天之徒,没有什么比人计更令他心动了。只要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就算是碰见伍子胥也好,那老头名留青史,也算正直之辈,就算是杀了我,也断不会纵容属下如此糟践我。
“当真?”果然,他动摇了。
“当然。”我轻笑着道。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拉了我便走,“好,你跟我来!”
一路不知走了多久,四周都是昏暗的火光,然后,我便看到一些营寨,想来吴军定是在此扎营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我强作笑靥。
他痴痴地看了我许久,“这边有光,你的容貌真是让我心痒难耐啊”,他道,差点没流口水,“嘿嘿,先让我尝尝味道如何?”他欺近了身子,一脸的笑。
我心里大喊不妙,“不行,先带我离开。”
“哼!”他不再理我会,伸手便迫不及待地来撕我的衣服。
算了,大不了一死!翻脸就翻脸吧!我狠狠推开他,然想他力气如此之大,他纹丝未动,我却摔倒在地。
这一摔似乎是扭伤了脚,我再也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坐在上,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紧紧闭上双眼,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我真的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
他扑了上来,狠狠撕扯着我的衣服,直至我感觉自己的左肩已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突然,一股带着腥味的温热粘绸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是……血的味道!
我睁开眼,那个家伙圆睁的双眼距离我那样的近。
我吓得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一只修长的手将我从那具沉重的尸身下解救了出来。
“他死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喃。
我慌忙抬头,四周虽有光线,但是太暗,我炕清那人的模样,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他伸手轻轻将我带入怀中,左手轻抚我的背,“别怕,没事了。”
声音那样轻柔,不可思议地,我在他怀中慢慢停止了颤抖。
抬手轻轻将我打横抱起,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仿佛我是一件精易碎的瓷器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待我回过神来时,四周已是一片明亮。
“大王,这子……”是伍子胥的声音!
卷一:莫失莫忘 筹码
我微微偏过头,心里暗暗祈祷那个家伙不要是伍子胥。
结果,我的祷告上帝没有听到,那个家伙竟真是伍子胥!绕了一大圈子,我竟然又回到了吴军军营,上帝啊,你是不是耍我!
还有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伍子胥称呼抱着我的那个家伙“大王”!那是不是代表这个家伙是吴王夫差?!
吴王夫差?!
天哪!我竟然被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暴戾荒的帝王抱在怀里!谁来……救我?!刚刚我竟还觉得那个家伙温柔!谁想到竟然是夫差!
天可怜见……谁来救我……
夫差没有理会伍子胥,只是抱着我径直往前走。
“大王,这个子是……”伍子胥犹不死心地跟了上来。
“是范蠡的人。”夫差淡淡开口。
他知道?那他还救我?而且为了救我竟然杀了自己的士兵?
只是听他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我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想当初我觉得勾践的声音耳熟,结果认识他之后我便一直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总是想尽办法躲着他,现在又耳熟?千万不要!我微微抬起头看向夫差。
明亮的火光之下,我看清了那张脸,在我的印象中吴王夫差那样的角,一定是满脸络腮胡,然后粗鲁又残暴,可是……天……天哪!狭目微眯,薄唇轻抿,一袭明黄的长袍,那般张扬,他竟是我那一日在夫椒山脚下遭遇强盗时所碰到那个张扬而妖的男子?
吴王夫差怎么会是如此这般模样?竟完全与我之前的臆想搭不上边呐!
“大王,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自古红颜皆水……”伍子胥那老人家又开始喋喋不休地灌输红颜水论了。
“所以人活该被那样猪狗之徒糟践?”夫差眯眼笑了起来。
天哪,我呆呆地看着那夫差,我想我一定目光呆滞,貌似痴,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样……漂亮!
“大王此话何解?”伍子胥一脸的无辜。
“寡人本以为以伍将军之辈,旗下定尽是正直忠良之士,没想到……”夫差摇头轻笑,“竟也有人对俘虏下手?”说着,他转头看向窝在他怀里的我,“虽然,这个俘虏的确有令人情不自的资本……”他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喃,薄唇有意无意间轻轻擦过我的额际。
我立刻在他怀里呆掉,竟任他轻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地推开他。
“大王,老臣对此事一无所知!”伍子胥急急地解世。
“寡人明白。”夫差笑着继续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不肯松手,全然不顾一旁已经铁青了脸的伍子胥,只是逗弄着已经快要发飙的我。我就知道,刚刚那些温柔都是假象!就如那一日在夫椒山所见一样,现在这般邪气十足的家伙才是他的本,他定是早就认出我来,所以才会那样逗弄我!可恶的家伙!
这个家伙绝对有本事惹毛我!勾践就算对我有企图,也还未像他这般明目张胆,这个家伙竟然……竟然当着伍子胥的面便如此待我,唉,想来在伍子胥心中我已经与红颜水划上等号了。
“吴王竟是如此对待俘虏?”我暗暗磨了磨牙,冲他一笑,道。
“寡人一向对俘虏甚优,比如说……”他又凑近了我咧嘴一笑,“有个俘虏扭伤了脚,本王便亲自抱着她呢。”
我立刻气结,这个家伙真是有能耐睁眼说瞎话。
他便一路大笑着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将我放了下来。
“俘虏,你就乖乖待着吧”,他看着我,“范蠡的人……我倒要看看范蠡能为你做出怎样的牺牲?”他勾唇,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被关了起来,虽然这个房间比刚刚那个好了一些,只是我的身份……仍是俘虏!真是的,枉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想逃出去!
只是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范蠡能为我做出怎样的牺牲?他是想用我来威胁范蠡什么吗?我不苦笑,那他还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多久,便有人送来了食物和水,竟也不太坏,这才发现自己果然饿了,算了,吃饭皇帝大,别的事先不管,先填饱肚子要紧。
然后,便来了两人将我带了出去,一进大营,我便看到夫差高高地坐在首位,此时的他虽仍是一身明黄的长袍,但发髻高耸,甚是威严,与我所见那邪气十足的男子判若两人。而下面站着的,竟是范蠡。
“是莫离让你来救我?”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忽然开口。
他转身看我,“嗯。”一个字,简单明了。
看,多么诚实。
我忍不住扬唇,犹记得那一日他以白银千两赎我离开留君醉,我曾问他,“为何救我?”他没有答时,我便替他回答,“因为我是莫离的”,那一日他究竟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不明了,只是今日,他定是心中无我了!
事到如今,我可不敢奢望范蠡只是单纯因我而来,因救我而涉险。
“看,人仍是完好无损。”夫差示意他们带我进得大厅。
“大王有何要求?”范蠡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冷道。
“越王已失半壁江山,如今只剩最后一击,以范将军的才智,定能明白何人才是明主!”夫差是想要将范蠡收入麾下。果然,与历史所言相近,只可惜……勾践对范蠡有知遇之恩,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以范蠡的个,是万万不会背叛勾践,再者……夫差也选错了要挟的筹码,就算是他那样深爱的西施,到最后都会沦为那一场人计的主角,被他亲手送上吴王的榻,更何况……是我?
果然,范蠡微微皱起眉,“范蠡一向胸无大志,并无逐鹿天下之心,只愿保得一方太平便于愿已足。”听听,多么虚假的台词,摆明了是拒绝了夫差的相邀嘛,夫差又岂是笨蛋?
夫差不怒反笑,只是看向我,眼中炕出是喜是怒。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便勉强,带她回去。”挥了挥手,夫差笑着道。
我垂下眼帘,对于命运,我一向懒得多做反抗,只是事到如今,我仍是要随风飘摇,任他们摆布吗?
卷一:莫失莫忘 自救
“我尽力了。”范蠡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竟是一脸的坦然。
虽然已经习惯,但我的心仍是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一下,我不明白,在他的那份坦然之后,究竟有没有隐藏什么?倘若真的曾经爱过,他如何独独忘了我?倘若真的曾经爱过,他又怎会对我连最后仅存的一丝怜惜都消失殆尽?我仿佛一个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一般,被无情地摒弃在他的记忆之外,生命之外……
不经意间回头看向夫差,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狭长的双目中炕出他的表情,他在笑什么?他是笑我在范蠡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文吗?不能达成预期的效果,他不会失望吗?
缓缓垂下眼帘,我没淤看一眼范蠡,便随那两个押解我的士兵回到关押我的地方,只是心里却有一丝不容忽视的疼痛淡淡的漾开,渐渐扩散开来,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回到那间貌似的监牢的地方,我静静地坐下思量了许久,一个人孤身待在这个相隔千年的异时空,其实身在何处都一样,因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陌生,都不是一个家……只是,待在夫差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身边(小生:暴君?你居然说那么英明帅气又丽的夫差大人是喜怒无常的暴君?知不知道这样会引来夫差粉的唾弃和抗议!包子:切,历史上这么说的,英明帅气又丽?切,坏人就一定会长得天理不容,人见人吐吗?),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心力交瘁的模样了,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在这个异时空,我真正可以投靠的人也只剩下莫离了。
只是夫差兵多将广,范蠡又绝对不会为救我而放弃自己的原则,想要指望他救我回去已是等同于痴人说梦。
事到如今,虽然仍是一身的懒骨头,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只能自救了!
打定主意,我站起身,一回头却忍不住吓得倒退一步。
夫差竟然就站在我身后!(小生:嘿嘿,所噎…没事表说人坏话……)
显然是我刚刚想得太过入神,所以没有查觉到。
“我以为你会哭呢?”夫差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扬唇,缓缓向我逼近。
看他一步一步逼进,我不有些底气不足,但若要自救,便不能泄露了怯意!我悄悄握了握拳站定了身子,没有后退,任由他凑近了我。
“嗯?”他俯视着我,“没有人来救你,不哭么,人?”
人?我在心底冷笑,在这个时代的男子眼里人就是怯懦的代名词吧!
“让我猜猜……你会如何处置一枚无用的棋子呢?”置之死地而后生,此时的我反而冷静了下来,轻轻绽开一抹笑靥,我上前一步,靠他更近,“杀了我?亦或者……你准备关我一辈子?”我听到自己的缓缓响起。
我仰头看他,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可以碰到他的鼻尖了。
见我如此,他颇有些讶异,随即扬唇轻笑,伸手扶着我的腰肢将我扣入耳中,“如此人,寡人如何舍得?”
我呼息一窒,但却未作反抗,任他将我拥入怀中。
“夫差的人……”他忽然凑进我耳边,轻轻开口,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这个称谓如何?”
夫差的人?啥?我一愣。
“至少……寡人决不会弃自己的人于不顾”,他轻抚我的背,继续在我耳边低喃,“夫差的人……决不会孤军奋战……”
夫差的人决不会孤军奋战?我心下一苦,呵呵……范蠡的人。
待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衣带已被解开,露出里头的衬衣来,我慌忙后退一步,将衣服裹紧。
夫差看着我的举动,微微挑眉。
“放我回去,我可说服勾践自动来降!”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你?”夫差停下手来看着我,似是不屑,“越国已是我囊中之物,更何况我为何要相信你,人?”
“越王困守会稽山,且会稽山内粮草充裕,围困之术定然无效!”事以至此,反正历史上是这么写的,最后勾践定会降吴,不如此刻我先拇救我清白要紧!“如果强攻,越兵定会拼死一战,局时就算吴兵能胜,也是死伤惨重,而我能说服勾践主动来降,何乐不为?”
夫差狭目微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就算如此,我为何要信你?”
“如果不信,你大可给我吃什么慢毒药之类的,随便你高兴,如果我说谎,大不了最后毒发作,毒死我好了!”刚刚被这家伙吓到差点心脏衰竭,现在居然又来质疑我的诚信,我一时气急,也不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历史上暴戾荒的帝王,不由祷好气地道。再说,电视不都那样演的吗,坏人逼迫好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是以慢毒药相威胁的嘛!
夫差一怔,随即笑起来,向外挥了挥手,便有人端来一只酒鼎,他一语不发,只是将那酒鼎私我面前。
我有些怕怕地看着那鼎中晃动的液体,很没骨气地想打退堂鼓。
“怕了?”那个可恶的声音再次扬起。
我二话没说,举鼎便是一饮而尽!哼,死就死,怕什么!
看着我死撑的样子,夫差大概颇觉有趣,竟大笑起来,随即上前一步凑近脸来。
我望着他愈来愈放大的脸,还未回过神来,便惊觉他竟是在轻舔我的唇角。
“好酒。”他竟犹未尽地轻喃,狭目薄唇间满是魅惑。
我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发呆,温热濡湿的触感令我脑中一片空白,那个酒……不是有毒的么?
“毒酒?寡人又如何舍得?”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轻抚我的唇,仿佛满意我刚刚傻傻的模样,他咧嘴轻笑着道,此刻的他看在我眼里竟如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只是他的指腹如此粗糙,为父报仇的三年间,他定也是吃尽了苦头吧……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他忽然神一变,狭目微眯,极其危险地凑近我,“寡人放你回去,如果胆敢骗我……你定会后悔!”
那神仿佛一只逗弄猎物的雄狮,真是的,枉枉我刚刚还小小的怜惜了他一番,这么快就本全露!
不过无所谓,目的达到!想到能继续回莫离身边当我的懒虫,我不由得心情又有些轻松起来。
卷一:莫失莫忘 返越
我想懒人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会虐待自己,可以随遇而安,就像现在即使身陷敌营,我也可以睡得比谁都安稳,还真是佩服我自己呢!正睡翟迷糊糊之间,却总感觉有人在推我,以赶苍蝇的力道十分不呢挥了挥手,我没有理会。
“现在送你回越国,我数一二三,再不起来我便反悔!”耳边突然有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地响地。
我立刻没骨气地跳了起来,“我醒了!”
待我看清眼前那张娇冶漂亮到令人想犯罪的脸上所带的促狭时,我不由得有些气闷。不知为何,原本可以很沉稳的我在他面前总是被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