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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8

      千秋 作者:梦溪石

    。桑景行自打在玄都山上被沈道长重创,回去之后不久便伤重而死了,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宗主为大局着想,这才接下重担,担起宗主之责。”

    她舌灿莲花,竟将人人争抢的合欢宗宗主之位,说得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般,白茸接任宗主,倒成了大善举似的。

    沈峤很清楚,那日桑景行受的伤虽然很重,但他既然能逃走,以他的能耐,断不至于没法活下来,除非……

    他心头动,对上冰弦灵动的双眼:“桑景行虽死,门中还有其它长老罢,旁的不说,元秀秀的弟子萧瑟,也有争宗主之力,白茸当宗主,他就没有异议么?”

    冰弦笑道:“宗主之位,有能者居之,那些长老能耐不如宗主,自然只能听命,若是不肯听命,那就是违抗宗主,要按门规来处置,至于萧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既愿心为本宗办事,宗主必会重用。”

    言下之意,白茸竟是已经完全掌控了合欢宗上下,连萧瑟也翻不出风浪,不得不向她低头了。

    沈峤讶异之余,不能不感叹白茸的厉害。

    从前他见对方阴狠之余有可怜之处,只以为她离开合欢宗才能过得好,殊不知她意不在此,宁愿忍辱负重,趁着桑景行与元秀秀内斗,暗中步步掌握实力,最终成为胜利者。

    冰弦:“宗主还有些话,命我转告沈道长。”

    沈峤:“请讲。”

    冰弦清了清嗓子,再出口时竟如白茸般无二的嗓音:“沈郎,我知你不喜合欢宗男女双修的风气,从前我没法改变,如今当了宗主,自然要步步将这些风气移除,连带桑景行生前掳去作践的那些美貌女子,我也都放了,愿意留下的就让她们留下,这样你可满意?不过双修秘法毕竟是练武捷径,许人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我也无法在夕之间完全废除,毕竟门中还有不少人等着看我倒霉,总要慢慢来,你可不能瞧不起奴家,再以此为借口,不与奴家往来了!”

    声调婉转,仿佛白茸就在眼前,活灵活现,若是闭上眼睛,他说不定还真以为白茸就在这里。

    沈峤自打入世之后,于人情世故逐渐开窍,这番话中藏着的心意,他又不是木头,如何听不出来?

    但沈峤很明白,自己对许人许事心软,唯独在对白茸上,却不能有丝毫的心软。

    否则误人误己,徒增冤孽。

    “你代我转告,就说玄都山恭喜白宗主继任,不过贫道明日便要出远门,贵派的宗主继任大典,贫道怕是无法亲身前往了,还请白宗主见谅。”

    冰弦看了他片刻,忽然叹道:“神女有心,奈何襄王心如铁石?”

    她曾被桑景行掳去,自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因有口技之长,才被白茸派来传话,本以为有自家宗主那样武功高强的美人倾心,又愿意为了他去改变本门宗旨,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感动,哪怕嘴上拒绝得再义正言辞,也不代表心底不会有所动摇,谁知这道士竟真就铁石心肠,半分动容也无。

    饶是冰弦,也不由暗自为白茸叹息。

    这腔情意,注定只能空付流水了。

    沈峤道:“我若摇摆不定,言语暧昧,反倒是误了她。”

    冰弦本想说句虚伪,可看着对方道袍出尘,面容清淡,俨如画里出来的神仙般,登时再也说不出口,心头反倒隐隐有点明白了宗主为何会喜欢这个人。

    惊鸿瞥误终身,从此人间俱无情。

    她想,也许这世上,总有些人,些事,值得去等待与付出的罢。

    翌日大早,沈峤就辞别玄都山众人,与玉生烟道前往半步峰。

    边沿梅要前往长安打理浣月宗庶务,不与他们同行,这战无论谁输谁赢,浣月宗也总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自然,刀剑无眼,像这种生死之战,有可能以人的性命为终结。

    若晏无师死了,浣月宗还能存在与否,也是未知之数。

    无论边沿梅还是玉生烟,他们几乎不愿意去思考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作为大弟子,边沿梅不能不为最坏的可能性提前作些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晏:为什么白茸那玩意比本座出场还早?

    沈峤:因为绝世高手都是要酝酿和排场的。

    老晏:阿峤你这么说真令我开心︿( ̄︶ ̄)︿

    沈峤:毕竟这战有可能是你人生最后次出场了→_→

    老晏:……

    第124章

    沈峤也没想过他和晏无师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先前听了边沿梅说的话之后,沈峤嘴上不说,心里不可能没有联想。

    晏无师武功全盛时期,跟狐鹿估交战,可能会略逊筹,但这筹也并非定数,战场上瞬息万变,高手过招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招不慎,判断出错,很可能整个结果就跟着翻转了,但假如晏无师的魔心破绽还未修不好,这种略微的差距就会拉大,输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沈峤想来想去,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够让晏无师稳赢不输。

    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何况对手是狐鹿估,他师尊祁凤阁再世,都不敢保证自己定能赢。

    就这样,等他满怀心事到了抚宁县的别庄外头,在虚掩的院门边上的时候,就听见里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不行,阿峤,那个别咬。”

    阿峤?别咬?

    沈峤头雾水,推门而入,就看见晏无师半靠在廊下软褥上,手提着装酒的玉壶,另只手的手肘撑着身体,脸上洋溢着惬意闲适,听见门边动静,抬起头,瞧见沈峤与玉生烟进来。

    在他面前了头小鹿,路都走不太稳的那种,正呦呦的叫着,叫声有点像羊,又稍微再低沉点,小鹿伸长脖子咬住玉壶,与晏无师拉锯。

    沈峤呆了片刻,完全没想到个即将跟天下第高手约战的人竟会点紧迫感也没有,居然这么清闲地……在逗鹿。

    “阿峤?”晏无师看见沈峤和玉生烟二人,直接忽略了后面那个,朝沈峤招手:“你来得正好,我让人开坛桑葚酒,这还是十年前我埋下的。”

    小鹿还以为他在叫自己,松开玉壶就凑过去,被晏无师推开脑袋,湿漉漉的黝黑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些委屈的意味。

    沈峤伸手摸了摸它,小鹿也不怕生,歪着脖子就在沈峤手心蹭蹭,沈峤疑心自己刚刚听错了,忍不住问:“它有名字吗?”

    晏无师:“有,叫阿峤。”

    沈峤:“……”

    晏无师笑道:“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

    沈峤看了小鹿眼,对方是头梅花鹿,还没到长角的时候,连带对耳朵也毛绒绒软嫩嫩的,脖颈处还有撮白毛,尤其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