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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

      千秋 作者:梦溪石

    在宇文宪头上,甭管别人信不信,这样来,窦言不过是个小女孩,她就算说了真相,也只能成为众谣言中的种。

    毕竟是宇文邕的儿子,不管昏聩与否,帝王手段半点也不缺,相比之下,宇文宪就太被动了。

    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沈峤能想到的事情,宇文宪自然也能想到。

    瞬间,他脑海里已经转过许念头。

    事实上,早在宇文邕在位期间,晏无师就找过他,明确告诉他,愿意以浣月宗之势倾力襄助他成就大业,取代太子宇文赟,但当时宇文宪并未答应,后来宇文邕忽然重病不起,边沿梅也曾暗示过他,让他早作准备,但那时候宇文宪仍旧没有下定决心,终究不肯行逆天之事。

    边沿梅没有再劝,结果宇文邕驾崩之后,边府上下夜之间消失无踪,令人无从找起,而他则因为念之差,落入先前晏无师所预言的境地。

    晏无师曾经对他说过:旦宇文邕驾崩,宇文赟不出月,必然会对他这位叔父下手。

    如今看来,竟应验。

    宇文宪叹了口气,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对宇文庆道:“我心忠君,日月可鉴,先帝是知道的,陛下也是知道的,满朝文武也都知道。陛下驾崩当日,我的确入宫探望过,但当时陛下昏昏欲睡,我逗留不过刻钟就离开了,陛下驾崩之事,我也是后来才得知,又如何会与之牵连?”

    宇文庆面露为难:“齐王,您这话,还是当面与陛下说得好,我只是奉差办事,实在做不了主啊!”

    苏威冷冷道:“齐王若是进了宫,还能全须全尾出来么?”

    宇文庆闭口不言,其实用不着谁来回答,在场每个人心中早有了答案。

    慕容沁忽然道:“宇文大夫,出宫的时候,陛下曾说过,此事不宜拖延,越快越好!”

    宇文庆露出不悦之色,但他终究没有反驳慕容沁,反是对宇文宪道:“齐王,您也听见了,还请您跟我走罢。”

    颜英急道:“殿下,您不能去,这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天下人都知道您是冤枉的,皇帝却不可能再放您回来,您声令下,小人拼着性命也要带您杀出重围!”

    慕容沁冷笑:“陛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从此处到出城路上,俱有高手埋伏,就算你们能出得了这里,也出不了京城!退万步说,齐王的家眷老小可还在齐王府呢,您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送命?”

    颜英怒斥:“慕容沁,卑鄙小人,三姓家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秦老夫人忽然道:“我苏家世代名门,内蕴风骨,从无孬种鼠辈,齐王驰骋沙场,为周朝立下汗马功劳,人所共知,百姓景仰,今日如何能因为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便沦为阶下囚,若陛下有所质疑,我愿以苏家的名义担保齐王清白!”

    苏威也道:“不错,我们苏家愿为齐王作证!”

    慕容沁冷冷道:“作不作证,你们自去陛下跟前说,不要妨碍我们办差,今日之行,我们只为带走宇文宪,余者不必说!”

    苏樵怒目而视:“若我们不让你带走呢?”

    慕容沁缓缓抽刀出鞘:“那就只好得罪了。”

    “慕容先生!这位苏家二郎君,可是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道长的亲传弟子!”宇文庆饱含警告意味地道,又对宇文宪说:“齐王,慕容先生的话其实并没有错,即便您走得了,齐王府的人也走不了,还请您三思才是。”

    “难道我不走,陛下就会放过齐王府上下?”

    宇文宪惨淡笑,将宇文诵放下,转向秦老夫人等人,忽然行了个大礼:“这些日子,宇文宪给贵府上下带来麻烦了,还请老夫人勿怪,也谢诸位的维护,只是人做事人当,今日我跟他们走便是,不要为我人而连累你们。”

    秦老夫人:“齐王……”

    宇文宪上前几步,作出束手就擒之姿。

    宇文庆挥手,左右的兵士立时上前将他拿下。

    颜英:“殿下!”

    宇文宪:“颜英,七郎就劳烦你照料了,请你将他带走,送出京城,去他舅家……”

    慕容沁却道:“齐王虑了,不管是齐王儿女,还是王府里的下人,没有皇命,齐王府的人个都出不了京。”

    宇文宪面色大变:“我已束手就擒,陛下还待如何,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

    慕容沁没有理会他:“来人,将宇文七郎也拿下!”

    颜英却拦在宇文诵身前,副拼了性命也要护住七郎的样子。

    慕容沁如何会将他放在眼里,他拨开左右军士,长刀随着身形微动,不过三招,颜英便狼狈地跌落旁,慕容沁面露不屑,伸手抓向宇文诵。

    把剑忽然横在他面前。

    握剑的手非常好看,白皙,修长,宛若美玉,没有点瑕疵。

    慕容沁没有欣赏的心思,想也不想便朝剑鞘抓去,只是堪堪抓住剑鞘的那瞬间,他忽然想起这把剑的来头,以及剑主人的身份。

    然后又想起了在婼羌遗址,沈峤人独战群猿的情景。

    于是动作不由得稍稍顿了下。

    正是这片刻的迟滞,剑鞘已经不在他触手可及的掌控范围之内了,慕容沁急急退了步,避过扑面而来的道剑风。

    定睛看,沈峤甚至还未出剑。

    道袍飘飘,仙姿秀逸,出尘脱俗,对方看上去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无害。

    然而慕容沁知道那只是假象,若说先前他还有些看轻沈峤,经过婼羌事之后,他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道人所蕴含的强大实力。

    他定了定神,冷声道:“沈道长,你属狗的吗,遇见什么都要管闲事?”

    沈峤:“齐王的罪名,你们尚未能够确凿定论,便要牵连稚子?”

    慕容沁哂道:“胆敢暗害先帝,自然要株连全家。”

    窦言再也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齐王没有害先帝,先帝是被宇文赟害死的!”

    除了已经知晓内情的苏威和沈峤之外,在场众人皆是齐齐变色。

    宇文庆是忍不住失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沁大声道:“妖言惑众,将她也捉起来,别放走个人!”

    伴随着这句话,拓跋良哲与慕容迅从外面掠了进来,人抓向窦言,人扑向宇文诵。

    两名小儿毫无反抗之力,甚至都没能看清来人动作,只能眼睁睁地任其接近。

    但无论拓跋良哲,还是慕容迅,都没能接近他们。

    道剑光闪过,挟着充沛的真气席卷而来,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生生将两人逼退了数步。

    沈峤:“有我在,谁敢动他们?”

    这字句,仿佛平淡无波,却分明夹杂千钧之势。

    慕容沁狠笑:“沈峤,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