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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千秋 作者:梦溪石

    说?”

    郁蔼薄怒:“我并未下令将你逐出门庭,你依旧是玄都山的弟子,难不成你连师尊都不想认了吗?”

    沈峤摇首:“我想你弄错件事了,我是祁凤阁的弟子,这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但自从你与昆邪勾结,给我下毒,让我在半步峰上败给昆邪,趁机窃取掌教之位,又与突厥人合作之后,玄都山就不再是我熟悉的玄都山,不必你下令,我也不会再自认玄都山弟子。”

    这番惊心动魄的话,被沈峤以平淡的语气说出来,显其中曲折突兀。

    所有人都没料到沈峤当日落崖竟还有这样的内情,时都听呆了,等回过神来,厅堂之中顿时嗡嗡声四起。

    郁蔼也没想到沈峤会选择在此时当众说出来,脸上随即飞快掠过抹红色,并非羞恼,而是愠怒。

    当然,对方无凭无据,就算说出来也不能拿他如何,但郁蔼仍旧有种身上衣服被剥下来的侮辱感。

    他捺下怒火,平静道:“阿峤,跟我回去。”

    沈峤淡淡道:“郁蔼,突厥人狼子野心,人所共知,你为了自身名利前程,却甘愿与虎谋皮,甚至将玄都山也绑上你的战车,我暂时阻止不了你,却不代表我默认这个结果,与你同流合污。”

    郁蔼:“你……”

    沈峤:“既然话已至此,当着这么人的面,不妨请他们做个见证,我以祁凤阁衣钵传人的身份宣布,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祁凤阁的弟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相干!”

    他似乎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话将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依旧面色淡然伫立原地,身道袍隐于披风之下,无风自动,不怒而威,原本温和无害的俊美此时隐隐带着几分令人无法逼视的凌厉,如匣中之剑,尚未出鞘,就已经流泻锋芒。

    郁蔼又惊又怒:“你怎么敢!师尊早已仙逝,你的话如何能代表他老人家!”

    沈峤:“师尊临终前,只有我在左右,师尊的衣钵传人也只有我个,我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我之前隐忍,乃是顾全大局,不愿令玄都山分裂内讧,但你步步紧逼,又甘受突厥人册封,有违师尊教诲,我自然要代表师尊将你逐出门墙!”

    佛也有火,他脸上终于彻底褪去温和,露出雷霆之色:“郁蔼,你听好,你没有资格发落我,因为玄都山历代祖师,都不会承认你这个掌教之位!望你好自为之,若仍旧意孤行,不肯悔悟,有朝日我还会回去处置发落你!”

    厅堂之内片寂静,所有人看着沈峤,完全无法将此人与流言中那个自甘堕落,与魔君厮混的人联系在起。

    沈峤说罢,看也没看他眼,朝门口迈步。

    郁蔼再不犹豫,抓着君子不器剑欲拦下他,沈峤却比他快,旁人只能看见道黑色影子拨开郁蔼的剑,细看才发现沈峤连剑都没有出鞘。

    就在此时,窦燕山出手了。

    本来师门兄弟阋墙,他只管在旁看好戏也罢,但眼看郁蔼出手有优柔寡断,心中犹犹豫豫,恐怕还拦不下他这位师兄,这种情况下,窦燕山就不能不插手了。

    “我虽与郁掌教相识不久,却知道他是个念旧之人,不愿对着沈道长下重手,还请沈道长消消气,大家坐下来促膝长谈番又何妨?”

    沈峤却不与他交手,脚下步伐变幻,运起“天阔虹影”身法,直接就绕过窦燕山,立身客栈门口。

    “阿峤,别逼我下重手!”郁蔼厉声道,君子不器剑已出鞘。

    沈峤还未说话,旁边却有人戏谑道:“以打少,以众胜寡,两位莫非还想像对付晏无师那样对付沈道长吗?”

    旁观已久的陈恭起身,此事本与他无关,不知怎的却偏偏过来插上脚。

    窦燕山笑道:“彭城县公得了太阿剑,不快快回去向齐主复命,怎么还有空闲在这里管闲事?”

    这声彭城县公从他嘴里说出来,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嘲,陈恭虽然是齐国新贵,与江湖却没有交集,六合帮未必将他放在眼里。

    陈恭没有回答窦燕山的话,反而望向沈峤,温言道:“沈道长若是觉得被人纠缠不便脱身,我在城中包了间驿馆,你可以随我前去那里歇脚。”

    沈峤:“谢陈县公的好意,贫道就不叨扰了。”

    说罢拱拱手,抬步就走。

    郁蔼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他走掉,口中道声“慢着”,手抓向沈峤。

    沈峤头也不回,背后却似长了眼睛,脚下轻飘飘往前滑了几步,面回身横剑,直接挡掉郁蔼伸过来的手,剑鞘灌注内力,后者只觉微微震,不由自主就松开手。

    但郁蔼反应极快,另手君子不器剑已出鞘,剑光翩然若惊鸿,掠向沈峤面门,去势极快,连窦燕山看见这剑光都不由微微惊,心道之前围杀晏无师时,这郁蔼恐怕还没有出全力,眼看着当时好像受伤不轻,实际上不过是不想冲在最前头罢了。

    无论如何,郁蔼留下沈峤的决心势在必得,这次没了晏无师从中阻挠,绝不容许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开,他自忖相见欢毒性剧烈无比,沈峤在玄都山上副病弱模样,绝不可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常。

    殊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剑光幻化万千,朝沈峤当头罩下,偏偏原本应当身在剑幕笼罩下的人却倏地消失不见,以种飘忽诡谲难以形容的身法出现在郁蔼身后,他的剑依旧没有出鞘,右手伸出指点向剑幕中的点。

    真气所至,剑幕应声而碎,悉数化为齑粉四溅开来!

    郁蔼浮现出丝难以置信,剑尖微颤,又是十数道剑花泛着涟漪缠向沈峤。

    画影金碧,飞翠侵霄,琉璃光转,璀璨辉煌。

    这是玄都山沧浪剑诀里的最后几式,但又有所不同,祁凤阁的徒弟自然没有无能之辈,郁蔼将其演化改进,收为己用,他平日性格冷冰冰不苟言笑,用剑却极喜欢这种华丽的剑招,连带他的剑气,同样带着股雷霆震怒的凌厉,伴随剑光去势,轰鸣之声仿佛在众人耳边响起,功力稍逊点的,已经感觉血气翻腾,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但沈峤没有退。

    他竟然没有退!

    这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包括之前那些看轻他,将他当做晏无师娈宠附属之流的人。

    沈峤终于出剑了!

    山河同悲剑如练如霓,剑气几欲冲天,从沈峤手中蔓延开来,沉郁醇厚,令人禁不住想要沉溺在那股暖洋洋的感觉之中,然而许人方才失神片刻,竟没注意到沈峤那剑已经点向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这系列变化不过眨眼之间,二人已经飞掠而起,剑尖相对,郁蔼已经迅若闪电,沈峤竟然比他还快上两分,整个人身剑合,忽然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