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1部分阅读
家长里短种田忙 作者:肉书屋
家人的事,也不许去问她家遇了什么难,知道吗?你要敢不听话,小心娘真打你屁股!”李氏板起脸严肃的盯着她。
云舒闻言一愣,娘怎么知道我想以后有机会再问她家遭了什么难了?
“听见没有?快回答!”李氏严肃的紧盯她不放!
云舒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好吧,不问就不问吧!嘿嘿,我答应不问春秀并没答应不问别人啊,不是还有个高进康吗?一定得找机会跟他套套口供!
下午申时末,水志诚便挑着满满一担东西回来,跟随而来还有小姨、小涛和梁家母女,她们手里也拎着不少东西。
正在院中洗衣服的春秀见人赶紧站起来,先过去给小姨行礼问好,然后接过梁家母女的东西。
听到声音跑出来的云舒看看院中状况,笑嘻嘻的挨着叫人,然后凑过去看东西。老爹挑了一担篮子,左边是几只咕咕叫的老母鸡,右边是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布袋;梁家母女手里除看了捧着红布、孩子的衣服外,还带了一些小姨的日用品。
云舒伸手去捏捏米袋子,“爹,这是什么?”
“精米,你小姨送的!”
精米?对啊,李氏生了孩子是该吃精米。家里的米都是糙米,做出的饭熬粥还好,煮干饭里面经常夹有不少糠壳,吃起来费劲不说,就连拉屎都要费劲些!
云舒笑嘻嘻的跟小姨道谢,小姨捏捏她的脸蛋,便牵着她去屋里看李氏。外面太阳整列,水志诚挑了一路东西,累得满头大汗,拿了毛巾就去屋后小水池遍擦身子去。
小姨一进门就乐呵呵的直冲小婴儿去,抱起来啧啧称赞一番,然后从小凤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盒子塞给李氏。
“这是什么?你不是送过东西了么?这个又拿来干嘛?”
“哎呀,你别管,先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李氏慢慢打开盒子,立刻被里面白花花的银光晃了眼!盒子里一个银项圈、两个小手镯、两个小脚环,一套整整五个,别看那些圈圈小,个个都挺粗实,分量肯定不轻!估计应该在五两以上吧!
“哎呀,小妹,你怎么又送来了,上次送云舒一对镯子,这次又送,你让我拿什么来回礼?不行,这个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谁要你回礼了?真是的,三姐,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破房子能值几两银子?饭都吃不起还硬气个啥?再说我这是送小侄儿的,又不是送你的,对不对啊?小侄儿?对了,三姐,孩子取名儿了吗?”
小姑说话向来犀利,李氏也不往心里去,叹口气将盒子放席子上,“取了,他奶奶上午才给取的小名儿,叫二毛!”
“啊?二毛!哈哈哈~~~”小姨一阵大笑,“三姐,你好歹也是念过书的人,怎么就取这么个老土的名字,要让爹听见了,不爬起来揍你一顿才怪!”
李氏嗔她一眼:“胡说什么了?这是他奶奶给取的,说孩子头发又少又黄,取这个名儿以后长大了一定能长一头又黑又密的头发!”
“哦?还有这种讲究?我怎么没听说过?”
“呵,你不是嫌老土吗?这是乡下的规矩,他奶奶说,志诚小时候叫二牛,长大了力气比牛还大,一人能抵几人干活儿!”
小姨闻言立刻来了兴趣,她把小涛拉过来,左看右看,嘀嘀咕咕:“还是我们家小涛好,什么都不缺,唉,就是有点儿瘦!哎,三姐,你说我给咱们家小涛取个小名儿叫大胖,以后小涛长大了会不会长胖些?”
大胖?!云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亏小姨想得出来!那瘦小得像根筷子的孩子居然叫大胖,说出去不笑死人才怪!
周围几人也捂嘴偷笑起来,李氏呵呵笑道:“小妹,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听说这种以名补命的方法只有出生一个月内用才有效,大了效果就不好了,未必补得来!”
小姨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小涛怎么这么瘦了,原来是忘了给他去小名儿!不管了,管它补不补得上,以后咱们小涛的小名儿就叫大胖了,补补总比不补好!”
小姨立刻拉过小涛唤道:“大胖、大胖……”小涛一头雾水的望着小姨不吱声。
小姨叫了半晌见他没反应,拍拍他的脸颊道:“小涛啊,你以后就叫大胖了,娘叫你大胖你要答应知道吗?大胖、大胖…”小涛依然一脸好奇的望着小姨不答话。
小姨一连教了几遍,小涛都没反应,她却丝毫不气馁,继续一遍一遍的叫。小涛却不耐烦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小姨吓一跳,赶紧抱起小涛一阵哄:“好了好了,不叫大胖、不叫大胖,不哭了啊!哎呦,乖儿子,别哭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屋子里一阵闹腾,水志诚换了衣服进来,“她娘,怎么了?”
今天屋里已经收拾干净,没了血腥味儿,老爹进来自然是可以的。老爹凑上去摸摸二毛脸蛋,那小家伙咧咧嘴似乎有大哭的征兆,水志诚赶紧停了手,缩回去。
“小妹,外面天气这么热,你也去梳洗梳洗吧!”
小姨笑嘻嘻的站起来:“好好,不打扰你们夫妻说私房话,梁婶、小凤,咱们出去吧!”
待小姨出了门,李氏才道:“他爹,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水志诚笑呵呵的从怀来掏出荷包递给李氏道:“她娘,给你,这是方大嫂和安夫子给的贺礼!”
李氏打开荷包一看,“怎么这么多?”
“呵呵,方大嫂送了二百文,安夫子送了二两银子,说云舒聪明,就当一半是给她的奖赏!”
云舒一听有自己的份儿,立刻大喊:“娘,我要!”
李氏将荷包一手嗔她一眼,“这不是一文两文,怎么能随便拿去玩儿,还是娘帮你存着吧!”云舒不满的抗议,可以抗议无效!
一家人说笑几句,李氏提起大胖的事儿,水志诚一拍脑袋,“对了,她娘,下午请安夫子帮忙取名字,他大笔一挥刷刷就写了张纸给我,您看能用不?”
李氏接过那张纸,立刻面露惊讶之情。
“怎么了?她娘?不好吗?”水志诚和云舒都凑过脑袋去看,只见那白色的上好宣纸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峰’字,这字…写得真不错!书法大家也不过如此吧!
李氏看了会儿才道:“好,很好,山峰的峰。二毛是男孩,又是长子,以后长大了就是咱们家的支柱,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这峰字取得好!他爹,大名就用这个吧!”
第一九二章 偷窥贼?
七月底
现在是正午时分,外面烈日当空,照得地上白晃晃的,几乎睁不开眼;树上知了拉长调子没完没了的叫唤,似乎那样就能让它们凉爽一点儿?
身着绿色小肚兜加小衬裤的云舒四仰八叉的躺自己床上,轻轻合上眼,一会儿翻到左边,一会儿翻到右边,不管哪边都不舒服,最后还是这最难看的姿势最舒服!
她忍耐不到两分钟,身下的席子上又是一层汗,让她难受之极。她哧溜一声爬起来,睁眼望向窗外,好刺眼!她赶紧伸手挡在眼前,转头看看身侧。
春秀衣着整齐,平平稳稳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手合拢置于小腹前,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长长的睫毛随之轻轻颤动!
好一副睡美人图!若是平时,云舒肯定会呆呆的望着发花痴,可现在实在没那心情。太热了,估计室外至少有个四十一二度吧!看,窗外那原本郁郁葱葱的小树现在焉巴巴的耷拉着脑袋,树叶全裹向中心,还有不少挂树上就被晒得焦干枯黄的!
云舒看看旁边睡得正香的春秀,不得不佩服,也满满都是感激。从二毛出生到现在,她白天洗衣做饭干家务,晚上二毛一吱声她就爬起来把屎把尿、照顾李氏,这一个多月就没见她睡过安稳觉,这么熬就算少眠的老人都熬不住,何况她一个年轻小女孩!
也多亏她,李氏恢复得很好,前几天二毛一满四十天,李氏就将春秀打发回来睡觉,以后孩子都由她自己照顾。
春秀一回房就睡了整整一天两夜,李氏不许云舒吵她,第二天晚上云舒是在李氏房里的小床上睡的!第三天春秀起床全身僵硬,肚子饿得不行,匆匆跑去厨房做饭时,却见李氏正在灶前忙来忙去,云舒坐在一旁逗二毛。
李氏一见她便微笑着递上一碗温热的荷包蛋,春秀感动万分。待吃完荷包蛋,李氏才告诉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春秀当时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唉!多好的女孩啊!不知她家到底遭了什么难?那亲戚实在可恶,你不收留就算了,干嘛还要收刮人家一个小孤女的钱财,可恶、可恨!
云舒愤愤不平一番,轻轻下床,走到门边,偷偷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几十只下蛋母鸡一字排开,蹲在院角一颗大树树枝上缩成一团睡午觉,小黄爬在屋檐下焉嗒嗒的吐着舌头。
她小心的将门开条缝儿,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像刚揭开蒸笼一般!吓得她立刻关上门。动静似乎大了点儿,她回头看看春秀,幸好没被吵醒!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一鼓作气的从门缝儿窜出去关好门!
蒸笼啊蒸笼,果然是蒸笼,她静立片刻,让自己适应适应。小黄闻声懒洋洋的抬抬眼皮,见是云舒,也没起来,依然趴在地上无力的晃晃尾巴表示表示,继续闭眼睡觉!
云舒吐几口气,感觉皮肤上湿润湿润的,伸手一摸,一层薄汗!天啊,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晃晃脑袋,慢慢向李氏房间走去。她推门进去,见老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席子上,张着大嘴呼噜呼噜睡得正香,旁边摇篮里的二毛四肢微屈,握着小拳头平躺着,那姿势不比老爹好看到哪儿去,只有床上的李氏规规矩矩的平躺着。
云舒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他们怎么就睡得这么香了?空气明明这么热?知了明明那么吵!她无奈的转两圈,觉得没意思!
她摸摸自己的皮肤,湿漉漉的一片,难受死了,真想洗澡!对了,自家屋后不是有个小水池?那是老爹自己挖的,最深的地方也不到一米,里面的水全是山里浸出来的,还是活水、冬暖夏凉、喝起来甜滋滋的,比前世的矿泉水还好喝!要不,去洗个澡?
云舒看看爹娘,见他们睡得正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她心中一阵窃喜,很好,爹娘不管的话,我就洗澡去啰!
她乐颠颠的出了李氏房间,跑回自己屋子,找了套干净的肚兜和衬裤,然后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抱着衣服飞快向小黄跑去。
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小黄突然被个热烘烘的不明物体一压,吓得嗷嗷大叫着跳起来,云舒赶紧摸摸它脑袋:“小黄别叫,是我、是我啦!”
小黄看清来人,摇头摆尾的向她示好。云舒打个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往后门去,小黄也夹着尾巴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那后门就在厨房灶台背后,云舒家的大水缸也在外面,平时取水淘菜洗衣服都要去,因此那门一般都是虚掩着的。
云舒轻而易举的开了门,带着小黄溜出去。那水池就在离后门二十米处,约有十平方大小,靠屋这边浅,老爹为方便淘菜洗衣服,还专门用条石做了几级石阶,旁边还有块斜放的大大的长条形青石板,专供洗衣服用。
云舒还没到池边,就能感受到水池的凉气,她精神一震,手舞足蹈的快速冲过去。小黄似乎也感受到了水池的凉气,高兴的跳得老高在云舒身旁窜来窜去!
到了池边,她先试探着摸摸池水,好凉快!凉得甚至有点儿冷,空气中四十度左右,池边可能只有三十四五度,水中最多二十四五度!
现在下去洗了会不会感冒啊?她坐在池边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那凉丝丝的诱惑,确认四周没人,便麻利的脱了肚兜衬裤,哧溜一下滑进水中。
刚入水的云舒被那凉水激得一抖,水中的凉意顺着皮肤快速渗入体内,没一会儿就传遍全身,她适应一会儿,舒服得直叹气。天啊,这不是个天然空调吗?干脆就在这儿泡个夏天得了!
可惜她还没舒服多久,突然附近某处似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不会吧!大中午的?还有人做贼?她立刻警觉起来,全身缩进水里紧贴池壁,屏息静听一会儿,好像那声音就在水池上方附近。
那里不是个小土坡吗?上面长满大树小树,其中几颗桐子树至少有二三十米高,那枝丫都延伸到了自家屋顶上,树下是几垄密实的竹子,也是斜向生长,将云舒家屋后那片空地全部遮住。
云舒仔细听那声音,好像是走路踩到竹叶的沙沙声,那声音并不连续,偶尔来一下、偶尔来一下,就像是某人在偷偷挪动地方似的!
真有贼?!
云舒大惊,怎么办?要不要给老爹报信?可现在出去,自己全身光溜溜不说,报了信小贼也跑了啊!于是她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她在水里呆了一会儿,悄悄的伸出头又缩回来。第二次再伸出去停留一会儿,见自己正上方的土坡上,一丛绿绿的葛藤后面,似乎多了件青色的东西!那是什么?
她瞪大眼睛瞧了会儿,突然那青色的东西动了动,方才的沙沙声响起,啊!原来真是那家伙!还在自己正上方!
云舒恼怒的缩回来,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不会是个偷窥狂吧?啊!我可怜的身子,我冰清玉洁的身子!该死的小贼,等本姑娘逮住他一定挖他双眼!
云舒气气呼呼伸出头去,顿时呆住,方才那位置没了青色的东西,反而多了双黑漆漆贼兮兮的眼睛!
云舒吓得就要尖叫,“不许叫,小贱人,敢叫老子淹死你!”
一听这声音云舒提起的气立刻松下来,原来是水云波那混蛋,云舒气恼的站起来:“水云波,你大中午不睡觉跑我们家屋后来干什么?”
“哼!你管我干什么?一个大姑娘,大中午不睡觉,光溜溜的跑出来丢人现眼,还好意思说我?”
云舒气红了脸,指着他哆嗦半天,“流氓!小流氓!”
“切~~~你那模样,跟头小白猪似的,鬼才要跟你耍流氓!”
“水云波,你混蛋!”云舒气鼓鼓的跳起来,也顾不得光溜溜了,跑上岸,抓起衬裤往身上一套,双手叉腰指着他:“滚,你再不滚,我马上叫我爹来收拾你!”
水云波二话不说,从旁边抓起一块石头就向云舒扔来。云舒险险避过,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窜,上次真该把他整残废了,这该死的祸害,才清净几天又来捣蛋!
云舒狠狠的瞪着他,大吼一声:“小黄,咬他!”
小黄得令一下子窜出去,几个跳跃就到了水云波身边,水云波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捡起一根木棍,一边捣鼓一边大吼:“滚开,死狗,滚开,老子吃你狗肉!”
“小黄、咬他,咬死她!”云舒双手叉腰蹦跳着大吼。
小黄惧于木棍,虽不敢上前,却俯于水云波面前一米多处,前爪不定的刨地,狗头虎视眈眈的瞪着他,还时不时威胁的汪汪叫几声!水云波每退一步,小黄就上前一步。他一不注意,小黄就冲上去打算来上几口,可惜每次都不成功。
云舒惋惜得直捏拳头,“舒舒啊,你在干什么?”
云舒回头一看,见水志诚正打着呵欠站在后门口。待他看清状况,惊讶道:“舒舒,你的肚兜了?”
云舒摸摸自己身子,光溜溜的!呃,方才着急只穿了裤子没穿衣服,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白白胖胖,平板一块,还别说,真像只小白猪!
水志诚几步上前,捡起一旁的肚兜给她穿上:“你这丫头,大中午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连衣服都不穿,太不像话了,小心你娘知道打你板子!”
云舒突然想起那打扰自己洗澡的小毛贼来,指着后面道:“爹爹,有贼!”
“贼?哪里?”水志诚抱着云舒几步窜上水池后的小土坡,水云波早已不见踪影,小黄却蹲在地上舔什么?他们过去一看,是个打碎的鸡蛋!
这里怎么会有鸡蛋?云舒沿着草丛扒拉,没一会儿便在土坡边缘找到一窝鸡蛋,至少五六个,其后又找到两窝,一共二十来个!原来那不是偷窥贼,而是个偷蛋贼!
第一九三章 大伯的差事
这里怎么会有鸡蛋?云舒沿着草丛扒拉,没一会儿便在土坡边缘找到一窝鸡蛋,至少五六个,其后又找到两窝,一共二十来个!原来那不是偷窥贼,而是个偷蛋贼!
下午酉时过后,大家才起床开始干活。这时节昼长夜短,一般要晚上八点半过后天才会黑尽,早上五点不到就开始亮了,人们的生活规律随之也有了很大变化:
比如晚上一般子时过后才睡,早上寅时中刻即起,吃完早饭天刚亮就出门干活,午时不到回家,饭后在家午睡,直到申时末才起来,如此便能避开一天日头最毒的时候。
春秀一起来就去刷锅做饭;李氏将二毛抱到院中放摇篮里透透气,顺便做做针线;水志诚拔出几根早就准备好的竹子出来编背篓;云舒让老爹将方桌搬院中开始练字。
院子里李氏夫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水志诚无意中说起中午云舒发现水云波偷鸡蛋的事。云舒不停的对老爹使眼色,可他就只顾着看手中的竹子,完全没注意到云舒的秋波,云舒急得直跳脚。
果然,李氏听到一半就脸色不善的望向云舒,话毕她没问丢了多少鸡蛋,反而拉长脸对道:“云舒,中午不睡觉,跑出去干嘛?”
“那个…那个…天太热,睡不着,我听小黄叫唤,就出去看看。正好看见水云波趴在咱们家屋后土坡上偷鸡蛋,爹爹也看见了,对不对,爹爹?”云舒放下笔跑过去,拉着水志诚的手直摇晃,并背对着李氏对他直眨眼。
水志诚尴尬的摸摸头傻笑两声没说话,李氏瞪她一眼,“小黄怎么会跑到屋后去?”
“娘,明明是水云波偷咱们家鸡蛋,要不是我看见,那二十个鸡蛋都没了,为什么还要骂我?不公平!”
“二婶!”院门口突然传来水云秋的声音。
云舒转身看去,见水云秋正尴尬的站在门口,李氏笑盈盈的站起来:“云秋啊,有事吗?进来吧,进来再说!”
水云秋扭扭捏捏的进来,红着脸看看云舒。云舒哼一声扭开头,水云秋更尴尬,站在院中手足无措。
李氏看云舒那别扭样儿,斜她一眼,“舒舒,还不快去端根凳子给你姐姐坐!”云舒嘟嘟嘴哼一声蹦跳着跑进屋去。
“咦!云秋,这是什么?你拿纸笔做什么?”
“我…我…”水云秋涨红了脸,我了半天没说出内容来,云舒端出小板凳往水云秋屁股后面一放,跑回桌边继续练字去。
李氏见水云秋一脸羡慕的时不时往云舒那边偷瞧,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笑盈盈的拉起水云秋走到云舒桌边:“来,云秋,你也跟云舒一起练字吧,不懂的问我就是!”
“好!”水云秋高兴的点点头,主动坐到凳子上,摊开纸笔,规规矩矩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云舒的动作。
一直用眼角观察着状况的云舒,自然知道水云秋的动静。见她老盯着自己,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学写字,可一想起中午自己差点儿被他大哥的石头砸中脑袋就极其不爽,便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认真练字。
李氏观察一会儿,见云舒那气鼓鼓的小脸,知道那小气鬼肯定还在为方才的话生气。她无奈的叹口气,站起来,将云舒的砚台挪到两人中间,拿起水云秋的笔抽张草纸出来,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放到水云秋面前:“云秋,还认识么?”
水云秋想了想,将一二三认了出来,可后面从四开始明显就是瞎蒙,李氏将那纸撤开,随便写下个数字,她便完全不认识!
这也不怪水云秋,她自从上次大伯被辞去差事儿后就再没学过,现在都过了快半年了,不认识很正常。奇怪,她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呢?
李氏将笔递到水云秋手上,自己拿枝云舒的闲置毛笔,道:“云秋,来,像二婶这样那笔,对对,再上去点儿……”李氏干脆握住水云秋的手,将毛笔放她手上,告诉她拇指该如何、食指该如何……握笔姿势如何、坐姿如何等等,教到一半,二毛醒了,眯着眼睛就哇哇大叫。
李氏立刻松了手,过去抱起二毛一边哦哦的哄着一边抽空道:“云秋啊,就像刚才二婶教你那样握笔啊,你先练习写一二三,等会了,二婶再教你其他的!”然后又哦哦的抱着二毛一边哄一边走来走去。
这二毛弟弟大多时间还算听话,除了吃喝拉撒时哭闹哭闹,平时基本处于睡眠状态。不过有一点:大清早和傍晚最凉爽的那个时辰他最有精神,只要一醒来,他就非要闹着大人抱着他走来走去、东看西看、并不停的跟他说话不可!
现在正是他最精神的时候,李氏不停的走来走去,顺便喂喂鸡、捡捡蛋什么,二毛最喜欢看鸡,一看到就兴奋的大叫!
如此李氏自然没时间教云秋了,云舒看云秋一直皱着眉头不停的蘸墨汁,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她时不时偷偷看看云舒又看看李氏,李氏没空,云舒忍了一会儿,总算忍不住了!就算为了自己的墨汁吧!
“手抬高点儿,下笔别那么重!”
“写字背要挺直了,头不要太低,对,再往后一点儿!”
……云舒不停的纠正她的姿势,直到基本符合要求,又是不是提点她写字的技巧。
如此练习一阵,水云秋的字果然进步了不少,她高兴的拿起那张还不算太别扭的一字举到云舒面前:“妹妹,你看,这样对么?”
云舒点点头:“起笔时轻点,收笔时微微停顿一下,看,像这样!”云舒接过那纸在下方写了个标准的一字递过去。
水云秋拿起来对比一番,满脸羡慕道:“云舒妹妹,你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我被爹娘逼着练了半年才这样,你要练半年一定比我好!”
水云秋闻言心情顿时松下来,姐妹俩你来我往时不时聊上几句。云舒待时机成熟,才故作无意道:“云秋姐姐,你都有半年都没练过字了吧?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来练字?”
“呵呵,我爹爹找着差事了,娘一高兴,就允我下午这个时辰自己玩!”
“差事?大伯找到差事了吗?”
李氏和水志诚闻言都转头看来,水云秋笑嘻嘻的点头道:“是了,二十那天就开始上工了,还是姚婶婶帮忙介绍的了!”
“姚婶婶?!你爹去安乐镇了?那里好远的!”
“没有,不是安乐镇,就在咱们县城里,爹爹每天都回来了!还经常给我们带些小点心什么的!”
“是吗?姚婶婶家不都是外地人么?怎么会认识城里人了?”
“呜~~~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爹爹一有了差事就高兴了,娘也高兴了,我们全家都高兴了!看,我身上的新衣服就是娘最近才给我缝的了,好看吧?”
“好看、好看!云秋姐姐,你爹真能干,你知道他在哪儿上工么?下次我跟爹爹进城也去看看他!”
“呃~~~具体是哪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间大茶楼,好像在…呜~~~我想不起来了!”
“知道茶楼的名字么?”
水云秋偏头想了半晌,“好像叫…哦,对了,叫周记茶楼,跟我娘同姓了!”
周记茶楼?那是哪儿?云舒没留意过,下次进城注意一下。
“云秋姐姐,那里工钱高不高啊?”
“这个…听娘说,好像跟以前那差事儿差不多吧!”
差不多?那就是不错了,顺通钱庄的伙计向来是整个县城待遇最好的,工钱虽不是最高,但福利绝对是最好的,能跟那差事儿相当的实在难得!
李氏笑道:“云秋,恭喜啊,以后你娘就不用发愁了!”
“呵呵,是啊是啊,我娘也这么说!”
晚饭时周氏来叫水云秋吃晚饭,以前很少进云舒家院子的周氏,这次主动走进来,笑呵呵的跟李氏夫妻打招呼。云舒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子,一扫先前的萎靡样儿,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李氏先去看了看水云秋写的字,又看看云舒的,皱皱眉将水云秋数落一番。李氏说了不好好话,周氏才停了嘴,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自顾自的找根凳子坐下。
“二弟妹,你看我这身儿衣服怎样?”
李氏看了看,居然是件绸布的。李氏微笑着称赞一番,周氏举起袖子左看右看,极满意的转上一圈道:“我也觉得挺好看的,这是我家相公的东家发的奖励,整整半匹绸布了!这东家真舍得,比以前那个什么劳什子钱庄好多了!”
李氏又微笑着附和几句,周氏来了劲儿,将那新东家一阵夸,却决口不提工钱几何。
末了,周氏叹道:“唉!咱们这新弟妹真是个好心人啊!以前我们家遭难时,四处借钱,人家那个白眼儿哦,真是让人心寒!
这个新弟妹一来啊,不仅干活一把好手,又会识字又会绣花儿的,那花儿绣得跟真的一样,人家大绣庄的绣娘都未必有她那点儿手艺。
那些好咱们都知道就不说了,你看,她才进门几天,一听说咱们家志华做过十几年账房先生却莫名丢了差事,当下什么都没说,可第二天就亲自跑回娘家去想办法!
人家亲家公家住安乐镇,离县城二三十里,还为咱们志华的事儿一趟一趟的往县城跑,前不久总算定下个差事才告诉我,让志华去试试!
哎哟,我的天,这哪里是妯娌,就算亲生兄弟姐妹也未必有她尽心!不像某些人一见咱们遇难就藏着掖着的,唉!人心不古啊!”
李氏原本微笑的脸上一僵,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周氏见好就收,拉起水云秋道:“二弟妹,麻烦你了,我们先回去了啊!”
周氏一歪一扭的拉着水云秋往外走,水云秋回过头来歉意的对李氏和云舒笑笑:“谢谢婶婶、谢谢妹妹!”
“快走,啰啰嗦嗦干嘛?”周氏用力一拉,差点儿让水云秋摔个跟头,母子俩一前一后、一个唠唠叨叨一个垂头不语,慢慢走出云舒家院子。
第一九四章 抓泥鳅
“快走,啰啰嗦嗦干嘛?”周氏用力一拉,差点儿让水云秋栽个跟头,母子俩一前一后、一个唠唠叨叨一个垂头不语,慢慢走出云舒家院子。
几人望着她们的背影慢慢走远直到过了转角消失不见,除那万事不懂的小婴儿二毛时不时啊啊几声外,院子里静悄悄的,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半晌后,水志诚放下柴刀站起来,为难的搓搓双手劝慰道:“他娘,别…生气啊,大嫂就那样,咱们不跟她计较。”
李氏摇摇头叹口气道:“罢了,早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即便我们把房子田地都送给她,她也未必会多感激我们几分!算了,随她怎么说吧,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云舒皱眉望向院门口,心中又气恼又无奈:这周氏真是讨厌,老实了大半年,现在大伯刚找到差事,她就开始翘尾巴了!还嫌咱们给的钱不够!娘说得对,这种人就算你把心掏给她,她还觉得你那心难看了,或者还想要更多?!唉,真是个无底洞!
再说,婶婶姚氏怎么会那么热心帮大伯找差事了?照周氏那说法,似乎姚氏比大伯本人还急,难怪最近经常不见她,原来是做‘好事’去了!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不可能吧!虽然目前姚氏给人印象不错,可谁知道了!或许…或许…
云舒偏着脑袋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了。最后她一拍脑袋,算了,反正不是自家的事儿,他们爱咋地咋地!
大伯自上工过后,周氏脸上的笑越来越多,说话大声了,出门也爱打扮了,还时常串门子。水云秋每天下午酉时左右就跑云舒家来练字,到吃饭时间周氏叫她才回去。
周氏虽然讨厌,水云秋除了太护短外,其他也还凑合,何况还是自己亲堂姐。云舒见她真心想学,也不为难她,将安夫子教自己的全都告诉她,从未藏着掖着过!
云舒曾问过云秋:“你娘也识字,为什么不让你娘教你?”
水云秋闻言脸色明显有些落寂,问了几次她才说,周氏要忙着照顾水云波,没空理她!还有,云舒家的墨汁很好用云云!
炎热的日子一天一天的熬,总算到了秋收的季节,云舒家没水田不必忙活,但外婆家田地多,自家一定要去帮忙的。李氏衡量一番,今年家里虽没养肥猪,可二毛还那么小,自己去的话也帮不了多少忙,于是决定让水志诚带着云舒去。
至于春秀嘛!李氏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将她留下来陪自己。其实并不是她害怕或是怎么的,春秀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这半年为自家出了那么多力,现在还让她去干那些粗活,实在太委屈她了。
于是李氏定好日子,八月初一天还没亮,就让水志诚背着迷迷糊糊还在睡梦中的云舒出发了。云舒一直摇摇晃晃睡到外婆家门口才清醒,一睁眼,突然发现物转星移,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又穿哪儿去了呢!
今年秋收跟往年一样热闹,大人们早早挑着担子、扛着搭斗、围席热闹的出门,精力旺盛的孩子们要么吵闹着跟着下田,要么就凑上一大群在院子里疯跑玩游戏。
以前云舒个子小跑不动,现在已经四岁多的她发育不错,腿脚灵便,个头跟五六岁孩子差不多,再加上她给人印象向来聪慧懂事,孩子们都不敢小瞧她,大人们也不会太拘着她。
水志诚一到外婆家门口,放下云舒交代几句就下地忙活去了。云舒揉揉眼睛主动要求洗脸、吃饭,原本坐在屋檐下发呆的康娃一见到云舒,就主动跑上来跟在她后面。云舒自己搓了毛巾洗脸,将帕子扔水里,他便捡起来也学着云舒方才的动作胡乱抹上几把,云舒吃饭他也要吃饭。
待二人吃饱喝足坐在屋檐下晒肚皮时,大表哥李贤健兴冲冲的跑回来,还没进屋就大喊:“娘、外婆,爹让我拿个竹篓子去,咱们田里好多泥鳅,抓了回来给咱们中午加菜。”
泥鳅?那滑滑的小东西,云舒虽不爱吃,却觉好奇,她立刻站起来跟着跑过去:“健哥哥,我也要去!”
站在门口等竹篓子的李贤健,低头看看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妹妹,揉揉她脑袋道:“你是女孩子,要文静些才行,下田会挨骂的!”
“大姨二姨不也下过田吗?健哥哥,没事儿,你带我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下田去好不好?”云舒撒娇的摇摇李贤健的胳膊。李贤健稍稍一想:“好吧,只许看,不许下田哦!挨骂了可别说是我带你去的哦!”
云舒呵呵点头,心中偷笑:你是大表哥,真挨骂了当然要拿你去顶了!
过一会儿,舅母总算找来个竹篓子,那篓子用细密的竹条编成,底窄肩宽,然后急剧收缩,篓子口只容伸进一只大人的拳头!极似人类的宽肩细脖!
健表哥拎着竹篓带着云舒和小康兴致满满、蹦蹦跳跳的往田里去。今天正收割的大田就在晾晒场下方那一大片河滩上,据健表哥介绍,那河滩上的田大半都是舅舅家的,一共二十多亩,分出去的那小半是隔壁李如钟家的。
幸好李如钟家今年比舅舅家收得晚,往年舅舅家与他家交界的稻子总要被他们割去四五行,那么长一溜,算下来,至少能打出一百来斤谷子!为此两家翻过几次脸。
那李如钟家最会耍赖,即便当场逮住,他也能几句话就敷衍了过去,这次外婆汲取教训,叫舅舅他们刚开始就将两家的分界地带割出来,免得自己吃亏又受气!
几个小家伙到田边时见大家都低头忙活,割的割、打的打,说话的却很少!
云舒搜寻一番,一眼便看到搭得最快那列搭斗前不停挥动谷把子的老爹。她扯开嗓门喊了两声,低头干活的男人们闻声抬头看来,见是个白嫩的小丫头,有个爱说笑的问:“丫头,谁是你爹爹啊?认得出来不?”
云舒见他一脸调笑的表情,知道他下句话肯定不好听,理也不理他,围着田坎跑几十米,到了老爹那搭斗附近,又扯开嗓门喊。这次水志诚总算听清了,回头看果然是自己女儿,立刻停了手,“舒舒啊,你怎么来了?这里热,不好玩,快回去,啊!”
云舒指指李贤健方向:“爹爹,我跟健表哥来的,我们来捉泥鳅,给中午加菜哦!爹爹捉到泥鳅要扔给我哦!”
水志诚看看李贤健的方向,见他果然跟在众人身后弯腰摸索。便笑道:“好嘞,那舒舒就跟着爹爹的斗子走,爹爹抓到泥鳅就给你啊!”
李贤健是个生手,他摸索的那边水很深,八岁的他一踩进去,那全是泥的水便淹到他大腿位置!弯腰下去,前面的衣襟全掉水里。尽管如此,他依然兴致勃勃,四处摸索,可摸了半天一条没摸到。
而老爹这边位置略高,基本没水了,割去稻谷就能看到下面的稀泥,爹爹虽忙着搭谷子,可每次一挪动搭斗总能抓住几条泥鳅往岸上扔过来。
那泥鳅一上岸就像小鱼儿般不停的蹦跶,云舒围着它直转圈,生怕它一不小心又掉进水里。好不容易等泥鳅蹦跶得没力气了停下来,云舒伸出食指小心的戳戳,哇!软软的黏黏的,上面还层稀泥。
云舒四下看看,抓来一把湿稻草,将泥鳅丢进去擦擦,总算露出真面目了!这泥鳅约十五厘米长,脑袋小小、眼睛小小,嘴边几对胡须,身子前半截圆圆的、摸起来软软的肉肉的,后半截扁扁的,背部和两色为青色,腹部白色!
以前虽见过泥鳅,却只是在菜市场匆匆瞟上一眼,那么多湿湿滑滑的小东西扭来扭去挺吓人!不太敢细看,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伸出一只手去想抓起泥鳅,可那家伙全身滑溜溜,一下子就溜掉了,再抓再溜,云舒有些郁闷:“爹爹,怎么抓泥鳅,它才不会跑了?”
“用右手两根手指夹住它头部,左手握身子,那样容易稳些!”老爹对云舒比个手势解释道。云舒试了一试,果然如此。
跟着老爹走一趟下来,自己的泥鳅居然有十来条了。她找个地方挖个小坑,往里面装些水,将泥鳅丢进去,那些原本死气沉沉奄奄一息的泥鳅们没一会儿又生龙活虎起来,云舒高兴得直拍手,对李贤健大喊:“健哥哥,我抓到泥鳅了,抓到好多泥鳅了!”
旁边帮忙的男人们见之,笑李贤健道:“小健啊,你看你还不如你小表妹了,人家站在岸上就能抓泥鳅,你在水里摸了半天怎么一条没抓着了?男子汉大丈夫,输给个小女娃多丢份儿啊!”
李贤健涨红了脸,气鼓鼓道:“又不是他自己抓的!”
“哈哈哈,人家比你小一半,就算是他爹扔的,她也能抓稳不是?”
“哼,我肯定能抓到,比她抓得多!云舒妹妹,咱们来比谁抓得多!”
云舒正乐在其中:“好啊,健表哥,你输了要给我三文钱!”
李贤健点头同意,衣服一脱,就穿条裤子在田里摸索,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似乎当真了!云舒觉得好玩,也不示弱,每见老爹挪一次搭斗,就大叫着要泥鳅。
即便不是老爹,她只要见别人挪一次搭斗,就甜甜的叔叔伯伯的叫,又摆出一副乖巧模样请人家帮忙。这些男人们光干活太沉闷,有几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