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第
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来到这世间的亲人,您怎么能如此狠下心来杀了千贺!”太后怜惜的望着自己大口大口喘气的女儿。
胸膛剧烈起伏,皇甫千年喝道:“姐姐……呵!她不仅唆使丽妃刺杀林久,甚至还杀了丽妃与朕那未出世的孩儿!朕……朕真是有一个好姐姐啊!”
“陛下……丽妃已去,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还要杀死自己的姐姐吗?她……她终究是哀家唯一的女儿啊!”姐弟相残,何等悲痛,太后哭啼不已,哀求道,“皇上,千贺明年春便要离开故国,就这一段时间您都不能忍吗?”
“呵,朕只怕这疯女人早晚有一天要杀了朕!”见太后啼哭不已,皇甫千年更是心烦意乱,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背过身去。
“皇上不必担心,哀家已经请了圣者过来,有圣者开导千贺,千贺,千贺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很乖的。”
皇甫千年终究不可能当着太后的面杀了自己的姐姐,更何况与中天国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明年初皇甫千贺就会远嫁中天。
“希望如此!”长袖一甩,皇甫千年转身愤然离去。
“千贺啊,我的儿,你……你怎么就如此让为娘的不放心呢?”望着一脸冷漠的皇甫千贺,太后伤心不已,这女儿虽然自小被宠惯了有些无法无天,可是这一次,竟然为了报复皇甫千年就杀死怀孕的丽妃,也难怪皇甫千年会这般生气。
只是在太后眼中,妃子可以再纳,孩子可以再生,女儿却只有一个。
费尽千方百计让圣者笑天留在宫中,太后也是为了她这个女儿,圣者曾经能感化花魁,如今也能够让她的女儿恢复正常。
天下为父为母者,何尝不都是一般的心思?
命人替公主梳洗,黯淡的长公主宫殿重新燃起了灯火,太后擦拭眼泪之后离开了房间,步行片刻之后向着等待在外的白衣圣人行了一礼:“圣者,麻烦了。”
“笑天自当尽力而为。”
拜别太后,一袭白色儒袍的男子在弯着腰的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公主行宫,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向下滴落,一串串小瀑布似的雨水形成了天然的雨帘子,风一吹,就轻轻的摇曳了起来……
“守着吧。”停在了长公主的房外,白袍男子朝着旁边的小太监随手一挥,自己举步走了进去,小太监低声应着,像一根不会动的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守在了房门外面,低低的帽檐看不清阴影下的容貌。
屋子里的烛火泛着血似的光,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轻轻蹙着眉头,望着镜中自己青了的细嫩脖颈似乎十分烦透,透着青铜镜瞅见了那一抹走近屋子里的白影,女子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的戏演的不错吧,那女人真是怕死,让她自杀不愿意,非得让本宫亲自动手帮她吊上去。”
皇甫千贺转过身看向了灭天。
第三十一章 极致的自私
坐在床上拆着脚上的绷带,林久抬头看了眼窗外的细雨霏霏,刚刚回来没多久天就突然变了,白天的时候太过闷热,到了夜里通常就会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才刚刚进到屋子里,灭天就被等候多时的太后给叫走了。
回忆着这一日的辛苦和收获,林久一边拆着绷带,一边阵阵出神,在心里仔细品味着今天跳崖时流动于他周身的真气,灭天那法子虽然有些极端,可却也非常有效。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林久猛的一抬头,鞋也不穿的就跳下床跑了出去,还没看到来人就亲昵的喊道:“师兄,你回来——额,皇上?”
……
……
“这两年来我派人在全国上下都搜寻了一遍,甚至与母后旁敲侧击都无法知道金龙的存在。”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长公主坐在一旁,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丝毫疯狂之意,美艳依旧,端庄大气,哪里看得出来竟是一个能随意扼杀他人性命的狠毒女子。
皇甫千贺偏头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第一次看到灭天还是在大约十年前,当时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穿着长长的裙子,坐在母后的怀里,看着这一身白色儒袍的男子从一片灿烂的阳光中缓步走出。
那温柔如水的声音,那柔和似花的微笑,是当时的皇甫千贺从未遇见过的。
她是皇甫千贺,有一个孪生弟弟皇甫千年,本应是那枝头顶端受人追捧的明珠,奈何总有那么一个人抢夺了她应有的荣光,自己的哥哥们爱那人,自己的孪生弟弟都忍不住向那人投去一丝注目。
她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是忿忿不平的。
那一年,她身为少女的所有期盼与那朦胧的向往都清晰的显现了,那个男人,母后说他是圣者,是不为女色所动的贤门圣人,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彻底占据了她那小小的心灵的男人。
后来,那男人离开了。
她也不再是为不能得到兄弟们的爱护而伤心的小女孩,她就想着有一天能长大,然后飞奔着去找那如深渊一般幽深的男人,又如和煦阳光一般明媚的男人。
只是,后来人们都说那人失踪了,不见了。
可她不信,她知道有一天她还会遇见那男人,两年前,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再一次遇见了那男人,尽管那男人不再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袍,长长的银发也变得墨染似的黑,可她知道,那男人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爱一个人爱到疯狂,爱到癫狂,爱到丧失理智,即使眼睁睁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死在自己眼下,却依然痴狂的爱着杀死自己父亲的那一个男人。
执着至极致的自私。
“金龙在两年前已经死了。”皇甫千贺回忆着两年前,她一时偷偷的跑入父皇的寝宫,却意外的看到了乘着金龙的父皇死在了那驾驭黑龙的男人手下,金龙已死,除了一片片金色鳞片外早已连尸骨都化为灰烬了。
“这两年来我不断的寻找金龙的痕迹,可是却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皇甫千贺看向男人,即使是在轻柔的烛光下,魔的侧脸依然透着让人不可靠近的冷漠感。
“杀死金龙的不是我,而是你父亲。”灭天微眯着眼,淡淡的说道,“你父亲,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布了一个太完美的局,这世间,何来完美。以自己的死来让我相信驾驭金龙者已亡,一个妙局,一个死局,呵。”
轻笑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屑,这区区的局又怎能瞒过他的双眼,上一代的金龙已亡,这一代的金龙又在哪里,谁又是驾驭金龙的人?
“你怀疑皇甫千年?”皇甫千贺微微蹙眉,道,“我与他同生同长近二十年,虽知他也会武功,但并无奇异之处。”皇甫千贺显然不相信她那弟弟拥有驾驭金龙的能力。
望着窗外渐歇的雨势,魔淡淡的说道:“是与不是,都已无所谓。”
金龙在哪里,驾驭的人是不是皇甫千年,又或者是不是皇甫千赫,于如今的魔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颓然的挣扎,区区如指小河又如何能阻挡得了大海波涛的吞噬。
“那……林久呢?”
“这与你无关。”
……
……
林久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把皇甫千年给骂了遍,这皇帝不是很忙吗?这皇帝不是见不得他吗?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跑到他这里来了,也没人通会一声,老是这么搞,还不得把他吓出个心脏病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手趴在门口,林久探着脑袋笑呵呵的望着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皇甫千年,后者身边没有带一个人,大概是都被皇甫千年给命令到外面守着去了。
“朕不能来吗?”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皇甫千年似乎有些心情不好,背着手就大步走进了屋子里,路过林久时微微低头看了眼男子光在地上的脚,光溜溜的两只脚踩在平坦的地上,大概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两只脚拼命的往后缩想要藏在长长的衣摆下,看起来颇为窘迫可笑。
这一下子皇甫千年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脸上的寒意减少了几分,嘴角噘着一丝浅笑从林久身边走了过去。
这里是你的皇宫,你想来当然就能来了,林久暗暗吐了吐舌,光着脚丫子蹭蹭蹭的跟了上去,眼珠子瞅来瞅去搜寻着刚刚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的鞋,好巧不巧的,那鞋刚好就在皇甫千年坐下的椅子下面。
“陛下亲临,是臣的福气。”林久远远的站着,指了指外面说道,“如果陛下是要找师兄的话,师兄刚刚被太后叫去了。”
“朕就不能来找你吗?”皇甫千年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林久,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难道朕是洪水猛兽不成。”
“皇上是九五之尊,臣……臣一介草民,在这里站着就好。”林久暗自腹诽,上一次被你喊进宫就差点被人杀了,现在再靠近这么近,估计我下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见林久还是光着脚丫子站在远处不肯过来,皇甫千年轻哼一声,说道:“草民?你如今不仅是太子太傅,更是堂堂圣者师弟,贤门中人,何来草民一说。”
这皇帝抽风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没事过来跟他找茬玩?林久闭着嘴不说话,决定不和这个抽风皇帝继续顶下去,无聊又没趣。
“过来坐下,光着脚像什么样。”林久一直不说话,皇甫千年也觉得有些无趣,伸手敲了敲桌子命令林久过来。
“是。”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眼睛瞥了眼皇甫千年凳子下的鞋,林久想着去隔壁屋重新拿一双鞋穿上,这举动却被皇帝给看见了,皇甫千年低头看了眼,瞅见了椅子下歪歪扭扭的一双鞋。
“把鞋穿上。”椅子往后挪了挪,皇甫千年刚刚想把鞋给林久踢过去,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自己弯下腰捡了起来丢过去。
“谢皇上。”坐在椅子上,林久迅速拿起鞋往脚上套,耳边听得皇上的问话。
“圣者……待你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师兄待我很好。”穿好了鞋,林久就盯着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发呆,让他和皇甫千年聊天,一个皇帝聊天?林久自认为自己不想升官发财,就没必要对这臭皇帝阿谀奉承,沉默是金。
这屋子里的气氛着实诡异,一个看着外面发呆,另一个也并没有显得有任何不适或者怒意,该喝茶就喝茶,和林久一样望着窗外的雨发发呆,过了好了一会儿之后,皇甫千年才再一次打破了寂静。
“凰儿很喜欢你。”皇甫千年淡淡的说着,“朕记得你从前都是不喜欢小孩子的,上次见你与凰儿玩的开心,朕才发觉你倒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朕听靖王讲你有两年的时间都是待在望月山,和朕讲讲那里的生活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一般似神仙一般。”
第三十二章 贤门掌门
望月山,也不知道云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被皇甫千年勾起了回忆,林久开口说道:“神仙的日子大约就是无忧无虑的,按这个标准来看的话,望月山上的生活倒也是神仙一般无忧无虑,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目标与追求而孜孜不倦,不必担忧下一顿是不是能吃饱,也不必担忧会不会有房屋遮挡雨露。”
能讲出这段话,林久还是与他上辈子的生活做了下对比,人民的要求其实并不多,只要能吃饭,能有温暖的房屋,还有一些余钱而已。
“能讲出这番忧国忧民之语,你让朕刮目相看。”皇甫千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轻轻的叹道,“朕……也愿这天下太平,民富国足,风调雨顺,愿这天下的人民都过上那神仙似的日子。”
“社会矛盾,阶级斗争,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这些问题,这天底下的人也不都是和望月山上的仙侠一般看破红尘,”意识到自己讲了太多上辈子的东西,林久立马改口道,“皇上有这份心,实乃皇甫之幸。”
社会矛盾,阶级斗争?很新鲜的词儿,却也十分精准。
皇甫千年不免又多看了林久两眼。
……
……
鸟儿鸣翠,花枝摇曳,淡紫粉红,浅蓝碧翠,花团锦簇荷花亭,矮山流水,琴音徐徐似天乐,人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发髫轻挽,衣裳拂地,一抹淡紫流连于山水家园之中,十指轻抚,琴音似流水徐徐缓缓显清亮之高洁之风,时而不羁之雅痞,正是这身在红尘而又看透了红尘的不羁雅客。
“掌门师伯。”一袭清冷白影掠入园中,绕过楼台水榭,穿过花丛蝶影,寻着这潇洒出尘的琴音找到了这园子的主人,贤门中的人,大多都是潇洒脱俗的,而往往越是身为长辈的人,越是不遵循这世间的法规。
贤门上代掌门曾收三名弟子,大弟子笑天湿润如玉,才华满溢,享誉天下,十年前却突然玩了把失踪让天下人好找;三弟子尘灰沉默低调,性格冷酷,向来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而二弟子,也是现如今的贤门掌门,则是抛下了贤门事物,隐姓埋名跑到了中天国当起了国师,终日游玩天下,风流不羁。
这般的真性情,不为世俗所因,却也是无月所敬仰所向往的,只是敬仰归敬仰,这掌门不在贤门却整天花天酒地,也实在是让贤门中人头痛。
“叫什么师伯,都显得我很老了,”未曾停下指下琴音,男子望着树下片片落红,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轻浮的笑意,“小无月啊,是不是想我了?”
早已经对男子这般的性情习以为常,无月直接把男子的话略了过去,站在一旁说道:“掌门,笑天师伯出现在皇甫帝国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他是您的师兄,您怎么都一点也不好奇也不关心呢?”
“哈哈哈……你是想说,为什么我有那么多的时间游山玩水、抚琴赏花,却没有一点时间去找我那师兄吗?”停下了手中琴音,男子转过身轻轻一拨户上黑发,拿起身旁的纸扇摇着,“我那师兄啊,别看他平日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圣人模样,骨子里可是透着魔似的倔强,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他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改变得了的。”
华胥笑着走进了一旁的荷花亭里坐下,倒了两杯酒放在桌上:“无月,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望着池中的朵朵莲花,华胥一口饮尽一杯酒,道:“他要做什么事情总是有他的理由,十年前他失踪了,十年后他又回来了,既然他都回来了,那他就一定会回来看看我这个可怜的师弟,哎,师傅当年本打算将贤门传给他,岂料后来他不见, 尘灰那傻孩子也傻乎乎的天南地北的跑,偌大一个贤门最终却交到了我这最不称职之人的手上。”
华胥回过头看了眼无月,笑道:“贤门里的女子虽然都是貌美之人,可那风情还是少了些。”
轻薄的话语让无月瞪了眼华胥,要让天下人知道她这个掌门师伯平日里喜欢去的地方是花街柳巷,还不得让天下人笑话死。
“掌门师伯真是没个正经。”无月说道。
“正经的都是伪君子,正经有何用,人生苦短,何不惬意一些?”华胥仰头大笑三声,轻轻摇着头,双眼发着阵阵光芒,无比向往的说道,“听说我那圣者师兄收了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小师弟,啧啧啧,你看看他,藏了十年耐不住寂寞,一出来就对着可爱漂亮的小朋友坑蒙拐骗,哎,我这个做师弟的还是比不上我那师兄啊!”
“掌门师伯,笑天师伯又岂是那种好色之徒,无月在皇甫见过笑天师伯收的师弟,论相貌,白确是天下一等的出尘之姿,可人家那也是有真才实学,殷都玉翠河上您也见过他了,做的诗不羁一格,实在聪慧过人。”无月打抱不平的说道。
华胥瞅了眼无月,笑道:“我那师兄也算得上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相貌,你这妮子该不会看上笑天了吧,这才见了他一面就帮腔。”
无月瞪了眼华胥,说道:“无月说的都是实话,无月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女子吗?”“女子怀春,谁知心事?”华胥低头浅笑,看到了无月微怒的模样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小妮子生性刚烈,不但敢顶撞那些宫中贵人,有时候可是连他这个掌门也不放在眼里啊,华胥可不想惹急了无月。
“千水不是与笑天师兄谈过了?上代掌门之死真相究竟如何,一切都待秋冬笑天师兄回来时都将水落石出。”低头莞尔,华胥淡淡的说道,“去见见你墨音师傅吧。”
无月离开之后,一个摇着羽扇身着文人青衫的男子从花丛间走了出来,板着一张四方脸,望着荷花亭里独自喝酒的华贵男子,缓缓走了过去:“事实究竟是什么?”
“什么事实?”华胥笑看了眼来人。
高青不禁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师父的死,究竟谁是凶手。”
华胥无奈的摊手道:“高青兄台,我不过是个和你一般处于红尘中的俗人,头顶上又不是长了双天眼,哪里能看出凶手是谁呢。”
“哼!”高青显然没把华胥的话放在心里,“当初你师父的死是你占卜出来的,能占卜他人生死,怎么就不能占卜出凶手是谁。”
手腕一翻,三枚古朴的铜币翻出夹在手指之间,华胥手势变幻,三枚铜币“哐当”一声掉落石桌之上。
“结果如何?”高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要是随便占卜一下就能占卜出凶手,那我岂不成了真神仙了。”望着桌上无果的铜币,华胥长袖一揽,铜币再次被收了起来,他说道,“当年我也只是占出师父与大师兄都遇到了生死之机,此事只能预见,能否更改变幻全看个人造化,岂料后来师父与大师兄双双失踪,贤门内师父的生命之火轰烯熄灭,大师兄的生命之火虽没有熄灭,却也是摇摇欲坠。”
想及此事,华胥不免摇头轻叹。
高青轻哼一声,说道:“说不定凶手就是你那师兄。”
“大师兄与师父一同失踪,他的确有这嫌疑,可是动机呢?师父最疼爱最看重的徒弟就是我大师兄,大师兄自小就是那温润如王、慈悲为怀之人,虽心肠慈悲,却不是没有理智的关怀世间,他的名声享誉天下,将来更是贤门之首,又何需冒弑师之名,行天下之大不为?”华胥 轻叹一声,望着幽蓝的天空叹道,“一切,都只能等师兄回来才知道了。”
“再过数月就是秋冬之时,北方的一颗凤凰蛋魅力不小,估计会引来几个和你一样的老怪物,你要怎么办?”高青问道。
“哎呀呀,高青高大侠,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老怪物?我华胥可是还年轻的很,你口口声声称呼我为老怪物,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纸扇捂嘴,华胥笑着说道。
高青懒得理会这经常抽风的男子,转过身严肃的说道:“凤凰蛋既然出现在北方,那北国的那个人肯定会过去,你这么爱凑热闹也会去掺和一脚,加上西边那个爱搞悲情的疯子,就至少有三个老怪物。”
“好啊,好啊,三个老怪物打一起,最少死掉几个,这世间也会太平许多。”摇着羽扇,高青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这么咒我呢?”华胥苦笑,说道,“三个人太少了,这稀世珍宝一般的凤凰蛋魅力大着很呐,你猜猜,还会有谁去呢?”
高青微微皱眉,说道:“两年前死了一个老怪物,老怪物的小怪物还没长大,难道你以为皇甫帝国也会插一脚?”
华胥摇头,说道:“世事难料,谁知道呢?不过,据我占卜的结果来看,还有一个人会为凤凰蛋而去。”
“谁?”高青疑惑的问道,而后脑中灵光一闪,讶异的说道,“你是说的魔头灭天?”
第三十三章 天下五国
新回忆手打 第三十三章
“师兄,赤土大地上究竟有多少个国家?”
清晨醒来,又是新的一天,穿好了衣裳,林久将魔拉到了椅子上坐下,自己站在灭天身后拿着紫檀木梳理着一头银河似的柔顺长发,长发自指间滑过,荡漾阵阵牛奶丝绸一般的细腻触感。
纵使是铁石心肠的魔,也有那不为人知的,温情的一面。
“大小国家约有数百之余,如皇甫帝国这般傲视一方的大国则不过五指之数。”透过铜镜望着身后的那一抹人影,男人浅笑着说道:“西南之皇甫,中部之中天,西方之苍鹰,北方之北国,此为天下四国。”
天下四国,刚好凑一张麻将桌,林久不由想起了他刚刚下山时遇到的所谓天下四派,灭天只说了五大国之四国,还有一国没讲。
林久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天下四国,不是还有一个能与四国比肩的大国吗?你说的这四个国家我已经听人讲过,可为什么唯独那一个国家没有人提呢?”
“小九,你可记得你我相遇之时的四派比武大会?”灭天说道。
“记得,我刚刚还想到这个。”林久咧嘴笑着,低头在魔耳边说道,“我们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啊?”
灭天偏头笑看了有些顽皮的男子,继续说道:“其实天下不止有四大门派,而应该有五大门派,而那被人遗忘,或者不被人提起的那一派也与那一国一般,于赤土大地是特殊的存在,是无法触及阳光的黑暗之地。”
那不被人提起的门派,林久可以理解为是不为人们所认知的魔门之类的,可是堂堂一个国家,难不成所有人都生活在灭天所谓的“黑暗”之中吗?为何从前他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你去过那个国家吗?”林久好奇的问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灭天是个大魔头,是个不喜阳光的男人,他有一种深深的感觉,大魔头一定与那黑暗的国,还有那不为人提及的门派有所关系。
“罪恶之国,这是世间对于那个地方的称谓。”灭天缓慢的说道,“在那里并没有我们平常所能够见到的皇族或者贵族,罪恶之国本是西北沙漠荒地,不为各国所容纳之人,为各国所追杀之人皆会逃亡西北大沙漠,久而久之,多年下来,那里就形成了一个不是国的国。”
“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用一根玉簪子简单的替灭天挽了个半披式,林久心中讶异,要按灭天这么说,那罪恶之国不就是类似于一个流放地,又是西北沙漠,想象中应该是一个纷乱多战,而又贫穷可怜的地方,可灭天接下去的话却刚好和林久心里想的不一样。
“那里有全天下最凶残的杀手,也有世间第一神偷,第一赌徒,世人都以为罪恶之国是贫穷而混乱之地,然而只有去过那里的人才知道,那些人虽然骨子里流淌着世人所认为的凶残之血,但那里却并不贫困,也不混乱,他们的罪,他们的恶,向来都是针对国之外。”挑起胸前一缕银发抛至肩后,灭天望着镜子淡淡的说道,“于世人而言,罪恶之国是凶恶之徒,于罪恶之国之国民而言,那里,却也是他们唯一的家。”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天下有尊礼重教之贤门,也有居于大地最荒芜沙漠之中的罪恶之国。
正与邪,圣与魔,好与坏,又哪里有百分之百准确的定义?又有哪一个人有那资格能够站出来定义?
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抑或都有属于自己的正邪之分。
只是,邪不压正,那里因为胜者从来都不以“邪魔”自称,这世间,又哪里有一个胜利者会标榜自己是坏人呢?
什么正正邪邪的,林久现在可没那心思去琢磨这些虚无的词儿,那都是喜欢搞政治玩阴谋的人爱好,他还得忙着和大魔头玩恋爱,还得照顾他在皇城的生意,还得回家和家人吃个饭,更要履行一个太子太傅的职责,充当幼儿园老师。
“两只考虑,两只考虑,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皇家花园里,林久陪着小皇子嬉闹,不用几天就成了孩子王。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特别好的条件可以买玩具,不得不说孩子的创造力与想象力是丰富的,折纸飞机,折青蛙,玩滚动钢圈儿,只要有能利用的资源就千方百计的把它们给变成玩具。
“太傅,真的有可以飞的,人可以坐的大鸟吗?”小皇子最爱的还是玩纸飞机,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男孩子,估计爱玩的东西都差不多。
“殿下,那个不是大鸟,叫飞机,人们可以在里面吃饭、睡觉……里面还有很多漂亮姐姐噢,嘿嘿……”林久在教坏小孩子。
“飞鸡,这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男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久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又是皇甫千年。见了父亲的小皇子张着双臂跟小鸟似的,蹬蹬蹬的飞扑了过去,一头栽进了皇甫千年的怀抱里。
“林久参见皇上。”这皇帝脚底下是藏了棉花不成,每次走路都是没什么声音,总是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望着那一对你侬我侬的父子,林久嘴角不由轻轻扬起,他对皇甫千年没有什么好印象,可也不得不承认,在为人父方面,其实这个臭皇帝做的还不错。
虽然政务繁忙,但也总会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儿子,虽然自己的儿子贵为皇子,但皇甫千年也敢放着胆子把孩子交给他,这事情听说皇后娘娘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想想其实也对吧,能一个人跑到殷都庙里玩的皇帝,就算表面上再怎么正经,骨子里也藏着不安分,而这份不安分还遗传到了小皇子身上。
就是不知道,丽妃肚子里那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般呢?
“去和小春子玩吧,父皇有事与太傅一谈。”将小皇子交给了贴身小太监,皇甫千年起身朝林久走去,看着对方有些发愣的样子,犹豫了片刻之后轻声喊了一声:“林久。”
见对方还是低着头没反应,皇甫千年又上前两边站在了林久不足一步的地方,刚刚想要开口却又止住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男子终究是与他曾经认识的那一个林久完全不一样了,即使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可如今想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会让他有两种不同的感受呢?
“这是什么?”伸手轻轻碰了碰林久额头上的玉佩,皇甫千年出声问道。
“啊?”额头上的触碰让林久晃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凑到他眼前的皇甫千年,突然出现的人让男子吃了一惊,慌忙的连忙向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了吃惊的情绪,手轻轻碰了碰刚刚皇甫千年触碰过的玉佩,心有余悸的林久说道,“额,只是块玉佩。”
那么怕我吗?皇甫千年看了眼恨不得立刻逃跑的林久,不怒反喜,嘴角轻轻扬了起来,挥手道:“过来,与朕聊一聊吧。”
说完不待林久回话,皇甫千年就向前走去漫步在皇家花园之中,林久只能跟了上去,离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着。
“小九,你是不是还在为两年前的事情而怪罪于朕,不要说谎,朕看的出来,你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走在前面的皇甫千年说道。
林久微微抬头看了眼皇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皇帝不是向来都不怎么喜欢他吗?怎么突然叫他叫的那么亲昵了。
“朕……就不与你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朕的确在事后掩盖了一些事实,说与你听也无妨,两年前害你的人是长公主,朕不能为了你而降罪长公主,此事太后也定不同意。”皇甫千年似是轻叹了一声。
虽然林久觉得从前那位林久也是有些傻,可人命终究是人命,凭什么长公主就能随意夺取他人性命,要按巴菲特的一句话,那就是什么皇子公主官二代富二代,都不过是一个幸运的精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第三十四章 油嘴滑舌皇甫千年
新回忆手打第三十四章 油嘴滑舌皇甫千年
皇甫千年回头看了眼,见林久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皇帝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林久,朕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倘若有一位最亲最爱之人也犯下了杀人之罪,你也能亲自将他送上断头台吗?”
林久脚步一顿,能吗?
扪心自问,林久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将他最爱之人送上断头台,赢得了天下的名誉,却失去了自己深爱的人,这是一种荣幸,还是何等的悲哀呢?
“明君明君,做一个明君何其难?朕是一国之君,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你可以认为朕今日所说的那些话是推脱之词,也可以认为是朕的一番自言自语罢了。”皇甫千年轻笑一声,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石桥上俯瞰着桥下一簇簇的成群游鱼。
林久未答话,心里却是极为不认同,总觉得皇甫千年是在胡扯,找着话儿给他洗脑,明明受害人是他,怎么讲来讲去弄得像是皇甫千年才是那个左右为难的受害人一样。
突然来了兴致,皇甫千年指着湖中五彩斑斓的游鱼,对林久问道:“你觉得它们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林久走到了石桥上,听了皇甫千年的问,他望着湖中游来游去的鱼儿微微扬起了嘴角,如果当他还是一个未涉足社会的学生的时候,他大概会回答,湖里的鱼儿是不幸的,因为它们没有自由。
可在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经历了岁月的洗练之后,如今他会回答:“幸运与否,臣非鱼,又怎么知道鱼是否快乐幸运的呢?”
人最糟糕的点之一就是喜欢站在人性制高点对他人指指点点,除了对人以外,还有那些可怜的树木游鱼,无缘无故的就被人冠上“可怜”“自由”“悲伤”“快乐”等等的标签,有时候这让林久觉得很无奈。
皇甫千年微微扬起了嘴角,在他身边的这个男子是真的变了,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彻彻底底,如果是从前的林久,大概会直接回答这些鱼是幸运的,或者是不幸运的,而不会像今日一般在话语里透露着更多的思想。
就像是一尊漂亮的雕塑,人们可能只会觉得这尊雕塑很漂亮,并不会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旦在这尊雕塑上加上了唯美忧伤的故事,这尊漂亮的雕塑立刻就与其他的雕塑区别开来,人们会记得它,会为它感到忧伤或者快乐。
这就是人与人,有思想与没有思想的区别,有的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无法引起他人感情的漂亮雕塑,像是花园里的雕塑,一段时间后可能会被替换,而有的刚能让人生生世世记住,永久的伫立在园中。
“作为一个皇甫子民,你觉得在朕统治之下的皇甫帝国又如何?”人非鱼,焉知鱼乐否?既然不能回答,那就换个问题好了,皇甫千年给林久丢了一个让普通人战战兢兢难以回答的问题,皇甫千年并不认为林久不敢回答,这男子虽然总是在躲避着他的目光,可那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一种源内心的逃避。
皇甫千年此举只是想进一步看看林久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还有没有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思想。
“国富民足,天下太平。”林久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回忆着路上所见所闻,说道,“臣一路从流星城出发,至殷都,达皇城,路上所见民皆有房可居住,不愁衣食,路上没有一个无家可归的乞食之人,难得的是皇上力推新政,文治武功,去民之灾。”
“哦?这话倒是好听,不知你可否详细一谈?”皇甫千年眼露笑意,阿谀奉承的话他都快听到耳朵起老茧,只是听了林久一言,皇甫千年却并不觉得对方是在奉承他,倒很想仔细听听这男子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其一,知人善任,虚怀纳谏。臣听闻陛下方招人才,不拘门第,兼收并用,在朝廷上鼓励官员进谏;其二,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其三,兴文,办学。”虽然林久不是很喜欢这个皇帝,但实事求是,皇甫千年这个皇帝当的还是很不错的。
皇甫千年心中略微惊奇,他所听到关于林久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死而复生,圣者师弟以及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却没料到这个整日在捣弄新奇玩意儿的男子竟然对时政如此熟悉。
林久啊林久,你到底还藏了多少让朕惊讶的事呢?
“那……朕再问你,”皇甫千年转过身面向了林久,说道,“如此太平盛世,如国家遭遇灾难,你会袖手旁观吗?”
好奇怪的问题,皇甫千年今天的问题真是多。林久不解的问道:“臣不知道皇上所说的遭遇灾难,是天灾,还是人祸?”
“你看,这天如此的蓝,这水如此的清澈,此时风平浪静,国富民足,可说不定哪一日天灾抑或人祸就会突然降临,对于未来,朕不能左右操控,朕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国家更加富足,当灾难来临时,民不慌,民不乱,民不畏,举国上下,一同抗敌,人人都怀有希望与坚强之心。”皇甫千年掷地有声的说道。
“臣身为皇甫一份子,若皇甫遇难,林久自当为国效力。”林久回答道,心里却也有些奇怪,如今正是风调雨顺、国富民足的太平盛世,这皇甫千年怎么说的好像不久的将来,皇甫帝国就会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似的。
听了林久的话,皇甫千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朕记住了你今日的话,希望爱卿也能记住你今日对朕所说的话。”
“皇上,难不成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吗?”皇甫千年的一席话让林久越发生疑。
“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朕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走吧,陪朕散散步,散散心,”轻笑一声,皇甫千年带过了这个问题,继续往前走着,一边随意的说道,“听圣者说,夏季过了以后你就要去北国了吧?”
“嗯。”林久跟在后面回答道,“师兄说他已经失踪了那么多年,此次一定要回贤门里去看看,我如今也是贤门的人,也要随师兄回去进行正式的入门仪式。”
“是吗?挺好,挺好的。”皇甫千年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始终离他一段距离的林久,招了招手,说道,“过来,离朕那么远做什么,朕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哦。”嘴上答应着,脚上加快着速度,林久在心里念叨着,你就是一个会吃人的洪水猛兽,而且还是一个装的很好看的洪水猛兽。
林久走到了距离皇甫千年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皇甫千年还是让林久再靠近一些。
“什么时候回来呢?”直到林久走到了与他几乎并立的地方,皇甫千年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臣也不知道,要看师兄怎么安排。”林久老实的回答,心里叹道,这皇家的花园真大,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皇甫千年微微皱了皱眉,教训道:“圣者虽然是你的师兄,可你也不必事事都听他的,男人还是有一些主见比较好。”
不听他的难道听你的啊?林久心里抗议着,外表赞同的点着头:“皇上说的是,臣知道了。”
皇甫千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男子表面上应承着,可那眼里分明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不过也难怪吧,毕竟笑天和林久有那样特殊的关系,思及此,皇甫千年轻轻吸了口气,不咸不淡的在心中道:原来那圣者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也不要去太久,早些回来吧,至少也要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和家人聚一聚,林将军当年为国多年征战在外,如今世道太平,你们作为子女的应重孝道,多些时间与家人相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