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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下,向瑶直说他跟傻狗一样。
    现在正是一月,锦川的隆冬湿冷,没多会儿姚延就开始手腕痛,连忙跟进屋子里,用电暖炉烤袖子。
    周妈妈乐呵地招呼他们:“大家都别在台阶上站着了,下起雨来太冷,进屋吹吹空调。”
    临近屋前,祁飞星在解颐身侧回头看了一下。
    刚才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张阳,这会儿也被家人带了回去。
    他家里有父母和爷爷,一家四口,三位家长一见下雨,一股脑都跑出来,打着伞拿着外套。
    一见了张阳就往他身上披,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雨声太大,祁飞星又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表情,无外乎是在说些关心的话。
    祁飞星伸手碰了碰解颐:“张阳怎么好像不太喜欢他家里人?”
    两人都看见,张阳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明显脸色很沉,嘴角平直向下,神色还没他独自晒太阳的时候开心。
    而家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便伸手把人推开,自己抢过一把伞,慢吞吞地往屋里走。
    偶尔在家人追上来的时候,张阳回头说话,看神色和口型,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祁飞星:“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
    那边张阳进屋后,周妈妈看到祁飞星两人还站着不动,于是扬声:“祁同学,解同学,快进屋吧!”
    一句话把祁飞星拉回神,恰好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雨丝被斜斜吹着,淋到台阶上,打湿了祁飞星鞋面。
    他立刻跳了两下躲开,搓搓脖子:“好冷好冷,先进去。”
    祁飞星拉了解颐一把,路过周妈妈的时候,还点头说了声谢谢。
    “谢谢周阿姨。”
    白天在周家呆了一整天,直到下午这雨都还一直没停。
    晚饭过后,周妈妈找上他们,说:“家里没有这么多伞,雨太大,开车送你们回家的话,也很危险,不如今晚就在我家睡?”
    “等明天雨小了,再送你们回家。”
    大家都没什么异议。
    周妈妈笑着说:“那好,家里房间多,我去给你们收拾客房。”
    客人多,收拾起来麻烦,祁飞星叫住转身要走的周妈妈,说:“周阿姨,不用准备房间,我跟他一间就行。”
    他拽住解颐,说:“我俩关系好,睡一间。”
    周妈妈笑着点头:“好。”
    周乐乐房间暖和,大家就呆在这儿,准备等她困了再走。
    两姐妹躺被窝里聊天,三个男生坐在凳子上,围着小烤炉。
    想起刚下雨时看到的场景,祁飞星问:“周乐乐,那个张阳是不是跟他家关系不太好?”
    每次提起张阳,周乐乐都带着一丝别样的尴尬,她抓抓脑袋掩饰过去,说:“是有点……”
    但说了又被她自己否定,重新组织说:“也不是,他好像跟谁都关系不太好。”
    祁飞星没把事情告诉他们,所以除开他和解颐之外,其他人对张阳都没有恶感。
    于是姚延和向瑶看过来,周乐乐见了就说:“他脾气不太好。”
    大概是觉得张阳可怜,周乐乐尽量客观并且充满同情地说:“他从小就身体不好,近几年几乎每个月都要进两次医院,最近更是差点把医院当家。”
    “张阳有特别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整个人就像药罐子一样,没了药就会死。”
    周乐乐抓抓脑袋:“其实也能理解,常年卧病在床,没有朋友,没有社交,连电子产品都几乎不能碰……所以他暴躁易怒,对所有人几乎都没耐心。”
    她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是他家里人,他几乎天天都对家人恶语相向。”
    姚延没忍住:“脾气暴躁我能理解,但家里人对他这么好,他还这样……这不是白眼狼吗?”
    围在一起说了会儿,祁飞星却试探着说:“但我看到,他好像对你态度还挺好?”
    “是哦。”向瑶先回答。
    说:“张阳就是白天在对面晒太阳的那个吧?”
    她有些不能理解:“但我看他下午好像脾气没那么差,中途几次看见他瞅乐乐,样子挺温柔。”
    “还对我笑过一下。”
    姚延小声地吐槽:“对陌生人能笑,对家里人就暴躁,更觉得白眼狼了。”
    向瑶捂嘴:“不知全貌,你别胡说。”
    “我……”姚延后知后觉:“说的也是。”
    这会儿,向瑶忽然问周乐乐:“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个张阳怪怪的?”
    女生直觉就是敏锐,祁飞星赞赏地看了一眼向瑶。
    有的事情他不好问出口,但向瑶和周乐乐是好朋友,她问出来就正常多了。
    向瑶问出口后,周乐乐又露出了那种稍微带点尴尬的表情,这次大家都看清了,于是向瑶更加好奇,问:“说呀说呀。”
    在她的连连追问下,周乐乐苦着脸说:“也不是吧……都是很早的事情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有点离谱,我小时候和张扬,其实订过娃娃亲。”
    “娃娃亲?”向瑶捂嘴惊讶:“就是两个小朋友,小时候就订婚那种?”
    她道:“那你俩还算青梅竹马哦。”
    “哪有。”周乐乐反驳:“后来掰了。”
    既然都说出口了,周乐乐索性全都告诉他们。
    “其实我和他订娃娃亲,不是因为两家想让我们结婚什么的,而是小时候我和他都身体很弱。”
    周乐乐看着他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旧习俗,体弱的孩子订亲之后,再认一棵长寿的树,或者一块巨石做干亲,就能延长寿命,身体健康。”
    她叹气:“你们也知道,我爷爷奶奶比较迷信,我跟张阳,以前就是因为这个,被爷爷奶奶结娃娃亲的。”
    “院子里那棵桑树,就是我当时认的干爹。”
    娃娃亲……结亲也算是契约的一种,有道是“夫妻一体”,联想到周乐乐和张阳现在的状态,祁飞星不得不怀疑当初这个娃娃亲的提出,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们俩的娃娃亲早就掰了。”周乐乐说。
    她道:“张阳不喜欢我。”
    说着,周乐乐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块陈年落下的疤,说:“我们俩小的时候本来关系挺好,但后边有一次他听说了娃娃亲,就开始凶我,还推了我一把。”
    “当时我跌地上磨破皮,他骂我一句转头就跑了。”
    “在那之后,我爸妈就取消了这个娃娃亲。”
    “没想到你俩之前还有这样的一段。”向瑶唏嘘,她支着下巴说:“但今天白天他看你的眼神可温柔了,都没看出来以前那么不喜欢你。”
    摸摸周乐乐手上的疤,向瑶一脸心疼。
    “谁知道呢。”周乐乐也很奇怪:“自从我回到锦川后,他就对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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