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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问道:“池将军上朝时说有事商议,不知具体是何事?”
池景元的视线淡淡的略过小皇帝的脸,嗓音低醇道:“陛下无需多疑,西凉国使节不日便会启程来往京都,臣此行回京是为了防止生出事端。此事不在堂上公开说,是怕有心人从中作梗。”
西凉?宋贞的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池景元信中确实有提过他会继续讨伐西凉,可打便打了,为何会有来使?
她问道:“西凉使节来京作甚?”
池景元挑眉,见宋贞一脸茫然的表情,眸色阴了阴,“陛下以为是来作甚?”
宋贞怔住,怎么反过来问她了?
她看向池景元,却正巧撞进他带着嘲讽意味的眸光里,慌忙移开视线,两手下意识的交握在一起,咬唇思忖该如何回答。
北伐西凉,池景元中途回京,也不像是战事吃紧的样子。
西凉来使......该不会是投降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的宋贞,立即摇了摇头。池景元能有这么厉害,让一个国家不战而降?
池景元的目光落在宋贞交握的双手上,微微怔了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见她又是咬唇又是摇头的,便料到她猜不出来。
他微抿薄唇,沉声道:“一个多月前,臣给陛下写了一封急书,北伐西凉。”
宋贞:......
一个多月前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实不相瞒,这信,朕今晨才得见。”
池景元挑眉,眸色有些凌厉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先前......朕是懦弱了些。缠绵病榻,太后夺权,时常将我禁足在宫中,政事几乎都不会经过朕的手。你的来信,被太后拦下了。”
宋贞苦笑着同他道出自己的处境,又将遇刺和有人给她下毒一事告诉了他。
一室静默。
外面日头渐盛,屋内温度比之前又升了几分,日光打在琉璃灯瓦上,反射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
这个角度看宋贞,她微微下垂的桃花目中隐隐藏着些微泪光,翘鼻下的樱唇开开合合,配着她那抹苦笑竟让人觉得有些楚楚动人的美感。
‘他’打小就是这么一副阴阳相,性子也懦弱,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池景元轻嗤,掩下眸中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宋贞虎口上的月牙印,问道:“那陛意欲何为?”
“朕想请大将军帮一个忙。”宋贞的嗓音略有些艰涩,但眼神十分真挚的看着池景元。
见他并未有不悦的神色,更觉有戏。
脑中搜刮着从阿宛和福生处得来的信息,语气带着些哭腔道:“朕自幼同将军一同长大,将军比朕年长几岁,朕一直视将军如同手足。父皇去后,太后专横独权,朕活着如同傀儡。昨夜更是遇人行刺,朕竟无法追查凶手。朕反思后决定,不能继续这样昏聩无能下去,否则愧对父皇,愧对先祖。所以,朕想与池将军联手夺回政权。”
闻言,池景元却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宋贞眼神多了几丝佞色。
宋贞也埂着细白的脖子并未露怯,虽然不知道池景元是什么心思,但她就是觉得不能怂,支棱着眼与他对视着。
过了半晌,池景元强势冷峻的面容上微微牵起唇角,冷漠道:“臣只是一介武夫,帮陛下平定叛乱稳固江山可以,政权,臣可帮不上什么忙。”
宋贞:不,你可以!你都不行的话太后岂不是要上天了!
“怎么会,”宋贞忙道:“池将军年少英杰,文韬武略,若是助我,定能成功。”
千般万般,马屁不穿,宋贞急得直接自称是为“我”了。
池景元勾唇一笑,墨眸直视宋贞,沉声道:“臣为什么要帮陛下?先帝让臣帮陛下驻守江山,不是身沉宦海。再说,臣若是有这般能力,不如……臣自己来坐这位子可好?”
宋贞:!!!
内心:只要我能好吃好喝性命无虞......我当太上皇,你来其实也不是不行。
宋贞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此时,‘哗啦──’,屋外的花盆突然破碎,惊得二人内心俱是一颤。
门外福生连忙解释:“陛下,不知哪位贵人的猫躲在这里,碰碎了花盆,奴才这就处理。”
宋贞此刻无暇顾及猫不猫的,只觉得心中慌乱无比。
池景元他……难道真有造反之心?自己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向太后低头?
不,这行不通……
前世,前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宋贞堪堪松了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拿这件事去和他交涉时,却听池景元突然嗤笑出声,“臣不过是同陛下说个玩笑,陛下吓成这样?看来陛下胆子还是那般小,这么多年也没见长进些。”
宋贞:???
眨了眨眼,她有些不大确定池景元话中真假。
鬼使神差跟着问了一句:“那.......池将军还想坐这个皇位吗?”
池景元:......
他面色微凛,不复刚刚的笑意。
熏炉里的一丝烟气飘过,又缓缓散开在面前,趁得他那张脸宛若神砥修罗。
宋贞心中懊恼,她怎么脑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