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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

      ,也跟着慢慢住了口。
    转眼已至约定期限,这日清晨赵承誉起得很早。他将亲笔的传位诏书存放好,又去了一趟皇陵,在阿音的碑前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这些年来,赵承誉的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知心好友。
    或许活着于他而言,本就是一场极其漫长浩大又折磨的惩罚,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赵承誉养成了总爱将话都留在每半月见阿音的时候说。他从前话不多,阿音说的时候他要忙于政务,可眼下时间多了,说的话也多了,面对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块墓碑。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来了。
    赵承誉抚摸着冰凉的玉石上的“赵承誉之妻”五个字,指尖颤抖,不似从前意气的眼中全是泪花。他倾身凑近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吻落在碑面,赵承誉阖眸,静静落着眼泪。
    原来隔了这么多年,想起阿音还是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音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少女模样,眼前的皇陵里,住着她的身体。赵承誉哽咽着喉结微微滚动,他轻轻叹息一声:“昨夜我梦见你了,你穿着临走前的那条白色裙子,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我。你同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可是我只记得起最锥心刺骨的那一句……”
    赵承誉的声音间隙里流露出了难以忍耐的哭腔,他咬着唇抽泣,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容依旧俊朗,却因为这些日子的痛病加身,整个人消瘦不已。
    阿音听见他哭着道:“你同我说……下辈子不要在遇见了。”
    “阿音啊……”赵承誉呜咽着,茫然无措着。
    失去了这样就的岁月,却还是会因为阿音在那他梦中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就崩溃悲伤的像找不到家的旅人。
    陵园内一阵风刮过,距离赵承誉最近的那棵树左右晃动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蝴蝶绕着阿音的墓飞了一圈,最后落在赵承誉的肩头。树林里哗哗的响动着,远处飘来一声轻叹。
    赵承誉恍然抬眼,愣愣地看着那起风的地方,他恍惚的轻声唤:“阿音?”
    只是可惜,这个名字此生都无人回应了。
    回到宫里,赵承誉趁着天色未暗将宫人采来的梅子清洗干净,而后装进坛子里用酒淹没。他将这东西托付给了庆云,拜托等自己死后,将这坛梅子酒找个好天气,送去王府埋在主院的海棠树下。
    他想今生的最后一坛酒,便祭了自己吧。
    庆云不肯收,这些年赵承誉过的日子他都看在眼里,起初心疼赵承誉身子的同时又觉得活该。阿音当年受了那么多苦,赵承誉永远都无法弥补。
    可是时间几十年匆匆如流水,赵承誉为了那约定兢兢业业。庆云一路看过来,心中为阿音的抱怨仍旧还在,只是却觉得上天不公,叫这两人如此坎坷。
    等到他收了那坛子酒,赵承誉将他积攒下来的阿音遗物,尽数都在火盆中焚化了。
    起先满头雾水的阿音看的不明就里,直到方寂大师推门而入,随之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心中震惊不已,想要出言阻止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承誉为了她去赴死。
    方寂大师双手合十,看着神色麻木的赵承誉:“陛下想好了吗?”
    “想好了。”赵承誉合上空荡荡的置物盒,站起身,疲惫不已地抬头望向他:“大师需要朕如何做?”
    方寂大师轻叹一句果然,随后才缓缓道来:“这禁术曾有人成功过,亦有人失败过,结果如何皆顺应天意。若想要求得来生,总得以同等之物所换取,用陛下的寿命来换,您可想好了吗?”
    赵承誉从袖口翻出一张字条递过去,只淡淡道了句:“这是朕的生辰八字。朕以二十年的寿命愿为阿音求得来生,若无二十年,大师便以余生所有寿命换取便是,朕不悔。”
    佛堂的门开了又关上,阿音被困在了门外,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耳边回荡着的全是赵承誉同方寂大师所做的约定。震惊、茫然、慌乱,以及那一丝丝知晓方寂大师先前所言的尘埃落定。
    原来她的重生,真的是因为赵承誉。
    眼前的场景骤变,云雾缭绕,又回到了先前来时的模样。
    阿音站在一片大雾里面,佛堂的画面逐渐消失,心中某个枷锁,在不知不觉中破碎。她曾经所在意的那些辜负与不甘,在这场梦境都有了结局。
    原来前世的所有爱恨纠葛,早已有了了断。
    从二十四岁意气风发的赵承誉到五十四岁麻木痛苦的赵承誉,阿音心里对他的怨恨,如今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因为有了结果,且同她心中一直以来所设想的相差百倍,甚至过于惨烈,以至于阿音一时间怅然若失,心情格外复杂。
    风吹散了大雾,阿音看见了最后佛堂内的景象。
    赵承誉跪坐在蒲团前,微微低着头,从后往前看去能瞧见他挺拔的身形。阿音往前挪动了一些,她看见赵承誉闭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释然的笑。
    他真的用自己的寿命,求得她一个来生。
    饶是起初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眼下亲眼再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