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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一人便可解决。
李景福慌了。
他心道:这次估计要狼狈逃回京城了。
苏升收了剑却到魏琰面前道:“在下妄言,晋王殿下让王妃离开是要大开杀戒而非想身死成仁,王妃好像误会了。”
他觉得这位主子似乎从李云照把李银朱的身世说出来之后就没想过再留着他们的人了,尤其是李景福故作聪明说出岐王府金器的往事之后,那时李云照杀心已起。
李云照不会亲自动手,恰好等他来做这把刀。
魏琰目光疑惑地看着李云照:“怕吓着我?”
李云照郑重地点了点头:“怕你看到我双手染血的模样。”
魏琰扯起毛毯把眼盖上:“你放心我不看的又吓人又丑。”
李云照轻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抽出短剑。
……
后来回忆这天,魏琰只记住了两个字:心惊。
兵器声屏息之时,她被一股又一股新鲜的血腥气冲得胃中翻江倒海吐个不止,一头从骆驼背上栽了下来。
黄土地是温热的、粘腻的,她犹如沉入血海中一般全身都被浸透了,魏琰紧绷的神经猛地断了,她快疯了,在惊惧和恶心中晕厥过去。
“父亲……”李银朱被无凤山庄的人擒住推到李云照面前,她眼泪婆娑地望着昔日的慈父,像闺中那时委屈撒娇:“女儿受伤了。”
李云照割下染血的袍角往地上掷去:“下去见到你父李吉,就说我对不住他。”
他的妻女都死在自己手上。
李银朱惊恐而又狼狈地双目渐渐失去神采:“父亲……”剑尖穿透了她羸弱的腰肢,手指尖血滴如雨般落下,顷刻凝固了脚下的黄沙,她蠕动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唇:“阿爹……你……你爱过我阿娘吗?”
李云照背对着她至最后一刻?没有转身:“我对冬氏执叔嫂之礼。”
但对李银朱他是当亲生女儿来宠了多年的。
苏升亲自捉住李景福,那孩子一口咬在他胳臂上:“李云照你敢动我一指头怎么给皇室的列祖列宗交代。”
“皇帝知道你来寻仇吗?”李云照道:“他就给你拨了这么点儿人?”他苦笑道:“看来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啊。”
苏升没有任何犹豫地对李景福动手了,他才十一岁,身体稚嫩根本经不住利剑的刺入,一下便毙命了。
……
魏琰醒过来时窗外薄霜轻挂,日暖初干,她身在晋州的李宅。
有人唤她:“夫人你醒了吗?”
她张开长睫:“是紫梅啊,我昏睡了几天?”
“这是夫人回到晋州的第三天,”紫梅欢喜地道:“大夫起初说您要昏睡七天呢。”
魏琰扶着额坐起来喝了口水:“公子呢?”
她们原先按照大越朝民间称呼男主人的为“老爷”,后来觉得难听又改口呼李云照为“公子”,总之是她们叫起来顺口却不怎么像话的称呼。
“公子晨起来看过夫人,”紫梅道:“这会儿子正和苏公子在说话呢。”
苏升。
魏琰低头又喝了口水。
苏媚蝶死了,苏升照旧给李云照卖命,仿佛从来就没过那个亲妹子一样。
真叫人心寒。
后院小厅。
一袭玄色披风加在李云照肩头,他的侧脸在初冬的暖阳中似玉雕一般,鸦青的鬓角微芒点点,他手执玉盏轻敲几面:“离开晋州往西去荒漠之地屯地收留流民不是上上之策,经营起来起码要十年往上,要是遇上周边城池不安分,用三十年都未必能打下基础。”
这次亲自往西北走一趟才知实情,从前是他想的过于潦草。
“殿下这次西北之行感触颇深啊,”苏升道:“在下多年前去过一趟,蛮荒就是蛮荒,不受教化之地图大业实在是太难了。”
“此事还要着落在晋州。”李云照道。
苏升做了个利索的暗杀动作,而后在手心?写了个“萧”字。
刺杀萧朝,把晋州占为己有。
李云照否定他道:“不可,开诚布公。”
苏升不解地看着他。
“借晋州的兵力打下梓州城,你觉得怎样?”李云照问。
梓州紧邻着晋州,与其远走西北蛮荒之地,不如夺一块手边的肥肉。
苏升面色一肃:“梓州节度使徐然是名老将,梓州城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要是能打先前萧宁在世的时候早端了梓州了。”
“徐然老了。”李云照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摊开给苏升看:“把梓州城?不听话的商人妻女没为营妓,亏他想的出来。”
墨瓦白墙之上苍鹰盘旋着从高空掠过,惊得院中枝桠上的鸟雀扑棱扑棱四处乱飞。
“当真是徐然做出来的事?”苏升亦是惊讶不已。
更让他没想到的原来李云照早对梓州有所筹谋,主子城府比他想的还要深些。
李云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