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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萧公子。”魏琰回礼:“多谢了。”
多谢他解围。
萧朝往李云照那边轻瞥一眼:“晋王妃客气了。”
魏琰琢磨是李云照授意他来敬酒的,想来是有来往的,她道:“妾无事,叫萧公子费心了。”
萧朝复又往李云照那头一瞥:“晋王妃保重,殿下让臣告诉晋王妃,若方便的话,还请晋王妃把景福公子带在身边,看住他不要乱跑,尤其不能到皇后娘娘身边顽皮。”
魏琰心头一虚,此刻才觉得冷汗簌簌如雨般自后背淌下,很快,湿濡的就糊到了肌肤上,粘的难受。
瞧着萧朝到别处敬酒去了,她品了品李云照的话,端起酒杯走到魏府的女眷那边,和魏老夫人使了个眼色,悄声对余氏道:“烦请三婶娘想个法子把李景福带到我身边来。”
魏琰往一群小皇孙小公子那里瞥了一眼。
余氏会意,说说笑笑了几句,送她回座位等着。
魏琰才坐下,荆王妃陈氏挪到魏琰身边,支吾道:“妾一见着太子殿下就害怕,方才未能来给皇婶解围,还请皇婶不要责怪。”
“太子殿下与晋王殿下相熟,见着妾身说两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千万不要多心。”魏琰道。
陈氏是个实诚人,但与她多说无益。
片刻,魏琰拿起一块皮薄如纸,颜色雪白的茯苓饼正要吃,李景福以袖子掩面,抽抽噎噎地跑过来了,一到她身边就没好声气地道:“母亲,孩儿有什么过错,魏小公子因何打孩儿。”
魏琰一时没反应过来,再一看,她的便宜弟弟,魏玉元探过来一张玉面,吊儿郎当地做口型:人我给你找过来了,看好!
说罢,拍拍屁股又滚去混了。
魏琰拍了拍身边的位子,不自然地道:“景福,过来坐这儿。”
李景福撇着嘴无声地抹眼泪:“……”
半天才把一小团挨到她身边。
魏琰无奈地道:“手上、袖口全是病菌,揉进眼里你该生病了。”
啊哦,职业病又犯了。
李景福一噎:“母亲在说什么?”
魏琰一低头,和他正正好来了个对视,李景福的眼眸、五官一下子清晰地映入她眼底:“……没,没什么。”
这孩子生的富贵,眉高而略弯,眉宽而齐整,眉毛色泽黑亮,宛如飞龙跃上,这龙眉跟……最上首坐的那位皇帝爷的一模一样。
“请晋王妃把大公子带在身边,看住他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到皇后跟前顽皮。”萧朝的话初时听来没什么,再回味一遍,忽然就如一颗惊雷响在耳边,把魏琰的魂魄炸了个粉碎。
莫非,这孩子身世有问题?!
魏琰咬了一口茯苓饼压惊,吞的太快被呛住,轻咳了声,祎衣纱袖下的指尖微微颤抖。
李景福是皇帝李览的亲侄子,晋王府的庶长子,严昭媛所生的儿子。
严昭媛。
来给她请安的时候总是微垂着头,除了一道窈窕身影,魏琰想不出她别的印象来。
她再朝李云照那头看去,他也正看过来,目光汇在一处又无声分开,他散漫地执起白玉盏,悠悠地抿了一口。
似乎,他心里并没有揣着事儿坦荡着呢。
魏琰吊起的心肝儿脾肺松缓下来,偏头看了李景福一圈,道:“景福,今日是你皇后伯母的千秋节,你坐在我身边乖乖的不去扰了她可好?”
李景福翻了个圆润的白眼,低头默默拿起几上的卤味啃了一大口。
教坊司的管弦声变调如闻杨柳春,忽地从高亢而柔和缱绻,宫娥云鬓半挽,从飘飘的水袖中捧出一枚寿桃盈盈献到吴皇后眼前:“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①
吴皇后侧过头去看着皇帝:“陛下厚爱妾,妾感激不尽。”
皇帝抻了抻袖子:“说哪里话,你与朕少年夫妻恩爱多年,朕承望着皇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吴皇后眉梢带笑,从宫娥手里接过寿桃,吃了一小口,放进银质牡丹纹托盘里叫拿下去了。
她瞧着坐于皇帝下首处的李云照,笑道:“晋王自从娶了晋王妃后气色一日比一日好,看来与晋王妃甚是和睦,没辜负你皇兄一片心意。”
李珉回京后一直不安分的事她何尝没听过一耳朵,巴不得李云照和魏琰恩爱的死去活来,好叫太子断了念想,一心和孟皎月过日子。
“是了,多谢皇嫂。”李云照憨厚地道。
吴皇后下意识地朝魏琰瞥去一眼,心中稍稍歇了口气。她的目光还未来得及移开,另一道视线撞了过来,吴皇后以为是太子李珉,心中勃然大怒,正要作色提醒,却听见皇帝道:“云照,景福今年八岁了吧。”
李云照呷了口酒液:“到年底就八岁整了。”
皇帝的笑意一顿,含混了声:“哦,八岁了。”
似乎没有再说下去之意。
两人于是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