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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心思,偏今天还非叫他断了念想,道:“你怎么一人来了,太子妃呢?”
    李珉坐没坐相地拈起一枚剥好的荔枝吃了,勾不起兴致地道:“在后头被孟府的姊妹给绊住了,儿想母后了,巴巴地跑来。”
    吴皇后笑了笑,朝皇帝道:“这孩子……真是的。”
    “晋王皇叔,”李珉是个见了李云照就要欺负的性子,向来这等脾性,这会儿子人少,更来兴致了,掷了一个荔枝核到他玉盏里:“吃荔枝。”
    自小到大,李云照不知受了他多少捉弄,似也不见怪了,捏起来要往嘴里送,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只素手:“来,吃这个。”
    她柔情款款的一声叫太子李珉绷紧了目光,活像心窝里挨了一拳,薄凉,又不甘,他偏过头去,露出个合宜的笑来:“父皇,儿子去外头张罗着,您与皇叔略坐一坐。”
    “去吧。”皇帝摆了摆手。
    不是一味奢侈享乐之人,此次为吴皇后大肆操办千秋节本就是个由头,借着把太子放到臣工和各州节度使眼前才是目的,太子年少有为是国家稳固,叫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是以一应事宜,便均交给李珉出面了。
    前殿歌舞起,歌姬莺声婉转,直如珠玉坠盘,乐师声之清脆,又似仙露滴落玉阶。
    “云照。”皇帝道:“你且带着弟妹入席吧,皇后也去,朕稍后就来。”
    吴皇后携起魏琰的手:“走吧,弟妹。”
    暑天里头,她的手凉,没有一丝温热,叫魏琰前世的职业病犯了,想说句“你这是病。”
    一进宫就单独将她和李云照请来皇帝面前,无非太子悔婚这件事干的不地道,怕皇族人多嘴杂聚在一起说些不中听的话,又怕太子李珉见着她生事端,魏琰心中冷然:见天儿这煞费苦心的身体怕不太好。
    魏琰没有情绪地笑了笑:“娘娘请。”
    狗太子李珉办事尚可,等吴皇后入席的时候,下首的一干天潢贵胄、王公九卿已经依次落座,这些贵人们教养良好,连眼神都是守礼的,任凭你一个个挑过去,半点出洋相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贵左贱右,皇室亲王在左一排,对面则是以魏凛为首的臣工们,排在魏琰下首的是荆王妃陈氏,瞧见她露出个浅淡的笑来:“晋王皇婶。”
    荆王李嘉和太子李珉是一辈人,李嘉和李云照走的近些,陈氏有事没事的总爱去晋王府坐会儿,是个为人随和的性子。
    魏琰和她打了招呼,端正坐好,拿眼觑了觑最上首。
    皇帝换了一身玄色绣龙鳞金丝滚边冠服,大殿顶上嵌着的夜明珠的柔光打下来,把他眼底的乌青映的很深,常年的劳心让他看起来力不从心,却又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这满殿的喧嚣。
    龙体欠安啊。
    魏琰微微蹙了一下眉尖。
    宫中各处挂着彩灯,微风拂拂,丝竹之音盈耳。殿前的御河中龙舟乘波,文人雅士携琴而传杯,皇孙王女身披锦绣,如珠似玉,确实热闹。
    觥筹交错中,谁也没留意皇帝忽然拧眉,背缓缓靠到了龙椅上,他双耳已经听不到乐曲声了,只有一浪一浪细碎的心悸朝他袭来,很快淹没了他。
    他的身体出了毛病,已经不在皮肉而在腠理了。
    想要转好大概是很难了。
    从大越朝开国皇帝那代起,宗庙里供着的祖宗们,就没有一个长命的,倘能活到知天命年纪已算万幸了。
    他今年都四十二周岁了。
    李览倒不觉得伤感,太子已经成年了,他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倒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只是……
    他端了一碗温开水放到皇帝手边,扶着李览的手喝了两口,主子却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朕都过四十岁了,西北那处有句俗话,叫翻过山坡的驴走下坡路,哪能跟着太子和晋王他们小年轻一样坐这么半天没点毛病呢,就不要传太医过来扫大家的兴了。”
    办次千秋宴煞费苦心,国库里的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不就是为了让册封满一年的太子露个面吗。太子根基未稳,他断不能让龙体欠安的消息传出去,所以这前后连太医院的平安脉都免了。
    李览忍着不止的心悸,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遥遥致意朝他敬酒的晋州节度使萧宁的大公子萧朝,闷头抿了一口。
    倒缓过来了。
    “那个男娃是不是晋王的?”他眼角的余光瞧见殿前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把剑舞的像模像样的,瞧着太过亲切,哦,是晋王的庶长子李景福,皇帝忽然愣了愣,遂一眼扫过去,朝李云照招了招手:“晋王,来,坐到朕身边来。”
    李云照望了一眼魏琰,她微偏着头,在和荆王妃陈氏说说笑笑,心情明媚无云翳。
    他整了整衣袖,缓缓走到皇帝下首跪坐:“皇兄。”
    李览从龙椅上下来,在他面前盘膝而坐:“云照,皇兄瞧着你与晋王妃感情好啊。”
    他心中掠过一丝愧疚,瞬间又被魏琰含情脉脉看李云照的眼神给抚平了,觉得没准儿这阴差阳错的指婚还成了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