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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易成了男子的人,不知为何,心似是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活下来的,可那样一个女孩子,如今却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带他来西南,为的,定也是为了那陈年往事。
说到底,魏氏——乃是殉国。
谁的国?
大盛周家的国。
至死,魏氏也没有说出那毒人背后的始作俑者。
至死,魏氏仍旧是给了父皇体面。
大盛的天哇哦下人,但凡没有听见真相,一切,就是真相。
失了一个将门如何,不过是国君剿灭了谋逆之人,这是国之大幸,民知之而得以心安乐业。
拼一个真相大白又如何,叫刚刚成型的大盛民心重乱吗?这势必不是魏氏的选择。
为国为民者,又何惧一个死字。
周钊远眼看着夫子眉眼悄然归于平淡,又慢慢转为漠然,突然莫名就着了急,伸手想要拉她,仍旧被轻易躲开。
于行初退了一步,对那伸将出来的手置若罔闻,只道:“看来这玉诏令是此人趁乱从魏氏人手里摸来的了。他既然方才敢用幻相逃走,必然有后手。”
周钊远掌心落了空,虚握了一下便就顺遂收回,点头道:“这连文转不是个有野心当真想要为皇为帝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咽不下一口气,想要做个高贵的狗而已。”
这比喻不甚好听,属实也是对狗不大厚道。
可也没有说错。
但凡是人,总会有些着魔一般的执拗之物。
连文转一生自负,因着一条残腿被嘲讽,被轻瞧,被当炮灰使,现下这般装神弄鬼的,还手捏玉诏令,便就是为得一个重用罢了。
“流水山庄的人截了从宫里头出来的贼人,后在驿站布局。”于行初避开周钊远的视线,只瞧了那地上的人,公事公办道,“前时我们分析的一石二鸟之策,看来没错。”
“什么意思?”
“做局的人,目的是让陛下将目光放在北疆和西南两处。北疆本就不稳,陛下对大殿下早有微词,驿站出事,又是北地装扮的人,陛下左右也会罚一下大殿下治下不足。”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他知道西南旧事,明白帝王心中忌讳,当年连文转定是假死躲过一劫,可这么多年,西南魏氏一族最后自刎于城墙,不知者谓其畏惧皇威,穷途末路,实际却是魏氏拿一族的命换下天哇哦下安宁,是狠狠扇在皇帝面上的耳光,此事必是皇帝心结,乃是逆鳞,不可碰。”
于行初一行说着,一行过去摇了摇依旧纹丝不动的人:“单单靠一个驿站用毒就要陛下对西南提防,实在不至于。所以还有一环,那就是盛京失窃。”
“贼人偷了东西去的码头,水路南下是最快的,这一条线索必也是往西南指向。”于行初蹙眉。
“夫子以为做局人是谁?流水山庄?”
于行初略一思索,又摇了头:“不,此事不在流水山庄,他们也是别人的刀罢了。此前种种皆为政事,流水山庄牵扯进来,就是有人想要效仿当年陛下与暗门之谊,利用江湖势力行军列之事。”
“流水山庄广招门生,乃是充盈演练私军。与连文转所做一般无二,只不过这连文转,做了二手打算,一方面想要煽动殿下谋反,一方面若殿下不应他还能用玉诏令投奔那人。”
“何必?”
“今日可见,连文转是将殿下作为第一选择的,否则不会先行来说动你,而不是杀你。殿下又有何优势呢?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点,那就是——所谓真龙之传了。”
周钊远潜意识地有些抗拒这个词,只是夫子说来却是轻巧。
于行初淡淡道:“殿下是皇子,总归名正言顺些。可见,那背后做局的人,并非皇族。”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而且,他定是知晓此前魏氏惨案的根节。此人究竟是何目的,尚不清楚,甚至,目前是敌是友,我也不能确定。”
“勾连春深谷,还能是友?”
于行初摇头:“此事还需回京后,从长计议。”
罢了,她便就更大力地将昏睡的人摇了摇。
顾允笙被人很是不客气地晃醒,身上还疼着,就见一个男子抱着胳膊站在自己面前,后边还有个倒在血泊里的男子,瞧着瘆人。
待看清楚了,才发现是安王爷身边的那个夫子,唬得又是一哆嗦,往不远处立着的人方向试探着:“王爷这是……?”
周钊远拿眼尾扫了他一眼:“夫子有话问你。”
顾允笙来不及翻舌头拒绝,就听顶上问道:“盛京究竟丢了什么?值得顾大人不远千里,命都不顾也要来岭南一趟替陛下追回?”
第二十八章 晕马
说来说去, 都是二人推测,于行初自然是明白万事须得拿出证据来。此间顾允笙就是那证据的关键一环,可是这人明显是个想明哲保身的, 闻声不过是一愣, 就兀自端了胳膊肘子哎呦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