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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手帕捂住伤处,不小心碰着了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得安慰着茗喜:“你别哭。实在不行我先去太医院上了药,再到皇后娘娘宫里,也是一样的。”
    茗喜捏着衣袖擦眼角:“可今日是姑娘生辰,前几年都因在孝期未能好过,如今难得……”
    “好了。”祝暄及时将话截过去,又吩咐车夫继续往宫里走,这才回过头看她,“都说了今日是我生辰,你还要哭?”
    茗喜一哽,瘪着嘴摇头说不哭了。
    好歹将人给劝住,祝暄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见不得茗喜哭。方才小丫头眼眶一红她心都揪着疼,就像是见着过茗喜曾为何事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但到底是什么,她却并无印象。
    之后的路尚算平坦,马车稳稳向前,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前。
    宫中规定,车辆须经查验过后方可放行,守卫们自是尽职尽责地将人拦下。
    茗喜正欲掀开车帘,便听得从马车后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
    经过方才那一遭,祝暄对马鸣声极为敏感,这会儿下意识地扯住了茗喜的衣袖——
    “这是哪家的马车,可否让一让?我们将军赶着进宫面圣,可耽误不得!”年轻男人的声音响在外面。
    将军?那必然是方才凯旋的那位了。
    祝暄心一沉,连忙拉住要下车去理论的茗喜。
    “是太尉府的三姑娘受邀进宫。”
    “姑娘说恭贺将军凯旋,家国大事要紧,我们这便让路!”
    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与姓谢的有往来,这会儿扬声报了假身份,正欲让车夫让路——
    “且慢。”
    第2章 .  生辰   有缘之人。
    外面冷不丁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且慢。”
    祝暄一哽,手心都捏出把汗来。
    太尉府的三姑娘殷无忧是个病秧子,向来深居简出,见过庐山真面目的没有几人。
    这位谢将军是从下县提拔上来的,又常年征战在外,理应是认不得,可这会儿又为何要拦住他们……
    难不成她这么倒霉,头回撒谎便被识破了?
    一时间,马车里的两人紧紧倚在一处,屏住呼吸,静候着外面那位的后话。
    只听那人笑了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原是殷太尉的爱女,失敬。不知是何事能劳烦殷小娘子亲自入宫?”
    “这……”祝暄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人能问出这话,想来是对殷家有所了解。她方才只想着殷太尉手握兵权为朝臣所忌惮,想吓一吓这人,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眼下她不想与这人有任何瓜葛,所以并不愿提到自己生辰的事。
    再者她与殷家三姑娘也不过是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若说自己的生辰宴能请得动身子娇弱鲜少抛头露面的殷无忧,也尚且值得考量一番……
    她蹙眉思量着,便听得茗喜先一步开口:“宫里传召并未多言,姑娘也不好揣测皇后娘娘的意思。倒是将军凯旋如此大事,应当早些入宫面圣,我们便不耽搁了!”
    茗喜转而叫车夫为谢将军让路,车里的两人透过帘子的缝隙朝外看着。
    那人似乎又笑了声,祝暄便隐约见着帘外有两匹马一前一后进了宫门。
    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安稳地回到肚子里,主仆二人都松了口气。
    “不对啊。”祝暄后知后觉,“我方才扮演的是殷小娘子的侍女,茗喜你应当扮殷小娘子的,可你说的那些话……”
    茗喜亦是一怔。
    方才她开口下意识地便是从侍女的角度,即便隔着层车帘也难保那人听不出她俩不同的声线。
    若当真如此,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姑娘的脚?
    茗喜越想越郁闷,却见主子摆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罢了,万一殷无忧出门是带两个侍女呢?毕竟以她的身子骨也未尝不可。”祝暄如此替自己开解着,也拍了拍茗喜的手,“更何况方才若非你机灵,那两位也未必这么快就放过了咱们。”
    她们的话本就重重漏洞,多这一个也不多。现在就只能盼着那谢将军是个傻子了!
    *
    方才的对话虽未能吓着谢将军,却在守卫这儿十分受用。
    只见他们几人恭恭敬敬地给放了行,一口一个“殷小娘子请”地给迎进了大门。
    马车一入宫门,便按照祝暄的吩咐径直去了太医院。
    这样的日子头顶绷带也实在不怎么吉利,所以她并未让太医为自己包扎,只上了点药,倒也立竿见影消了大半的肿,再扯下些碎发作为遮挡,倒也看得过去。
    只是遮了半只眼,显得格外慵懒些。
    车马不得出入内宫,好在皇后早已安排了人来接应她们。
    待到鸣鸾宫门口,便见皇后带着两个宫女迎了出来。
    已过四旬的年纪风韵犹存,发上的凤钗被冬日暖阳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