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这边走过来。
    她朝他抬抬下巴，用手肘戳了戳林萌：“你家薄美人过来了。”
    闻言，林萌抬头看了眼，很快低下头：“你回头看？”
    “……啊？”何欣有点懵，但回了头，入目是厕所。
    “看见没？”林萌道，“那才是目标。”
    “……”
    林萌垂眸：“我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
    何欣看着径直而来的薄许妄：“应该不至于……”
    林萌被痛经折磨，被薄许妄背影伤害，语气悲愤：“我一进操场，立刻地毯搜索，一直盯着他，可他瞄都不瞄。”
    “……”
    “可能他没看见。”
    “不可能，他视力超好。”林萌道，“就是无情。”
    薄许妄越来越近，何欣压低声音：“你家薄美人知道你私下这样评价他吗？”
    林萌很委屈：“知道也不会放心上。”
    “……”
    “因为他压根不在意我！”
    何欣扯了下她衣袖，含糊不清：“憋说了。”
    林萌揉着小腹，疼得智牙咧嘴：“为什么，我就要说！”
    何欣已经闭嘴，用力扯她衣袖。
    “薄许妄就是无情，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被深深伤害，要不是因……”
    林萌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塑料袋，沉甸甸的。
    视线往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漂亮有力，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林萌不用抬头，就能认出主人。
    而且，此刻的她完全不敢抬头。
    何欣松开衣袖，放弃抢救闺蜜，狠狠别开头。
    薄许妄垂眸看着她，语调漫不经心：“热的。”
    见她不抬头，也没接的意思，放在她膝盖，转身离开。
    等脚步声远了，何欣才偏头，看向呆滞的林萌，无奈叹：“还好吗？”
    林萌僵硬转头，轻声：“我想买张去火星的票。”
    连夜逃离地球。
    “没有……”
    林萌没再说话，默默低头。
    看着膝盖上的袋子，小心打开，拿出牛奶。
    温的。
    只有小卖部有微波炉，能加热。
    她真的完全没想过，薄许妄会主动给她买牛奶。
    这样想，他一点都不无情……
    她也不觉得他无情，只是……
    林萌叹了声，双手捧着牛奶，望着操场。
    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哪来的无情。
    不过是得不到回应。
    *
    林萌思考很久，觉得是她的错，决定道歉。
    晚修结束，飞快跑出教室，等在一班门外。
    薄许妄出来，看见她，不觉意外，没停下。
    林萌深吸口气，勇敢地拉他手肘。
    薄许妄顿了下，没挣开，回头看她，面无表情。
    林萌有些紧张：“旺旺，我没说你坏话。”
    薄许妄沉默。
    她厚颜无耻道：“你相信我。”
    薄许妄没说话，盯着她的眼。
    林萌咽咽口水，小声问：“你不高兴？”
    顿了会，他点头：“一点。”
    即便很不想承认。
    但之前答应过她。
    所以，信守承诺。
    林萌很在意别人因为自己不开心，尤其薄许妄。
    她有些着急：“别，我跟你道歉。”
    薄许妄没迟疑，轻嗯了声。
    如此轻松，林萌反而不信，更着急，快跳起来。
    像只炸毛的小白兔。
    薄许妄突然有些好笑，很想揉她脑袋。
    这样想，下意识抬手，放在她头顶，轻揉了把。
    如想的一样，毛茸茸，很软也很暖。
    林萌愣在原地，呆愣地眨眼。
    注意到她表情，薄许妄意识到越界，很快收手，别开眼。
    声音很轻：“我接受。”
    林萌勉强信了，松了口气，想到那盒牛奶，很快露出笑。
    “旺旺，那盒牛奶我喝完了。”
    他轻嗯了声，表情有些迷茫。
    暗示再给她买？
    好像不是不行。
    林萌望着他，眨眼：“味道很好，我也给你买，好不好？”
    “……不好。”跟想的完全不同。
    “为什么？”林萌睁大眼，“我好想为你花钱。”
    “……”
    *
    两人往宿舍方向走，林萌一直找话题。
    “你为什么给我买？”
    “……”他看她没跑步，应该是……
    薄许妄抿了下唇，没好意思说。
    “是去小卖部，顺便给我买的？”
    薄许妄正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