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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拖着箱子,跟上去。
这里连通着罗德拉沃尔球场,现在没有比赛,里面空荡荡。
长长的甬道,挂满了历届冠军的照片。
近几年的澳网的男单冠军,几乎都被萨沙垄断了。
她数了数,萨沙有七张照片,而顾墨白只有一张,他也是在那一年实现了所有网球运动员毕生的梦想——职业全满贯。
顾墨看她发呆笑了:“在想什么?”
梁夕:“在想你是不是很执着双圈大满贯?”
顾墨白:“你也知道这个词?”
梁夕:“嗯。”
双圈大满贯需要美网、温网、法网、澳网四大赛事都拿过至少两个,四大赛事的场地各不相同,有草地、有红土、有硬地,球速和难度也不一样。
无数球员,穷其一生,可能都拿不到其中一个,更不要是四个都集齐,而且是集齐两遍。
顾墨白的目光扫过那张陈年旧照,眼里滑过一丝显而易见的遗憾:“我进过八次澳网的决赛,有过很多次机会……”
事实上,萨沙捧了多少个杯子,他就拿了多少个盘子,他有心结。
梁夕思考了一会儿说:“顾墨白,中文里有句话叫“月有阴晴圆”,即便是月亮也会有满月与残月,但月球本身是圆的,只不过是被地球遮住了光亮,你其实不必过于在意在这里的输赢,就像法网,也没人能在那儿超过你一样。”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平静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温柔与赤诚。
顾墨白愣了一瞬。
确实是这样,过度在乎比赛的结果,导致他在很多关键分上丧失了应有的精准。
多年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技艺不精。
但那并不是症结所在。
长廊里很静,他看向她,觉得心里某块积压已久的石头,忽然消失不见了。
已经参观到了尽头,再往里面走就是大满贯主赛场了。
梁夕揉了揉肚子问他,“这个志愿者衣服能管饭吗?好饿啊。”
顾墨白笑:“没吃饱?”
梁夕竖起两个手指,可怜巴巴地强调:“我一共只吃了两口。”
顾墨白:“澳网的运动员餐厅是全球最有名的大满贯球员餐厅。”
梁夕听完眼睛都亮了,“这身衣服也能进?”
顾墨白:“进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梁夕问。
顾墨白:“我的团队可以进。”
“可我不是你团队里的人呀。”她既不是教练,也不是陪练,连个球童都算不上。
顾墨白探了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下,“你是家属,也算我团队里的人。”
嗯?家属?
好吧,她承认,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球员餐厅里人并不多,种类很多,梁夕样样看着新奇,却只挑选了几样。
“别的不尝试下?”顾墨白问。
梁夕:“反正还要待几天,慢慢尝嘛。”
顾墨白:“好。”
事实上,顾墨白不仅开后门梁夕进了球员餐厅,还开后门让她住进了球员酒店。
华人球员非常少,私密性比外面的酒店高很多。
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
梁夕上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运动装,照旧戴着漆黑的墨镜和口罩。
顾墨白在门口把他团队专用的出入证给了她一张。
梁夕晃了晃手里的蓝色卡片,“顾墨白,一会儿我能不坐你的球员包厢吗?”
顾墨白:“票买好了?”
梁夕:“嗯。”
顾墨白:“给我看下。”
梁夕从随身的小包里找到那张蓝色的票递给他。
顾墨白:“看台票?”
梁夕:“嗯。”
顾墨白扫了眼上面的座位号,才把票还给她。
再出来,太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下了,淡橘色的光撒在白色的墙面,有点像那种特意买来营造氛围的落日灯的光晕。
墨尔本靠海,海风吹走了大片的暑热,空气清爽而干净,头顶高大的乔木在晚风中轻轻晃动着柔软的枝叶。
梁夕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前面碰上了球迷。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她朝他挥挥手,遁进人群里先走了。
观众席已经开始检票了,梁夕跟在队伍的后面往前,看台票稍稍有些远,但摄像头光顾得很少,有点隐于市的意味。
64进32的比赛,因为顾墨白,上座率也不错。
他的对手,名字很长,是个美国人,应该是个小将,主持人介绍他时,并没有花过多的时间。
三小时零三分后,顾墨白6/2 6/1 6/2,连下三盘,轻松获胜。
他心情愉悦地将口袋里的小球飞上看台,朝着梁夕所在的观众席方向比个大大的爱心,“Love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