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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关心蒲岐,但眼睛里流露出的同情与庆幸,深深地刺痛着她,踩碎了她的骄傲。
    连蒲顺都不是很懂蒲岐。
    她以为蒲岐只是害怕、担心:以后再也无法正常地听到声音,无法正常地生活。
    所以她宽解说会给蒲岐配最贵最好的助听器。
    但那助听器拿回来就被蒲岐扔进了抽屉最深处。
    她成了有缺陷的人。
    助听器只会反复地提醒她这一事实。
    让她想伪装,想隐藏,想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那段时间,蒲岐已经游走在抑郁症边缘。不管是坐是躺亦或是走路都提不上劲。神经又异常地脆弱敏感。
    夜里不敢睡觉,一睡着就会梦到比赛失聪那天。
    梦见她在现场台下亲眼看见别人领奖,然后被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推下万丈深渊。她明明在大声呼救、尖叫,可周围却静得让人害怕。她不确定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蒲岐自然不敢告诉蒲顺这些。
    蒲顺那时候正在拍一部电影,动作戏份很多,她不想蒲顺分心,那会非常危险。
    贺秋也不能告诉。他和蒲顺之间没有秘密。
    于是,蒲岐就自己硬扛着,直到贺秋回大京处理事情。
    本来预留的时间很短,办完就应该坐飞机直接离开的,但路上经过蒲岐的学校,贺秋看到清一色穿校服的学生涌出来,他突然鬼使神差叫了句“停车”。
    尽管有可能蒲岐早就放学错过了。贺秋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选了个靠近校门的位置蹲她。
    远远地,看见蒲岐背着大大的书包,贺秋嘴角浮上笑意。然而很快便耷拉下来。
    因为蒲岐太过反常。她一直垂头走路,根本没留意到他的存在。她的朋友在一旁说说笑笑,她看起来一点不关心,像在和蜗牛比赛谁更慢一样,步子一厘一厘地在地上挪。
    后来两个人分别,蒲岐好像更没动力往前走了,她甚至在路边花坛坐下发呆。
    贺秋本来只想看看蒲岐就好的,但她这个样子如何叫他放心得下。他控制不住脚,被她的磁力吸引过去。
    在蒲岐旁边站了有段时间,都没见她有反应,贺秋聚拢眉心,叫她:
    “蒲岐。”
    车水马龙,人言嘈杂。他的声音永远温柔而纯净。
    蒲岐仰起头,看着眼前的贺秋逆着光,有些虚幻,像全息投影出来的一样。
    她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衣服。
    触感很真实。
    蒲岐空洞的眼神注入了一丝灵气。
    她分开闭紧的唇瓣:“你怎么在这儿。”
    她尽力了,但声音听来还是有气无力。或许是她耳朵作祟,让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她的声音明明是那么清脆欢快的。
    声乐老师说像黄鹂,总喜欢点名叫她起来唱歌。她还拿过很多青少年歌唱类大奖的。
    本来……本来要是这次获奖,就能够被邀去录歌的。本来,能够让更多人认识的。
    蒲岐越想越难受,她将头深深地埋起来,埋进臂弯里。
    但她浑身散发出的丧气怎么埋得住。
    贺秋的心脏被牵动,有一块地方抽着犯疼,他缓缓地抬了手,想揽过蒲岐将她拥进怀里。
    手臂。
    后背。
    马上就要碰到她了。
    突然,蒲岐猛地一抬头,阻断了贺秋的小举动。她咬着唇,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问他:“贺秋。你说,没有用的耳朵,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贺秋吓得眼睛睁大:“蒲岐,你别做傻事。”
    贺秋的手落在蒲岐肩上,掐得很用力,把她掐笑了。
    她眼尾一弯,波澜潮生,问说:
    “你紧张我啊?”
    贺秋皱起眉,眼波里许多种情绪在翻涌。
    他沉默好久好久,还是没能够分开那片明明很薄的唇。
    蒲岐不知道这竟是一个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别开眼,深吸了一口气。
    “贺秋,如果有一天我还是想割耳朵,你就来劝我吧。
    你来劝我,我一定会听!”
    第21章 第二十一场雨
    蒲岐一个人走了很远,见到写有“空山镇”那个蓝色立牌时,她突然顿住。
    这是刚来这个破地方时,她见过的。知道再往前走,就要走出界,没有人烟了。
    继续往前还是回去呢?
    蒲岐小小纠结了一下。
    算了,又不是搞离家出走。
    她掉转头。没料到竟看见相隔一米的贺晚来。
    “你一路尾随我?”她质问他。
    贺晚来身姿挺拔,适时上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不玩竞走了?”
    末了还讨人厌地加一句:“噢,忘了你听不见。”
    蒲岐瞪人,很没好气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