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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神坚定,毫不躲避她的打探,他清醒稳重,又透露着青涩单纯。
    像极了蒲顺刚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的时候,有一腔热血,有未经尘世沾染的纯白。
    蒲顺笑了,对少年产生一丝兴趣。她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贺秋的腰脊挺得笔直,一脸的正气:“法律。”
    “什么时候毕业。”蒲顺又问。
    “这个月底。”
    蒲顺弯下眉眼。
    台下上千学生、校领导、媒体记者。她穿过他们好奇不解的目光,直走向剧场靠墙角落里肃肃如松站立着的意气少年。
    她递了一张名片到他面前:“你愿意成为我的庇护吗?”
    蒲顺苦笑着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瓶,她灌得太猛,此刻胃里翻来覆去的难受。
    但她有个地方比这更难受。
    她猛然察觉,原来一开始是她先向他靠近,毫无防备地向他伸出手,祈求庇护,然后无理由的依赖与信任,最终便只能沦陷。
    蒲顺比贺秋大了整整九岁。但很多时候,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她会觉得这个年龄差根本就倒过来了。
    这个时候,是她最踏实也最幸福的时候。
    但也是她最矛盾纠结的时候,因为她分辨不出来,自己是更喜欢这样的贺秋,还是只在蒲岐面前才会不经意流露出孩子气的贺秋。
    ——
    来到空山已有一周,蒲岐第一次起了个早。
    昨晚哭得太厉害,眼睛红肿得明显,下楼碰见贺晚来,蒲岐下意识地遮住眼,不想又被他嘲笑一次。
    贺晚来却以为蒲岐是因为昨晚的事刻意避着不瞧他,忠实地在表现对他的讨厌,手从自己的裤兜处抽离,原本要叫她的嘴硬硬地朝下一撇,发出一声不友好的冷嗤。
    蒲岐也嗤,作为回礼。
    贺奶奶的早餐准时在六点半做好。虽然材质都是面粉,但成品这一周都没带重样。
    蒲岐吃得很满足,末了帮着收捡碗筷,然后上楼回房做作业。过程一直垂着头,没睬过贺晚来一眼。
    老人家看事情犀利,推推贺晚来的手肘:“你惹小女娃娃生气了?”
    “不是我……”某人眼睛睁大几分,迅速为自己辩解。
    “不是你最好。”贺奶奶摇了摇头,内心自有定断。
    贺晚来被奶奶盯得心里莫名一虚,垂眸捏了捏微鼓的裤兜,有珠石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也上楼做作业了。”他说得很大声。
    奶奶好笑:“告诉我干嘛?”
    贺晚来沉默,奶奶便又笑,眼神瞟了瞟楼道:“上去吧。奶奶不会以为你是去道歉的。”
    “本来就不会去道歉。”贺晚来皱巴着脸嘀咕。
    上楼的步伐比平常沉,路过蒲岐房门的时候,贺晚来停下脚,不由自主地朝内探了一眼。
    蒲岐的房门是大敞着的,在大京的时候她习惯了这样,能方便她更好地听到蒲顺回家的开门声。
    此刻,蒲岐正在抄英语单词,笔芯没墨了,她翻遍文具袋也没找到备用,只好拿上钱夹准备出去买笔。
    转头的一瞬,看见贺晚来立在门口,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惊了一下。
    这次没等她说出“好狗不挡道”,贺晚来自己识趣地让开,进了自己房间。
    蒲岐刚绷紧等着开战的心落得轻松,下楼和贺奶奶说了一声,又问了问最近的文具店怎么走。
    奶奶提议让贺晚来带她去,蒲岐尴尬笑笑,以“不想总麻烦他”谢绝。
    贺奶奶的提议说得很大声,似乎非要楼顶上的人也听到,贺晚来不负所望。
    他朝窗外苍穹望去。七点左右的天原本早该亮了,但此刻大片黑沉沉的云块积压着,随风缓缓西移,似乎计划要吞噬掉小镇的上空。
    不出意外,是快要下雨了。
    视线再往下,长石阶上白衣长裙的女孩,步姿娉婷,只右手握一钱夹,完全没留意这暴雨前的气象警示。
    贺晚来长久注视这道背影,眼神越发深邃,最后拧起眉心,幽幽道:落汤鸡预订。
    ——
    其实从小到大,蒲岐没少被淋成落汤鸡。她娇纵但不娇气。蒲顺忙起来顾不及她的时候,感冒发烧她都能自己去药店拿药,或者被子里忍忍睡一觉便熬过去。
    蒲顺到底是不放心,请过无数次阿姨照顾,无奈都被蒲岐的坏脾气逼走。直到贺秋出现,身兼数职,顶了阿姨的班,像黑洞一样全数吸纳蒲岐的怪戾,对她无微不至。
    蒲岐记得贺秋第一次在校门等她的时候,是她第二次见他。他撑着一把红色的伞,伞柄上刻的是蒲顺的英文名Dandelion。那时她有意为难他,踮起脚伸长手臂要夺他手里的伞。
    贺秋眉眼温柔,嘴角微微漾起一点弧度。他半弓着身子,轻摸摸蒲岐的头:“等你个够高再来抢我手里的伞吧。”
    蒲岐瞪他,恶狠狠地发号施令:“你抱我起来!”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