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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凝视着孟秋,一声不?发、心?绪不?定。不?比孟秋,他暂且压不?住心?底酸楚,也难以平静。相较于与孟秋的情谊,他更看?重的,是?他曾经对?她的容忍,和依赖。
“……你究竟想要作甚?”
孟秋听到他茫然到近乎委屈的问话。然而他只?是?询问,并没有要孟秋回答的意思?。或说,即便孟秋答复,他也不?信。
风声里,他难以忍受似的深深吐息着,眼眶红透了?,鸦睫乱颤,含糊其辞的硬声遮掩着嗓音哽咽,色厉内荏的加重语气,“滚出去!”
*
这场争执、不?——
这场闹剧在还未开始之前,孟秋本以为毫无回转余地之时,他重拿轻放地,以无言的态度将此事翻篇定论。既不?允许孟秋辩驳,也不?允许孟秋提及。
他在和自个儿僵持。
一面同孟秋赌气不?搭理她,一面却又耐不?住地招惹她。招惹了?,又要刁难。
少?年郎是?个好性情的,平生并非不?晓得人?心?险恶,却从未真真切切的去做过这种事。哪怕对?着疑似别?有用心?的孟秋。
昨夜他发火的事不?过一晚上,就传到了?皇帝那里。好在东宫还算安稳,起?码除却庄大?人?,也没再教旁人?晓得。
孟秋不?知道他是?如?何去解释的,只?是?发觉他在夜里回来后,便愈发沉默寡言。
“殿下,”她本想过问,又觉得不?大?好,只?得咽下将要说出口?的话,换做循规蹈矩的一句,“道用膳的时候了?。”
他应得极度冷淡,“不?用。”
“不?吃饭怎么行……”
话音刚起?,甚于孟秋还没讲完,他就当即摔了?镇纸。
“咣当”一声,换来孟秋良久的安静。
此后。
大?概是?这般作为与孟秋的反应,让他尝到了?甜头。每当孟秋有哪处没合上他的心?意,抑或招惹他不?悦,便直截了?当的“打断”她。
孟秋是?好几回过后,才明白过来的。
与燕承南截然相反,她不?是?个善于忍耐的性子。在他几次三番的强行打断后,孟秋气不?打一处来,并不?再像此前那般默默去收拾,也不?曾好言好语的哄劝他。
“哪有生气就摔东西的?!”她有底气,是?以说得很是?义正言辞,“您要是?不?喜欢我在您跟前待着,觉得我碍眼,那就把?我赶出去算了?!”
但在她意料之外,令她猝不?及防的。
燕承南答应了?,“好。”
绒布织就的地毯上纹理繁复,书案脚下碎裂的茶盏却瓷胎素净。水渍浸湿一大?片,半卷曲半舒展的茶叶零落如?翠玉,雾气迷茫消散,徒留下了?惨淡情景。
这几日,他既是?变本加厉的为难孟秋,看?她对?他伏低做小。又无时无刻不?觉得难过又难捱。
与此同时,他也发觉自个儿如?今过于年幼,莫说朝廷,哪怕区区一个东宫都不?受他管辖。他今夜摔了?个东西,此事当晚就必然流传出去。
因此。
“好,”良久且少?有的优柔寡断后,燕承南听闻她开口?,便顺势应允,“明日。”
他说,“典礼罢了?,我差人?将你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五,红包!话不多说,客官们冒泡呀!
◎58.东宫内侍
这回答是孟秋如何也预料不及的。
她一面亲近燕承南, 一面又?清楚自?个儿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少年郎乍见像是天边月,高高悬在云端,触不可及。可等到与他熟悉了, 这才发觉, 他分明是窗下雪、栏边竹。
他也还沾染着?人间烟火气。
孟秋仗着?他心软, 有意无意的,难免会得?寸进尺。尽管大多是为他好。
临到此时此刻, 她方才恍如初醒般,觉出不妥与后悔的想法。她忍不住有些慌张,片刻过?后,又?了然的沉默住。
她隐隐约约地清楚, 燕承南所想的, 乃至所做的, 到底是和她期望的那样背道而驰了。
“殿下……”她低声?唤着?,有意质问,却?半个字儿都讲不出。堵在喉间,闷得?她很是难受。她似有似无的察觉出, 她的无心之失,大抵是燕承南的有意为之。
影响是相互的。
燕承南垂着?眉睫,面色平淡, 教?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宛若春色里波澜不惊的太清池, 映着?一道清亮的月弧, 沉沉静静。他说, “你不该待在宫里,出去也好。”
*
他堪称□□专断的定下这件事,并不容许孟秋拒绝, 也不留给她抉择的余地。
在木已成舟后,他对孟秋的态度足可看见的,和缓了。
毕竟至多也不过?最后一日的光景,燕承南决意将?她送出宫,这一别,往后怕是都不得?见。但倚仗着?前不久陈文君赠予的铺子,想必她过?得?不差于如今。
与此同时,他与庄大人的谋算依旧按部就班。
柳氏并非涓滴不遗,起码在利用敬妃一事上,她还是被揪住了尾巴尖儿。
敬妃除却?美貌和家世,心机与头脑也是有的。在与柳氏交涉间,敬妃私自?留下两人来往密信,虽并无甚么要紧的内容,却?点名道姓的表明,两人在此事上来往频繁,很有交情?。
若非皇帝下手?过?重,不留任何情?面也不由敬妃分说,直截就将?这一大家子杀的杀、罚的罚,想来敬妃也不至于被柳氏当机立断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