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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回过神来的殷复缺,微微地点了点头:“嗯,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连云寨的子弟,秦老将军没事就会经常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照应的。至于他自己的家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全死了……”
说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又道:“不过,除了孟家的那二老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大家伙儿都只是把他当作寨子里一个好心的小头目罢了。”
“哦……那老两口跟他的交情一定很深吧?”
殷复缺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空远而萧瑟起来:“他们都视彼此为自己的亲人。二老的独子曾跟老将军有着同袍之谊……这几十年来,老将军也算是一直在代为尽孝……”
“哦……”肖亦默知道那老两口的儿子定然是已经不在了,心中不由得也很是难过。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又像是随意间提及似的:“其实,你觉不觉得如果能像马家二老那样,平平淡淡地在这个小山村里相守相携地过一生,也是一种福分?”
殷复缺轻声应道:“而且还是那种修多少辈子,都不一定能修来的福分。”
“那么……”肖亦默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掌中的灯笼,语气中带了些许的迟疑和紧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为了权势地位,而放弃这样得来不易的福分么?”
殷复缺看着她如玉般低垂的脖颈,还有那在灯笼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红彤的脸颊,一丝温暖的笑意自嘴角渐渐的泛起。
然而,在他刚想开口回答的时候,却突然之间脸色一变,旋即用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猛地一个翻身,将整个人侧伏在了地上。
听得他动静有异。肖亦默忙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那略略有些颤抖地后背。同时。挂于她颈项间地血焰符也骤然之间光芒大盛。即便是隔着外衣。那层浓浓地血色也掩盖了周围地所有亮光。同当日她与柳掌柜在腾联阁雅苑屋内所见地景象几无二至。
只不过。她已完全无暇去理会这血焰符地突如其来地诡谲之处。而只顾忙着去查看殷复缺地情形。
肖亦默用手轻轻地扳着殷复缺地肩膀。想将他扶起。不料他却微微地摇了头。
她看不见殷复缺地脸。只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正如打摆子般颤抖得厉害。虽然心中大为着急。但又不敢轻易地去挪动他。
而此时血焰符地血色光芒还依然在强盛不息着。
肖亦默忽然忆及钟葵曾经说过地关于殷复缺体内有妖气地话。立时灵光一现:莫非就是因为那妖物正在作怪。所以才会和她这块本就妖异地玉佩之间起了某种感应?
接着又想到,那青竹林中的女子一听她吹的曲调,便知道在那之上是加有符咒的。于是连忙拿出了贴身放着的柳笛,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思,放在嘴边又吹起了那首《无名曲》。
这时,正因胸口那如凌迟般的痛楚而已经有些陷入昏沉的殷复缺,耳边突然传来了一缕清亮悠扬的笛声。仿佛是一剂良药,不仅缓解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也让他那渐渐溃散的神智重新聚拢起来。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幻觉,然而待到挣扎着转过身时,却讶然发现居然是肖亦默真的在吹奏柳笛,不由得脸色又是一变,不假思索地一扬手便将那柳笛从肖亦默的嘴边给打掉了。
本来还在为他的明显好转而欣喜的肖亦默,全然没有料到他竟会有这样一个举动,顿时呆在了当场。
渐渐的,随着血焰符光芒的减弱乃至完全消失,殷复缺的痛楚也终于慢慢的平息。
他边喘息着,边勉力用手肘撑起了上身,带着一丝歉然的笑意对兀自发愣的肖亦默道:“怎么了?被我吓傻了?”
“你……”跪坐在他身边的肖亦默,死死地盯着他满是冷汗几无人色的脸:“你好了?”
“我从来也没有坏过呀!”殷复缺的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却依然充满了调侃之意。
“……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大约是因为酒喝多了,突然感觉到有一点点不舒服罢了。”
这样荒谬的解释显然无法让肖亦默相信:“仅仅是这样吗?那你干嘛要打掉我的柳笛?”
“哦……那个呀……是因为你吹得太难听了呗……”笑嘻嘻的殷复缺回答得很是轻松:“我已经很难受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受你的魔音灌耳。不过呢,我还是应该为我的粗鲁向你道歉的。”
“鬼才会相信你的这种胡扯,你就继续编吧!”肖亦默完全懒得搭理他这种毫无诚意的致歉,而且语气之中已经含了恼怒。
殷复缺对此却像是浑不在意,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你的那个柳笛是怎么回事?这都过去了二十多天,早就该枯萎了,怎么会还能吹奏的?”
“这又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肖亦默没好气地抢白道。
“当然关我的事啊,这个是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