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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文帝越想越纳闷,抬头又看见孟丞相凝重的脸色,心头咯噔一声。
就听见孟丞相继续开口道:“湘籍军的窦将军回禀,是另有一支大渝的军队,直接在离湘籍军守地邺安城以十里开外的地方,截杀了中荣和勃宁的大军。湘籍军根本就没有见到两国的军队。”
有一支强大到能够轻易击败中荣和勃宁的军队,潜伏在大渝境内。这对渝文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正是暑热未消的时节,渝文帝却觉有一抹刺骨的寒凉涌上心头。
“可查到了是谁?”渝文帝眼中露出厉光,逼问孟丞相。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若让他知道了是谁,必定要将这危险的苗子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们打的旗帜是大渝抗敌联军。”孟丞相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道出:“是由寻常百姓和江湖人士自愿组成的,军费来自于各界人士的捐赠。”
渝文帝怒极反笑:“这让他们拿些银钱来交税,一个个磨磨唧唧,像死了爹妈,现在倒有钱去资助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抗敌联军?!”
渝文帝越想越气,面容狰狞如恶鬼,头上青筋不断鼓动。
“绝不能任由他们做大!”连国税都能截流的军队,太危险!对大渝权柄的掌控,渝文帝算得比谁都精。
“官家,可能听微臣一言?”孟丞相看着渝文帝面沉如墨,依然选择冒死进谏。
“怎么?你还想帮着那群乱臣贼子说话?”渝文帝眼中的寒光,锐利而危险,冷笑着反问。
“微臣是大渝的臣子,所说的话自然是为了官家的江山。”孟丞相说起奉承话,依然面不改色。
渝文帝闻言,脸色稍霁,言语温和了些,道:“说吧,恕你无罪。”
“如今,大渝这次虽然胜了中荣和勃宁,但是两国毕竟雄踞大渝边塞多年,国力非同寻常。两国民众都视荣誉若生命。今日受此奇耻大辱,不日必会卷土重来。”孟丞相分析得鞭辟入里。
渝文帝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如此说来,他们还不能有丝毫懈怠。
孟丞相见渝文帝听进去了,整理整理思绪继续开口:“如今,朝廷征税困难,军队实力大幅缩减,如果要朝廷出兵,要想取胜,恐怕艰难非常。
有这支联军在前面挡着,军费和人力都不需要朝廷出。
北方那些蛮人,嗜血好杀,联军即使取胜,也会脱层皮,他们又名不正言不顺,等到尘埃落定,大战告捷之时,朝廷正好一举‘收编’,至于怎么收编,自然是朝廷说了算。”
如此一来,朝廷既能得了名声,又能不费吹灰之力立下不世之功勋。
孟丞相声音温和如春风化雨,说的话却像冬日风卷霜雪,令人不寒而栗。能混到封建官吏最顶层的人,没有几个心肠不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然妙计。渝文帝老怀欣慰地轻轻拍了拍孟丞相的肩,长笑着拖着及地的衣摆回寝宫去了。
孟丞相却由内侍领着,面容浅淡地一路向宫外而去。连绵细雨随风落下,映孟丞相波澜不惊的双眸,莫怪他心狠,君者,国之本也。如果,官家的权威都得不到维护,那离大渝彻底倾覆的日子就不远了。
……
近些时日,天气都十分懂事,几场或大或小的雨落下,消散了不少暑热。
阿福得了秦嬷嬷的吩咐,搬了椅子,凳子到廊下。秦连生便十分悠闲地将自己的办公地点移了过来。
王婉已经许久没有磨墨,但手艺却丝毫没有生疏,磨出的墨浓淡适宜,均匀合称。
一边看账本儿,一边赏雨击打树叶草尖,果然令人心情愉悦,秦连生眯着眼睛如是想。
“听说你把那哈鲁图转移走了?”一个年轻将军满脸怒容,冒雨前来。
秦连生闻声抬头,端起面前的一盘瓜子,招呼岳筠山:“山核桃味的,可要尝尝?”
“我在问你话!”岳筠山丝毫没理会秦连生的嬉皮笑脸,在旁边捡了根凳子坐下。
“不错。”秦连生放下瓜子盘,悠悠然然回。
“你难道还想放了他不成?!”岳筠山放在桌子上的手掌瞬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如剑,根根刺入皮肉。
秦连生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之入骨,只温声安抚:“我何时说了要放过他?”
听了这话,岳筠山的脸色才稍微好些,淡声开口:“你打算如何做?”
“还能怎么做?他是有罪之人,自然是该秉公执法。”秦连生给岳筠山倒了杯凉茶,想冷冷他满是怒火的心。
“执法?!”岳筠山唇角微勾,一双星眸中却未带丝毫笑意,冷冷地看向秦连生,问:“跟这种人谈法度,我看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话说的可不轻,秦连生脸色却丝毫不变,闲话家常般开口:“岳元帅从军数十载,是个爱民如子的英雄。你说说对你的父亲而言,是他自己身死更难过,还是看着百姓被屠戮,山河被践踏更难过?”
岳小将军闻言一怔,自父亲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