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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 回头问身后垂首站着的少年:“消息确实吗?”
    阿福没应声,只微微颔首。他也是刚得知此事, 心情十分沉重。当街杀人,宋小娘子此事恐怕无法善了了。
    听说判决刚出时, 宋小娘子还尝试去找过巡按申诉。但还未见着巡按,便被底下人打了出来。想必是实在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吧。
    右手不自觉折叠着账铺的边角,秦连生幽幽叹气,语气沉重:“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少爷,那咱们要怎么办?”阿福迟疑地问。若帮, 那就是和知府对上, 秦家必然落不到好。若不帮,就只能看宋小娘子被斩首, 良心过不去。
    秦连生沉默半晌,望着半开的窗户外,光秃秃的褐绿色树枝上飘着雾气,偶有麻雀略过间隙, 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秦连生目光浮出坚定之色, 道:“救, 必须救。”
    ……
    莱阳县县民也听闻了这个消息, 皆道这宋小娘子是个有情义,但蚍蜉怎可撼树?恐怕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想当初,宋家虽在乡间,但坐拥百亩良田,宋老爷还是秀才,也算殷实人家。
    但天有不测风云,宋老爷生了重病。姐妹俩为了治疗父亲的病,曾经的宋大小姐进了柳府,成了如今的柳夫人。
    到最后,宋父的病没有治好,柳夫人还被活活打死了,宋小娘子做出如此抉择也是因为生无可恋了吧。
    “吴秀才,你可晓得,当街杀人得受什么样的刑罚?”有县民在茶馆听完书,便问。今日想着宋小娘子的遭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吴秀才听了问话,便将醒木放在桌上,一双浑浊老眼中掠过一抹同情,叹声道:“当街杀人,影响极坏,一场绞刑是免不了了。现在就希望当官儿的能怜悯她是为姐报仇,情有可原,让她死的痛快些吧。”
    大堂中坐着的县民,闻言都心有戚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世道啊,好人却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又联想到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操劳,本本分分做事,仍然被要被那些贪官污吏压榨,一年到手的也没多少银钱,能糊口已算好事了。
    县民们感同身受,连听书获得的点短暂愉悦都淡了,在大堂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语气沉闷。
    “像柳财主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却搭了一个十四五的小娘子进去,着实可惜。”有县民按碎桌上的花生壳。
    “谁说不是呢?”说话的闻言叹气道。
    一县民仍心存希冀,伸长脖子,悄声道:“可有什么法子能救上这宋小娘子一救,能让她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平民,也没怎么念过书,那儿能想到什么办法呢?县民们都无奈垂头,痛恨自己势单力薄。
    倒是吴秀才,细细思量了半晌,道:“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但要冒些风险。”
    “什么办法?”县民眼中浮现些光亮。如果真有办法,他们能伸手的必伸手。
    吴秀才拂着颌下白髯,眸色深深道:“我听闻前朝,如遇不平,有一个风俗,就是以万民书喊冤。”
    “前朝的,本朝能用吗?”有思虑深些的县民迟疑。
    吴秀才微晃着脑袋继续道:“就是不晓得,才要冒风险嘛。若成,说不准宋小娘子的命真能救下。若不成,签名的恐怕都要遭殃。”
    在场县民大都有家有口,哪敢轻易言冒这个风险。大堂顿时陷入一片静默。
    “要不,咱们还是试试?”一个年轻货郎轻声道。他走南闯北多年,胆子大些。
    “说的容易,咱们能试的起吗?”说话的皮肤皱纹深深,一看就是饱经风霜多年。他上有老下有小,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一县民闻言心中不忿,继续道:“那么小的年龄,还这么有情有义,就任由她去死,什么也不做,你们看得下去吗?”
    “你这话说的!我们跟那宋小娘子又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到时给她烧几张纸,就算尽了人情了,还要我们做什么?”有些县民浑不在乎的撇嘴道。他们又不傻,干嘛要去管一个不相干的人。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只看着她遭殃,确实过分了些。”一老叟,抽着旱烟袋,吐着烟圈说了句公道话。
    一年轻农妇裁剪着娃娃衣服,闻言嗤笑:“这般冷心冷肺,也不晓得你的父母是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儿子?若知此事,怕是要后悔的想把你塞进娘肚子里去。”
    钟平默默坐在大堂一角,将碗中的茶水饮尽。他已经在这里听了许久。
    他与宋父相熟,前日才得了消息赶来。听了县民议论,觉着自己实该做些什么,便道:“做这件事需要一个牵头人。”
    大家都知道,一旦事有不妙,牵头的死的最惨。闻言都默默低了头,包括刚才才说要做此事的几个年轻人。
    “不瞒诸位,宋兄曾资助我儿上学。钟某不愿做忘恩负义之辈,这个牵头人就由钟某来担。大家看如何?”钟平将茶碗轻轻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