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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管家忙不送点头,复又试探着问:“那青蒿……还继续收购吗?”
想着砸出去那两千两银子,柳二老爷心就肉疼,但念着事成后的丰厚回报 ,还是咬牙道:“继续买!半月之期将至,绝不能在此时出岔子!”
……
早上又是雾气沉沉,莱阳地处南方,虽不下雪,但大雾一起,寒意伴着水气入骨,更觉寒意森森,无处遮蔽。
秦连生屋内已让阿福端了炭盆来。炭火融融,身上是暖和了些,但木炭烟灰飘了一屋,让口干舌燥。
“咳咳咳!”秦连生实在受不住了,捂嘴咳了两声,又灌了些茶水,道:“这是什么炭?这么呛?”
“就是府里常备的炭,乌沼炭。”阿福有些纳闷,继续道:“很呛吗?往年都这样,忍忍就好了。乌沼炭已经是买的最好的炭了。要更好只有银丝炭了,那些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咱府里……买不到也不能。”
常年热靠空调,冷靠暖气的秦博士,还是第一次尝试取暖被炭熏的滋味。现代农家都是用电热毯、电暖炉取暖,哪有这情况?
秦博士心中长叹一口气,将晾干的图纸递给阿福道:“你午后暖和些了便将这个给吴管事送去,让他早点把图纸给那人,不要误了修布坊的工时。”
阿福依言接过,利索折好放妥帖,问:“少爷,那柳二老爷那儿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吗?”
半月之期可就快到了,他晓得秦连生早早便让人备好一千剂的“天价药”,就等着那姓柳的送上门。但柳二老爷的名声阿福也是听说过的,生怕出了岔子。
“暂时不用,等着他来寻我们要药就好。”秦连生喝完茶,便将茶壶端在跟前捂着暖手道。
“可是……”阿福带着些担忧,低声提醒:“少爷,我们和那姓柳的定的可是白契!若他硬是不认账,那这么多药,不是要砸我们手里?”
“不错。”会料敌于先了,秦连生赞许地看了阿福一眼。
阿福听了秦连生答复,心中焦急万分,哪里有闲心注意秦连生眼神如何,忙追问:“那怎么办?”
秦连生摩挲着茶壶,眸光微动,扯出抹笑意,回:“你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把柳家追查流言的人引去那个小院子那儿?”
“为什么?”阿福下意识问。
“当然是让人帮忙把白契换成红契了!”秦连生憺然一笑,回。
……
夜幕如墨,无月无星。北风伴着细雨裹着细碎枯枝败叶敲击门窗,柳二老爷与新娶的小娇妻鏖战一宿,睡得正酣。
敞亮的梦中,柳二老爷正喜气洋洋地领着管家去秦家接收战果,未料还未出门,便看着秦连生领着一队人进来了。定睛一看,原来却是那帮土匪!
“姓柳的,药我们已经备齐了,乖乖拿着五千两银票来取吧!”
他惊慌失措道:“你……你们?”
那姓薛的土匪拧笑着回:“柳老爷,莫怪我们几个无情,谁让秦小财主给的价高呢?!”
说话间便让他手下的几个壮汉撂翻了自个儿,去库房抢银子摆件儿。
“不!不要!”柳二老爷看着一箱箱银子被搬出来,心中大恸,满身冷汗的醒来。推开安抚着自个儿的娇妻,光着脚便向屋外跑去,冲守夜的小厮喊:“让管家过来!”
柳府管家一听柳二老爷急唤,一刻也不敢耽搁,只在寝衣外裹了床被子便赶了来。
管家跑来时,柳二老爷披着件大氅坐在高脚凳上喝茶。他心里还是有些惊慌,得压一压。
见人到了,也不多赘诉,直言道:“明天早上,你跟我去趟小院子那边。契上可是写的那姓薛的名,那帮人我不放心。”
管家闻言疑惑地望向柳二老爷。
许是刚做了噩梦,心绪未定,柳二老爷难得没有发火,道:“让姓薛的跟我们一道儿去找秦连生,把契约名改了,换成红契!”
“可若这样,咱们与那姓薛的一帮人的关系不就摆在了明面上?马上这半月之期就快到了,何必在此时节外生枝?”管家仍有些犹豫。
柳二老爷将盏中凉茶一口气灌干净,道:“不管,现在这事必须给我落定了。那帮人可是群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况且药材泄露之事万一就是那姓薛的和姓秦连生合谋诓我当如何?”
“顺便,我也可以亲自探探那秦连生的深浅。”柳二老爷冷笑着道。
管家见柳二老爷态度坚决,知晓再劝无用,默默领命退下。
……
第二天一早,秦连生便收到了回春堂掌柜的传讯,说是柳二老爷和那群大汉到了。一路紧敢慢敢到了回春堂,便看见柳二老爷和姓薛的一群人正坐着喝茶。
秦连生躬身行完晚辈礼,才问:“柳世叔到此是?”
“贤侄,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你父亲去世我听说后也是悲痛难耐,只是无奈生意上的事儿太多,竟没来得及去给他上一炷香,还望你莫要介意。”柳二老爷脸上堆出些自认为慈爱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