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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铃铛通向隔壁耳房,平时主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根本不用出门开口,直接拉动床头的黄色丝绦就行。
丝绦系着铃铛,只要这边一拉响,耳房里随时等着伺候的小侍就会过来敲门。
刚上任的小侍画儿瑟瑟发抖的跟阿七挤在一间耳房里,比起呼呼大睡心里没有半点事情的阿七,画儿今晚明显难眠。
他蜷缩着身体瑟缩在床板上,紧闭着眼睛,眼前一会儿是自己被守城县令挑选中送过来伺候三皇女的场景,一会儿是书儿面如死灰被阿七追着跑到院子里的画面。
大喜大惧之下,他肩膀轻轻发抖,随后再一想到杀掉书儿的阿七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就害怕的牙齿打颤。
画儿逼自己入睡,可越是这样脑子就越是清醒,就在这时候,主子唤人用的铃铛声突然在耳房里响起。
画儿跟惊弓之鸟似的弹坐起来,外头露出晨曦光亮,他以为是纪尘起床了喊他过去伺候。
说实话,他不想去,他哪里干过这种粗活,可他更不敢喊阿七。
画儿用被褥将自己包裹起来,可那铃铛声跟催命似的,响的根本停不下来。
清晨最冷的时候,画儿哆哆嗦嗦的走到主室门口。
穆殷对他的态度很明显,要么老老实实的当个能伺候人的小侍,要么死。
画儿抖着腿选择了前者。
他正打算敲门询问主子们有什么吩咐的时候,却于清晨一片寂静中听到屋里那毫不掩饰的激烈动静。
能被守城县令特意着人调.教后送来伺候穆殷的,又岂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
不用看,光听就能听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
画儿木然的盯着面前紧闭的门板看,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半响儿后指尖轻颤紧攥,心里对着纪尘啐了一口。
昨天晚上他们过来的时候,纪尘就坐在穆殷旁边,但却摆出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仿佛跟三皇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结果你看看,这才刚清晨,两人就缠的难舍难分,激烈之余连带着震响床头铃铛,害得他这么冷的天就披着衣服过来伺候。
没想到纪尘表面看起来清清冷冷,背
地里却是这样缠人索取的性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画儿打心底畏惧穆殷,不敢骂她,只得把怨气发在纪尘身上,觉得书儿的死可能是因为纪尘醋劲太大。
他容不得书儿,怕三殿下被书儿勾了过去,这才选中书儿让三殿下杀了他。
画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屋里动静持续了很久,久到画儿站在门口都快冻僵了,结果两人直到停下来都没人唤他进去伺候,最后画儿只得先回去,同时心里又给纪尘记了一笔,觉得他嫉妒自己这才故意遛他。
而屋里,穆殷终于将大汗淋漓筋疲力竭的纪尘彻底压制住。
她虚跨在他身上,单手摁住他轻颤的两只手腕反剪在头顶,另只手扯掉自己背后松散的发带,低头垂眸将他的手腕给系上。
纪尘本来就不擅长近身肉搏,再加上身上还带着伤,体力不敌穆殷很是正常。
但他接受不了穆殷把他绑起来做那事。
纪尘心如死灰,想着待会儿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张口咬断穆殷的脖颈才行。
谁知道他浑身肌肉紧绷,全身上下严阵以待,穆殷却是从他身上离开,懒洋洋的躺在他身边舒了口长气,没了其他动作,“我还是极少跟人在床上打成这样。”
她侧眸看他,眼底波光流动,带着他不想看懂的深意,“希望以后像这样的热情,钦钦能少来几次,不然我实在是吃不消。”
纪尘丝毫没敢放松警惕,直直的盯着她,眼里戒备浓郁,不动声色的活动被绑起来的两只手腕。
穆殷扫了他一眼,笑了,侧身躺着,顶着纪尘杀人的目光屈指蹭掉他鼻尖细汗,心情大好,“钦钦,天都亮了,睡吧。至于手上,……先绑着,免得你再要。”
她表示道,“妻主是真的没精力了,一滴都没了。”
要不是顾忌着纪尘身上有伤,半个时辰前穆殷就能将他绑成粽子捆在床上。
她束手束脚,对方却毫无顾忌,拼着鱼死网破的劲儿把她累的够呛。
纪尘听完这话气的差点张嘴咬她!
如果之前穆殷是暗骚还算克制,那么她现在已经是明着骚了!
穆殷伸手将被两人蹬到床尾的被子扯过来,抖开盖在两人身上,光明正大的跟纪尘同榻而眠。
他除了睁眼瞪她,别无他法。
穆殷心情极少这么好过,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她先是代入妻主的角色给纪尘把被角掖好,接着又体贴入微的柔声说,“别挣扎了,不然伤口崩裂,给你上药的人还是我。”
穆殷深深的看向纪尘,“还是说钦钦想要我给你上药?”
瞧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纪尘死鱼一样平躺在床上瞬间老实下来,一动不动。
安静的帐子里,穆殷颇为遗憾的啧了一声,像是极为可惜。
纪尘,“……”
纪尘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装失忆。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仅救不出手底下的人,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穆殷她,真的是个魔鬼!
原本疯长的希望寸寸枯败,纪尘胸口跟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沉甸甸的,难以呼吸。
浓绿色的床帐隔绝了外面初现的光亮,穆殷临睡前闲聊似的闭着眼睛跟纪尘说,“昨晚两军交战,安国胜了,晋国失去一个城池。”
她说什么?
纪尘微怔,猛的侧头看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