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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镇南王送来的人,太冷落了也不好,听一曲再走就是。
怜春张了张嘴,想提醒她砚奴还在等,可看到她随李清进屋后,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南苑是客房,虽然不算大,可也算得上清雅,院中更是有一道遮雨的亭子,四周种满了秋日菊,月光下花瓣细小繁密,簇簇拥拥开得好不热闹。
怜春叫人搬来软榻,直接摆在亭子里,赵乐莹舒服地倚在软垫中,对已经摆好琴台的李清抬手示意。
李清恭敬行礼,坐下之后抚出第一个音。
赵乐莹听了多年曲儿,好与不好只消一个音节便能听出,她本以为这人所谓的学过几年琴,不过是勾着她进南苑,没想到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还是那句话,镇南王可比她会挑男人。
李清认真抚琴,并未错过她眼底的欣赏,心里顿时闪过一丝隐秘的欢喜。
他看出赵乐莹还醉着,便弹了一支柔缓的曲子,与温柔的秋风与月夜相得益彰。
赵乐莹原本想着敷衍一会儿便走,无奈软榻太软,琴音又太柔,她的酒劲儿又逐渐上来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怜春见状,便拿了张毯子来,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了。
李清安安静静地抚琴,一曲毕了见赵乐莹还睡着,便又换了另一支轻柔的曲子。
南苑一曲接一曲,主院却极为安静。
砚奴趴在床上,半点睡意也无,只是侧耳倾听院中的动静。
然而什么都没有。
小厮见他一直不睡,犹豫一瞬后问:“砚侍卫可是在等殿下?”
砚奴眼眸微动,没有回答。
“……您还是别等了,殿下今晚或许不回主院了。”小厮小声劝道。
砚奴指尖一颤,心脏突然抽疼:“你知道什么?”
“回砚侍卫的话,小的方才出去时,恰好经过南苑,听到里头在抚琴,便找附近的下人打听几句,原来是殿下在里头。”
“殿下今晚早就回来了,一直留在南苑没回,应该是宿在那位李清公子屋里了,您就是再等,也不可能等到她的。”
疼痛在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抬起手指都变成了困难的事,不知过了多久,砚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知道了。”
“那……小的给您熄了灯烛?”小厮试探,见他没有反对,便起身去将灯给吹灭,屋里一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砚奴静静躺着,腰上似乎还残留她的温热,可心却冷得厉害。
夜越深,风越凉。
醉酒的赵乐莹不知睡了多久,总算是醒来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便有琴音入耳。她蹙了蹙眉,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殿下醒了?”怜春立刻上前扶她。
赵乐莹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还在抚琴的李清:“本宫睡了多久?”
“回殿下的话,一个多时辰了。”怜春回答。
赵乐莹顿了顿:“一个时辰?”
“是。”
赵乐莹无言一瞬,立刻看向还在抚琴的李清:“别弹了。”
李清松了口气,恭敬起身行礼。
赵乐莹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疲惫,皱着眉头问:“本宫睡着时你一直在弹?”
“回殿下的话,是。”李清脸颊又开始泛红。
赵乐莹闻言,不认同地看向他:“你过来。”
“是。”李清应了一声,乖顺地走到她跟前。
“手。”
李清愣了愣:“嗯?”
“手伸出来。”赵乐莹面露不耐。
李清回神,忙将两只手伸出。
果然起了水泡。赵乐莹不悦地看向怜春:“本宫睡了,你不会叫他停下?”
怜春顿了顿,急忙屈膝行礼:“奴婢知罪。”
“你也是,不会自己停下?还是说想演一出苦肉计讨本宫欢心?”赵乐莹又责怪李清。
李清也赶紧下跪:“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殿下因琴入梦,若琴音断了,会惹得殿下惊醒……只是弹了一个时辰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小的以前动辄要弹几个时辰,也不曾有事。”
“以前是以前,既然来了本宫这里,便不得作践自己,”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怜春,将本宫的凝肤药膏拿些来。”
“是。”
怜春福了福身便去拿药了,院子里顿时只剩下赵乐莹和李清两人。
赵乐莹见他指尖水泡晶莹,不由得伸手戳了一下,李清心头一颤,脸更加红了。
“你琴弹得这般好,手指却半点薄茧都无,想来平日没少费心保养,可是有什么诀窍?”赵乐莹感兴趣地问。
李清点了点头:“小的每次练完琴,都会涂厚厚一层自制的脂膏。”
“哦?你那脂膏可还有,拿来给本宫瞧瞧。”
“是!”李清见她感兴趣,急忙跑去取了来。
这会子功夫,怜春也回来了,正好接过李清手中的脂膏,将涂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