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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放轻脚步走。
她受过训练,必要的时候一点声音也不会发。
只有刘瑞昌看了一眼刘东庭的手,心里大叫,这俩什么人啊!谁出门训练还随身带刀枪!
不过他心下也大安,这有什么意外,他这条小命应该都保得住。
可惜,他们今天遇见的不是一般意外。
何秋看着撞进眼帘的狼群,心里骂娘,上杨这地方,可从来没听说过有狼。
头狼明显看到人了,却一动也不动,荧光色的眼在微亮的晨光里闪烁。
它身后跟着的狼有十三只。
这要是一对一还好说,但这数量……
何秋余光里看见她小叔点头了,手比了个数字做回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着刘瑞昌跑。
刘瑞昌本来是走不动道了,这会也得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人在濒死之境,他完全靠着身体反应,踩着何秋的肩手脚并用爬上树。
何秋丢下一句“待好”,拔腿就往山下跑。
五十七
何秋脚程快,女孩子练武,不练力气,练的是轻巧灵便。
她卸下刘瑞昌这个包袱,一溜烟人就跑没影了。
刘瑞昌拽着树干,试图站起来看刘东庭的情况,可惜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他只觉得好像听见了枪响,心里一咯噔。
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事。
像狼这种东西,哪里是人跑得过的,很快有两只围着刘瑞昌在的树打转。
他使劲咽口水,开始念佛号。
满天神佛被他求了个遍,才看见何秋带着人跑回来。
她速度最快,一马当先,不知道从哪拎着把三尺多长的长刀,气势汹汹的样子。
后面跟着十来个人。
这还是年后工兵连的大部队终于到了,一应人手足起来,才有这些营地值守的人。
何秋手抬高比划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人散开,慢慢包抄刘瑞昌在的树。
只有何秋向前跑,余光没忘了留意,心下稍安。
又听见狼叫和枪声,一颗心吊起来。
刘东庭的情况没有她想象的不好,只有左臂带血,半趴在树上,见人来大喊:“何秋,左边。”
何秋借力往前跳,长刀转了一圈,冲乱头狼的阵势,刘东庭趁机下树,开了一枪。
不过他的子弹也不多,场面陡然混乱起来。
何秋长刀挥舞,等都听见声冲上来的时候,就见她半身血站在狼尸们旁边。
叔侄俩活像上了趟战场下来。
何秋倒吸口气。
她训练的时候磕磕巴巴的小伤没少受,这种差点被扯掉块肉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刘东庭用好的那只右手在她手上按了按,说:“没断。”
何秋失了点血,嘴唇微微发白:“没断。”
一些小伤,她自己都能处理的。
张惠婷这个军医,来了以后,最严重的也就是上次有个兵被落石砸到,这会伤员多,她只扫一眼,就知道谁伤得最重。
其他人都是相互着上药就行,但何秋和刘东庭不行。
张惠婷拿出剪子:“谁先?”
伤得反正是不分伯仲。
刘东庭直接转身出了医务室。
张惠婷剪开何秋的衣服,她是上山锻炼,穿得并不多,春寒料峭的时节,只穿了一件国防绿的长袖。
几乎是剪子一碰就开。
伤口是被抓出来的,三道,每一道都有寸长,正在往外渗血,这要一个不好,这块肉就给狼加餐了。
张惠婷见惯风浪的人,也吸一口凉气。
部队都是男人,她还是第一见女人受这么重的伤,声音戚戚:“你这得缝,还得打针。不过打了针就不能用麻药了。”
何秋的嘴几乎没什么血色,还扯出个笑:“缝吧。”
她说得是挺干脆的,但两颊有汗滴下,也别开目光不看,大概是痛到失去知觉,又不能干脆晕过去,转移话题:“被子脏了。”
她这会是上身□□,只余一件背心,张惠婷扯了被子给她半盖上。
医务室的被子都是军绿色,这会一团血色晕染开。
其实缝针于张惠婷是小事,所以她也跟着聊:“没事,反正有人洗。”
何秋的意识有些涣散,随意换话题:“狼肉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今天可吃大亏了,剥皮拆骨都不能解气。
这两年割尾巴越闹越狠,一草一木都归集体,但谁猎到的东西,还是能留一半。
何秋琢磨开来,狼皮正好做两个护膝。
她思绪已经又飘远。
张惠婷答:”挺酸的。“
何秋却没再提问,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好像这样就真的不痛了。
张惠婷缝好这处,又给另外两处消毒上药,包扎好。
何秋看着蜈蚣一样的线,叹气,真是好丑啊。
然后又想起林文东,回来只怕又要教训她,等张惠婷帮她拿来衣服,简直是愁眉苦脸地走。
刘东庭在外面等缝针,已经有人先帮他把几个小伤口处理好,见状问:“很疼?”
何秋迷迷糊糊:“哈?”
又定神:“没有。”
刘东庭就不再问,走进医务室。
何秋其实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两条腿好端端的。
刘瑞昌颇为不安上来扶她:“没事吧?”
又不是慈禧,走不动道了是怎么的?
但何秋失血过多,着实是有些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