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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托了多少人到处打听刘瑞昌的下落。
何秋眼睛闭了闭:“说了恭喜。”
恭喜你喜得良缘。
刘东庭摸了摸侄女的头:“活着就好。”
人,得活着,才能提别的。
何秋叹气又收回去,强打起精神来:“我去煮个醒酒茶。”
她自己都敬了一轮酒,不够喝得很少。
刘东庭挥手:“去吧。”
临时搭建的厨房里,帮工们正在瓜分剩菜剩饭,见主人来有点讪讪。
何秋笑笑没说什么,找到暖水壶,说:“今天辛苦大家了。”
大厨哈腰:“哪里哪里。”
何秋躬身施礼,才转身走。
有那认识林文东的感慨:“可真是攀上一门好亲事了啊。”
不止是他这么想。
这世上只怕没有再比林全贵一家更后悔的了。
按理不管怎么样,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总该有人搭把手。
不过方丽华对四儿子怀恨在心,她这么多年从不觉得截下儿子自己挣的学费算什么,哪家不是这样,挣的钱给爹妈,就他最金贵?她还生他养他到这么大。
不孝子,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因此方丽华不许人去帮忙。
她是一家之主,没有人不应。
当然,大家同林文东本来就不好,自知沾不到他的好处,何必上赶着呢。
这世上的事,如果说只有一块钱的好处,大家挺多觉得可惜,过后撒手也就罢了。但有一百块的好处时,恨不得把自己剖了,塞进娘胎里再生一回。
林家这会就是这样。
林全贵在堂屋抽旱烟,几个儿子媳妇全看着他,闷不吭声蹲着、坐着、站着地都有。
就这些加起来,都比不过离了心的那个。
林全贵不是个大明白人,但有一件事是知道的,吐出一口烟气:“家都分了,各家有各家的事。”
乡下有乡下的规矩,分出去就是两家人,亲生的父子兄弟也一样。
他坏了规矩,别人且不说,大队长第一个就能把他撕了。
林全贵挥挥手:“散了吧。”
就当家里没这个人吧。
五十四
定了亲,就是正经的一家人。
乡下地界,退婚比离婚还少见。
林文东隔天一早就来找何秋。
何秋开门通风吃早饭呢,见了他站起来:“吃了没?”
林文东把她按住:“吃了吃了。”
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何秋又拿起筷子问:“怎么了?”
林文东反问她:“你猜怎么着!”
真是神经了,何秋斜他一眼。
林文东嘿嘿笑:“咱们能盖房了。”
说起来,盖房这件事,不对,宅基地这件事一直是林文东的心事。
队里每年春耕前会重新上报耕地数量,大队长允诺的宅基地也要在这时候才能腾出来。
这时候还没到呢,哪来的地,何秋咬着菜,喉咙发出一声“嗯?”。
林文东捏她的脸:“看了你就知道了。”
实话实说,住知青点委实有点憋屈,尤其最近住着天天上门的张惠婷,何秋对这位从前觉得美丽大方的邻居家姐姐的好感荡然无存。
说夸张点,叫她住猪圈都行。
何秋三口两口吃掉早饭,锁上门,迫不及待往外走。
林文东解了自己的围巾给她缠上。
他其实不冷,就是为了炫耀这条和对象一样的围巾,见天戴着晃悠。
何秋搓搓手:“在哪啊?”
林文东带着她往工兵连营地走,那一块和大队离得远,但是离山和河都很近。
没到河边呢,林文东用手指:“这儿。”
何秋看了一下,是块荒地,恐怕得挖挖看有没有大石头才行。
离队里人远,正好她也不爱打交道,门前有河,可以用来浇菜地。
上山也很快,怎么看都挺好的。
她点点头:“不错。”
林文东又指另一边:“我想把猪圈和羊圈盖在那。”
何秋皱皱鼻子,比划一下距离:“也行吧。”
林文东在她头上顺了两下:“我明天的火车。”
何秋瘪瘪嘴不说话。
养羊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于本地人而言是个新鲜事。
新鲜就意味着不确定。
连孙志高都不确定能不能养好,林文东这回去西北买种羊,就打算带着他一起,也学点经验回来。
这是正经事,何秋小脸苦巴巴,想起件事来:“我要给京生的东西,记得给他。”
不错,这次去西北,林文东目的甘南。
光火车就要四天三夜,一来一回,春耕就赶不上了。
不然何秋还挺想去见见程京生的。
林文东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要不你请个假,跟我一块去?”
大队长也不会为难她。
何秋神情严肃:“那怎么行,要上工的。”
天大地大,上工最大。
林文东真是服了,忍不住问:“要是我有个……”
何秋听了话头就觉得不对,拍他的手:“大过年的,吉不吉利。”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砰砰跳起来,老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文东还笑着说:“那是上工要紧还是我要紧?”
何秋已经生气,在他腰上拧一下:“不许胡说八道。”
她居然气得眼睛都有点红,林文东一咯噔。
“好好好